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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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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给你更多的保证了,小朵,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哥哥有拯救世界的志向,他帮了很多人,但我,现在,只能把你先带出去。”
“我好希望快点长大,能救出他们。”
“我也是,我也希望你快点长大,我们一起救出他们。”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小贵哥。”
“小朵,以后叫我姐姐好不好。”
“太好了,我想要姐姐。哥哥都太严肃了,我早就希望你做我的姐姐了。”
小贵想到师娘那句“做自己”,不由得感慨万千,今天,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小贵姐,你喜欢我哥哥吗?”
“喜欢。”
“我好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你喜欢他,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小朵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在这间冷冷清清的厢房里,外有围堵,内有搜捕,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怜小贵还带着一个高烧的小妹妹!
小炉子上的药锅煮开了。
小贵把药锅倒在蒙了滤布的碗里,等着药汤逐渐变温。
小贵看了看,桌上有一面铜镜。
他过去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是谁,是男是女。
但是今夜,他明白了。
她,夏小贵,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和其他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比她们更懂得分析局势,有更好的头脑罢了。
小贵无声地从怀里掏出一块胭脂,给自己的唇上搽了一点颜色,她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女人,就要好好地装扮自己。
小贵看看镜中,一个美貌的女道姑,伸手摸摸碗,可以了。
她去摇小朵。
“小朵,起来,姐喂你吃药了!”
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到了第三天,小朵终于退烧了,咳嗽也大有好转。
“姐,我想喝蜂蜜枇杷汤。”
“这个简单!”
小贵让小朵躺好,带上门出门去药铺卖枇杷露和蜂蜜。
这家药铺的枇杷露还真不错,把今春的肥枇杷腌制得很好,蜂蜜是本地的油菜花蜜,正是绝配。
小贵拿了枇杷露和蜂蜜,才走出药铺,就听见有衙门口的快手举着告示牌,敲着锣招摇过市。
“军民人等听了!”
“咣!咣!咣!”
“明日午时,火宫殿门外要杀犯人!”
“咣!咣!咣”
“斩首谋逆死囚徐知训一名!”
“咣!咣!咣!”
小贵像行尸走肉一般,挤在看热闹的人群当中,被簇拥着往前走。
两个差役走到街口,把带着告示的木板往地下一插。
有认字的挤到前面,不认字的纷纷簇拥在他旁边。
小贵眼力最好,远远看见徐知训的名字上,画着三个大红叉。
下面是潭州府的官印和知府的画押。
小贵手上的枇杷露跌落在石板上,白瓷瓶儿摔得粉碎。
………………………………
第十六章 囹圄之叹
潭州城的闹市街头,看热闹的百姓发现一个美貌道姑打碎了枇杷露的瓷瓶,只是愣了一下,就重新开始热议杀人的各种可能性。
就在小贵俯身去拾掇碎片的时候,一只黑黑的大粗手过来帮忙。
“贵哥,是我。”
小贵抬眼看时,正是山字堂的年轻伙计费大头,他也是弓箭社兄弟,当初和自己一起去安国,跑到山居酒店闹着要喝凉水的就是他。
“师父,你能帮我家驱鬼么?”小费放大嗓门说。
“好说,府上有什么异动?”
“咱们茶馆里说吧。”
两人走到附近一个僻静茶馆,费大头简单说了自己的落脚处。
“我堂哥费阳谷,在潭州城里做不良帅,管本城的治安,我那日送完药方,看见林泉镇火起,大军屠镇,想要冲进去拼命,又觉得改变不了形势,我……我害怕了。”
这也只是个半大孩子。
小贵安慰他:“大头,这不是你的错。”
“我想来想去,只好来投奔我哥。”
“你哥这人如何,可以信任么?”
