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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怎么有尾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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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太傅都觉得,斯才智天下无双,虽年少,甚是合适为华儿之师,诸爱卿觉得如何?”
你自己都把话说全了,说自己觉得合适旁人敢说觉得不适合吗?再加,还句句添一添是与太傅一起商议的,太傅是谁?德高望重的文臣,学生学子遍天下,敢反驳你都不敢反驳他好吗?
当然,在场的几位大臣也真没敢多说什么,放小了说,这不过是皇帝给自己儿子找老师罢了,他们插什么嘴?
若放大了说……众人不免看了眼一直垂首乖宝宝模样的宫沐,心知四皇子向来不受宠又不懂圆滑不够聪慧,毫无背景,根本不是帝王之才,皇帝必不会是为了培训为将来储君才给其找的少傅,既不会成为储君。
既然不是国之大事,他们为国之栋梁,才没那个闲心却管谁家少年请了谁家人为师呢。
想通的一众人点首附议,并无一人有异议,而续祁眼底复杂,最后也没说什么。
大家无异议,老皇帝笑得一脸慈爱转向宫沐,“少君觉得如何?”
而当事人宫沐垂着头,心里小九九一波又一波,忍不住吐槽这果然是做皇帝的,多会算计,先说想让你做伴读而已,又说现在给你直接当老师了,你要是觉得不如何,那就去当伴读吧。
这伴读和老师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吗!
想来,这就是续祁闭口不提抗议的原因了。
皇帝太任性怎么破?
还能怎样?宫沐又是一跪拜,“谢圣上隆恩,臣君定竭尽所能不让圣上失望。”
皇帝就不怕人家受了气不认真教他的儿子?当然不怕,别说给了你这分荣耀你也得对得起这份事儿,就说宫沐对姜卫华屡次帮助的情份上,他不能不尽心。
再言,皇帝是否真心找人好好教导自己一年里都不看一眼的儿子还要另说。
这份差事是个烫手的芋,抛谁手上都不是,皇帝老子觉得那到底是自己的血肉,无作为便是有损自己的龙面,且像往日般放任又不太妥当,要妥当也不会搞出最近这么多事来。
这万里挑一的人选,非宫沐莫属了。
若往后出个什么事,他拿为师是问也是个由头。
想到这些,老皇帝心情就甚好,高兴地留了几位重臣赐了膳,续祁宫沐也在当中,只不过他们身份低,只管吃不言语。
正经的少傅是太子少傅,是有品级的,低的也有二品官,不然怎么可能做未来储君的老师?很显然宫沐这水货是不同的,虽挂着少傅的头衔,却只是个无品无级的教书先生,想来给他当学生的,也不会有何地位。
不用想,宫沐也觉得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唉。
皇帝的餐宴,是何等荣誉,宫沐却食如嚼蜡,正胡思乱想之际,感觉桌下的手被轻轻地捏了捏,抬首便见身边的男人正望着自己,深邃的一双眼里,是他看不懂的。
这个时代的桌椅都还是宴几(故名思义,就是那时朝代的餐桌,统称案几,宴几比较上等尊贵些的一种)与凭几(一种跪坐时可靠的三足椅,)一人一位,中间有些距离。许是知二人是夫夫关系的缘故,内侍在摆二人案几与凭几时,位置比别人的离得近了些,所以此时被握捏着手,旁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皇帝偶尔摆宴众大臣也习惯,虽都还有局促却还是说说笑笑,仿佛真当作自家一样自在,可仔细观察一众人的神情,局促忐忑总免不了的,谁知哪个小举动不会引起帝王的不悦?
伴君可是伴虎,脑袋总是栓在裤腰带的。
午膳过后,该忙的依然忙,皇帝老儿还要开会商讨国之大事,当中还有关于边关安宁的军事,所以续祁目也需要留下来,前虽然只是五品云麾将军,但他有极大的军权,他老子的权力都没他大,可见皇帝有多忌讳续府一家。
宫沐没有参与的资格,便先行离宫了,
其后两日他闲着就处理一下自己的那点小事业,白松是个做实事的,铺子已经找好,连伙计也请得差不多,只等着挑个吉日正式开业。
虽无品级,到底是个少傅,一道旨下来,很快便传满了京城,至少,他是首个十六岁的少傅,年少扬名天下,百年前那个十八岁的太子少傅再次被人忆起,拿来对比。
这些都与宫沐无关,接了旨他便开始了解宫里的结构,最主要还是人皇子与各宫错综复杂的关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再来,便是好好地备课,虽说皇帝那意思,也不过是给他挂个名做皇子保姆罢了,不见得有多器重,不然真是赏识他为何不直接下旨太子少傅的品级?
