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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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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珂道:“当年将军府被屠,鲜血遍地,惨不忍睹。但据传,飞鹰将军的幼儿因在法海寺修禅躲过一劫,或许,朱元璋是为了查清飞鹰将军的孩子的下落。”
托心道长摇了摇头,仰首欲语却见无心道长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喜出望外,忙起身迎接:“师父,师父您怎么来了!”
四分门掌门这才发现云游了几十年的无心道长竟出现在清虚宝殿门口,皆喜形于色,掸衣行大礼:“师父您来了。”
无心道长笑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这次是给你们带个娃娃来的。来,折柳,进来。”
陆离战战兢兢地迈过与膝同高的门槛,紧抓着八斤站在无心道长身旁,垂着头,迅速扫了一眼四周,见五位掌门齐在,不由得更加紧张。
无心道长抚着他的背,轻轻将他推至身前。
陈珂却有些不屑,轻蔑地看了陆离一眼,但在无心道长面前不敢放肆,毕恭毕敬地站立着。
无心道长怎会看不出他的藐视,望向他,笑道:“陈珂,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傲气啊,要不要试试这娃娃?怕是你接不住他一刀。”
陈珂在心里冷笑,出口却是敬词:“不知师父为何看得起这娃娃?”
无心道长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陆离的背,附在他耳旁小声道:“折柳,去,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以你这两年所学,够了。”
陆离点头,屏息凝神,望着令他不胜厌恶的陈珂,如疾风般出刀,与陈珂正面冲突。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四五品的羸弱少年,如今,他的刀已能斩断神石。
陈珂虽反应足够迅速,却未想到,只是两年时间,陆离竟如脱胎换骨一般,不但出刀角度极其刁钻,且刀之狠,足以击碎他的所有偏见。
惊云剑撞上八斤,陈珂竟不得不后退了两步以保持平衡。
“这。”他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方才,八斤分明闪了红光!
其余四位掌门亦惊叹不已,两年前的比武,他还是倒数第一,怎么今日一见,却判若两人?
无心道长大笑道:“怎么样,托心,这个娃娃要是不要?”
托心道长缓了许久,仍不敢置信地望着陆离,赞叹道:“居然连陈珂都难以接他一刀!”
陈珂虽觉得丢了颜面,更多的是惊奇,无心道长究竟使了什么法术,竟将一块朽木雕成了仙品!
无心道长将陆离搂在怀,左画了一圈圆,道:“折柳,向众掌门说下你现在的修为。”
陆离仍是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心不再沉重,毕竟那一刀刮去了所有人的眼垢。“二品上乘。”
离清道长与临清道长只见到他如今的强大,对此并无特别感觉。
最喜的是卫清道长,到底是一块好料啊,如今终于有些模样了。
最惊的是陈珂,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弃掷之人,如今会以“天赋超群”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卫清道长笑道:“既然已达二品,折柳,是否需要重新铸造一柄武器?”
陆离望了一眼八斤。年的陪伴,八斤不只是八斤,而是朝朝暮暮陪伴的伙伴,他想说“不用”,却忽然发现刀刃已有了一道明显的裂缝,多是刚才与惊云剑相对所致。
果然,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他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卫清道长道:“重铸一柄吧。”
卫清道长道:“许你下山,记得早些回来。”
………………………………
第三十九章 山外
() 曾经惧怕的绳索,如今已能轻踏而过。那山腰的吊桥,是否会哀叹从此再无人光顾?
陆离先去了天义峰,本想在下山前见一面范子旭,却只得到范子旭已下山的消息。无奈,回了黄忠峰,冸咏晨见他回来,先是一惊,转而大喜道:“折柳,你回来了!咦,两年不见你怎么白嫩许多?”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师兄,我二品了。”
冸咏晨张着嘴,走到他跟前,两拍着他的臂膀,许久才赞叹道:“这么厉害了,身体也壮硕了许多,再与焕焕比试比试?”
