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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寥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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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宽听了便心动了,他想拍了到过年时拿照片回去给母亲看。
他看看绮静,绮静高兴的点头,拍照的男人便招呼他们站到江边,一边调焦一边教他们:“帅哥,你的右手抱着女朋友的腰,靓女,你的左手抱着男朋友的腰,然后你们另一只手牵着,这才拍出夫妻的感觉,永不分离。”
泽宽和绮靓听他的吩咐,绮静用手指指桥上,男的说:“知道,一定帮你们把桥拍下来,好,别动,跟着我喊,无耻——”
泽宽跟着他喊:“无耻——”
照片跟着打印出来,泽宽的笑容有点生硬,倒是绮静笑得虽然有些腼腆,但真实而动人。
他们一人拿着一张照片走上桥,泽宽提醒绮静:“回去一定要把照片,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
绮静点头,对着照片看了又看。
上了桥,临风而立,看着两岸江景,看着浮光泛影的江水中游船缓行,站在这里看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跟白天在白云上看的风景截然不同,使他们感觉与这个城市的距离仿佛又近了那么一点点。而他们的心此刻更近更紧了,泽宽忍不住拥着绮静吻她。
坐公交车回去下车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街上人还挺多,泽宽突然说:“糟了,我忘记一件事情了。”
………………………………
第三十四章:眼里只有你
绮静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笑着说:“我们今天没买月饼吃,中秋节怎么能不吃月饼呢!”
拉着她去附近一家有做月饼的面包店,问老板:“请问还有没有月饼?”
老板说:“8点就卖完了,不好意思,月饼多数是中秋节前买好的,中秋节后就没人买,我们做的跟卖的一般到了节前就不多做不备货了,你们想吃也不早点买。”
泽宽有点失望,拉着绮静就走,面包店的老板娘却叫住他:“靓仔,等一下。”
泽宽停下,问:“什么事?”
老板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包装的月饼,对他说:“这个本是我们自己要留着吃的,就给你们吧!出门在外,家没回,连口月饼都吃不上怪可怜的,反正这东西最近我们天天当早餐宵夜吃都有点腻了。”
泽宽惊喜的说:“谢谢老板娘,这多少钱?”
老板笑笑说:“不用钱,就送你们。”
泽宽说:“这怎么行,多少也得给。”
老板说:“你们就拿去吧,别客气。”
泽宽接过,感动的连声道谢,绮静也笑着向他们点头。
出了面包店,泽宽说:“我们遇上好心人了,这个月饼得来不易,不能随便吃掉,要吃得特别些才有意义。”
拉着她去商店,买了零食矿泉水,还有两支蜡烛和火机,再去水果店买了一个柚子,然后去了江边的沙丘。
由于这里的路灯隔得远,又远比沙丘低,沙丘顶上平时很黑,今晚虽然明月高照,但城市里的月光因为污染,远不如农村明亮,面对面连彼此的脸都难看清。
泽宽拿出蜡烛来点,但这里风比较大,怎么点都点不着。两人用身体挡着风,好不容易点着,刚往沙子里插又被吹灭了。
两人都有点沮丧,泽宽想了想,灵机一动,便用手在沙里挖,挖出一个十多厘米深的坑,将蜡烛在坑里点燃插上,不怕风吹了。
两人都高兴的笑了,绮静用矿泉水帮泽宽洗干净双手,双双坐在蜡烛旁,泽宽拿柚子出来用手剥开,绮静撕开月饼包装,递到他嘴边。
泽宽咬了一口,满嘴香甜,接过月饼递到她嘴边,绮静吃一口再喂他吃,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把这个世上最美味的月饼吃完。
在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头顶明月的地方,只有自己所爱的人,是最浪漫甜蜜的所在。
美中不足的是蚊子太多,两人都还穿着短袖衣服,泽宽将绮静抱在怀里,双手搭在她手上,尽可能地替她喂蚊子。
虽然被咬得有些难受,但还是舍不得回去。
他在她耳边唱起卖唱男女所唱的歌《我的眼里只有你》:
你温柔的甜美
好象鸟儿天上飞
只因为我和你相爱相拥相依偎
你的眼
我的泪
就算痛苦也珍贵
只因为
是你在我身边伴随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
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
、、、、、
唱完就唱《但愿人长久》,绮静却在他怀里摇头,他问:“还是唱刚才那首吗?”
