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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锁印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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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士兵道情原委,谢珩才将忐忑的心放下,本欲留人用晚饭,士兵却道因随前头军队刚到崇宁,交完信件便要回去复命。

    谢珩谢过之后让人送士兵出院,自己拿着书信,迫不及待打开,谢白在信上说的,大抵刚才士兵已经解释差不多了,最多还有半月就可回崇宁,只是提了一句,说有要事要亲自跟谢珩说。

    只道是师哥平安,他也就放心了,其他的,都不在乎,至于小闻将军的书信,谢珩只是打开草草看过,无非还和从前那样废话连篇,又想听他弹琴之类云云。
………………………………

第二十二章 谁酸了

    话说那日谢珩接到谢白的来信,心中很是期盼,便无心再和两个徒儿闲话,饭也没留让人送出了门,至于李棠,他也没有再多过问。

    只待柏梅雪下回单独来时,再问问她李棠家中是何境况,便也可知一二。

    这边暂且不说,话说李棠同柏梅雪出了谢园,整个人才松下一口起来,后又开始激动,自己竟然见到谢大师了,得听了半只曲子,还同桌饮茶,真是无法想象。

    柏梅雪出了谢园大门,同沐青青辞别,和着李棠上了等在园门口的马车,将二人载到了清雅居,此时临近晚饭,李玉早已从覃家过来等候李棠。

    柏梅雪拉着李棠要同吃晚饭,李棠推拖不过,其实心里是求之不得,只得央求李玉。

    因着担心覃家等饭,李玉便只得叹口气又一人回了覃家,道晚些再来接她。

    李棠又是开心一阵,她正好还有很多话想同柏梅雪说呢!

    如今已经在清雅居帮忙打理的柏少杰,听到柏梅雪回来,忙出来拉着去了二楼雅舍,岂料上楼时,却又碰见一个熟人。

    “棠儿。”一声欣喜的喊声,李棠循声望去,二楼房外雅座上坐着的,竟是蓝田。

    李棠挥挥手:“蓝田哥。”等蓝田走过来,同柏家兄妹相互问过礼。

    到底是这座城太小还是缘分太巧,也不必细究,蓝田见了李棠,忙邀她去雅座,李棠为难,她期盼的可是同柏梅雪一起用晚饭。

    可是心里又有点心虚,来崇宁一趟,也不曾去蓝田家中拜访,如今在这酒楼碰巧遇上了,好不尴尬!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一旁的柏少杰很是不耐烦,便道:

    “李小姐可同蓝公子尽情叙话,我们先行一步。”

    说完便拉着柏梅雪,进了柏家设在清雅居二楼的客舍,李棠刚想跟过去,柏梅雪回头朝李棠笑笑说:

    “那我先过去了,晚些吃饭再说吧。”

    李棠的脚步就硬生生停了下来,一脸怨怒看着蓝田,蓝田毫无察觉,等到了他桌子入座,看李棠一脸不悦,便问她:

    “棠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李棠直想翻白眼,我好好约的晚饭,你非要横插一脚,我能舒服吗!

    况且看起来柏梅雪虽然在笑,可是眼神突然变得淡淡的,害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一想到这里李棠就拿眼瞪蓝田:

    “是不怎么舒服!”

    “哪里不舒服,需要看大夫吗?我送你去。”一听李棠果然不舒服,蓝田立马在意起来。

    李棠见他这么没眼色,咬牙愤恨,一脸哀叹:

