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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倾:青鸢皇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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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高楼重阁中,两人相对无言。夙御天看着低头羞愧哭泣的谢玉真,面无表情:“你且起来吧。不用再说了。是朕不愿再找她回来,与你无关。”
谢玉真哭泣声停住。她不明白地看着夙御天。
夙御天却已不愿意再说。他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谢玉真知道这一场好不容易的谈话是时候要结束了。
她黯然退下。忽然一位内侍带着江梅川匆匆而来。
江梅川看见谢玉真在此地,赶紧行了个礼,甚至都来不及跪下就到了夙御天跟前。
他神色震惊,道:“启禀皇上,南边复唐军攻下青川、卢川两城,水路都被切断了。”
原本神色冷淡的夙御天猛地直起身子,一双厉目掠过寒光,令人心颤不已。
“当真?前几日复唐军不是才到了宝州府吗?”夙御天声音沉冷。
江梅川面上满是愧色:“是,微臣也以为他要夺的是宝州府的粮仓。没有想到复唐军急转而下攻下了青川和卢川。这两城还未来得及布下水军,又是南北水路要口,如今我们的粮草恐怕不能走水路去往边关,要改走陆路了。”
“砰”的一声,夙御天俊脸冷然,一掌拍上阑干。
东方卿!
这两月梁国大乱,东方卿却乘机发兵。那破破烂烂无以为继的复唐军他以为不过是乌合之众,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反咬他一口。
唐国、东方卿……若说他还有未完成的事,就是眼前这一件。
江梅川还在说着军情,东方卿麾下复唐军已到了十万之众,精兵三万,水兵两万,其余步兵辎重等有五万。
复唐军在唐地甚是得到拥戴。东方卿治理政事颇有一套,所过之处不论地主豪强还是占山为王的强盗贼寇,该服的服,该杀的杀,该诏安的诏安。
原本混乱无纪的唐地渐渐有了生气,此次两城的攻下,不得不说令复唐军士气大振,一副皇师正统的感觉。
江南人心思古,不得不说东方卿打着复唐的旗号可以迷惑更多的百姓,再加上东方卿最擅长玩弄人心,假仁假义……
夙御天眼中眸色重重,犹如阴雨欲来风满楼。
江梅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浑身都是戾气。他正要问。
夙御天冷笑:“立刻下旨,招可以水战的士兵!朕要看看东方卿到底有什么本事阻挡朕天下一统!复唐,复唐,那个死去百年的皇朝是他永远不会醒的梦。朕要他什么都成空。”
……
天蒙蒙亮了,天边翻起鱼肚白。一艘画舫静悄悄顺流而下。这艘画舫不大不小,十分精致。上面四位船工,上下两层,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平日游湖消遣的船儿。
只是在这初春时节又在此处战乱之地,这画舫出现得太过突兀。难道不怕这遍地的流寇和强盗打劫吗?
过往的小渔船们都吃惊地看着这艘安静的画舫,猜测着这画舫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青鸢缓缓睁开眼,眼前青纱满眼,清晨的光照在纱帐上如梦似幻。身下晃晃悠悠,提醒着她眼前一切不是在做梦。
青鸢茫然看着头顶纱帐。已经两个月了,她醒来了又睡着了,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身体在渐渐恢复元气,墨月不知做的什么药丸日复一日修复着她这一具娇弱不堪的身子。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青鸢不用看也知道谁进来了。脚步声传来,一道俊挺的身影在她床边坐下,旋即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了她的脉门上。
