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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染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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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玺玺揉揉耳朵避免耳鸣现象。“小声点,打工妹,我的耳膜很脆弱。”
“对不起嘛!玺玺姐,人家一时惊喜过度。”她吐吐粉红小舌。
“惊喜?”她横瞪了一眼。
宋怜怜连忙改口,“呃,是惊吓啦!谁会笨到绑架没身价的你,你又不是知名人物。”
为什么不是她?她也想被绑架吶。
“问得好,我也很纳闷,整日困在床上快烦死了。”好想摆脱植物人生涯──只负责吃和睡。
“牢头呢?怎么不见人?”她要好好瞻仰瞻仰,顺便请他关照关照未来的打工机会。
“去和庸医商量出院的事,应该快回来了。”他好像没事人似地老守着她。
大老板应是日理万机,忙得焦头烂额不见天日才对,可是他似乎很闲,只要一台计算机就能掌控全局,从早到晚盯着她吃药、换药。
他甚至到浴室洗澡只要三分钟,随便冲冲水就出来,怕她逃掉般地看得死紧,她很怀疑行动不便的脚能走多远,除非她自行敲掉石膏。
“医院里有庸医?”不解的宋怜怜偏着头问。
她比比自己的脚。“诊断书上写着轻微扭伤,他却自作主张地上了石膏好赚一笔医疗费用。”
“玺玺姐,你……你好好笑哦!怎么会遇上乌龙医生?”害她以为伤得很严重。
“他是秦狮的家庭医生,记恨我出言不逊……”小器的男人,不过和狮王也脱不了关系。
“秦狮?”
惊讶声发自小胖洪其国。
暗自呻吟的藏玺玺怪自己多嘴。“胖子,你可以当作没听到吗?”
“天吶!光明报之花,你是我们年终奖金加成的希望呀!”要不是她敷了脸怪可怕的,他一定送她个胖哥之吻。
“嘘!死胖子,你小声点,想害我们被人乱刀砍死呀!”她紧张地瞄瞄门口。
他捂住笑得阖不拢的嘴。“要得呀!拚命妞,你真有一套。”
“别拍马屁了,我要你们把我弄出去,远离那头凶狮子。”她可不觉是荣幸。
“你挖到……呃!能凑成一篇了吗?”他了解隔墙有耳的重要性。
“你没有眼睛看吗?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要我去拚命?你的心是被肥油包住了吧!”逃都来不及了还要她自投罗网。
命太长也不能滥用。
“意思是不用指望了?背叛新X宗旨的逃兵。”他刻意省略 “闻”字。
“什么是新X?听来好怪异。”不像是骂人的脏话。
藏玺玺先耳提面命一番,“打工妹,记住一件事,不要泄露我的身份和职业,尤其是记者两个字绝对不能提,再多的金钱都不许出卖。”
“为什么?”她是为什么小姐。
“因为他痛恨记者,想生吞记者,你要另辟财源。”打工妹的心思一向单纯得像张白纸。
“不能通融一点点吗?他非常非常有钱呢!”她用手指比了个很少的动作。
“出卖我能让你赚更多的钱就去,逢年过节别忘了到我坟前上香。”她说得很感慨。
吓了一大跳的宋怜怜吞吞口水。“没那么严重吧!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
看她惊吓的表情,小胖很想笑地加油添醋。“是真的,他是头没人性的狮子,最爱吃小女孩。”
“你们没骗我?”她半信半疑地来回看着两人。
“骗你有钱领吗?”洪其国将视线移回一脸绿的女孩。“拚命妞,请想想我的老婆本。”
“胖子,你在为难我。”他根本不晓得她卡在什么危险的情况中。
“想想X社的危机,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运气,老早就豁出去了,你不能成全我吗?”他忍着反胃的冲动执起她的手请求。
“胖子……”唉!新闻,私心;私心,新闻……难以抉择。
“你想害我一辈子讨不到老婆……神爱世人,愿主赐福给迷途的小羊,上帝会保佑每条受创的灵魂,主的怀抱就是天堂……”
正当藏玺玺想骂他发神经,怎么突然布起道,见他眼睛直眨地打暗号,她才发现两条人影就在门口,难怪他会改口,好个急智的胖子。
多年的默契她跟着配合,不打断地听他背诵圣经章节,直到他念了句阿门。
“感谢你来探望我,所罗门牧师。”这是他们之间通用的秘语。
“哪里,应该的,玛莉莎姐妹。”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祈福的吻就免了,那张脸……
“牧师?玛莉莎?”
