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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上青云之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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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胸口的扎草人杨醉交流着。
“喂,你倒是好兴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联手?”
不知何时,马纯良走了过来。古仙剑派众人讨论方略,却是将马纯良排斥在外,马纯良的江湖经验何其丰富,这摆明了是把他当炮灰使唤,他自然不甘心。
原本,马纯良还想提醒冯长歌一句,切莫小看沈愚山,少年亦是修行之人,身边更是有一尊邪道老魔隐隐在保驾护航。
不过冯长歌大约是傲气惯了,根本没把马纯良这等散修放在眼里,马纯良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因此冯长歌等人依旧不知沈愚山有修为在身,仅仅只是把少年当做了普通人,即将被殃及池鱼而死的那条咸鱼,不,应是小虾米。
沈愚山若有深意的看着马纯良。
马纯良揉揉塌鼻子,笑道:“虽然我因为张员外一事,与你有些过节,但我也是为了桥镇的安宁,何况张员外自己也愿意的。”
“为了桥镇百姓?呵呵,你分明是为了自己吧,是想用张员外的魂魄与那山魅做笔交易。怎么样,近几日是否夜多盗汗,体弱肾虚,山魅子母咒的滋味不好受吧?”
马纯良惊出一身虚汗,险些跳了起来,偷偷往古仙剑派众弟子方向望一眼,见他们没什么反应,这才定了定心神,压低声音道:
“是你身边那人告诉你的?”
“他藏在哪儿?”
沈愚山笑了笑,并未搭话,就让马纯良猜去吧,吓他一吓也有趣。
“你对僵走阵如此关心,是否太过奇怪了?如果你是担心子母咒,大可安心潜伏,等着古仙剑派这些人劳心劳力诛杀了山魅,你的子母咒自然就解除了,何必急着跳出来呢?这下好了,被抓住当炮灰。”
“话说回来,你既然中了子母咒,应该是去过乱葬岗了,可是你到底去那里做什么呢,那里尽是些烂臭的死尸,总不至于上赶着让山魅给你下咒,吸你精髓吧?”
“你的行动如此不符合常理,难道说,那里藏着什么……让你如此焦躁的宝贝?”
沈愚山微微侧身,小臂支起下颚,饶有兴致的猜测。
马纯良又是一惊,深深望了少年一眼,只觉得对方年纪轻轻,却是精明得像只小狐狸,仅仅信口胡掰,竟真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马纯良的心中升起了些许忌惮。
这时候,耳边又是传来沈愚山的声音:
“乱葬岗到了。”
………………………………
第四十一章 死人灯
远远只见江面上探出无数惨白的人手,摇曳不定,乍一看竟有几分壮观,然而楼船渐渐接近,便又能看见那些手臂干瘦枯槁,满是暴起的青筋缭绕,森长锋锐的青黑指甲隐隐反射出些许金属光芒,便像是淬了剧毒一般。
再抬头,往乱葬岗的山林叠嶂望去,山间云雾缭绕,幽深的林野隐隐绰绰藏匿着无数僵走的身影,楼船渐渐靠近,生人的气息愈发浓郁,僵走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纷纷围拢而来。
“点灯!”