“他的人品可靠,他马楚时代就是本城的不良帅了,后来南唐打过来,继续用他。他不是李连翘的人,早些年他儿子,也就是我那个小侄子得绞肠痧,没有一个医生能救,最后是靠老爷救活的,他一直承这个情,想要周全老爷的。”费大头说。
“好,大头,你跟徐家也有几年了,你的品性我信得过,我在两条街之外的开元客栈,今晚你过去找我,我们一起想个办法。”小贵说。
潭州知府大人李嗣归正在头疼。
长公主是个整天在舞台中间跳着脚当焦点的人。
而周将军是很怕麻烦的粗人。
这两个人都完全不在乎程序问题。
但李嗣归却要去应对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也就是三法司)的公文,南唐虽然是个地方强国,但一应程序承袭唐制,杀一个人,总得办一套手续才行。
“长公主,这徐知训的罪名……”
“你看着来。”
“下官希望长公主得有一个指示……”
“我不是说了么,看着来,总之要他死就对了。”
“周将军,下官……”
“烦死了,你们这些文官,杀个人哪有那么麻烦!”
李嗣归回到二堂坐下,把管钱粮的邢师爷、和管刑名的钱师爷都唤过来商量。
“长公主似乎注意力没在这案子上,周将军又说不是他的事,我们还要和上官有所交代,这罪怎么拟,得好好研究一下。”李老爷跟两个师爷说道。
其实三个人早就开了三天的会了,从第一天徐知训被押进牢里,他们就一直在请示、汇报,但完全没人理他。
程序程序,如同儿戏。
牢里收人,靠的居然是李嗣归的一张手写条,画的是个私押。这事要查起来就有风险。
人人知道长公主是南唐国主最宠爱的女人,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敢于提出异议。
关于长公主和南唐国主李煜的关系,所有的人都会用一个暧昧的笑容来回答。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李连翘早在二十年前,就成了南唐皇室的皇商,供应珠宝,这期间她也帮助提供策略和法术的支持,算是个宫廷女巫。
也正是因为这点,她才有机会邀请太子李弘冀去桃花源观看山鬼祭,又撺掇他强娶田小芊,但是后来李弘冀真的宠爱田小芊之后,她就和六皇子李从嘉变得亲密起来,后来李弘冀刺杀了亲叔叔,被废为庶人,李从嘉成了皇位的继承人。
李从嘉继承了皇位之后,改名李煜,这就是南唐著名的大艺术家李后主。
李后主继位之后,宣布李连翘是自己的同宗族妹,封她为太宁长公主。
不过,大多数的士人、百姓,都认为长公主是事实上的贵妃,只不过他们同姓,不能封妃,只好用这样一个方式,掩人耳目罢了。
“咳,大唐朝这都不叫事儿,高宗娶了小妈当皇后,玄宗还抢了儿媳妇做贵妃呢,还有虢国夫人呀,武后的面首呀……”
大家对皇帝的这事儿比较宽容。
尤其李煜这个人,是个艺术家,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又不爱打仗,对大周又恭敬,他爷爷刚猛的一个肌肉硬汉,打下这么大的土地,到他爹这里也硬灭了南楚,但到他这里就好得很。
残唐五代的君王,朱温那样的杀人狂,南汉那样的精神病家族,作为艺术家的李煜,就是一个挺好的国主,但艺术家也有一个毛病,就是轻信,容易被人忽悠。
长公主能够调动兵马攻灭林泉这事,还是让南唐朝野小小吃了一惊。不过李煜倒是非常得意,“自古就有女将,殷商有妇好,我们大唐开国也有平阳公主,吾妹真女英雄也!”
六部内阁对这事当然不能答应,各种谏言也是如雪片一般飞入皇帝手里。
这也是为什么李嗣归会特别谨慎,再随便斩一个人,御史台不会弹劾长公主,但是他们会弹劾潭州府,李嗣归现在的官帽子,已经岌岌可危了。
“恩相,”钱师爷说道,“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开会,开来开去都没有什么新思路了,要不要开一个扩大会?”
“这事儿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不要太多人,徐知训这个事,棘手就棘手在这个人是个医生,又有钱财,在本地声望很高,我们两人跟恩相来潭州不过一年,不如把潭州的不良帅费阳谷唤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钱师爷说。
“有理,传费阳谷!”老爷吩咐道。
费阳谷在衙门内听差,很快就进来,老爷赐了座,费阳谷谢了,老爷便把这个麻烦一一说来。
费阳谷早就同情徐知训,他思忖一番,回老爷的话:
“老爷,这案子不好办。”
“你觉得难处在哪?”