两年过去,焕焕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握一柄素衣剑,于练武场练剑,身姿婀娜,袅袅婷婷,身上所着白衣飘飘,委实有素罗仙女的味道,只是脸上抹不去淡淡忧愁。
本只有须眉的玄武门主峰,如今却生了个红粉佳人,黄忠峰弟子对练武仅有的兴致变为欣赏她练武。她练武时,赏武亭几乎要被挤爆,人人探着脑袋望着白地上的姑射神人流口水;她休息时,练武场只区区之众。
眼馋归眼馋,弟子们不敢对她放肆,毕竟她有二品修为,素衣剑冰冷薄情,而且冸咏晨视焕焕为爱女,爱护有加。
冸咏晨引着陆离来到练武场,指着赏武亭紧凑的脑袋笑道:“折柳你看看这帮人,让他们练武他们说身体不舒服,一听说焕焕正练武,什么腹痛头疼都好了。”
陆离笑而不语,望着天地间独舞的焕焕,曾有千万句话要对她说,如今却只剩下“近来如何”,不过既然到了,就过去打个招呼吧。
他走到焕焕跟前,刚抬起,焕焕的剑忽然急变方向,直朝他奔来,在他眼前一寸处停下。
冸咏晨笑道:“焕焕,看谁来了。”
焕焕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好久不见”,便收剑离去。
这使得热情的两人有些尴尬,互望了一眼,讪讪地笑。
未再久留,他便告别冸咏晨下了山。仍是当初的山路,却走得格外轻松。树是树,风是风,他忽然希望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会再次出现。只是直到他下山,再无情状。
他回头又望了一眼,只见到满山浓雾,深吸了一口气,在心说道:去把红妆姐姐接回主峰吧!
福州府,花婉榕后院门外。
这已是沈家乐今年第九次恭请叙交,虽然前八次红妆均未开门,但是依旧无法浇灭他的热情。
他一身的华白九凤蜀锦长袍与花婉榕的破败围墙枯槁柴门虽有云泥之别,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院内姑娘的渴求。
而如此的念想,仅仅因为一个月前他路过此地听到院内传来的林籁泉韵。
他抬,在本就枯槁的木门上留下两道指印。“姑娘,可否开个门?”
红妆坐在竹亭内,望着门缝间的人影发呆,折柳,若是你在门外,那该多好。叹了口气,里的玉佩粘上了些许油脂,变得有些滑腻。她用衣摆将其擦净,又叹了口气。
虽明白门外之人并非浪子淫贼,但心已有牵挂,容不下他人。
沈家乐只当自己心不够诚才未能打动院内之人,握住右拳轻轻摇摆,忽然想起书所学,摇头晃脑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墙里娇姝,可否赏颜?”
倒是逗得红妆扑哧一笑,轻声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学古人那套取悦女子的把戏,真是木头书生。”
一个月前,沈家乐从先生家读书归来,正顾自背诵着纳兰容若的《华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忽闻歌声踏至,细细听之,犹如琴女吟唱,歌声绕梁。
“多情自古伤离别,杨柳岸,晓风残月”
他不禁眯眼陶醉其,虽只闻歌声,却已沉醉,不禁转动脚尖,顺着歌声走至门前轻叩柴扉:“姑娘歌声如此动人,想必定有倾城之色,可否开门一见?”
歌声戛然而止,红妆端坐竹亭内,紧咬嘴唇盯着木门,不住发抖的里握着一把剪刀抵住喉咙,若门外之人强行闯入,她便将剪刀插入咽喉!幸好只有敲门声。
沈家乐也是读书之人,懂得礼貌,见红妆不肯开门,也就不再勉强,只是说道:“姑娘,请不要害怕,我并无恶意,只是想一睹风采,你若不肯,我改日再来便是。”
回到家他便对父母表示想娶院内姑娘为妻,却遭到父母的强烈反对。甚至母亲以断绝母子关系逼其放弃此念头。问及原因,母亲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可知你口所谓的天女是谁?是遭万人玩弄的娼妓!我决不允许这种女人进我们沈家大门!”
他虽惊讶于平日里知书达理的母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仍面红耳赤地反驳道:“勿以职业论人!您若执意不让我娶那姑娘,还请勿怪孩儿去少林寺当那光头和尚!”
扬州府,江都县南面的落松涧。
范子旭将白马拴在一棵树干上,连续行了一上午,有些口干舌燥,便倚着一棵树就地而坐,打开水袋饮了几口,清水流进喉咙,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大喘了几口气,将水袋别回腰间,忽然眼尾微缩,左摁住无缨剑。
不远处,一匹高头大马踽踽独行,而马上所坐正是夏柏魏。
他瞪着双眼注视夏柏魏由远及近,在心狠狠骂道:这个败类!