冯长歌仿佛早有预料,胸有成竹,淡然吩咐一声。其余古仙剑派众弟子在几个剑袖笼蓝的带领下,点了许多白蜡烛,绕着楼船的栏杆摆了一圈。
恍然间,楼船仿佛闯入了乱葬岗的禁域,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几个吐息之间,天空便突然黑了下来,但见四野里黑雾沉沉,清澈的江水亦是染得赤黑,深不见底。
点缀着一圈白蜡烛的巨船破开江河,惨白色的烛光明灭不定,愈发浓郁的黑雾忽涨忽低,深邃青黑的山林,目之所及尽是张牙舞爪但又无声无息的僵走怪物,耳边是沉寂无声的世界,唯有水声,风声,呼吸声。
这一切的一切,勾勒了一幅光怪陆离、阴森可怖的画像,远比任何梦魇都要可怖得多。
“师弟们小心,这山魅怕是成了气候,已经能影响一方小天地了。”
冯长歌觉察到了蹊跷,眉头微微一蹙,未等靠岸便先提醒道。
古仙剑派众弟子亦不敢托大,真传弟子冯长歌都如此警惕,他们这些修为更低的师弟,自然更加紧张几分。
沈愚山眼尖,察觉到那些原本朝着楼船涌来的僵走们,在白蜡烛点起之后,忽然像是失去了什么目标似的,无头苍蝇似的原地乱撞,很快便重新归于沉寂,就如同一座座死像。
“这是死人灯,点燃可释放死气,笼罩在烛光里,那些僵走便闻不到人的生气,只能闻到和他们一样的死气,然后就会把你当作同类。死人灯制作并不复杂,用之方便,算是对付这些臭尸的好物具。”
杨醉的声音透过神念直接传递到了沈愚山的脑海里,沈愚山点点头,这死人灯倒是不错,不过这些僵走们既然如此轻易就被欺骗,那么足以说明操纵这些僵走的山魅,应该不在附近。
冯长歌留下两个剑袖笼蓝的师弟和五六个白袖师弟守在船上,拿起一根死人灯举在胸前,一挥手,便带着众弟子纷纷靠岸下船。
沈愚山也拿起身边一根死人灯,学着别人的样子举在胸前,凉风拂面,只觉得一股难言的恶臭扑鼻而来,强自忍着走下船。
沈愚山大抵还行,那塌鼻子道士马纯良可就遭罪了,他的塌鼻子特别灵敏,能靠着嗅觉就找到沈愚山的所在,如果沈愚山闻到的臭味算是发酵数年的烂水果,那么马纯良闻到的臭味,基本相当于把这烂水果扔进积年粪坑搅个轮回然后强行塞入嘴巴,怎一个臭字了得。
“呕!呕!”马纯良才刚下船,毫不意外的大吐特吐,胃里什么东西都吐了个干净,依旧在不停干呕,然而他又不能抛掉死人灯,只能煎熬忍耐。
“快走,你们两个领路。”
冯长歌以目示意,很快便有两个白袖弟子催促,沈愚山捏着鼻子,举着死人灯在前,怡然自得仿佛像是饭后漫步般轻松自在,马纯良弓着腰捂着嘴,满脸郁闷的跟着。
两人身后稀稀落落尾随着众多古仙剑派弟子,冯长歌居中策应,踩着泥泞不堪的山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山上去了。
“师父,你的神念察觉到了什么?”
沈愚山心中默默与杨醉对话,杨醉虽然受身体之累,无法直接出手,但是杨醉的神念对沈愚山同样帮助很大,可以提前获知很多信息。
杨醉的声音则是略带几分玩味,说道:“你再往前两刻钟,我感觉到有许多僵走,而且实力远比那些在江面迎接你们的烂货要强得多,那只山魅同样躲藏着,看来是给你们预备了一桌好席面啊。”
沈愚山脸皮抽了抽,不免有几分焦虑道:“师父,你徒儿我可是走在最前面,有埋伏,头一个吃挂落的可是我。”
“笨蛋,我叫你多读兵书,难道你又忘了,好好想想吧,你走在最前面,反倒最安全,落在最后的,我估计才要倒霉。”
沈愚山微微一怔,忽然间恍然大悟。
对呀,山魅若是想驱赶他们,大可以直接在江岸边等候,可如今大费周章,让他们闯进山里的老巢,甚至隐隐让他们与楼船脱离,只怕是图谋不小,一旦在此处遭遇危急,逃回岸边上船可不容易。
“难道说,这山魅竟然想将我们一锅端了?”
沈愚山大吃一惊,山魅的实力一日比一日壮大,僵走阵蔓延的范围更是一日比一日扩大,但这山魅似乎并不能离开乱葬岗,这里就是它的老巢。或许正因如此,山魅才会放他们进来,要将他们吃干抹净。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僵走阵主攻的方向,必然是队伍的尾部,我处在最前面,反倒是最安全的。兵法有云,围三缺一,或许它不会攻击队伍前头,直接把我们往山里赶。”
沈愚山经过杨醉的点拨,顿时茅塞顿开,这兵法果然是好东西,不仅仅能用来对敌,更能借此揣测敌人的意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有死人灯在,僵走们不来打扰,一行人有惊无险在山间跋涉,很快便来到一处险峻紧窄的山坳。
只见这山坳极为特殊,一侧是陡峭无比的山岩,另一侧则是繁密幽深的森林,唯独中间有一条藤蔓丛生的小径,蜿蜿蜒蜒深入远方,看不清小径的尽头。
“等等,不能往里走了,这一路走过来怎麽这么清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马纯良虽然没有神念用来探查,但是凭借那丰富的江湖经验,亦是察觉到了一丝苗头,前面的小径平平无奇,在他眼中充斥着未知的恐惧,他止步于路口,却是再也不愿往前走。
几个弟子催喝,马纯良依旧不肯,这些白袖弟子实力弱于他,马纯良自然不怵,几人很快便在路口吵吵嚷嚷起来。
队伍中间的冯长歌看见前面止步不前,围作一团吵嚷不休,便一手端着死人灯,一手按着剑柄,走上前来,怒斥道:“怎么还不前进!”