    “没有啦。。。我没事。”见她这么说,呆傻如蓝田,她说什么就当是什么,忙招了小二要了一桌子菜。

    李棠一心想着要同柏梅雪吃晚饭,见蓝田点来一桌子饭菜,硬是要劝着她吃。

    她拿着筷子随意夹着菜,眼睛直往柏梅雪进去那个屋子瞧,只期盼那道身影快些出现,她好上前搭话才是。

    可是等到李玉再来接她时,也不见柏梅雪出来,倒是蓝田,一个人开开心心,自我感觉很是热络地跟李棠吃了一餐晚饭。

    而李棠苦等不到柏梅雪出来,已如那落地的桃花,蔫得没有一丝灵气。

    蓝田和李玉又叙了一番话,因着此前李大夫告诫过,不好登门拜访,只得邀了蓝田改日去清溪镇。

    蓝田也不多想,倒是理解李玉,只说,等他下半年自己分了宅子,便可邀李玉上门。

    等三人告别后,李玉才拉着脚下生钉的李棠,回了覃家。

    李棠舅舅家的独女表姐唐初月,嫁在崇宁覃家,倒是方便了她来崇宁留宿,早前李棠百般央求,唐初月年初也特意带着覃朝去过清溪镇。

    在李家同姑姑姑父说,希望李棠多去陪陪她,说是陪她,估计暗地里不知道李棠跟唐初月如何磨人来的,只是她二人处得这般如亲姐妹,李家夫妇二人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李棠并不在覃府常住,但是唐初月仍是差人给她清了一间单独的小院子,房门口假山坐池,有水有鱼,花花草草的种了不少,又是小偏院,安安静静的她正喜欢。

    李棠这儿媳妇表亲,也是独一份的优待了,她表姐夫对她也是以礼相待,诸多关照。

    能看出来她表姐夫是深爱着唐初月,覃家二老对唐初月也是疼爱有加,如今表姐膝下儿女双全,小外甥和外甥女也是机灵可爱,嫁到这样的人家,过着这样的日子,她是真的替唐初月感到开心。

    这次来,除了李大夫夫妇准备的东西,李棠单独给唐初月带了好些自己做的蜜乳和胭脂口脂。

    上午去清雅居时给柏梅雪也送去了一份,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可是宠惯了李棠的唐初月,却从七八岁的小李棠,开始做那些瓶瓶罐罐时,就成了小李棠的第一个“试药”人。

    只有唐初月,才那么宠她新信她,记得前两年,李棠捣了小木芦做得一罐手膏,拉着李玉逼他试了过后也得了夸赞,唐初月来家中时,便兴冲冲给唐初月用。

    没想到唐初月用了之后,双手发痒难忍,洗干净手之后,双臂起了好多红疙瘩,把小李棠整个人都吓傻了,被爹娘训了好一顿。

    好在没什么大事,也没用到脸上去,手上的疙瘩两天就消散了,身体也没什么不适,此后李大夫告诫李棠不许再弄那些东西,也同唐初月说不要再纵着她。

    唐初月见宽慰不过姑父,便应下了,只是背地里,李棠给她送什么,她也照收不误,不过李棠再给她东西时,都是自己先上手上脸试过,便再叫唐初月先试手再上脸。

    这回李棠又新做得一罐水青竹凝膏,此时李玉同覃朝在厅中陪着覃家二老闲话,唐初月带着六岁的儿子和两岁的女儿来李棠的小院子玩耍。

    一旁的两个丫头看着孩子玩耍,李棠便开始给唐初月献宝:

    “表姐啊,这水青竹,去腐生肌,还能淡去脸上的斑纹。。。”

    说着看了一眼一身珊瑚长裙外搭菖蒲色褙子的唐初月,夜灯下光彩照人,虽不是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却也是白净如剥了壳的鸡蛋般。

    忙又改口:“不过表姐倒是用不上。。。”

    唐初月笑笑:

    “怎地用不上,等我人老珠黄,还要央着棠儿你给我多做些来。。。”说完用手绢捂着嘴呵呵笑出声。

    李棠可不怕她打趣:

    “好啊,不知道那时候表姐的腿抬不抬得起来,我的门槛可不矮。。。”

    “我跨不过去不要紧,便让凡儿去,看你这个表姑姑,还能不能看得下去。。。”

    李棠看看正在一旁和妹妹追着玩耍的小覃凡,噘嘴倒:

    “还真不行。。。”说完两人又是一阵笑声传出院子。

    这一夜,李棠躺在覃家小院子的屋里,深思着,说好的一起吃晚饭,柏梅雪却一直没出来,是同她生气了么!明日一定要同她解释才好。

    可转头又一想,同她解释什么呢?她也没想到会遇到蓝田,又不知道怎么推拒。。。

    “哎~”李棠在床上翻着身子叹气。

    第二日,李棠早起,同李玉一起乖巧去问了覃家二老安,吃罢早饭,便是要回清溪镇了,只是李棠心中念着柏梅雪,便同等在门口的车夫伯伯商量,先去一趟清雅居。

    哪知到了清雅居,柏梅雪却不在这里,清雅居的账房伙计见过李家兄妹几回,也是认得的,便说了柏梅雪如今还在柏少正家中,未曾过来。

    李棠扑了个空,心情瞬间委靡,怏怏出了清雅居大门,却见一辆马车驶来,在清雅居门口停了下来。

    车夫下车来摆了凳子,等帘子掀开从车里出来个丫头,李棠一看是柏梅雪的贴身丫头霞儿,顿时心中如百花齐放,一刹间满面笑容。

    等霞儿搀着柏梅雪从车上下来,李棠忙上前想同柏梅雪说话:

