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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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我们坐地铁回家咯！”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迅速投入下班的人潮之中，两只手牵得紧紧的，一起回家……
　　……
　　楚泽岳将饭菜端上餐桌，看了看手表，望着紧闭的防盗门，眼里多了一份好奇。
　　静言在半小时前打电话过来，说是有重要的客人要过来吃晚饭，要他多准备一人的饭菜，就挂了电话。
　　他扫荡了冰箱里所有的食材，做出这四菜一汤，不由得好奇她带回来的朋友，到底是何人。合居了这么久，除了那几个女邻居，她并没有带过任何人回来……
　　正想着，门被打开，静言率先走进门，放下皮包和一个粉色的幼稚园小书包，将一个小人儿抱进家里。
　　“楚泽岳，我回来了！饭熟了吗？小游的肚子饿了！”静言愉快地打招呼，弯腰给小游脱鞋。
　　一个稚气的声音迅速接道：“容阿姨，我不饿！”声音乖巧而有礼，有着一丝拘谨和害怕，怯怯地看向站在客厅里的男人。
　　楚泽岳看着门口的小人儿，浑身血液似是冻结了般，僵在桌旁，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冷静的眼里涌现狂潮，拿在手中的饭勺掉落地上。
　　静言抱起小游走进浴室洗手，没有看到他的窘状，边走边说：“小游，我们先洗手手，干干净净才能吃饭哦！”
　　楚泽岳看着走进浴室的两人，失魂落魄地捡起饭勺，看着沙发上可爱的小书包，眼睛泛上酸意，小丫头刚才没有认出自己来。
　　她还不到一岁时，他就外出旅行，经常不在家，从她出生时起，他见过她的次数都能清楚地数出来。那天晚上，他落魄潦倒的模样吓坏了刚刚睡醒的她，她只当他是一个可怕的陌生人。今天，他站在这里，对她来说却仍如一个陌生人。
　　想到此，楚泽岳的心里传来一阵绞痛，以为可以忽视的，以为可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女俩的，想不到，切不断的，仍是血缘骨肉。但自己又有何颜面去承认是她的爸爸呢？能给予她什么呢？一个一无所有的爸爸？一个连活着的目标都没有的爸爸？不！他宁愿在她的记忆之中，仍是那个画家谷镜明，至少，那将来会是她的骄傲！
　　“楚泽岳，你怎么了？被我吓着了吗？小游，你看楚叔叔被你吓着了，呵呵……”静言看着他不停变化的表情，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小游的紧张就来自于他，可别吓着孩子了。
　　2009…03…17
　　

　　第34章　一家三口

　　楚泽岳迅速收敛心神，强颜一笑，进厨房将饭勺清洗干净，给她们盛饭，颤抖的手泄漏了他的激动和矛盾，他连忙背对着她们，不让她们发现他的异样。
　　静言待他坐好之后，笑眯眯地介绍：“小游，这位是楚泽岳叔叔，你叫他楚叔叔就好！你别看他长着一张凶凶的脸，容阿姨告诉你哦，那是纸老虎，是可以欺负的。”说完，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
　　“纸老虎？”
　　“容静言！”
　　两道声音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响起，两双眼睛同时看着一脸坏坏笑容的女子，眼里的神采各不相同，却浮现同样的喜爱之情。
　　楚泽岳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是在说他对她太好了吗？居然在女儿面前如此破坏他的形象。
　　女儿？！他看着正怯怯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一暗，抿唇不语，严酷的脸上更显严肃，生人勿近，吓得小游迅速躲开眼神，望着自己前面的饭碗，抿紧了小嘴儿，也不再吭声。
　　一样的动作，却是不一样的效果，一个严肃冷漠，一个可爱委屈。
　　静言怔怔地看着两人，柳眉一拧，在餐桌底下猛地踢了楚泽岳一脚，狠狠地瞪着他，大眼里透着浓浓的警告，如果敢吓坏她的小客人，有他好看的。
　　“小游，跟楚叔叔自我介绍一下吧！”静言鼓励地看着小游，眼神温柔而心疼，暗地里再次警告地瞪了楚泽岳一眼，要他配合一点儿。
　　“容阿姨，我……”
　　小游看了看静言，又害怕地迅速瞟了楚泽岳一眼，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楚叔叔，我……我叫谷云游……”
　　说完，她急急地低下头，小脸胀得通红，她最害怕跟陌生人说话了，尤其是眼前严肃的叔叔，凶凶的，好可怕哦，容阿姨居然说他好欺负，哪有这样好欺负的“老虎”。
