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神-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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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随着某个人影渐行渐远，给玉长天带来的神识消耗也会水涨船高，急剧流逝。

　　　　此时此刻，随着他在那千万生灵中找寻到自己的气息开始，已经是渐渐催动起这门推演之术，推动着命运长河中所代表自己的那一个身影向前游去。

　　　　细说起来，这推演一道，却是和修炼一途大相庭径，不论是练气士也好，体修也罢；能够在推演一道上前行的距离，却是跟真气、属性、还有身体强度没有半点关系。

　　　　愈是强大的推演之术，便需要愈加强大的神识之力。如果硬要说真气的存储总量跟推演术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或许就是随着修为的日渐高深，自己的神识海洋也会愈发的广阔吧。

　　　　随着“玉长天”渐渐地衍着自己的游动轨迹加速冲向前方，原本在极远处的几个身影，也随之缓缓地加速几分。只是比较起各自的速度来，远处的那几个人影，却还是差了河流中的那个“玉长天”一大截。

　　　　那几个陌生的人影渐渐前行，却在波浪的起伏中稍稍偏离开原本的路线，隐约与其他几个人的行进路线有了些许接触。

　　　　而这种行为，却最终成为了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的开端：先是距离“玉长天”最远的那几个渺小人影开始行动，接着又因为他们在波涛中前行的路线有了些许改变，干扰到了身旁几个或近或远的人影；紧接着受到干扰的那几个人影，又在不知道从何而起的一波浪涛中偏离少许……

　　　　与此同时，一座灯火辉煌的明亮大殿当中，居中端坐在长案之后的一个华发男子笑容不断，低头抿了一口樽中的玉液琼浆，看着两旁下首上的几个心腹，只是笑而不语。

　　　　最靠近他的左边位置上，一个华服方脸的威严男子赶忙领着众人举杯喝酒，然而就在他唇触杯沿的时候，心中却没由来地一突，不知为何。

　　　　威严男子半举的右手不自觉地轻轻一顿，停在半空，刹那不到的时间便恢复过来，将杯中玉液送进口中。

　　　　“仲夏，所为何事？”

　　　　这点动作虽然细微之至，可主位上的华发男子却是一清二楚，见到自己的得力干将竟在这新年宴会上有如此表现，不由一问。

　　　　“有劳大人费心了。仲夏方才在心中感叹，此次大人闭关修炼，待到我等下次相聚，却又不知是何年月的事情了。”

　　　　被称作“仲夏”的中年男子将酒杯安然放到身前的条案上，低头欠身。

　　　　上首的华发男子轻轻摇头，笑吟吟地道：

　　　　“此次闭关，乃是为了《不朽之体》的下一步进阶。自从我两百年前在修为境界的百尺竿上更进了一步之后，怕是接下来的五百年里也不会再有什么进步……”

　　　　“大人您多虑了！”

　　　　坐在当先一名叫做“仲夏”旁边的另一名男子略一躬身以示尊敬，缓声说道。

　　　　最上面的男子又是一声轻笑，只是这次的笑声，无论怎么听，都似乎有些自嘲的意味。

　　　　“自从我千年前被分派到这个小小的洵州之后，我就早已经看透了。在这世间，没有最强的实力，只有更强的实力！不管是什么时候，唯有自身的实力，才是最有底气的后盾。《不朽之体》这门体修法诀，自打我修炼之后便没有怎么下工夫，这前面三层，还可以趁空闲的时候修炼完成；只是接下来的第四层，就必需要沉下心来仔细研习了。”

　　　　华发的中年男子抬手喝了一口樽中玉液，稍做沉吟接着便道：

　　　　“少则十年，多则百年，我必会出关。如此一来，尔等只需在这段日子里处理好各项事务，维持无错便可了。”

　　　　仲夏躬身行礼，正要应下，却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来，又抬头说道：

　　　　“可是，依照那上面的提示来说，只不过是再有数年时间，便可以……”

　　　　这次，首席上的人就愈发地不甚在意了，摆摆手道：

　　　　“反正咱们这等境界的人也是进去不得，机缘这种事情，就看那些年轻人的吧。你将此事具体地安排一下吧，仲夏，可勿要负我心意！”

