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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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清大笑，拉着那位朋友就走到了边上的屋内躲避。

　　　　于是病人的房中一阵风吹出来，此后病人的房内再无声音，郭平携着朋友走进去，发现病人还在昏迷中。

　　　　郭平笑道：“这牛二既然这么害怕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敢过来敲诈你了。”

　　　　病人听见他如此一说，竟然马上就醒了过来，病也马上就好了。

　　　　郭清在乡间行医，诸如此类的奇遇，是数不胜数。他这一脉中，并没有人像郭平一样考取什么功名，可也是获得了周围乡里所有人的称赞和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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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踏进青楼

　　　　从京城到来的礼部主客司的郎中黄仪征在考察完了郭平选定的使节们居住的住所后，露出了一脸的鄙夷。

　　　　“这里不行，你看柱子上的红漆都脱落了，赶紧补上去。”

　　　　“院子里的石板也不行，坑坑洼洼的，黑灯瞎火的，要是使节们摔倒了可怎么办？”

　　　　“这些房间采光太暗了，窗户都要换成更大的，地面需要重新平整，大冬天的，都要铺上软毯，火道也要重新开挖，使节们要是被冻到了也不得了。”

　　　　黄郎中带着郭平为首的本地一大群官员，在汉昌的贡院里来回走了好几遍，每到一个小地方，他都能挑出毛病出来。

　　　　有人私下轻声抱怨道：“这到底是我们大齐朝的礼部还是北胡的礼部啊？有必要这样伺候他们么？”

　　　　黄侍郎耳尖，一下就听到了，转头高声问：“谁？是谁在嘀咕？”

　　　　“就是，是谁？”郭平也忙将头转了过来，朝自己的下属扫了一眼。

　　　　在前排的林枫、赵锴等都站得老老实实的，唯有站在最后面的黄立，虽然是把头垂得低低的，可是从他站立不稳的步态上，就能知道定然是这个大嘴巴在惹事。

　　　　“我可告诉你们！黄侍郎虽然级别和我一样，都是五品命官。可人家干的乃是大事，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我们的国体，影响到大齐的安危。因此谁要是在这件事情上打马虎眼的话，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郭平这段话，说的语气极其重，各个下属不由得齐道了一声：“是！”

　　　　黄郎中听了他这话，虽然道理不错，可是总觉得有股子别扭在里面，转头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开始时候的姿态摆的有点太高了，现在不好下台。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便放了平缓些，解释道：“我也知道你们可能心里有些不服气，觉得这些蛮夷之邦来的人，我们何必那么作践自己呢。可你们要知道，与外邦交往无小事，我们日常中有些不到位的，说不定马上就会酿成一场边境冲突。为人臣子的，能为圣上分忧就分忧一点吧。”

　　　　虽然听到这些有些不开心，但是郭平等人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大齐的军队近年来，每当遇见北方蛮夷，总是输多赢少，长久以往，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了心理阴影。

　　　　黄郎中看到自己简单的几句话有了效果，又开始得意地发令了：“这个大门边上还要加一个暗哨，都给我记下了！”，

　　　　郭平这次选的几个地方，汉昌贡院因为近期没有大型的考试，而且房间比较多，因此专门整理了出来，给西域八国及乌丸这样的小国。

　　　　北胡使团来的人数较多，他就统一给安排到了归元寺，那寺庙没有处在闹市区，进出寺庙的道路又那么几条，比较容易控制。

　　　　至于宁夏的李家使团，郭平耍了一个小心眼，他专门将汉昌驿站空了出来用作接待。

　　　　这是在暗示李家虽在京城和礼部那边，被当做外邦，可在我郭平的眼中，仍然是大齐朝的一个行省，来汉昌就相当于本朝官员到外地公干，那么按照朝廷的规定，自然应当住在驿站里了。

　　　　黄郎中这段时间来了之后，一直要待到使团离开，因此他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汉昌的府衙中办起了公。

　　　　见到这样的景象，郭平心里也乐得个清闲，既然黄郎中打算出这个头，把这些活都揽下来，他也不打算和人家争功了。

　　　　因此将诸事安排了之后，郭平就打算干点其他的，他刚从黄郎中的办公房中退出来，早在房外等候的黄立立刻贴了上来，低声说：“大人，有发现。”