有了专属的入宫腰牌,宫沐第一次以少傅,以皇子老师的身份入宫,同行的自然还是续某人。
“……其实我自己可以。”
续祁难得休沐,不好好在家里歇息,一大早跟着送自己入宫什么的,他又不是没去过,走不丢的。
续祁本来就是一意孤行又特别随自己喜好做事的人,他决定了的事谁说也不通,这会儿也不过敷衍着,还是要把人送进宫。他也有入宫的腰牌,偶尔一两次不通过皇帝也是能入宫的。
在家多无趣,看着自家夫人那神采奕奕的小模样,多有趣!
自上次酒醉之后,夫人便总是跟防贼似的防着他,简直叫人心伤,早知如此当时就该趁人之危将人办了才好!也省得如今老惦记着吃不着。
尽管打定决定,续祁也不过平日时常偷着机会就吃吃豆腐,偶尔摸几下,亲几口,到底未做强硬之事,他似乎也慢慢了解自家夫人那性子了,只道待哪日完全摸清了也好下手!
“……干嘛盯着我?”坐在马车上,那双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宫沐被盯得很不自在,往边上又挪了挪,只得瞪回去。
续祁勾嘴一笑,做个沉默的美男子。
宫沐:“……”这个男人这几日总有点被鬼付身的异样,很是渗人。
进宫时,同样有重重守卫,层层检查,宫沐的小模样见一次就能叫人给记牢了,即便未见过,凭着传说,守卫也是不看腰牌都能认出这是新鲜出炉的皇子老师,貌美年少的少傅大人,自然是轻易就放行的。
只是――
“少将军大人,可是圣上有传咐?”宫卫很是尽管盘问,而给他们的回应是一身寒气加一张黑脸,吓得尤其宫中护卫都不禁自个寒颤。
边上的侍卫长赶紧见缝插针,一铁沙掌着自己的手下,叱喝,“没长眼睛的东西!少将军大人送自家夫人入宫岂不正常还需要多问?!”
被打得垂头的护卫:“……”明明清早头儿您还吩咐过咱们要严守岗位刚正不阿……
护卫放行,二人并肩而行,走在宫道与宫道之间,边上三丈一守卫,常有宫人匆忙路过,见着二人,该拜礼的还是会行礼,该退避的亦退避,宫规森严。
“……为什么要牵手?”实在是那些退避的宫人的表情太过明显了,宫沐翻着死鱼眼瞪视拉着自己手不放的男人。
………………………………
57。中毒
“拉着莫让他人拐走了。”续少将军一本正经回答。
宫沐:“……”这人最近果然被什么鬼东西给附身了。
续少将军把人送进了宫,送进了南书房; 不走了。反正无紧要事; 留下来观察观察……其实他无比好奇自家夫人教书的模样是怎样的; 一个十六岁的夫子。
宫里的禁军都无法驱赶; 宫沐也懒得管,就任这男人跟在自己身边释放冷气了,反正这天热; 移动冷气很健康实用。
他是一个外臣,不好总往皇子的宫殿去,所以教授之所还是定在南书房; 他虽为师,也还只是个学者; 所以他需要先学习如何为师。
南书房起源是由专门给皇子们念书学问的地方; 后来演变一些天潢贵胄皇亲国戚适龄子上学授业之处,如今宫沐所见的南书房中; 加起来便有三十多人,其中皇帝的儿子只有七个,当中还有一个才五岁的。
最大的皇子是三皇子姜卫荣,十五岁,与他同岁的还有几个皇亲国戚家的少年,皇子们都有伴读; 伴读是一些有学识的重臣家里的孩子。
只有四皇子姜卫华独身一人; 无伴读。
这里的师傅学识渊博身位也尊贵受人敬仰; 宫沐有些想不通老皇帝让自己单做四皇子老师的举动背后的意思。这个不解使他格外地多思考了下目前朝堂政/治; 也分外留意宫里的动向。
他其实是个善于观察的人,特别是穿到这个身份之后,不能多说话,易穿帮,那便只能多听多看了。
尽管时间不长,他看得出,四皇子姜卫华的确孤僻……也许只是被人孤立;而皇子们年岁都还小,也欺负不到他,比他年长的也就三皇子姜卫荣,但三皇子是个敦厚老实……说白了就一根筋单细胞的,看他的态度从上次偷偷把人带到续府就知晓,对弟弟也是亲厚疼爱的,并没有霸凌之事。
至于那些皇亲国戚,再如何跋扈,在这皇宫一角里,皇子再不受宠也是皇子,想必他们也受到家里人的教诲,不该惹或可以惹的都不惹,宫里头往往瞬息万变,也许一个小举动便能引来灭门之灾,这些人再狂妄也不敢冒着被灭全族的风除欺负到皇帝的儿子身上。
所以,面上看,姜卫华的处境,至少在南书房的处境比宫沐预想的好很多。
