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神-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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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位侯爵府邸的门前石阶，尽皆是八层“青冰萤石”所整块雕刻而成。

　　　　青冰萤石，不同于汉白玉这种实际上只是一种坚硬的大理岩，那是真真正正的名贵玉石，甚至比产自藏海州的和田暖玉还要珍贵百倍千倍；因为它是一种属于仙阶的水属性偏冰属性的地宝，对于冰属性有着极好的贴合度跟包容度，纵然是对于修炼冰属性的仙人来说，也是一种极为实用并且足够稀有的灵材。

　　　　然而在帝国的七位侯爵面前，却只能用来修葺台阶罢了。

　　　　先不说别的，这毕竟都是在中央神州上的事情，单单就只说当下的落霞城里，杨凡一路走来，好像这栋宅子不只是他在城理见过最为奢华高档的，还是占地面积最为庞大的一栋。

　　　　平日里肯定没少压榨老百姓。

　　　　生在地球活在地球但却生活在天朝的杨凡，对申屠玄的印象瞬间就再次降低了两分。虽然他对这无耻之极的申屠玄的印象早就已经掉到负数的层面上去了，可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再次为申屠玄的行事准则恶心了那么片刻。

　　　　像这样能恶心到拿上万条人命来威胁自己两个人的人，就算是家财万贯，也肯定不会是自己正儿八经挣到手的。

　　　　“吱嘎――”

　　　　沉重的大门缓缓向内打开，发出沉闷的木头摩擦声音，打断了杨凡的胡思乱想。

　　　　很快，大门便被打开一道两人宽的缝隙，露出里面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白发老人，只见其一头银丝梳理得一丝不苟，整洁的长袍上也看不出丁点褶皱。他就这么毫无动静地站在门后平整洁净的青石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两人。

　　　　明明谁都没有动弹，在场的更是只有这门内门外三个人，可杨凡手中的赤龙剑却骤然传出阵阵热意，紧接着，一股难以言状的莫名危机感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杨凡汹涌而来，犹如不着缕衣地被关进十字路口的透明玻璃箱当中，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可言。

　　　　赤龙剑外的一层黑灰色布条牢牢将它散发出来的微弱红芒锁在里面，丝毫都没有外泄。

　　　　刹那过后，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感方才渐渐从杨凡心中褪去，此刻再去看这眼前的白发老人，虽然依旧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元气的波动，可却再也不敢小看于他。

　　　　老人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着后面那个少年眼中眸子毫无焦距地看了看转过头去的年轻人，仍然是面无表情地淡淡道：

　　　　“杨凡跟李少白么？我家大人已经休息去了，尔等先随我来。”

　　　　杨凡两人面面相觑，从大哥之前的眼睛里，他就知道刚刚的那种无助感，也已经被李少白体会过了。如此一来，两人也生不起什么反抗的念头，乖乖跟着老人向院子的深处走去。

　　　　“吱嘎――”

　　　　随着两人都走进院落，厚重的大门再一次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自行关闭上了。

　　　　杨凡扭头看了一眼门后空无一人的可怖光景，心中对于眼前这位正背对着他们的老人愈发忌惮几分。

　　　　穿行过前院与仆人护卫们所居住的院落，两人跟着那个从没有回过头的老人一路来到一座修建在府邸之中的院落里面，在靠近中间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先进去住着吧，明天一早就会有人带你们去见大人了。”

　　　　暗红色长袍的白发老人终于回过头来开口说了他的第二句话，见到杨凡两人进去之后，已经迈出去的脚稍稍一顿，继续道：

　　　　“熄灯之后便不要再随意走出房门了，不然的话……”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竟然在脸上露出一个表情――虽然仅仅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却使得他面无表情的脸庞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接着道：

　　　　“到时候的后果，恐怕不是你们所能承担得起的。”

　　　　这次说完，老人便离开两人的视线，当真就消失不见了。

　　　　杨凡眨了眨眼睛，向着沉默不语的李少白问道：

　　　　“大哥，怎么办？”

