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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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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子旭怒了,一拎起他将他撞在树干上吼道:“陆折柳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哭了,像犯了错的孩子,小声咽哽道:“师兄,我跑太慢了,姐姐会怪我的。”

    范子旭吼道:“姐姐已经死了!红妆已经死了!”

    “姐姐没死她没死只要我跑得够快只要我跑得够快,就能够追上时间,这样就能够救出姐姐,这样姐姐就不会死了是我跑得太慢了,我是没用,跑得太慢了。”

    两人相拥而泣。

    陆离下巴枕着范子旭肩膀,好几次被悲伤呛了喉咙。

    “师兄,你懂那种感觉吗,被全世界抛弃,被黑暗死死包围,悲伤无助侵袭着我,是姐姐将我拯救,给我爱与希望,是她支撑着我活下去,我却连她都保护不了。我他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说道心痛处,他忍不住将头撞向树干,一小撮坚硬树皮直直插进额头,鲜血淋漓。

    哭了不知多久,累了,倦了,终于接受红妆已死的事实。范子旭替他擦去额头血迹,留下一个莲花型的疤痕。两人一同颓坐地上,万念俱灰。

    范子旭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无力说道:“我打算去其他地方,你呢?”

    陆离望着地上的土粒,连张嘴都费力:“哪也不想去。”

    范子旭点头,轻拍他肩膀安慰道:“死者长已矣,而我们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别做傻事。”

    陆离械地点了点头,又在地上呆坐了一个时辰,才站起。衣裤上粘了不少土渍,他懒得去管,只是迈着灌了铅的腿,缓缓前进。

    施州卫仍然是施州卫,不会因为他的悲伤而飘满白幡。路是路,铺是铺,有人认得他,便喊了一声“粉面大侠”,却见他歪着头,仿佛痴呆青年,倒没有人敢戏弄他,因为曾见过他的本事,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敬畏。

    脚踩过地面,留下深浅脚印。

    戴宗仍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有些不同的是,他的身旁多了一个孩童,衣衫褴褛,是他前几日见到的落难孤儿,两人便结了伴,也好相互依靠。

    戴宗见他走来,不禁心一喜,对身旁的孩童说道:“小辉,快看,那个人便是救我的粉面大侠,虽然长相清秀一副弱不经风模样,却是名副其实的人高。只是,为何他看上去毫无精神?”

    戴宗扬了扬,喊道:“大侠,你还记得我吗?”

    他全无反应,只是盯着地面挪着脚步。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想去哪里,如同行尸走肉,踏在冰凉地面。

    戴宗吩咐小辉照看好摊书画,起身走到他面前扬了扬,道:“大侠?你怎么了?”

    他倒是停下了脚步,抬起头,两眼无神,出口之词毫无感情:“滚开。”

    戴宗微微皱眉,倒不是因为他的态度,毕竟于自己有恩,即使拳脚相加也是理所当然。戴宗担忧的是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什么事能让一个大侠变得失魂落魄?“大侠,你究竟怎么了?”

    “别叫我大侠,没有这么废物的大侠。”

    戴宗挺身,左抓住衣摆,吟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他不耐烦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倒不想有什么大任。你到底滚不滚?”

    戴宗涨红了脸,虽无缚鸡之力却胸有撼树之心:“你曾于我有恩,如今你身陷落寞,我当伴你左右。”

    他冷笑,浑浊的双眼尽显不屑:“不走我就杀了你。”

    戴宗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巨大,但仍不妥协,挺起胸膛,如过海孤燕迎难而上:“你是我恩人,你要杀我我也绝无怨言。”

    “是吗?”陆离轻挑双眉,抽出断刀八斤,邪魅一笑,“最后一次,滚不滚?”

    戴宗还未开口,小辉却冲上前来,弱小躯体拦在戴宗身前,虽小脸不住打颤,仍鼓着勇气道:“不许动戴哥哥。”

    “哈哈。”陆离怪笑道,“怎么,你想保护他?”

    小辉用力点头:“对,他对我是最重要的人,我拼死也要保护他。”

    她对我是最重要的人,我拼死也要保护她。多熟悉的话,陆离曾也这样对自己说过。一遍又一遍,在花婉榕,在池南分部,在黄忠峰,在洞。

    他俯下身子,朝前探头,问道:“若是我真想杀他呢?”

