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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新妃:娘子,要听话-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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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得急忙跃前,抓住缰绳,回身将颜笙抄起丢上马背:“小姐抓紧了!”转身又朝着秋菊大喊:“放开马!此处危险,大家都跟着马跑吧。”马儿不安地踱着步,被颜笙一声吆喝止住,在长颈上拍了拍,便听话地继续向前奔跑。秋菊和张得也连滚带爬地解开坐骑,上了马背。这种时候,畜生的判断比人更加敏锐准确。镇长和几个里长恍然大悟,赶忙组织西坡上的众人往更高处转移。一时间,到处都是“跟着马跑!”“快!快!”的呼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山谷。
出了这样的事,人群反倒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携妇将雏,相互搀扶着往高处进发。最后一批人才离开西坡的坡头,转头一看,就被闪电下清晰的景象震慑了双眼!
就在这一刹那工夫,垮塌的陂塘之水裹挟着泥沙草木奔涌而下,撞上瓦房墙壁,一面摧毁脆弱的砖木,一面激起回旋的浪花,没过门窗屋顶,与上峰谷口奔流而来的山洪汇合,聚成一股更加壮阔黏稠的浑黄泥水,如魔鬼巨兽般,瞬间吞噬了两侧屋宇。
不过须臾片刻,往日那安静的村落,祥和的小镇,那白墙青瓦,绿树红花,都成了一滩黄泥。
水漫上了西坡,把方才众人落脚的地方统统淹没,来不及收拾的锅子、帐篷半浮半沉地漂在水面,忽高忽低。
众人觉得自己的魂好似被抽走了似的,木然瞪着后方。闪电消失,四周黑沉如故,那一滩黄泥一地白水就像刻印在了脑子里,不曾消散,令他们再看不见其余。
“小姐!”张得向前喊了一声,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焦灼,“小姐,山洪!”
这一声传来,周围回过神来的人们惊魂甫定,才有妇人低低的哭泣声响起。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天也开始亮了,人们这才看清,谷底并非洪水,而是黄浊浓稠的泥石流,从上游谷口冲下来,直到第二座石桥的位置,砂石才渐渐减少,变成一股流动的泥水。整体望去,上宽下窄,好似一只巨大的漏斗。凡是这只漏斗占据的地方,除了黄色泥沙,什么也没剩下。被冲垮的房屋,只能依稀见到断壁残桓、屋顶碎瓦。
那汉阳镇长倒也称职,一面组织众人原地休息,一面大声安慰道:“万幸!万幸!人没事就好!房子可以重建,父老乡亲们都会帮忙的!咱们汉阳人还怕干活吗?!”
“不怕!”四下里几个年轻人零零落落地齐应道。
“但但走得匆忙,我家的东西都没了,粮食也没了”地上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嗫嚅着,脸上已经变成蔡青色。
“大老爷,俺家也是。”另一个村民随之复和。
“俺也是。”
人群沉默了。那镇长叹了口气,向颜笙看来。
他瞧出这三人以谁为首,远远便深施一礼道:“在下谭井信,是汉阳本地的镇长。三位远来是客,我等招待不周,深感惭愧。”微微一顿,颇有些为难地看向颜笙,“我直说了吧,有个不情之请想托请三位。如您所见,此地受灾严重,本官虽位低权轻,也不敢擅自离开。我看三位都有坐骑,可否帮忙传个信息?从此地西行,到大路上再往南折,便是禹城。这水还要三天左右才能退下,三位可否带着我的书信到禹城向太守求援,说明此地的情况,调些粮食过来,救我汉阳一镇生命。若侥幸渡此难关,恩同再造。”说罢,就伏低身子向三人的方向跪了下来。
秋菊见他跪下,慌乱地看向颜笙,等她示下。
“谭大人免礼!”颜笙忙欠了个身,开口道,“送信这种小事,举手之劳,何用您如此求恳?来的路上我们远远见过那禹城,确实距此很近,不到一日便能来回。即刻启程,纵路上有些延迟,城门关闭前也能到达。那就烦请您撰书一封,我们走一趟便是。”
那谭镇长听罢又是一通跪拜,他起身后二话不说,取出袖内手绢小心地擦了擦湿手,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纸笔空手铺开,以掌为衬,略作沉吟,便动笔写起了信函。转眼写毕,从怀中掏出印鉴,对着有字的一面哈了哈气,朝纸张末尾盖去。之后又端起来通读了一遍,这才折好,插入信封,草草封上,又着人给颜笙递了过来。
颜笙也不废话,接过信封放入怀中,招呼了张得和秋菊,跨上马转身便走。只听身后传来镇长憔悴的喊声:“那就有劳了!”
