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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刀-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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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个个邋遢,毕竟保命要紧,有不少功夫低微之人将自己衣服撕得稀烂,拿起泥巴糊脸,只为看上去不值一杀。

    崆峒不如武当少林拒人,亦不似丐帮统统接纳。连州下了一道命令:来者众多而崆峒收纳有限,凡能与余哲宁过上十招者,便可留下。十日之间,崆峒派猛增数百名弟子。江湖上顿时流传开去,“少林、武当自视清高不愿收人,连掌门宅心仁厚,拯救江湖于水火之中”,对于丐帮只字未提。

    他们不知道的是,连州此计并非为了救人,而是趁机收拢一批功夫不弱的弟子。

    茶人谷、平阳山、龙虎山亦趁此机会收了一大批弟子,人数直逼少林武当,衡山派本不愿收人,然经不住他人苦苦相求,多多少少收了一些。峨眉山虽尽是女辈,倒也添了几十人。九凤山仿佛自江湖蒸发一般,极少有人去注意,这也正是仁念师太所希望的。

    玄武门一如既往地安静。虽施州卫百姓钦仰陆离等人,于江湖人而言,玄武门却不是一个好去处,毕竟仅有两大战力,除了焕焕尚有些本事,余下的四个孩童不值一提。

    十日过后,陆离伤已痊愈,正练刀,才出玄武玉,忽见有人快步走来,不禁警惕,近了才看清,乃是一青年。

    那青年长得十分正气,尤其是两条眉毛,仿佛拿笔画上去的那般浓密,此时两条浓眉却是紧紧拧在一起,眉下的一双血红大眼望了望陆离手中断刀,喘着粗气说道:“你就是陆折柳?”

    陆离不知他是何人,紧盯着他答道:“正是在下,请”,问字还未出口,青年便跪了下来,“咚咚咚”给陆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叫道:“请陆大侠收我为徒!”

    被人称作“陆大侠”,陆离自是享受,不愿流露,强压下心中喜悦,说道:“先不急着磕头,你与我说说为何要拜我为师?”他已做好准备,只待那青年说“我要学武”,便可讲出一些“习武是为行侠仗义”之类的大道理。

    那青年却猛然抬起头,面目狰狞,脸上无血却胜满脸鲜血,狠狠说道:“我要学武功,好杀了那混蛋!”

    陆离万分吃惊,呆呆地望着青年许久,才回过神说道:“你若是为杀人而学武,那我是不愿收你为徒的。”

    青年仍如猛兽那般喘着粗气,眼中凶戾不减一分,声音嘶哑而坚定:“你不收便不收,我是一定要学武的!”

    陆离觉得好笑,稍稍松懈下来,说道:“我不收你为徒,你如何学武?”

    青年道:“我便在你们练刀时,在一旁观看,一月也好,十年也罢,我总能学到武功!”

    陆离皱眉,不悦道:“你这是偷学,有违道德。”

    青年道:“有违道德便有违道德,胸中有仇,不报不配为人!”

    陆离盯着青年额头暴起的青筋,暗忖:此人戾气极重,若是留在山上,定会带来不少麻烦,便劝道:“玄武门虽落魄不如当初,但规矩还是在的,只有玄武门弟子能够留在山上,还请下山去。”

    青年道:“不学武,不下山!你若要赶我下山,我便从那山路之上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才能使我心中的仇恨浇灭!”

    陆离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之人,甚是气愤,要提刀威胁,想起范子旭说“不能冲动”,便没有提刀,只是冷冷说道:“你以为要挟我我便会妥协了吗?”

    却见那青年将食指塞入口中,生生咬下,吐在陆离眼前,而他面庞不露丝毫痛苦,依旧怒目圆瞪。

    陆离着实被吓到,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望着青年,胸口剧烈起伏,心中想到:此人竟将自己的手指生生咬下!看他并非弱智脑残,思路清晰,大约是心中仇恨确实旺盛,才致如此。若我赶他,他当真会从山路跳下深渊,也罢,便让他留在山上,生死由天。

    陆离说道:“罢了罢了,我不来管你,让你留在山上便是,但若你做了伤害他人之事,我手中断刀不会留情。”

    青年又是三个响头,将额头磕得鲜血淋漓,“谢陆大侠!”