“长公主说要定徐知训谋大逆,倘若定这个罪,老爷作为地方官,只怕也是养虎为患,逃不了干系。”
“有理!”
“林泉一直都是潭州的一个重要税源、水旱码头,被一把火烧了,明年的赋税很难完成。”
“徐医生在林泉行医二十年,在潭州城也是名满全城,要杀他不给足够的理由,乱民是要造反的。我们要尽量保证不出事,此外,还要安抚周边的商人,兵马走了,我们还得让他们回到林泉,重新完粮纳税,这个信心,想要重建,不容易呀。”
“费帅说得有理,”邢师爷说,“老爷的政绩,还得看钱粮经济。”
“周将军屠林泉,潭州城已经人心惶惶了,很多人都有亲友在林泉,死的死卖的卖,好多人最近都去军中赎自己的亲友,真是惨剧,长公主只怕没把林泉人当我大唐的百姓。”
“我何尝不知道……”李嗣归也是一脸沮丧。
“老爷,我有个建议,我们给徐医生拟一个绞监候,这也是死刑,但要送报刑部三法司去核准勾决,倘若这徐医生真的命不该绝,朝中自有他的朋友救他,他就能逃得性命,也不会伤了老爷的阴德。把球踢给上级,总不会犯错。”
“你行呀,以后我得重用你了。”李老爷一脸欣喜。
“此外,既然要办案,老爷就要提审徐知训,总得问问口供才是。”钱师爷说道。
“有理,有理。”
“案子不走谋逆,”邢师爷说,“安个经济罪好了。”
“囤货居奇、扰乱市场、私设行会、暗藏刀兵。”
“好,这几条能定绞候了,也都多少有点证据。”
“费阳谷,钱师爷,你们俩去牢里提人犯问话。”李老爷胸有成竹,开始发号施令。
“邢师爷给我出一道公文,把球踢给三法司!”
正在得意的时候,突然李老爷的长随来旺进来禀报:
“老爷,周将军的人在全城发通告,说明天午时要斩杀徐知训呢,布告上还有老爷您的印和画押!”
“岂有……此理,哪里来的印?”
“周将军带人闯进了大堂,不放小的过来,印了布告就走了!”
这时费阳谷和钱师爷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提审了么?”
“审什么呀,牢门口被两个不人不鬼的家伙盯着,我们看着都浑身哆嗦,后来遇到了长公主的手下余先生,才把那俩人带走,人犯用过重刑,啥都说不出来了。”
李嗣归颓然坐倒在椅子里。
“老爷,怎么办?”
“行文给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
“怎么写。”
“说实话,参劾周卓成,先把我们撇出来。”
“那长公主?”
“她生气也没办法,得罪了长公主被发去郴州守边界,但是如果这个事被三法司参劾了,我们爷们儿就回家种地去了。”
“好咧。”钱师爷赶紧开始写公文。
“费阳谷,你在狱里好好照顾徐知训,可别叫他死了。”
“得令!”
太爷这一句话,费阳谷就收下了半句,出去就去大牢,告诉值班的节级“太爷有令,好好招待徐医生。”
他自己回了趟家,去找妻子和兄弟费大头商量。
“大家都知道徐医生的冤枉,”费家娘子是个贤德的人,“但我们也没有能力救他。”
费大头听说徐知训明天真的要问斩,赶紧跟费阳谷说。
“哥,我们能让徐老爷见见他的亲人不?”
“徐夫人和公子都不在牢里,他们被押在不同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费阳谷说。
“我是说别人。”
“还有什么别人?”
“我知道徐老爷弟子小贵和他女儿小朵小姐的下落!”
“他们在哪?”
“哥,你不会要抓她们吧。”
“当然不会!我今天劝大老爷给徐医生定绞候,就是希望有时间让龙虎山或者六部的人能救他。”费阳谷摸着胡子说道。
“我带她们来,你能带她们见徐老爷么?”