　　　　李少白摸黑从桌子上找到半截蜡烛，旋即又探手入怀，半晌竟掏出一个火折子，使得黑夜里的小屋总算有了一丝亮光。

　　　　杨凡早已经达到能够虚室生电的境界，夜间视物自然不成问题，只是李少白虽已修炼到比之当初的杨凡还要高出一层的境界来，可却迟迟还没有领会出“目光如炬”的真正含义。

　　　　当然，如果他已经体会到这层境界了的话，也就代表着他领会了虚室生电的真正意义，夜能视物，细致入微。

　　　　李少白借着亮光在屋中环视一周，只见桌椅床铺一应俱全，被褥草席，四宝藏书面面俱到，倒也没有想象之中的刻意刁难。

　　　　“既来之，则安之。没想到给咱们住的房间倒是还挺不错的，本来我还担心会不会让咱们去住柴房之类的呢，申屠玄倒还没有天下无敌。”

　　　　杨凡一呆，禁不住地问了一句：“啥？”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李少白将这样一句话用严肃的语调陈述出来，仿佛是对申屠玄的赞赏。

　　　　黑夜里，寒风呼啸，一张面无表情的苍老身影静静地站在冰冷的墙根之下，久久方才离去。

　　　　杨凡笑呵呵地走到床边，掀开被褥简单查看了一番，又随意从书架上抽出十几本书来掂量一番，直到将屋中的一应大小物什尽皆翻看抽查了一遍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这才安心地躺倒在床上，放松地舒出口气。

　　　　“这老小子，竟然没有难为我们，还给间这么好的房间住？不会是有阴谋吧？”

　　　　杨凡显然也是赞同李少白的观点，以为申屠玄这种不要脸的人突然要脸了，肯定不会是毫无缘由。

　　　　不过两人光在这瞎想更是什么也不会想通，干脆就齐齐倒在床上，安心休憩起来。

　　　　躺在床上的杨凡突然想起刚刚在门口看见那个老人的时候，自己手中的赤龙剑竟然发出一阵奇怪的热意，虽然眨眼工夫就消褪了下去，可如此之长的时间，也足够他明白这并非是自己的幻觉了。

　　　　难道是和那个阴沉沉的老人有关？

　　　　可为什么那阵热意仅仅只持续了眨眼时间？要知道，两人跟随老人行走在府邸当中的时间，最少也要有小半个时辰了。

　　　　现在静下心来细细回想，那时的赤龙剑不仅仅只是发出了热意，好像隐隐约约的还有一股……特殊的感觉流淌进杨凡的心里。

　　　　――――――――

　　　　一有空就写点出来给大家看，原谅我时有时无的更新。经过上个月的沉淀之后，好像脑海中隐隐多了点什么，希望能够写进书里，也希望《剑与神》会越来越好。

　　　　谢谢一直陪着我的你们，也奢望着你们能够一直陪我到《剑与神》的最后，谢谢。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隐藏在光明中的

　　　　只是杨凡实在想不明白，一柄剑怎么会向自己传达出它自身的意念情感。

　　　　因为那股从剑中传递进杨凡心里的，正是一股隐约的愤怒感觉。

　　　　这就是杨凡躺在床上许久之后，终于揣摩出来的那股奇异感觉。

　　　　莫非赤龙剑作为曾经的顶尖胎变阶大能佩剑，其实也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思想不成，不然的话，一件死物又怎么可能会传递出犹如人一般的情感？

　　　　只是那股感情的强度还处于一种极其微弱的状态，微弱到这种情感到底想要表达出来欢喜还是愤怒，都一概不知。

　　　　杨凡下意识地伸手抓过倚在床沿上的赤龙剑举到眼前，轻轻抽出它即便没有元气注入也散发着淡淡红芒的剑刃，盯着久了，似乎连身遭这寒冷的房间当中，都渐渐生出几分暖意，照顾着心绪不宁的杨凡跟渐入梦乡的李少白；就这样无声无息，随着杨凡重新将它放于床沿，本就微弱的红芒悄然归入鞘中，再不曾显露一丝一毫。

