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之颖梦月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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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

　　　　查理下意识地本来想点点头，忽然才意识到执明说了什么，惊呼道。

　　　　执明飘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真的被抓了。”

　　　　“被谁抓了？！”查理是真的担心这些孩子们，虽然三人已经成长了不少，但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应对一些突发状况。要知道，理想国的理想乡是死了很多人的啊……

　　　　“神树的下属，神女。”

　　　　“是那个踏着盗版七彩祥云的神女？！”

　　　　#所以说……盗版七彩祥云这个梗是没有完了是吧？#

　　　　“……”执明本来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们在哪里！？”查理的眼睛蹭蹭蹭冒火。

　　　　执明瞧见了查理这个样子，思忖了一会儿，便领着查理去了。

　　　　弯弯绕绕的，终于是来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下，查理就算把脖子伸的再长也看不见树的顶端，叶子铺天盖地的，查理十分怀疑，要是树叶纷纷落了下来，它绝对会被埋死。

　　　　“他们……不会……在树洞里……吧？”可怜的查理，差点染上了扶幽的结巴。

　　　　执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查理：“？？？”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执明生了一双极为好看的眸子，可惜里面死气沉沉的，又面无表情，语气几乎没有起伏，“这棵树直通神树的地盘，他们要化为神树的养料了。”

　　　　“那还愣着干啥？！走走走！”查理说完才反应过来，好像执明……并没有……帮它的义务？查理想了想：“要不你待在……”

　　　　话音未落，都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而且查理可以感觉得到，它正在上升。

　　　　执明的语气是冷冰冰的，怀抱却那么温暖。

　　　　可惜的是啊，执明没有一双腿。

　　　　如果有一双腿的话，那这样的女孩子，应该会有很多人追求的吧？

　　　　等一下！为什么想到了这种事情上面？！这根本就不符合类型好吗！

　　　　“那个……执明，我们在之前好像听见你和另一个女孩子讲话……嗯……”查理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又不是它的！

　　　　查理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执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执明淡淡道：“嗯，那是之前我的伙伴。”

　　　　“……你们，怎么了吗？我们还听见神树、神龙什么的……”

　　　　执明道：“那很正常，我们怀疑……”

　　　　“怀疑什么？”

　　　　“我们怀疑……有人想要毁灭了这个世界。”

　　　　“……”

　　　　这不是玩笑，再说了，执明的性格也根本不可能去开玩笑。

　　　　#嘟嘟嘟，咳咳，不皮了，现在进入执明的回忆篇#

　　　　三……

　　　　二……

　　　　废话太多了我们直接进入吧。

　　　　本是炎炎夏日，却近日总是雨缠绵连连不断。

　　　　执明坐在病房中，墙壁看起来十分的崭新，执明坐在轮椅上呆呆地望着洁白的墙壁。

　　　　“……执明，你看墙壁做什么？快过来吃药吧。”温和的女声响起，执明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女人。

　　　　女人一身连衣长裙，右手拿着玻璃杯，里面装着温水，而左手带着一颗胶囊。

　　　　执明动作不变。

　　　　女人轻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把胶囊放在了桌子上，想要去推执明的轮椅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覆盖住了她的手。应该不能说是覆盖，而是抓住。

　　　　女人惊讶的目光撞上了执明冰冷的目光，执明慢慢地将女人放在轮椅上的手给挪开，接着继续看洁白的墙壁。

　　　　没有色彩，只有一面孤零零的老钟挂在墙壁上，滴答滴答的。老钟快了几个小时，而执明的目光跟随着分针，加上之前的时间，竟是看了这老钟4个小时，连动作都不曾变过。

　　　　女人也不勉强执明，把水杯也放在了桌子上，对执明道：“执明，等会儿记得吃药，姑姑先离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午饭，好吗？”

　　　　执明没有说话。

　　　　女人打开了门，带上了门之后，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

　　　　都是白色的，医院毫无生气可言。

　　　　她脑中回响着之前的一切，应该说，更早之前。

　　　　执明失去双腿的时候。

　　　　那天也是一样，正下着倾盆大雨。

　　　　执明从小就不是一个活泼开朗的性格，她很喜欢沉默，也很喜欢自己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发呆。执明还有一个比较特殊一点的爱好——她喜欢盯着老钟，盯着分针走一圈，再走一圈……

