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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倾:青鸢皇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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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墨月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中,连着那一抹血红倩影……

    黑暗无边无尽,死寂一样的沉默并没有太久,很快尖锐的响声再次响起,无数的箭羽如蝗一样扑向墨月。

    墨月一动不动,甚至抱着青鸢的双手都没有抖动一下。他仿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又似乎忘了前面是无间地狱还是罗刹血池在等着。

    “不!――”明元痛苦叫道。

    ……

    ……

    谢家。连日的大雪已经停了,天地间一片静谧。四周黑漆漆,静得令人窒息。

    谢家朴素的大堂中此时整整齐齐并列着一排青衣佩剑的年轻人。昏暗中,他们肃然而立,各异的面容上是一样的神情――坚定,视死如归。

    谢家谢安玉和谢安华着玄色锦袍一声不吭地坐在左右两边。整个大堂唯有两盏灯笼高挂,红烛毕波燃着。

    年过三旬的谢安玉看着眼前挺立的谢家子弟们,面上渐渐流露黯然和不忍。

    谢家一门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眼下这一刻便是孤注一掷的时刻。谢家诗书传家,可是君子习六艺,武艺也是谢家合格子弟必备的。

    眼前的一位位年轻的子弟就是谢家用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如今倾巢而出,不知剧变之后还存几人?

    谢安华察觉到了兄长的异样,张了张口:“大哥……”

    谢安玉回头。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他们都看见对方眼中的不甘和悔恨。

    “二弟,若是一会父亲出来后,我会请求父亲让你带着天字辈的下江南。”谢安玉忽然开口。

    他的声音沉静得像是在说平常事。

    谢安华顿时浑身发抖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怒目而视平日最敬重的兄长:“不!大哥你何出此言?”

    谢安玉面无表情道:“谢家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天字辈的谢家子弟都是我们谢家本族的精英所在,他们是谢家的根本。你带着他们去了江南,找一个偏僻之处先休养生息,以待将来……”

    “不!”谢安华终于忍不住暴跳如雷:“我不走!我们一起杀出去!谢家诗书传家,名动天下,我就不信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灭了我们谢家!”

    他在咆哮,在不甘。谢家几百年的基业难道真的要一朝倾覆?

    谢安玉清俊的面上渐渐流露苦涩。他们实在是太轻敌了。在夙御天大胜之后却忘了周氏等其他世家会不甘心前来反扑。

    他们忘了,乱世中一切礼义廉耻都踩在脚底,胜为王,败为寇。他们谢氏一门战战兢兢在乱世中屹立百年却忘了这一点粗浅道理,以至于让对手有机会布下天罗地网。

    “二弟,走吧。”谢安玉等谢安华终于平静下来后才慢慢道,“谢家不会倒,江南还有别的基业,够再一次东山再起了。”

    “大哥!……”谢安华顿时热泪滚滚,掩面而泣。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由他带着谢家的精英从这一场剧变中脱身,然后去找一个桃源所在,为谢家延续辉煌。

    这是谢家祖祖辈辈与生俱来的使命。是大哥和他的宿命。

    谢安玉和谢安华两人对视,苦涩叹息一声。

    忽然后堂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本大堂中寂静无声的所有人顿时紧绷起来,有的人甚至按住了剑柄。

    谢安玉和谢安华两人一愣之后立刻起身。还没等他们起身,一队人匆匆簇拥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当谢安玉看见当中那人时,不由震惊非常:“公主殿下!”

    只见众人簇拥当中,一位绝色佳人款款而来,烛光照在她的脸上,赫然是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青鸢。

    青鸢身着一身暗红锦袍,面色雪白,由两位健壮的仆妇搀扶着快步走来。在她身后是一脸肃穆的谢家家主谢韵轩,还有一位身形十分挺秀冰冷的玄衣男子。

    他蒙着面巾看不出长相如何,但是他走来却犹如一座山岳一样,气势令人无法抵挡。底下有些杀气外露的谢家弟子们纷纷身形微晃,面色惨白。

    那玄衣男子就如同绝世宝剑,一出鞘所有人都不敢逆其锋芒。

    青鸢入座,谢家家主谢韵轩赫然坐在下首。他苍老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仿佛人已入定。

