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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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手上有赤龙宝剑，怕什么！

　　　　想到这里，杨凡突然记起来，当初林青寒借剑给自己的时候，似乎说过要在年底之前收回去来着。现如今……似乎也到年底了啊？

　　　　甩甩头不再去想，秉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理念，他盯了一眼小女孩还在压抑着的笑容，伸出空闲的左手虚抓了两把，不怀好意地道：

　　　　“小妹妹，你再笑，就休要怪我待会亲自给你洗澡啦！”

　　　　话一出口，杨凡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小女孩瞬间便羞红了面庞，即便有满脸泥污遮掩，也仍是透出一丝不一样的颜色。

　　　　刘虎步伐不变，只是喉间似乎隐约有一道意义不明的声音飘进杨凡耳中。

　　　　倒是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当了真，闻言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大声道：

　　　　“不准欺负我妹妹！”

　　　　四周街道上的行人诧异地望着六人一车的组合，看了一眼一身乞丐装扮的兄妹二人，又看了一眼被那小男孩呵斥的杨凡，面上浮起嫌恶神色。

　　　　听闻有些公子哥儿喜好将街上的乞丐骗回家中行那苟且之事，没想到这人不但将妹妹带走，连其哥哥也一起骗走了。

　　　　这么想着，周围众人脸上的厌恶更重了几分。

　　　　杨凡感受到四周传来的目光，寒暑不侵的脸上不由得青一阵，白一阵。

　　　　小女孩似乎能明白来自群众对于她心中的天神的恶意，不由在旁边剜了自己哥哥一眼。只是她都不知道，在自己狭瘦的面庞上，将清亮的眼睛一瞪，即便是有厚厚的灰垢阻挡，也仍旧显出几分清秀。

　　　　似是濯洁白莲，出于淤泥，生而不染。
………………………………

第四十五章　身世

　　　　（感谢前不久打赏舵主的漠北三号，以及大力支持我的安东野。因为码字速度不快，所以只能尽心尽力地写好每一章。谢谢诸位的支持！）

　　　　――――――――

　　　　见哥哥毫无反应，小女孩张开口，为杨凡辩护起来：“哥哥，公子只是开玩笑而已，你看他前不久救我们的时候，怎么会是那种人！”

　　　　哥哥似乎也想通了，不过却带着震惊的目光看着她。似乎是想不通这才半天不到，自家妹妹竟然就帮外人说话了。

　　　　杨凡不由得多看了小丫头几眼。没想到这小姑娘人不大，关机时刻起到的作用还挺大！

　　　　只是周围的路人似乎更厌恶他了，看向杨凡的目光甚至在嫌恶中夹杂了丝丝畏惧。

　　　　能让一个人被骗还心甘情愿帮他说话来顶撞自己的哥哥，这得是什么手段！

　　　　想罢，众人不由得低下头，加快脚步匆匆离去，生怕这个可怕的少年记恨上自己。

　　　　杨凡若是知道众人心中所想，必然是满头黑线无言以对。即便现在，感受到周围众人仍然莫测的目光，他也是半晌无语，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快步跟上已经有些走远的张继泉等人。

　　　　回到万霞客栈，本以为自己一行人会是最晚到达的，没想到几辆马车仍不见踪影，跟掌柜打听过后，这才知道自己这拨人是第一个回来的。

　　　　张继泉为众人续缴了一日的房钱，杨凡则为了能让兄妹二人好好洗一下身子，特意开了间上房。随后他便与李少白出了门，打算找家服饰店替他们买身合适的衣服。毕竟洗干净身子之后，继续穿着那套又脏又臭的乞丐服是肯定不行的。

　　　　临走之前拜托刘叔与张继泉搬到那间上房去住，一是照应着兄妹两人，二是也好将那一大包裹在铁尾虎皮当中的二十二袋火鲸油安置在宽敞些的房间当中。

　　　　毕竟是上等房间，一天五十个铜板的住宿费，占地面积自然不能太小，足有原来下房的四倍大。虽然其中一部分被墙板隔开用作了浴室，可余下的空间里摆了两张床，两张桌，还有四座灯架仍旧不显得拥挤。

　　　　向客栈老板打听了附近的服饰店位置，风驰电掣般窜出门去。

　　　　……

　　　　许久之后，兄妹二人才洗好身子。他们已经不记得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身旁这个用来泡澡的长方形木盆中来来回回换了四遍水，水色也从第一遍的漆黑渐渐变作清澈。