　　　　所以执明就被其他同龄小孩当成‘怪物’，这事儿，还是大人们好久之后才知道的。

　　　　“执明，快去跟大虎他们玩玩吧，姑姑马上出去有点事情，等会儿就回来好吗？”

　　　　执明看了一眼姑姑的背影，透过窗户盯着墙壁上的时钟。

　　　　“嘿嘿！怪物来了！准备！”大虎带着一大帮孩子跑远了，执明闻言看去，迎接执明的是，漫天的石子和雨滴，都狠狠地打在执明的身上。

　　　　执明抬起胳膊挡住了脸，但其他的地方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执明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溅起了点点雨珠，泥巴弄脏了执明的衣服。

　　　　“哈哈哈！看看她！啧啧啧，疼吗？疼也没有用的，跟个老人似的！”

　　　　“你说泥巴的味道会是怎么样的？不如让她试试？”

　　　　“好啊好啊！你这个主意好！”

　　　　他们将执明的头按在泥坑里，多多少少让执明吃了泥巴。

　　　　“啊哈哈哈！看看她的那个狼狈样子！真好笑！”

　　　　“啧啧啧，真难看，简直侮辱了我的眼睛！完了完了，眼珠子要烂掉啦！啊哈哈哈！”

　　　　“整天装着小大人样子！装给谁看！不就是不爱说话了一点么！真不知道我爸到底觉得她哪里好！”

　　　　“就是说啊！你们知道吗，她爸爸去坐牢啦！她妈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听说是跟别的男人跑啦！嘻嘻嘻，看看她，这幅样子真让我恶心！”

　　　　执明身形一顿。

　　　　恶心……

　　　　真让我恶心……

　　　　恶心……

　　　　恶心这个词语在执明的脑海中被无限放大。

　　　　漆黑的走廊，灯光明明灭灭，有一个人，看不清楚脸庞，他伸出手，将执明推下了阶梯。

　　　　执明狼狈地摔倒在地上，眼神涣散，看不清楚……

　　　　“你这副样子，真让我恶心。”

　　　　突然手背上传来一阵的剧痛，从手背上扩散，执明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因为雨幕勉勉强强地看清楚了来人，是带领孩子们的那一个。

　　　　“看什么看！我也是你能够看得？！”说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使劲踩着执明的手，“下次，你再这幅样子，我就把你看我们的狗眼珠子给挖出来！”

　　　　说罢，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都学着带头的朝执明吐了一大团唾沫。

　　　　“看什么看！能得到我的口水，是你的荣幸！知道吗？！”

　　　　雨越下越大。

　　　　“我鞋子脏了！快来帮我舔干净！”

　　　　“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不去吃/屎去啊？活在这个世界上辣眼睛！”

　　　　雨越来越大，草坪被翻得支离破碎，十米以外几乎看不清楚。

　　　　执明躲在黑暗的阁楼里，蜷缩在一起，手臂抱着腿，躲在角落里。

　　　　接着，是门被打开了的声音，传来了姑姑的声音：“执明？你在吗？我刚才去大虎家里找你了，大虎说你早就回家了，你在家里吗？”

　　　　没有任何声音回复姑姑。

　　　　“执明？执明？你在哪里？”

　　　　最后，姑姑在阁楼里找到了执明。当时的执明已经临近崩溃绝望，手握利器，差点划伤了姑姑。

　　　　“……”执谣，也就是执明的姑姑，看着跪在地上将利器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膛的时候，当温热的血液喷在执谣的脸上的时候，当血液流过刀尖滴落的时候，破碎在地上。

　　　　同时，也觉得执谣的心脏一样破碎了。

　　　　在雨中，救护车的声音格外的明显，甚至穿透了雨幕。

　　　　医生说，离心脏只差那么一点点，还好命保留下来了。

　　　　那时执明15岁。

　　　　后来学校组织活动，执明和倾非一组，到一个郊区里面玩耍。

　　　　“执明！你看！那朵花好漂亮！那是什么花朵啊？”倾非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十分可爱。

