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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寥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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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丹贵提醒说:“这时候的扒手最多,大家都小心,售票厅的门口有武警守着,暂时只让出不让进,要等里面排队的人少了再放一批进去。”

    伍毅说:“那我们先挤一挤,尽量靠前,我力气大,又背着背包,我在前面开路,你们在后面跟着,帮我照看着包。”

    大家赞同,于是伍毅一马当先往前挤,三个人跟在后面,伍毅力大,双手分开人群,带着他们在人山人海中艰难前行,挤了有半小时才十多米,大冬天的,人却热出了汗。伍毅停了下来,赵文呈问:“毅哥,这不像你的实力啊,才挤十来米就累了?”

    伍毅喘着气说:“不是我累了,再往前是一群女的,我不好意思再挤。”

    果然,前面是一群二三十个女的,有好几个还穿着工衣,背上印着东莞某某鞋厂,基本都是十多二十岁的女孩。

    赵文呈一看就来精神,坏笑着说:“毅哥,你不好意思,让我来开路吧!我可特好意思。”

    伍毅一脸鄙夷的说:“你给我滚远点,人家从东莞大老远到这里坐车回家,你还跟人家争还想占人家便宜,你还有人性吗?”

    赵文呈说:“人家跑那么远来给你占便宜,你都不占,那才叫有人没性,你这多伤人心。”

    伍毅直摇头,说:“我看你总有天要死在女人手上。”

    赵文呈说:“这也不错,但我还是想死在女人身上好点。”

    这时,售票厅的门口的武警开始放人进去,在最前面的人疯狂的往里冲,后面的人也使劲往前挤,但只放了一阵子,马上又停止了。

    赵文呈沮丧的说:“按这样的进度,再放几次还轮不到我们,伍毅你还要给人家女同胞谦让,你这是对得起人家却对不起我们。”

    伍毅没好气的说:“好吧,是我的错,那我让你来开路。”

    赵文呈说:“算了,我不跟你抢这功劳。”他坐在旅行箱上,拉开泽宽的包,拿出零食出来吃。

    伍毅踢他说:“你自己有干嘛吃人家的?”

    赵文呈说:“我这密码箱不好打开嘛,行了,待会上了车再吃我的。”

    因为不知道下一批放行要等到什么时候,很多人纷纷或蹲或坐下休息。

    火车站主楼大钟这时指向了凌辰12点,新的一天开始了,离新年又逼近一天,归家心切的人又多了一份焦灼。

    泽宽也拿出方便面,就着可乐干嚼,一边看周围的人,他看到一对年轻夫妇,男的又背又提着好几件行李,女的背着一个用纸皮箱和透明胶做成的背篓,手里还有行李,约一岁大的小孩站在背后纸箱里,抽着母亲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他还看到两个年约六十的老人,应该是老夫妻,男的戴着破草帽,身后背着一个又长又大的纺织袋,手还提着装满东西的水桶;女的身上也是大包小包的,竟然还有一只小锅。可能是怕挤不过年轻人,他们都舍不得坐下,站在风中瑟缩发抖。他们年纪这么大,应该是在广州已经很难生存,所以把全部家当都带回去,就不再回来了。

    泽宽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

    赵文呈坐在箱子上看了一圈,得意地说:“我只看到有三个人用我这样的拉杆箱。”

    伍毅没好气的说:“那又怎样,要不要给你颁个奖?”

    赵文呈不理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还评头品足。

    “你们看,那边那女的,这么冷的天气还穿短裙丝袜,真是要靓不要命,我猜就是做那个的。”

    “泽宽,你看,那边靠在男的身上装睡的女的,像不像晴,跟她一样平胸,一样能装。”

    泽宽瞪他一眼,不作声。

    他又指着另一边对吴丹贵说:“单哥,你看那女的,在喂奶。”

    伍毅将吃完的方便面袋子扔他身上说:“你这人真是没救了。”

    赵文呈厚颜无耻的说:“对,我是没救了,你们也别救,就让我这样快活的自生自灭好了。”

    夜越深,天气就越冷,四个人靠一起还是冷,吴丹贵说:“那边有人卖热甘蔗,我去买四根回来,吃着暖和点。”

    泽宽说:“我去买吧!”