　　　　兄妹俩相视一眼，只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浓浓地感激之情。不管之前的时候这个男孩有多么警惕杨凡，能让妹妹心满意足地洗个热水澡，他就已经放松下对杨凡的提防之心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哪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谁对他妹妹好，他就感激谁。反而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因为赌博输光了仅有的微薄家产，无从还债被人砍死喂狗；母亲带着兄妹二人被赌场从家中赶出来，过着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直到三年前，因为积劳成疾，无钱看病，母亲的身体日况愈下。某一天的中午，母亲突然将男孩叫到身前，用尽生命中的最后一份力气说了五个字，就此撒手人寰。

　　　　而那五个字，他三年来一直铭记于心。

　　　　“照顾好妹妹。”

　　　　如今，他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人，妹妹也长成了十二岁的小姑娘。许是因为长年吃不饱饭，净捡些剩菜吃的原因，两人却没有少年人该有的红润面色，反而面黄肌瘦，皮包骨头。

　　　　听到里面水声消停，刚刚回来不久的杨凡露出笑容，将两套衣服隔着帘子递进去：

　　　　“呶，刚刚去给你们买的衣服，先穿着，若是不合适的话，一会再带你们去另买一套。”

　　　　看着只伸过帘子的一只手臂，男孩小心地从那白皙得像是女人的手上，将两套衣服取过来。

　　　　多久了…多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似乎从那一年被赶出房子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了。

　　　　一会之后，兄妹两人才发现，套在身上的衣服竟然刚好合身。

　　　　他们自然不知道磨体境的炼体士有多么惊人的记忆力。杨凡看着他们的时候，身高三围已经在瞬间印刻在眼睛里，记在脑中。

　　　　更不提兄妹二人身上原本那衣不遮体，满是破洞的衣服又将里面的瘦弱身材暴露出来，让杨凡计算的更加准确。

　　　　两人走出浴室，看见躺在床上翘着腿的李少白，坐在桌旁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的刘虎与张继泉；还有…站在近前微笑看着他们的杨凡。

　　　　“噗通！”

　　　　刚一出来，他便拉着欢喜的妹妹冲杨凡跪下，低声道：

　　　　“谢谢…公子，谢谢两位叔叔和这位哥哥……”

　　　　一句话说完，他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蠕动着嘴唇，小脸上全是激动之色。在他的心里，认为这些人应该都是杨凡的亲戚长辈，而且公子在收留自己兄妹的时候也未加阻拦，也是应该谢的。

　　　　还待想着要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却已经被杨凡一手一个，将二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们两个啊……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下跪，知道了么？”

　　　　杨凡耐心地道：“当初那人将另外五个大孩子接走的时候，就摆明了要让我将你们两个收下。如若不然，那几个人靠上了那么厉害的靠山，日后保不准还会去找你们兄妹俩的麻烦。”

　　　　看着两人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只得继续道：“所以我将你们收作侍从和丫鬟，可这只是说给那人听的。你们要是愿意，就叫我哥哥吧！”

　　　　说着一抬手，指向那边躺在床上的李少白：“那是我的结拜大哥，你们也当作是大哥就好！”

　　　　杨凡认真地道。

　　　　他在半年之前还接受着人人自由平等的思想观念，后来乍闻天元大陆给人做侍从、奴仆的不在少数，心中虽然震惊，可以明白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入乡随俗”，随大流。

　　　　可正像是他说的，天下间那么多需要人管的事情，他管不了所有人，却可以管好发生在身边的事情。

　　　　所以，当初说收他们做侍从，也只是说给那明显强得不像话的人听而已，实际上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不然的话，像他这样的磨体境炼体士，说要认一个乞丐做弟弟…在这个男尊女卑，欠债卖身，大户人家出门都要有几十个随从开路的社会环境中，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不理解，就太过引人注目了。

　　　　他想得显然是没错。

　　　　因为下一瞬间，兄妹俩又急忙跪下，诚惶诚恐。

　　　　“公子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自从家母过世之后，我们兄妹就再没有洗过一次热水澡，更没有穿过新衣服。您肯收留我们，让我们干干净净，还穿的这么漂亮，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怎么敢跟您称兄道弟！”