　　　　威严男子的眼中不可遏制地掠过一抹喜色，只是被他恰到好处地一低头给完美地掩饰而去，旋即便听其恭敬应道：

　　　　“定不负太守大人所托！”

　　　　……

　　　　与此同时，在一处黑暗寂静的阴冷山腹里。

　　　　用“黑暗”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的光泽，甚至这种地方当中，都已经不再是这种单纯的颜色。

　　　　那是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却又好像包含了世间一切颜色的漆黑――虽然这并不是黑色。

　　　　仿若是亘古以来都不曾变过的平静寂寞，被骤然打破；又似是在这相对来说能够算做有颜色的世界当中，猛然失去色彩；一道沙哑而又干枯苍老的声音，在这片神秘的虚空当中，缓缓回荡。

　　　　“是谁，在冥冥当中推演本剑君的存在？是谁，竟能引发我心中的悸动？”

　　　　……

　　　　数个人的不同念头，在千分之一不到的刹那便一闪即逝，玉长天毫无所觉般地紧闭着双眼，依然推演着“命运河流”中的一切。

　　　　层层干扰的效果随身旁的无数道人影渐渐传递，最终传递到不断往前游动的“玉长天”身上。

　　　　正在此时，浑浊不堪的“命运长河”当中，突然有一抹嫣红，如血似火，在那道代表着玉长天的小人四周，无中生有，晕染而开。

　　　　唰！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房间当中，骤然闪过一道如电惊芒，将房中映照得纤毫毕现。

　　　　那亮如白昼的光芒当中，一双有如大海般波澜壮阔，却又如深海般幽远的眸子，竟要比这白光还要明亮，熠熠生辉。

　　　　“血光之灾！”

　　　　玉长天一动不动地盘坐在床上，轻声呢喃，镇定威严。

　　　　然而他额头上因为识海空虚而生出的一层细密汗珠，却表明了他的身体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这样平静。

　　　　《命运河流》作为玉长天费尽心思搜集而来，足以当成自己压箱底手段之一的天演术法，并非是他作为一个“黄”字阶的仙人所能够随意施为的。

　　　　――――――――

　　　　必需承认，这两天写出来的几章好像质量都不怎么样。应几位兄弟的要求，本章也是下了些工夫，因为牵扯到后面的剧情走向……还是希望诸位看得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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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戒指

　　　　（多谢安东野大哥的打赏！手头见紧，红票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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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开始推演到刚刚的结束，前后不过是只有盏茶时间，然而他那浩瀚无边的广袤识海当中，所有的神识之力却已经只余了一汪小水洼的数量；让玉长天长久以来都因为识海充盈满溢而产生的强大感觉如潮水般极速褪去，数百年未曾感受到过的虚弱感重新覆上心头。

　　　　“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几个人在背后捣鬼……还有那道我似曾相识的气息……又会是谁？”

　　　　玉长天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息，手掌翻转之间，食指上的一枚戒指闪烁出微弱毫芒，接着便有一个方形木盒出现在手中。

　　　　“这粒‘天明回神丹’，倒是当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用到的一天。”

　　　　苦笑一声过后，玉长天手中的木盒上骤然掠过一抹奇异的无形莫动，随着“啪”的一声，严丝缝合的小盒上却是显出一条丝缝，接着便弹了开来。

　　　　随着盒盖开启，金丝柔缎上的一颗龙眼大小的金黄色丹药也散发着淡淡光芒，在这漆黑的房间中犹如一颗光亮的明星，映入玉长天的眼中。

　　　　但这并不是这颗五阶丹药的主要功效。

　　　　待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自己因为盒盖打开而散发在外面的馨香丹气又重新灵活起来的头脑，跟识觉中那渐渐清晰起来的天地，抬手一扬，将这颗“天明回神丹”扔进肚中，打坐炼化。

　　　　即便是在静坐的时候，他心中的念头也未曾停下过转动。

　　　　虽然在刚刚的命运河流当中，自己的身边泛出嫣红如血的水流，是为大凶之兆；可在自己最后因为神识之力枯竭而不支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了离自己原本未曾加速之前的位置并不太远的地方，有一道熟悉的人影似乎也正朝着自己游荡过来。