    吴丹贵说:“不用,我去。”起身就走了。

    赵文呈对泽宽说:“有机会对人好那是他做人的价值,我们应该多给他这样的机会。”

    伍毅说他:“你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损,以后叫他阿贵行不行?”

    赵文呈说:“有你们俩对他好就行了,我就委屈点做个坏人,好让他平衡。”

    吴丹贵买了热甘蔗回来,吃着就没那么冷了。

    有个男的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经过他们身边,那男的停下来,神秘的问他们:“兄弟们,要火车票吗?”
………………………………

第十四章:春运囧途

    吴丹贵摇头说:“我们不需要。”

    赵文呈说:“你不要,我们要。”问那男的:“有回湖北的吗?”

    那男的说:“湖北所有火车站的都有。”

    伍毅问:“是不是真的?”

    那男的对小女孩说:“年年,拿出来给叔叔们看看,左边口袋。”

    那小女孩便从左边口袋掏出几十张火车票,熟练地排开给他们看。

    再一问价钱,竟然贵一倍多,伍毅说:“谢了,我们钱不够,还是自己买吧!”

    那男的说:“这么多人,估计你们要等到天亮,还不知能不能买到当天的,还不如多花点钱,明天上午就能走了。”

    伍毅摆手说:“不用了。”

    那男的便带着小女孩去兜搭其他人。

    。

    伍毅说:“这什么世道,这么小的孩子都拉出来做黄牛。”

    赵文呈说:“这就是赚钱至上的世道,别看人家小,比我们还会赚钱。”

    又经过三次放行,他们总算挤进了售票厅,但每个售票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龙。

    伍毅说:“我们有四个人,分开排四队,看谁先到就一起买四个人的,泽宽,你和文呈挨一组,阿贵,你和我挨一组,先到的见不到人就打电话,记得小心财物。”

    于是,四人分头行动去排队,队伍以看不见的速度向前,赵文呈最悠闲,坐在旅行箱上,一点点往前挪,拿着手机胡乱地按着。本来他那队进度最快的,但排他后面的是个漂亮女孩,他搭讪成功,最后让她排前面去了,伍毅看着,恨不得过去揍他。

    最后是泽宽最先排到,伍毅和吴丹贵过去和他汇合,赵文呈还在和那女孩在吹牛。买到了三张上午10点多的票,但吴丹贵的只能买到晚上九点多的,但总算是买到手,大家也松了口气。

    从售票厅出来,进了站内候车室,里面也是人山人海,有票在手,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这时外面天都发亮了,虽然一夜没睡,但因为就要回家,心里紧张而兴奋,都没什么睡意,大家围在一起坐下休息,只有赵文呈,半蹲半跪的抱着旅行箱,竟然也能睡得口水长流。

    那滑稽相引人发笑,伍毅一脚踢他旅行箱,他便连人带箱滚地上。

    广播通知班车即将进站,旅客要准备前往站台,伍毅将两包零食递给吴丹贵,说:“阿贵,你还要等到晚上,这给你留着吃。”

    吴丹贵说:“不用了,我包里还有吃的,你带回家吃吧!”

    伍毅往他怀里一塞,说:“拿着,你一个人要小心点。”

    泽宽也说:“贵哥,小心点,我们走了。”

    吴丹贵点头说:“你们也要小心点,一路顺风。”

    赵文呈装模作样的拍拍他肩膀,说:“单、、、不,贵哥,一个人等车不容易,好好照顾自己。”

    从候车室到站台的距离没多远,但因为人多,走起来特别慢,听着催促上车的广播,伍毅说:“按这样的速度,我们可能连车都上不去,要加快才行。”于是拼命往前挤,他和泽宽两人高大一点,挤起来容易,但赵文呈人矮,拖着箱子更不好走,一个劲的叫:“伍毅,等等我,泽宽,帮帮我。”

    伍毅叫:“你快点跟上。”

    好不容易到了站台,但人实在太多,上车的速度太慢,车门口塞满了人,有人等不及,率先从窗口爬上车,伍毅说:“我们也得爬窗才行,泽宽,我先托你上去,你再传行李和拉我们上去。”

    泽宽犹豫说:“这样不好吧?”

