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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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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室生电。”杨凡微微点头，吐出四个字来。
李少白自是看不见他点头的样子，不过，有此话足矣。
每一个修炼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四个字当中所蕴含的道理。这是即便达到锻骨境也不一定能够领悟的境界啊！
这种境界，无关乎修炼的阶位境界，只与心灵的明悟息息相关。
半空中的那抹红光飘到近前，却是往右一拐，没入原本的石壁当中。李少白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道难不成小凡还悟出可以穿墙的神术来了？
不过转念想到适才自己剑上传来的推拉感，知道怕是打开了头顶上的某处机关，这边露出一扇门来，才能使得他走到原本是墙的位置上去。
事实也确实如此。
黑暗再不能阻挡他的目光，未知也再不会引动他心底的波澜。
穿过那道暗门，杨凡清楚地看到，那数十步之外，墙上的另一道门。
就如同适才他二人所处的石室，出入的那道门一样。
不仅如此，在这狭小的寂静空间里，他清楚地捕捉到了耳中传来的丝丝异响，从那道门后的石室中传来。
杨凡轻轻地靠近过去，不出一毫声响。
一直走到离那门二十步距离，仍旧没有一丝声音。
只是手中的赤龙剑，却缓缓地颤动起来。伴随着颤动的，还有剑柄上渐渐扩散出来的淡红光芒。
杨凡停下脚步，拔剑出鞘。
李少白只看见走在前面的那道红光突然逐渐明亮起来，随即似是再也遮掩不住那光芒，一道二尺有余的火红色光柱从下面缓缓抽了出来。
“大哥，你先回咱们方才所在的那间石室里去吧。”
就在他看得出神，欲张口发问的时候，杨凡突然低声开口。
不让他参与进这场战斗来，杨凡有自己的想法。一是大哥的剑术，多数要靠光源来反射出光去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在这漆黑的山底石道中难免会降低不少威力；二是这石道虽是有两人之宽，却也不可能并肩站上两个人――若是如此，莫说是战斗，便是走路都挤得慌。何况他也没达到念由心生，虚室生电的境界，留下来也看不见多少东西，免不了会受伤。
李少白此刻已经反应过来，明白他适才拔剑，必然是发现了危险。
略一犹豫，也知道自己在这帮不上什么忙，便微一点头，摸着墙壁朝后面走去。
听见身后的安静，杨凡知道大哥明白过来，已经回去了。
既然如此，自己就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大半夜的放声尖叫，如今却一声不吭。
二十步……
十八步……
十五步……
十步。
“嗒。”
杨凡站定，盯着石门之后。
仅仅十步距离，能够听见的东西更多了。石门后面似乎有人被塞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经过石道当中的来回反射之后，站在远处听，只觉得这声音怪异无比。
只是站在这里半晌，石室当中都没有人出现。
杨凡丝毫不急，适才已经睡过一会，倒也不困，就握着剑，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这种站法，是《天元诀》当中不入阶之前的一式炼体术所记载的站姿，名为“站桩”。
普通的武者站桩，讲究要三线贯通，是为站桩的最高境界。而按天元诀当中记载：上下笔直如长枪，领颈拔背节节贯通，脚下生根欲刺大地；这才是修炼当中最高深的境界。一动一静，皆如木桩，不动如山，顶天立地。
许久之后。
门后的怪异声音仍旧不停――杨凡都有些佩服，这么久了，你被堵住嘴都能叫唤这么久的时间，也真是了不得。
就在他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也不知石室里的劫匪是不是也忍耐不住了，总之是从门里猛然窜出一道人影，其势如龙，其人如风；一柄细长的黑剑发出“嘶嘶”的破空声音，直刺过来。
“叮――”
杨凡等待已久，一身精神早便沉在剑上，饶是此剑迅捷无比，仍旧被他挑开攻势，拨向一旁。