　　　　只是因为看到的时间太短，所以自己也一时记不得那道熟悉的气息到底是属于何人了。

　　　　不过这种推演天机的逆天之术，原本就暗合天意，既然正好是在那种关头耗尽神识，那也就强求不得。

　　　　当务之急，是赶紧将神识恢复过来，然后带上灵珠立刻返回海楼城――为此，甚至不惜耗费一颗珍贵的五星丹药。

　　　　一星丹药所能够对其起到作用的人群，主要是炼体阶位的一众炼体士；二星丹药所能够正好对应到的使用人群，主要是炼气阶位的一应炼气大师；三星丹药，以此类推，则是面向胎变阶位的大能所使用的功效。

　　　　至于再往上对应仙人阶的四星、五星甚至是六星丹药，却是跟前面三种星阶的丹药有所不同。

　　　　因为四星跟五星的丹药，其功效都是足以供“人”字阶的仙人所使用的。而对“黄”字阶的至强仙人来说，这两种星阶的丹药就有些稍稍得不够用了。

　　　　于是就需要服用六星跟七星的丹药，以此方才能达到自己所想要的那种效果了。

　　　　虽然对玉长天来说，五阶的丹药效果并不是那么大，可总归是聊胜于无，等到自己日后再次进阶的话，那就更加用不到了。

　　　　加上这一颗“天明回神丹”，自己的身上也不过是只有两颗并没有什么大用的五阶丹药，其中的一颗，现在还已经到了杨凡的手中。

　　　　只是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的东西，对其他人的作用却可是大了去了。

　　　　比如那颗“天命玉霞丹”，仅仅只是割下小半，就将有着炼气阶身体强度的王蒙体内的毒素，清理得一干二净不说，还顺带回复了他在战斗中所受的一切伤势，将其已经逛进鬼门关里的小命，给硬生生拽了回来。

　　　　而这两颗五阶丹药的效用，对玉长天来说，却还是自己刚刚吞下肚去的这颗药更有用一些。

　　　　毕竟修炼到自己现在的这个境界，如果身体上有什么伤势的话，那只凭一颗“天命玉霞丹”，怕也是丝毫起不到什么卵用。相反，这种能够回复神识的丹药，就算是星阶再低，对不论是何等实力的人来说，都有着一定的效果。

　　　　让他这样着急想要回城的念头，并非是源自于那来自于另外几人可能会对自己的算计，而是因为灵珠或许会掉进一个她所察觉不到的圈套当中。

　　　　这个圈套，自然就是杨凡了！

　　　　那小子，既然没有在感情上发展的想法，那就赶紧撂几句狠话转身走开完了，巴巴地跟我的宝贝女儿解释什么呢！

　　　　再解释下去，好不容易说的你几句坏话，岂不是就要白说了？

　　　　玉长天古井无波地盘坐在床上，静静地炼化着肚中丹药，心中却是恶狠狠地想到。

　　　　而正在被他暗自怒骂的主角杨凡，此刻却还与那玉灵珠待在小巷当中，做着自己的解释。

　　　　“原来你……原来你是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回到家乡！”

　　　　玉灵珠轻咬着下唇，面上仍显几分倔强，只是却稍稍地低了下头，接着便小声说道。

　　　　“没错！何况我的家乡距离这里如此之远，就算是玉前辈肯带我回去，想必这一来一回的，也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我又怎么能为了我自己一个人，而浪费掉玉前辈这么多的时间？”

　　　　杨凡一看这话有用，急忙补刀。

　　　　“是我唐突了……那……”

　　　　玉灵珠依然是那副娇羞的倔强模样，只是头却不自觉地低到了胸前，勉强算是认了句错之后，就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了。

　　　　杨凡本来就只是打算跟她解释一下玉长天显然已经全都告诉了自家女儿的事情，此刻见她已经不再误会自己，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妨事的，灵珠。仔细说起来，这也是我的不对，事情已经过去了，想必距你跟玉前辈回宗的日子也快到了，我连着两天都没有来找你，是我不对。”

　　　　见好就收的道理自己还是明白的，既然她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不管自己有错没错，总归是不能将错误的念头一直盘绕在玉灵珠的心里。