　　“小游是吧？来，先喝一碗汤！”
　　楚泽岳盛好一碗汤，放到她面前，笨拙地替她挟菜，平素冷静的眼里溢满温柔疼爱之情。眼神的转变，使他整个人刚硬的线条瞬间变得柔和，不再是冷漠而有距离，而只是一个木讷不善言辞的男人，也许，真是一只纸老虎。
　　“谢谢楚叔叔！”
　　小游向他甜甜地一笑，脸上的笑容明亮而快乐，甜美乖巧，让楚泽岳的心一酸，迅速垂下眼帘，低头吃饭。
　　静言愣愣地看着他，这个木头跟小孩相处起来，原来这么别扭哦，有一点儿怪异，又不知是哪里怪异，看着渐渐放松的小游，她迅速加入饭局之中。
　　三人温馨而融洽地吃着晚餐，餐桌上不时传来小游的童言稚语，还有她咯咯的笑声，她已经完全融入进来，抛却了拘谨和孤寂，她喜欢这里。
　　晚上11点，小游累得睡在沙发上，静言焦急地看着腕表，眼里的怒火渐渐地燃烧起来，气那个已经快要忘记女儿的女人。
　　楚泽岳坐在一旁看书，神情平静而柔和，今晚，他的身上一直被一种柔和的气息包围着，虽然话仍然不太多。
　　手机突然响起来，静言迅速接起，走到阳台接听，怕吵醒小游，当她再次回到客厅时，一脸的愤怒，很少见她如此愤怒的模样。
　　“怎么了？”楚泽岳放下书本，莫名地望着她。
　　静言看了看被他们吵醒的小游，到嘴的话吞了回去，迅速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小游，今晚跟容阿姨睡怎么样？明天容阿姨送你去幼稚园哦！”
　　“好！”小游迷迷糊糊地说，抓着静言的手不放松，似是怕她跑了似的，又睡着了。
　　静言的眼里浮现冷意，准备抱起小游，却被楚泽岳抢了先。
　　只见他温柔地抱起小游，看了看小游仍牵着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这个“拖油瓶”一起走，静言指指自己，郁闷地跟在两人后面，三人一起走进卧室。
　　安顿好小游之后，静言进浴室匆忙梳洗，待她梳洗完毕，看到站在浴室门外的男人，一怔，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在阳台为什么生气？是小游的妈妈吗？你原本没打算留她在这里过夜的吧？”楚泽岳一连问出几个问题，表情严肃。
　　静言静静地看着他，想起那一通电话，压低声音无奈地说：“小游的妈妈因为有事，不能来接她了！就这么简单！她妈妈是我的一个客户，我这是第三次为她照顾小游了！每次见到小游，总感觉她变得更加沉默和孤独，真担心她！我先睡了，明天要早起送她。还有，今晚谢谢你的配合，让我的小客人没有被吓哭。”
　　“是我要谢谢你！静言，谢谢！”楚泽岳突然不着边际地说，漆黑的眼睛隐在微暗的廊灯之中，也隐去了他的一切想法。
　　“呃？谢我？谢什么？怎么反过来了？看来，以后不用再跟你客气了！”静言轻松地开着玩笑，玩味地看着他。
　　楚泽岳就这么认真地看着她，轻轻地笑了，笑得温柔而轻松，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谢谢你！我发现，要谢谢你的地方，太多太多！”
　　“真欠了我这么多人情？那就好好地开始重新生活，不要再陷在过去！”静言意味深长地说。
　　“是吗？重新生活？”
　　久久之后，一个声音传来：“好！”
　　静言闻言愣住，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底的认真和诚意，满意地笑了，说：“晚安！”
　　楚泽岳静静地站在廊道里，心里装着太多的情绪，脑海里思绪翻腾，愤怒于静言告诉他的，又满足于卧室之中的那份宁静，女儿就睡在这个家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难以奢求。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却了无睡意，埋头于创作之中……
　　……
　　第二天，楚泽岳起得特别早，为三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小游已经不再拘束，慢慢地适应了他的存在，一顿早餐在三人的谈笑声中，其乐融融地结束。
　　静言送小游去幼稚园，匆忙赶到公司，直到中午，才见到那个姗姗来迟的母亲。
　　现在的谷絮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头到脚，无一不讲究。
　　静言用她专业的利眼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全身，光在她身上，就能挑出几十个名牌出来，虽然身上穿戴着这么多名牌，但仍不显高雅，尤其是在知道她如何待自己的女儿之后。