趁着双方攻势一顿，他便看清了来人相貌：一身黑色紧身衣，嘴唇细窄，狭长的眼睛中似是有丝丝电光流转。
杨凡心中一惊。
不待他想更多，对方已然缓过劲来，长剑一抖，刺出三朵剑花，再次攻将过来。
杨凡不敢大意，既然对方也是领悟出虚室生电的高手，那么想必是锻骨境之上的高手。凭借赤龙剑，或许可以周旋一二，若是敢狂妄自大，怕是离死也就不远了。
“叮，叮当――”
悠长的金铁交击声音传递开去，竟有几分悦耳。
只是杨凡的心里却没有这声音高兴。
手上传来的阵阵酥麻，让他确认了对方的修为。这几剑下来，自己竟然有种抵挡不住的感觉。
必然是锻骨境的高手无疑了。
黑衣人得势不饶人，一个旋身蓄起力来，手腕一抖，刺出六朵剑花，再次攻上前来。
只是这炫目的剑术只是展露了一瞬，便伴随着“啪”地一声清脆响声，戛然而止。
“当！”
“丁零当啷――”
半截断刃弹飞出去，射到厚实的岩壁上，随即反弹到地上，引起一阵回声。
黑衣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这个恨啊。
这小子不过区区磨体境界，能够领悟到虚室生电已让他大大惊讶一番――若是连这点都发现不了，他枉为锻骨境高手。如何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的长剑硌断？
他一米余长的细剑被斩去一截，剩下一截都不如赤龙剑长。
杨凡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手中的剑是胎变阶位的随身佩剑。见其招式不攻自破，心中一喜，剑上火光更胜，天元剑诀信手拈来。
石道中的温度突然燥热起来。
泛着赤红光芒的光剑有如岩浆涌动，夹杂着淡不可视的银色光芒。
随着对面那白衣少年的逼近，自己竟然有种置身于熔岩当中的感觉。
一股久违的危机感莫名罩上心头，一身修为再不敢保留。
杨凡瞳孔上倒映着他一米八高的身子足足缩到一米六，手中半截断刃爆发出道道深蓝色的剑芒，与自己的赤龙剑对去。
“叮――”
更加响亮的回音响彻山底，变成深蓝色的黑剑死死地顶在赤龙剑尖，一股元气波动瞬间散发开去。
只是那深蓝色的剑芒明显不敌这火红如岩浆沸腾的气浪，一寸寸地被压迫过去，深深地刺进剑身正中间。
锻骨境高手……竟然如此可怖么？
杨凡默默念想。
“轰――”
黑衣人显然敌不过赤龙剑，虽然被他以断剑之刃顶住了赤龙剑尖；可论锋利，又怎么比得过赤龙剑？
所以他只能被轰地倒飞开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咳，咳咳……”
就地一滚，黑衣人立刻便站立起来，第一次张开口：
“小子，你很不错。你手中剑，也不是凡品吧？”
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杨凡心中警惕更深。先是将身高硬生生矮下去，又在元气冲击当中飞了出去，竟然一点事情没有！
“比起你来，自然是不错的很。起码我的剑还在。”
所谓输人不输阵，虽然刚刚是个势均力敌的场面，可嘴上还是要占些便宜的。
“哈哈！”黑衣人狂笑一声，声浪如潮，滚滚而去。
“小子，就看你能不能将这大话说到底了！”
原本打算引诱他过来的黑衣人怒极反笑，再不管其他，深蓝色剑芒重又衍生出来，最外围处肆意飞舞。
“就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后！”
杨凡也不甘示弱，若只是面对这种境界的敌人就要跑路，以后还谈什么重回地球！
赤龙剑上的光芒逐渐强盛起来，蔓延到剑身之外，连带着杨凡的小臂，一齐包裹进去。
“吟――”
四周温度更盛，给整座山洞覆上一层朦朦红光；随即自冥冥当中回荡出来的神秘龙吟，似掌管火狱的天龙重现世间。
一道蓝芒，于山底中照耀四方；一道红光，于漆黑处大放光明。
龙吟剑鸣声中，两人携着异色光华，轰然对撞。
“轰――”
李少白骇然地看着照射到石室门前的赤色光芒，为之神夺。
被绑在床上的少女，感受到外面散发出来的强大波动，为之色变。
紧贴在门后的另一道黑衣人影，不得不放出银色刀罡，勉强护住自己周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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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人质