    伍毅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早上去还能抢到坐位,晚了连车都上不了,改签不知要等多久了。”

    泽宽只好点头同意,放下行李,攀住窗舷往上爬,伍毅将他往上托,他顺利上了车。

    伍毅再将行李递给他,然后自己爬,泽宽在车拉他,也顺利上车,两人大叫赵文呈。

    赵文呈这时才气喘如牛的挤到,把旅行箱递给他们,然后就爬,两又各拉一只手拉他。但他人矮手脚笨,双脚在车厢上乱蹬,就像癞蛤蟆爬树一般,就是爬不动,裤子往下掉,露出内裤了。

    两人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硬生生的将他提了上车。

    有越来越多的人仿效,几乎每一扇窗户都有人在爬,车站工作人员用喇叭叫:“请旅客注意安全,不要攀爬列车。”

    但很多人都不管了,有一对夫妻,带着两岁多的儿子,男的对伍毅和泽宽叫:“兄弟,帮帮忙,拉我们上去。”

    伍毅说:“好,快点。”

    那男的对妻子说:“你先上。”

    伍毅和泽宽便合力将那女的拉了上车,那男的再将儿子和行李递给他们,然后也准备爬。这时,火车已经开始发动了,工作人员和武警上前制止爬车的,那男的只好作罢。

    他儿子哭着喊:“爸爸、、、爸爸、、、”

    那女的也在叫:“老公、、、老公、、、”

    那男的对他们挥手,说:“你们先回去,小心点。”

    泽宽和伍毅看着这场面都有些伤感,他们看到有不少人没能上车。

    到傍晚,他们回到了市里,再转中巴回镇上,离家越近,心情越是愉快,但泽宽心里却越复杂,他渴望早点见到母亲和爷爷,但却又不想见到父亲。

    赵文呈在车上拿出镜子、梳子和定型摩丝,将头发梳得边灰尘都沾不稳,然后再拿出一副墨镜带上。

    伍毅一手夺过他的墨镜,说:“看你这流里流气的,就像个古惑仔,简直丢我们家乡的脸。”

    赵文呈来抢,说:“别闹,那墨镜8块钱的,更重要是只有我戴上它才够气派。”

    伍毅将墨镜扔还给他,说:“对,是挺般配的,都一样丢人。”

    三人到了镇上分手,泽宽和伍毅分别从摩托车回家。

    回到村里,村口大榕树下的赌档比平时更热闹,因为在外打工的人赚了钱回来,赌钱的人更多了。

    泽宽看到他父亲也在其中,他当作没看见,低头走过。
………………………………

第十五章:梦想

    到家门口,看见年迈的爷爷在门前编鸡笼,母亲在劈柴,她瘦弱的身影在夕阳里显得萧索,泽宽感到一阵心酸。

    他叫:“爷爷,妈,我回来了。”

    爷爷抬头看着他,点头笑笑,爷爷从不多言,笑容已经表示很高兴了。

    母亲放下斧头,高兴的说:“泽宽,你回来啦!”

    泽宽放下行李,说:“妈,让我来劈柴。”

    母亲说:“不用,你坐了一天车,挺累的。”

    泽宽说:“我不累。”

    母亲说:“不,这里的柴够用了,快进屋,外头冷。”

    泽宽心中感到一阵温暖,进了屋,从包里取出鱿鱼须和收音机,说:“妈,这鱿鱼须过年吃,这是收音机,在家里和去田里都可以听,这是开关,这是开音量大小的,这是调电台的,我还给你买好了十对电池。”

    母亲高兴的说:“好,可以后别乱花钱。”

    泽宽把钱从里面贴身口袋里取出来,他几个月省吃俭用,攒了一千多块钱,他给爷爷留一百块,自己留了两百,全部给母亲用来还债。

    母亲说:“你自己不多留些,过了年回厂里还要用。”

    泽宽说:“不用,1月份的工资还没发,过了年回去就快发了。”

    大年初一,他想约晴,跟她一起吃虾仁云吞,一起过沙角走沙滩,但晴约了几个女同学到市里玩去了,之后几天,不是走亲戚就是家里有亲戚来。

    所以,这个年对泽宽来说过得并不开心。

    厂里年初七就开工,而晴要到元宵节后才开学,因为害怕了回家时那灾难式的坐车经历,伍毅提议提前出发,年初五就走。那天一早,泽宽背着行李出门,村口大榕树下的赌档还围着二三十人,有很多人通宵赌到现在,其中就包括他父亲。他站在外围,显然已经输光了钱,也没人肯再借给他,但每次开牌,他都一样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在叫,那血红的双眼,就像以前打他和母亲的时候一样。