    “我。。。梅雪。。。”

    柏梅雪昨晚没出来理会李棠,今日倒不甚在意了,原先想绷住的脸,见李棠要说不说有些无措的模样,也不再同她为难,拿起锦帕挡在唇前,低低笑了,这才抬起眼看李棠:

    “李小姐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我来约你一同回镇上呀!”柏梅雪问她话,她便好接上,不然也不知如何开口。

    柏梅雪拿下锦帕来,下一刻李棠却心如花开,因为她确认柏梅雪今日用的是她昨日送她的胭脂膏。

    这桃花色的胭脂膏,若不是生得貌美,肌肤白净,涂上嘴,怕是要一番胆量。

    可柏梅雪,面如白碧般无暇,明眸皓齿,眉若远山貌比芙蓉,樱桃小口涂上这桃粉色的胭脂膏,小小年纪,却真叫是花容月貌。

    李玉早已习惯了李棠时不时在柏小姐面前发呆,自顾走到马上边,让她们叙个够。

    柏梅雪上前拉了呆滞的李棠:

    “那你同我去跟大哥二哥说一声,这就走。”李棠忙点头。

    等回清溪镇时,李棠抛下李玉,和柏梅雪同乘一车,一路闲话着,柏梅雪同李棠说,谢珩看起来对李棠印象不错,约了下一回再去崇宁,说不准还可听谢珩弹首曲子,李棠乐不可支。

    永乐十五年三月,又到了海棠花的时节。

    谢珩等来了远征而归的谢白,却连同他一齐,等来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
………………………………

第二十三章 谢白归来

    谢珩日盼夜盼,谢白终于在三月初回来了。谢白在崇宁没有宅子,从他参军以来,除了行军馆,谢珩的宅子就是他的家。

    所以一到崇宁,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谢园,谢珩前几日得了谢白的准信,就是这两日便要归来。

    谢珩早早让人采购了许多食材用品,只待谢白一到,便要开宴为他接风洗尘。

    因着没有确切日子,这几日谢珩都是在家中候着,一步没外出,今日天气不错,谢珩让人备了碳炉茶水在院子里,一个人煮水沏茶。

    一身月白锦衫,银丝暗绣的金盏菊,朵朵盛开爬满衫脚;谢珩坐在桌前用素绫擦着桌上的那把焦尾琴,等待着碳炉上的水煮开,自琴额起,轻轻擦过每一条琴弦,擦至琴尾冠角。

    这把琴不是谢珩最好的琴,但是是谢白送给他的,谢白说他寻了许久,所以谢珩很开心。

    谢园门外,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赤色壮马到了园门口,马上的人扯住缰绳,听话的马儿乖乖收住四蹄,立在原地让主人下鞍。

    前院候着的人急急跑到后院报信,谢珩随即扔下手中素绫,起身去了前院。

    “师哥。”谢珩满面笑意难掩。

    “珩儿。”卸下戎装的谢白,一身青丹色葛衣,天还不算热,略显清凉。越发坚毅的脸庞,此刻也少了几份战场肃杀。下人接了谢白简单的行囊,二人径直去了后院。

    碳炉上的井水正发出轻微的咕咕声,两人入座后,谢珩拿了帕子提起起水壶,冲洗茶盏。

    谢白伸手拿起茶匙取茶叶,放入谢珩冲洗过的青花杯中,多年默契,两人无需言语,便一同沏了两盏茶。

    看见桌上摆着的琴,谢白笑笑:

    “珩儿仍旧是常年不缺这兴致。”谢珩和他都是自己爹交出来来的,他们都是一齐学习,拳脚武艺,读书作诗,兵法布阵,五行盾术。

    两人虽是学得不浅,可谢珩却有那弹琴作曲的天赋,琴瑟笙箫,一点全通,而他,倒是可弹几曲,偏偏痴迷爱武艺兵法。

    “师哥说笑了,即非喜欢,我也是从这个的,若是手生了,只怕学子眼前也要丢人的。”说完笑笑端起茶盏,轻嗅着茶香。

    谢白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茶盏盖子拨茶水玩,思考着什么,谢珩总觉着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开口却又是接着和他闲话:

    “也是,若是叫我停下一日拳脚,怕是夜晚睡着觉。”两人正闲聊着,下人来报饭菜已经做好,可以开席了。

    这时辰还早,想来是早前什么都准备好的,人才进来这一小会儿,菜便已经做好了。

    谢珩让人传菜,就在院子里吃,下人们便又从中院屋中搬出来一张黄花梨大圆桌,十八道菜摆了满满一桌。

    说是席,却只有他二人,谢珩却从不觉得这样的席面冷清,或者说他更喜欢这样的酒桌,他素来不爱应酬,尤其是那些面都不曾见过的人,烦不胜烦。

    谢珩正想拿酒壶倒酒,谢白却先提了酒壶,给两人各斟了一酒,然后举起杯子:

    “这第一杯,先敬谢珩儿的这桌酒菜。”其实是谢他不知归期,却这么一天天的候着。

    谢珩无奈笑笑点头,举了杯与他共饮。

    刚喝完,谢白又给两人的杯子斟满:

    “这第二杯,敬你我还是这般秉持初衷。”

    这一杯酒的说辞,倒是让谢珩有点摸不着头脑,莫不是说他二人仍旧是,一个痴迷武,一个痴于乐?

    不过只要谢白高兴,他便高兴,随着他怎么说都行。

    二人又举杯同饮,待谢白再倒满第三杯又要举杯时,谢珩忙拦住刚要开口的谢白:

    “师哥,这菜还一口没动,便着急要灌一肚子酒吗?”

    谢白也觉得过于着急,于是就放下杯子,和谢珩吃着菜,慢慢喝,不必着急杯举酒干。

    一席菜吃了小半个时辰,谢白看向仍旧面含笑意的谢珩,终是抬起了第三杯满满的救:

    “珩儿,这第三杯,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他指的是,这么些年,谢白的园子,就是他的家。

    “还有,我置了宅子,在成都府。。。”

    听到这里,谢珩的夹菜手顿了一下,好像有水滴到心上,咚咚咚地想,放下筷子道:

    “师哥何必着急要找宅子,我这里,一个人住着也冷清,再则,你又不常回来。”

    他其实想问,为何要再那么远的地方置宅子,却又不敢问出口,怕听到的不是他想要的。

    谢白没有回答他,而是先仰头喝了杯中酒,谢珩也端起酒杯,只是怔怔看着对面眼中好像有些泛红的谢白。

    “珩儿,我要成亲了。”

    下一刻,谢珩手中的酒杯从手中跌落到瓷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那杯酒,便洒了一盘珍馐。

    谢白望着谢珩,眼中的红色在蔓延,谢珩的心却忘记了跳动。

    良久,谢珩伸手挽过被酒水沾湿的袖袍,将酒杯从盘中拾起,方正在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笑笑朝谢白举起来:

    “恭喜师哥。”一仰头饮尽杯中酒,酉时方至,天空还明,谢珩却觉得着天空发黑。

    除了酒杯脱手,谢珩看上去好似没什么异样,自然,师哥要成亲了,他哪里有不开心的缘由。

    可是他却不想问,什么日子,在哪里成亲,娶的哪家小姐,门第高低,是否温良娴淑。

    谢白即已经开了口,便将全部都告诉了他,日子定好了,下月初一,他已经休好了假,只希望,到时候,谢珩能去参加他的婚宴。

    崇宁去成都,少说也要二十来日,若是要去,便得早些准备出发,时间挺紧。

    谢珩又是笑笑:

    “师哥的喜酒,我定是要去讨的。”见他这般无异样,谢白终是松了口气。

    “师哥,这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又喝了酒,你刚回来也累,先去歇会儿吧!”