“嗡――”细长的黑剑直直插在头顶的巨石上，兀自震颤不休；黑衣人躺在不远处，“哇”地吐出一道血箭。
明明眼前这小子只有磨体境的修为，可……
方才甫一接触，赤龙剑中蕴含的锋锐气息便已经压过自己剑芒，摧枯拉朽般冲进体内。纵然已经缩小骨骼，达到提升身体密度和强度的目的，也是阻挡不住。再抬头，他的眼中已经多了一抹不甘。
“败于你手中之剑，我不甘心！”
“锵！”
杨凡将黯淡下来的赤龙剑拄在身前，随后咧嘴一笑，再也忍耐不住，“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既然是我手中兵，你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如此的话，那你便安心上路吧。你的同伴，过会便去陪你了。”
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骤然亮起的银芒重将两人之间的石门之东笼罩起来，缓缓朝西面的杨凡铺洒过去。
随着一个矮胖的黑衣人从石室当中迈出步来，四周银色光芒更盛，温度急剧下降。
受到这股刺激，本已无华的赤龙剑重又闪烁出暗红光芒，只是没有主人元气支撑，便犹如水上浮萍，无根之火，明灭不定。
“剑是好剑，怕是炼气大师也无缘佩戴。”第二个黑衣人缓缓开口，同时解下自己的无鞘长刀，继续道：
“只是过了今夜，便要易主了。”
杨凡平下喘息，感觉到体内残存的天元元气正在自主地修补体内隐有裂痕的皮膜，心中暗喜。
如此一来，拖得久些，岂不是对自己伤势愈合便更加有利。
想通此节，他毫不犹豫地开口：“你们两位锻骨境的顶尖炼体士，车轮战来欺负后辈，不觉面上有些无光么？”
矮胖中年人身上爆出一股杀气：“既然让你们撞见，又发现这条密道；即使是车轮战，也不会留你们活口！”
话音未落，手中雪白长刀猛然化作一到银芒，人随刀至，瞬间斩向杨凡。
杨凡不曾想到他竟然连几句话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毫无准备之下只匆忙抬起剑来，横档过去。
“当――”
剑身微微一弯，随后传来的巨力向体内导去，即便胸前一圈神秘玉简护体，仍是浑身一震，轰然向后崩飞出去。
“嘭！”
一直飞出暗门，摔在外面的石道上，杨凡方才止住趋势，躺在地上。
似是心有不甘，似是垂死挣扎。
他费力地弯起身子，好像还要站起身来，却突然像散失了所有力气，重新摔倒在地，用力地朝后面挪动。
矮胖中年人眼中掠过一丝不屑，嘴角弯起一个嘲弄的弧度。随后洞中原本的光明更剧，雪亮长刀拖地而行，闪电般冲刺过来，耀眼的银芒中倒映出杨凡惊恐的面庞。
“唰！”
耀目的银光亮起，倒映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眸子。
杨凡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重重地躺在地上。
李少白收剑，背上冷汗瞬间湿透脊后衣衫，随后体内气息节节攀升，突破至磨体境界。
暗门之后数十步之外的高瘦黑衣人听见声响，勉强扶起身子看去，却猛然睁大了眼睛。
――――
适才杨凡倒地的瞬间，自然不会有坐以待毙的念头，下意识地就要挣扎起来拼死一战。
只是当他的目光随意扫向那密道一旁，暗门门后的时候；却看到大哥李少白不发一言，浑身不露丝毫气息地闭目站在那里。
杨凡竟然没有感受到他的丁点气机。这时候，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熬皮境炼体士！
他躺在地上，一个绝好的念头升腾起来。
且说李少白站在那里，自然不会是碰巧而已。先前小凡和那个黑衣人的最后一击，使得他按捺不住，终究还是起身出了石室。只是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地停步在原本的石壁之前，藏身于如今的暗道一旁。
直到第二名黑衣人出现，展露出要杀人灭口的决心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的这一举动关系到他与杨凡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自己藏身在石壁之后看不到什么，可听小凡的语气，却也知道他再想与人一战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生死存亡如此重担落在肩上，他不由得微微紧张起来，整颗心似乎犹如岩浆奔流沸腾起来。