　　　　郭平忙向他压了一个手势，倾耳听了听房内没有特殊的动静，引着黄立向着自己的办公院落走去。

　　　　“什么发现？”

　　　　“大人前段时间不是让我去排查下城内所有外邦来的人么？排查的名单我上次已经提交了。”

　　　　“嗯？”郭平已经私下将那份名单明里暗里核对了多次，一些有疑点的人选都已经安排了监视，因此黄立这个时候说有新的发现，他着实有点不满

　　　　黄立听出了语气中的不满，忙解释道：“我们最近发现，惜春楼里面新来了一位女子，听说是个大美人。”

　　　　惜春楼就是原先秃三名下的嬉春楼，秃三团伙被郭平打掉之后，来自幽州的一个老板接手了嬉春楼，改名成了惜春楼。这个老板头脑活泛，时不时从大齐各地调一些不同风味的女子过来，因此生意反而比秃三的时代更加火爆。

　　　　“那些娼妓么，来来往往也很正常，再说男人么，也都是奔着新鲜去的。”

　　　　“关键是，我们通过一些途径了解到，那个新来的大美人听说是北胡的女子。”

　　　　“北胡？”郭平警觉顿起：“这可就有点意思了，挑在这个节骨眼来，真说不准是敌是友呢。”

　　　　“要不我……”黄立直接用手做了一个往外切。

　　　　“不行。现在使团要来的消息只是我们内部知道，你若是突然采取行动，会走漏风声的。”

　　　　二人呆立了一会，黄立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郭平端详了起来。

　　　　黄捕头这种盯着人看的眼神，郭平可很少见到，印象中只有小宁在场的时候，他才会显露出来。

　　　　想到这里，郭平咽了咽口水，忙朝后退了几步，犹疑地问：“黄捕头，你想干什么？”

　　　　“大人，我发现你此时此刻，很符合一种人的形象。”

　　　　“什么人？”郭平紧张地问。

　　　　“就是那种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被人带到青楼闲逛的俊书生！”

　　　　郭平一听，装作发怒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毛笔朝黄立扔了过去：“好啊，你竟然连我的玩笑也敢开。”

　　　　“大人，冤枉啊。”黄立一跳便闪开了，解释道：“其实我想，既要摸清内情，又要不惊动对方，那就只有这个法子了。如果大人可以顺利地买到那位美人的**之夜，闺房之中，孤男寡女，肯定可以消除对方的戒心，试探出虚实。”

　　　　“哼！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自己上阵呢？”

　　　　“唉，大人你这就不懂了。像我这样的粗人，又没什么城府，嘴巴又大，说不定就坏了事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大人最合适。”

　　　　黄立的这番解释，虽然说得挺有道理，可朝廷有规定，官员不得出入青楼赌馆，若是被御史知道，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再说就算没有朝廷规定，蓝灵儿那关也不好过啊！一个王怡就已然是让郭平提心吊胆的，再来个青楼女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青楼这样的地方，郭平总归还是有些心痒和好奇的，他还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黄立这么一提，把他的心思给说得活泛了起来。

　　　　黄立惯于察言观色，见郭平没有严词拒绝，而是在默默思量，脸上阴晴不定，便趁热打铁道：“大人放心。我会在办案的案卷记录中详细记录我们这次去的所作所为，目的等等。我们这次去是为了办案，并不是个人消遣，朝廷可没规定说不能去青楼办案吧？夫人那边也好办，我们只要别在那边过夜，早去早回便行，保管不会被发现。”

　　　　“那…”郭平没有直接答应，可黄立却是明白了这事就这么办了。

　　　　次日郭平早早告诉蓝灵儿，自己晚上要和黄立出去查案，需要晚点回来。

　　　　男人每当说这样的谎言的时候，都会是口吐莲花，何况郭平一向在这方面律己甚严，蓝灵儿自然不会疑他，只不过叮嘱他要小心点。

　　　　“准备好了么？”快到惜春楼前，郭平小心地看了看左右，问道。

　　　　他现在穿着一身锦绣绸衣，拿着一把折扇，走起路来，故意东看西看，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样。

　　　　“放心，我在楼前楼后都安排了人手，万一有事，马上会以查案的名义冲进来接应。今晚老鸨搞了个花样，说要在嫖客里面搞个竞价，价高者可与美人共度一夜，不过我们今晚的目的只要求能见到人就行，因此待会大人不要表现得过于突出，以防引起他们的怀疑。”黄立凑着他耳边道。

