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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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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主治医生从icu走了出来,对唐大山说:“你们要随时作好心里准备,伤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毕竟,我们这里的设备条件和技术力量,还远远跟不上。”
于都成听了,马上应道:“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和技术力量?我来解决,请只管说。”
“什么?你?!”主治医生吃惊得把手凝在胸前,睁大了眼睛,目光游离着几丝嘲讽,更多的则是怀疑。
“就凭你?你可以让国内顶尖的专家前来参加会诊和抢救?”
他定定地看着这个二十岁上下、甚至可以说是乳臭未干,但全身却是迸发出飒爽英气的年轻人。
“如果他们没有其它非常紧急的任务,我想当然可以。快,你给我个名单,我马上通知,”于都成斩钉截铁地说。看他还在犹豫,接着脸色一沉,双目一瞪,掷地有声强调了一句:“快点,救人要紧!”
主治医生对视了于都成了一眼,看出了他那精光四射的眸子里所折射出的凛凛威严,不由分说就给人一种断然决然、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感觉,不由地心中一紧。
他将信将疑,拿出一张纸,写出了几个名字,交给了于都成。
“首都医科大学复兴医院icu主任、全国icu治疗第一把手、协和医院ic主任……”于都成一边看着纸上的字迹,一边念念有词,最后说:“我刚才念的都没有错吧?”
“没错。”主治医师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于都成脸上表情的变化。心想,这丫的,今天是什么日子,真让我碰上了一个奇人不成?咳咳,这世道什么奇葩都有,说不定,他是一个混吃混喝骗子,要是这样,等会就让他去派出所。
“没有错就好!我这就去打电话。”于都成看了主治医生一眼,往一僻静处走去,见主治医生跟了上来,就停下脚步,脸上稍有怒色:“你别跟上来,去,照顾你的病人去。”
第二天中午时分,首都医科大学复兴医院icu主任、全国icu治疗第一把手带着他们的助手,好像从天而降似的来到了州医院,惊得州医院的领导们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首都来的大师级教授重新对格桑顿珠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看了看他们制定的治疗方案和用药,脸色阴沉得异常。
“如果再不拉回北京治疗,就是死路一条!”陈教授扫了扫州医院的领导和医生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马上办理转院手续,包一架专机,运送病人到北京。”
转院手续正在办理中,联系包机事宜的刘副总匆匆忙忙找到了陈教授,说航空公司出于运输途中的安全和责任考虑,的确有很多担忧和顾虑。
陈教授听了,想也没想,便接过电话,对航空公司的人说了一句:“我以国家专家级教授和国际sos救援中心驻中国代表的名义,马上给你们出具负责和担保的保证书,这样,总可以了吧?”
“ok!这样做太棒了!”对方高兴地回答。
包机的事情已经终于得到了解决,但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于都成和陈教授他们马不停蹄地联系氧气、机场地面服务、运送担架的垂直升降车和各种必要的运输、救急设备。
等到这一切忙完以后,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此时他们已经是饥肠辘辘。于都成、陈教授和州医院的领导到了一家酒店,打算一边吃晚餐,一边继续商量将格桑顿珠转院运回北京各个细节上的问题。
“情况十分危急,我们要和时间赛跑,要联系警车开道。”于都成想到了从医院到机场的路上,可能会遭遇到塞车等各种麻烦,从而耽误抢救时间等种种情况。
他紧接着就和什么人打了电话,最后找到了当地武警部队的总队长帮忙,这位总队长答应安排了一个班的战士负责抬担架,到时再安排警车开道,护送他们赶往机场。
“不好了,不好了,董事长快不行了!快来人,快来!!”于都成和武警总队长的通话刚刚结束,唐大山就接到了刘副总十万火急的电话。
于都成他们匆匆赶到州医院,发现格桑顿珠的整个胸部和肚子就像气球一样鼓胀起来,医生们在一旁干着急,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陈教授见状,立即将插在格桑顿珠气管上的氧气管子全部拔掉,鼓胀的肚子才慢慢降平回去。原来,刚才是由于氧气机的插管发生了位移,导致氧气没有进入格桑顿珠的肺部,而是进入了他的胸腔和腹部,造成了肚子的鼓胀。
“丝丝,丝丝!”