　　“静言，真是麻烦你了！我昨晚跟姐妹们聚会，玩得太晚了，她们硬是不让我回家！”谷絮洁化着淡妆的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无丝毫抱歉之意，看来，将小游独自留在家里或留在别人家里，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小游还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她很害怕独自一人留在家里，更害怕面对陌生人！谷小姐，小游是一个好孩子！”静言语重心长地说，生生地压下快要暴发的怒火，她没有资格批评别人，她只是一个不相关的人而已。
　　“小游最乖了，一直都很听话，她……”
　　“谷小姐，小孩子太乖就不正常，调皮好动才是他们的本性，他们压抑本性而变得沉默乖巧，只是被环境所逼而不得不如此。”静言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变得犀利，语带指责地说。
　　谷絮洁脸上完美的笑容变得尴尬，渐渐地收敛起来，说：“静言，我得先找一个好归宿，小游才有未来可言！”
　　静言闻言一怔，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讷讷地说：“谷镜明去逝不到三年，你……”
　　“你认识谷镜明？”谷絮洁对于前夫的任何事情，都特别敏感，虽然，这其中心虚多于关心。
　　“不是！我听说过他的大名！但是谷小姐，小游需要母爱，我……”
　　“容小姐，你管得也太多了一点儿！我是小游的妈妈，知道如何对她最好！她是我的女儿，我当然疼她、爱她，但我也有我的难处。因为有了她，我想要再婚，被人家挑三捡四的，你不会明白一个带着女儿的女人，想要再嫁有多难！”这次换谷絮洁打断了她的话，并向她大吐苦水。
　　静言很想说：一定要再嫁吗？但她说不出口，她不是当事人，不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做为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谷絮洁所做的，无可厚非。那到底是谁错了呢？是无辜的小游吗？还是老天！
　　“如果以后很忙，就将小游送到我这里吧！”静言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后悔地捂着嘴巴，她心疼小游，但看到谷絮洁如释重负的神情，又觉得非常怄气，气得紧抿红唇，不再言语。
　　“静言，谢谢！你心地善良，难怪小游那么喜欢你！我不是一个无情的妈妈，但我身边的这个男人，需要我全身心地投入，否则，他就会溜走！如果我嫁给了他，我和小游这一辈子也就不用再担心了！”谷絮洁感激地说，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的痛苦，对陈宇强的爱，让她痛苦又没有安全感，却又沉沦在其中，无法抽身。
　　也许，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报应吧！她自嘲地想。
　　“死死地抓住一个随时会溜走的男人，不累吗？为什么不找一个安全一点儿的？”静言深思地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好心地建议。
　　“我曾经找到一个很安全的港湾，后来却发现，那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这是我的选择，也是再一次的赌博！静言，谢谢你！我和宇强要去香港一个星期，参加一场重要的拍卖会，麻烦你照顾小游，再见！”谷絮洁放下一个大背包，匆忙地离开，连再见女儿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静言愣愣地看着那个大背包，想起小游被她妈妈就这样扔给了“别人”，怒火中烧，想要发作，却又发现没有任何资格。
　　别人的女儿怎么养，她又能说什么呢？人家又没有家庭暴力。
　　可别人的女儿凭什么自己来照顾？
　　一想起小游的小可怜模样，想到那明亮的笑容从她可爱的小脸上消失，她的心就一痛，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想着如何解决手上的这件“麻烦”事情。
　　对了，家里还有一个闲人在，正好可以担挡此任！
　　嗯，对了！就这样！
　　家里的男人太沉闷，需要调剂，小家伙太寂寞，需要人陪伴，正好一次性解决两个问题。
　　好，就这么办！
　　谷絮洁靠在电梯里，闭上眼睛，心底压抑的孤独和痛苦，此时全涌了上来，眼角浮现泪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马上要赶到机场，坐下午的班机去香港。
