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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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的回答是什么？”

　　　　“我哥哥说，苗人穷困已久，原因就是死守这大山，不愿与外面接触，每年都是靠着山神老爷能赏赐些什么。我哥哥说，他要当了大头领，就要带着苗民下山，学你们汉人，耕种劳作，让大家都能吃饱穿暖。”

　　　　郭平赞叹道：“你哥哥能有这样的想法，那也算是十分了不起的人物了。”

　　　　这蓝灵儿也是被郭平的赞叹感染了，用手拂了一下眼角道：“所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帮我哥哥把这个设想能够完成。可惜我是一个女孩子，在那样的擂台上，想来结局都是已经定了的。丹吉一家人也是多次来寨子放过话，如果我们输了，便要我嫁过去。只怕七天以后，寨子和阿大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郭平此刻见面前的女孩，肩膀柔弱，身材纤细，年龄上比自己还小几岁，可却被赋予了如此大任，要在肩上挑起许多寨子苗民的命运，可见其实在她倔强娇美的外表之下，也是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想要上前安抚几句，又感觉自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得等她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蓝灵儿顿了片刻平复下来，又笑道：“其实我和你一个外人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嫁给丹吉的。”话一出口，感觉好像后半句说的又是多余，像在解释什么，脸一红便不再多言，顾自继续带路前行。

　　　　郭平想道：“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一定是要拼尽一切，也不能让这十万大山和你落入丹吉他们手中。”

　　　　两人又行不到半日，终于是来到了这只可进苗家女不可进苗家男的仙灵山脚下。

　　　　蓝灵儿抬头看了看云雾中的山顶，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郭平，仿佛在说：你敢么？

　　　　郭平笑笑，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这仙灵山是底部较为平缓，可过了山腰之后，是越来越陡峭，山林间的小路也是时隐时现，有时还需要抽出砍刀来除去一些横生出来的枝节。

　　　　如此沿着小路逐渐升高，最后，转过一个弯，脚底的小路突然断了头，一面直直的山崖伫立在了两人的面前。

　　　　蓝灵儿停下道：“那些阿嬷最高也只是带我到过这里，再往上我们也没上去过了。听说爬上这段山崖，便是山顶，巴图尔说的仙草，只有到了山顶才有可能找到。”

　　　　郭平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悬崖，山崖上部是隐藏在云雾之中，一眼看不见头，下部是藤蔓枯枝密布，几块裸露出来的石块上长满了苔藓。

　　　　“二小姐，感谢你带我来到这里，你先请回寨子吧。接下去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不管能不能找到仙草，我想黄捕头都会领你这份情的。”郭平郑重地对蓝灵儿谢道。

　　　　蓝灵儿听了此话，没有答话，径自开始爬上山崖，直直地扔下一句：“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郭平苦笑了笑，自己倒是做了一回度君子腹的小人了，连忙也是跟上了她的步伐。

　　　　眼见得两人是越爬越高，都进入了云雾之中。山崖上石头收到雾气影响，大都湿滑，有些藤蔓也已老死，稍微一用力便是容易脱落。两人不敢大意，每一步都是要确认毫无问题才能再向上攀登。

　　　　如此慢慢向上攀登，郭平感觉眼前的光线是慢慢变亮了，四周的雾气也是越来越稀薄。如此过不到一会，突然间，仿佛是从西边的天空突然射过来了万支金箭打在了这山崖上，金光闪闪，将二人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

　　　　蓝灵儿仿佛是被这般光影感动了，痴痴望着西边的斜阳。

　　　　郭平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蓝灵儿只用左手拉住藤蔓，右手还腾出来拢了拢头发，双脚抵住岩架，大半个身位是悬挂在这万丈悬崖之外。光线透过来，金色的斜阳将她曼妙的身材是映射得一览无余，再加上一头秀发在山风的吹拂下，是丝丝扬起。此情此景，真当是宛若天使一般，郭平苦读十几年的圣贤书，此刻是找不出还有哪一个词语可以准确形容此刻的所见和他心中的所想。

　　　　蓝灵儿被这美景陶醉了一会，突然想起下面还有个郭平呢，转头一看，恰好和郭平的眼光对上。

　　　　见这书生此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神情专注。女儿家的心思也让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顿时也是羞红了脸，转头向上继续爬去，然后还带点颤音的嗓音说道：“郭公子，马上就到顶了。”