　　　　郭平点头应道。

　　　　等走进了惜春楼，郭平是眼界大开。

　　　　他是官场中人，汉昌城里的达官贵人的家中，哪个他没去过，可是和这惜春楼比起来，他仍是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看。

　　　　楼里面，点起了数十根碗口粗细的蜡烛，将大堂照得灯火通明。里面，各色穿着暴露薄纱的艳丽女子走来走去，有些女子是已经被身边的嫖客选定了要一起过夜，因此那些嫖客当众就在那些女子身上上下其手，楼内各个角落，都传来了女子的娇呼和*声。

　　　　这些景象，将郭平眼睛都看直了。

　　　　不过这样也好，更加符合他是从乡下来的富家公子的身份设定。

　　　　前来迎客的龟公觉得今晚可能来了一个痴公子，赔笑道：“公子，我家的姑娘，都是上等的，要不我给您找一位？”

　　　　黄立可是懂规矩的，对着龟公笑骂道：“去你的，我家公子岂是你们一般的俗气脂粉可以伺候的么？你先给我们找个雅座，我们今晚先看看。”说完，他一扬手，就甩出了豌豆大的一颗小碎银。

　　　　“晓得，晓得，公子这边请。”龟公想可惜了，这痴呆公子边上还陪着一个老手。

　　　　郭平二人刚坐下，就听得楼上一阵喧嚣，本来坐着的一些嫖客都是站了起来，叫道：“美人来了！美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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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女扮男装

　　　　郭平随众人的目光抬头一看，见从楼上正款款走下一名叮当环珮的美女来。

　　　　那美女虽然穿着汉女的服饰，可从她眉目间显露出来的风情和走路的姿势来看，明显和中原女子稍有不同。

　　　　那女子美貌异常，身材及高挑又丰满，眉目之间风情荡漾，嘴唇是鲜艳欲滴，勾人魂魄，将那群正在等待的嫖客们是弄得神魂颠倒，眼睛眨也不敢眨。

　　　　楼下本来有些已经选好了过夜妓女的嫖客，此时纷纷后悔不已，有些甚至一把就将怀中的女子推开，起身去找龟公老鸨要重新询价了。

　　　　这样的场景，当然是老鸨最乐意见到的，在场面喧哗最盛的时候，就见到个身材稍显臃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猛地一下就跳上了楼梯，伸开双手护住了身后的异族美人，不让她被拥上来的嫖客们占去手脚上的便宜，然后又用她那带点沙哑的嗓音，开始组织起拍卖过夜的价格了。

　　　　郭平稳坐不动，亲眼见证了这一幕闹剧的起始，等拍卖开始后，他对黄立轻轻摇了摇头，打算起身离去。

　　　　黄立有点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话都还没接上一句呢。”

　　　　郭平轻捂着嘴巴回道：“那位女子样貌虽极美，可腰肢柔软，走起路来足不踩地，风情万分，一看就是做惯了皮肉生意的。你再看她两腿修长，并不交叉，我记得陈先生曾和我说过，北胡女子自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因为骑马惯了，两腿之间会有很明显的缝隙。估计就是妓院的老板随便找了个外邦的女子来赚些钱了。”

　　　　“果然还是大人有才，要是让我来看的话，就算看个十天十夜也看不出名堂。”

　　　　黄立这话也不知是褒还是贬，郭平只得笑笑。

　　　　二人起身要走，正在此时，一位俊俏的公子突然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郭平看了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公子哥，只见他独身一人，长得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手拿一把折扇。虽然个头比自己矮了点，可从气质上看，也是透着一股诗卷气。

　　　　郭平有些奇怪：“这位兄台有事？”

　　　　那公子一开口，带着越语口音，应该也是之江省那一片的：“我见二位也坐了好久了，一个姑娘没叫，一杯酒没喝。既然来了这个地方，定然是来寻开心的，怎么等到美人下楼，却是要离去了呢？”

　　　　黄立没好气道：“你是这个妓院的老板还是拉皮条的？管那么多？实话告诉你，有钱难买我家公子开心，这位北边来的美人不合他胃口，所以我们打算去其他家看看。”