几个白袖弟子解释了一下,马纯良紧忙说道:“这条路逼仄狭小,极易受埋伏,我们不如换条路走吧。”
“换条路?”冯长歌亦是明白眼前这条小径隐藏的威胁,若是队伍闯入,敌人前后一堵门,他们逃都困难。
冯长歌转过目光,看向沈愚山,问道:“你看呢,有没有别的路?”
马纯良哭着脸请沈愚山帮腔,沈愚山则是笑了几声,指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笑道:
“乱葬岗哪里有什么路,这条已经算是好的了,不然就只能缒绳索攀山了,不过攀山的话,人悬在半空,若是受到攻击,只怕更难防守自卫。”
冯长歌点点头,吩咐道:“那便前进吧,道路狭窄,一个一个进,彼此间隔远一些。”
马纯良顿时苦了脸。
冯长歌又指着沈愚山,脸畔带着些许的猫捉老鼠的玩弄笑意,“你头一个走。”
马纯良又立刻乐开了花,至少我不是最倒霉的,有对比才有快乐。
沈愚山倒是大大方方答应了,然后又指着队尾,‘好心’说道:“若是有危急出现,大家逃生就全指着后路,这守护队尾的重责,还是应当最厉害的人承担。”
冯长歌不以为然,嗤笑道:“这还用你来提醒,只管打前开路便是。”
………………………………
第四十二章 白毛僵
沈愚山走在队伍前头,身后跟着的马纯良故意远远落开一大段距离,他孤零零一个前行,随手捡了一根粗硬的树枝,勉强劈开挡路的藤蔓。
走在这条路上,沈愚山彻底明白这就是一个陷阱,冯长歌等人好像并未察觉到,可他凭借眸底的幽幽烛火,却是瞧了个分明。
无数僵走隐匿在一侧森林里,不同于那些浑浑噩噩的僵走,森林里的僵走实力更强,而且隐隐结成了阵势,仿佛听从指挥的军阵,就是不知那只操纵指挥的山魅,究竟藏匿在什么地方了。
“师父,你神念感知的如何了,山魅什么时候发动?”
此时此刻,便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安静得都有些过分了,原先那些胡乱走动的僵走们偶尔会踩碎枯枝落叶,发出些许声音,可现在这些声音都消失了,即便那耳边的山风,都莫名的沉寂了下来。
所有人屏气凝神,警惕着四面八方。
杨醉的语调则一反这紧张的局势,打趣道:“怎么了,怕了?你刚刚不是挺泰然自若的吗?还故意让那个冯长歌守在队尾,明摆着是坑人家一把嘛。”
沈愚山顿时苦笑道:“师父,别开玩笑了,人命关天,烦劳您老人家多关照关照徒儿的小命吧。”
“莫慌,这不是来了麽。”
杨醉笑答。
瞬息间,话音未落,便从那陡峭至极的山岩之上,忽然跃出三道身影,带着坠落之势,径直杀向队伍的末尾。
与此同时,便好像是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静谧幽深的森林忽然间嘈杂起来,无数道黑影奔向众人,仿佛大军行进,无数只脚踏足大地,大地亦是被捶打得隆隆作响。
“三只白毛僵!”
森林里的僵走阵尚且有些距离,但那山岩之上跃出的三道身影,却是转瞬即至,众人不由得抬头仰天,只见那三只极为特殊的僵走,浑身长满白毛,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是僵走,是养熟的僵尸,三只白毛僵!”
马纯良就好像是被捉奸的女人,嗓音尖锐大叫,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来得正好!”
冯长歌高喝一声,拔剑跃入半空,三只白毛僵不过介于开光境与通幽境之间的实力,他已是斩妖境,虽只是斩妖境起山期,但以一敌三,却是分毫不惧。
“怎么回事儿,这山魅怎会养尸之术,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三只白毛僵分明是天生地养而成,这地方有古怪!”
杨醉原本平淡的声音带着几分震动,沈愚山沉浸心神,问道:“师父,究竟怎么了?”