　　　　郭平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回过神来，忙道声不是，继续跟随向上。

　　　　二人终于是有惊无险地过了这段山崖，到顶了之后，发现这山崖顶上是一片草地，说来也奇怪，山下已经是冬天，这山顶却还是绿草茵茵。这草地中间，隐隐是一条小路的样子显露出来，蜿蜒通向远方的，远处是稍微还有点坡度的高台，都是岩石组成，顶端是还有一些树木花草的样子在上面，那里应该是仙灵山的最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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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世外高人

　　　　郭平和蓝灵儿互望一眼，见到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又想起山下那些纷争和烦心，感到这世间真是对比强烈。

　　　　二人如此是心照不宣，一起朝高台走去，如果仙草真在这山顶，想来应该也是在一个绝世珍稀的地方，不大会和这些漫山遍野青草混在一起吧。

　　　　这个高台从下面望上去，面积倒不是很大，也就是十来亩见方的地方，顶上仿佛水量充沛，因此台子边上一圈是郁郁葱葱，远望而去有点悬空寺庙的感觉。

　　　　二人沿着碎石依次爬上，郭平第一个露面，刚露出一个脑袋，突然是大叫一声：“咦！你是谁？”

　　　　高台上面也是一阵惊呼：“呀！你又是谁？”

　　　　蓝灵儿听见还有别人，连忙登上前一看，看到这台顶上，有一个老头，浑身白衣，白发白眉白胡子，蹲在几丈远的地面上，惊奇地看着着二人。

　　　　他们事先都没想到这绝顶高山之上竟然还会有人，真是意料不及，不过还是郭平最先平静过来，立马登上高台，拱手道：“学生不知道此处还有世外高人在此，唐突打扰了，还望海涵。”

　　　　那老头还是蹲在地上，见他说话连忙朝他摆摆手，低声道：“别这么大声嚷嚷，你们先蹲下，先蹲下。”

　　　　郭平见这老头说话直接，以为是直爽脾气，想了想，还是示意蓝灵儿一起蹲下，然后挪了几步来到离老头不远处。

　　　　那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处地方，嘴里轻声问道：“你们也是来这里采花的吗？”

　　　　采花？这蓝灵儿身子抖了一下，这词儿听得可不大舒服。

　　　　郭平朝老头的视线所瞄的地方看去，原来在不远处，树阴之下，有一颗全身雪白的兰花模样的植株，植株的中心有一朵蓓蕾，还未开放，此刻阳光照射，反射出耀眼的红色。

　　　　蓝灵儿也发现了，眼神顿时一亮，和郭平做了个交互：这和巴图尔所说的仙草有**成的相似，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了。

　　　　老头儿见二人不答话，眼神却是专注盯着那植株，便是朝二人招招手，示意先到高台底下说话。

　　　　等三人到了台底，这老头劈头问道：“你们也是得到消息了么？这宝贝这几天就要开花了，马上就能采了。”

　　　　没等郭平回答，老头突然又是接上了自己问题，顾自回答道：“不对，这宝贝三十年开一次开花，时日都是我自己算出来的，没告诉别人，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老头说道此处，面带微笑，感觉心里有了些安慰，可转眼之间，又是突然哀叹道：“可是就算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两个娃娃来到这里只是个凑巧。可现在这人已经来了，肯定也想要拿走这宝贝。要是他们拿走了，我家的小乐可怎么办呀？”

　　　　老头脸上又是多云转阴，顾自道：“怎么办？怎么办？我想要不和人家说说用些东西交换吧？这宝贝开出来的花的用途，可只有我一人知道啊！”

　　　　老头念叨到此处，脸上是一阵轻松，可是不一会又是摇头叹道：“不行不行。我现在身上没有银两，也没有财宝。他们要是见我拿不出来，要我脱光衣服，或者要我砍个一只手或是一只脚来换，那我是肯还是不肯呢？我要为了这朵宝贝花儿，断了自己的手脚那也不值啊？”

　　　　这老头是一会自问自带，一会点头摇头的，把郭平和蓝灵儿看得惊奇万分。

　　　　蓝灵儿悄悄对着郭平道：“这老头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郭平想想，也是在蓝灵儿耳边回道：“这老前辈看起来是气质飘逸，年岁估计也长了，肯定是江湖上的世外高人。这样的高人，都有点怪脾气吧。”