    小辉小脸涨得通红:“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断八斤,缘半尘,刀断恨不断。白光闪过,小辉脑袋滚落,顿时鲜血如注,喷向天空尺余高。陆离面目狰狞,如爬入人间的魑魅,狠道:“既然没有实力,就别说什么用生命去守护!你有什么资格去守护!”

    往前又是一刀,戴宗人头落地,吓得路人尖叫着跑开去。

    “杀人了,杀人了!”

    陆离扫了一圈,见着逃离开去的路人一声冷笑,却见一婀娜身影由远及近。正是那日被他救下的姑娘,嘴角却有一块瘀伤。

    他笑道:“怎么,来报恩的吗?以身相许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姑娘扬起扇了他一巴掌,骂道:“报什么恩,我让你救我了吗?你知不知道自你走之后杨公子每日带人来我家询问你的下落,可我又怎会知道?他便将我”

    陆离只是“哦”了一声,抬脚欲走,姑娘却不依不饶,抓住他的衣裳讨道:“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门都没有,除非给我一百两黄金作为补偿!”

    他轻耸肩膀,笑道:“一百两没有,一刀要不要?”说完扬了扬沾满鲜血的八斤。

    姑娘瞪眼道:“你想威胁我?门”

    话未说完,靓丽的面庞便从肩上滚落。
………………………………

第四十六章 十步杀一人

    ()  偌长街道只剩下陆离一人。脚边躺着两颗头颅,眼睛皆瞪得巨大,似在诉说什么。失了首的颈项喷血不止,浇灌着惨白路面。

    陆离盯着脚下缓缓流动的血径,仿佛缠绕在红妆纤细腰肢的红色绫带,有种莫名亲切感,蹲下身,指蘸了点鲜血放入嘴品味,心的一块空缺就这样被一条长满尖刺的荆棘堵上,虽被扎得千疮百孔,但根本不重要。

    他抹了一掌的鲜血,擦在胸口,幻想红妆与自己合而为一,再不分离。起身正要离去,却见压压人头围拢过来。

    正是那日被他教训的纨绔杨青云杨公子与夏叔,身着一身长袍的男子双背负站在夏叔身旁。

    杨青云鼻骨骨折,仍未痊愈,一块白纱布裹着歪歪斜斜的鼻梁,有些滑稽。他冷笑道:“居然还敢回来,今天我让你知道惹我的下场!成哥,替我杀了他!”

    身着长袍的男子名为陆天成,师承崆峒派掌门连州,二品修为,再修几年便可达一品。虽习得一身霸气拳法本事,却常身穿长袍,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错觉。

    陆天成只是微微一笑:“杀鸡焉用牛刀,我们今天带了百余名将士,还怕杀不了他?上!”

    听到令下,握砍刀的将士叫嚣着一涌而上。

    陆离随意扫过一眼,嘴角尽是不屑。杀鸡?那就让你看看鸡的利爪。气神附上半尘,断刀劈出一道半月斩击,将冲在最前的十余名将士拦腰斩成两截。

    身后将士却士气不减,依旧向他冲来。

    自上次吃了亏,夏叔知道他本事不小,便从牢房挑选了百余名身强体壮的重刑犯披上将士衣甲,告诉他们“只要参加就可免罪,砍下对方脑袋的人还可获得黄金万两”。好不容易获得救赎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就算明知不可为也要执意为之,只为那一缕若隐若现的重生曙光。

    陆离腕不停,横竖劈出六道斩击,斩死五六十名将士,终于还是敌不过他们求生的**,最近的一人已握刀冲至眼前。

    他两指捏住尾柄,半尘转了半圈重新握紧,躲过来刀,将半尘插入对方胸膛,拔出半尘,引出一道微微血泉。

    半尘舞于人缝,舞于发间,或劈或扫,或突或挑,一时间殷红四溅,如被摔在地上的西瓜,顿时血流成河。

    刀毕,地上已躺满尸体,横竖八,而陆离衣裳已被染得鲜红,虽气喘吁吁却极度兴奋,自言自语道:“姐姐,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正想着,忽然飞来一拳,正砸在他胸口,顿时眼前一晃,飞出一丈开外。

    他一抚着胸口,几近窒息,过了许久才喘上一口新鲜气,耳际传来杨青云扬眉吐气的喊声。

    “好!不愧是成哥,果然厉害!”