几分钟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格桑顿珠肚子上的手术缝合线开始崩裂开来,裂痕由短变长,最后,近一米长的手术缝合口全线崩裂!
紧接着,格桑顿珠的肠子和五脏开始往外流,一时血花四溅,滔滔不绝。
被接来探视和照顾丈夫的边玛丹珍一到医院,就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当场就昏厥了过去,成为了第二个被抢救的对象。
学过急救知识的于都成马上让护士拿来床单,叫她叠成四方形。他一只手紧紧托住床单,挡住从格桑顿珠腹腔流出来肠子,把它们往回塞,一只手把持着另外一副床单,挡住从格桑顿珠伤口汩汩涌出的鲜血。
一小时后,格桑顿珠的伤口再次被缝合好,几个护士把他抬上了救护车。
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在警车的开道引领下,于都成他们护送着昏迷不醒的格桑顿珠,往机场而去。
三个多小时后,格桑顿珠及时转移到北京协和医院救治。边玛丹珍和前来探望的公司领导见格桑顿珠脱离了险情,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个月后,格桑顿珠逐渐恢复了健康。
出院的那天,在陈教授的陪同下,格桑顿珠夫妇和唐大山一起,直接飞往**,找到了正在**军区野龙特种兵大队训练的救命恩人于都成,向他表示了最真挚的感谢。
“非常感谢你,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军营的院墙外,格桑顿珠紧握着于都成满是粗茧的手,眼眶中泪花盈动,“你是我永远的救命恩人,我格桑顿珠永志不忘。”
边玛丹珍站在一旁,眼圈红肿,千言万语,难以言表,径自垂泪不止。
于都成身姿挺拔,像一颗松树一样站在他们的面前,向格桑顿珠很阳光地一笑,说:“不用谢,格桑哥哥言重了。”
“都成是个很热血的男儿,更是个优秀的特种兵,他真的不需要感谢,”陈教授接过话茬,说:“如果要谢,那就谢谢他的舅舅。”
“他的舅舅是谁?”格桑顿珠问道。
“卫生部的部长,我的老同学。”陈教授回答。
往事如烟。
边玛丹珍再次把目光投向于都成时,见他已经和扎西次仁座对座地拥抱在一起,对着扎西次仁耳鬓厮磨,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时不时把扎西次仁逗得哈哈大笑。
边玛丹珍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秀眉微蹙,好像意识到了是什么。她扯了扯坐在左边的格桑顿珠的衣角,让他起身,一起离开座位,然后对他说:“你发现没有,都成今天好像是在借酒浇愁穷开心,我总感觉到他心事重重。”
“嗯?他会有什么心事?”格桑顿珠向于都成方向望了一眼,“等会我再问他。看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困难,我们帮他解决就是了。”
“有些事是我们帮不上忙的,比如说感情上的事情。”边玛丹珍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然后放低了声音,说:“我估计,是他女朋友的事情,让他心里很不快乐。”
“哦,是吧?说不定,那是件好事。”格桑顿珠恍然大悟,接着高兴地说:“吹了更好,我让次仁嫁给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边玛丹珍说:“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格桑顿珠诧异地看着妻子:“为什么?”
边玛丹珍说:“次仁心中已经有了人。”
格桑顿珠脸上遽然露出不满,不解地问:“谁?我怎么不知道?”
边玛丹珍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丈夫的怒气,垂下眼帘,幽幽地说:“你最看重的,美郎多吉。”
“啊?”
………………………………
第53章 未婚妻之约
三个小时后,聚会在欢乐喜庆的气氛中结束了。
唐大山回到宿舍,刚装满了一壶水,正要放到电热器底座上加热,手机就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一阵银玲般的声音:“您好,唐总指挥,我是下午在我哥哥办公室和您见面的次仁边珍。我很希望您能够在百忙之中见我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请教您。您有空吗?”