　　　　郭平回话时，见蓝灵儿耳垂粉嫩清秀，脸腮微红，后颈肌肤白皙，发丝拢在耳后，不由又是一阵心动。

　　　　他定了定神，对这老头提高了声音道：“前辈，学生来此地也是打扰前辈清修了。实因学生有一朋友，此刻生命危在旦夕，万般无奈，是以登上此山顶，来寻觅解药救命啊！”

　　　　这老头听见这郭平发声，便是回过神来，先朝自己说道：“是哦，我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只要不让我砍自己的手脚，要些衣服，学些武功什么的，我想还是可以满足他的。”

　　　　老头说完，便是放下了心事一般，便是自己整了整身上的白衣服，捋了捋头发和胡子，正色道：“好说好说，你这个后生，还有那个小姑娘，那个，你们到底来找什么样的解药呢？”

　　　　蓝灵儿见这老头先是自己顾自己把心中所想直直地说了出来，然后又是装作正儿八经样地回答，忍不住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郭平是忍住笑意，依然恭敬地答道：“学生郭平，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这老头倒是有点急躁了，跺了跺脚，道：“我叫华庚子，名字好说好说，你先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解药？我帮你找找，早点找到你们好早点下山，我们也不互相耽误。”

　　　　郭平道：“学生所寻求之物，便是前辈在蹲守的那株宝贝，也就是山下苗人相传的仙草。”

　　　　华庚子听了急道：“不行不行，你知道么？那宝贝开出来的花，是鲜红鲜红的，我用那花挤出来的花汁，再用点雪水划开，调出来的颜料，乃是世间最红色染剂。我要拿回去给我养的小狗小乐染下毛发，这小乐的毛发变成鲜红之后，是怎么洗也不会掉色，这样我就再也不会把它弄丢了。你要这颗宝贝，那你这个要求我可满足不了。”

　　　　二人见这老头把这传说的仙草竟然打算弄回去给小狗染毛发，均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他人眼中需要拿来救命的东西，在这老头的眼中，和些胭脂水粉是没有多大差别。

　　　　蓝灵儿低声对着郭平道：“郭公子，这老头我看是真是个疯子吧？说的事情可不正常啊。”

　　　　郭平也是忍耐不住，急了：“华前辈，学生的伙伴此刻性命危在旦夕，还请前辈原谅学生鲁莽了。”

　　　　说完，郭平是往前快走几步，想要越过华庚子，直奔那高台。

　　　　华庚子见着年轻人快步上前，急了，忙道：“不准走。”说完，他便是伸手一栏。

　　　　郭平见这老头阻拦，一气之下，体内之真气自然是本能的激发，运气拿右手一档，将华庚子的手是一震而开。

　　　　华庚子微微感到一些诧异：“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身上的内功却是有点了得，待我来测测你！”

　　　　这华庚子说完神情便是恢复了正常人模样，退后几步站定后举起双手是朝着郭平平推一掌。

　　　　郭平见这一招来势是平平常常，就好比寻常小孩过家家的招数，顿时也是依照样子，双手平举，推了回去。

　　　　两人四掌一接触，郭平是仿佛感到自己双手是遇上了一堆肉墙，向前推是丝毫不得前行，可是收了一点力之后，这肉墙也没有紧逼过来。

　　　　郭平一发狠，是将全部真气都是提了上来，灌输到这双掌之上，仍然感觉是撼动不了这肉墙半分。

　　　　华庚子如此和郭平对了一阵，猛然间撤了掌力，郭平是收不住力，猛然间超前摔去，成了个难看万分的狗吃屎的姿势。

　　　　蓝灵儿是担心万分，忙跑过去扶起郭平道：“郭公子，你没事吧？”

　　　　华庚子却是拍拍手，撇嘴道：“你这年轻人修为也算不错了，寻常练武人练个三四十年还没有你这番功力呢，不过在我眼里么！呵呵，差的有点远。”

　　　　郭平兀自不吭声，这是他自一次遇见高手，才明白以前自己认为能够自保的本领，在有一些人眼里却是一点也不入流。

　　　　蓝灵儿却是脾气骄纵，直接对着华庚子喊道：“你这老头疯疯癫癫，这仙草我们是拿来救命的，你却拿去给小狗来把玩，到底要怎么样？在你眼里这人命还比不上一条狗么？”

