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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倾:青鸢皇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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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絮絮叨叨地讲。青鸢只是含笑听着,并不打断。

    谢玉真说完这才发现青鸢兴趣缺缺。她心中疑惑却不敢轻易问出口。

    青鸢见她局促,心中微叹。她挽起谢玉真的手,含笑道:“快过年了,玉真妹妹陪我看看这些新来的料子要做什么衣衫。”

    谢玉真见话题转到她擅长的地方,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有说有笑地开始和青鸢说起今年梁国时兴的花样。

    青鸢一边挽着她走,一边认真的听着。

    到了库房,侍女将一匹匹鲜艳的布匹拿了出来,红橙黄绿……妃色、茜色,杭绸、蜀锦,鲛纱……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谢玉真一边看一边尽力替青鸢谋划用什么布料做什么衣衫,什么款式。

    不得不说世家小姐在吃穿方面都是行家里手,有些东西是天生渗入骨子里的,手到擒来。很快谢玉真就为青鸢配好了十件衣衫。

    青鸢含笑拿过侍女手中的茶盏,递到了谢玉真手中。

    她静静看了她一会,这才道:“玉真妹妹,你不必如此。殿下是你的,也终将是你的。”

    谢玉真的手微微一抖,茶泼了点。

    她惶恐抬起头:“公主……”

    青鸢含笑,目光清澈:“当年我选中了你,自然不会再夺走属于你的东西。”

    她看着一库房的珍品,目光清淡:“曾几何时,我觉得自己要得到很多很多,最美的花,最好看的珍宝,最漂亮的宫殿……可是最后我渐渐明白,其实我什么都留不住。”

    “不!公主!”谢玉真有点慌了。她急忙握住青鸢冰凉的手,带着恳求:“公主千万不要这么说!殿下是喜欢着公主的,娶我只是权宜之计。现下,殿下已经大胜,公主要做什么?要离开吗?”

    她惶急落泪:“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得公主不开心?”

    她低头泣道:“公主,臣妾愿意和公主共同伺候殿下。”

    青鸢看着眼前的谢玉真。她的泪水滚落在绫罗绸缎上,绸缎不吸水,缓缓滑落在地上落入尘埃中。

    她这么低微地恳求着自己,低入尘埃。

    青鸢轻轻叹了一口气,为她擦干眼泪。她平静道:“为何要说这些话呢?你是谢氏长女,为何要卑躬屈膝和别人分享丈夫?”

    她自嘲一笑:“我与殿下是孽缘,长久不了。这点我比谁都明白。”

    谢玉真急忙摇头:“不!公主是殿下的福星。自从有了公主之后,殿下脱力困境,现在又大捷而归,很快这个天下就是殿下的。”

    “不是玄机真人为公主算过命吗?得天女者,得天下!”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剧变前夕(一)

    得天女者得天下?

    青鸢清冷的眸子幽幽看着面前半跪在地上的谢玉真。谢玉真俏丽的面上都是真诚。

    天女?

    青鸢忽然觉得有点恍惚。多久没有听到这虚妄的两个字。原来他们心里想的是这样……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不想再说了。

    谢玉真走了,带着迷惑和不解恭敬地离开了行宫。青鸢不愿意再对她解释什么。她一开口就可以看见谢玉真的惶惶不安。

    那样的不安是来自夙御天的得胜,来自对她的畏惧。所有人都不明白夙御天为何如此珍而重之,连她都不明白为何她这个不详的人能活到了现在。

    一切都归于怪神乱力,也许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因为注定的天意,所以她辗转流离,因为注定的天意,夙御天为了她如此兴兵秦国……这一场乱世加一点女人的胭脂色,看起来似乎不会那么残酷了。

    可是,都是因为她吗?