夏柏魏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下了马,将马拴在范子旭的马旁,顾自坐下休憩。马鞍后座绑着一只精致金丝锦盒,长宽高各约一尺。
师徒情早已断绝,想起当年的恩怨,范子旭目眦尽裂,反正无要紧事,索性于夏柏魏面前坐下,虎视眈眈地盯着。
范子旭掏出牛皮酒袋,仰头狂饮了五口薄酒,发出满意的呻吟,嘴边淌了些许晶莹,用舌头舔去,低头见范子旭望着自己,笑道:“来一口?”
范子旭一声冷笑,转头不理,忽见金丝锦盒,心头一阵不详的感觉掠过,总觉内有关,便用旁光瞧了一眼夏柏魏。
眼前饮酒之人虽是夏府头名门客,却穿着粗布麻衣,与平民无异,但为何锦盒如此豪华?多半又是替夏南干龌龊事去了吧!
夏柏魏笑道:“还疑惑,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他瞪大双眼,这才记起相由心生之道是由夏柏魏所授,脸上微妙表情又怎么能逃脱他的鹰眼。
虽只是余光扫探,夏柏魏却已在他不知不觉摸清了他的心事,仰头望向蓝天,顾自吟道:“苍鹰之美,在于只能翱翔蓝天,若被捕关于笼,宁为玉碎。苍狼之美,在于即使遍体鳞伤永不妥协。沧桑之美,在于踏遍万千河山看遍百种风情而不忘赤子之心。”
范子旭冷笑:“不忘赤子之心不过是你的诡道,是你欺骗自己蒙骗他人的借口罢了。”
夏柏魏转而望向他,笑道:“我尤其喜欢庄子与惠子的那段对话。”
范子旭猛地起身,冰眉冷目,紧握无缨剑呼之欲出,厉声喝到:“你没有资格与庄子相提并论!”
话音落下,剑声骤起,无缨剑直指夏柏魏,喝到:“今日我便要替武林除害,替折柳报仇!”
夏柏魏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从腰间抽腹蛇剑,望向他:“徒儿,你终究是还未看懂啊。”
“少废话!”
他踏风而起,心怒火熊熊燃烧,对准夏柏魏连使招,“斜月星”、“横扫千军”、“月海滔天”,一招比一招狠,威力之大,卷得地上落叶乱舞。
夏柏魏只是招架,并不还击,腹蛇剑左拦右截,一边挡下他的攻击一边说道:“徒儿,你被情绪左右了心智,虽有招却没有威胁。”
范子旭却是更为气氛,被对看出破绽不说还听他指导,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嫉恨之下,蓄力使出奥义“日月同辉”,劈断两棵数十丈高的巨树,巨树轰然倒塌,扬起无尽尘与叶,纷纷扰扰,似冬日飘雪。
尘叶落尽,夏柏魏却是毫发无伤地站在躺下的树边,摇头叹气,“习武之人轻易被冲动控制了理智,你若是不改,根本无法在江湖立足。”
然范子旭已怒火上脑,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告,只是咆哮着握剑冲来:“少废话,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当初教我说行侠仗义,如今却沦为人鼠,为一口粮食干尽丧尽天良之事,我要替武林除害!”
外招炸裂,无缨剑与腹蛇剑于电光火石之间相撞又分离,相撞又分离,范子旭争得气喘吁吁,仍未讨得半点便宜,左微微颤抖,已有些脱力。
夏柏魏立于苍茫之间,于风黑发飘飘,腹蛇剑缓缓指向苍穹,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音落,剑起,其势之盛,绝非范子旭所能比较。之前花了太多力与气神,范子旭连招架都显得有些吃力,于五招之后,鲜血喷涌而出,无缨剑从脱落,直插入土。
………………………………
第四十章 武者侠义
() 一不明方向,二不知路程,陆离决定先去施州卫寻一两个人问路,便入城,却见守城士兵紧握枪矛,紧紧盯着自己,虽有些疑惑,还是往前走去,岂料城人也是如此警惕,见他走来,纷纷躲开去,这让他很是不解,自己应该没有丑到令人作呕的地步吧?