不过,宫沐也看出来了,大约是姜卫华来南书房来得晚和谁都不熟,或者他的学识或者智商跟不上,又或者他毫无地位,这些学识渊博的师傅或者重臣教得并不认真,甚至有意无意就将其给忽视了。
宫沐想,难道这才是皇帝找自己来当这个少傅的原因?
他在观察着里头的人与事,而续祁便在旁边观察他,捕捉他第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明明是一件无聊而又叫人害臊之事,续祁却觉得分外有意思,有些不亦乐乎,一时间气氛倒也还不错。
二人围观得并不久,接近午间时还是被发现了,这些小皇子们还有小皇亲国戚们先是一阵轰闹,孩子都有的特性,看到陌生人围观总免不了好奇与玩闹,被当堂师傅给压了下去。
在场认识宫沐的就三皇子与四皇子,两人见着来人,都是纷纷眼前一亮,神情十分同步,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亲兄弟。
当堂的师傅是位二品翰林院学士,被命教学已有十数年,如今是位太保,主授文学与历代史册。
学间休息,宫沐才来到门处与走了出来的太保作了长揖,礼数周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
长相好,很难不招人喜欢,太保和太傅有着同相的喜好,对着这些少年轻年甚是宽容,这会儿一改教授时的严肃,笑呵呵地让宫沐莫多礼。
“是有耳闻会来一位新少傅,不曾想会是这般年少有轻的后辈。”太保感叹,宫沐只得谦虚几句,没有说太多,说多了刻意,说少了显无礼,恰到好处便是了。
转眼,太保看到续祁时,怔了下,很是疑惑,“续少将也是来上学(别想得太现代啊,这词老长久年代前就有鸟)?”问完又愣了愣,“如此大的学生,老夫还头一回看到,圣上近日心思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念叨完,还忍不住摇头。
续祁:“……”
宫沐:“……”
想起来了,这太保比太傅还要年长……
午膳过后,学子们继续上学,同样还是太保的教授,像这种师傅,一般是一天轮一人,毕竟有些师傅还是当朝官员,平日除了教习,还需要为朝庭做贡献,□□乏术。
午膳过后,姜卫华便到南书房最偏的一处屋子乖宝宝一样等候,见着一心念着的人,小脸上那神情藏都藏不住。
“少……少师!”姜卫华双眼亮晶晶的猛地站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又赶紧弯腰行了长揖。
为师者,同样也得对揖作礼。
“坐吧。”作礼过后,宫沐对着这个小了许多的屋堂只打量两眼便收回视线,屋堂只有一个学生,此时正襟危坐地跪坐在案几前,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立于前的宫沐。
宫沐:“……”无力地叹口气,宫沐不太喜欢这个时代这种跪坐的姿势,他宁愿站着。
在开始之前,他觉得有话需要先说清楚,然而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到嘴边的严厉的话还是顿住,变了变。
“殿下,在开始之前,臣想知道,殿下日后的打算。”他这话,是斟酌过的,他与这少年只有寥寥几面,但他却相信,这孩子不该是昏庸无能之辈,有本事在被跪罚之时还能找关系搭救自己,他相信这孩子必不是简单之人。
但,到底到了哪一步,他还需静观其变好好考量。
闻言,姜卫华那亮晶晶的眼变了变,似有不解,“打算?”他以为这位新少师会问许多问题,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所以,他一下子有些呆住不知如何回答。
宫沐点首,“是的。”
姜卫华微低了头,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再抬眼之时,还是那亮晶晶的目光,透着对未来的希望,已将那过去一直存在的阴暗给掩饰了起来,或者毁灭。
“少师,我可以有不一样的路,对吗?”
