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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上青云之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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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衣裳交给喜儿娘,胡老汉心里像是蛤蟆吹气似的一鼓一缩,喜儿娘的手指尖在他粗糙的掌心一撩,哎呦喂,撩得人家老汉心里痒痒的。

    胡老汉做了生平最最大胆的决定,夜敲寡妇门。

    门开了,胡老汉欣喜的发现,喜儿娘明显打扮了一番。

    男人都死了,家里就剩下一个半大孩子,还能打扮给谁看?

    没说的,把门一磕,干了!

    黑灯瞎火的团在一块儿,正热乎着呢,忽然有人咚咚咚敲门。

    胡老汉提着才刚解开的腰带,骂咧咧的开门,肯定不是喜儿,这孩子比谁都懂事。

    “让我看看是哪个老混蛋。”

    胡老汉原以为是村里其他几个没老婆的竞争对手,今晚也壮着胆子夜探寡妇门,谁知一开门,竟瞧见个挺拔绰约的俊俏小郎。

    “村外的?喜儿她娘还勾搭了这么个好货色?”

    胡老汉莫名其妙的产生了这么一个荒诞想法,然后很快摇摇头,刚刚在爬墙前,他和喜儿她娘谈好了,以后一定把喜儿当亲生的来养,喜儿她娘绝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是……”

    胡老汉警惕着问道,大半夜的,村里忽然来了个陌生人,不得不让人警觉。何况眼前这人,打扮着实怪异,背着个读书人的书箱子,偏生穿了一件旧道袍,腰间挎着长剑。

    那人摊开手,掌心摇着一颗碎银,笑呵呵问道:“家里有油吗,菜油,肉油,什么油都行,我出高价买。”

    “没有。”

    胡老汉没好气的说道,三更半夜被搅了好事,愣谁都没有好脾气,何况才区区一颗散碎银钱,还不放在他胡某人的眼里。

    眼前的怪异少年依旧笑笑,戴着斗笠、围着帕子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卸下书箱,往地上一倒,稀里哗啦倒出好些银钱,白的铜的都有,在胡老汉脚下积了一座小山包。

    少年依旧低沉着笑。

    穿戴好衣裳的喜儿她娘走了过来,抱着胡老汉的肩膀,两个人眼睛都看直了,齐齐张着嘴巴,好似塞了一个球。

    ……

    ……

    整个小村庄立刻喧闹起来。

    银钱的作用是巨大的,所有人都动起来了,为沈愚山尽情搜罗油脂易燃物,甚至有些人家已经杀猪宰羊,众人合力为少年熬制油脂。

    沈愚山坐在草棚前,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微笑淡然的表情下,是他鲜血欲滴的内心。

    从小到大积攒下的零花钱,一朝尽丧!

    “小哥哥,给你吃。”

    耳边忽然传来小女孩的胆怯问候,沈愚山摸摸喜儿这孩子的小脑瓜,接过了孩子手里捧着的木碗,碗里是一大块肉。

    “你有肉吃吗?”沈愚山问道。

    喜儿摇摇头,说道:“那些肉都是小哥哥买了的。”

    “那你就帮我告诉大家,我只要能够燃烧的东西,其他东西尽管分了去。”

    喜儿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嘚嘚嘚便去把好消息告诉大家,小小的村子里立刻便欢声笑语起来,嘴里塞着肉块,大半夜劳作的辛苦都不在意了。

    沈愚山翻出事先备好的面饼和清水,就着这粗糙的肉食,大快朵颐了起来,接下去还有一场真正的战斗等着他,但愿能在天亮前结束,顺利返回竹林书屋。

    ……

    ……

    大火,熊熊燃烧的大火。

    火势自东南角而起,山风助长其势,蒸腾的火光烧透半边天。

    芦苇泊里的湖匪恶盗,原本便是借助这些茂密不透风的芦苇隐匿踪影,这才得以在几次讨伐之中求得一线生机,然而曾经的保护,现在反而是湖匪们的致命弱点。

    芦苇中空,这几日天气晴朗,本就干燥的芦苇荡遇到了有心人的纵火,便如同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便是那些帮助沈愚山的村民,若非亲眼所见,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竟能有一天看到燃烧在水面之上的火。

    有时候,放火也是一门艺术。

    杨醉显然是此中翘楚,他让沈愚山耐心等待,看准风向,然后在东南北三个方向堆积易燃物,东南风大起,烈火熊熊燃烧,湖匪们就像是山火里的飞禽走兽,扑在水里拼了命往西北角划去。