然而越是紧张，他越是控制自己不露出一丝一毫的气息，犹如万年玄冰，寒气内敛凝聚，握在手中丝毫不觉寒冷。
事态的发展十分顺利，杨凡被一刀劈飞，落在自己一旁，随后今晚的最后一个敌人冲到了近前。
李少白仍旧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就算是杨凡躺倒在一旁，他都没有动一下眼皮。
直到那矮胖黑衣人，拖刀奔来。
犹如黑夜中的一抹惊鸿，犹如雪地里的一蓬热水。
李少白骤然睁开眼睛，隐藏在心中的奔腾杀意瞬间爆发，带着一股惨烈的气势，尽皆附着在手中剑上，一往无前。
如同破碎的万载玄冰，内里的无上寒气再不受约束，肆意爆发开来。
借着石道当中那黑衣人散发出的银芒，他曜日剑诀的威力丝毫不减，反倒从适才的爆发中蓦然又悟出一式炼体术。
低矮胖子还未露头，李少白的剑便已经往前刺出。
及至他从密道中露出头来，正好撞在散发出耀眼光芒的玄铁剑上。
只此一剑。
平伸过去的玄铁剑“唰”地一下便穿透他的脖子，斩断其中颈椎，一击毙命。
――――
远处躺倒在地的黑衣人在初时的震惊过后，便挣扎着悄悄起身，朝密道深处逃去。
此时的杨凡正躺倒在地，丝毫不曾发现。
――即便是看见了，此时他体内皮膜也已经真正破裂开来，甚至伤及内脏，动弹不得。
李少白则是境界不够，此时没有各种元气外现出来的光芒，压根看不见。何况他体内血肉正是大举吸纳融合天地元气，晋升磨体境的关键时刻，一的虚弱感不断涌上心头，即便看见，也不会追。
良久之后。
杨凡拖行着重伤之躯靠到墙上，与李少白一起坐在地上运转起心诀。
只是入定前突然一道念头涌入脑海当中：那暗道的石室里应该还有一个被绑成粽子的倒霉蛋吧？
随即感受到体内的状况，摇摇头不再想他，闭上眼冥想起心诀来。
不知道那逃走的黑衣人若是知道此刻他二人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会不会后悔自己匆匆逃走？
只是他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此时的伤势再不治愈，难免会落下病根，下意识地不愿再冒生命危险回身查探。
杨凡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仍旧在打坐修炼的李少白。微一感应，便察觉到天地元气所传来的温热。
“大哥，我差不多了。”
李少白早便将体内重新修出一丝元气来，只是杨凡一直不醒，也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修炼。此时听到他的声音，便缓缓收了心诀，打起火折子来。
“那咱们过去看看那个倒霉蛋吧！”
杨凡咧嘴一笑，慢慢扶着墙壁站起身子，往前走去。
只是望着脚畔的黝黑断剑，他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斩草不除根，祸害遗千年呐！死仇已经结下，这次让他跑了，谁知道日后还会带出什么样的麻烦来？能够派遣两名锻骨境高手搞绑架，这股势力必然不会弱到哪里去。
长叹一口气，杨凡继续朝石室走去。
既然这两人会做出绑架这样下三滥的事情，这仇结下也就结下了。背后势力再大，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反正现在人已经跑了，过去这么久想必也追不上了。何况听李少白的意思，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继续深入进去，指不定里面有什么陷阱危险。
刚刚自己重伤，大哥也是虚弱期；幸亏那人没有过来探查情况，不然今天这事，还真就难说了……这样反过来一想，杨凡心中安慰不少。
随着近了，石道中回荡起微弱的呼吸声。
听到这安详均匀的声响，杨凡眉头一皱，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我们在外面因为你打了半宿，累死累活的冒着生命危险不说；你小子竟然在里面睡着了？
不管怎么着，等会先将你揍一顿出出气再说！
“咳！”
杨凡重重地咳嗽一声，从石门后转过身来，随即呆愣当场。