    青鸢坐好后,面上掠过痛色。不过很快痛色被掩下,她重新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扫过眼前所有人。

    “各位都知烈王跃龙关大捷,不日将班师回朝。只可惜朝中奸佞当道,皇上昏庸无能听信谗言,欲置烈王死地。”

    此话一出,谢家子弟们纷纷震动。

    他们知道局势凶险却不知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

    青鸢没有停下,过于苍白的唇冷冷开阖:“皇后周氏专权,调京畿护卫军三万准备今夜围京,若是被她所得呈,恐怕明日的今天便是我们的死期。”

    谢家子弟纷纷喧哗起来,一个个面上激动得面红耳赤。

    他们谢家不是待宰的羔羊,谢周两家本就有过节。既然皇后周氏有心要灭烈王府,那就要先灭了谢家,这是根本逃不开的。

    底下人声鼎沸,青鸢却是不停顿,继续道:“如今在你们面前就两条路,一是逃出京城,从此离开此处,远走他乡,不再姓谢。”

    她话还没说完,底下的谢氏子弟们一下子怒了。

    “不可!”

    “与烈王共存亡!”

    “奸佞当道,除周氏,兴梁国!”

    “……”

    底下怒吼声此起彼伏,犹如闷雷滚滚从天边而来。一旁的谢安玉和谢安华都愣住了。他们纷纷看向自己的父亲――谢韵轩。

    父亲老迈的面上微微抽搐,那双浑浊的老眼中是隐约闪亮的光芒。

    谢安玉和谢安华两人不由动容。他们看向端坐在上首的青鸢。她目光平静,面容从容,可是三言两语就掀起了谢氏子弟们蛰伏许久的热血。

    “第二种选择便是,听令行事,铲除奸佞,恭迎烈王入京!”

    最后一句,她一字一顿,字正腔圆说出。

    众人寂静无声注视着她。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他们的斗志已被点燃,这躯体的热血已经沸腾。

    此时谢韵轩慢慢站起身来,用苍老却有力的声音淡淡道:“都听见公主所说的,如今迫在眉睫。我与公主商议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以我们一定要拿住京城各个要道……”

    他开始慢慢说,每一句所有谢家子弟们都听得仔仔细细。谢韵轩老迈却又清晰的声音此时在黑夜中听得十分清楚。他甚至可以叫出某一位不起眼的谢家子弟,细细吩咐他必做的事。

    事无巨细,令人咋舌。

    一旁的谢安玉和谢安华都震惊了。他们不知道已经多年不管具体家事的父亲竟然记得梁京中每一条人脉,每一处复杂的关联。

    他甚至记得某位高官的喜好,门房是哪位,怎么才能在深夜叩开那些权贵的旁门,传递什么消息,找哪个人才能见到想要见的人,达成要做的事。

    一道道密令吩咐下去,一道道年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谁也不知道他们此去能否回还,也没有人去问。使命已下达,达成与否,三分天定,七分靠那些人的聪明才智和运气。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已经顾不得了。

    整个谢府中弥漫着肃穆沉重的气氛,一个时辰之后,济济一堂的大堂空荡荡的。所有的谢家子弟都领命走了。

    谢家家主谢韵轩此时才疲惫坐下。他看向一声不吭的青鸢,声音沙哑:“公主,都已吩咐下去。一切就看谢家的运气了。”

    青鸢唇色没有一点点血色。她此时整个人苍白得犹如瓷人。身上暗红的锦袍越发衬得她肤色苍白。

    她慢慢开口:“谢老爷子不用这么说。这不是谢家的运气,是殿下的福气。此时此刻还有谢老爷子愿意帮忙。”

    谢韵轩低头越发恭敬:“公主言重了。自从和殿下结成姻亲之后,谢家的命运就和殿下绑在一起。可得殿下福庇,也要共担风雨。”

    青鸢点了点头,淡淡道:“谢老爷子这一片忠心,殿下一定会知道的。”

    她说着看着漆黑的夜幕,轻声道:“他应该快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梁国京城西北角忽然燃起暗红的火焰,喊杀声如浪潮远远而来,一场剧变就此拉开帷幕……
………………………………