    沈愚山手拨长剑,就在岸边逡巡。

    湖匪们精疲力竭爬上岸,有的快,有的慢,少年居高临下,手中长剑一抹,抬脚顺势一踢,轻轻松松,一气呵成,脚下这片水潭已经满是浮尸,染得一片血红。

    村民们远远看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就是他们辛苦大半夜熬出的油脂,在眼前少年手中神奇变幻,竟把这些祸害百姓的湖匪逼入如此绝境。

    沈愚山自己也不敢置信,原本他是抱着恶战的心态而来,为此甚至准备了不少伤药。然而,实在是太轻松了。

    湖匪们自然看到了前面这一尊杀神,然而背后的烈火更加无情,他们如果不想被烧死,或者闷在水里躲避火势而活活憋死,便只能拼命上前。

    “众家兄弟,快朝我靠过来,咱们人多,一起并肩子上!”

    好像有个头领挥舞着手疯狂呼喊,很快便有许多人朝他围了过去,这些人也不是傻瓜,自然不肯再添油似的爬到岸上,给那杀心少年轻轻松松抹了脖子。

    “哎呦喂,我的头!”

    “啊,是谁在扔石头!”

    “快散开,石头朝我们人堆里扔!”

    喜儿捡起一颗小石子往水潭里扔去,小孩子没力气,还没到岸边石头就掉了下去。

    喜儿娘立刻把孩子护在臀后。

    然而,这个小石子便像是发了个信号似的,其他的小孩子也纷纷捡起石头往水潭里扔进去,偏偏那些湖匪为了自保而纷纷靠拢,反倒更加容易瞄准了。

    有几个孩子打小就玩这种游戏,一块石头斜着抛出,能在水面上连打七八个水漂,这些孩子的石头特别精准,虽然力气可能不大,但都打在眼睛鼻子这样的要害上,湖匪们被打得抱头鼠窜。

    那些大人们拦不住孩子,再看到这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湖匪们今天这般的狼狈模样,那位奇怪少年一剑一个如宰鸡剁鸭,便知道这些湖匪今天是遇到克星,临了末日了。曾经受其欺负的苦楚涌上心头,便忍不住捡起石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痛打落水狗。

    这些村民自发的力量,是对湖匪们最深沉的打击。

    几乎所有的湖匪都放弃了挣扎,他们不愿受烈火烧身之苦,便干脆自觉的来到岸边,挺着脖子,在少年的剑下受死。

    对付这些人,沈愚山半点都不客气。

    那头领死前大喊道:“少侠,临死前请让我做个明白鬼,为何屠我水寨满门?”

    “哼哼,尔等近日在下游兴风作浪,搅得桥镇百姓不得安居乐业,这理由足够吧!”

    “下游桥镇?怎么会,桥镇是仙门辖地,我怎么敢……噗,不是我……噗……”

    沈愚山冷着脸一甩长剑,剑尖血珠尽数弹开。

    “死到临头,竟还敢狡辩,死不足惜。”

    沈愚山唾弃道,可他又如何知道,清晨两个年轻渔夫是出于善心骗他的,谁知少年没去闯僵尸阵,反而来芦苇泊,害得这一众刚刚还在聚众欢宴的湖匪,转眼间就成了剑下亡魂。

    呜呼,命也。

    沈愚山把剑在水中撩过,洗净血污,便准备回去了。

    可是很快,那些刚刚扔石头给了他不小帮助的村民,又纷纷涌了上来,这些淳朴的村民捧着沈愚山给他们的银钱,又诚恳又殷切道:“道长不辞辛苦为我们除去这些祸害,这些银钱请拿回去吧。”

    看来是沈愚山这身从祖父老屋里翻出的道袍,让这些人误会了他是一个道士。

    沈愚山没有辩解,只是摇摇头说道:“各位,这只是徒手之劳罢了,我还有事儿,请让一让。”

    确实是徒手之劳,轻轻拨一拨长剑,一个个湖匪便轻而易举倒在剑下,简单得都过分了,亏他准备得那么充分,完全无用武之地。

    杨醉教沈愚山的剑法中,隐藏着步伐走位的法门,少年几个腾挪,便仿佛游鱼般从拥挤人群里钻出。

    “道长,请留下姓名吧,我等好为道长祈福。”身后传来人群的呼声。

    沈愚山顿住身形,脚尖一点,完美转身。

    “俗家姓……杨,在家排行第二。”

    夜幕中,沈愚山的身影很快消失。

    芦苇泊附近,就此飘荡着杨二郎的传说。
………………………………

第十七章 我,还是我吗?