次仁边珍、董事长的妹妹、公司财务部的小女生?向我请教?唐大山听了,心中十分纳闷。
要说是请教一些关于地质方面的问题,对他来说可是装满了一大箩筐,至于财务方面的知识,他可是只懂得一些皮毛。看来,次仁边珍的确是找错人了。
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孩子非常好学,也许是在自学地质学科方面的知识,碰到了问题,想到了向自己请教,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样一想,唐大山心中高兴,便爽快地答道:“好啊,有问题只管问。”
“太好了,太好了!”次仁边珍在电话中显得十分高兴和激动,“那好,唐总,我在椰岛风情咖啡等您,23号桌位。”
接着,次仁边珍把行走的路线十分详细地告诉了他。详细到走哪一个路口、过几个红绿灯、往左拐还是往右走、直走几百米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次仁边真的声音中气十足,唐大山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只好把手机话筒离自己耳朵远些。
听她终于把话说完,唐大山摇着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女人怎么总是这么啰啰嗦嗦的?我的耳朵还是好使得很哪。”然后又自言自语说:“以后可千万不要安排到和她一起开会。”
今天下午,唐大山到格桑顿珠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说起了美郎多吉的种种怪异表现,只言片字说得轻松,但在次仁边珍听起来,却像一记记重锤,无情地敲砸在她柔弱的心坎上,让她吃惊恐惧得快要窒息。
接下来的每分每秒,次仁边珍对美郎多吉的深切担忧和牵挂总是挥之不去,斩不断,理还乱。
后来和美郎多吉打了电话,知道他的思维还算敏捷,表达还算清晰,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安稳了一些。
晚宴期间,次仁边珍和全家人欢聚一堂,由于阿爸这个天生的喜剧演员的天才表演,加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于都成,气氛渐渐的热烈和轻松起来,一时便分散了注意力,也就没有停滞在对美郎多吉的惦念上。
宴会一结束,大家酒足饭饱,各奔东西。次仁边珍突然觉得寂寞无边,空虚剧增,徒然生出伤感,便自然而然地又担心起美郎多吉起来。
她决定不管是冒昧也好,唐突也好,一定要找到唐大山,当着他的面问个清清楚楚。
于是,次仁边珍鼓起了勇气,无暇念及唐大山对自己会有何种态度和想法,便不顾一切地挂出了电话。
想不到唐大山却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唐大山甩开臂膀,迈开大步,到达咖啡店的时间要比次仁边珍想象的早许多。
当他在桌位旁坐下时,次仁边真正背对着他,一边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一边和谁在电话中聊得热火朝天。
当她转身,发现唐大山正坐在座位上,用斜斜的眼神,像个老顽童似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次仁边珍真的吓了一大跳。
“哎呀,唐总,您来得真快,我真的没有想到。”次仁边真粉红的双颊浮现些许慌乱。她把那份装帧得十分精致华美的菜单捧到唐大山的面前,“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辛苦您自己点点。您千万不客气!”
唐大山淡淡地说道:“刚吃过,别浪费,来杯水。大杯的!”