　　　　杨凡忽然有些头疼。

　　　　因为房中其余三人早便注意着这边动静。听到他的话之后，李少白惊讶地坐了起来，刘虎二人也转过头来，奇怪地盯着他。

　　　　杨凡就决定强硬起来。

　　　　“都起来！你，额…做哥哥的，你们的名字叫什么？”

　　　　跪在地上的兄妹听见他似乎发怒了，更加不敢抬头。

　　　　男孩低着头，呆呆地回想着自己的名字。

　　　　名字？自从母亲离开我们之后，还有人叫过我们的名字吗？怎么有些…记不得了呢……

　　　　男孩苦恼地拍了拍头。

　　　　杨凡又被他吓住了。不就是问你的名字吗？怎么还自己打起自己来了？

　　　　就在他正要阻拦的时候，跪在他一旁的小女孩断断续续地开了口。

　　　　“公…公子，我叫……我叫徐柳依！”

　　　　或许是妹妹这个名字让小男孩想起些什么，犹豫地道：

　　　　“我…我好像是叫做徐……徐昆山！”

　　　　话音刚落，徐柳依就在一旁接道：

　　　　“什么啊，哥哥，你的名字不是‘徐智昆’嘛！这可是母亲请人为我们起的名字啊！”

　　　　“哦！对，公子，我叫徐智昆。因为许多年不曾用过姓名了，一时没有想起来，请您不要怪罪啊！”

　　　　终于记起来的徐智昆一边说着一边低伏下身子，生怕再惹他生气。之前对他不甚客气，是因为看他总是言语上冒犯妹妹，以为对自家妹子有什么不轨企图。而现在看来，公子不但没有什么想法，反而对自己二人极为关照。

　　　　杨凡不去理他话里的惶恐，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过来的。

　　　　“好了，徐昆山，徐柳依，既然你们拿我当公子，那我现在命令你们，以后我不让你们跪，你们就不准跪！你们听到没有？”

　　　　张继泉不知什么时候出门了一趟，现在却是探进头来，看见杨凡将兄妹两人从地上拽起来，开口道：

　　　　“其余的兄弟们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下准备开饭呢！刘队长，还有小伙子们，走吧！”

　　　　众人仍是分作五组，四人围在一张桌上。徐智昆与徐柳依本就比同龄的人要瘦弱，就与杨凡等人坐在一起。

　　　　“诶？这怎么还多了两个孩子！”

　　　　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到兄妹俩，便笑着朝刘虎问道。

　　　　张继泉自然不能让刘大队长被这种小问题缠住，接过话去坐到其他桌上解释起来。

　　　　众人边吃边聊，等到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就已经将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

　　　　“哟！没看出来啊，杨凡这么有爱心，哈哈！”

　　　　“少年人善良一些是好事！要是都跟你一样见到路边野猫就一脚踢开，还怎么让世界充满爱！”

　　　　“唔，小家伙儿，有没有兴趣修炼炼体术啊？成为像我们这样的炼体士！”

　　　　“哈哈……你是喝醉了吧！要想修炼咱们的炼体术，可是要两位大队长同意的！”

　　　　……
………………………………

第四十六章　跟踪

　　　　本来大家差不多已经吃完了，杨凡正准备起身回房。闻言重又坐定，却看见徐家兄妹似乎还要继续吃下去的样子，急忙喝止住已经吃掉一个馒头两盘炒菜的两人。

　　　　倒不是心疼饭菜，而是他知道，要是让着两个许多年都没有吃过饱饭的小孩子敞开了肚皮吃的话，极易撑死自己。

　　　　因为胃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每餐只有那一丁点的饭菜，若是突然给它灌进去数十倍于这个数量多食物，胃会因为不适应而消化不掉，营养也吸收不了，从而导致撑死。

　　　　只是看着两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他也就懒得去向他们解释这里面的道道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刘虎队长。

　　　　“刘叔，当初我深夜里去学习《巨犀熬皮》的时候，难道你们是早就发现了吗？”

　　　　刘虎嘴角弯起一道别有深意的笑容，将筷上的白菜放进口中：

　　　　“自然是早就有林队长跟我们交代过了。况且你以为，只要在深夜时候接近石碑，就不会有人看到了么？”

　　　　杨凡汗颜。

　　　　刘虎嚼完白菜，空出嘴来又道：

　　　　“不过你也是的，承受不住就不要走的那么近嘛，你看，强行靠近就让你的意志受到冲击，昏迷过去了。”