青鸢回头看去。晨光照在墨月如月君一样的脸上越发令他恍若神人。
“墨月,我好了吗?”她问。
墨月不语,半天才淡淡道:“哪那么容易。你心脉损耗过多,没有三年五载收心将养是不可能好起来的。那蛇血只是补你的气血罢了。”
青鸢闻言面上浮起失望。原来她还没好转起来。这两月墨月反反复复都是在说她还没好转,听得她都觉得丧气。
墨月号脉后将她扶起披上外衣。这番事他做得自然而然,不过今日青鸢却是微微缩了缩。
她挡开他的手,含笑:“我自己来。”
墨月眼中一闪便放开了手。青鸢穿好衣衫,起了身自己要去打水洗脸。不过到了盆子前,墨月已把她拦住。
“有人伺候你,你伤刚好不要乱动。”他淡淡道。
果然他出去一会就跟来一位十分熟悉的人。来人青衣布裙,满脸稚气。
青鸢诧异:“哑女。”
墨月道:“她愿意跟着我们,以后就让她伺候你。”
他说着走了出去。
哑女看见青鸢在,高兴地不住比划。青鸢知自己先前将她甩开跟着夙御天逃走,心中愧疚。打了哑语问了她好些时候这才让她打水给自己洗漱。
在画舫的日子是无趣的,两边除了一日三餐,还有欣赏两旁边一晃而过的景色外,便没有别的事。青鸢先前养伤还不觉得无趣,这两日身子好了便觉得百无聊奈。
哑女去忙活了。青鸢穿戴好便悄悄到了甲板上。江风微寒,两旁绿意盎然令人心胸开阔,若不是经过战乱,定会以为这天地静谧,一如始初。
她看到船头负手而立的墨月。江风呼呼吹过,撩起他长长的玄色衣衫。他背影清冷孤寂,仿佛落满了冷霜,没有人可以为他拂去。
他总是如此。无论这番天地如何变化,他依旧我行我素谁都不可逆转了他的想法。
青鸢想要回房,却想了想还是走到了他身边。
“墨月,我们要去哪?”她问。
墨月淡淡道:“鬼谷。”
青鸢欲言又止,半天才问道:“他……”
“他是谁?”墨月打断她的话,冷冷道,“你答应过要随我回鬼谷养病养伤,难道都忘了?”
青鸢眼底的黯然再也藏不住,半天才道:“是。我答应过。”
墨月冷笑:“你别忘了。在墓室中是他亲口答应让你随我走。但凡他对你有心何必如此无情无义?青鸢,夙御天心中有天下,你已经对他无用了。所以你死了心吧。”
青鸢闻言面色微微发白。这些日子她心中虽有猜测但是却不知道原来是夙御天亲自将她放弃。
墨月还要再说。
青鸢已回头:“不要再说了。我心口难受,我要回去歇一歇。”
她说着慢慢走了。墨月立在船头一会,终是慢慢跟了过去。
船舱中他看见青鸢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外面春光再盛都照不亮她的面容,她愣愣看着,神魂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墨月走来,青鸢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出去吧。”
墨月不语也不走。青鸢不愿再理他,索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心口酸酸涩涩的,眼泪在心口满溢却半点都哭不出来。
方才墨月的一字一句都如刀般割着,那么难受。
她想过很多种分别的情形,自己随着墨月默不作声离开,或是死在乱军中,又或是在那空荡荡坟墓中一睡不醒……每一次她都以为是身在绝境,可是如今才发现,原来最伤最痛的离别是他亲自放弃了她。
“你还想着他?”墨月问。
青鸢不语,缓缓闭上眼。眼中酸胀,心口酸胀,她觉得自己那颗心又有发作的迹象。
“是。”她轻声回答。
“可是你若想着他,你的心伤永远不会好。”墨月的话又传来,带着奇怪的感觉。似不解,似不愿问出口。
青鸢低低道:“本来遇上他,我便永远不会好了。”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见故人
墨月眼中眸光微闪,眼前清光遍洒,青鸢笼罩其中。可是明明春光那么盛却再也照不到她的心理。
墨月伸出手想抚去什么,却又缓缓收回转身离开了船舱。
身后传来她淡淡的叹息:“去鬼谷吧,反正我也好不了,留在他身边也是累赘。”
墨月踏出房门的脚步微微一顿,正要转身说什么。忽然画舫上的水手匆匆而来。他面色十分凝重,递给墨月一封盖了火戳的信。
墨月看了一眼,眼瞳微缩,旋即打开看了几眼。
水手低声问道:“公子,改道吗?”