    泽宽厌恶地低头走过,从村里到通往镇上的乡道隔着一条河,他坐要桥边等摩托车。

    桥下的河水很少,但很清澈,能看到水里有鱼儿在游动,在城市里的河可没有这样的景像,但只有城市里才有属于他的未来和希望。

    听到单车的铃声,母亲骑着单车来了,他问:“妈,你要去哪?”

    母亲说:“我载你到镇上坐车。”

    泽宽说:“不用了,我坐摩托车就行。”

    母亲说:“摩托车要几块钱,能省就省,过年也没什么车的。”

    泽宽点点头,接过车把,他骑车载着母亲,母亲帮他背着旅行包,就像他第一次出门那样,但母子俩的心情都已经很不一样了。

    到了镇上和伍毅、赵文呈会合,上了中巴,母亲依然站在街边目送他。

    赵文呈说:“真是母子情深啊!我妈如果也对我这么好,我愿意给她多娶个儿媳妇。”

    伍毅说他:“知子莫若母,你妈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才懒得对你好。”

    市火车站虽然比平时多很多人,但还没到返程客流高峰,他们顺利买到票上车,到傍晚时回到了广州。

    工业区里一片安静,几乎没几个人进出,但他们却迎面碰上了吴丹贵。

    泽宽惊奇的问:“阿贵,你怎么这么早也下来了?”

    吴丹贵有点意外的说:“你们回来啦?对、、、我觉得乡下不好玩,便早点回来,我正出去吃饭呢!”

    伍毅说:“阿贵,你先去吃,我们放好东西就出来,待会吃完饭,我们到江边庆祝新年。”

    吴丹贵说:“好的,我等你们。”

    赵文呈说:“我估计他根本就没有回家。”

    泽宽说:“怎么会,他那天跟我们那么辛苦才买到车票。”

    赵文呈说:“车票可以转手卖给别人甚至黄牛。”

    他们回到宿舍门口,赵文呈指着门口晾晒的衣服说:“你们看,有谁会从老家带两条脏内裤回来洗的,他是想像别人一样和家人团聚开开心心,但他家里人是怎么对他的?你们看他平时有打过电话回家吗?所以,等我们上车后,他就干脆不回去了。”

    伍毅说他:“行了,别人的家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回不回那是人家的事,你可别在他面前提这事。”

    赵文呈说:“行了,我提它干嘛,只是觉得他装得挺有意思而已。”

    泽宽心里挺同情吴丹贵的,自己虽然与父亲不和,但起码跟母亲还有爷爷的感情都不错,而他,辛辛苦苦打工为了家人,却连家庭的温暖都得不到。

    他们放下行李出门,外面只有一家快餐店开门,小超市也在营业,吴丹贵还没吃在等他们。

    伍毅搭着他的肩膀说:“明天我们好好玩一天再开工,今晚我请客。”

    赵文呈鼓掌说:“好,明天我请大家逛街,广州所有的街随你们逛,至于吃饭,你们谁请我都一样高兴。”

    伍毅一把将他推开:“滚,我们不认识你。”

    吃完饭,他们又买了啤酒和零食到江边沙丘上。

    赵文呈说:“下个月开始,我们就涨工资了。”

    伍毅说:“是的,你又可以有多点钱输和泡妞了。”

    赵文呈站起来,对着江里豪情万丈的说:“我今天在这对着珠江发誓,今年,我至少要找三个女朋友,上不封顶,我还要赚够钱回去买一辆摩托车,最好是女装车。”

    伍毅问他:“要是做不到,你是不是就把这珠江水给喝干呢?”