只见对面一袭长裙雪白无暇，有一角耷下床沿；三千青丝肆意散瀑在床上，单薄的身子背对门口蜷缩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手脚皆被绑住，嘴上还缠着一圈白布。
只是这么看去，却更添几分柔弱，孤独的背影显得单薄无依，让人禁不住地便要上前替她松绑。
李少白站在后面，见杨凡堵在门口却不动弹，也不清楚屋中有些什么，不禁催促道：“小凡，你倒是进去啊，里面是什么人？”
杨凡急忙压低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去：“嘘…是个女孩子，睡着了。”
李少白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是个女子？这可怎么揍她…咱哥俩白忙乎了。”
杨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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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玉灵珠
李少白小心翼翼地举起火折子，凑到女子肩膀上。
一张肤若凝脂，冰洁粉嫩的精致侧脸，带着几分孩子气，展露在火光下。
杨凡站在床前，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那卷此刻绕在胸前的玉简质地。
只有此等仙玉，才可以用来形容谪落仙子的肌肤。
或许火折燃烧的气味惊扰到了她，那小巧的琼鼻有些被呛到一般轻轻皱了皱，长长的睫毛随之微微抖动，杨凡顿时有些不满了。
拽了拽大哥的衣袖，示意他将火折往后拿开，自己则缓缓伸过手去解她手腕上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模样，唯恐碰到她纤细的小手。
或许带了几分激动，心中存了只许碰绳子的念头，这一下竟然没有解开。
“唔……”
受了这下惊扰，本睡着的女子发出慵懒地低吟，醒转过来。瞬间过后，她便如同受惊的小猫猛然翻过身来，靠到大床的角落里去，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惊恐的光泽，盯着他们二人。
李少白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惊恐的面容，心道若不是我们哥俩，你早便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杨凡反倒尴尬起来，有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模样。不过随即他便反应过来，自己哪有做什么坏事，甚至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都不曾揍她出气。
干咳一声，杨凡开口道：“姑娘别怕，绑架你的那两人已经被我们哥俩打跑了，现在安全了。你先过来，我帮你解开手上的绳子。”
女孩似乎想起来自己睡过去之前的事情，眼神慢慢平静下来。
李少白偏过头去，暗自一撇嘴。
随着最后的白布从嘴上解下，微薄的嘴唇即使是在这昏暗的光线里，也能看到那如熟透了的饱满樱桃般的朱红。
“多谢你们了，不然让他们将我带进青龙帮地牢，可就不容易出来了。”
随着朱唇轻启，看上去顶多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站起身来，朝着杨凡二人盈盈一拜。
“没什么的，既然让我们遇见了，行侠仗义乃是本分。”
女孩掩嘴一笑：“我叫玉灵珠，你们叫什么呀？”
青龙山下。
一驾宽大的马车停在路旁，四匹套辕的高头大马威武不凡，低着头安静地吃草。
不远处的树下盘膝坐着两名身着黑衣的中年人，身上隐约散布出来的波动，竟带着锻骨境的浓厚威压。
忽地，车厢上的棉质门帘朝外掀起，一个身穿灰袍的老人迈步走了出来。
“徐林他们两个废物，一夜都没有办妥，留他们何用！”
苍老的阴冷声音响起，周围的枯草更加低垂下头，零星的焦黑痕迹蔓延上去。
“王先生息怒，我等二人上去看看。”树下的两名黑衣人随着老者的出现，早便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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