绮静用力的点头,他便重复唱,一遍一遍的循环,她好像怎么听都不腻。
直到两根蜡烛都烧完,他们才离开。
回到宿舍,很多人都睡了,赵文呈却翘着二郎腿躺在他床上,他问:“你干嘛自己床不睡?”
赵文呈说:“还不是为了你,你妈打我手机找你,我得告诉你一声。”
泽宽问:“我妈怎会有你号码?”
赵文呈说:“你还好意思说,中秋节都不打个电话回家,她说你最近都很少打电话回去,她打伍毅手机,伍毅让她打我这。”
泽宽这才想起,今天只顾着带绮静出去玩,都忘记打电话回家了,这一两个月也因为谈恋爱少了打电话,心里不禁有点自责,现在这么晚了,只能明天再打回去了,对赵文呈说:“今天忘记了,谢谢。”
赵文呈打量着他,坏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跟单哥出去约会了,他却回来说你一大早就没影了,从实招来,今天跟谁过节去了,是不是晴失恋你机会来了,听说失恋的女人爱献身,你小子有福了是不是?”
泽宽没好气的说:“你别乱说,我今天就一个人爬白云山去了。”
赵文呈说:“信你才怪,我现在才想起,你最近怪怪的,有时脸上春风得意,有时自己傻笑,这属于傻小子初堕情网的症状,若不是晴,难道你小子出去沾花惹草了?”
泽宽心虚,不想跟他说那么多,说:“我才没你那么风流,我想起书里面好笑的情节不行吗!冲凉去,懒得跟你说。”
赵文呈说:“要是这样我还真替你妈担心你,想着书里发笑,你想书里男的还是女的?这算什么?这不成了意淫吗?”
泽宽没理他,心里想以后得更加小心才行,可不能让人发现,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他又安慰自己,也许等绮静再长大一些,石古董就不会管得那么严,就会准许她谈恋爱了。
第二中午,他打了电话回邻居家,让母亲来听,跟她说:“妈,我昨天跟工友去爬山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母亲说:“不要紧,儿子,是跟女孩去玩吗?”
泽宽顿了顿,撒谎说:“不是,是厂里的男工友。”
绮静的情况有点特殊,电话里很难说得清楚,他想过年回去再跟她说,给她看他和绮静的照片。虽然绮静不会说话,但长得漂亮,又和母亲一样善良,她一定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的。
母子俩又聊了一阵,互相嘱咐注意身体才收线。
为免被人发现他和绮静的恋情,泽宽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幸好江边沙丘平时没什么人上来,他们厂里现在除了他们就没见到别人来过,依然是他们约会的最佳选择。
绮静喜欢上听他唱歌,收音机里放她喜欢的歌,就让泽宽跟着唱,不管他唱得熟不熟悉好不好听,或者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唱景岗山的《我的眼里只有你》。
甜蜜的爱情能让人变得自信和充满动力,他在厂里比以前开朗多了,跟工友相处也比以前融洽。因为绮静是因为看他写的文章而喜欢上他的,虽然没有新的文章发表,但他还是更加努力去写。就算不能发表让更多的人看见,能让自己喜欢的人看也是一种成就,他还学着去写诗。
我和你
天与地
今生今世
不离不弃
心怀梦与想
眼里只有你
他只能写出这些诗不像诗的句子,但绮静却很喜欢,拿着纸看了又看,嘴巴在无声的动,满脸幸福的默念。
泽宽把纸拿回来,折成一只纸飞机,绮静伸手来抢,他在她耳边说:“不要紧,我们都记在心里,以后我每天念给你听,现在,它属于这里的风景。”然后将纸飞机扔出去。
纸心机在空中翻了个圈,然后平稳地飞向江中,划过血红的残阳,消失在苍茫的江面上。
两人静静的看着,泽宽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伤感,怀里的绮静也轻轻的一声叹息。
到天黑,他们就回去,在工业区门口分开,绮静去小超市买东西,泽宽先回去。
到了宿舍,一摸口袋,绮静的小收音机在里面,看宿舍里没几个人,她叔“石古董”也不在,他走到门口,巷子里没人。然后看到绮静从巷口拐进来,等她快到女宿舍门口,便快步走过去,正准备把收音机还她,一个身影突然从小公园出现在绮静身后,正是“石古董”。
………………………………
第三十五章:棒打鸳鸯
他吓了一跳,绮静回头一看,吓得想溜进宿舍,被“石古董”一手扯住了。
“石古董”用力的将她往墙壁上一推,也不知是痛还是怕,她就无声地哭了起来。
泽宽看着心疼极了,想上前阻挡,“石古董”扭头瞪着他,目光像刀一般,表情吓人,让他一阵心寒,双脚发抖。
“石古董”咬牙切齿,语气阴森的责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她不能说话就特别好骗好糊弄!”