　　　　华庚子却是奇怪道：“你这女娃娃说起话来怎么如此损人？你的同伴要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天下要死的人过了，我都要一个个去救么？”

　　　　华庚子这一番话是歪理，却正好歪对了地方，把这二人是呛得暂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华庚子见二人不啃声，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得，盯着蓝灵儿看了几眼，突然神经兮兮地说道：“你这女娃想不到倒是挺好看的，我看要不这样，仙草给这个男娃，你么就留下来，怎么样？”

　　　　“不可以！”二人几乎是同时喊出来。

　　　　“你说为什么不可以？”华庚子指着郭平，要他回答。

　　　　“因为，因为”这郭平情急之下是突然语塞了，这为什么确实不好问答。

　　　　“快说快说，因为什么？”华庚子有点不耐烦了，朝着蓝灵儿又是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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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情急认妻

　　　　“因为她是学生的妻子！”郭平被华庚子逼迫不过，是脱口而出道。

　　　　蓝灵儿听见此话，顿时一呆，瞬时间是羞红了脸，待要出口否认，又怕眼前这老头真是看上了自己美色，那就找不到更恰当的理由回答了，只得是拼命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可她本来用来搀扶郭平站起身来的手，却是狠狠在郭平的胳臂内部扭了几扭。郭平是咬牙硬撑了下来，想这苗家的女子下手还真是不轻啊。

　　　　这华庚子果然有点迷糊，说道：“这可真不凑巧，既然是你的妻子，我要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山顶也不大好办。要么这样也可以，你二人就在这山顶上生个小娃娃出来后下山也可以，我就让小娃娃陪我一起玩，我给他在这里盖个房子，那也是好的！”

　　　　蓝灵儿听到华庚子这般胡说，更是害羞，却又不敢反驳，只得将郭平的胳臂扭得更加用力；可怜这郭平，既是胳臂感到疼痛万分，又对这华庚子的要求是大感头疼，这华庚子要是真的用起强来，二人别说拿仙草了，能否下山都是问题。

　　　　郭平想了一想，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前辈，那也不可以。”

　　　　“生个娃娃怎么又不可以？”

　　　　“呃前辈，你不是说还有个小乐么？如果我二人在此山上这个这个生娃娃，然后再等着娃娃长大，山下是早已过去数年，你那小乐，岂不是早就被人捉去做了狗肉火锅？”

　　　　华庚子一听，好似也有道理：“对啊，我这倒是把小乐忘记了，我还得摘了花赶紧回去呢。”说完话他猛然一醒，马上警惕地看着二人，想起了这二人是来和自己抢那仙草宝贝的。

　　　　这郭平听到他说起“摘花”，突然是心里一亮，对着蓝灵儿低声问道：“这巴图尔是否说只要那仙草就可以了？没说要花吧？”

　　　　蓝灵儿脸色虽是晕红万分，但那巴图尔的嘱咐却也是记得，但此刻自己羞于和郭平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郭平心中便有了数，便对着华庚子道：“前辈，学生有一个请求。”

　　　　华庚子道：“你有什么屁快放吧？”

　　　　郭平道：“前辈，我这边这个夫妻二人，只想要那颗宝贝仙草的叶子。你要那花，其实和我们所需并不冲突。我们刚好把那植株给瓜分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华庚子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此刻感觉没有和他抢那朵花，心情顿时舒畅，兴起来在空中连着翻了几个跟头，高呼：“是啊，是啊，你们只要叶子，我只要花，那是刚好，刚好！”

　　　　郭平和蓝灵儿见着华庚子只是随随便便一跃，在空中便是有好几丈高，都暗叹这华庚子的轻功之高。

　　　　华庚子翻了几翻，又静下来道：“不过现在你们可拿不到那叶子，要六日之后，这花才会盛开，我才能摘到。这样，这六日你们就和我一起在这里守着，等那花开。我们可说好了，要是再来别的什么人要和我分这花，我可死也不肯，要是分你们的叶子，那你们也别找我帮忙，我也管不了。”

　　　　郭平和蓝灵儿两人想了想，六日之后拿到花，算上赶路的时间，恰恰是巴图尔能够延续黄立活命的最后一天，也能赶得上大头领选举的时辰，只得出声答应。

　　　　于是在这山顶草原之上，三人是分成两队，各自盯着那高台，就开始等着那花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转眼之间是天空中便是挂上了一轮明月，月光皎洁，将这山顶草原是照耀得洁白异常。华庚子自有神功护体，不会惧怕寒冷，是以他这二人面前不管是坐还是躺，都是一个逍遥。