第二百三十章 乱世离殇

    梁,景帝二年春,京师叛乱。京畿三万护卫军在十二月二十五围困梁京欲进入京城。正当人心惶惶之际,京城四门紧闭。

    宰辅大臣刘青执护卫军都督王简的军令,喝令护卫军退下。未果,乱箭中宰辅大臣刘青左眼中箭,血流不止。护卫军统领周兴称奉圣旨入宫擒王救驾。

    三万兵马围攻梁京,西门大火,被攻入。乱军中,眼看京畿陷落。突有一队三百玄衣铁剑少年阻拦与西城。

    西城一片火海,厮杀惨烈。

    卯时,天微明。三万护卫军攻入梁京,直奔皇宫。却不料,皇宫四门紧闭,竟无人可开。卯时三刻,崇德殿忽起大火,宫中一片混乱……

    护卫军统领周兴忽被黑衣刺客刺杀于阵前,军心大乱。三万士兵为祸梁京两夜两日,整个梁京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

    天又黑了,天上无风无雪,可是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焦臭味和血腥味,呛得人欲呕。此时的谢府一片狼藉,处处有未熄灭的焦土和断壁残垣。甚至还有未收拾的残缺尸首。

    再也不见百年诗书传家的风采,也不见那往日一派世家风韵。每个人的面上都是惊惧和疲惫。

    青鸢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如火烧似的灼痛。她摸索着要起身,却被背上的一阵剧痛撕扯得面色发白,浑身冷汗涔涔。

    她觉得这辈子从未有这么痛过,哪怕是心疾发作都不曾有种让她浑身劈成两半的剧痛。

    “桃……”她想唤桃香来,却不成语调。

    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一把抱起。身体的剧痛因为腾空而减轻,她心中舒了一口气。

    下一刻,那双手为她沉默解开衣衫,轻抚她背上的伤口。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却知道是谁。她沉默下来,静静伏在他的怀中让他为她解开绷带,然后涂上冰冰凉凉的膏药。

    那双手很沉稳,黑暗中为她上药敷药一气呵成,为她重新换上绷带,再为她仔细穿好衣衫。

    青鸢沉默,乖顺得如同波斯猫儿。

    一切终于整理好。她静静伏在床上,那双手的主人为她仔细盖上被衾,然后转身离开了。过了一会,药香传来。那人端来一碗药放在了床边。

    青鸢终于忍不住苦笑:“还要吃药……”

    她的声音沙哑虚弱得如猫叫。

    那人不吭声,将她扶起,药碗抵着她的唇边。青鸢不得不张口。温热的药汤顺着喉咙滑落,熨帖了一整日的干渴和饥火。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巨大的轰隆声。一下下似重锤敲打在心头上。

    青鸢猛地吓了一跳,呛得连连咳嗽。咳嗽牵动背上的伤口令她越发痛苦难当。

    “别怕,他们进不来。”耳边传来熟悉清冷的声音,莫名抚平了她的惊慌不安。

    青鸢好不容易停下,一把抓住那双手,声音嘶哑:“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那人淡淡道:“你都快熬不过去了,你管外间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听不出来的愠怒。青鸢仿若未闻,只是抓住他的手继续问:“护卫军统领周兴……周兴是周皇后的亲侄儿,他死了吗”

    “死了。”那声音冷得如寒铁,“尸首分离,死得不能再死了。”

    青鸢长吁一口气,满面都是疲倦:“那就好……护卫军近些年不成器,各自为王,周兴一死,必定内乱不休……”

    她还没说完,一直扶着她的那只手猛地收回。青鸢一下子跌在床上,背上的伤口撕扯开来,痛得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你……墨月……”她痛苦呻吟。

    黑暗中那一抹高大身影冷冷盯着她。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面色,但是却能感觉到他怒火般的眼神落在身上,欲将她焚烧殆尽。

    他怒道:“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女人。夙御天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为他筹谋?!是他灭了唐国,你的父皇母后因他而死。你本可以一走了之,与这一切断得干干净净。管这天下谁夺去。可偏偏你冥顽不灵,非要在这里等他归来。你想要他坐上这个梁国的皇位,你想要他得了天下。”

    “你鼓动谢家和几大世家去死战,你让三万护卫军自相残杀,为祸京师。李洛瑶,你出去看一眼,去听一听,整个京城如今是人间地狱。多少妇孺被残杀,多少百姓家被疯了眼的护卫军洗劫一空?你听见了吗?那是不甘心的冤魂在哭泣,那火光是你从地狱里带给他们的红莲业火!”