　　　　执明不说话。

　　　　“执明，你怎么不说话啊？不说话多闷啊！简直闷死了！”倾非不满地拉了拉执明的衣袖。

　　　　现在，执明，你不要得到任何的希望。

　　　　在相信希望之前将希望屠杀。

　　　　“执明！！小心！！！”还未反应过来，倾非就已经先一步把她扑倒在地上，一个人出现了，执明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听见倾非道，“大虎！你就别玩了！”

　　　　大虎是王往枉的小名，王往枉嘿嘿一笑：“啊哈哈哈，对不住啦，倾非，来，我扶你起来。”

　　　　“……哼，这还差不多。”倾非把自己的手递给王往枉的手掌心里面，起身，转头道，“执明，走了。”

　　　　现在执明胳膊肘撞在地板上还是有点疼，执明也没说什么，站了起来，顿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夜晚，大雨倾盆而下。

　　　　执明站在窗户前面，看着淅淅沥沥下起得的雨，第一滴和第二滴紧贴在一起，织起了雨幕。

　　　　“执明，你还站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来帮我一把？”执明看去，倾非正拿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门口，“欣织在商店哪里，没有雨伞，我现在有事，你能不能帮我送过去？”

　　　　执明站这么没动。

　　　　“哎呀，执明，你不会连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做吧？”倾非道，“我们可是同学！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团结呢？快去吧，我现在就去帮大虎的忙。”

　　　　说罢，硬是把雨伞塞进了执明的手里。

　　　　倾非出去了。

　　　　执明站了一会儿，撑开伞步入雨幕之中。

　　　　“诶，倾非，这样做不好吧？再怎么说……执明她也是我们的同学啊……”

　　　　“怎么？你心疼了？这种人，是不值得心疼的，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这是在替世界做好事呢，别怕，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们。”

　　　　“……那好吧。”

　　　　—

　　　　执明走到了商店门口，没有开门。

　　　　想必应该是雨太大了关门了吧，执明看了看自己的鞋子，鞋子大部分已经被打湿了，脚十分的不舒服。要么是欣织回去了，要么就是……倾非骗了她。

　　　　执明更愿意相信后者，有些人表面上做足了功夫。

　　　　执明在商店门口站了一会儿，撑开了伞，只是刚刚迈出了一步，脚下一个趔趄。

　　　　呼，幸好有惊无险。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被套入麻袋之中了。

　　　　执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估计又是倾非那帮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

　　　　这不是……倾非的声音吗？这明显不是对着她说的。

　　　　刚想到这里，就传来一个男声：“嗯，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之后便是脚踩在雨水上落荒而逃的脚步声。

　　　　突然眼前的黑不是之前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了，那个人把麻袋弄掉了，她可以从里面钻出来了。

　　　　只是执明没有动作，那个人倒是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执明的鼻子。

　　　　空气异常的静谧。

　　　　接着那人将手掌覆盖上来，执明的一半脸庞都被覆盖了。

　　　　执明想要努力看清楚那人的样貌，还是……看不清楚……

　　　　接着另只手搂住了执明的腰，静谧的夜晚中，忽然传来了极轻极轻的笑声，轻轻敲击在执明的心尖上。

　　　　然而下一个瞬间，万物开始崩塌，世界开始崩塌。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还有第二件呢，你会喜欢的。”

　　　　说完，那人便松了手，执明摔了下去。

　　　　再次没入黑暗之中。

　　　　腿开始麻木。

　　　　接着是疼痛铺天盖地地来袭。

　　　　好似有一万只蚂蚁在吃她的腿。

　　　　好痛好痛好痛！！！！！！！

　　　　意识再次陷入了混沌之中。

　　　　不管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那种疼痛，执明一辈子都永远不会忘记。

　　　　#以上剧情纯属虚构，请不要和现实对比#


………………………………

第87章　第七十五幕

　　　　“后来，他们在商店的门口发现了我，我昏厥过去了，高烧不退，后来这一双腿就残废了。”执明淡然道，“她，叫做裔爱。她跟我一样，可以看到一面巨大的时钟，每当0：00的时候，它总会说一句：离最终时刻还剩下多少天。我们只好来到了理想国的理想乡。”