墨月合起信,神色不变:“不用改道,再说也改不了。”
水手低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墨月站上船头,默默看着远处江面,眼前所见一片萧瑟,春华茂盛,却令人有种人迹罕至的错觉。
可是过了会儿,江左忽然陆陆续续来了一队士兵。他们一个个风尘满面,衣甲破旧,不过精神气却还不错。他们看见江中有画舫,一个个停了下来。
他们好奇的看着江中的画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过了一会,下游的江面上驶来一艘艘的战船,各种各样,船上载满了士兵。
他们同样看见这艘突兀的画舫,一个个好奇瞪大眼睛看着。
江风吹来,三月春光都化不了的不安气息躁动而来。
墨月站在船头,眸色渐渐越发深了。
这是唐地,唐地的战事终于蔓延过延平江了……
……
青鸢是在船身摇晃中醒来地。她披衣起身,点点雨水溅入船舱中。她想去关窗户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声传来。
青鸢正要出去,哑女匆匆进来为她关好窗户,擦拭喷溅进来的雨水。
青鸢问:“外面有什么人?”
哑女摇了摇头。
青鸢侧耳听了一会,不知为什么想出去瞧瞧。忽然哑女一下子拦在她的跟前,咿咿呀呀比划着不让她出去。
青鸢心中越发狐疑。她问道:“是怎么了?”
不过哑女比划来比划去都看不出什么。青鸢眸色一沉,忽然推开哑女径直走了出去。帘子打开,外面寒冷的江风吹来寒意令人不由打了寒颤。
青鸢却是恍然未觉,直朝着船楼走去。
时隔多日她又一次见到了东方卿,就在这江上风雨飘摇的春雨夜中。
江面晦暗,江风寒冷。东方卿安安静静端坐在雕花金漆的船楼中,神色平静。他今夜着一身玄色长袍,长袍上绣着隐约的祥云暗纹,滚银丝边越发显得他人如松竹清冽,肃冷。
他似乎没有变,依旧是当年那翩翩如谪仙的国师,可是又什么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你来了。”轻轻的叹息声传来。
青鸢浑身一僵,旋即慢慢走了进去。船楼很宽敞,墨月沉默地坐在上首,东方卿坐在客坐。他身上银灰披风未褪,松松搭在肩。青鸢看见他长靴上泥水点点,眼中不由一黯。
他一向爱洁,几乎看不到他狼狈的样子。眼下这情形应是披星戴月而来。
“阿瑶,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东方卿面上流露淡淡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何这笑容十分缥缈。
青鸢走到了墨月身边轻轻坐下。故人相见,她和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东方卿见她沉默,轻轻叹气,拿起桌上的茶水就要喝。
随着他的动作,他鸦色的发上束着一根漆黑的凤簪,簪子古朴。青鸢心中微微一颤,低下了眼。一旁的墨月眉心皱得更深了。
墨月冷冷道:“你今夜来做什么?你自和夙御天打个你死我活。我要带着青鸢回鬼谷。”
东方卿抿了一口茶,答非所问:“这茶怎么是冷的。”
墨月不语,青鸢更是沉默。
东方卿环视了船楼,似并不在意他们两人疏离,道:“鬼谷此去很远,这水路也不太平。可要我派人护送?”
墨月冷淡哼了一声。气氛又尴尬了几分。
青鸢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东方卿柔柔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认真道:“阿瑶,看你好起来了,我心中也欢喜。今夜也不虚此行。”
青鸢愣了下:“我好了?”
墨月忽然冷冷道:“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东方卿一本正经地看着墨月,道:“虽然师父说过你武功高于我,不过却让我行于世。难道你忘了师父的吩咐了吗?”
墨月面上顿时泛起淡淡的怒意,还有青鸢从未见过的怅然若失。
不过此时青鸢无暇他顾,她定定问道:“你说我好了,是真的?”
东方卿看了她一会,似乎醒悟过来:“原来墨月没有告诉你,你心疾早就好了。方才我听你脚步沉着,呼吸绵长,不再是从前那般局促。难道不是好了是什么?”