　　　　“哦？但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说来听听，我说不定可以帮忙引荐一二呢？”这位小公子丝毫不在意黄立的态度，反是顺着他的话杆子往上爬了。

　　　　“你！”黄立挽了挽袖子。

　　　　“老黄！”郭平出言叫住了黄立，柔声对小公子道：“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和在座的其他人不一样。我是来找符合我心中所求的颜如玉的。”

　　　　郭平这话说的圆滑，“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凡是读过点书的人平常都挂在口头到处说，可你要问“颜如玉”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位美人，那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怎么也说不具体。

　　　　因此若小公子真的是拉皮条的，那么不管他引荐出什么类型的女子，郭平都有借口可以回绝。

　　　　小公子装作没听出郭平话中隐含的意思，仍然缠着问道：“起舞飞燕，凌波甄妃，明妃昭君，风流李师师，这四种类型我这边都有，不知兄台喜欢哪位？”

　　　　黄立惊呼：“你还真是个拉皮条的啊？”

　　　　郭平却皱了皱眉头，小公子这样搞，着实有点胡搅蛮缠了，他也是有点不高兴了：“赵飞燕，甄妃，李师师那是相伴帝王的，我没那个福分。至于王昭君，想我昔日泱泱大汉，却要一个弱女子嫁给异族来保太平江山，更是我辈读书人之切齿恨。因此你说的这四位，我一个都不喜欢”

　　　　“哦？想不到兄台竟有如此胸怀！打扰了，打扰了！”小公子做了一个长揖，赔礼道：“既然这样，那兄台就请自便吧。”

　　　　郭平朝他勉强一笑，急匆匆带着黄立离开了。

　　　　二人出门口行了一会，走到一处空无一人的小巷时，黄立的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那位公子，不时冒出几句问候他母亲的脏话。

　　　　郭平一路上只是默默在听，走到这里，他突然轻呼：“哎呀！不好，可能中计了。”

　　　　“怎么了？”

　　　　“我怎地会如此莽撞！小公子说不定就是从北胡或是宁夏来的，刚才试探了一番于我。”

　　　　“啊？不会吧？我听他的口音可是大人老家那边的啊。”

　　　　郭平冷笑道：“哼，我且问你，你去听听巴图尔的口音，能听得出他是苗人么？”

　　　　黄立想了想，确实，巴图尔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原官话，如果他自己不说，根本不会有人想他是从大山苗寨中走出来的。

　　　　郭平有点后悔地道：　“巴图尔还不算是正式搞情报的，可就连他都能轻松地伪装口音。试问若是一个经过长年培训的人，那可就更加地轻而易举了，因此口音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今晚最关键的是小公子问的问题，他在暗中给我下了一个套。”

　　　　“我听他问的问题很平常啊，无非就是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么？”

　　　　“哼，那是你的看法。他的问题，是故意将我往王昭君的身上引。只要是我大齐朝的读书人，都知道另三位美人都是帝王的嫔妃，万万不能选的。因此直觉上都只会对昭君点评一二。他的问题，名义上在问王昭君，实际上却是在试探我对于北胡等蛮夷的真实看法！使团马上就要来汉昌了，如果能试探出本地主政官员对于北胡的真实看法的话，自然就会有针对性的安排。”

　　　　黄立听了这些分析，不由地也是紧张了起来：“不会吧？”

　　　　“我现在能有八成的把握，我一进门他们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说明你这位平常抛头露面的捕头，早就被盯上了。我想惜春楼肯定有问题，不管是那位美人还是小公子，甚至是老鸨、龟公、杂役、厨子、丫环，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你晚上回去马上安排，现在开始要日夜不停对惜春楼进行监视。”

　　　　“是！”

　　　　“惜春楼每一天的通信、进出的物品，甚至垃圾污水，你都要留意。然后近期进城的人员和货物也要多加盘查，严防兵刃、*、来历不明的江湖杂人进城。”

　　　　“是！”

　　　　“惜春楼附近的几座楼，你也要安排，反正你就围绕着惜春楼去布置，有任何异常，随时来报。”

　　　　“明白！大人你就瞧好吧。吟诗作对我不会，搞这些我还不会么。”