一杯咖啡一杯清水,一老一少,在咖啡店悠扬舒缓的音乐中,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聊了聊关于公司的一些话题。
“唐总,多亏了您的领导,战略1号项目的进展才有今天的喜人局面。”沉默了少倾,次仁边真作为晚辈,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表达自己的尊敬,“唐总,我的哥哥十分满意战略1号指挥部的领导班子,他说你们做出了令中国矿业界吃惊的事情,让国内同行佩服得不行。”
这句话让唐大山心里暖暖的,他长长地抒出一口气,眼睛眯眯,形成一条缝,望着窗外,好像沉浸在执行战略1号那段风雨如磐披荆斩棘的悠长岁月。
唐大山缓缓地说:“小丫头,这可是我人生中最为光辉的岁月。过几年我就退休了,在我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莫过于能够亲自指挥战略1号的推进。”想了一想,意识到这个话题好像是扯远了,回过神来,扫了次仁边珍一眼,问:“你有什么问题?请只管说。”
想不到唐大山这么快就直奔主题,看来他的确是一个风风火火、绝对不磨磨蹭蹭、浪费时间的人。
次仁边珍眨动着她那细长的睫毛,目光闪过一丝迷离和淡淡的惆怅,说:“下午我听见您说,副总指挥美郎多吉的脸上有时候会突然长出像眼镜蛇一样的鳞片,还有一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我很好奇,这是真的吗?”
唐大山狐疑地盯着次仁边珍好一阵,半响不说话。
次仁边珍接视着唐大山的这种眼神,心里直发慌。
唐大山拉下脸色,冷冷地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还有其它问题吗?比如和我们工作有关的问题?”
想不到次仁边珍提出的话题如此敏感,瞬间就触动了唐大山心中那根弦节最敏感的部位。
唐大山当初给班子成员定下了规矩:这个问题涉及到美郎多吉个人的**,知道的就那么极少数的几个人,这几个极少数的人都必须为此守口如瓶,把紧牙关,再不能让这个消息四处扩散。
“如果没有其它问题,我就要回去了。”唐大山喝了一口水,然后站了起来,拖开椅子,往外迈出了一步。
“唐总,请留步,我……”看唐大山作势要走,次仁边珍一阵紧张,心跳聚然加快,急急忙忙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请您告诉我真相好吗?我……我真的很担心、很害怕,希望您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唐大山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了看次仁边珍。
次仁边珍咬着嘴唇,憋得满脸通红,就像是一个置身迷途中的孩子,既着急万分,又茫然失措。
一种发自内心的深切忧虑毫无保留地写在次仁边珍的脸上,让唐大山心中一个咯噔,瞬间之下,不由得对她怜惜起来。
“说真的,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而且,我听到的也很少,”唐大山重新坐下,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正要点燃,才意识到有女士在旁,于是放在鼻孔前深深地闻吸了几口。
想不到次仁边珍眼疾手快,已经抓起了他刚放在桌上的打火机,以很不熟练的动作,“吧嗒、吧嗒”几声响过,接着就把摇曳的火苗送了过来。
这个先人一步的简单动作,表明在这里吸烟对她不会有什么影响。
“谢谢!”唐大山点燃了那根烟,轻吸了一口,别转头,斜斜地把烟雾喷到右侧,“我只是听矿里的医务人员说了一些事,我并没有亲眼看到。”
次仁边珍定定地看着唐大山,竖起耳朵,聆听着从他大山嘴中迸出的每一个字,心跳加快,呼吸吃紧。
………………………………
第54章 拨开迷雾
然而,唐大山却显得很是漫不经心,把一切都说得轻描淡写。
很显然,他是在试探次仁边珍对这件事情的真正的关注程度。如果几句话能够敷衍过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不希望除了矿长程法等几个极少数的知情者外,还有其他人听到了什么风声,并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和兴趣。
如果次仁边珍不是董事长的妹妹,唐大山也不可能来到这个椰岛风情咖啡店,想要从他严实的口风中获得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消息,更是完全不可能。
“您是总指挥,和美郎多吉接触的机会是最多的,是不是?”次仁边珍读懂了唐大山那显隐反复的闪烁神情。她的心里非常明白,此时的唐大山,正在刻意努力隐藏着什么。
她接着壮起胆,试探着请求:“唐总,我十分希望您能告诉我关于美郎多吉的一切,越多越好。”
唐大山的喉咙里发出了轻微到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哼哼两声。他只顾摇动着杯中的清水,看着涌动的水纹在杯中簇拥跳跃,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意思很明显: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那么多?你凭什么要知道那么多?
