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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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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江湖仇杀,有不少散人命丧山脚,其胯下坐骑便是没了主人,肆意游玩。林偶尔可见自在马匹,或低头食着枯草,或仰头望向远方。
他视线扫过,见不远处恰好有匹骏马,便缓步走去坐上马背,欲驱马赶路,岂知这竟是一匹烈马,遭人骑背甚是不愿,扬起前蹄一声长嘶,前蹄凌空抓刨了一阵骤然落地,而后猛蹬四蹄剧烈蹦跳。
他坐在马背如同乘坐在巨浪的小舟内,颠簸得厉害,晃得脑袋生疼,双一松,便自马背摔落下来,砸在地上摔得屁股险些开花。
他自是愤怒,颚骨紧合迅速起身,抽出半尘欲砍下马屁股充饥,那烈马却是骤然腾空,后蹄猛踹在他胸口,将他踹飞出去,而自己向前疾驰奔去。
他躺在地上,胸口有剧烈疼痛传来,好似碎了几块胸骨,怒火却是散地干干净净,仰望着那枯枝上的几片淡黄,悲从来。
始终是无法释怀这深深的罪恶感吧,欲报恩,却害得玄武门灭,如此落差,换做高人或许可以换得一两杯薄酒下肚,而后挥起砍刀将江湖屠个干干净净;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不更事的青年,便只好一声苦笑。
恰好过了一阵微风。
挂在枝头的淡黄树叶本就摇摇欲坠,遭微风轻轻抚摸,便是离开树枝追随自由,旋转着缓缓飘下,左摇右荡,最后遮住了他的双眼,只留一道淡淡光线。
有了树叶的遮盖,便觉着身处孤独的黑暗牢笼之,无人看得见自己,任由悲伤被无限放大,逐渐凝成一滴晶莹,变大,变大,而后挣脱落地,惊起一圈圈的涟漪,缓缓向四周蔓延开去。
又躺了一会,他深深吸了口气,坐起,将脑袋乱八糟的俗事甩得一干二净,而后站起。后背粘了不少尘土落叶,他便轻抖身躯抖落后背污秽。
命还在,承诺便在。他还有承诺尚未完成,不能在此耽搁时间,便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提起东方,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宁波府,那个范子旭常去的民宅,住着刘兰芝与狗娃,是否要与他们见一面打声招呼?若是恰巧遇到范子旭呢?想起范子旭,便是一阵心安,有笑容浮在脸上,片刻之后笑容却是逐渐凝固。若是此时见面怕是又会想起伤心事吧。
便只是低着头赶路,岂知不知不觉之还是向那民宅行去,待他回过神来,与那院门只剩十丈距离,若是掉头完全来得及。
虽然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该继续前行,身体却十分诚实由着马儿向前行去。若见了我,师兄是否会笑脸相迎而后将我搂在怀?
便是满怀着期待缓缓向前行去。每离院门近一些,心跳便更快一些,待到院门近在眼前,心跳已如狂奔野马那般。院内景象一点点地现出,他的双眼便是一点点地睁大。
有一小巧身躯正捏着一根树枝埋头于地面作画,便是范嘉志了;有一长发姑娘蹲在一旁望着范嘉志作画,便是刘兰芝了;范子旭只是坐在一旁望着两人,脸上净是知足的笑容。
见如此温馨场面,陆离亦是幸福,正欲挥招呼,却见范嘉志起身,直扎入范子旭怀,仰头望着范子旭撒娇道:“爹爹,我画得怎么样?”
陆离才举起的臂骤然停住,笑容亦是瞬间凝固,望着院内人不知如何是好。
爹爹?如今你们已是一家人了吗?那我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以多余人的身份徒增尴尬。他失落地望了范子旭最后一眼,脑袋微垂,臂亦是无力垮下,重重砸在大腿,“啪”的一声响,只好牵引缰绳掉头离去。
虽然十丈之外,范子旭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闻见声音便抬起头来,只见到灰色裤脚与甩动的马尾,不禁有些迷茫,望着院门外若有所思。
范嘉志见其心不在焉,有些生气,扔掉树枝,双捧住他的脸颊将他扭转过来,嘟嘴道:“爹爹你在看什么?”
范子旭轻抚着他的脑袋,笑得十分温柔:“我在看你啊。”
陆离骑在马背,回忆着范子旭曾经的照顾,多少温暖在心头,而当现实照进过去,却是万分悲凉。如今,真的只剩自己一人了吗?