秦狮大步地走过来,有意无意地用威猛的身体挤开洪其国,占有性十足地拥着床上人儿的肩,宣示其主权在他,充份地表现出王者的气势。
他以睥睨的神色扫瞄病房内多余的人类,张狂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宋怜怜受先前强行灌入的印象影响,对他有几分害怕地退了两步。
而同样畏惧的洪其国强打精神应视,他现在可是神职人员,怎能轻易退怯,于是用着慈祥目光予以回礼。
“你是哪个教区的牧师?哪天上上教堂求上帝开释。”他是无神论者,最厌恶神爱世人那一套。
洪其国脸上笑得平淡,手心直冒汗。“我请调到山区服务,上台北来探望才知道她出车祸了。”
“是我撞的,我需要告解吗?”他狂妄地一斜睨,态度极为不尊重。
“这……”背都湿了,好迫人的压力。
“死狮子,你非吓得我没有朋友是不是?牧师相信神的存在又哪里妨碍到你了?”一见苗头不对,藏玺玺赶紧开口解围。
洪其国投给她感激的眼神。
“世上没有神。”至少他没受过庇佑。
她扶着下巴哈哈笑了两声。“有没有神是可以由你来评定的吗?帮我把面膜洗掉。”
在几人惊讶的神情下,秦狮当真进浴室端了盆温水出来,轻柔又专注地清洁她脸上的绿泥。
“玺玺姐,你骗我。”好坏的人哦!为了断她财路,什么谎都敢编。
“要我请他吼两声,表演生吞人肉吗?”一说完,额头马上挨了一记轻扣。
“打工妹?”秦狮猜测。
“不错嘛!家有恶邻都认识。”她用眼神警告宋怜怜,要她节制些。
她不满地大声平反。“别听玺玺姐胡说,我是最热心助人、服务态度最佳的打工妹,一通电话随传随到,价格超低廉,只收代送物品的十分之一,无形的需要另外计酬……”
“打、工、妹──你要我收回长期赞助吗?”眼一瞪,藏玺玺的声音压得非常低。
“这……”有钱的新客源不稳定,而长期雇主……“你的四千五百元,我要回去了。”
连同提款卡,宋怜怜沮丧地交出扣除工钱的实额。
“嗯,你搭牧师的车可以省车资。”她提醒快吓傻的洪其国。
他连忙咳了一声,“呃!顺路、顺路,我送这位小姐妹回去,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完成主赋予你的神圣使命。”
“我、会、尽、力。”她像要杀人似地咬出四个字。
第四章
“什么神圣使命?”
死胖子、臭胖子,临走还送秋波,丢了个烂摊子让她收尾,嫌她日子过得太轻松,非要她在饥饿的狮子前饱受惊吓?
她看起来很有肉其实是虚胖,一大堆脂肪并不可口,两道炯炯的瞳光像是探照灯,几乎要让人无所遁形,几乎啦!不包括她。
所谓一皮天下无难事,一赖到底万佛升天,记者的笔号称天下无敌,写过无数篇流言蜚语,编故事的专长和黄河一般滔滔不绝,保证浊得看不清颜色,浪里找白波是妄想。
必须先整理一下,虚中带实,实中带虚,有点模棱两可,免得日后印成铅字有扯不完的烂帐。
是他自己误解非她之过,她说得很清楚,是他听得很模糊,天马行空地自我带入,一切都与她无关,谁叫他想象力过于丰富,把二十五岁的成熟女性看成十七、八岁的少女,娃娃脸是父母基因的问题,怪不得她。
该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作贼心虚呢?
她能说“所罗门牧师”口中的神圣使命是刨他的根,挖他的底,倒出所有的粪屎好做堆肥吗?