“徒儿,僵尸若是天然形成,那么一处地方便绝无可能诞生两只以上的僵尸,否则他们必会彼此厮杀吞噬,而这三只白毛僵,居然彼此合作,即便是有山魅作怪,可也太古怪了。”
杨醉苦苦思索,可是他沉眠太久,很多记忆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沈愚山看到森林里的僵走阵已然冲到面前,众多古仙剑派弟子结阵而守,立时惊觉道:
“师父,快别想什么白毛僵了,用神念之力找出山魅!”
沈愚山很聪明,这山上不知有多少僵走,甚至不知隐藏着多少只白毛僵,累死也是杀不完的,唯有尽快斩杀山魅才是明智之举,幸亏杨醉曾提过,山魅这种妖怪有些奇特,本体格外弱小,这些古仙剑派弟子既然已经挡下了山魅的爪牙,沈愚山自然大胆起来,想要擒贼先擒王。
“不知这山魅能为我贡献多少功德云,还有那温养魂魄的灵石精粹。”沈愚山摩挲手心,不由得有些眼红心热。
“哈哈哈,难怪你没有逃走,反而肯陪这些人走一遭,原来是打着富贵险中求的心思,要得,要得,就让为师助你一臂之力!”
杨醉哈哈大笑,然而这笑声瞬间一滞,大惊道:“不好!”
沈愚山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问哪里不好,只见山岩陡峭之上,冯长歌与三只白毛僵缠斗不休之时,忽然自黑暗中杀出一头浑身黑毛的大僵。
这只山魅明显成了气候,能影响这一方小天地,故而一直把那头黑毛僵隐藏起来,等待时机一举杀出,黑毛僵隐藏在黑暗里时很难察觉,但它一旦动了,便立刻被发现了。
只可惜,冯长歌一直全力以赴对付三只白毛僵的围攻,他以一人之力敌三,却是占了上风,白毛僵从侧后杀他软肋,冯长歌眼到手未到,一时间闪避不及,黑毛僵的手爪狠狠钻入其后腰。
“哇!”
“砰!”
冯长歌惨叫一声,直接从山岩陡峭坠落,依稀可见白服染了大片血斑,古仙剑派弟子的剑阵移动,将其保护在阵心,贴符,包扎,喂药,忙碌个不停。
直到这个时候,沈愚山才彻底看清那只黑毛僵的模样,与胖硕的白毛僵不同,黑毛僵很是干瘦,个头更是生生矮了半截,正拿着从冯长歌后腰撕扯下的肉块啃噬,绿光眼珠扫过人群,贪婪之色愈显。
那三只白毛僵站在黑毛僵的身后,嗅到了血腥味,表现得愈发疯狂。黑毛僵三两口便吃完肉,然后迅速冲杀下去,三只白毛僵尾随其后。
沈愚山默默咽了口唾沫,幸好有这些古仙剑派拉仇恨,他倒是能苟全一时。
“大家小心,噗!”
“结阵,古仙大阵!”
“不行啊,人太少了,啊!”
一时间,古仙剑派的剑阵之中,时不时便传来惨叫,沈愚山都不免有些同情几分了。
这个时候,森林里涌出的普通僵走们,慑于黑毛僵等大僵的等阶威压,不敢上前分享血食,然后又很快发现了落单的沈愚山,纷纷围拢而来。
“不行,冯长歌短时间内无法再战,咱们迟早得被耗死。喂,塌鼻子老道,不如咱们联手……咦,塌鼻子老道呢?”
杨醉的神念一动,说道:
“东南方向,追!”
沈愚山趁着古仙剑派众人忙着应敌,目不暇接之时,俯身悄悄离开,杨醉的神念将其包裹住,僵走们根本无法发现他,古仙剑派更是早就把他当成了葬身尸嘴的死人,同样不会特意分心来关注他。
“此地孕育了三只白毛僵,又有一只黑毛僵,还有如此之多威力不同寻常的僵走阵,又有一只山魅诞生,若是没有古怪之处,我杨醉的名字倒过来写。”
沈愚山亦是附和道:“看来我先前猜测的没错,这塌鼻子老道偷偷摸摸离开,没有逃回岸边,反倒更是往山里走,这老道士如此谨慎胆小,能让他骤然间胆大得不要命,定是有什么好东西疯狂吸引他。”
沈愚山已是通幽境实力,灵元加持之下,动作十分迅捷,很快便把身后的喊杀震天远远抛下,直至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杨醉的神念收回,沈愚山把死人灯点起,又追着马纯良而去。
“见宝有份,贼不走空,快走!快走!”