　　　　杨凡心中一凛，赶紧垂下目光，假意夹了一口菜。

　　　　只听刘虎接着道：“所幸让周围巡逻的兄弟看见了，见你无事，就只将你往石碑外拖了拖。”

　　　　杨凡这才将提着的一颗心放回去，干脆假戏真做，诚恳道：

　　　　“那真是多亏那位巡逻的大哥了。不然要是在意志冲击那么强烈的地方躺一晚上，恐怕就真的变成白痴了！”

　　　　刘虎呵呵一笑：“毕竟你也是我们村子的人，又是林队长特别吩咐过的人；怎么会让你在自家里发生意外。”

　　　　杨凡瞬间便从他的话里体会到另外一层含义。

　　　　“不会让自己在青龙村中发生意外”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在村中的时候是一直受到监视的？不然又怎么会那么巧，在自己晕过去之后就有人去将自己往石碑外面挪了挪？还是“林队长特意吩咐过的人”？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就明白了。

　　　　自己刚到青龙村的时候，那可是“黑户”啊，换成自己坐到林叔的位子上，恐怕也会暗中监视一番的。而现在，既然刘叔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件事来，也就说明自己已经通过了青龙村的检验，真正的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了。

　　　　想通了，也就没有其他念想了。

　　　　“如此，真的多谢了。”

　　　　即便是监视了自己，那也还保护了我那么长时间呢。现在，就让我来保护青龙村吧！

　　　　正在这时，杨凡身后的桌上响起一道声音来：

　　　　“刘队长，听说咱们年前还有一场比武大会啊！不知道具体是在什么时间？有没有奖励啊？哈哈！”

　　　　刘虎还没答话，杨凡心中就已经隐隐猜到这个比武大会的作用了。

　　　　别的不敢说，恐怕自己手中的这柄赤龙剑，就是大奖之一。或者就是一等奖。

　　　　因为他也想不出村中还有什么东西能和它相提并论了。而之前林叔也说过，要将赤龙剑以合适的方法送给某一人。

　　　　结合借剑之前所说的“在年前将剑回收”的话语，用赤龙剑来做奖品是已经定了的事情了。

　　　　就在他依依不舍的时候，刘虎开口了。

　　　　“确有此事！至于奖励，那也肯定是有的！”

　　　　碍于客栈中还有其他人在场，他不便把话说的太清楚。只是那说完之后，望向杨凡的诡异眼神……就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懂了。

　　　　即便只是如此，众人也一下就激动起来。

　　　　“诶？真的有奖励！不知道有没有百年以上的地宝？若是能赢到一株，我肯定就能突破瓶颈了！”

　　　　一个熬皮境巅峰的年轻人大声道。

　　　　“切，就你？就算是有百年地宝，你也赢不到！”

　　　　同桌上道一个熬皮中期的伙伴故作不屑地道。

　　　　众人争争吵吵，吃吃喝喝过后，也就相继回房了。修炼的修炼，休息的休息。至于马车上的绸缎、布匹之类的，早就被搬到另外的一间上房当中，堆的满满当当。

　　　　……

　　　　翌日。

　　　　天蒙蒙亮的时候，刘虎便已经集合起众人，叫客栈中煮两锅面条，吃饱喝足，整装待发。

　　　　徐智昆与徐柳依昨晚睡在原本李少白的床位上，别提有多香。倒是李少白，因为每间房中只有两张床，只好又单独开了一间睡觉，今天早上连理都不理杨凡。

　　　　倒是杨凡自认有些对不住他，让他独自一人睡了一间房，特意先给他夹了一碗面条；谁知李少白看瞥了一眼，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杨凡端着面条尴尬无比，只好放在自己面前吃掉了。

　　　　徐柳依似乎看出些什么来，拽了拽他的袖子，悄声道：

　　　　“公子，是不是您的大哥对我们有些意见啊？可不要因为我们两人影响到您和他的兄弟情谊……”

　　　　杨凡摸了摸她的脑袋，丝毫没注意到她面颊上的两片绯红薄云。

　　　　“没事，大哥他是昨晚没睡好，不是对你们有意见。你智昆哥哥那么善良，柳依这么漂亮，怎么会惹人生厌呢！好了，去和哥哥吃饭吧，不要乱跑，咱们一会就回去了。”