禹水沿岸,一场大雨下去,并没有北方那种雨过天晴的碧空如洗,反而越发的闷热起来。
三人将马骑得飞快,转眼便翻过了山坡,又不多时,城楼已在望。
颜笙远远看去,禹城的门口聚集了一大批人,黑压压地一片。
走得近些,只见那些人各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显然是一群难民。
过来的路上零星散落着几具尸体,饿死的小孩无人收捡地横陈在路边,被野狗垂涎,面容呆滞的女人在旁边逡巡片刻,认了命,也就行尸走肉似的起身离开了。
颜笙大吃一惊,忙纵马上前,难民们见有三个人过来,双眼放光,也像见到了希望,纷纷涌了上来。
秋菊猛然见到这么多难民围拢上来,心下十分害怕,忍不住靠近颜笙,颤抖着低声道:“小姐,我们不要过去了,他们像是要吃人呢!”张得扫视一圈,也不禁戒备起来。
颜笙止住坐下马儿,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
人群停住了,不再前进,一个穿着破烂长衫的中年男人越众而出,见到颜笙,伸手施礼道:“姑娘,我们都是从禹河上游的通汇镇逃难而来。今年雨水过大,冲破了堤坝,淹没了全镇,我们这群幸存者一路乞讨,苟延残喘。沿途也曾遇到一个城镇,可城内守官推说多余粮食都已上交禹城,命我们到禹城来领救济。我们这群人一路上饥寒交迫,人数越来越少,好不容易挨到禹城门口,哪知城守听了我们的来意,怀疑我们携带疾病,说是为了全城居民的安危,不许我们进城。”
………………………………
第356章 一场饥荒是大乱
他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丝为难,接着说道:“城守还说要想进去,需每人缴纳五百文钱作检查费。”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看身后:“可此时莫说五百文,便是五文、一文,我们也交不出了。您也看到了,我们这群人已是朝不保夕,断没有力气再去寻下一个城镇,姑娘若是有办法,还请帮我们向禹城太守说项说项,求他可怜可怜。若是没办法”
他伸手揽过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子,抬起眼,一双眼中带着一丝试探,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可否带走一两个孩子,给他们一条生路?哪怕哪怕您进城就扔了他,也是好的。”
那男孩子个头只到中年男人腰高,却一点没有少年人的活泼,脚下虚浮,面无表情,张着一双大眼直瞪瞪地望着颜笙。
“岂有此理!”颜笙一把拨转马头,攥拳怒道,“禹城是江南储粮重地,也是朝廷亲点的难民收容处,他一个小小的太守怎敢自作主张将你们拒之门外?!你们放心散开,我定会进去帮你们讨个说法。”
听到这里,四周的难民却依旧无动于衷地围着三人,眼神麻木,并无喜色。
见到颜笙疑惑的眼神,那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再次开口道:“不瞒姑娘,之前也有几队人如姑娘一般说辞,但进城后再无音讯。我们不是信不过姑娘,只是”他低头踌躇着,似乎不知用什么词来表达。
“好!我就带他。”颜笙拎着马鞭子,指尖敲了敲鞭子上方,指点江山似的对中年人身侧那个瞪着自己的孩子一扬,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中年人睁大了眼,满脸的喜色,忙按下身侧的男孩的头顶,两人一起跪地磕头道:“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心善,老天保佑您长命百岁!小狗子以后就是您的人了,要打要骂随您的意。”
又催促着身边的孩子,脸上的神色难掩焦急,道:“快说啊!”