    男人膨胀的野心,逐鹿天下的坚定。从来都与她无关。

    ……

    天色暗了下来,寒风潇潇,万籁俱静。

    一抹青影静静站在窗前,殿外风雪又下了起来。桃香走进来时,不由顿住脚步。这样的身影她看了很多次,每一次看见都觉得心里莫名揪痛。

    桃香放轻脚步,低声道:“公主,用晚膳了。”

    窗边清冷的身影未动。桃香正要再说,身影动了动。她慢慢回头,殿中昏黄的烛光照出她极清冷的下颌。

    桃香这才发现,这些日子她依旧还是那么瘦骨伶仃。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青鸢问。

    桃香放下心来,笑道:“公主,明天就是腊八节了。很快就要年关到了。”

    青鸢一愣,良久才慢慢道:“我还以为年关早就过了。”

    桃香咯咯笑了:“公主过日子都过得忘了。今年的年关才刚到。”她看了看殿外窸窸窣窣的风雪,皱眉道:“可惜就不知道殿下能否赶回来。”

    青鸢不语。

    跃龙关大捷到现在不过十五日,他就算是日夜兼程也只能堪堪到,更何况路滑风雪阻,他周身事忙,能年后到京已是不错了。

    这个年,他注定要错过了……青鸢还没想完,忽然哑然失笑。

    她想这些做什么。她不是许诺了墨月事后要离开这里吗?

    想到此处,她面色寂寥,对桃香的絮絮叨叨听而不闻。夜色深了,桃香伺候下,青鸢准备就寝。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青鸢半靠在床上以眼神示意桃香。桃香赶紧出去,过了一会,明元匆匆进来,低声道:“让公主受惊了,已无事了。”

    青鸢见他眼底有闪躲,摒退了桃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元驱前低声道:“就在方才行宫外的小巷子发现了十几具尸体。都是一剑毙命。”

    青鸢愣住,旋即淡淡道:“原来如此。”

    明元面色有些紧张:“是不是有人故意?”

    “是,是故意,只不过是警示罢了。”青鸢慢慢靠在床头,眸光清冷,“别管了,安顿好就回去睡吧。”

    明元欲言又止,不过看见青鸢的神色便悄悄退了下去。

    青鸢等他退下,盯着帐子顶出神。原来局势比她想得更加严重。现在的行宫就是一座牢笼,将她牢牢困在里面。

    不过一个月不到吧,竟如此严峻了。

    她正在想,忽然殿中一阵寒风吹来,帷幕晃动。青鸢看去,就看见墨月孤零零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她。

    青鸢连忙起身问道:“怎么了?”

    墨月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道:“今夜就随我离开梁京。”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剧变前夕(二)

    青鸢愣住,旋即立刻摇头:“不!我不离开。”

    墨月面色微沉:“这不是与你商量。离开这里!皇后周氏已经暗自派人将行宫重重围住,谢氏的耳目早就被蒙蔽。在今日傍晚行宫消息无法传出,你明白这是什么局面吗?”

    青鸢浑身一僵,顷刻间背后的冷汗涔涔而出。

    今天傍晚?今天傍晚时分谢玉真才刚离开行宫而已。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罢了,她没有想到周氏竟然如此决绝反扑。

    她先前设想的皇后周氏将她骗到皇宫再行监禁的事一点都不可能发生了。

    以皇后周氏为代表的世家门阀们想要在行宫中做了她的埋葬地?!

    殿中死一般寂静,长明灯忽明忽暗,照得人心惶惶。青鸢长长的睡袍逶迤拖在地上,纤细的肩头一角落下她都没有察觉。

    墨月眸光变幻了片刻,默默走上前为她拉好睡袍。青鸢惊醒过来,明眸紧紧盯着他:“真的非走不可吗?”

    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做,让谢家家主帮忙联系的几件事都才刚刚开始。夙御天还没回来……

    她忽然觉得心烦意乱。事与愿违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更何况以皇后周氏的决绝,很有可能是一场大麻烦。

    谢氏果然是比不上几百年底蕴的周氏及其他世族。

    这是一场世族和世族之间的较量,是两个庞大利益集团洗牌的关键时刻。是她太过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谢氏……

    青鸢的脑子隐隐作痛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心口的窒息。

    她不由脸色发白,闷哼一声几乎要软倒在地上。斜地里伸出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将她扶住,随即一股浩瀚阳刚的真气从她的脉门直冲她丹田。

    丹田的暖意四散开来,缓解了她心口的闷痛感。青鸢缓缓舒了一口气。

    她看着眼前这张极其酷似东方卿的脸,有那么一刹那,她竟分不清谁是谁。因为眼前的墨月扬中少了冷漠,多了一点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墨月避开她的目光,冷冷道:“你的心疾不要再耽误了。在这里只是一日日磨折了你的精气神。你想要死,我不拦着,但是要死得有意义。你觉得夙御天会疼惜你?”