　　　　“哼！你那套对付地痞小流氓可以，和他们过招，我只怕你不是对手啊。要是巴图尔在就好了！”郭平仰头对着天上的月亮叹道。

　　　　二人回去之后，黄立如何布置如何监视的暂且不提，但说次日的中午，郭平和蓝灵儿正坐在后堂吃中饭，郭武走进来递上一封信道：“老爷，有封请柬送来。”

　　　　“请柬？最近同僚中没人成亲，也没人生子啊？你先下去吧。”郭平有点迷糊，接过了请柬就要打开。

　　　　“等等！”蓝灵儿马上伸出筷子压住了郭平的手腕：“这请柬不对！”

　　　　“灵儿，有什么不对的？总不会有人给我下毒吧？”郭平开玩笑道。

　　　　蓝灵儿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那就要看是什么毒了。这封请柬上有这么浓的脂粉香气，你还没闻出来么？拿来给我看。”

　　　　郭平有些尴尬，他等蓝灵儿拆开了请柬后，本来严肃的俏脸上慢慢布满了乌云，看完后怒气丛生，将请柬扔给了郭平。

　　　　郭平忙接住一看，请柬上写着：

　　　　汉昌知府郭平大人阁下：

　　　　见信如晤。

　　　　昨日匆匆数语，恨未能久坐长谈，以至留憾。大人之风流仪表，见识风骨，现更是长现于妾身眼前，挥之不去。

　　　　妾身自拜问神佛，获知明晚满月当空。因此妾处佳肴可餐，庭院已扫，静候大人明晚前来，共品一杯香茗，细谈古今美人。

　　　　惜春楼　琴怜拜上

　　　　惜春楼是什么地方，蓝灵儿当然知道，她想不到郭平昨夜竟然去了惜春楼，气上心头，将桌上狠狠一拍。

　　　　郭平连忙站起，朝着蓝灵儿作了个长揖：“灵儿息怒，息怒。”

　　　　“平哥，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小气的人，你心里想着菁菁姑娘，我又何曾说过一句？可你昨晚去了那种地方不说，你还瞒着我，说你去办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蓝灵儿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了，自己的男人去青楼玩乐，这对她的自信心是不小的打击。

　　　　“灵儿，你听我解释啊，我昨晚确实是去办案的。”郭平忙在她耳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你说的当真？”蓝灵儿听他说完，脸色稍稍转晴。

　　　　“嗯！黄立一直在我身边。现在看来，我昨晚遇见的那个小公子，很可能就是这个琴怜女扮男装的。”

　　　　“那如果像你说的，说不定还有些凶险呢，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啊？这？”

　　　　蓝灵儿见郭平一脸的迟疑，笑道：“我吓你的。那种地方，我路过都觉得肮脏，真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喜欢去那种地方。不过事先说明，你要是敢在那里胡搞的话，以后就别想靠近我半步。”

　　　　郭平心中大为感动，忙将她搂入怀中，安抚道：“怎么会呢？有灵儿相伴，任她美若天仙，我也巍然不动。”

　　　　“哎呀，你要死啊，现在可是大白天呢。”蓝灵儿声音突然娇喘了起来，郭平的手爬上了她的胸口。

　　　　“白日宣淫，不正好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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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雪润云香

　　　　“琴香拜见郭大人。”

　　　　此刻，正在郭平面前行礼的，已是一位美貌无比，语音温柔，女人味再浓不过的一名绝色女子。

　　　　饶是如此，郭平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前日晚上试探自己的小公子。

　　　　眼下，郭平也不能冒昧点出琴香的身份，否则便会暴露出自己的安排，只得打起了马哈：“琴香姑娘真是好厉害，能一眼就认出郭某人的真实身份，佩服，佩服啊！”

　　　　“郭大人仪姿天生，锋芒难掩，汉昌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且琴香又非闭世清修之人，岂会不知郭大人呢？”琴香的解释，听起来好像也是有点道理，皆因为郭平为官，确实高调。

　　　　郭平点点头，环顾了这间惜春楼里布置得最好的一间，四周墙上挂了些画风幽静的小画，配了些李义山、易安居士等诗词，虽然清雅，可是却透露出来了一种身世凋零之感。

　　　　二人坐定后，郭平先开了口：“不知道姑娘今天把我请过来，到底为何事？”

　　　　“大人，琴香在请柬上说的很清楚了，今日过来，就是请大人过来品茗。”

　　　　琴香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