他说完看向墨月,诚挚道:“师父果然说得是对的,你武功不但比我高,每次学什么都比我还厉害几分。”
墨月不吭声,只是面色越发难看了。
青鸢初时听得一头雾水,可是目光在他们两人一模一样的脸上时候忽然恍然大悟。墨月什么都比东方卿优秀,可是继承李氏皇朝的人却只有他。墨月永远只能做他黑暗中的影子,这是何等的讽刺?
………………………………
第二百四十八章 无耻
不过这不是她目前关心的。她回头看向墨月:“墨月,他说的是真的?”
她按住心口,那边的心跳有力又剧烈。
她好了?可是为什么墨月这两个月都说她心疾未愈?
一个猜测在心中形成却不想去想。
墨月面色变了变,终是道:“是,你是好了。”
他说完拂袖离去,只留青鸢和东方卿在船楼中。青鸢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似欢喜又似悲伤。眼前阴影覆来,她抬头。
东方卿低头静静看着她。他目光沉静深邃,一如既往。青鸢被他看得浑身不适。
她淡淡道:“太子殿下这么看我,很失礼吧。”
她从未叫过他太子殿下,这么称呼不过是一种疏离和讥讽罢了。
东方卿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从前多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公主何必如此拘泥俗世之礼?”他指的是当初他掳走她时,日夜不休的照顾。
青鸢慢慢拧起了秀眉,眼前的东方卿看起来很奇怪,说不上的感觉,只觉得陌生得很。
她眼眸骤冷:“你想要做什么?”
东方卿脸上的笑意渐渐冰冷。他抿了一口冷茶,头也不抬淡淡道:“不做什么。江左备了一处好去处,扫榻待佳人。”
“砰”的一声,青鸢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桌上的茶盏。外面江风呼呼,黑影憧憧,他并不是无备而来。船楼中气氛紧绷,风一下子似乎更急了。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东方卿,目光凌厉:“你敢?”
东方卿微微一笑:“公主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你的心疾刚好。”
青鸢看着他一派云淡风轻,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一股无力涌上心头,她慢慢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她终于明白了今日的东方卿为何不一样了。
他是决意抛开一切和夙御天死争到底。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可她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东方卿看着她灯下倾城容颜,声音温柔:“阿瑶,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你为了他做这么多,他照样放弃了你。如今他九五至尊,若是有心为何不来寻你?说到底,他不过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罢了。”
一言一语,每个字都扎在心里,那么疼。
青鸢静静听着,这些话墨月早就说过,可为何东方卿讲来又是那么的疼。五脏六腑每一处都在疼。心口也在隐隐作痛。
她的心疾一定是还没好,不然怎么这般疼?
“阿瑶,随我去吧。”东方卿不知何时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头看着那十指纤纤如青葱。
他眼底隐约有一点水光,声音动容:“阿瑶,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青鸢微微一颤。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那张脸上。“啪”一声脆响。东方卿一动不动。
青鸢眼眶微红,半天挤出一句话:“李洛卿,你无耻!”
她说完快步走出了船楼。
船楼恢复安静,东方卿的脸上印着鲜红的五掌印。他面色无波,只是看着眼前空了的椅子。有一道黑影悄悄进来跪下,递上一封密信。
东方卿接过看了一眼,旋即冷冷道:“不错,传令下去,封锁江面,任何商贾船只不可北上入梁国,违者,格杀勿论。”
“是!”