这一次,宫沐被问得愣住了,他可以说是或不是?若说了是,他能做些什么?给了他人期望却什么都做不到,何其伤人?
若他否认了呢?是不是直接就灭了才冒来的那一点希望?
“少师?”迟迟得不到回应,姜卫华唤了一声,仿佛完全不知给了别人一个天大的为难,面上依然还是方才的神情,注视着沉默不语的宫沐。
宫沐恍然回神,被那样专注的目光注视着,他内心动容的同时,又暗暗吃惊。不管未来会变成怎样,从他第一次愿冒风险救助这个少年时就已经注定了,往后不得安宁也许还会风波不断。
总归,有失亦有得。
“好了,既然今日你拜我为师长,能助你的,我便拼尽全力。”若不能的,他保持为人师长的中位,看着这个神色十分稳重的少年,“将来不论殿下想何为,万事始以足下,今日,我们便人‘初始’开始吧。”
‘初始’是这几日他想出来的一个课题,很有针对性的,对他,对这位一直不受宠被放置于与冷宫无异的地方的皇子。
不得不说,姜卫华年纪虽小却吃尽过苦头,懂得事常,他亦很好学,也许因师傅是三翻两次救助过他的宫沐的原故,也许单纯喜欢这样的讲学,又或者他只是喜欢讲学的这个人,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所以学得异常专心。
宫沐第一次教学,尽管原身有一肚子文墨,但他到底是个冒牌货,让他教一些诗词歌赋那绝逼比让他挑一百斤的担子还难。
不过,胜在他前世好歹是个大学毕业生,他可以拿文学做引,以史教人,以日常授理,单教这些边缘的东西,亦有助于学识,又不太意古板,倒使得这唯一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眼里的亮光早已堆满着仰慕。
宫沐:“……”一个下午就这么过了,可那双亮晶晶的眼意犹未尽让宫沐亚历山大,原来有个太好学的学生也并非一定是好事。
他预备的东西不多,讲完之后他又不敢贸然乱说,便停了今天的课,顺便将作业布置,听得这小皇子眨着眼满是惊奇。
小皇子他从来未听到这种作业题目,自然是惊奇的。
“……有何疑问?”干嘛这般看他?
小皇子赶点摇首,“没有,少师!”
“那就好。”宫沐有模有样地点头,一副年少老成的少师模样,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句事。
第一日的授课太过顺利,让早有好几套准备的宫沐毫无用武之地,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可以出宫了?
出了南书房便瞧见了那处如松挺拔的男人立在那处,午后的风带着一股子的热气,吹动着那个男人耳边发丝,撩起的是一份挥之不去的绚丽。
宫沐看得有些痴迷,如果不看自己这张过于柔的脸,他心目中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必是眼前这个男人无二了。
这样一个男人,带着一股子神秘的妖气,使人越发的移不开眼,想更进一步去了解,去挖掘,即便也许最后只是万丈深渊……
“可以走了?”先发现宫沐的是被盯着瞧了半响的续祁,他转首便看到立在那处发愣之人,行步带风似的走了上去,以身遮阳。
宫沐知道这人跟了自己一日,虽说中途有离开过,但这份难得的情意,他是领的,他向来不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尽管此事并非他要求。
“等我?”宫沐仰首,笑吟吟的,看来心情是不错。
续祁见人如此,心情倒也不错,长手一伸就将人给揽了过去,也不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有失体统。
“如何?”