次仁边珍心中暗忖,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唐大山是肯定不可能告诉她关于美郎多吉的真实情况的。
果然,唐大山的脸上爬上了一片阴云。他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便不好气问了她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美郎多吉?你有这个必要吗?你打听别人的**,礼貌吗?”
话语如矢,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怒气,并喷射出**威严。
奇怪的是,次仁边珍却毫不畏惧,对唐大山的动怒没有任何反应。
一阵出奇的安静。
一会,两颗豆大的晶莹泪水,像清晨凝立在树叶上的露珠,被一阵清风吹落,沿着次仁边珍细嫩白皙的脸颊,滚动着坠落下来,“笃笃”两声,先后在桌面上碎裂,直至消失,仅剩下模糊湿润的痕迹。
“唐总,因为我是美郎多吉的未婚妻,我早已经是他的人,”次仁边珍再也不顾忌什么,咬了咬牙,不顾一切地说:“唐总唐老爷,这总够了吧?请您开开恩,告诉我一切吧!”
唐大山吃惊非小,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面,瞪大眼睛问道:“什么?你是他的未婚妻?”
次仁边珍咬住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此时,一抹凄迷和哀怨,已然爬上了她的眼角和靥颊。
“是的,我们已经相爱五年了。唐总,我真的很担心他,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顿了顿,次仁边珍仰起头,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唐总,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真相,这样,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唐大山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对着那袅绕弥散的烟雾若有所思,沉默良久。
“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为了你们的长远考虑,我就告诉你一切吧!”唐大山侧了侧坐姿,终于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唐总。”次仁边珍的心情此时既激动又紧张,幽深的眼眸闪动着几丝按捺不住的急迫。“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能够冷静对待的,请放心。”
“好吧,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你自己要拿捏好分寸。”唐大山抓起水杯,汲了一大口,开始说:“那一天,美郎多吉被找到后,就一直昏睡了三天。当他醒来时,我们几个领导一起去看他。此时,他正在打吊针,见我们来看他,他先是说了一句:这几年确实活得很辛苦,内心挣扎得太疲惫了。”
次仁边珍不解地问:“奇怪,他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这些话倒没有什么。一个人咬着牙拼命干工作,压力大是很正常的。就当他是实话实说罢了!”唐大山语速加快,接着说:“可是,谁也想不到,他突然对我们大喊一声:我要完成五通帝国交给我的使命,要尽快找到红宝石,不然我就会死!”
“啊?五通帝国,红宝石?这是什么意思?”次仁边珍吃惊得身子一抖,杯中的咖啡在震动中激荡了几滴出来,在桌面上流淌。
她此时想起,当年,瓦片孩被龙卷风吹到香格里拉大草原时,她和阿爸为他治病,睡梦中的他也是一直在喊:红宝石,这是我的红宝石,红宝石在哪里?!
次仁边珍暗忖:难道,他当年所说的红宝石和什么五通帝国要他找的红宝石,是同一回事?
唐大山察觉到她脸上表情的遽然变化,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此匪夷所思的情节,听了还不动容,那可不是正常的人了。
他继续说:“接下来,我们矿上的护士吴晓燕正准备为他打葡萄糖针,谁知道,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美郎多吉突然低下头来,粘在手腕上的胶布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进了他的嘴巴。后来,他一张嘴,这块胶布就射到对面的墙中,连墙面都凹陷了一个小洞。原来插在他血管中的针头,却被他含在嘴里,不停地转动着。”
次仁边珍脸色发青,喃喃道:“这……这……妈呀,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大山不再理会她的反应,只想尽快把经过说完。“我们也吓得不轻。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天,他又突然说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说什么:玉洛光轮能承受千万斤之力,世间万物奈它若何?还有一句话更可怕,他说:只要我意念一动,这周围一百公里的矿山,就会瞬间爆炸!”
次仁边珍的胸口激烈起伏,嘴巴微张。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她强迫自己尽量保持冷静,认真听唐大山的讲述。
“过了一会儿,小吴从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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