黑影退下。
东方卿静静又坐了一会,这才轻抚脸上的巴掌印。那边,痕迹犹在。
他忽地低笑:“阿瑶,天下要,你也要。”
……
画舫改了道,直朝着江左的唐地而去。青鸢不知道鬼谷的方向是哪,不过却知道这一次是决计逃不了了。
东方卿已经变了。他变得陌生可怕。他用恩义束缚了墨月,不但为他所用,还让他无法再带她离开。
绝望。这些日子青鸢唯一能感觉到只有这个感觉。
她日日站在甲板上看着画舫一日日深入唐地,那曾经熟悉的一切故土令她觉得陌生害怕起来。
……
梁,仁和元年六月。梁帝夙御天发精兵十万攻打复唐军。复唐军三万兵马陷于宝州府。旧唐太子李洛卿火速亲征前往青川,以水师为先锋,截梁军粮道。
梁军粮道被断,梁帝大怒,杀俘一千,誓不胜不归。
两军交战,各有胜负。雨季而来,连日倾盆大雨,延平江一片泽国,两军暂时休战。
雨哗啦地下着,青川城笼罩在雨幕中。下雨天气总是令人心头抑郁,更何况在这个时候。
青鸢靠在干燥的胡床边看着外面被风雨打得噼里啪啦的芭蕉叶,怔怔出神。她今日穿着一件天青色的烟罗长裙,纤细的腰间系着唐地特有的同心结。
满头青丝随意挽了个发髻,头上珠钗皆无。可是饶是如此,一眼看去却令人觉得她满眼风华,不敢直视。
哑女进来呆呆看了她好一会这才上前比划着要她关上窗子。她怕她着凉生病,这些日子,也就她和她寸步不离,照顾有加。
至于墨月,那一夜之后他便消失了。不知是不是东方卿命他离开。
青鸢收回思绪,寥落笑了笑:“你放心,我都好了。”
哑女上下打量她的气色,这才憨憨笑了。
青鸢见她身子湿了半边,招手让她过来为她擦干。哑女憨憨笑着由她拨弄。两人一路上早就没了主仆分别,她天聋地哑,她满腹心事。两人时常能相对一天都不觉得腻烦。
青鸢一边为哑女擦拭,一边比划问:“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哑女比划了一会。青鸢微微颦了秀眉。哑女习惯了她的走神,静静在一旁待着。她身上衣衫半湿,不过她身子健壮向来不在乎。
过了一会,外面有小厮前来:“启禀公主,殿下请公主去一趟。”
青鸢微微一愣,旋即面色沉冷:“我不去。”
这些日子,她能不见东方卿便是不见,谁都叫不动她。
小厮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殿下受伤还生了病。”
青鸢冷笑:“这与我何干?”
小厮被噎得不知该说什么,不由求助看向哑女。哑女天真没有城府,这些日子东方卿底下的小厮们和她都混熟了。
哑女为难地看了一眼青鸢。
青鸢却已拿起书册,看了起来。小厮叹了一口气转身要走。
忽然身后传来青鸢冷淡的声音:“他若是要见我,让他自己走过来。”
………………………………
第二百四十九章 重病重伤
小厮讶然停住脚步。他再看的时候青鸢已在胡床上侧过身,只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
小厮醒过神来急忙走了。
哑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呆呆看着青鸢。青鸢幽幽望着外面沉沉雨幕,眸色未明。
东方卿是在天色薄暮的时候来的。他披着一件长长的蓑衣,里面穿着玄色的暗纹锦服,一头墨发随意扎着发髻,几缕发丝垂在脸颊。
毫无血色的面容,鸦色的发,消瘦得厉害的身躯,就这样硬生生撞入青鸢的眼中。
他慢慢走来,身后千万雨线落下,仿佛这片天地中他便是那一处清光。
他是东方卿,哪怕憔悴成了这般模样依旧是名满天下的男人。青鸢垂下眼帘。
东方卿由小厮扶着走到了廊下,脱了木屐,脱了鞋袜,又仔细让小厮将蓑衣收好。这才慢慢走入房中。
不过他做了这么多事,唯独怕冷似的身上玄色披风未除。他依礼坐在青鸢对面,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才含笑道:“阿瑶,我来了。”
青鸢收起书册,比划了两下让哑女去端茶。
东方卿满是病色的脸上浮起怀念之色。他对青鸢柔声道:“我想喝你煮的茶。”
青鸢微微一顿,前去拉住哑女,比划了两下便让她离开。
东方卿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谢谢。”
青鸢却是冷笑:“谢什么?你这么费尽心思逼我留下来,不是为了让我为你所用吗?小小一杯茶又值什么。”
东方卿想要说什么,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他捂住唇不住地咳,咳得心肺似都要呕出。青鸢看见他身子微微颤抖,额上的青筋爆出。
满心刻薄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心中再也说不出来。青鸢沉默。她本就不是个刻薄的人,更何况从不懂怎么故意刺伤旁人。
红泥小炉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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