　　　　而事实上，也正如杨凡所想的一般，玉长天自刚刚回到护卫所里的时候，就让玉灵珠准备好最近几天随时回宗的准备，打算趁着事情了了，天亮之前就回去。

　　　　正是因为抱着这样的念头，所以在他打坐休息的时候，即便是感觉到了玉灵珠悄悄地出了护卫所的大门，也依然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有着覆盖整个村子的神识，只要她不跑出村子，就可以随时感应到她。

　　　　只是接下来的心血来潮，让玉长天不放心地施展了《命运河流》来推演这件事情之后的更大阴谋，也正好久因此导致了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待自己的神识先恢复一部分再说。

　　　　不然，只是靠施展过推演术法所留下来的那一丁点的神识之力来说，就连保持覆盖着整个村子范围的感知都有些勉强，更逞论是长时间不断地撕裂空间，赶回海楼城了。

　　　　也就是因为这一会儿的耽误，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灵珠又跟杨凡碰到一块，而玉长天只能努力地将真气尽数包裹上肚中的那颗丹药，尽最快的速度来炼化着。

　　　　玉灵珠想到之前父亲对自己所说的那番随时准备要走的言语，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支撑着她骤然抬起头来，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上透露出几丝坚决之意，一直垂在身侧的右臂带着不可抗拒的莫名力量，缓缓地抬到胸前。

　　　　然后，杨凡便看到她伸手，入怀。

　　　　杨凡登时便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心中一紧，不安地将眼睛转到旁边的凹凸墙皮上。

　　　　在分别前的时候做这种……这是要干嘛？

　　　　对于连男女之情都茫然不知的小凡来说，在他骤然看到这种事情之后，除了脸红，好像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不知道玉灵珠是不是感受到了他躲闪而又带了几分紧张羞涩的眼神，面上也是浮上两片淡淡绯云……还有一丝不舍。

　　　　然而最终，她还是一咬牙，将伸进怀中的右手拔了出来――虽然她今年不过是年方十四，可或许是因为玉长天自她打小，就一直用许多珍贵的天材地宝来为她浸泡身体的缘故；导致了她那胸前比男人多出一截布料的底下，却是丝毫都没有其这个年纪应该显现出来的平整弱小，反而高高地撑起一道丘陵，醒目地分出两座山丘来。

　　　　杨凡即便是年纪再小，心智再不如何的成熟，可终归也是一名男性。

　　　　于是，玉灵珠就在他躲躲闪闪却一直以她右手为中心的视线里，带着几分羞赫，轻轻地将手从衣服的胸襟里拔了出来。

　　　　随着她握成拳头的手掌从里面出来，带动着原本虽显宽松却也算是合身的胸前布料一阵晃动，却是颤颤悠悠地将拳头向着杨凡的身前递来。

　　　　“……这枚……这枚戒指，送给你！”

　　　　玉灵珠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尽量地使自己看上去就跟正常时候的样子一般无二。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离去

　　　　“呜呼……”

　　　　一道怪异的声音由小变大，经久不散，却是老天在一旁看到这安静许久的一幕，不甘地刮起一阵寒风搅局。

　　　　只是有刚才的氛围在先，即便是这起在深夜中的寒冷冬风，事情的两名主角却仍旧恍若未觉，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拳头，也依然是轻轻颤抖着，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不过任谁都没有发现的是，原本那响彻在两人周边的喧嚣鞭炮声音，时不时冲上天空的烟花爆炸声音；都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拐角之外的巷子里面，也渐渐的有人在走动。

　　　　已然是半晌过去，在祠堂广场上游逛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到家中，放完了烟花炮竹。

　　　　还是杨凡回神得快，何况玉灵珠早已经不再是方才的那副样子，心中自在了许多；于是他便当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沉默，明知故问道：

　　　　“灵珠……你要给我什么？”

　　　　听到他的这句问话，玉灵珠这才察觉到自己仍然紧握着的拳头，已经那枚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戒指。

　　　　“啊……啊，在这呢！”

　　　　说着，她也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状态似乎是有些不对的样子，急急忙忙地张开手来。或许是杨凡的错觉，他竟然看到在玉灵珠展开手掌的一瞬间里，那枚小巧的明显是一枚女戒的戒指上面，骤然闪过一道流光，溢彩不凡。