    船儿飘飘,顺江而下,少年坐船头,一曲竹笛水波音,音断意不断。

    杨醉依旧没有回归幽冥天井,对他而言,难得出来一趟不容易,同时他也趁着少年刚刚手刃无数,心头活泛难消的时刻,继续指点沈愚山。

    “刚刚有什么感觉?”杨醉附身的扎草人躺在沈愚山怀里,唯独露出草人头。

    沈愚山的竹乐吹奏得风波不定,一听便可知道少年的心亦如这竹乐一般,上下起伏,正如火焰熊熊下的芦苇泊。

    “师父,徒儿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太轻松,轻松得有些对不起那些湖匪。”

    杨醉笑着道:“是否觉得那些湖匪死得太过憋屈,几乎都没有战斗的机会,便倒霉的死于你剑下。”

    “是。”沈愚山低头说道,“徒儿知道不该同情那些湖匪,只是觉得如此将他们杀了,似乎有些胜之不武,如此简单的战斗,对于我自身的修为,亦无多少补益。”

    “那便对了,你要记住这些湖匪今日的下场,世上从来没有公平的战斗,正如你身怀幽冥天井,相对于天下修仙人,便已经是大大的不公平。”

    顿了顿,杨醉又道:“我虽不知你那莫名其妙的悲天悯人,究竟从何而来,但我如实告知与你,修仙是惨烈的角逐场,淘汰是永恒不灭的法则,此乃天注定。”

    沈愚山皱眉道:“天注定?徒儿不信,修仙之人互相厮杀,不过是人性贪婪。苍天慈悲,又岂会叫地上血流成河?”

    杨醉大笑道:“错矣,错矣,你还记得曾经发下的宏愿,要斩仙脉,斩断天下人仙缘吗?”

    “徒儿自然记得。”

    杨醉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和你说道说道吧,修仙长生仰赖灵元,灵元则是仙脉所出,然而仙脉产出的灵元是有定数的,天下的修士则是没有定数的,以有数而养无数,焉如何?”

    沈愚山沉默了,对修仙路的惨烈,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良久,少年嗓音沙哑道:“以有数而养无数,强者得之愈多而愈强,弱者失之愈多而愈弱,则强弱相兼,吞彼肥己,形同养蛊。”

    杨醉总结道:“你现在明白了吧,天下间灵元有数,能养活的强者实在有限,儒圣道祖就这么两个啊,此乃天数,你将来若真能斩断仙脉,我会为你拍手叫好的。可是啊,我怕你真到了那等地步,难呐。”

    沈愚山沉声问道:“师父是认为我做不到?”

    “做得到做不到,先不去论他。我和你讲个故事吧,我家乡的故事。”

    杨醉的声音忽然变得无限悠长,沈愚山能感觉得到,杨醉的灵魂此刻定然在望着璀璨的星空。

    “在我东桑国,古代曾有一次大乱世,有这样一个人,他给地主种过地,放过牛,做个和尚,当过乞丐,几乎穷困潦倒到了极点,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几乎全都病饿而死。于是,他揭竿而起,在大树下对着兄弟们说,我发誓要改变这个世界,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让贪官污吏官不聊生。这人倒也牛气,果真干翻了这乱世。”

    忽然,杨醉问道:“你猜,故事结果如何?”

    沈愚山摇头不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家读了几本书,而杨醉才是行万里路的真人,沈愚山看得是圣贤文章,而杨醉洞察的却是世事人心。

    瞬息间,沈愚山发觉便宜师父杨醉其实一点儿也不便宜,反而很是珍贵,他不仅仅能教他修仙,更能教他做人。

    杨醉笑笑,说道:“那个放牛娃啊,推翻了朝廷,自己又再造了一个朝廷,甚至为了保住他的朝廷传给子孙,把当初在大树下听他发下誓言的老兄弟,一个一个诛灭,诛尽。”

    沈愚山唯有沉默。

    少年扪心自问,若真到了那一天,事到临头:我,还是我吗?

    ……

    ……

    初次杀人的兴奋惧意渐渐消退,杨醉寥寥几句话,便又让沈愚山陷入沉思。

    “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感觉船晃动得厉害?”