泽宽虽然害怕,但鼓起勇气说:“我没骗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石古董”松开绮静,双手抓住泽宽双肩,将他重重的撞墙壁上,双手像铁爪一样捏着他双肩。
泽宽虽然只比他略矮,但远没有他壮实,力气更不及他,双肩被他抓得痛入心肺。
附近几间宿舍的人听到动静都探头出来看热闹,他们厂里的人都不敢出面阻拦。
绮静看到泽宽表情痛苦,本来挺怕“石古董”的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上前掰他的手,“石古董”反手给她一巴掌。
“绮静!”泽宽心疼的叫。
绮静无声抽泣着不敢再上前。
“石古董”瞪着泽宽,恶狠狠的说:“真心相爱,那又怎样?她这般样子,就凭你,能养活她吗?能让她衣食无忧吗?”
泽宽无话可说。
“没这本事就离她远点。”“石古董”说完松开了他,扯着绮静推回女宿舍。
第二天,绮静没来上班,“石古董”一个人蹲在厂门口不停的抽烟,厂里面的人都知道了泽宽和绮静的事,很多人在偷偷议论着,泽宽神情木然的干着活。
老板回来了,“石古董”进了办公室,没多久就出来回去宿舍,赵文呈跑来告诉泽宽:“‘石古董’领了他和绮静的工资,他们要走了。”
泽宽不作声,手上没停,但泪水已经忍不住落下。
赵文呈说:“你若舍不得,就去拦下来,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让自由恋爱。”
有好事的人附和说:“就是嘛,趁‘石古董’还在宿舍里,去把门一关,拉了他侄女私奔去。”
有人说:“门能关多久,干脆拿铁心进去把他敲晕了再拉人远走高飞。”
有人走到后门看,不一会便叫:“泽宽,他们走了。”
“快去,不拦也去见上最后一眼。”赵文呈拖着泽宽去后门。
泽宽如同行尸走肉的被拉到后门,看着绮静被“石古董”拖着走,扭着头用已经哭肿了的双眼看着他,无声地哭着。
泽宽木然地看着,然后转身抹泪,走回车间。
中午,他没有去吃饭,一个人躺在床上,吴丹贵给他打了饭回来叫他起来吃。
他摇头说:“谢谢,我不饿。”
下午,他照常上班,如同机械般干活。
晚饭还是没吃,下班就躺床上,也没洗澡,但如木头般躺床上就是睡不着。
到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了,他起了床出门,孤身走到江边沙丘上,坐在绮静曾经坐过的地方,手里拿着她留下的粉红色小收音机,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
等早上赵文呈和伍毅找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双眼红肿、悲伤憔悴得不成人样的他,手上脸上全是蚊子叮出来的红点。
伍毅在他身旁坐下,安慰他说:“据说初恋都是难忘的,也往往是没有结果的,就拿我跟阮敏来说吧,本来是挺开心的,但现在也经常吵架,说不定那天就分了,所以,你还是看开点吧!”