　　　　查理埋在执明的怀抱里道：“……你可以选择袖手旁观的。”

　　　　“……”执明顿了顿，道，“我不想要，因为我想，我在努力相信，世界很温柔，很美好……我总会发现我自己存在的意义的，为我而活，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进入理想国的理想乡之后，我发现我不用轮椅了，裔爱也很高兴，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起了争执，她选择神树，我选择神龙。原因是神树也想把我们当做它的肥料，神女还说什么其实是神树在给理想国的理想乡提供本源。我可以感觉得到，维持理想国的理想乡的那个东西，既不是神龙，也不是神树……它是承载着＇仇恨＇的东西，神龙和神树带着‘神’这个字，所以根本不可能。”

　　　　“但裔爱坚持要选择，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想，应该是裔爱带着神女将你的伙伴骗上去的，所以……我想和裔爱好好谈谈。”

　　　　查理道：“但她未必会听你的。其实，打心底，你说的裔爱是瞧不起你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遇见裔爱的吗？”

　　　　“在双腿没了之后。”执明淡然道，仿佛陈述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查理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道：“她是那个人送你的第二份礼物，第一份礼物是你可以看见那面钟了。而你失去双腿，是他对于你的惩罚。”

　　　　“……惩罚吗？”执明沉默了一下，问道。

　　　　查理道：“是的。”

　　　　“……行吧。”

　　　　一路二人再没有过多说话。

　　　　然而，漂浮了许久，查理越来越觉得奇怪。

　　　　为毛还没有到尽头啊？！

　　　　之前到神树的地盘上也没有这么久啊？！

　　　　查理微微抬起了头，一大片云朵聚集起来，散发着七彩的颜色。

　　　　查理：“……”

　　　　好吧可能是它的错觉？？？

　　　　“快到了。”如果查理没有看错的话，它……刚才好像看见了执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是它的错觉吗？？？不是它的错觉吗？？？

　　　　“到了。”执明飘到了云朵上方，把查理轻轻放在了云朵上。

　　　　和之前想的一样，十分柔软，仿佛踩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只是这颜色有点太辣眼睛了而已……

　　　　“奇怪……周围没有人？”查理环顾了四周，除了耸立在云朵中心位置的神树之外，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东西。

　　　　查理抬眼望向神树那边。如之前见到的一样，全身晶莹剔透，散发着如云的光华，一片叶子一个颜色，一共七个颜色。树枝如冰雪琉璃，似乎极为容易碎掉。

　　　　只要看惯了，这神树其实长得还是不错的……

　　　　“那些人都哪里去了？执明，你知道吗？”查理继续问道，顺便观察四周。

　　　　“……”

　　　　没人回答。

　　　　“执明……？！”查理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猛然回头，却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骇人。

　　　　有一位红衣女子，红衣灼灼，如一团火焰燃烧着，又如鲜血染上去的，十分诡异。此时，葱白的十指正掐着执明的脖颈，令执明动弹不得，涂成鲜艳红色指甲的手，在此刻显得十分惹眼。

　　　　“呃……”执明开始呼吸困难。

　　　　“我给了你机会，执明，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送死？你也想被当成神树大人的养料吗？啊，说笑了，你这种残疾人，当成神树大人的养料都侮辱了神树大人！”红衣女子笑了起来，抓住执明的脖颈的手缓缓用力，“是你自己丢弃了机会，我明里暗里都提醒过你，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走下去？这样走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其实……你是看不见那面钟的……对吧？”执明双手覆盖住了裔爱的双手，指尖发白，似乎很想将这双手从自己的脖颈下扳下来，可惜是徒劳。