正哀叹,马蹄停止,耳边传来呼啸的狂风,亦有凉刀割着他的脸皮,又冷又痛,不禁抬起头,却见已在海边。眼前便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此时正汹涌着澎湃着狂啸着,海浪似巨人之拍在海岸,卷起的海水化作泡沫渐渐消失在空气之。
不知是否天气作祟,海面上飘着薄薄的一层雾,让本就辽阔的大海显得愈加神秘。而这神秘似乎威严过剩不可触碰。
他有些犹豫,真的要去寻找蓬莱仙岛吗?也许还未寻着自己便葬身鱼腹了。才有退缩念头,便骂自己无能,难道要一辈子做一只缩头乌龟吗!扬起便给了自己重重的一巴掌。扇完却有些后悔,毕竟十分寒冷,这一巴掌几乎要疼到肉里去。
欲出海必先得有船。他骑在马背沿着海岸前行,岩崖礁石逐渐消失,海浪声逐渐减小,又行半个时辰,便见一角沙滩露在前方,自是有些欣喜,加速行去。
沙滩的确是沙滩,一片广阔的金黄沙滩,有着月末残月般的优美弧线。
往内陆是一片更为广阔的银白沙滩,闪着粼粼亮光,其上架着十**房屋,不知是否有人居住。
六屋外插着四五根竹子,晒着渔网,又有二小舟搁在沙滩之上。
再往内是一片深色,木屋瓦房不计其数,宫格一般将土地分割地整整齐齐,叫陆离看得叹为观止。
赞叹过后,琢磨既然有无数房屋,其定有好心人愿借其船只出海,便轻踢马腹,马儿踢着四蹄向前行去。
近了才看清多数房屋乃是平整石块垒起,缝隙的灰色之偶有枯黄杂草露头。屋顶倒是铺着几层草芥。他却不知,草桔之下盖着双层砖瓦。
日已西沉,黄昏十分,天边的云霞已被染得通红,烧了半边天。
陆离自马背而下,牵着缰绳左右张望,却寻不到一处好地,无奈之下便是轻抚着马儿身躯,柔声道:“马儿马儿,多谢你将我驼到这里。你自由了,想去哪便去哪吧。”
马儿是有灵性的生物,从他眼见到了真情,竟是微微甩了甩头,惹得脖颈鬃毛摇摆起来,片刻之后,却是悠哉地迈着四蹄走至一旁啃食起枯草来。
陆离却是万分感动,望着微微跳动的小巧马耳,真想捏搓一番。
一旁有半百渔翁,终日受着风吹日晒,皮肤已是十分粗糙,加之头发白了一半,沧桑尽显却是精神抖擞。今日因海风过大故未出海打渔,裹着棉衣懒懒散散地躺于躺椅休憩,饮着小酒哼着小曲儿赏着黄昏美景,闻见人声转头望去,见一陌生面孔入到村内,便是多看了几眼。本是无意举动,见到那马儿不愿离去,竟对陆离起了些许兴趣,一双浑浊眼睛上下将其打量,欲看出些不同寻常来。
陆离转过头,见一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盯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紧半尘,片刻之后觉得不妥,便放松下来,朝那老者微微点头,欲向前行去。
老者对其确是愈加感兴趣,忍不住搭话道:“小伙子,你来这做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答道:“我想借艘船出海。”
老者笑道:“打渔?你可会游水?”
“并不熟练。”
“那可能才出海就死了。”
陆离虽依旧面色平和,左拳已攥紧。生有何欢,死亦何哀?若是苟且偷生,不如葬身鱼腹!便低声答道:“我有非出海不可的理由。”
老者顿时乐了,觉得他非常有意思,“非出海不可的理由?与我说说,兴许我能借你一艘小船。”
他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吗?我要去寻那蓬莱仙岛!”
老者却骤然黑了脸,捏着酒袋的颤抖不已,双眉微跳,紧盯着他,这让他着实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者迅速转过头去,低声道:“没船借你,赶紧滚!”
………………………………
一百一十七章 曾经年少
() 陆离对此甚是疑惑,怎么方才仍是一副笑脸,只是一会却变了怒容?回忆自己是否哪里措辞不当,始终想不明白,只得请教道:“老人家,我是否说了不该说的惹得你如此气愤?”