    陆离于心不忍,转身走过,来到化子墨身边说道:“子墨,去替那个人处理一下伤口。”

    化子墨点头,向青年走去,见满地鲜血,又见血地之上有一根断掉的手指,浑身一颤,几欲撤离,然青年脸上的痛苦令他同情,便用刀从衣上割下一块布,要帮青年擦拭额头。

    青年毫不领情,一把将他推开,冷冷说道:“滚开!”

    化子墨三次向他靠近,三次都被他推开,却不恼不怒,从地上站起将布抖净,又向他走去。

    陆离自始自终望着青年,见他不领情,便将化子墨喊来,摸了摸化子墨的脑袋,向巫泽努嘴说道:“算了,你与巫泽去练刀吧。”

    化子墨乖巧点头,将布交给陆离,向青年又望了一眼,走去与巫泽练刀了。

    范子旭正在书房钻研《通吾剑法》,分明已将招式与八字心诀记透,却始终觉着剑法平平,握剑在书房试了几次,恰如孩童嬉闹那般,尚且不说威力,连贯都成问题。

    他想:师父留下的秘籍定是极为高深难懂,既然顺着不成,试试倒着?

    他将十二剑倒着演练了一遍,的确更为连贯,却是不伦不类,尤其自八剑至六剑,竟只是在身前画了个圈。

    他收了剑,坐下来端着《通吾剑法》再读,一页一页地倒着由后往前翻,脑中想象着图中人物的变化,与自己方才所练一模一样。

    “难道心诀也要倒着来?”

    他将心诀倒着念熟,记在心中,握剑而起,却是愈加糊涂,怀疑这个世界只是神佛的一场梦境,凡人不过虚幻,可有可无。

    他忙使了一套星月剑法,并不附以气神,使过之后,顿觉气顺,开门出屋,愈加清爽,伸展了四肢,向练武场走去,才到练武场,便见有生人右手握着一根树枝,跟着陆离劈削撩扫,左手裹着一块血红的布。

    他喊道:“折柳!”

    陆离听到喊声,收了刀向他小跑而去,待到将至,问道:“师兄,怎么了?”

    他小声问道:“折柳,那人是谁?”

    陆离知晓他指的是谁,未转头便答道:“不知他究竟是谁,只知他身背血仇,要随我学武,我不愿,他便咬掉自己一根手指以死相逼,我只好答应他留在山上,但仍不收他为徒。”

    他望向青年,见青年走到化子墨二丈之外,跟着化子墨一同比划,转回头说道:“也罢,随他吧,我们皆不去搭理他,不出几日,他觉得无趣,便下山去了。”

    青年手握一根树枝,跟着化子墨练了许久,化子墨等人去吃饭了,他一个人呆在练武场,将眼之所见一一回想,比划出来,倒也有模有样。然树枝到底不如钢刀来得坚韧,过不一会便断了。

    他转头寻找,见地上树枝多是细长,而钢竹粗细恰好,便走去欲拔起一根。钢竹之所以称为钢竹,不仅仅是竹身坚硬,其根须茂盛,伸入地下一丈之深,以他弱不经风的身子,尝试许久都未能动摇钢竹一分。

    他急了,用嘴去啃,竹身极滑,下颚才发力,上下两排牙齿便滑过竹身撞在一起,又酸又麻。

    他揉了揉下巴,继续尝试,五次啃咬,五次失败,终于力竭,坐在地上喘大气,肚子恰时发出警告,空虚幽长。

    忽有饭香传来,他立刻来了精神,鼻子蠕动两下,循着饭香望去,见化子墨端着一只托盘向他走来。

    他虽饥饿,不愿丢了尊严,以为化子墨同情自己才送来饭菜,便别过头去,不予理会。

    化子墨走至他身旁,弯下腰要将托盘放到地上,他一手将他推开,冷冷说道:“饿死不吃嗟来之食!”

    化子墨重心不稳,屁股摔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却不生气,只是蹲着,小心翼翼地捡起干净的饭菜放入碗中,将粘了些许灰尘的饭菜放入自己口中,粘了太多的吃不了,只好不舍地望着,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这不是借来的,这是我问师父讨的。师父告诫我说不能浪费粮食,饭菜倒了便倒了,上面的还能吃,我捡起放回碗中了,中间的有些脏,怕你吃坏肚子,我便替你吃了,下面的却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了。”

    青年见他十分乖巧,心有愧疚,垂下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化子墨摇摇头,并不在意,反而笑着将托盘放在他面前,说道:“没有关系,你饿了吧,这些都给你吃。”

    青年抬起头,正撞上化子墨无害的笑脸,顿时感动,又愧疚自己数次将他推开,泪流满面,一把抓起碗中饭菜往嘴里塞,连连点头,含糊不清说道:“好吃!”