    夏叔亦笑道:“必然,天成可是有一品修为的。”

    陆天成却微微皱眉,有些尴尬。

    他并无一品修为,只是当初无路可走,为进府衙才谎称自己有一品修为。因施州卫在玄武门主峰驼山脚下,倒也没江湖人士敢来闹事,他无一品本事的事也就从未被戳穿。

    陆离缓缓起身,冷笑着望向陆天成,却不拆穿他的谎话,只是抹去嘴角血迹,将半尘握得更紧。

    陆天成按捺不住,一跃而起,收在腰后的双拳已如钢铁般坚硬。对付陆离,他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两人同为二品,而自己经验丰富,胜率高了几成。

    最令他着急的是遇到陆离之前在知府面前败给了独臂的范子旭,知府脸一黑,欲将他赶出府衙,是杨青云念及两人交情恳请父亲留下他,如今遇到陆离,便忍不住在人前证明自己的本事。

    陆离见着他由远及近,待他落脚,挥刀横扫,他身子后倾躲过,刚欲出拳,却见半尘又来,不得不再次后倾身子,却遭陆离一个扫堂腿,失了重心向后摔去。

    他以双撑地,两个翻翻离陆离两丈远,心里暗骂道:他娘的,当初怎么就进了崆峒派?这没刀没剑的跟有刀有剑的斗就是烦!那连老头也不教我铜铁之身,只教我练拳练拳练拳,现在倒好,连一个小年轻都打不过。

    骂归骂,若是败给陆离,便是没了小命。就算有幸捡回一条命,那也没脸回府衙了啊。他轻吐一口气,聚精会神。

    陆离胸口吃了一拳,自是无法冷静,见他没有动作,引刀便上,轻踏两步,半尘横扫,他有了经验便不后倾,只是后撤一步躲过,借脚掌落地的力量直接砸出一拳。

    陆离横刀挡下,却吃不住那力量,不得不后撤了几步。

    他趁势追击,接连出拳,拳速之快,令陆离眼花缭乱,好不容易躲过拳,被第四拳砸腹部,一阵绞痛,还未来得及喘气,又一拳砸在他脸上,顿时见了红。

    陆离只有忍受的份,刚叫了一声“痛”,却见冷拳又至,正他胸口。

    时间仿佛停顿,他只见到一个静止世界,天上正卷的云也好,地上喝彩的人也罢,一切都是静止模样。停了片刻,才恢复了正常。云继续卷,人继续喝,他向后飞去,连滚了五六圈,感觉浑身骨骼似要散架。

    他抚着胸口艰难吸气,刚睁眼,却见冷拳又至,半尘挑地侧身滚了几圈,见陆天成冷拳竟击碎了地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这拳砸在胸口,那还得了?

    在他吃惊的工夫,陆天成将拳收起,将朝他踢去碎石尘屑,他不得不以护眼,却正给了陆天成会,对准他左腰便是一脚。

    “啊!”他一声惨叫,话音未落,无情鞋底踏在他脑袋,险些将他脑袋踩爆。

    陆天成望着躺在地上的陆离,自是轻松不少,冷笑道:“就凭你这样的小鬼,也敢动杨弟,找死。”

    陆离已无反唇力气,双眼半闭不睁,呼吸间只觉滚滚尘埃涌进鼻腔,想咳却无力去咳。

    待到微微好转,艰难撑开眼,却见眼前净是鲜艳红色。那是红妆的颜色啊!

    想起红妆便想起她的死,未熄灭的怒火重新燃烧,甚至燃得更旺,将五脏六腑烧得通红滚烫。紧抓半尘,缓缓站起,虽只看得见模糊人影,但除去自己其余皆是敌人,倒也无碍。

    陆天成惊讶他受伤如此严重还有力气站起,不过既然还有口气,趁早了解了他也算帮他一把,蓄力欲出拳。

    却还未来得及出拳,半尘风驰电掣般插入他胸膛。

    “咳。”他瞪着眼,弓身望向血地,根本没看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眨眼的工夫,却被半尘通了身子。

    捅穿他身子裸露背后的断刀滴落着鲜血,滴答滴答,如半夜钟声,轻却清。

    陆离面无表情,缓缓抽出半尘,转身朝脸色惨白的夏叔与杨青云走去。

    陆天成四肢无力,软瘫在地上,怀尚有一颗九心黄泉丹,具有舍尽功夫还魂奇效,他却并不想去服用,只是两眼无神,用微如蝇拍的声音自言自语:“享惯了荣华富贵,如何忍受粗茶淡饭?不如让我就这样死去吧,至少算是个战死英雄。”

    在他永眠前一刻,夏叔与杨青云的脑袋亦搬了家。

    消息很快传播开去。

    朱元璋坐于金銮殿内九龙椅之上,翻着奏折的愈抖愈烈,忍不住将奏折砸在地上大骂道:“混账东西,竟然干出屠戮这种事来!小李子,准备笔墨!”待笔墨就绪,朱元璋立刻写了一道悬赏令,一万两黄金取捉拿陆折柳。

    昆仑山崆峒派朝阳殿内。

    余哲宁阅闭信纸,将它点燃扔于风。

    站在他身旁的罗明凯作揖道:“师兄,我们是否应该禀报师父?”