　　她刚走出电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来电，她想了想才接起来。
　　“喂，哪位？”
　　“是絮洁吗？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要和你谈一谈！”
　　是谷镜明！
　　谷絮洁感觉身体瞬间从头凉到脚，迅速回道：“镜明，是你吗？我现在马上要去香港，能等我回来之后再谈，好吗？我七天之后回来，到时你再打给我！”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之后，他回答：“好！”
　　谷絮洁虚脱地靠着墙壁，久久地无法回神，额际冒出冷汗，失魂落魄地离开。
　　一切，似乎越来越乱，也越来越明了……
　　


36

第35章　一家老小　。。。　
　
　
　　下午，静言早早地下了班，去幼儿园接小游，当她赶到时，只见小游独自蹲在幼儿园门前，望着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羡慕地盯着那些被父母抱在怀中的小孩，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眼神直直地看着，小嘴儿微微撅起，落寞地低头，瞅着自己的小脚丫。
　　
　　静言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焦急地走过去。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正在清点未被家长接走的小孩，看到小游之后，神情无奈地说：“小游，你妈妈今天又要晚来接你吗？”
　　
　　小游闻言抬起头，如黑珍珠般的眼里，亮光渐渐黯淡，咬着唇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刘老师，妈妈会来的。”
　　
　　刘老师摇了摇头，正准备将她牵进去，却见小游突然蹦了起来，向正往这里走来的女子跑过去。那是一个笔墨难以形容的年轻女子，尤其是那份独特的气质，青春亮丽却又有着古典韵味的优雅，眉目如画，让人忍不住地望着她失神。
　　
　　“容阿姨，呵呵……”小游兴奋至极的声音，随着她娇小的身体，整个地扑进静言的怀里。
　　
　　静言望着怀中笑脸如花的小可爱，露出疼爱的神情，心疼地抱紧她软软的小身体，细心地整理好她散乱的发丝，宠溺地说：“小游，跟容阿姨回家好不好，我们让楚叔叔做好吃的。这个星期，都住在容阿姨那里，好不好？”
　　
　　“好！”想都没想，小游回答的声音格外响亮。
　　
　　“呵呵……来，我们跟刘老师说再见！”静言这才看到愣在一旁的刘老师，连忙将小游放下来，对她礼貌地点头致意。
　　
　　刘老师微愣地望着小游，这个孩子安静乖巧得出奇，总是闷不吭声地躲在一旁，也不跟别的小朋友玩，大家都以为她是自闭儿，她们几个老师想尽了办法，想让她多说话或者变得活泼一些，总是徒劳无功，想不到……
　　
　　“刘老师，我要去容阿姨家，老师再见！”小游乖巧地说道，整张小脸上都是兴奋的光彩。
　　
　　“小游再见！”刘老师若有所思地望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良久之后才返回园内。
　　
　　前往地铁的路上，静言牵着可爱的小游，引来许多人的侧目，两人浑然未觉，自顾自地聊着。
　　
　　“小游，想吃什么，我让楚叔叔给你做。”容静言晃动着手机，笑眯眯地询问。
　　
　　小游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娇声说道：“我要吃鸡翅。”
　　
　　“鸡翅？这个不知道楚叔叔会不会做，我问一下他。”
　　
　　静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楚泽岳没有做过鸡翅，接通家里的电话，愉快地问：“楚泽岳，你会做鸡翅吗……不会？哦，那我直接去买现成的好了……小游回家吃饭，你看着办，我们四十分钟能到家，一会儿见……”
　　
　　静言挂好手机，佯装抱怨地说：“小游，楚叔叔的手艺真差，居然不会做鸡翅！”
　　
　　小游咯咯地笑了起来，指着旁边一家肯德基，说：“容阿姨，老爷爷家有啦！”
　　
　　“嗯！对了，小游，你怕楚叔叔吗？”
　　
　　小游的小嘴儿一撅，神气地说：“小游不怕，楚叔叔喜欢我！”
　　
　　静言讶异地望着小家伙，楚泽岳是蛮喜欢她的，但那一张严酷的脸满是威严，又不苟言笑，她居然知道他喜欢她。
　　
　　“嗯，纸老虎才不可怕呢！走，买鸡翅膀去咯！”
　　
　　“好！”
　　
　　…………
　　
　　楚泽岳用心地做好饭菜，坐在客厅里等着两人回家。
　　
　　他特意将大门闯开，这种感觉，有着一种奇异的幸福，仿佛，这就是家的感觉，做好饭菜，等着女人和孩子回家……可是，现实却和想象是两个永远不可能交际的平行线……