那不被拔舌、戳眼才怪,美好的青春年华付之一炬,哀叹一时刨错坟、哭错碑,只把福棺看成寿,一句恭喜万人喊打。
“需要想那么久吗?你没瞧秦狮子的大眼正瞪着你。”不过是“神圣使命”。
不想说,会落个天地不容吗?“庸医,你该带他去看眼科,瞳孔放大通常不是好现象。”
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每个人的眼都睁得大大的好看清楚,黄泉路不好走,小心洼洞。
“如果我是你,我会记得多买几份重大伤残险,他好像很生气。”以他的眼光来看,算是中辣程度。
“你看错了,是中风前兆,颜面神经产生抽搐动作,接着是半身不遂。”希望啦!不强求。
扬起眉,他笑得很狰狞。棈竹蛇口,你够毒,我等着再收一次治疗费用。“
可怜的秦狮子,瞧他气得由表情十足到面无表情,不知是气疯了还是沉淀发酵,两者都有血流成河的可能性,他该不该冒险留下来观战呢?
听诊器挂在胸前,一袭专业医生的白袍以及夹在腋下的病历表,即使如此,阮正达实在闲得不像个医生,薪水却是全医院之冠。
原因无他,因为他是院长兼家庭医生兼手术房的开刀医生,这间医院是秦狮独资创建,由他来挂名,自然享有特权。
“我比较担心少了手的阁下如何执业,他看来很中意你的手和脚。”她已经够悲惨了,上帝不会在她头上下石头雨──满头包。
对哦!他的处境堪虑。“秦狮子,上了年纪的人不堪几拳,我有风湿。”
好歹长他个五、六岁。
“说完了?”眼角一睨,秦狮说得清淡如风。
“早就说完了,我是先暖暖场好让你上场,自个兄弟不用言谢。”他讪笑的摸摸鼻子走到一旁。
“乌龟上岸。”藏玺玺不屑地嗤鼻。
嗄?“什么意思?”
“生蛋。”她嘲笑他少了一颗胆。
小女生越来越悍了,不好惹咯!阮正达不与恶女一般计较。
窗外的风渐渐停歇,一丝丝的蒙蒙细雨染湿了树叶,藏在叶下的细白小花微微颤抖,怕冷地卷起花瓣裹起小圆球,抵抗骤寒的春雨。
医院地处郊区十分僻静,幽美的环境林郁苍葱,红白相间的行人道旁开满粉红色的杜鹃花,满枝桠的木棉花不畏风雨盛开着,给人一种沧桑的诗意,视野半蒙地充满遐思。
颀长的身影伫立在窗前,背着光的正面有着镌刻的五官,刚硬狂肆,属于极度阳刚的男性脸孔,深邃的黑瞳锁住刚敷完脸的女孩,剔透的晶肤充满水的盈光。
“惜惜,你不想完成‘神圣使命'吗?”这四个字让他很不舒服。
“呃!我……”她抠抠手指由眼皮下觑他。“神谒的奇迹你大概不想了解。”
“说说看,我的包容性很大,而且有能力帮你实现神迹。”他指的是金钱。
哼!暴发户的嘴脸,非让你灰头土脸不可。“牧师帮我申请英国的一座修道院,入院当实习修女……”
“实习修女?”愕然一讶的阮正达低声一呼。
“你当什么鬼修女?上帝会收你才怪!我不许。”这答案让秦狮大为光火,挥着拳头一吼。
她当修女?有没有搞错,她去拆修道院还差不多,他一定义务资助挖土机和火药。
谁管你许不许。藏玺玺一脸无奈地说道:“所以我敷衍地说会尽力嘛!我哪是当修女的料。”
“你信教?”她看来并不虔诚。
“一半一半咯!教人光明、向善的这一面我信,不过要我去相信天地间只有一个真神则过于荒谬。”人太多了,祂管不了。
“你不会去当修女吧?给我保证。”他以强横的口气要求她承诺。
“秦先生,当不当修女是我的事,你越墙补墙是不是有点奇怪?”那是她家的墙。
不是她爱疑神疑鬼,是他的行为太诡异,明明两个毫无关连的陌生人,他却表现得太过亲近,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
一见钟情是神话,她是长得有模有样,五官端正不缺耳鼻,一般说来是中等美女,还不至于让人一眼惊艳,尤其是削了一头男孩似的短发后。他到底是瞧上她哪一点,非要纳于羽翼之下?
他的动机极不单纯,眼中纯男性的掠夺欲毫不遮掩,对于意外闯进他私人空间的猎物抱持完全捕获的态度,不容许有脱逃的意念。
一个男人,一个女孩,千织蛛线结成网,谁该陷在里面?是她还是他?
或者,两人都该自作自受。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为自私的理由,所以活该失去自由?