杨醉拼命鼓动,兴奋难当,好像比沈愚山都要焦急几分。
………………………………
第四十三章 水魃
“莫急,以静制动,看看那老道究竟意欲何为。”
杨醉的神念指引之下,沈愚山翻越了不知多久,一路追踪塌鼻子老道,眼见对方跃入下方的山涧,老道脸上的贪婪之色愈显,沈愚山不由得想要追上去,杨醉则是及时制止了他。
沈愚山立时吹灭了死人灯,伏在山峦藤草之间,唯有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从藤草缝隙间瞭望山下的潺潺流水。
那是一条贴近山壁缓缓流淌的山溪,最是寻常不过的一处地方,然而这寻常之处,又隐隐透着些许异常,沈愚山偶然间发觉,天上的月盘都似乎大了一圈,月晕边缘仿佛带着些许血红。
那塌鼻子道士跃入山下,摸摸搜搜好半晌,沈愚山沉着耐心等了许久,马纯良这才步履蹒跚,小心翼翼沿着山涧往上走,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马纯良很快来到一处山壁,直到此时,沈愚山才惊讶莫名的发现,这潺潺山溪哪里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分明是山壁渗水而集成。
“难道说,这山壁里面有一处活泉?”
马纯良接下去的举动更加奇怪,他先是沿着山壁插了许多小旗,然后拿着毛笔,蘸染了各种奇怪颜色的颜料,不厌其烦的画着符咒,山壁附近都画了个遍,那些颜料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山壁渗出的泉水竟是冲刷不掉。
“师父,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也看不出,只是他这些符咒十分古朴,像是上古诸家的风格,具体是哪一家,我就不得而知了。”
“上古诸家?”沈愚山奇怪呢喃一句。
“这世上可不止儒道二家,在那上古时代,先民虽然混沌无知,但好奇之心远胜如今,在探索天地大道的过程中,发展出了无数流派学说,有百家争鸣之说。”
杨醉的声音悠扬起来,就仿佛追寻过去一般的缥缈。
“这道士似乎是得了传承,就是不知他这传承是挖坟掘墓得来的,还是正儿八经拜师求艺学来的。徒儿,切记不可放过此人,好生拷问一番,说不得有大收获。”
沈愚山苦笑道:“师父,他可是通幽境上京期,而我不过是通幽境大王期,我自忖能与他交手而不落下风,但拷问什么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杨醉没有说话,沈愚山能够猜到师父定然在不屑撇嘴。
马纯良可没有想到山上藤草里匍匐着沈愚山,正目不转睛的看好戏。事实上,马纯良沿途特意多拐了远路,又撒下特殊药粉隐藏踪迹,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沈愚山有杨醉的神念之助,根本甩之不脱。
马纯良继续画符,很快便在山壁前画了一幅尤为奇特的符咒,沈愚山远远望过去,发现其隐隐间散着些微红光,看着像是些奇怪的字符,再仔细看看,又像是一幅众生相食的画作,鬼魅妖异,阴沉可怖。
红月高挂,山涧汨汨流淌,渗水的山壁,食人的符咒,在这静谧无声的深山里,愈发衬托了几分阴森之象。
磕!磕!磕!
马纯良拿着锤凿,对着山壁敲敲打打,磕磕的声音一顿一顿,很是规律,就像是捶打在人的心头,咯噔,咯噔,心亦是随着锤凿一跳一跳起来。
山壁渐渐被凿开细小的缺口,渗出的水流愈发湍急起来,刚开始是细管似的往外流,很快就变作了哗啦啦的飘泼。
轰隆!
只听得像是炸雷般的闷响,那山壁整个儿由里向外冲垮,巨量的水流瞬间涌出,马纯良一时防备不急,被水流冲倒,浇了个透湿。
马纯良飞快爬起,顾不得浑身泥泞,满脸兴奋异常的看向山壁前。
沈愚山亦是瞠目结舌,惊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只见那水流涌出的瞬间,从那山壁间亦是被带出一方漆黑之物,那幅众生相食图红芒闪过,漆黑之物便止住了冲势,没有直接冲进山涧里。
依外观看,这应是棺材无疑,红月的月辉流淌在棺材之上,隐隐间反射出些许金属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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