    化子墨见他欢喜,十分满意,歪着头,眼睛眯成很好看的一道弯。
………………………………

二百二十三章 深仇

    一连三日,化子墨日日为那青年送去三餐,青年十分感动,愈加觉得化子墨乖巧可爱,便不如最初那般抗拒。

    一日十二时辰,除却睡觉三个时辰,青年其余时间皆握着树枝练刀。山顶的树枝干且脆,他便下山去折了四五根三指粗的树枝,做刀用。

    倒也有一刻两刻的时间,他会坐在地上休憩,化子墨便在此时为他送来饭菜。

    他微微一笑,脱下上衣铺在身边地上,与化子墨说道:“来,你坐这里。”

    化子墨呆呆地望了半晌,摇头拒绝。

    他并不生气,只是平和地望着化子墨,说道:“衣裳的作用便是为人带来方便,况且山顶炎热难当,我本就要将这衣裳扔了,不如就当作破布,铺在地上,你也好有地可坐。”

    化子墨不觉异样,便将托盘放在他面前,坐在布上,望着他狼吞虎咽,忽得问道:“你叫什么?”

    青年摸了一把嘴巴,望着他大力咀嚼,将食物狠狠咽下之后才说:“郝个秋。”

    化子墨觉得新奇,睁大了闪亮双目,问道:“好个秋?是好个秋天的意思吗?”

    郝个秋笑道:“我出生在秋天,恰好是丰收时节,爹为了感谢上苍,便将我取名为郝个秋。”

    化子墨神情有些黯淡,羡慕地望着他,声音却是无力,“那你为什么不留在你爹爹身旁,要跑到这山上,还。。。”化子墨望向他左手,虽只见到一块血布,能够想象其内情形。

    郝个秋即刻变得愤怒,咬牙切齿,大喘粗气,狠狠说道:“因为我要报仇!”

    化子墨受惊,身子向后微扬,大有逃离之意,看着他说道:“。。。报仇?”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化子墨的神色与行动,全身浸于血海深仇之中,只是提起,亦令他怒不可遏,左手紧握成拳,才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飙射,令血布更红,“那个混账杀了我的爱人,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慰我爱人在天之灵!”

    情到深处,他挥起右拳,凶狠砸下,虽身下是土地,颗颗石粒镶入肉中,使右拳变得凹凸不平。发泄之后,好受不少,他拨去嵌在右拳的石粒,面向化子墨才要开口,却见化子墨瑟瑟发抖,内疚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没事。”虽然嘴上这样说,化子墨大腿依旧颤抖着。

    郝个秋叹了口气,低下头,望见碗壁上黏着一粒饭,便将它捏住放入口中,而后端起托盘递给化子墨,说道:“谢谢,我吃完了。”

    化子墨接过托盘,起身就跑,跑了两步,转过身对他说道:“我明天继续给你送饭。”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连连摇头,心中对化子墨却是十分欢喜,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又休息了一会,站起继续练刀。

    山顶的夜不如白昼那般炽热,反而凉得渗人。郝个秋倚竹而眠,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终于入眠,却梦见了那副暗红画面。

    画面中,一个身穿白衣的瘦弱女子慌张地奔跑着,每一步好似踩在雪堆中,缓慢而无力,很快,她身后有人赶了上来,是一个握着柴刀的男子。他在旁边看着,心急如焚,又是挥手又是叫喊,想提醒女子快些跑,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女子终究是跑累了,停下脚步,扶膝喘气,而身后男子已然赶上,高高举起柴刀,用力挥下,便有似江海一般磅礴的鲜血喷出,淹没了整个世界。

    “琴儿!”

    他一声大叫,自梦中惊醒,大口喘气,上衣已被汗水打得湿透,夜风吹过,更是凉进心中。

    这便是当时的场景。他只能眼睁睁地在远处望着,见着男子挥刀砍下,心中的爱人应声而倒。

    他连呼救都做不到。

    “啊!”