四五个腰间挂刀,穿着简陋,头发蓬乱的汉子原本倚着墙有说有笑,见到他来,忽然变得紧张,按住刀柄,双眉紧锁,相互低语。其一人低头朝他走来,有意撞在他肩膀。
他有些不悦,转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却径直回到墙边,继续有说有笑。他回过头,却见衣领被扒了一道口子。
不过倒是没人再以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只当他是一个路人。
施州卫也算一座大城,城内店铺密集,更有不少腰间挂玉佩执画骨扇的纨绔子弟,互相有说有笑,见到有些姿色的姑娘亦不忘调戏一番,抚脸捏臀。
陆离觉得这种人简直无药可救,便不想去理,刚迈步,忽然听到一声呼救。
“你们干什么!救命啊!”
他循声望去,见贩卖胭脂水粉的摊铺前一个纤弱身影被两个暗红大袍架住双臂,一身着华丽的男子将画骨扇收于腰间,淫笑着朝那姑娘走去。姑娘满脸通红,两行清泪羸弱无力。
围观群众无不指指点点却不敢出阻止,连摊铺小贩都只是笑盈盈地期盼着即将到来的春宫好戏。
他将那姑娘错看成了红妆,忍不住一声喝叫:“住!”
倒是吓得那纨绔身子一阵哆嗦,转过头,只到见面目清秀的陆离,不由得一声耻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粉面书生啊,怎么,读了几本圣贤书就以为你是圣贤了?握了柄刀就当自己是侠客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陆离并不急着唇舌相讥,只是抬步走去,脚步沉稳,竟有些许侠者风范。
有好心人在一旁提醒道:“莫这样,他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惹了他会吃大亏的!”
话虽进左耳,却从右耳飘出。习武便是为行侠仗义,若非如此,为何习武?只不过吃皇粮的匹夫,竟然如此横行霸道目无人。
他踏风而起,一拳两脚便将人打翻在地。
被称为“知府大人的公子”的男子忙起身,气急败坏道:“小子,你敢动我?你可知我是谁?我父亲是知府,是这里最大的官!”
陆离只是指了指他的脸,提醒道:“你流鼻血了。”
他抹了一把脸,摸了一腥红,几乎是惨叫道:“啊,血,血,你敢动我,你可知我是”
未给他会说话,陆离一拳砸在他面门,血几乎溅了出来,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
“啊!你们两个蠢货愣着干什么,上啊!”
两个身着暗红大袍的壮汉从腰间抽出大刀,挥刀便砍。
陆离自始自终未拔刀,只是侧身闪过他们的刀,一人一拳将他们打翻在地。
“知府大人的公子”见不是对,顾自连滚带爬地跑开去,连逃跑都不忘叫嚣,“你给我等着,我找人弄死你!”
并没有掌声与尖叫,围观群众纷纷躲开去,一边念道“连知府大人的公子都敢惹,你死定了”,诸如此类。
那个被他所救的姑娘亦未道感谢匆匆离去,浑然未觉怀丝巾掉落出来。
他深知寻道的道路是寂寞孤独不被理解的,倒也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可惜未能问清道路,顾自苦笑一声,继续前行。
每走一段路,墙边总会贴着一张金黄告示,他忍不住走去,驻足墙边观望。只是一张悬赏令,上书“五百两黄金悬赏前朝遗孤”,难怪刚进城时总有人盯着他,多半是将他看作五百两黄金了吧?