    余哲宁望着在风逐渐飘散的余烬,皱眉道:“师父还未出关,先不要去打扰,虽然陆师弟死得有些凄惨,却给我们留下了一线希望。”

    嵩山少林寺。

    新入寺的净悲正在后院扫地,却见净空师兄里捏着一纸书信匆匆忙忙地踏过后院跑去法堂寻找主持方丈悟临,一进门便喊道:“方丈,不好了,不好了。”

    悟临正与大弟子善惠讨论佛法,见他如此慌张,微微有些不悦,撵着佛珠道:“净空,为师教你平日里心平气和,你怎么又慌慌张张的?”

    净空双扶着膝盖喘了两口粗气,才说道:“对不起方丈,有您的书信。”

    接过书信,悟临便摆让净空出去,摊开书信,只寥寥数字,“玄武门陆折柳于施州卫屠了百人,包括崆峒派陆天成”。

    悟临缓缓起身,在蜡烛上点燃信纸放于盆钵之。

    善惠问道:“师父,怎么了?”

    悟临眯起眼望向蓝天,含笑道:“猴子终究逃不过佛祖的五指山。”

    淮安府,山阳县南面的破庙。

    丐帮帮主陈无信捏着一张满是皱折的信纸仰天大笑。

    帮众不解,问道:“帮主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陈无信收起笑,将信纸示以帮众道:“玄武门的弟子陆折柳在施州卫大开杀戒,不仅杀了朝廷命官的儿子,还杀了崆峒派的陆天成。”

    帮众问道:“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无信又是声笑,声音浑厚道:“朝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出军讨伐玄武门,到时崆峒派、少林寺与武当派定会与我们联,重夺江湖第一的宝座!”

    帮众齐呼:“帮助英明!”

    武当山武当派。

    开阳真人正于一线天打坐,黄逍遥作揖道:“掌门。”

    开阳真人只是点头道:“我都知道了。该来的总归会来。”
………………………………

第四十七章 大河濯衣

    ()  玄武门黄忠峰。

    陆离因红妆的死而疯狂的消息不胫而走,冸咏晨欲将陆离带回黄忠峰,卫清道长摇头道:“切勿急躁,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劫,你不要干预。”

    焕焕充耳不闻,顾自练剑,却一剑更比一剑狠,一剑更比一剑凌厉,恨不得将这个世界劈做两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冲动,分明已经告诉自己陆折柳是害死家人的仇人,理应将他碎尸万段,却总在心里牵挂着,担忧他的安危。

    夏空忽然前来拜访,卫清道长倒并不在意,只是冸咏晨的脸色微微难看,没好气地问道:“不在你的天义峰呆着,来我们黄忠峰做什么?”

    夏空眯眼一笑:“来做一件我早就该做的事。”

    冸咏晨问道:“什么事?”

    夏空道:“娶焕焕为妻。”

    冸咏晨瞳孔微张,脸颊肌肉不自觉地颤动几下,呼吸声渐重,只是说了句“随我来”。

    两人来到练武场。冸咏晨朝焕焕招,焕焕只当又是陆离的事,不愿去理睬,一柄素衣剑舞得宛若清秋十分。

    冸咏晨耸肩对夏空说道:“她不理我我也没办法,要说自己去。”

    夏空从鼻孔吐出一口恶气,不愿再赔笑,只是顾自朝焕焕走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剑尖已抵在他喉咙。焕焕面无表情道:“离我一丈远,不然砍下你脑袋。”

    夏空并无情绪波澜,只是轻挑眉毛,柔声道:“焕焕,家父让我将你娶回家”

    焕焕斜眼瞟了他一眼,一声冷笑:“滚。”

    夏空道:“你若不从,家父会生气的。”

    焕焕道:“你爹生气与我何干?”