老者只是一声冷哼,“叫你赶紧滚!就你这样的毛孩也想着去寻找蓬莱仙岛,真是找死。”
他听的自是不甘,双眉轻皱,望着老者郑重道:“为何不能。”
“寻蓬莱仙岛需要超人的毅力与过人的本事,你可有?若是没有,就不要自讨苦吃了!”
“你对我并不了解,怎么能够信口开河!我若非真心实意,断然不会与你在这争执,老人家,还请借我一条轻舟!”
“真心实意?”老者斜着眼上下将其打量,忽得一声冷笑,饮下一口小酒,大力抹去嘴角残酒,抬指向东边说道,“如果你能将我养在池的一条虎头鱼抓来,我便借你一条小船。”
他喜道:“此话当真?”
“当真。”
他便当即向老者所指走去。
老者望着他瘦弱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又重回躺椅之上,轻转着颈项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想干大事,寻蓬莱仙岛?有多少豪侠义士为此付出了生命代价。年纪轻轻就这样鲁莽,也不为父母想想,要是你有了点意外他们怎么办。”
说罢,拧开酒袋,将酒袋举过头顶,沐浴着万道霞光,正要开怀畅吟,却听得有人高声道“老人家,若我抓了那虎头鱼,定要借我一条轻舟!”害得他分了神,脑袋已经忘却了要喝酒,动作却未停止,有酒自小口而出,径直跑进他领口,将上半身打了个湿透。
他忍不住骂道:“该死的东西!”却是十分心疼,将酒袋盖子拧紧放在一旁,抬伸进衣内,抹了一湿滑,放在眼前细看,有醇香自掌心传来,惋惜道,“可惜了这好酒”,便伸舌舔舐起来,将掌舔得干干净净才作罢。
想起陆离,他又有些生气,转身向东边望去,只见陆离在鱼池边上俯身观望。
说是鱼池,不过是一只嵌入土的稍大木盆,长宽丈深五尺,蓄着一半水。
池内铺着一层薄沙,游着一尾拇指大小的鱼,头大身小,赤色鱼身上胡乱印着淡淡斑点,背脊长着一排尖刺。细看之下与虎的确有些相似。
陆离望了片刻,便是直跳入池,双腿分开站毕,全神贯注地盯着虎头鱼,呼吸减缓,双渐渐靠近水面。指伸入水,见那虎头鱼依旧是趴在水底悠闲地甩着胸鳍,便屏住呼吸,双猛向虎头鱼冲去。
虎头鱼尾鳍急甩,小小身躯骤然推水前进,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双,在另一头甩着胸鳍,腮一开一合嘴一闭一张。
他眼见着虎头鱼自指尖溜走,自是不甘,起身淌水走去,双脚才站定,虎头鱼便摇着尾巴游动起来,一会在沙底小憩,一会顶着木板嬉戏,丝毫不将他放在眼。
他并未有烦躁迹象,只是追着虎头鱼来回淌水。
老者见其如此有耐心倒是有些吃惊,捏起酒袋自躺椅站起,伸着脖子望向东方,只恨目光不够长,便欲再向前一些。
他的女儿恰好自屋内走出,见其伸着脖子张望,不由得皱了眉,快步走去拍在他肩膀低声道:“爹爹,你又在看大姨洗澡!”
他并未转头,依旧踮着脚左右张望,“说什么呢,我在看小伙子抓鱼。”
女儿顺着他目光望去,哪有什么小伙子?便是有些气愤,甩下一句“我回屋告诉娘你又在偷看大姨洗澡”转身进屋。
“哎我说”他刚转过头便见女儿已离去,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女儿”,忙往屋里赶,进门前仍不忘朝东边望了一眼。
半个时辰后,屋内,餐桌边坐着一家口。
老者只顾低头扒饭,约莫是方才被妻子一顿教育,安分许多。
女儿坐在他对面朝他耀武扬威,见他伸出木筷欲夹一块鱼干,亦伸出木筷摁住他的木筷,他却不敢有所表现,只是微微用劲,木筷一动不动。
妻子低声道:“苞儿,饭桌上不许无礼。”
女儿这才收回筷子,朝她吐了吐舌头。
老者两口便吃完了饭,欲起身离桌,女儿忙朝她母亲喊道:“娘亲,爹爹又要去偷看大姨洗澡了。”
他自是有些不悦,黑下脸瞪了她一眼,“我说过了我在看一个小伙子抓鱼!天色有些暗了,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妻子哼了口气,醋意十分,“小伙子好好的抓什么鱼。”
“我答应他只要抓到那条虎头鱼便借他一条小船。”
“爹爹,他要船做什么,打鱼吗?”