知道对方问的什么,宫沐第一次对其动手动脚的举动没表示出抗议,声音有些明亮地回道,“还不错,殿下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尽管他未教过其他学生,但他也做过学生,知道同龄孩子智慧到哪里,今日讲的东西虽然易懂广益,那也要听得进去才行。
对于皇子的评价,续祁不置可否,他关心的向来不是这些无关紧经的人与事,他只关心……“难得好事,须得好好庆祝。”
上次的百草酿他还藏了一壶。
高兴着的宫沐被带着往宫外走,二人交谈他一时也未多心,这会儿不由得本能地挑了一下眉,一下也没多想,便应,“庆祝?怎么庆祝?”
“夫人想如何庆祝?”续祁入乡随俗,难得一次不再一意孤行强硬霸道。
宫沐眨眼,老觉得今天这男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也不是,好像最近都这样?
“如何这般看我?”续祁是挺享受夫人注视的目光,但被这种略……嫌弃的神情目光注视,眉头忍不住挑动,他不喜这种。
危机感还算不弱的宫沐赶紧摇首,“不,没什么,单纯觉得少将军温柔如水,实在是叫人……受宠若惊。”
为何此话听着如此不走心?
算了。
“对待无关紧要之人之事可以无情,对夫人自然不能无心。”续祁信口捻来就是一句,一脸正经地说着。
这是头一回这个男人说好听的话,宫沐不由得撇头看他,然后嘴角勾着笑了笑,也未作评价。
至少眼前气氛当好,何必急着去破坏呢。
说了要庆祝,不过是在家里的院子里摆了好酒好菜,与平常还真没多少区别。
宫沐盯着一桌子的菜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真不该对这个男人的提议抱有期待的。
“夫人不喜欢?”两相对坐,对面的散发出来的失望气息,续祁尽管粗线条却还是接收到了,很是不解。他的夫人果真是与常人不同,神情仍是如此多变。
宫沐翻着死鱼眼,冷淡且认真回答,“我以来至少有什么礼物之类的才算庆祝。”不然做些不一样的事情也好啊,哪有跟平常差不多还叫庆祝的。
夫人如此直白,续少将猝手不及,老半响才回过神来,略有些不置信,“夫人是说……想要礼物?”
礼物?礼品?又不是逢年过节,少将军为难了。
“……没,当我没说。”宫沐懒得跟他纠缠,反正他也没真期待什么礼物,单纯认为说了庆祝至少有点庆祝的样子。
再说,二人的关系又没好到可以要礼物的地步,不是吗。
想到这里,宫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上次还说死活不喝了,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这会儿啥都忘了,特别是闻到了这百草酿的醇香,根本忍不住。
续祁看他倒满了一杯却没给自己斟酒,顿时就不高兴了,在那儿冷着脸也不肯动手,就看着。宫沐喝了两杯之后才发现,但他有时也不是好说话的人,给了对方一死鱼眼,想喝不会自己动手啊!
就是不给你倒!
不给别人倒的结果,他一直给自己倒,然后倒……完了。
上一次二人同喝,宫沐不过喝了半壶,便宿醉不醒,这一回,一整壶都被他喝光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好歹有吃点东西,还故意在续某人面前自吃自喝很是享受的样子来气人家。
这下好了,脸色一白,把原先因酒精而红彤彤的色泽给喝没了,难受地往边上一滚,捂着胃开始难受。
冷了半个晚上的续某人定力绝非常人可比,能一个人生闷气生到盯着对方吃吃喝喝这么久不动声色这份上,还真少见,几乎绝无仅有。
这会儿见人往边上一滚,才意识到这人喝多了,这百草酿可比三十年珍酿的女儿红后劲还要猛烈,就是这么一小壶,上回二人同喝这人都能醉成那样,别说这一回他一个人就喝完了这一壶了!
一瞬,少将军大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抱着少喝微熏的目的,好圆圆房,拉近一下二人感情,可方才一气就将原先的目的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是。
一边懊恼,一边将人给抱了起来,难得声音不再冰冷,带了少许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情,“可是难受?”
然后冲守在远处的人吩咐赶紧去熬解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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