又过了几条街,人人忙于生计,来回奔波,并无空闲之人,他又不好意思去打扰,只是往前走着,期待在下一个路口能见到个面目和善的闲人。
日落西山,天色渐沉,飞鸟欢叫着归巢,街上的人亦稀少了起来。人们都忙着归家,渴望饮一口温暖的亲情汤羹。
陆离孤身一人望着来往行人,无限落寞。往日里有焕焕陪伴,有冸咏晨相随左右,倒也不觉得寂寞,如今只剩他一人在这陌生的街道,四面八方都是不曾见过的建筑,隐隐有些悲伤,忍不住伤感,余光瞥见同样孤单窝在角落的一人。
那人身穿单薄白袍,长发盘成髻,在拐角倚墙而坐,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一如当初遇见红妆的自己。不同的是,那人面前摆了一竹筒,竹筒内放着几卷书画,大约是落寞到只能卖书画的书生吧。
陆离叹了口气,想过去买他几幅书画,也算助人为乐,忽见一队衙役气势汹汹走来,到书生跟前,为首的从竹筒抽出一卷,打开,是赵雍的代表作《兰竹图》。
身后的一瘦弱衙役探过头,见是《兰竹图》,兴奋地说道:“我认得这幅画,是元朝画家赵雍的代表作,这小子有赵雍的画,没准是前朝遗孤,嘿,方哥这下我们发了。”说罢一脚踹翻竹筒以此示威,却挨了方哥的一巴掌。
方哥骂道:“你他娘的乱踢什么,知府大人喜好书画,没准就看得上这些。”
瘦弱衙役不敢还嘴,只是讨好地哈腰点头:“对对对,孙哥你说的对,那这个人呢?”他踢了踢书生,书生不敢反抗,只是惊恐地贴着墙,颤颤巍巍道:“官,官大哥,我不是什么前朝遗孤,家父本是私塾先生,后遭贼人洗劫才流落至此,这些书画净是家父珍藏,若不是饥火烧肠,敝人怎会忍心售卖家父遗物。”
方哥哪管这些,只是命人收了书画,从腰间抽出一副镣铐,铐住书生脚,一声喝令:“谁管你是不是,我们只负责抓人,进了牢房,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带走!”
书生瘦弱的身子哪争得过四五个衙役的脚,只能颤抖着任由他们牵着走,解释苍白无力:“敝人自太祖起即是施州卫人士,又怎会是元朝遗孤?还望官官哥明察啊。”
话刚说完便挨了一巴掌,衙役瞪了他一眼,骂道:“他娘的话真多。”
陆离望着书生因过度惊吓而扭曲的五官,无情铁链锁着的惨白枯槁的双,忍不住上前理论道:“官大哥,这位公子都说自己是施州卫人士了,你们会不会抓错人了?”
为首的方哥只是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径直从他眼前走过,趾高气扬,一如战胜的公鸡。
瘦弱的衙役亦是一副天人模样,仰着下巴鄙夷道:“小白脸不要挡道!”
平白受了嘲讽,他倒是不生气,气的是衙役的蛮不讲理,他们眼只看得到利益是吗?陆离迅速抽刀,“砰砰”两声砍断锁铐着书生的铁链。
牵着铁链的方哥听闻铁链被砍断的声音,暴跳如雷,从腰间抽出刀骂道:“你个狗东西,找死是吗?”
陆离不慌不忙,只是淡淡笑道:“既然这位公子说了并非元朝遗孤,为何你们还执意要带他回衙门?恐怕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他的书画吧?”
见被戳穿,方哥恼羞成怒,不再费口舌,挥刀砍来。只是一介莽夫怎么会是陆离对,只是肩膀轻轻一顶,方哥便摔在地上,磕掉两颗门牙。
衙役们见老大被欺负,纷纷抽刀而上,只是多了些惨叫声而已,不消一会儿,每个人都已至少躺下两次。
方哥骂了句“他娘的”便跑开去,身后跟着八个狼狈的衙役。
陆离只是微微一笑,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竹筒,将书画插入筒内,交还给书生。
书生大约是还未从惊讶回过神来,愣了有好一会,才接过竹筒行礼道谢:“多谢侠士相救。”
陆离摇了摇头,忽然想说一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觉得自己与书那些大侠仍有些距离,便摆了摆笑道:“举之劳而已,他们怕还会再来为难你,你还是离开此地吧。”
书生落寞地叹了口气:“我能去哪?祖上都居住在此地,我身虽能走,可魂永远属于这里。”正说着,忽然肚子叫了几声,惹得他不好意思地抚着腹部。
陆离从怀掏出一枚碎银递去:“我也没多少银两,你先拿去买些食粮果腹吧。”
书生忙摆道:“不不不,我已受你恩惠,绝不能再接受银两。”
陆离笑道:“至少你可以先撑一段日子,不用再售卖父亲遗物。”
说到这里,书生顿时有些黯然,肩膀下垮,叹道:“世风日下,白天还有几个粗人欲一两买这《兰竹图》,到了傍晚,索性有衙役来强行抢夺。自从皇帝发布了悬赏令,我们书生真是没有活路了。”
陆离想起路上也曾见过,不禁问道:“为什么皇帝要发布悬赏令。”
书生忿忿道:“因为九年前天鹰将军的灭门惨案,据说六部查出是前朝遗将的报复行为,便下令寻找前朝遗孤,不仅是为了替天鹰将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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