“寻蓬莱仙岛。”
“什么。”妻女俱是停下筷子,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他自知说漏了嘴,忙低下头。
妻子拉着脸,将筷子重重砸在桌上,狠瞪着他道:“去,告诉那小伙子,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借船!”
他仿佛一个向先生耍赖的孩童那般,眯眼摆头道:“就算我们不借别家也会借的。”
妻子怒道:“谁爱借谁借,这种损阴德的是我们不干!丢了一条船事小,可是丢掉的命呢!人命只有一条,不是拿来这样挥霍的!”
“我也这样说,可那小伙子说他”
“他怎么样说我不管,总之就是不借!!”
见妻子如此愤怒,他不好再辩,只是缩着脖颈悻悻出门离去。
天色已暗,凉风渐起,走在路上虽然还能看清个大概,却是极其容易吃暗亏,被凸出地面的浅色石块绊倒,被铺在路上的渔网绊倒,甚至踩到睡在路边的猫狗惊得汗毛倒竖。他便有些担心,加快了步子朝鱼池走去,心捉摸着天色已经如此,那小子应该已经离去了吧。
近了却见陆离仍旧府着身,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以颜色深浅分辨虎头鱼位置,而后迅速伸,却是次次落空。
老者微微心疼,有意让他知难而退,便站于不远处喊道:“小伙子,别抓了,你抓不到的。”
陆离闻见老者声音,终于直起身来,因为弓身太久而害得腰酸背痛,忍不住背抵着后腰尽力后仰,一声呻吟自鼻腔而出。“老人家,我本来已经抓到了,却被它背上尖刺扎入肉,一不小心又让他溜走了,放心,我一定可以的。”便又俯下身子。
老者听在耳自是心疼,“什么,被扎了?”便急匆匆赶来,直跃入池内走至他身旁,拉起他的伸至自己眼底下,虽天色昏暗,仍能见到两个不小的黑点。
因在海水泡了太久,双尽是皱。
老者抚摸着他光滑却起伏剧烈的双,忽得鼻子一酸,低声道:“孩子,别抓了,听话,蓬莱仙岛有什么好寻的。”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老者呆了一阵,忽得笑出声来,头转至一旁,不敢置信地顾自摇头,心却是亮了一亮,仿佛最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点燃。
“行,那你抓吧,抓到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准备一条大船!”
他顿时来了劲,喜道:“多谢老人家!”
回了屋,妻子问他陆离是否离去,他摇了摇头,将妻子抱入怀,在她耳旁低喃道,“他说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老婆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们身为旁人就不要参与了吧。是啊,丢了性命十分惋惜,但是我想他们出海前便有了心理准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固有一死,或比虾米轻,或比鲸鱼重?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心只有家的,你看西边老李一家,老李的婆子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再看看我们家,你是妥妥的老大啊。”
妻子正要开口,他却将脑袋枕在妻子肩膀,好似猫咪撒娇转来转去,惹得她浑身发痒,便是一将其推开,虽被他的一番话灌得迷醉,仍是黑着脸道:“晚上睡地板!”
戍时,妻女已睡,老者仍在忙活。他知陆离定会成功,便是准备了些许干粮淡水,又包了几件干净的衣服一齐装入船,而后自己坐在甲板上,望着黑暗的大海,饮着薄酒。
海风小了不少,带着淡淡腥味,海浪亦是变得温柔,轻抚着沙砾。
他望向远方,不禁陷入回忆之。
每个人都有曾经年少,满腔热血只需只言片语便会沸腾。欲成为海上霸主,统领四海,或是成为一代高,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却是付出了多少?喝了几口海水便觉着吃尽了苦头,摔破了几次膝盖便觉得已然“苦了心智劳了筋骨饿了体肤”,却仍是一介凡人,大约是苍天无眼,骂过几声便将曾经热血抛得干干净净。
告诉自己生活总将归于平淡,夜深人静时却总是蠢蠢欲动,不甘现在又不愿改变,怕疼痛,怕失去,所以注定成为凡人吧。
老者一声苦笑,拧开盖子,将酒袋高举过头顶,让凉透的薄酒直朝下奔来,如此便能唤醒深处的野心吗?