“能!”
“阿弥陀佛,我们若能帮上徐家小姐,也算我们还徐医生一个情!”费娘子说。
徐知训缓缓睁开双眼。
大牢,应该是潭州的大牢吧。
虽然是大牢,这间牢房却算得上干净,四面是石墙,新换的干草,自己身下还有一个棉垫子,一扇小窗高高地挂在墙上,能看见星,天黑了。
“郎中来了。”门外狱卒叫道。
“郎中一名,熬药童子一名进。”费阳谷的声音。
牢门缓缓打开,门外是小贵那张俊秀的脸,她穿着一身男装,然后是女儿小朵那张圆圆的苹果脸。
“天可怜见!”
徐知训泪如雨下。
小贵滚爬到师父膝前,抱着师父的腿泪流不止。小朵一头扎进爸爸怀里,只顾着流泪。
“好好说说话,别放声哭,会被人听到,”费阳谷低声说,“徐医生,我是费阳谷,受过您的恩,这番不能救您,只能让您见见家人。”
“师父,我们杀出去。”
“傻孩子,你看看,行吗……”
食指那么粗的铁链,穿在了徐知训的琵琶骨上。
再看看师父膝盖,伤口已经见到了白骨,肉上已经生了蛆虫。
小贵忍不住自己的哭声。
“蠢货,你还不如妹妹呢。哭什么,你是我家最强的女孩儿!要我说,你今天就不该来!”
“禽兽横行在朝廷里,守法的百姓被抄家屠城,国事败坏如此,庶民命如草芥,这种乱世靠谁去终结?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赶紧走,不然我一铁枷砸死你!”
每句都是骂,但句句都是关心。
“徐医生,你有什么话可以说给两位小姐,我到外面候着。”
“没有啦,谢谢你,费帅,我见到她们,心里暖得很,暖得很。”
小贵用烧酒和木棉纱把徐知训的伤口洗净,又喂了徐知训两口酒,磕了三个头,拉着小朵出门。
“费帅,刘节级,犯人的伤口已经处理干净了,明天行刑不会有影响。我们告辞了。”小朵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大门被紧紧锁好,徐知训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事,已经完了。”
费阳谷端进一份酒肉来。
“徐医生,喝一杯吧。”
“就是明天了是吗?”
“恐怕是的,我已经尽力了,这次要杀你的是长公主,潭州府无能为力,对不起。”
“费帅,你是一个明白人,有智慧,日后一定还有好功名。”
“借您的吉言,只恨我武功平庸,没有本事救您出去。不过两位小姐出城的事,我会帮忙。看见好人受苦、被冤枉,我心里难过。”
“多谢了。”
徐知训又吃了点东西,费阳谷把食物撤下,给他拿了刘节级的枕头被子。
“能睡就睡一会儿。”
“不睡啦,明天之后,我会进入无尽的永眠。”
………………………………
第十七章 潭州法场
李连翘住在潭州米商的花园里,徐咏之是他亲自看管的犯人,就在她的隔壁。
她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进去看看徐咏之,刺激刺激他,看他的各种反应,为他的愤怒、懊恼而感到开心。
更多的时候,她在房间的大床上,睡觉、吸曼陀罗、饮酒、玩猫。
操纵着别人的性命,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人兴奋了。
行刑前一天晚上,她把余知让,周卓成和李嗣归叫到自己的卧房里开了一个会。
李连翘刚洗了一个澡,屋子里香得惊人,李嗣归进屋的时候,眉头皱了皱,显然是不太适应。
“这个老货。”李连翘心中一阵嫌弃。
她穿着藕荷色的衫子,薄薄的纱裤,在大床上坐着,腰以下的线条清清楚楚,这使得周卓成和余知让都显得特别开心。
白白的一双裸足,就这么亮亮地给三个男人看着,她关注他们的每一个反应。
不过李嗣归是最忧心忡忡的一个人。
“长公主,这徐知训的罪名……”
“我会让周将军来宣布他的罪名,你只要负责杀他就好了。”
“长公主,三法司的回文还没有到。”
“嗣归,你也是我李唐的宗室吧。”
“不敢当,长公主,下官虽然是国姓,但是远支,乃是高祖堂弟一支。”
“那就是自家人,我是长公主,皇上的妹妹,姓徐的把妹子欺负得这么惨,你帮我要他的命,皇上哥哥不怪的呀。”李连翘巧目盼兮,拿眼儿去夹李嗣归。
“长公主,但是这个程序……”
“我回头去跟皇上哥哥说,你要做的,两件事,一是安排人手,把街头的秩序维护好;二是安排监狱和刽子手,明天这两个环节不出问题。”
“长公主明天,可要对百姓说点什么不?”