    夏空欲再说些什么,却见焕焕收了素衣剑在他眼前一阵削突,不消一会,身上道袍便被写了个“滚”字。

    她不想再去搭理这个面目可憎之人,身姿迎展,脚尖轻点地面而起,离去十丈外继续练武。

    倒是惹得赏武亭赏她练武的师兄们一阵哀怨。“哎,小师妹你别跑那么远啊,我们看不清了。”

    陆离一身血衣,站在溇水边上,望着远去的长河淡淡忧伤。对红妆的思念愈演愈烈,脑海不断播放着红妆死去的画面,“愿来世再做夫妻,出生平凡,你耕我织”,心却一遍又一遍地欺骗自己红妆依旧活着,每当想要去接受事实,那根荆棘便会来回**,惹得心痛不已。

    他低头,望着沾满鲜血的掌。掌纹路已经完全被鲜血所覆盖,似刚从血缸拎出,鲜血凝固,血腥味却从未散去,让他惊恐万分。

    “我我真的杀人了吗?”翻开记忆,确是百余条命债。

    “我真的杀人了。”待他寻回心思,事已成过往。他惊恐地蹲下身,将双插入水不断搓着,试图洗去上鲜血。鲜血洗得去,命债洗得去吗?

    见着自己白嫩的双,他依旧不断打颤。“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仍记得师父的教诲。习武是为行侠仗义,曾经倒是侠过,却因红妆的死而失了心智,做出了一件天地不容的罪事。

    忽闻大笑声至。

    “哈哈哈哈,陆折柳,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这个江湖败类!”

    陆离回头,见五个身穿虎皮背心的人站于身后。为首的是个浓眉大眼头戴鹖冠的男子,腰间配着一柄清剑。其余四人除了未戴鹖冠,皆是相同模样。

    陆离转头望了他们一眼,不言不语,抬脚欲走,那五人迅速结成队形拦住他去路。

    为首的笑道:“陆折柳,你在施州卫杀了百余人,还这样一走了之?皇上发出了告示,悬赏一万两黄金欲将你捉拿归案。何其有幸,你竟能遇到我们南疆五虎,今天我们便要替江湖除害!”

    陆离轻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们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吧?”

    他怒瞪双眼,从腰间抽出清剑架势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虎爪准备!”

    其余四剑皆出鞘,剑尖俱指陆离,蓄势待发。

    陆离却是毫不紧张,面对这样一群满口仁义道德的假侠客,半尘是最好的教棒。

    一声喝叫,五虎便上。果真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剑与剑之间的距离恰当好处,能令陆离躲过眼前剑却正了身后双剑下怀,只是两步时间,五把剑便齐刷刷地架在他项上。

    为首的一声冷笑:“哼,我们南疆五虎还从未吃过败仗,面对一品可能还会有些吃力,面对你这样的二品简直轻而易举。带走!”

    陆离并不行动,任由剑刃割破皮肤流出鲜血,只听得身后一人惊呼:“大哥,这小子想自尽!”

    其余四人皆吃惊不敢有所为,陆离趁挥刀而起打散五剑,气神附于半尘,欲挥刀砍下那人脑袋,刀却在离颈项半寸处停下。

    若再前行一寸,便又是一条人命啊。

    只是片刻的踌躇,又给了对方会,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入河。

    为首的骂道:“他娘的,会不会用脚啊,去把他捞上来!”

    可水流湍急,加上南疆五虎不识水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万两黄金被冲走。

    猛灌了几口河水,脑袋浮浮沉沉,陆离终于失去知觉,朦胧似乎感觉到被软软的东西从水捞起,扔在硬物之上,待他睁开双眼,却见自己在一小木屋内。

    木屋有些简陋,家具皆是最廉价的桐木所制,摆放方式有些眼熟,难道?他急忙掀被欲下床,胸腹却传来剧烈绞痛,他忍不住一身呻吟,不得不再次躺下。

    他问自己,这是在做梦吗?抚摸着葛布床单,粗糙的感却是那样真实。

    正巧进来一姑娘,衣袖挽起,拎着一只木桶,见他已睁开双眼,不禁笑道:“你醒啦?”

    听到女声,他从床上坐起,身体的痛楚惹得他微微皱眉:“嗯,谢谢你救了我。”

    姑娘将木桶的水倒入门口一只更大的木盆内,抹去额头细汗,转过头来时他才看清原来她长得如此阳光,麦色肌肤,明眸皓齿,胸前几两肉更是呼之欲出,浑身上下张扬着青春活力。

    姑娘笑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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