　　　　玉灵珠白嫩细腻中略带几丝红润的小手正中，安静地躺着一枚镶嵌了血红玛瑙的银白戒指。

　　　　纯银铮亮的指环上反射着清冷的月辉，红色的玛瑙温润通透，却又好似是因为石中氤氲血气而显出的蒙蒙红雾，跟玛瑙表面上光滑如镜的割面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着迷。

　　　　然而不管是在这一刻才银白发亮的戒环，还是那宝光流转的血红玛瑙；却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那只正托着它的葱白玉手。

　　　　银环明亮，唯刹那风光；玛瑙温润，只值片刻把玩。

　　　　真正恒久永存的宝物，却正是那只轻托着银戒的葱葱嫩手，无需那会被乌云遮盖住的月光，不要那终究会被放下的藏品。

　　　　玉灵珠见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由得心中一阵暗恼。

　　　　我都快要走了，这呆子还是只知道看这个戒指！就不知道多看看自己么？此经一别，两人的下次见面，又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怪不得父亲告诉我说不要将这戒指戴在外面，特地嘱托我要藏到旁人所看不见的地方，原来这枚宝贝戒指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

　　　　玉长天的这种嘱托，其实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而以防万一的一种手段罢了。

　　　　就算她玉灵珠是自己的女儿，有些时候即便是什么都不做，那些隐藏在阴暗角落中的宵小之辈，也会因为有着一层的关系而会在动手之前仔细考虑；可是如果她将这枚戒指明目张胆地戴在手上，那就是连玉长天，都不知道原本会在自己名头的震慑下从而不会轻举妄动的歹人，是否会见财起意。

　　　　而玉灵珠见到杨凡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掌，自然就以为他也看出了自己这枚戒指的不凡，从而被迷了心窍。

　　　　想到这，她突然有些不想将戒指送出去了。

　　　　如果被玉长天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不知道他之前险些从床上栽下来的动作会不会就这么消弭在无形之中――他刚刚炼化掉“天明回神丹”使得自身回复过小半的神识，却硬生生在自己愈发清晰了一些的感知范围之内，因为之前玉灵珠想要将戒指送人的举动而产生了后悔炼化丹药的念头。

　　　　如果没有加速回复自己的神识，那刚刚的片刻时间里，自己应该就已经随着神识之力的渐渐消失而散去对整个村子的感知了吧？

　　　　这样也就不用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女儿，将自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又送给另一个男人了！

　　　　玉长天坐好身子，简直都要被气得牙痒痒了。

　　　　要不是为了女儿的面子着想，要不是为了玉家的面子着想，自己非得亲自过去让灵珠食言一把不可！

　　　　“唉！”

　　　　接着他便叹了一口气。

　　　　算了！既然她已经说出要送人的话来了，即便是那枚戒指珍贵，自己也无需去做那事后小人的行径。最终，他只能将这一切都算在了“命运”的头上，而怪不得其他任何人。

　　　　感受着那边女儿的情况，玉长天一撩衣袍，站到地上。

　　　　“不行……”杨凡摇摇头拒绝道，“不行，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虽然自己并不知道这枚戒指具体会有什么样的功效，可是很显然，能够被玉灵珠贴胸……贴身收藏的戒指，必然不会是寻常珠宝店里的普通戒指。

　　　　何况，随着时间的愈渐流逝，自己冥冥中感受到的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随着自己的几次反侦察手段都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仔细想想，似乎这个能够在悄无声息间一直在监视着自己的，恐怕也只有玉灵珠的父亲一个人了。

　　　　他还不认为自己仅仅只是因为跟他的女儿走的近了一些，就值得仙人阶位的玉长天这样时时刻刻地监视着自己。

　　　　想必这只是一种范围式的感应监视手段。

　　　　杨凡并不是笨人，稍稍一想，就大约猜出了自己身遭那股时强时弱的被窥视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更加地让他坚定了拒绝掉这枚戒指的心思。

　　　　总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个见财忘义的人吧！都已经从玉长天的那取了自己救灵珠这份恩情中的宝物了，怎么还能够再从她这里取第二份？

　　　　无功受禄，便是偷盗。

　　　　玉灵珠却在心底一撇嘴，说道：

　　　　“怎么，我这几天就要随父亲回海楼门去了，临走之前的最后一件礼物――好吧，也是咱们两个之间的第一份礼物――都不打算接受么？”

　　　　杨凡略一犹豫。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