    杨醉突然发问,一语惊醒沉思的沈愚山。

    沈愚山站起身,但见浩渺的江面,飘冉着淡淡的云雾,幽深的水底不见不明,依稀撒着点点灿烂的星光。

    然而,这般美到惊心动魄的江景,却有数之不尽的苍白手臂探出江面,摇啊摇啊,仿佛摇曳的人手之森。

    惊心动魄,转瞬间成了心惊肉跳。

    “师父,糟糕了,我们被包围了。”

    杨醉此刻正在养神,减少对灵魂的消耗,闻言微微一怔,奇怪道:“那些湖匪不是被你杀光了吗,怎么又来一批?”

    沈愚山把扎草人从怀中取出,平放在掌心,苦笑道:“师父,你自己看吧,不是什么湖匪,而是僵尸,好多好多僵尸。”

    “僵尸?这不可能,一个地方只能诞生一只僵尸,即便有两只以上,它们也会先自己厮杀一遍,最后能留下的只有一只。”

    杨醉立刻驳斥很多僵尸的说法,神念外放,对着江面只是一扫,骂道:“好悬吓我一跳,若真有很多僵尸,咱们师徒俩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幸好不是。”

    沈愚山见那些僵尸一直不动换,杨醉又表现得很不在意,不由被感染得自信满满,不耻下问道:“师父,那这些是什么?”

    杨醉指点道:“先和你说说僵尸吧,罢了,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僵尸是怎么形成的,但我年轻时遇到过一只老僵,差点儿没折腾死我。至于江面上这些,不过是被吸干了魂魄,尸骸受到操纵的烂肉罢了,一般被称作僵走,真正的僵尸可是有智慧的,千年积淀不比人族差分毫,这种僵走麽,充其量就是行尸走肉而已。”

    沈愚山问道:“师父,那这些僵走怎么不攻击我啊?”

    “屁话,你眸底深处的烛火,那可是幽明龙王的瞳目啊,幽明龙王是何等大妖,这些僵走当炮灰都不够格,怎敢攻击你啊?”

    沈愚山点点头,喘口气道:“呼,那我就放心了。”

    眼看天快发白,沈愚山急着赶回竹林书屋,便欲撑船穿过这人手森林僵尸阵。

    倏忽间,沈愚山瞧见岸边,祖父曾对他说不可贪玩进去的乱葬岗边缘,有一只特别高大的僵走,两只眼睛更是在黑夜里发出幽绿的光芒。

    出神片刻间,沈愚山没有察觉到的是,原本畏他如虎的僵走,以小船为中心,渐渐围拢而来。
………………………………

第十八章 僵走阵

    “师父,你不是说这些僵走怕我的烛火吗?徒儿怎么感觉不大对头啊。”

    沈愚山用竹竿格挡开扑上来的僵走,有些紧张急促的问道。

    与此同时,沈愚山立时动用了烛火的力量,那些僵走的动作为止一滞,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鬼,摇摇晃晃,很容易便能戳开。

    可同样的,僵走依旧不畏生死,前赴后继、密密麻麻扑上来,看得沈愚山头皮发麻,口干舌燥。

    僵走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满江面无穷无尽。更加叫人难受的是,沈愚山瞧见靠近乱葬岗的岸边,那只古怪高大僵走的身后,仍有绵延不绝的僵走排着队跳进冰冷江面。

    “这样下去,我迟早得被这车轮战给轮死。”沈愚山暗暗心惊。

    杨醉不得不结束休眠,从沈愚山怀里爬出来,嘟嘟囔囔道:“僵走不过是些无脑的躯壳,你怎么连这些玩意儿也对付不了……咦,那东西貌似是……山魅!”

    沈愚山一听,便知道杨醉是在说那只眼睛发绿的奇怪僵走。

    “山魅是什么?师父。”

    杨醉痛骂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现在没功夫和你细说,难怪此地有这么多没了魂魄的僵走,原来就是被这山魅给吸食了去,山魅能驱使被他吞噬灵魂的僵走,你不是它对手,快走!”

    僵走虽然无智,但身强力壮,无惧死伤,尤其是在山魅的指挥下,隐隐结成阵列而上,远比那些从火海逃出的湖匪有纪律多了,沈愚山的竹竿已经折断,抽出长剑左劈右砍。

    “师父,我都被团团包围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难道叫我飞啊?”