    他冷冷讽刺:“他得到了梁国,胜了秦国,再攻灭复唐军。将来天下都是他的,他的雄心壮志,君临天下风光无限。而你呢?你得到了什么?就算他给了你皇后,你也没有这个命去享用。”

    他说得声色俱厉,青鸢愣愣看着殿外,仿佛没有听见。

    墨月还要再问,青鸢忽然以手点唇:“听。”

    墨月的面上浮起一丝丝疑惑。

    听什么?他看向殿外,

    青鸢听了一会,回头看见墨月的神色,不由明眸黯淡:“你没有听见吗?”

    “听见什么?”墨月忍不住皱眉问。

    青鸢眼神渐渐黯下去:“马蹄声。我方才听见他回来了。”

    墨月皱眉一把抓住她的脉门:“你哪里不舒服了?”

    他的力道用得有点大,青鸢忍不住拧眉轻吟一声。墨月放开,不悦道:“你痰迷心窍了吗?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回来?跃龙关离这里有半月的路程,再者刚刚大胜,他不需要收拾残局,固守跃龙关,再挥师南下一举灭了复唐军吗?”

    青鸢皱起眉心。够了,她都听够了。难道她会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只是……真的希望他在身边罢了。

    想到此处,她愣愣坐下。

    心头一股熟悉的酸楚涌上来,让她无法呼吸。是什么时候,她竟然如此依赖他?是什么时候如此念念不忘?

    墨月看着灯下她的面色一会青一会白,还以为她心疾发作。他正要问,青鸢忽然抬头,神色瞬间恢复清冷:“今夜我要去谢府。”

    墨月愣了下。

    谢府?!这个时候谢府的围禁恐怕不比行宫少多少。这个时候去谢府不用想都知道十分艰难。

    青鸢说完却不顾墨月的神色,唤来桃香迅速为她梳妆打扮。她里面穿了一件暗红色绣团云锦袍,锦袍很长很厚重,却很好将她略显消瘦的娇躯包裹起来。这一件足以抵挡外面的寒风,更令她多添了几分与生俱来的威严。

    那是从骨血中带来的,属于皇家的气势。

    她不再病恹恹,也不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清冷的明眸中俱是锐气,锦袍下摆展开,她犹如天上翱翔的青鸢终于张开翅膀,光芒令人无法直视。

    一旁的桃香屏息凝神,不敢抬头。

    青鸢匆匆披上狐裘,对赶来的明元道:“去准备车马,另外派人去烈王府禀报烈王妃一声,让她也去谢府。”

    她说完又加了一句:“让明琮去送信。”

    明元愣了下,立刻点头匆忙去准备。

    青鸢吩咐完,回头看向墨月。墨月神色变幻不定,终是冷哼一声,用一块面巾捂住半张脸当先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满天风雪中,一辆宽大的马车冲出了行宫大门,卷起了雪花纷纷,也惊起了暗处的鬼魅魍魉……

    ……

    梁宫中,此时灯火通明。偌大的顺德殿中人影憧憧,犹如鬼魅。一身明黄服色的梁皇柴承嗣正呆呆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看着底下一群人在争吵不停。

    一旁的同样明黄服色的皇后周氏面色阴沉,手中的锦帕已经被她捏得皱巴巴了。

    底下一群大臣模样的人不断地争吵,声音嗡嗡,整个大殿中充斥着诡异的紧张。

    皇后周氏面色沉沉看着外面的雪,眼底的忧惧怎么都挡不住。忽然,长袖传来一阵颤抖。她惊跳起来,不由一抽手臂,厉声:“谁碰我!”

    等她回头看见是同样惊恐的梁皇柴承嗣时,不由尴尬低头:“皇上,您吓坏臣妾了。”

    梁皇柴承嗣亦是尴尬莫名。不过当下他也顾不得。他低声问道:“梓潼,真的可以吗?”