    他惨叫一声,捡起身畔树枝,发了疯一般敲打着钢竹,没几下,树枝折断。他便用手掌去拍,用胳膊去顶,用头去撞,直到没有丝毫力气,两手依旧抓着钢竹,慢慢滑下,沉沉睡去。

    卯时,陆离等人走来,见郝个秋已醒,双手在背后交叉,从练武场中央跳到北边,摔了不下五次。

    陆离摇头,与巫泽等人寻了一块地,坐下修气。

    郝个秋见他们,学着他们就地趺坐,闭眼凝神,一闭上眼便见到爱人死去的惨象,忍不住睁开双眼又要喊叫,不敢打扰陆离等人,只能生生将凄苦咽下,继续闭眼。如此一个时辰,却似一生那般漫长。

    睁眼之后,陆离等人便继续练刀,直到吃饭才散去。

    化子墨照旧为郝个秋送来饭菜。

    郝个秋谢过化子墨,握筷端碗,扒了两口饭便不动了。

    化子墨以为饭菜不合他胃口,伸脖向他靠近,问道:“不好吃吗?我给你去打碗汤来。”

    他忙将化子墨叫住,说道:“不,好吃的,只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化子墨道:“什么问题?”

    他放下碗筷,指向钢竹,问道:“你们早晨为何闭眼坐在那里?”

    化子墨道:“我们在修气。”

    他道:“修气?”

    化子墨点头,将气神与他讲解了一番,他听完依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直望着化子墨。

    难得有人向化子墨请教,化子墨自是欣喜,不厌其烦地又解释了一遍:“平日里我们练刀,是为外招,而光有外招是不够的,便需要气神辅助。外招气神合而为一,方能达到至高境界。我们每日约有一两个时辰用来修气,随情况而定。”

    郝个秋听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那该怎么练?闭上眼就好了吗?”

    化子墨摇头说道:“不,有心诀的。双眼闭,心境一,久而凝神。气自丹田出,周于全身,汇于涌泉。”

    “双眼闭,心境一,久而凝神。气自丹田出,周于全身,汇于涌泉。”他将心诀念了一遍,闭上眼盘起双腿,脑中顿时出现爱人死去的画面,令他痛不欲生,赶忙睁开双眼大口喘气。

    化子墨道:“郝哥哥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做不到。”

    化子墨不知他为何如此,只当他没有明白,便为他详做解释:“双眼闭便是闭上双眼,心境一便是心如止水,令心神合一。。。”

    他插话道:“我知道,但就是做不到。子墨,谢谢你,我吃完了,你拿回去吧。”

    化子墨低头瞟了一眼,见饭菜几乎未动,“可是。。。”见他皱着双眉别过头去,便不再说什么,端起托盘往回走。

    中午,烈日当头,郝个秋不愿寻荫遮阳。内心已是阴云密布,倘若再不晒晒太阳,骨头都要生霉发臭了。

    他闭上双眼,仰头抬起,虽合眼,却看到滚烫的橙色正拍打眼皮,心中想到:修不了气神,无妨,我便勤加练习,使外招万分强大!不需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只要能亲手杀了那混蛋便够了。

    他脱下衣服,扔在地上,除却脖子一圈黝黑,浑身雪白,腰间膘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他扫视一圈,见练武场皆是泥土,并无大块岩石,裸着上身下山走去,毫无顾忌。下到山腰,见有一条小径,他折身往内走去,寻到一块大石,便想将它搬起。然大石重约百斤,岂是他能够搬动的?他双手抱住大石,用尽全身力气仅能将大石搬离地面一尺,还未来得及迈步,双手无力只得松开。

    他花了五个时辰,才将大石运至练武场,不仅腰酸背痛四肢无力,两眼亦是昏花,毕竟中午未曾进食,而当下天色已黑,大约要熬到翌日才有饭吃了。

    忽有化子墨喊声传来,“郝哥哥!”

    化子墨为他送来晚饭时,不见他人影,虽疑惑,更担心,便将饭菜藏了起来,未如往常那般陪巫泽秦良等人下蜘蛛棋,而是守在练武场,等郝个秋回来。闻见郝个秋喝叫声,他便知晓郝个秋回来了,忙跑回厨房,端起托盘往练武场跑。

    “郝哥哥!”

    化子墨又喊了一声。天色已黑,奔跑时他并未注意脚下情形,不知土地被那大石砸得坑坑洼洼,左脚踏出,恰好踩在凹处,顿时失了重心要摔倒,所幸他反应敏捷,右脚连忙跟上,蹬地发力,向前跃出一丈有余,继续狂奔。

    他将托盘平稳地放在郝个秋面前,眯起眼笑着说道:“郝哥哥,吃饭!”