　　　　“对，你说对了。”裔爱点了点头，“我是看不见，所以，你以为自己看见了就可以毁掉空间秩序吗？！别妄想了，那是星辰所安排的，我们……都逃不过。现在，唯有将自己的身心都毫无保留的献给神树大人，才能活下去！我这是为你好，为你好执明，执明，你懂吗？！快点给我懂啊！！”

　　　　“裔爱！快放手！”查理想要冲上去，结果裔爱一个眼神身体却动弹不得，“神树到底何德何能也可以抵抗星辰所安排的一切？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星辰，拥有支配所有在它脚下的东西！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毁灭的结局，谁都逃不过。”

　　　　“你懂什么？你懂想要活下去的执念吗？一只蠢狗而已，只不过就是会说话而已，就敢对我指手画脚？不知道你们动物都比我们低了很多级吗？”裔爱狠狠地瞪了查理一眼，“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啊……这有什么错？”

　　　　“那也不能成为你将执明作为神树养料的理由！”查理是真的急了，“如果……如果我们每一个的结局，现在所想，所做的，所想要的，都是由星辰支配的！那么，那么……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那样，谁的人生不无聊？裔爱，你想想看，为什么会有生命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生命的总比有生命的长存？就算你活下来了，一个人活着，不觉得孤独吗？”

　　　　“……”裔爱沉默了，直直地看着查理。

　　　　查理有点被裔爱看的发毛。

　　　　“一只畜生而已，也妄想改变我的想法？”裔爱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黑眼圈小狗，“你，就是一只活该被人踩在脚下的畜生而已，也好意思来职责我？”

　　　　查理：“……”

　　　　妈的，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简直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能不能把这人拖出去斩了？！

　　　　“执明，不如你先起个头吧？走吧，一步一步，接着一小步，一小步前往真正的理想国的理想乡吧！”裔爱笑了起来，迈出第一步，掐着执明的脖颈，走向那一树晶莹剔透的大树。

　　　　不知道裔爱是不是故意的，留住了执明的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距离不断缩短，朝着噩梦走去。

　　　　说来这片云朵还是挺大的，走这一段路程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执明努力将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你、你听我说，不管是不是一只动物还是人类……只要存在于世界上……就必然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吧，我、我不想成为神树的养料，所以……所以我也不想看见你成为神树的养料。”

　　　　“……”查理的心脏恍若遭到猛然撞击，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其实说的没错啊……如果一生早就已经写好了的话，生存……没有任何意义……但我想，我现在的意义就是……就是能够帮你逃脱神树的掌心了吧？如果……如果能够帮助你拖延时间的话，我、我付出生命就好了……反正，外面的世界……还是不如里面的世界温柔了……”

　　　　不、不是的。

　　　　里面的世界，一样残酷。

　　　　“我只想要，我所想的那个世界……就算一眼也好，从未奢望过可以在死去的时候留在那里……成为神树的养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够了！废话真多！”裔爱忍不住出声怒叱，此刻已经走到了神树的前方不远处，裔爱恭敬地道，“这是，新的一轮养料，您一定能够活下去的。”

　　　　说罢，正准备将执明丢过去的时候——执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与勇气，飞速地伸出双手想要掐住裔爱的脖颈，当然，也只是想要。也许执明已经忘了裔爱掐着她的脖颈，又或者说是她是……在送死？

　　　　“你！”裔爱一惊，下意识地手下用力，只听见清脆的“咔”的一声，执明的头无力地向一边倒去。裔爱先是怔了怔，道：“哼，就算死了，你也以为能够逃脱吗？放弃吧，真是对不起，死了的养料总是不如活着的养料好。”

　　　　手下用力，把执明丢向了神树那边。神树似乎长了眼睛样的，快速地伸出几枝两种颜色的树枝，缠绕在执明尸体的脖颈、手臂、脚踝，给拖了过来。

　　　　尸体，进入了神树中。

　　　　再也不见踪影。

　　　　“哼，现在到你了，你这只死畜生。”身后传来了裔爱的声音，也同时伴随着裔爱缓慢的脚步。

　　　　忽然有什么东西带着狂风飞速地过来，耳边是无限被放大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身体突然能动了，查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猛然转身。

　　　　刺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