    皇后周氏被他问得愣住。

    梁皇柴承嗣咽了咽唾沫,俊秀的脸上写满了惊恐:“烈王……烈王回来怎么办?我们把他最心爱的女人圈禁起来,还围了谢府……”

    他不敢再说下去,仿佛连说都是一种极其深的忌讳。一场无法阻止的变乱迫在眉睫。身边所有人对跃龙关大捷不是兴奋而是惊恐,仿佛如末日来临般的惶惶不可终日。

    每个人都在他耳边说着夙御天得胜回来会如何如何,皇位会如何不保。他一定会学了前朝,起兵逼着他禅让皇位,然后美其名曰说是天命所归……

    梁皇柴承嗣青白修长的手指都在发抖,眼中的惊恐仿佛要满溢出来,那是一种从身心深处流露出来的,无法抑制。

    夙御天是神,更是一只猛兽。他见识过他的隐忍和崛起,更害怕他锐利的眼神,那是一种高高在上对蝼蚁的漠然。

    蝼蚁……多可笑。明明他才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他是天命所期的梁国皇帝。

    可是他……他为何没有底气呢?

    而现在他在玩火,圈禁了行宫,将那与神鸟一样美丽的女子深深禁锢起来,企图为筹码胁迫那头猛兽低头,交出兵权。

    可,这真的好吗?

    他越发发抖起来。一旁的皇后周氏看见他如此害怕,眼底不由深深涌起一阵厌恶。

    几年了,她就从没有打心里爱过眼前这懦弱的男人。除了那一次他鼓起勇气在先皇面前把青鸢收入东宫外。那一次是她唯一一次看见他还算是男人的作为。可是那也只是昙花一现,此后那个女人他竟然连碰都不敢碰。

    因为那是那个男人看中的女人,是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无法窥视的。

    想着,皇后周氏眼中不由浮起更深的怨恨。

    有些女人一出生就是天子娇女。她总以为自己已是占尽了这个世间最好的一切,可是为何又多一个比她更出色的女人夺去她所有的光彩?

    那种光彩是连她这个百年世族姓氏都无法给予她的。

    青鸢,李洛瑶。

    今夜,她就是要她在自己的手中死去!她要剪去她的翅膀,剪去身上的羽毛,让她用最屈辱的姿态跪在自己的面前,让所有人都看着她不是天女,是妖女,是祸水。

    整个梁国,不,整个天下,她才是最尊贵的女人。

    正当皇后周氏沉浸在自己思绪时,殿外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喝。

    “不好了!不好了!”

    “青鸢公主出了行宫,直奔谢府!”

    “烈王府有异动,三百铁甲护送烈王妃出府,直奔城外!”

    “不好了……”

    殿中所有的声音在那一刹那寂静,仿佛喉咙同时被扼住,再也没有半点声息。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剧变前夕(三)

    皇后周氏突然尖叫起来,声嘶力竭:“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

    无数双诧异的目光看着凤座上歇斯底里的皇后周氏。他们眼中有同情还有……绝望。

    皇后周氏张了张口,软软坐在凤座上。生硬的凤座冰凉刺骨,犹如她此刻的心情――坠入冰窖。

    底下没有人敢吭声,本来想好的一切计策此时此刻似已全盘皆输。他们困守在这京城,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青鸢和谢府,可是如今,底牌都废了。

    谁能想到那个娇弱的弱女子竟然能破开樊笼?

    谁都无法想到。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天意?

    呆愣许久的梁皇柴承嗣喃喃自语:“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他念叨许久,忽然跳起来,疯了一样对着底下的众人怒吼:“快去截杀!杀了那妖女!”

    ……

    夜色如墨,可是这样的夜却是血红色的,红得天上那一轮圆月也蒙上了血色。

    整个京城黑漆漆的,天边惨白的月色都照不透沉沉的暗夜帷幕。一辆马车飞快地在笔直的街上飞驰。

    黑暗中偶尔会蹿出黑影,可是一道如彩虹一样的剑光闪过,血雨洒落,断肢残臂零落在雪地上,一切又归于寂静。

    谁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在出剑,甚至看不到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修罗一样的人。

    一**的黑影扑来,可是无论是一个还是十个,都无一例外一剑毙命。无论武功如何高强,都躲不过那彩虹般的一剑。

    这一路上不知道折损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飞蛾扑火一样消失了生命,可是那黑暗中的马车依旧安然无恙地朝着远远的谢府而去,无比坚定,坚定到冷漠。

    马车还在疾驰,直朝着城南的谢府方向而去,黑暗中无数不甘的眼神注视着,可是又惊惧着,因为他们从灵魂深处惧怕那道剑光。

    ……

    马车中,青鸢靠在软垫上,红唇紧抿。车帘外掠过昏黄的气死风灯烛光在她的面上投下阴影。一旁的明元面色已经发白。

    这短短的一路太过凶险,凶险得他几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喷薄的血剑四射,沿路上是踩着尸体前行,每一步都是血和人命。

    可是……明元看着青鸢,她仿佛无知无觉的美丽人偶,外间的一切都无法撼动她的一丝惊色。无论多险恶的状况她都视若无睹。

    “公主……”明元忍不住开口,“我们能出城吗?”