    “李洛瑶,你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复唐国的仇?”

    他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淬了剧毒的鞭子,一下下狠狠打在她身上。

    床上单薄的人影一动不动,仿佛死了。

    许久,她慢慢抬起头,外面传来昏黄的光线照在她如雪般白腻的面上。

    她静静看着黑暗中的墨月,声音冷得如同地上的冰雪:“是,是我鼓动谢家和周氏死战,是我让明琮去杀了护卫军统领周兴,搅乱局势。这梁京中死的每一个冤魂都应该找我索命,每一个被兵灾拆散的家都是我无法洗净的罪。这笔罪孽早就应该算在我的头上,自从我踏进梁国的那一刻起,早就是命中注定。”

    “可是我不会后悔。”

    她轻笑,声音轻快:“我一点都不会后悔。墨月,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快活。只要他回来就可以看见用血洗净的梁京。他若回来,被惊怕的世家们都要以他马首为瞻。因为没有血一样的教训,他们根本不知道谁才是乱世中庇护他们的神!”

    “是他!唯有他!唯有他手中的长剑可以平息这场乱世。只有他才可以给天下人一个百年清平盛世。”

    她眼中灼灼发光,犹如暗夜的星子在闪烁。

    她慢慢支起身子,看着外面重重黑夜,声音恍惚:“为了他也好,为了复仇也好。我不能忘记,父皇母后的头颅被叛将挂在城墙上的那一刻。我也不能忘记祈儿在我怀中跌下城墙的那一刹那。”

    “在我跳下城墙打算以身殉国时,是他把我救起。从此以后,我天女也好,祸水也罢。我若可以助他得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天下,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屋中寂静无声,唯有外面轰隆隆的砸门声。

    疯了的护卫军将谢家作为最大的敌手,一天一夜,他们疯狂要闯进来洗劫,特别是当他们知道那艳重天下的青鸢公主就藏身谢家中……

    空气中又传来柴火刺鼻的气息,浓得无法呼吸。

    黑暗中,墨月慢慢道:“原来如此。你早就想好了一切后果。”

    “是。”青鸢疲倦地靠在床上,轻笑:“我早就想好了。我是不详之人。东方卿也罢,夙御天也罢,谁得到我都不会有善终。……不过我都要死了,也管不了。”

    “那你有没有利用我?”墨月忽然问道。

    他冰冰凉凉的手握在她细瘦的脉门,生平第一次,他想要真真切切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黑暗中,青鸢看不清他那张和东方卿一模一样的脸。她忽然伸手轻抚他的轮廓:“墨月,你说要带我去鬼谷,带我治心病。可是我很早很早开始就已经开始不想活了。你能救起一个想死的人吗?”

    “是不想活,还是不想离开他而活?”墨月问。

    她的手掌冰凉如他。今日他才发现,原来她和他一样都是生性凉薄的人,灵魂那么冷,偏偏要做那等自己也不明白的热血事。

    是什么时候,这奇异的女子走进了他封闭的心谷中。她的孱弱和坚强在身上交织成奇异的光芒,令他无数次想要转身持剑离去都不可得。

    他不明白为何有这样的女子会存在这个滚滚肮脏的乱世中。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整个京城几千几万万的人命她从不放在眼里。可是她又似乎什么都在乎,迟迟不舍得就此弃了他们离去。

    她宁死也要留下来为所谓的清平盛世拉开那帷幕的一角。

    “我不知道。墨月……”青鸢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墨月,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乱世中,我是谁的谁?似乎都不是。”

    她重新昏迷过去,背后的血迹缓缓弥漫开来,像是黑暗中忽然开放的红莲,充满了不详。

    墨月将她缓缓抱在怀中,紧紧的,再也不放手。

    ……

    梁宫中,哭声震天,火光四起。往日恢弘的崇德殿化成一片焦土。其余几个大殿也好不到哪儿去。

    四处有奔走呼号的宫人。他们如同被惊吓过度的鸡犬,抢着一切可以抢走的东西。惊惧和绝望中他们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戾气。