藏玺玺真后悔抢下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好奇心真得绝迹在人的潜意识中,绝对不能放出来危害善良人心,像她就不够聪明,人家随便丢个饵就一口咬住不放,造成无穷的后患。
“别惹我生气,惜惜,我正在积极找寻原谅你的动力。”管他是谁的墙,他高兴倒十卡车的泥沙也没人敢管,除非活腻了。
她立即一副明了的表情。“喔!我了解了,你要加九二还是九五,台塑和中油在办促销。”
“你……”打她,不舍;骂她,她不痛不痒。秦狮将怒气转嫁给笑得喘不上气的男人。“阮医生,我们取悦你了吗?”
“有点风度嘛!虽然你体内残存的人性不多,但好歹还是个人。”兽性部份占据人的本性。
“很幽默,希望你的门牙也能赞同我与兽同化的人身……惜惜,你在干什么?”挥出的拳头停在半空,秦狮改成握地阻止她扯下三角巾。
时机没算好,该等他们开战再动作。“你该问问庸医,为何夸大我的伤势。”
“不关他的事,是我要他吊起你的手臂,免得挫伤的筋骨二度受创。”这点,他坦诚得让人咬牙切齿。
“多承认些好让我更恨你,这只石膏脚也是你的杰作?”她问得很轻。
秦狮瞄一瞄她横放在棉被上的白脚。“你安份多了,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秦狂狮,你是个疯子。”一抬脚,她用裹上石膏的脚踢他。
他不避不闪地在腰际挨了一记,当是搔痒似的无动于衷,以指轻抚她额上淡化的疤。“任性。”
“你说我任性!我看你才不理智,居然当我是实验室老鼠,又包手来又裹脚,你干脆学古埃及人拿团纱布把我捆成木乃伊好了。”符合他要的动弹不得。
“我是有这个打算,可惜你不会配合。”他的语意中出现淡淡笑意。
“你……”好,是他逼她上梁山,这篇独家新闻她拚了。“接下来呢?我该何去何从,受庸医继续凌虐?”
“再住院一天……”确定伤势稳定,他就带她回家。
“不,我要出院,还有,敲掉我的石膏。”她嘟嚷着扯下三角巾。
“不要耍孩子脾气,惜惜,住院对你的身体比较好。”他好言相劝地接住她扯落的三角巾。
“你不是很行、很有钱吗?把医院搬回去不就得了。”她不相信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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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劳师动众了,你我都很清楚她的伤势已无大碍,这几天我辛苦点,过去换药总成吧!”医院还要开下去呢!他不想失业。
“她不太好安顿,意见又多。”他的口气有明显的偏宠。
“谁理她,一拳打晕不就了事。”小女生嘛!不需要有个人的声音。
“正达,你太暴力了。”老男人的荷尔蒙失调。
他假意思索道:“打针镇定剂如何?省事又好搬运。”
“搬运?”当她是尸体呀!“防腐剂的味道我更爱,最好把我浸在福尔马林里,日日诅咒你来作伴。”
“不许胡说。”秦狮没有强迫她再绑上三角巾,一把抱起她。
她怕跌下去,双手紧勾着他。“代表我可以出院了吗?”
“反正你也待不住,在医院尚未被你拆了之前,总要换个巢穴窝藏。”少女的馨味,他想。
她一贴近,幽幽淡淡的暗香由她身上传来,不是浓郁的香水味,而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富贵香气,彷佛灵台都清了,只想浸淫在其中不愿抬头。
俯着额,细嗅蜜色的颈侧,微敞的院服可见小沟痕,一股花香味由此转浓,他几乎要以为她是花神转世。
突地,后脑传来一阵扯痛,硬生生地将他扯离迷醉的馨香中,他看见一双会说话的水眸正闪着光芒。
不假思索地,他低头覆盖住娇艳欲滴的玫瑰色唇瓣,吻去她的漫天怒言,也吻出她狂热的怨气,始终睁着双眼怒视夺去她尊严的男人。
他有没有廉耻心?不问而取谓之偷,而他竟吻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见愧色地辗吮、索求?
“接吻要闭上眼睛。”在一旁说风凉话的阮正达不忘插嘴。
该献上祝福还是大叹人心不古,他这没医德的帮凶,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蹂躏小花?