“我和绮静跟你们不一样。”泽宽幽幽地道:“现在想起来,我们就好像是一场梦,我不知道她一早就喜欢我,当我知道后,也好像刹那间就爱上了她。虽然我也知道我们的爱情会有很多阻碍,但却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能克服一切在一起。”
伍毅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些话好像是这样说的: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爱情让人迷失让人疯狂什么的。你这人重感情,这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事已至此,过分伤心也没有用,爱情没了,生活还得继续,再说了,你们现在分开了,也许将来还有机会在一起。你现在先休息一下,要不去我哪看一天电影,要不我和文呈陪你出去玩一两天。”
赵文呈也说:“对啊,其实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
泽宽说:“谢谢你们,不用了,我回去上班。”说完便起来走下沙丘,连裤子上沾的沙子都没拍掉。
伍毅看着他落寞而去的背影,摇头叹息。
赵文呈说:“这家伙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自己犯贱,怎么老是喜欢上那些不会有好结果的女人。”
伍毅问他:“不是说他们俩处得很秘密一直都没人发现吗?‘石古董’又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发现了告的密吧?”
赵文呈说:“你这什么话,我又不喜欢那哑妹,告密得什么好处,损人又不利已的事是我这种人干的吗?”
伍毅点点头说:“我相信你还没坏到这份上,泽宽现在这样子,你在厂里看着点,毕竟我们是老乡。”
赵文呈说:“行了,我不会让他杀人放火或强奸妇女的。”
泽宽坚持上班,埋头工作,这样就不会太想念绮静,但下了班之后的时间依然难熬。
他有时还会到江边沙丘,这里有他俩最多的甜蜜回忆,现在成了最触景生情的伤心之地,沙坑里还有中秋之夜烧剩的蜡烛头;他哼着绮静爱听的歌,可她再也听不到了,他便很少到这里来了。
他买了张羊城通,晚上或没工开的时候便坐着公交地铁到处游逛,每次都去不同的地方,幻想绮静并没有离开广州,能在路上碰到她,他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她远走高飞,但人海茫茫,没有一张脸是他魂牵梦绕的模样。
他接连又有两篇文章发表了,一篇是写他母亲的散文,另一篇是他的小说处女作,写的是一对来自不同省份到广州打工的青年男女,在面对家庭反对和重重艰难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那实际是对他和绮静这份感情的美好向往,可现实的反差更让他痛心疾首。
两篇文章都不是发表在他上次发表的那本杂志上,而是一本更有名气和影响力的杂志,绮静没多少可能会看到。
广州的冬天虽然不怎么寒冷,但对他来说却是凄冷难熬。
终于又到了年底,厂里比去年提早了三天放假,但放到年后正月十一才开工。
伍毅要照看影店的生意,不回家过年了,他分析过,今年很多外来打工的人日子都不好过,没赚什么钱,会有很多人不回家,他的生意不会比平时差。
吴丹贵也决定留在广州过年。
为免像去年那样辛苦买票,泽宽决定先去买好票,帮赵文呈一起买,到了火车站,人虽然多,但远没有去年那么恐怖,可能真的像伍毅说的那样,很多人都因为没钱而不回家了。
泽宽忽然也有种不想回去的想法,他不想回去面对父亲,一个人在异乡安安静静的过个年,感受一下大都市过年的气氛,也许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但看到那些行色匆匆赶着回家的人;想到一年没见的母亲和爷爷,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玩了一天后,他和赵文呈便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到了村口,大榕树下的赌档好像没去年这个时候人多,应该是今年外出打工的人收入少了,赌的人也不多了,也没见到他父亲。让他奇怪的是同村的人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好像还在议论些什么。