有没有唤醒野心尚且不知,被薄酒呛了咽喉烫了双眼倒是真的,虽痛,老者却是开怀大笑。
忽有声音传来。
“老人家,我抓到虎头鱼了!”
………………………………
一百一十八章 出海
() 虎头鱼后背尖刺倒竖,深深扎入陆离,害得他双满是鲜血,鲜血积在深深的沟壑之成了一道道小小血渠,他毫不在意,只是欣喜地喊道:“老人家,我捉到了!”
老者亦是喜悦,于船上跃下向他狂奔而去。沙子很软,每一步都要花费不少力气,尽管如此,老者未有减速打算,直冲至他身旁,见着他伸出双便知晓了结果,煞是满意,将双叠起放在他下,心顿时传来一阵凉爽,“将鱼给我吧。”
他便小心翼翼地打开双,将虎头鱼轻放入老者,骄傲道:“老人家,你答应过的,可要借我一条轻舟!”
老者笑道:“记得记得,不会赖账。”便又行了几步,将虎头鱼重新放入池,而后与陆离说道,“小伙子,随我来。”便领着他去了自己家。
他本以为即将见到轻舟,两眼闪着微光不胜期待,却是入了老者家门,顿生疑惑,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你的船放在家里吗?”
老者笑道:“船那么大,家里怎么放得下呢?你稍等一会,我点个蜡烛。嗨,我家虽有蜡烛,几乎不点,毕竟贵,今日啊就当作为你送行了。”
不一会房间便亮堂起来。屋内有些简陋,不过置着些常用的家具,桌椅橱柜等,墙上挂着竹制桌罩。有一套干净衣裤摆在干净桌上。
老者于桌下取出一块海绵正要擦去上水渍,摊开双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这海水何时有了颜色?定睛一看,这分明是血!他当即吓了一跳,忙转身拉过陆离双,果见满鲜血,顿时有些气愤,厉声道:“怎么回事?”
陆离不好意思地笑道:“应该是抓鱼的时候弄的,没注意。”
“没注意没注意,你就这样说着好了!若是我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就不去管伤口了!流血流死你!”
说归说,老者还是从衣上撕下一块长布替他做了包扎,仍是有些不放心,说道:“不然明天去医馆看看吧?”
陆离抚摸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左实在感动,然并未因此乱了思绪,摇头道:“老人家,不麻烦您了,还请将船借我。”
“现在就要走吗?”
陆离轻轻点头。
老者叹了一口长气,顾自摇头,于桌上取了衣服朝他递去,“你身上穿的都湿了,不如换上这套衣服吧,虽然我穿过,但洗得很干净。”
微弱的烛光下,老者显得愈加苍老,本就皮肤黝黑的他几乎要隐在黑暗之,一副牙齿倒是白的发亮。
孤独地在海漂泊了许久,终于有一艘路过的轻舟向他伸去橄榄枝,这叫陆离如何不感动?他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接过老者递来的衣服,感粗糙而暖和,便当场脱下那粘粘糊糊的衣裤,换上干净的衣裤,顿时有暖流传遍全身,惹得他一阵哆嗦。
老者疑惑道:“怎么,不舒服?”
他柔声道:“不,舒服。”
老者舒了口气满意点头,忽得又愁了脸,望着他眼珠轻转,似在踌躇,半晌之后开口道:“你先不要走了,抓了许久的鱼,应当有些疲惫,不如先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他本想拒绝,见老者面目诚恳,不忍让他失望,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多谢老人家,那就打扰了。”
老者便绽开了老脸笑道:“不打扰不打扰。”心已将他视作骨肉,“你等着,我去替你取些被褥来,你今晚就睡在这,明日与我们一起吃了早饭再走不迟。”
他微笑点头,忽然问道:“老人家,我想问下您要借我的船长得什么样子。”
“蓝色船身,船尾挂着一面红色锦旗便是了,对了,我还为你准备了些许粮食和水,就放在船上。”老者笑答道,说完便回了里屋去取被褥。
刚进门便撞上了柔软躯体,老者不禁一声轻呼,以为吵醒了妻子,正要说好话,却听稚嫩声音道,“爹爹,那个就是抓鱼的小伙子吗?长得挺俊的呀,可惜是个和尚。”
“什么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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