那孩子跪在地上,慢条斯理稚声稚气地重复道:“小狗子以后就是您的人了。”
看着一边的秋菊抽搐着嘴角,显出一脸的嫌弃,颜笙转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耐着心吩咐道:“张得,你先带着他吧。”
但闻身后“啧”的一声,张得似乎也对此安排很不满意,但他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下地抱起孩子,放到了马背上,随即翻身上马,坐到他身后保护着。
眼见着那个“小狗子”上了马背,周围人群终于散开,一言不发地让出一条路来。那中年人似乎是这男孩的父亲,他起身站到路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背上的孩子,喉头滚动,却始终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孩子却头也不回,不再看他一眼,只是紧张地抓着马后颈上的鬃毛,低着头沉默。
“禹城”二字已近在眼前,直到秋菊在城门守卫处,掏出了一行四人的“检查费”,那孩子似乎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随即软了下来。
城门在身后关闭,断绝了男人的视线,也带走了渺茫的希望。
城里城外是两个世界。禹城街上走的人各个闲适悠然,小商小贩、佳人君子、江湖异士谈笑风生庙宇寺院、楼台亭阁、摊位商铺幡旗招展马上的小狗子看得眼都直了。
张得看了看眼前晃晃悠悠的小人儿,不确定地问:“咱们真的要带着他吗?您看这样子,一阵风就能给刮掉了。已经进城了,能把他放下了不?”
“不忙,你给他点吃的,别多给,以免一下子撑到了。我们先找城守。”颜笙轻抚了一下怀中的信封,隔着衣服也能感到那薄薄的纸上凉凉的温度,这温度比她此刻的指尖还要寒凉。
“小姐,为什么那些难民不自己种些粮食?非得跑到城里讨救济?”秋菊看着那个马背上的小不点,好奇地问。
“他们没种子。也买不到。”颜笙坦然以对,“一场饥荒,米价暴涨,豪强富户们将早稻余粮把在手里,囤积居奇即使有种子,几个人也等不到收获那天便要饿死了纵侥幸活了下来,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收成,不知最终要被谁盘剥了去。”
秋菊睁大了眼睛,崇敬地点点头问:“小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颜笙白了她一眼:“多看书就知道的多了。”秋菊泄气一般嘟着脸闭了嘴。
同几个路人打听一下,颜笙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城守府。
眼前的城守府还算低调。八字开的朱红大门,门上一对青面獠牙的兽头门答,两名兵士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口,从门口隐约可见院中各色的秋菊繁茂。张得接过颜笙递来的信封,恭敬地上前行了个礼,抬头说道:“小的张得,受汉阳镇镇长谭大人所托,给禹城城守送封信来。劳烦两位大哥通报一声。”说完,取出一些零钱放到对方手里,陪笑道,“受累,受累。”
手中攥了东西,两个门卫对视一眼,眉花眼笑,其中一个忙接过信封快跑着进了院里。
三人在门外左等右等,直到过了半个时辰,日头都偏西了,才见先前进去的兵士从府内跑出来。张得忙迎上去问:“如何?”
那人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叹道:“大人最近正忙于公务,准备迎接京城来的钦差,无暇办理其他事,你们回去吧,莫要再来了。”
张得一怔,一边从袖中取散碎银子,一边好言道:“人命关天啊,等不得了。烦请大哥再”
那兵士叹了口气,伸手挡住了递过来的银子:“没用。我只是个下人,让你别再来是为你好,莫要不识好歹。”
见此情景,张得还要再说些什么,身后的颜笙忙叫住了他:“先回来吧,我们稍后再议。”张得只得悻悻地离开那座红漆大门。
转过城守府外小巷,颜笙沉默着看了看马背上的男孩,转身对张得吩咐:“又是泥又是水的跑了一天,不如我们带这孩子先去找家客栈歇下。”张得只得同意。
四人在一家名叫如归的客栈前停下脚步,天尚未黑,可是客栈门前两盏大红灯笼却已高高挂了起来,一片温馨暖意。门面淡静素雅,人来人往,显然生意十分兴隆。
“客官,打尖还是吃饭?快请进来。”一连声的招待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小二不但眼尖而且手脚极为麻利地把四人请了进去。
“哟,你们还真从城门外领回来一个啊?”一个男人的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这男人的声音十分好听,低低沉沉的,吐字极慢,却不黏糊。