    杨醉暗骂,这下子糟糕了。

    沈愚山守住船头,僵走们爬不上来,随后船身忽然一阵晃动,少年的脸瞬间苦涩到了极点,僵走们从船尾爬上来了。

    “师父,你不是说年轻时候从老僵手中逃走吗?僵走可比老僵弱多了,快想想办法,徒儿撑……撑不住了。”

    沈愚山眼见命丧在即,只能催促杨醉快快想办法逃命。

    杨醉则是大骂道:“笨蛋,僵走和僵尸能一样麽,我以前见了僵走,一刀剁了便是,谁还费那个心思去想怎么逃生啊。”

    “僵走和僵尸不都是姓僵吗?不管了,师父,你快跟徒儿说说,你是怎么从老僵手底下逃脱的,或许能启发个思路。”

    杨醉无奈至极,只能用力去想,然而他被关在幽冥天井太久了,很多记忆都模糊了。沈愚山不敢催促,长剑上下飞舞,勉力招架。

    “我记得,我好想是走水路……对了,徒儿你爷爷的真聪明,僵走和僵尸还真你爷爷的是亲戚,快,跳进水里去!”

    沈愚山闻言吓了一大跳,望着满江面的人手森林,脊背发寒道:“跳下去?师父,你是嫌徒儿死得不够快吗?”

    杨醉大骂道:“屁话。这些僵走根本不会水,水若深则靠着浮力飘在水面,水若浅则踩着河床走路,你不是水性好,能在水底泅渡至少一刻钟不换气吗?趁着此处水深,跳到水里,潜到最深处逃跑。”

    果然有死中求活的生路!

    沈愚山大喜,背起书箱便跃入水底,无数只青皮手立刻如饿鲨扑食般纷纷涌来,沈愚山一个猛子扎到底,两个膀子疯狂刨水,险而又险得躲过这次杀机。

    等到沈愚山重新回到江面换气,只见天高地阔,远方山峦起伏间,乳黄的太阳露出小半尖芒,光亮照到少年冻得青紫的脸上,又暖和又堂皇。

    天亮了。

    ……

    ……

    趁着没出水面,沈愚山赶紧把杨醉送回幽冥天井。

    杨醉曾戏言过,若是他的魂魄从幽冥天井逃出去,不出七日,便要被日光灼烧得灰飞烟灭。由此可见,杨醉的魂魄无法在烈日下久存,烈日对魂魄的伤害很大。

    沈愚山爬上岸边,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庞,狠狠打了几个哆嗦,江水可真是冷啊。

    幸好,沈愚山做足了准备,在书箱内早早就备下一套换洗衣裳,原本他是怕到时候杀得太惨烈,浑身浴血才准备的,没想到血什么半滴未染,冷冷的江水倒是喝饱了。

    因为桥镇是水乡小镇,所以沈愚山的书箱内贴满了厚厚的油纸,衣裳放在里面,依旧是干燥如新的,沈愚山迅速换好衣服。

    晨光微熹,少年踩着露珠青草,拾阶而上,往竹林书屋去了。

    低头向山顶走去的沈愚山,并未看见那山间顽石,有一人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从水里跃出,看着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再抬头远眺,清河的上游,烧了大半夜的火光终于渐渐平息,唯有袅袅余烟依旧飘在天际,初生的太阳撒下金灿灿的光辉。

    ……

    ……

    竹林书屋内空荡荡的,沈愚山是今天第一个到的学生。

    沈愚山先把东西放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吃了点早饭,回到书屋继续看书。

    同学们稀稀拉拉的走进屋内,静悄悄的书屋再次点燃了些许嘈杂,谈天说地,摸骨摆牌,观摩赏鉴,但谁也没有理会沈愚山,仿佛这个少年空气般通透,将之排除在外。

    谁也没有明说,但谁都心里知道,与沈愚山继续交好,或许就会得罪铁心兰。得罪铁心兰的后果,是这些人不愿也不敢承担的。

    有些人偷偷从书本缝隙内打量沈愚山的目光,带着些许怜悯,明明是众人中最出色的人物,偏偏遇人不淑。

    然而,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刻苦认真的好好学生,就在昨天晚上,杀光杀净了一伙儿湖匪恶盗。杀光了湖匪不打紧,偏偏此刻安然端坐在书屋内,没事儿人似的捧着书愉快的读着。

    大隐隐于市,我隐隐于桑梓地。

    唯有朗朗读书声渐渐而起,日落西斜,读书声渐落渐息,同学们一一拜别先生而去。

    沈愚山收拾一下,准备回房休息。在竹林书屋没有了叔叔婶婶的掣肘,他觉得修仙起来很是自由,至少呼吸吐纳灵元不需要半夜起床偷偷做了。

    “愚山,你等等。”

    乔儒先生收拾着书籍文墨,叫住了归去的沈愚山。

    沈愚山顿住步伐,驻足在屋檐下,远观竹叶打着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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