不过,她绝非省油的灯,看似不大的外表有着超龄的成熟,勇气十足地不曾畏惧狮子的狂暴,甚至还具母狮的凶狠,她天生是个斗士,绝对适合走进狮群。
公狮的心空虚已久,他需要能与他匹配的女孩,而现在出现了。
铁汉柔情,娇女刚强,相得益彰。
“滚开,正达。”低咆声复又消失,因为他还没吻过瘾。
她的口感太甜蜜了,他尝到花香味。
“别太激烈呀!秦先生,我的病人还未康复。”他取笑的同情快断气的女孩。
不甘愿地吻吻她的眉,秦狮冷睨多余的人。“还不去办出院手续,要我亲自填表格吗?”
“是,大老板,怎好劳烦你的贵手,鄙事由我效劳。”唉!他是院长耶!
“多开几天药,没有副作用的止痛药拿一瓶来,明天记得过来换药。”
“嗄?”到底谁是医生呀!
不等他回答,秦狮抱着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俏丽佳人走出病房,在安全人员的簇拥下走进直通私人车库的电梯,不让新闻媒体有造次的机会,秘密地离开医院。
而向来不肯安份的藏玺玺,为何未出声抗议呢?
理由很简单,她又昏过去了,因为缺氧。
台湾的天气变化多端,说是四季如春却老爱唱反调,热得要命的夏季下寒雨,冷得直发抖的冬天却来个暖阳,那么梅雨季不下雨也没什么了不起,大家都被无常的气候训练得很习惯。
秦狮的私人住宅相当广阔,除了主屋大得足以容纳五、六十人居住,栽满单色玫瑰的花园大约有八十来坪,鲜艳的红像吸血鬼唇边的血液。
至于屋后的草坪就只能用一望无际来形容,感觉像大型的高尔夫球场,不过它平坦多了,不见起伏的高低坡地,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畅感。
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绿茵之中,傻眼的藏玺玺只有一种想法,而且是非常市侩。
他,真的很有钱。
在寸土寸金的大台北地段是件可耻的事,他居然浪费大笔的土地来种草,而且还不是昂贵的韩国草,只是些路边可见的野花野草,一朵朵奼紫嫣红地占据开发中的土地。
看得出有人定期在整理,修剪生长过盛的草叶和除去枯黄枝根,维持一定的高度不致过长,让人看得很舒服。
墙里墙外是不同的世界,她很难相信他舍得不把这片绿意卖掉,那是一笔天文数字,挥霍地花上三辈子足足有余,他简直不是人。
“谁不是人?”听见她喃喃自语的秦狮突然出声。
一件充斥着男人体味的外衣披上她肩膀,随即是不客气的热吻,她几乎是不想回应又不得不响应,他的霸道没人拒绝得了。
十几分钟后,他才甘心松口,平息体内挑起的欲火,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稍微增长的发。
“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别动不动就吻我?请尊重我的自主权。”她的心律不整全是由他引起的。
“不行,除非你主动吻我。”嗯,是该训练她自动献吻。
“你、休、想。”她不是花痴,吻头狮子多危险,送肉入口。
“不试试怎知成不成?我是你唯一的练习对象。”指指唇,他狂妄地站直身等她上前。
藏玺玺不理会他的狂性,径自向草坪深处走去。“你慢慢作梦吧!日头炎炎正好眠。”
“要你陪睡……”他倏地脸色一变,横抱起她。“你没给我穿鞋!”
“一天不咆哮会死呀!你开辟这片草地不就是让人走的,我只是亲身来感受大自然。”她挣扎地要下来。
越是亲近他就越掌控不住自己的心,等到她以他为主题写出暴发户的真面目时,他的怒气将使她无地自处,她得保护好自己的心。
他太独裁了,任何事皆以自我为中心,听不进别人的谏言,想做什么就非做不可,不许阻止,不许挡路,他的话比雷声还够力。
唯独对她,他做了多次的退让,除了不让她离开之外,他大部份都顺着她,只是,最后是以互吼为结论。
当然,吻已成了他的日常必需品,不管她怎么闪避、推拒,他就是能准确无误地夺去一吻,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叫人简直快要窒息。
“不要动来动去,有人力车代劳不好吗?”他低头又是一吻。
不好,距离太近。“你能代我感受土地藉由我脚底传来的生命力吗?”
“女孩子的天真,你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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