颜笙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竹色长衫的男子,大概只在弱冠之年,脸色微有些苍白,眼珠却很黑,眼睛弯弯的,一张天生朝上翘着的元宝嘴,看起来对谁都像笑着。
“哎,你怎么知道?”秋菊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门口的男人,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你便是他们之前说的进城后再无音讯的人吧?拜你所赐,我们不带上这个小鬼,差点都进不来了。你倒好,先走一步就甩手不管,只苦了我们这些后来的人。”
那男人听了也不着恼,只是微笑着叹了口气,身子朝着秋菊,眼睛却往颜笙这边瞟来:“流年不利,我原本也想做件好事,怎奈一介草民,位低力薄,人小言轻,想起要面见城守这么大的官儿就怕得开不了口。如今进来却不敢出去,总觉得无颜面对城外一众难民,心下不安的很,还请姑娘救我。”
颜笙沉吟了一下,想到自己一行人稍早见到的情况:拿着镇长的信件尚不得太守接见,何况这样一个无凭无证的路人呢。她心下歉然地向那男子微微一笑,转而吩咐秋菊和张得带着那个一声不响缩在墙角的小狗子先去吃饭洗澡。上到楼梯转折处,颜笙不经意地往门口望了望,那处却空了,方才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颜笙也不在意,同引路的小二到楼上挑选房间。
所幸禹城近期来往的客人不多,城里客栈倒是开了很多,房间富裕得很。张得带着那孩子定了一间,颜笙独自住了一间,而秋菊的房间就安排在颜笙的旁边。临吃饭前,颜笙去看了一下骨瘦嶙峋的小狗子,那孩子还是不太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人,默默地扒着饭。老实人张得在一旁忙着对他指手画脚,自己的饭都顾不上吃了。
“不能吃肉,你现在腹中太空,只可以喝粥。”
“莫急莫急,先喝点水。”
“啊呀,别再吃了。明日再说。”
虽然张得一通大呼小叫,但那孩子却似乎很是享受,神情十分放松,对张得依赖得紧,边吃饭边抬眼看他的神色,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看着这一大一小相处融洽,这次颜笙真的安下心来,想着事后将孩子交回父亲手中时也好交待。
………………………………
第357章 警觉
回到自己房间,吃了些东西,重新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颜笙回忆起今天一天的遭遇,恍如隔世。想着城外眼神麻木绝望等死的一众难民,想着汉阳流离失所盼着自己调粮回去的镇长,想着那封一去不返的书信和面都没见过的禹城城守,颜笙心乱如麻,转身披起衣服,推门走了出去。隔壁的秋菊听到推门声,忙探出头来,问:“小姐,您去哪里?”
“就在院里走走,你也累了一天,早点歇息吧。”颜笙见她肩上罩着一件灰布的比甲,手上滴水,想是正在屋里洗些什么,忙安慰说:“不用跟着,我不走远,就到楼下透透气。”
秋菊微张着嘴,苦恼着,看样子很想跟着小姐一同外出透气,又不想把手上的活计中途间断。
颜笙笑道:“接着洗你的吧,莫要跟来。”说罢快步顺着楼梯跑了下去,身后传来秋菊不放心的呼声:“那您别走远,注意安全”
禹城没有宵禁,此时天色已晚,街上行人渐少。天边依稀闪着几颗星子。颜笙沉思着,刚从客栈出来转到一条小巷,一阵长风陡然而起,在地上打着卷,呼啸着滚过无人的空巷,迷得她不得不掩住眼睛,捂住口鼻,将袖子遮在眼前抵挡肆虐的秋风。因为没防备,举手遮挡时顺着力往后退了几步,正巧被旁边一根刚被风吹倒的旗杆绊住,立刻身不由己,向后栽去。
正慌乱间,背后伸出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背后靠着的感觉,明显是个高大的男人,颜笙一激灵,登时警觉起来,好在那人只是扶了她一把,没别的动作。
颜笙站定以后转过身来。只见扶了她一把的那人正是刚才站在客栈门口穿着竹色长衫的青年。近了看,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上下,模样虽好,却不是周正端庄的好,眉目倒也说得上俊朗,只是那双眼笑眯眯地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显得温柔又有些暧昧。
眼下,这双有些暧昧的眼睛正打量着颜笙,像是要用自带勾魂桃花的目光,把她从里到外都看清似的,十分放肆。
颜笙干咳一声道:“多谢这位公子。”
那竹色衣服的青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半晌,才移开目光,点点头道:“不必。”
想了想他又温声问:“姑娘今日是从南门进的城吧?可曾遇到门外难民?”