    说完,不等谢白多说,径自转身,朝竹楼上走,只是一步一步,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扶住了竹栏,谢白在身后喊他:

    “珩儿。”谢珩没回头,只是挥挥手表示没事。

    这天无雨,只是一阶一阶,踩一步便有一滴水打在抬起的脚上。

    谢园里有专门给谢白备的房间,见谢珩回了竹楼,谢白便去了南边的别院,这是谢珩专门为谢白开的院子,想来以后也用不上了。

    ………

    谢珩是在山中长大,师父当年在山脚下拾到他,将他领了回去。

    那时的他已经开始记事,那年父母带着全家人一起举家搬迁,途中停下小休,他一个人跑到林子里小解,回来时迷了路,等他找到大路时,车队已无踪影。

    他没有哭,只是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车辙越来越浅,直至消失,最后走迷了道。

    酉时已尽,他坐在山脚靠着树干,饿着肚子走了一天,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眼中的希望,也一点点熄灭。

    空寂的山林,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什么,可是这样的未知,令他害怕,他不敢睡着,可身体的饥饿和疲累,让倦意越来越浓。

    梦中,他看到娘亲朝他伸着手喊他:“枫儿,枫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孩子?孩子,醒醒。。。”

    他从昏睡中睁开沉重的眼,一个男人蹲在眼前,一只手扶在肩上轻晃着他,眼中有些担忧,清早的晨光从男子身后洒下。

    逆光让他看不太清楚来人的脸,却看见了对方因他醒来,而露出的还带着些许焦急的笑容。

    “我。。。。。。饿”

    说完之后彻底晕了过去,男人挎好包袱,将他抱起,小跑上山。

    男子本隐居在深山中,等到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浑身汗湿,脚步也有些轻晃。

    进院门时,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穿着短打,在院中练拳,见他进院忙喊:

    “爹,你回来了。”

    “嗯,去烧些热水,再熬点肉粥。”

    见他怀中抱着个昏迷的孩子,谢白忙去烧水、熬粥。

    谢如远抱着人进了屋子,将孩子放在床上,把脉确定孩子只是饿晕之后,出门打了水给昏睡中的孩子擦干净脸和脖子。

    此时谢白端了温水进来,谢如远将他扶起半坐,掐了掐人中,片刻后终于睁开眼醒过来。

    谢如远忙端了水喂他,勉强喝下几口水,眼中开始恢复一点清明,看着眼前的二人,有些茫然。

    谢白去灶房撤了柴火,将锅在凉水中放了一会儿,端着锅和碗勺进来放到桌上:

    “快来吃饭,先喝粥暖暖肚子。”说完动手盛了一碗放在桌上。

    看着桌上飘着热气和香味的肉粥,他没有矜持,三步两步走过去坐下,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开始喝粥,勺子都顾不上用。

    谢白忙喊他:

    “你吃慢点,别呛着了,还有些烫。”

    谢如远坐在一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这孩子是饿了许久了,难免心疼。

    他父子二人隐在这山中,常年打猎,自己也开垦了几块地,再加上偶尔下山去集镇上买些补充,从未有过如此饥饿的时候。

    看着他一碗接一碗的,喝光了整整一锅粥,才擦擦嘴停下来。
………………………………

第二十四章 闻歌

    谢白目瞪口呆端着锅出去,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撑坏了,谢如远看他恢复些血色的小脸,柔声问他:

    “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山里来了?”

    眼中蒙了一点点的灰暗,那点痛苦和难过一闪而过,然后又很快被他藏起来:

    “大叔,谢谢您救了我,我今年五岁。。。没有名字,我和家人…我是孤娃,没有家人,我是被人欺负,追赶着进了这山林。”

    谢如远不愿见到那孩子眼中的灰暗再度升起,既是他不想说,也就不逼他:

    “那你可还想下山?”

    看见那低落的小脸,谢如远明了,只待他想通了再送他下山,又道:

    “既是如此,那你便留在山上,跟着我姓可好?”

    看着谢如远慈眉善目,眼中透露的关怀和绝口不问他身世,他不想拒绝:

    “好。”

    谢如远看看一旁站着的谢白,又回头对他道:

    “我姓谢,这是我儿子,今年八岁,叫谢白,此后你便叫谢。。。珩如何?”

    谢珩点点头:

    “谢谢大叔。”

    师父是善良的,谢珩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为何隐在山中,学着师父,他也不问。

    得了师父的姓,却不曾称过一声父亲,数十年在山上,同谢白一起跟着师父学拳,强身健体,谢如远教他们读书识字,传教授艺,他学了不少器乐。

    一开始,他总是在院子里打转出不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门口那些树,看不出有什么古怪,可他怎么绕都还是在院子里。

    谢白在一旁哈哈大笑,牵着他东绕西拐的,几步路就走出去了,出去后得意得朝他炫耀:

    “怎么样,厉害吧?不过我还没学会,等我学会了教你。”

    谢珩的尴尬和窘迫藏在心里,一偏头:

    “哼,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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