　　
　　“咦，容阿姨，门没有关耶！”
　　
　　小游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清晰地传进房里，楚泽岳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强装平静地坐下。
　　
　　“是楚叔叔在等我们啦，进去要叫人哦！”静言温柔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容阿姨，我懂礼貌的！”
　　
　　“嗯，小游最乖了！”
　　
　　楚泽岳失神地望着走进来的两人，她们的对话清晰入耳，小游对静言的喜欢更是毫不掩饰，心里蓦然升起一阵甜甜的味道，搅动了心湖，迅速瞥了她们一眼，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容阿姨，我还没有叫他，他就跑了，呜，我……是我没有礼貌吗？”小游小心翼翼地瞅着那个高大孤傲的背影，委屈地说。
　　
　　“呃……”静言疑惑地望向厨房，迅速安抚道：“走，我们先去洗手，一会儿吃饭时再叫也不迟，楚叔叔是去准备饭菜了。”
　　
　　当楚泽岳将饭菜端到餐桌时，瞥到门口伸进来一个脑袋，探头探脑地往房里看着，一条健硕的黄狗倏地蹿进房内，在洁白的地板上走出几个黑印。见状，他浓黑的眉宇一拧，冷静地望着乔老。
　　
　　他突然上来，有什么事？
　　
　　乔老见被人发现，大方地踏进屋内，精神略显萎靡，以他惯有的神秘语气说道：“静言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就领着一个小娃娃，成何体统？”说完，别有深意地瞥了楚泽岳一眼。
　　
　　楚泽岳将菜摆好，埋头盛饭，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好香啊，我吃得很少的！”乔老不请自坐地坐在餐桌上，笑眯眯地宣布。
　　
　　“咦，乔老，您怎么来了？好久不见您，好像瘦了。”静言牵着小游来到餐桌，惊讶地问道。
　　
　　“我是闻着菜香来的！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乔老机敏地转移话题，脸上有着难掩的病态，他不会告诉她，他才从医院偷偷地跑出来。
　　
　　“爷爷，我叫谷云游！”小游乖巧地回答，眨着晶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乔老，畏惧地瞥了他身旁的花花一眼。
　　
　　乔老眯眼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小游，知道你爸爸、妈妈的名字吗”
　　
　　“知道，我的爸爸叫谷镜明，是一个画家，妈妈说，他很厉害很厉害。妈妈叫谷絮洁。”
　　
　　“那你爸爸在哪……”
　　
　　“开饭了，吃饭吧！”
　　
　　楚泽岳突然出声打断了乔老的话，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这个老人，很有可能早就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到底是何居心？楚泽岳暗自喘测着。
　　
　　静言抱起小游，将买回来的鸡翅装盘盛好，微笑着打圆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场面有点儿怪异。楚泽岳脸上的肌肉紧绷，更显严厉，而乔老则笑得像只老狐狸，虽然少了点儿精神。
　　
　　一顿饭局，在几人特意的轻松之下，总算是愉快地度过……
　　
　　乔老吃完晚饭之后，牵着花花离开了，临走之前，一脸可怜地说：“言丫头；我家的保姆请假回家了；这几天我能来你家吃晚饭吗？”
　　
　　静言一怔；发现一段时间不见他；他清瘦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但仍是征询地看了楚泽岳一眼。
　　
　　楚泽岳匆匆点头，走进厨房，这个老头，绝对是故意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
　　
　　晚上，静言早早地将小游安置在床上，将她哄睡之后，抱着电脑轻手轻脚地跑到客厅，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看到客厅沙发的位置被另一个人霸占，走到自己惯常坐的位置前，小声地说：“喂，这个位子是我的，你去那边！”
　　
　　楚泽岳从电脑中抬头，瞅了她一眼，闷不吭声地坐到另一个小沙发上，高大的身子窝在小沙发里，模样儿有点怪异。
　　
　　“小游，你怎么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