“说点什么?那不是太普通了吗?我要给他们一场浓墨重彩的大戏!”她一下子跪坐起来,满脸兴奋。
“长公主明示!”余知让和周卓成说。
“明天的安排是这样,嗣归你做你的监斩官,周将军负责宣布徐知训的罪状,宣布之后,先打小的,让他的爷娘心疼一下,再杀老的,让这个小的肉疼心疼一起疼。”
“妙呀!”余知让说道。
“余师兄,你要带着死灵役防备好,徐知训还有几个巫师和道士的朋友,可能会想要救他。”
“这个交给我!”余知让摩拳擦掌。
“监斩官宣布了斩首之后,周将军要让刽子手用这把剑。”李连翘拿出徐咏之的剑来。
“让儿子的剑砍老子的头,长公主果然是个艺术家!”周卓成满脸钦佩。
“哪里呀,过奖啦,我只是见过太多的痛苦,所以对怎么复仇特别精通罢了,”李连翘笑嘻嘻地说,“地上你给我铺上草席和白练,别让腔子上站了泥土,就不好看了。”
“公主的计划是……”
“等人头落地,我就要出来,我要亲吻他新死的嘴唇,我要抱起这人头带走,让大家知道,徐知训虽然负我,但本公主,对他可还是真心爱过的。”
李连翘满脸通红,脸上全是期待。
“太过瘾了!等不及要看这场戏了。”周、余二人一脸的谄媚奉承。
李嗣归一脑子的乱麻:“我怎么和这么一帮疯男女同殿称臣的,我特么造了什么孽呀!”
一阵嬉笑之后,李连翘突然变脸。
“我倦了,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忙不迭告退。
李连翘平躺在大床上,听得他们走远,翻身趴在床上,轻声哭了起来。
“我把哀痛和不甘埋葬在自己的复仇心下面,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去扒拉扒拉,看看那份深情还在不在呀。”
她猛然想起隔壁还有一个徐咏之来。
她穿了亵衣,掌了蜡烛,轻轻踱到隔壁,把蜡烛放下,关好门。
徐咏之被她禁咒,光着身子侧卧在床上。
她把手指放在徐咏之的后背上。
“啊,再好好摸摸这光滑的皮肤吧,”李连翘从后面搂住徐咏之的腰,“明天之后,它就没有这么滑了。”
李连翘把灯吹灭了。
四更将尽,断头饭送来了。
有的人大吃大喝,也有的人不屑一顾,还有的人只喝酒,其实到了这个份上,怎么表现没有太大的意义。
就是一碗肉、一碗酒和一碗白米饭,徐知训没有动。
五更天明,提人的士兵来了,徐知训挂着手铐,戴着项枷、趟着脚镣,走过监狱的走廊。
两边大号子里,有从林泉镇被抓来的商人,因为有亲友愿意赎他们,才被周卓成的士兵抓来了这里,这些人都认识徐知训。
“徐兄”“徐掌柜”“徐先生”“徐大夫”,各种称呼不绝,有的帮他喊冤,有的送上祝福。
徐知训缓缓向前,两个狱卒搀着他前进,监号外,门外已经有一辆囚车等他。
其实潭州大牢和火宫殿就隔着一条街,但是自古的规矩,就是要先游城,再回到闹市的法场,这就是所谓的“以儆效尤”。
杀死了坏人,告慰了好人,吓唬了潜在的坏人,世道从此就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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