　　　　徐柳依轻声“嗯”了一下，扭头就跑开了。转身的瞬间，隐约看到她本已渐渐消退下去的红云重又覆盖上来。

　　　　“大家吃饱喝足，就出发吧！”

　　　　刘虎早上并未吃东西，只是坐在屋顶上修炼了许久。此刻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翻身下来，飘然落地。

　　　　“出发吧，刘队长！”

　　　　“走！回家！”

　　　　众人大声应道。

　　　　……

　　　　走到城门口处，正碰上守卫将大门打开。

　　　　站在阴冷的城门底下，看着黝黑的大门中间裂出一道细长的光芒，逐渐扩张，温暖起来，杨凡不禁有种若如隔世的感觉。

　　　　在地球上的时候，什么时候跟着这样打扮的人过，身后还有两个非要叫自己“公子”的小孩。

　　　　走在前头的张继泉在门卫转过身来之后，猛然发现，其中一人竟是前天在这里的高才顺。

　　　　高才顺显然也发现了他，走上前来打招呼道：

　　　　“诸位今日才回村么？走的倒是挺早。就是不知道买了些什么好东西，用了足足五架马车，了不得哟！”

　　　　张继泉自然不会将车里的东西全都告诉他，连连道：

　　　　“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过是些绸缎布匹之类的常用品，趁着过年的工夫，替村里人买回去！只因路途遥远，所以只好早些出发了！”

　　　　站在一旁的另一个门卫凑上前来，认真地道：

　　　　“这位先生，我们要检查过你的车厢才……”

　　　　高才顺甩手就是一掌轻劈在他的胳膊上，赔笑道：“让诸位见笑了，我这个兄弟啊，头一天当兵，不懂事。诸位赶紧走吧！”

　　　　说罢瞪了一眼年轻的小兵，将其拽到一边，放众人通行。

　　　　开玩笑，现在这太平日子，哪有天天检查来往车辆的？每辆马车都要检查的话，一天的工作量得是多少！

　　　　更何况，前天这些金主进去的时候，打赏给自己的小费至今还在家里藏着呢！

　　　　张继泉呵呵一笑，冲着两人拱手道谢：

　　　　“多谢高大人了。后会有期！”

　　　　看到众人走远，那个年轻的士兵摸着胳膊，委屈地道：

　　　　“顺哥，不是规定要检查来往的每一辆马车吗？怎么刚刚这群人……”

　　　　高才顺又是一巴掌打在他摸在胳膊上的手上，低声道：

　　　　“有规定是不假，可现在既不是战斗时期，也不是紧急特殊情况。刚才那些人也是我朋友。能不检查的，就不要检查了。不然城中那些大人们运送些什么…被你撞见了，恐怕就有性命之忧啊！这些话，你懂了吗？”

　　　　那年轻人也不是笨蛋，恍然大悟：

　　　　“我懂了，多谢顺哥提点！不过既然是顺哥你的朋友，那刚刚在后面跟着他们的那个人…不用告诉他们吗？”

　　　　高才顺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他们队里八成的人都是炼体士，甚至其中一人身上的气势……我只在百夫长大人身上感受到过。”

　　　　“什么？百夫长，那可是炼气阶大师！”

　　　　高才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士兵。

　　　　“你还以为，连我们都能发现的探子，能瞒过那些人吗？”

　　　　这几日里的天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比下雪前还要暖和几分。

　　　　杨凡等人迎着光亮的晨曦，踏着城外有些融化开的积雪，走在回村的路上。

　　　　“刘队长，这都二十七了，再有三天就是春节。什么时候举行比武大会啊？咱村里这么多年过来，可还是第一次举办比武大会！”

　　　　张继泉对着身后心不在焉的刘虎说道。

　　　　“哦，既然是在年前举行，自然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刘虎回过神来，随即转过头去对着众人大声道：

　　　　“…到时候给出来跑腿的弟兄们安排些好位置坐，怎么样啊！”

　　　　众人哄然应诺。

　　　　“那咱们就快马加鞭，早些回村！兄弟们跑起来！”

　　　　刘虎说完，看了一眼张继泉。

　　　　张继泉哪还不懂什么意思，翻身上马，大声道：

　　　　“老吴，你让后面的弟兄们上车赶路，将那两个小家伙也带上去。别耽误大家伙儿的行程！”

　　　　后面被称作老吴的商人立刻上马，往身后传过话去。

　　　　刘虎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