　　　　郭平是摸不准这华庚子的脾性，不敢乱提什么要求，害怕要是自己顾自己生了火会惹恼了这老头，加上自己练了那定幽候传授的心法，入夜了也是不由自主的运气御寒，竟然还没察觉到寒冷。

　　　　苦的是蓝灵儿，本来二人是没有这个计划在野外过夜的，所带装衣物都是随身穿的几件不全。此刻没生火，山顶又没有遮蔽之所，寒意一上来真是苦不堪言。

　　　　她坚持了不一会，便蜷缩着蹲坐在草丛间，牙齿开始上下打颤，身形开始摇摆了，这中间兀自控制不住，低声打了好几个喷嚏，正在难受间，突然感觉身上一暖，一件带着体温的衣物披在了自己身上。

　　　　原来郭平发现这蓝灵儿是抵御不住，是悄悄脱下了自己所穿外衫，披在了蓝灵儿身上。

　　　　郭平低声对她道：“晚上我守夜吧，你先好好休息。”

　　　　蓝灵儿感激地看看他，悄悄点了点头。在她的记忆里，阿玛死的早，阿大又是整天忙着苗家和寨子里的事情，她自小到大虽然有人服侍，可还没有人用这种平等关心的语气和她说过话，更别说能如此温柔地为她盖衣添被了，心里顿时是感动万分。

　　　　两人此刻并排坐着，蓝灵儿身材娇俏，慢慢缩在郭平的长衫打起了瞌睡，不久后不知不觉地便是将身体靠在了郭平的身上，兀自进入了梦乡。

　　　　郭平一低头，恰好是看见蓝灵儿长长的睫毛，静静地盖在眼睑上，嘴角上翘，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应该是正在做一个甜梦，顿时心弦被拨动了万分，想着如果此刻有人要伤害她，自己真是愿意付出一切来守候。

　　　　三人此夜是各有所想，却又相安无事，各自相守，如此直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华庚子一醒来便去看了看那仙草，察觉无恙后，才是回道台子下，不发一言，蹲坐着双手撑着头，兀自在发呆。

　　　　这蓝灵儿睁眼后，是发现自己是靠在郭平的身上过了一夜，顿时也是脸一红，不发一言。

　　　　郭平也不敢多说什么，二人在附近找了些清水，就着干粮用了早餐后，又洗漱了下，回到华庚子附近的那块场地，相向而坐也开始等待。

　　　　这华庚子先是蹲了一会，然后又是躺了一会，接着又站在二人面前走来走去，显得烦躁不安。

　　　　终于，华庚子停下来开口道：“本来我一人在这上面呆得好好的，你们两个小娃娃干嘛这个时候上来？”

　　　　原来这二人突然插入，把他原有的节奏给打乱了，这华庚子一个人自然是小孩子性格，跑跳走闹都是随心所欲，可现在突然多了两个年轻人，他总算还有点年岁，知道也不能想什么就什么。

　　　　华庚子发了脾气，又想了想，便是起身四处开始寻摸，直到在地上捡了两根枯枝。

　　　　他将那碗口粗细的两根枯木，是经过虎口稍微撸了一下，便成了笔直的两根木棍。

　　　　这枯木本来是长短粗细不一，他这一过手，竟然是神奇般的变成了粗细、长短都变成了一样的木棍，棍子表面也是光滑异常，就好似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郭平和蓝灵儿二人皆搞不明白这华庚子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那个，郭郭男娃，你过来。”华庚子离高台又走远了几丈，立定后叫郭平过去。

　　　　郭平看看蓝灵儿，用眼神安慰她表示不会有事，起身后顺从地走了过去。

　　　　华庚子等他走到面前，将一根木棍扔给了他，道：“来，你来和我过过招。”

　　　　郭平却是为难地看着华庚子道：“前辈，学生是一介读书人，来此之前未学过一招板式，你这个要求真是为难我了。”

　　　　华庚子听了皱皱眉毛，看着郭平直摇头道：“武当、崆峒、华山、峨眉、昆仑，这些门派的剑法你难道一个都没听过？”

　　　　郭平是真诚地摇摇头，他确实是一招半式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