走近他家的房子,远远就闻到阵阵屎尿的恶臭,不远处有小孩在看热闹,她母亲正在用水瓢向墙壁上泼水,再用扫帚洗涮墙壁上的粪便污秽。
………………………………
第三十六章:父子对峙
他知道他父亲为何没在赌档上了,一股悲愤的怒火从心中升腾起来。
母亲看到他,欣喜的表情一闪而过,说:“泽宽,你先等等再进屋。”
泽宽放下行李走过来,拿起水瓢,将水奋力的甩到墙上,母亲不敢出声,默默地用扫帚洗涮着。
好不容易将墙壁上看得见的污秽洗涮干净,母子俩都累得满头大汗,但因为他们家是泥砖瓦房,粪水渗透到泥砖里,洗得再干净还是有一股屎尿味。
泽宽一声不响的拿了行李进屋,屋里正间是厅和他父母的卧室,隔间是厨房和他睡觉的床。他爷爷则住他们房子旁边和柴草屋连一起的砖瓦小屋。
正间和厨房的屋顶都被人砸出了洞,凄黄的夕阳光从破洞投进来照在他床边黝黑的墙壁上,他怒火攻心,将行李狠狠地砸到墙壁上。
半夜里醒来,下起了大雪,他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屋顶的破洞飘落下来。
然后,便听见母亲隐隐约约的哭声,母亲哭了半晚,他流着泪听了半晚。
第二天一早,他只给自己留下300块,将打工一年的积蓄全部交给母亲,说:“妈,你看这些钱够不够。”
母亲说:“应该够了,先还了催得最急的、、、泽宽,对不起、、、”
泽宽说:“妈,对不起这个家的不是你。”他转身走出了屋子,他不想再对着母亲流泪。
大年夜的团年饭,只有他和母亲还有爷爷,年迈的爷爷身体大不如前,身体更瘦,背更驼,家里去年就将牛卖了。
这个年,泽宽过得特别郁闷特别孤独,他孤身一人走到村后的山上,他真的后悔回来。
大年初四那天早上,他父亲回来了,拿着白酒瓶,喝得醉醺醺的走进厨房,揭锅翻盖的找吃的,一边骂骂咧咧:“什么破家,连口吃的都没有,人都死那去了。”
泽宽当时还在床上躺着,从床上跳下来,冲上前一手夺了他手中的酒瓶。
父亲怒道:“臭小子,你想干什么!”伸手来抢,但因为醉得脚步不稳,一个踉跄摔进柴草堆里。
泽宽用力将酒瓶甩到墙上摔得粉碎。
父亲从柴草堆里爬起来,怒吼:“你这畜生造反了,我剁了你!”抓起来案板上的菜刀,就要往泽宽身上砍。
母亲这时听到声音冲进来,看到这情形,哭着惊呼:“不要啊——”
泽宽没有躲闪,昂起头等着父亲的刀。
父亲的刀落下一半就停住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泽宽双眼血红,对着父亲吼:“砍啊!你砍死我啊!”
父亲拿刀的手在发抖。
泽宽流着泪,激动的说:“妹妹是因为我而死的,你恨不得死的是我,那你现在就砍死我,我们一了百了。”
父亲的泪水也在流。
泽宽继续说:“妹妹的死,你以为就你一个痛苦吗!你痛苦就应该活成这个样子吗?那你就痛快点,砍死我,让这个家彻底的毁掉,砍啊!你砍啊、、、”
母亲跪倒在地,哭着喊:“我求你们了,不要这样、、、不要、、、”
父亲颓然瘫倒在地。
泽宽转身冲出了门,哭着发疯般跑出了村子,在田野上狂奔,最后扑倒在禾草堆里痛哭。
哭完,他似乎已经没有勇气再回到家里,走到河边的桥头坐着。
母亲来了,骑着单车,背着他的旅行包。
他鼻子一酸,对刚才让母亲吓到那一幕很愧疚。
母亲来到他身边,说:“早些回广州去玩吧,那里热闹些。”
泽宽点点头,说:“妈,对不起。”
母亲含泪说:“傻孩子,你没对不起妈,快走吧!不然到了太晚了。”
泽宽接过旅行包,说:“妈,不用你送了,我打摩托车,你回去吧!”
母亲点头,但没马上走,一直陪着他等摩托车。
泽宽说:“妈,等我赚了钱,我接你出去。”
母亲含笑说:“你赚到钱,在外头安了家,妈替你高兴,但这里始终是我们的家。”
泽宽不知再说些什么了。
有摩托车来了,母亲帮他挥手叫停,叮嘱他一路小心。
摩托车开出很远,他回头,看到母亲并没有回去,而是在桥头坐着。
回到广州已经是晚上,街上张灯结彩,新年的气氛比家乡要浓烈得多,这异地他乡反而让他心里涌起一丝归宿感。
工业区里还是挺冷清的,但厂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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