颜笙随口应道:“嗯。遇上了。”
随即又苦笑着摇摇头:“可惜没能帮到他们。这禹城的城守架子大得很呐。”
那年轻男人凑了过来,弯着一双眼轻声细语地说:“那姑娘可有什么法子?想不想帮帮他们?”
颜笙不动声色地躲开一尺,凉飕飕地回答:“想也没有办法,公子先来一步,莫非有什么高招?”
那人点点头,嘴角上扬,脸色却平淡的很,好像确已成竹在胸:“法子倒是有,我也确有准备,只是不知姑娘肯不肯帮忙。”
颜笙摸不清此人深浅,便若无其事地嗤笑着问:“怎么还用得上我?不妨说来听听?”
那男人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严肃地思量了一会,低声对颜笙说:“白日我去城守府附近闲逛,听闻里面的大人正准备招待从京城过来的钦差。但我前几日刚接到亲戚的信件,里面随口提了句京城里来的钦差大人路遇水患,无法南下,一时半会都来不了禹城。我那亲戚在钦差大人手下办事,想是比驿站的大人们更清楚钦差的行程。既然禹城的城守尚在准备接应,想是还没收到这个消息,那不如”
“假扮钦差?”颜笙愣了愣,难道是之前自己做的事情被他只待了?
颜笙垂眸,收敛了情绪,淡淡地扫了身边的男子一眼,道:“办法虽好,可是如何能让城守相信?”
那男子若无其事地挺直了身子,径自道:“在下温国生,自幼沉浸仿制业,不论是书法绘画还是篆刻古玩都小有成就。尤其是借着亲戚的便利,对这钦差信物略微了解,之前便试着做过,自己还算满意,不是十分熟悉的人过来查验,一般都看不出破绽”
颜笙心下一晒,暗道:我还当此人什么身份,原来是个专业作假的。
似乎察觉到颜笙的实际想法,那温国生一脸正色地续道:“自然,像我这样再造风流的行业中人本不应将所学轻易展示,若不是城外难民太过可怜,兼看姑娘你风度绝佳,气质超然,是个可信之人,我本计划自己去了,只是左思右想,实在胆怯。如今既然有更合适的人选不知姑娘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颜笙抬眼看去,那温国生虽蹙着眉,眯着眼,眼神却仍旧纯净。虽然自称是个赝品专业户,这幅皮相却别有一番翩翩佳公子的潇洒。
于是坦然一笑,道:“那,颜笙就要麻烦温公子了。”
温国生大喜,正提了口气想说什么,从客栈的方向传来一声:“小姐”颜笙转头一看,竟是张得跑了过来。
温国生敛目浅笑,从怀中掏出几件物事,直接塞到了颜笙手里,随即退开两步,一本正经地行了一礼:“告辞。”说罢转身徒步溜达着走了。
张得追到了近前,望着远去的背影探过身问:“小姐,刚刚那男人是谁?”又低头看了看颜笙手里捧的腰牌、印信和一个灰布做的小包,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迹,惊道:“钦!”
“先别作声。”颜笙忙伸手示意,眼睛飞快的看看左右,确定无人关注后才松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又小声道:“赝品。”
见张得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换了个话题问:“你怎么来了?”
“那小鬼早早睡了,秋菊告诉我说您自己出了门,便让我出来找找。”张得不死心地拎起腰牌,对着天光翻着面看了看,嘀咕着,“这手艺好的很呐,您确定”颜笙忙将腰牌抢到自己手里,连同印信和布包一同收好,正色道:“先回去再说。”又看了看温国生远去的方向,暗忖:若是真货,这人未免太过年轻,而且如此重要的东西怎敢随便送给路人也罢,再见面不妨试他一试。
第二日一早,禹城大街小巷便热闹起来,百姓们一出门便惊讶地发现整日关闭的南城门打开了,一群穿着各色粗布衣服的下人忙忙碌碌地在城门前搭起了四个架子,拉来了四口大锅,又运来了几车白米,开始架火煮粥。忙到中午,还扯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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