    郝个秋本已精疲力尽,倚着钢竹休息,见他一路狂奔而来,感动不已,直起身子说道:“子墨,你。。。还没睡吗?”

    他说道:“你晚饭都没吃,我担心,所以睡不着。郝哥哥,吃饭。”

    郝个秋笑了一声,双眼已湿,忘了碗边摆着一双筷子,沾满泥土的右手直接伸入碗中,抓起白饭往嘴里送,断断续续说道,“吃饭。。。吃饭。”

    天色虽黑,头顶的残月带来些许光明,照在郝个秋脸上,那颗颗泪水剔透得发亮。

    化子墨见此,疑惑问道:“郝哥哥,你怎么了?”

    郝个秋深吸了一口气,抚平情绪,说道:“没事,没事。”
………………………………

二百二十四章 从头再来

    吃完饭,郝个秋叮嘱化子墨早些休息,化子墨连声答应,刚要走,他又说道:“子墨,走慢些,注意脚下的路。”化子墨拖长声音说了个“好”,小心翼翼地走回去了。

    他坐下休息,因耗力过度,心脏猛击胸腔,发出闷沉响声在空虚的体内荡漾着,待到气顺,又从地上站起,欲再下山去寻些石块,亦或是粗木,才迈一步,身体摇晃不止,便只能乖乖坐下,倚着钢竹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后,伸展四肢,浑身酸疼。他咬牙站起,望向身旁大石,毫不犹豫地走去,双手抱住大石,将它用力扔出一寸之远,险些砸到自己的脚。

    他望着大石,叹了口气,转头扫视,见练武场被压出一条土路,贯穿南北,当即有些惊慌,忧愁陆离会怪罪自己,片刻之后忧愁便被仇恨取代,重新抱住大石,将它扔出一寸之远。

    陆离走来,心不在焉,与巫泽随口 交谈着,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拍胸抚魂,低头看去,赫然见到一条凹下的土路,循着土路望去,见到郝个秋正与大石纠缠,不禁一笑,与范子旭说道:“师兄,你说他过不多久便会下山,可他却练得比我们更勤。”

    范子旭亦是面带微笑,盯着郝个秋说道:“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折柳,他也许是块好料。”

    陆离道:“只可惜目的不纯。”

    范子旭道:“也许,他的确有非报不可的仇恨。”

    化子墨见他们谈论郝个秋,走上前去与陆离说道:“师父,他叫郝个秋,施州卫人士。”

    陆离道:“哦?子墨,你怎知他姓名?”

    化子墨便将所知悉数告之。

    陆离听完,轻叹了一口气,向郝个秋望去,见郝个秋拼命埋身与大石之间,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如此说来,此人的确可怜。倘若我此时走去告诉他我愿收他为徒,难免突兀,况且,他学成之后定是要去报仇的,如此一来,我便成了递刀之人,着实不妥。不如暂且任由其发展,若他报了仇还愿归山,我便收他为徒。”

    范子旭忍不住点头夸赞道:“想的的确周全!折柳,你果真成熟不少。”

    陆离笑道:“师兄过奖了!我们还是早些修气吧。”

    几人便向钢竹走去。

    郝个秋早已精疲力尽,每抱一次大石便要呻吟一声,以唤起余力,见他们走来坐下,琢磨若再呻吟会打扰他们,便深吸了一口气,捡起满是尘土的上衣穿上,下山走去。

    他已是饥肠辘辘,却不愿坐下休息,心里只是想着:我要快些学成武功,好替琴儿报仇!

    他来到山腰,欲扳几根胳膊粗细的树枝,视线扫过,见苍树挺拔,他双手能及之处,皆是与腰同粗的树枝,只好往内再走,忽得眼前一个黑影飘过,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野兔。

    他仿佛见到一只烤熟了的野兔在地上啃食,涎水不住地流,便悄悄弓起身子,向野兔缓缓走去,野兔大约是专注于食物,并未察觉有庞然大物慢慢逼近,待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捉。

    他一手抓住兔耳拎起,置于眼前细看,忍不住要当场生吃,才张开嘴,忽得想起化子墨,小声念道:“子墨对我百般照顾,我捉了一只野兔,应当与他分食。”

    想到这里,他伸舌舔了舔嘴唇,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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