    “出城?”青鸢似乎从沉思中醒过来。她定定看着明元煞白清秀的脸,摇头:“不,我们不出城。”

    “啊!”明元吃惊,“那为何让烈王妃出城?城外比较安全,若是能得墨月公子相助,我们一定能出城的。”

    他眼中写满了震惊。三百铁甲护送烈王妃谢玉真出城,虽然凶险,但是三百铁甲精兵都是烈王府的精锐,身经百战,一定会成功。

    他原以为青鸢去谢府是为了商议出城,可是没有想到并不是。

    豆大的冷汗从明元的额头冒出来,然后涔涔滚落。他还年轻,虽然沉稳,但是不过还是刚见过世面的内侍罢了。

    这等场面他真的没有见过,相信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了。他明白今夜这一场血杀是剧变的前夕,一着不慎,天下倾覆。

    可是,为何眼前这绝美的女人可以如此镇定?她靠的是什么依仗?……

    明元还在沉思,忽然半空中传来尖锐的呼啸声。他还没回过神来,青鸢一把将他狠狠按在马车一旁。

    “趴下!”她厉声道,“不要动。”

    她说着顺手把软垫丢在他的身上。明元不明所以,但是被青鸢语气中的厉色所惊吓得一动不敢动。厚重的垫子在他身上有种窒息感。

    他正要问什么,顷刻间无数“笃笃”声音传来。明元浑身毛骨悚然。

    诸葛弩!

    竟然是诸葛弩!那些人见阻拦不到青鸢,竟然最后发了诸葛弩!

    明元急了,他想要挣扎起来,但是按在他身上的那只细瘦的手此时此刻竟然如此有力,竟然令他动弹不得。

    马车在疾驰,可是不一会儿就传来马儿的悲鸣。马车狠狠一顿,明元感觉整个人都要飞出去,压在身上的手忽然一松,还传来闷哼声。

    明元急忙挣开软垫,此时车厢中整个情形令他心神俱丧。

    只见不知多少羽箭穿透车厢,横七竖八插着,一抹暗红身影无知无觉趴在车厢中,在她的身上,赫然插着一支短箭。

    血看不见,可是她的背上慢慢晕染出血迹来,触目惊心。

    “公主!”明元急促叫了一声,扑了过去。

    可是还没等他扑到,一道黑影掠了进来,几乎是同时一股劲力将他撞开。明元被撞得差点昏过去。

    还没等他回过神,就看见墨月双手十指快得掠过残影,点上青鸢背上大穴。

    青鸢幽幽转醒。她先是下意识看了明元的方向,直看到他无事,这才叹息对墨月道:“赶不到谢府吗?”

    墨月面巾下的俊容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他那双眼中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怒意。

    明元才刚看一看就浑身发寒。

    墨月沉默地将她抱出早就倾覆的车厢,静静屹立在黑暗中。

    寒风萧瑟,天上明月西垂,月光映着地上寒浸浸的箭头,万籁寂静。

    明元呆呆看着前面的身影,青鸢无声无息地靠在墨月的肩头。她的素手低垂,一滴滴的鲜血滴落在雪地上。

    墨月的背影如山岳,沉默中压抑着喷薄欲发的怒火。

    他抱着青鸢慢慢走向前,每一步都带着杀气。

    夜,静谧无声,这注定是一个血夜。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剧变前夕(四)

    空气仿佛都凝固。夜浓重得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墨月冷冷向前走去,除了风声外,再无声息。

    明元蜷缩在倒地的车厢旁,寒气无处不在。

    眼前墨月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中,连着那一抹血红倩影……

    黑暗无边无尽,死寂一样的沉默并没有太久,很快尖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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