    他们互相抢掠厮打,甚至自相残杀。

    谣言四起,疯了一样在后宫中滋长。谁也不知道这些谣言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波又一波,怎么都制止不了。谣言不杀人,但是人心杀人。

    皇后周氏和梁皇柴承嗣呆呆坐在甘藻宫满是灰尘的殿中。他们面上都是一样的表情,木然又无望。至今为止,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安排好好的刺杀竟然被青鸢逃脱生天。精心准备的三万护卫军瞬间群龙无首,为祸京城。

    更令他们无法想通的是,那皇宫的四门,到底是谁用铜汁浇了个死死的。高高的城墙阻挡了里面所有人一切生机。

    还有那不断冒出的谣言,让宫人大乱,御林军杀得血流成河都无法制止,最后只能护着帝后二人躲在这经年不曾来过的甘藻宫。

    “皇后……”幽幽的呼唤在殿中响起。

    皇后周氏猛地从沉思中惊醒。她茫然四顾,这才发现是梁皇柴承嗣。她的夫君,她的皇上。

    可是为什么今日看来,她竟然如此厌恶他。

    她厌恶他的软弱,厌恶他只有俊秀的皮囊,成日吟诵那些无用的诗词,却撑不起这一片江山。甚至连最后一击都如此犹犹豫豫。

    怒火在心头燃烧,烧得她理智皆无,烧得她浑身颤抖,面目扭曲。

    她讥讽看着他,无声的自嘲:看啊,她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若是换成别的男人是不是会好点?最起码现在应该将她搂入怀中,安慰她大不了生死一处,而不是这样怯怯呼唤她。

    皇后?她这个皇后从第一天坐上凤座开始就没有舒心过!

    皇后?她这个从未有存在感的皇后何时有过大权在握的畅快?

    梁皇柴承嗣被皇后周氏凶狠的眼神吓得缩了缩。

    “皇后,你……”

    他还没说出口,忽然“啪”的一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这一记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滚落高高的御阶。

    “你你……”梁皇柴承嗣惊呆了。

    他捂着脸呆呆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皇后周氏。他被打蒙了。他只是想问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毕竟都失败了。

    皇后周氏一步步走来,眼神狰狞,面容失去端庄婉约。

    她怒视着他,仿佛隔世的仇人:“都是你!都是你救下青鸢那个贱人!是你将她从父皇手中救走,若不是你,她何以苟活至此?她若死了,夙御天怎么会有反叛的野心?……”

    她不停地咒骂,字字句句毫不容情,极尽羞辱之能事。梁皇柴承嗣听得惊呆了。

    他嘴唇颤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皇后周氏骂完,喘息着住了嘴。她不再看那脸色煞白的梁皇柴承子,忽然一扭头对身边侍卫冷笑道:“来人,将他绑了!”

    此话一出,殿中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后周氏桀桀冷笑起来:“怎么?想不想活着?我们失败了。皇宫出不去,外面的护卫军乱成一团。夙御天要来了。在他手中死,还是搏一条生路?”

    她轻蔑地看着地上瘫软成一团的梁皇柴承嗣,冷冷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皇上,为了臣妾,您还是牺牲下自己的性命吧。”

    “不!你……”梁皇柴承嗣惊叫起来。

    他满脸通红,跳起来指着皇后周氏怒道:“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你大胆!你以为你杀了朕,夙御天会放过你,放过周家吗?……你不要太天真了……”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寒浸浸的匕首直透他的心口。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漏了底的沙袋,缓缓软在地上。

    皇后周氏冰冷的眼眸在他眼前放大。她轻启红唇,一如他从前刚娶她时候那么艳丽。

    她说:“可是臣妾顾不得了啊。皇上,臣妾想活着呢。”

    写的比较满意的一章。墨月表白了。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密道

    想活,原来都是想活罢了。

    梁皇柴承嗣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是的,为了活。他也想活着,可是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这里了。

    在闭上眼的时候,他看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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