    赵文呈说:“做不到就做不到,珠江又没欠我,我干嘛要把它水喝干,你呢,说说你的梦想。”

    伍毅眺望着远处暮色中的高楼大厦,说:“我的梦想就是早日结束打工的生活。”

    赵文呈拍着酒瓶鼓掌说:“好,我们毅哥就是高志向,为他的老板梦干瓶子!”含着啤酒瓶猛灌。

    泽宽看着渐暗的江面,也在想着自己的梦想,按照目前的收入水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赚够钱再读书,想到这些便感觉到迷惘。

    第二天出去玩了一天,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漂亮而热闹,让他们流连忘返。晚上回来,很多工友都回来了,有些人带了特产回来,大家围在一起吃,其乐融融。

    初七开工,还有一些工人没回来,还有些年前结了工资不再回来,但也有老员工带了亲戚老乡朋友回来,这时候出外找工作还不容易,通过亲戚和熟人方便而踏实。

    老板娘在门口拜神,老板放了鞭炮,然后就发红包,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此后每天都有老员工回来,或者带来新人,对于男孩子来说,年轻漂亮女孩的新面孔最吸引。

    但有时候不一定要漂亮才能吸引人,厂里多了位特别的新员工,她是老板的外甥女,叫阮敏,老板当初开厂得到她父母大力支持,所以对她特别好。她本来在读高中,不愿读了就来这厂里,用她自己的话说,叫体验生活。

    用泽宽的话说,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用赵文呈的话说,这是皇亲国戚,跟他们这些普通员工不是一路人。

    她虽然也在车间干活,但只挑轻松的,这里做一阵,那里弄一会,就连身为主管的老板的小舅子都管不住她;嘴里经常嚼着口香糖,吃饭跟老板夫妇一起叫外卖,住老板家里。

    她能说会道,但聊天也得挑人,而且常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男员工能跟她说上话的不多,伍毅是其中一个。

    她长得不算漂亮,但举手投足都和厂里其他女孩不一样,穿着也很入时,用伍毅的话说,这就是气质,他已经被她吸引了。

    赵文呈说他:“在你眼里是气质,在我眼里那就是变质,在她眼里,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女人把自己当女王,男人成什么啦?”

    伍毅说他:“你泡妞的时候,还不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把女人当公主,你那些又是什么肉?”

    赵文呈说:“我那是目的明确,能看到收获,管他什么肉,能吃到嘴里还没腻的就是好肉;那些让你闻着香,就是不让你吃到嘴的,那是烂肉;还有那些蹭到你嘴边,让你口水长流,最后却跑别人嘴里的,那是毒肉。”

    另一位新的女工也很特别,而且还特别漂亮,可惜的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她是个哑巴!
………………………………

第十六章:新来的美女

    她是江西人,一位外号“石古董”的老员工的侄女,名叫金绮静,今年还没到十八岁。

    “石古董”三十出头,人长得黑,五官棱角分明像石头,看起来有点凶,加上为人古板又沉默寡言,工作中可以一天不出一声,下了班也很少和别人说话玩耍,所以才有了这外号。

    金绮静不是先天的哑巴,10岁那年生病,因家里穷又在农村偏远地区,没能到医院看病,愚昧的家人用偏方土法子治疗,结果坏了嗓子,后来只能改上特殊学校,会手语。

    她身材娇小玲珑,长着一张想象不到苍老样子的娃娃脸,有点瘦,但五官精致如同精美的玉雕,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每一个眼神,每一眨眼,都能让人赏心悦目。老员工说,她是厂里历来最漂亮的女孩,可惜了。

    可能是因为自身缺陷的关系,她显得很胆小害羞,却又好像对周围一切都好奇向往,那双大眼睛不时地东张西望,看每一样东西,看每一个人做事的动作和表情,仿佛对她来说都很有趣,但碰上别人的目光尤其是男孩子的目光,马上便低下头,那神情就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因为难以沟通,很少有人跟她交流,做事一般都是她叔叔“石古董”教她,“石古董”脾气急躁,她学得不好便骂她,她害怕的显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尤其叫人心疼。

    但有一个人对她特别友好,那就是老板的外甥女阮敏,常常坐到她身边,跟她说话,还分口香糖给她吃,当然,这友谊仅限于车间之内。

    金绮静受宠若惊,但很高兴,每每对着她展露出动人的笑容,阮敏向她学手语,她很认真的教她。

    如此漂亮的女孩,就算是个哑巴,也有不小男孩子喜欢她,但任何男孩向她靠近想套近乎,“石古董”看见了都会狠狠的瞪他,谁都害怕。

    贼胆没了,只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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