　　　　翌日。

　　　　天刚朦朦亮，远方的地平线上泛起一抹鱼肚白光，在冷冽的早晨里显得寒意十足并且冰冷之极，若是放在九个月之前，杨凡铁定还在温暖的被窝中裹紧棉被，酣睡不醒。

　　　　只是因为自己的那一次任性，不顾父母的良苦用心而跑上后山，结果却因为刚刚下起来的雨而摔落悬崖；结果便造成了放在九个月之前，杨凡决计想象不到今日的自己会修炼了理论上真正会强身健体的法诀，也决计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仅仅只剩下不到三十年可活，更加想象不到自己只不过是见了落霞城城主一面而已，便从此被不要脸的申屠玄记挂在心里，想方设法地要把自己跟大哥收进他的城主府。

　　　　然而就算是在这看上去似乎无所不能的玄天大陆，杨凡也没有听说过哪里有卖“后悔药”的。所以在随着他身上的疲劳迅速消散开去之后，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杨凡就已经醒过来了。

　　　　“嗒、嗒、嗒。”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音，透过清晨干燥而又寂静无声的安静房间，清晰地传进杨凡的耳朵里面。

　　　　李少白显然也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几乎是在敲门声响起来的一瞬间，他就瞬间睁开了眼睛，警惕地扫视了一圈房间，慢慢坐起身子，看向房门。

　　　　“大哥，咱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杨凡听见背后的动静，也悄悄起了身，小声地说道。

　　　　毕竟昨天那个带领自己两人进来的老人可是在临走前说了，今天早上会有人来带自己哥俩去见申屠玄，此时正在外敲着门的，应该就是跑腿的了。

　　　　李少白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抓起枕边的长剑，略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当先朝外走去。

　　　　门开，外面果然站着一名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约莫有十七八岁，比两兄弟中的李少白还要大上一岁的样子。

　　　　只敲了三下房门便一直等候在外的少年见到两人走了出来，不等他们发问便已经开口道：

　　　　“城主大人已经在后院里等着你们了，请随我来。”

　　　　李少白跟杨凡面面相觑，不知道申屠玄突然变得这么客气是为了什么。假如要是说他转了性子，或许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会相信这看上去儒雅刚正的城主，可对曾经被他拿整个青龙村上万条生命来威胁过自己的杨凡两人来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屋子的主人，还是阴险残酷的申屠玄――能用上万条生命来威胁仅仅两个人的人，哪里显得他不残酷？而用上万条生命威胁来的人却在此时对其关怀体贴，哪里显得他不阴险？

　　　　杨凡此时显然不能再让李少白当先跟随这少年往院落之外走去，毕竟他自己的修为还要在大哥之上，假如有什么阴谋陷阱之类的等着他们，杨凡也能凭借修为上的差距来缓解一二。

　　　　当然，以申屠玄的地位跟实力，两人相信他即便使出全力也对付不了仅仅只是气场外放的玉长天，可要是说对付两个锻骨境界都没有达到的小孩子，怕也是只需将气场外放出来，就将自己两人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出了居住的小院之后，又沿着门前的石板路往府邸的更深处一路行去，杨凡竟然意外地看到在某片宽阔的、看上去便像是练武场之类的场地上，有着十几名炼体士或是两两对战，或是独自练习着自己的炼体术；又或是有人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某本书籍，一边不时地做上几个艰涩的动作。

　　　　这些……难道尽皆都是城主府当中的门客吗？

　　　　杨凡即使已经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想要让自己看上去依旧平淡一些，可他心中的震惊早已经不自禁地蔓延到他的脸上。

　　　　就连一向沉稳的李少白，也在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而兄弟俩的反常异态，只是因为练武场上的那十几名炼体士，竟然全部都是在磨体境界之上的强大修士。

　　　　杨凡两人在身前那名少年的带领下，很快就从四面环壁的练武场门前穿行而过，继续往更深处走去；而练武场之内的众人也开始三三两两地停下修炼，窃窃私语起来。

　　　　“那就是大人新招入麾下的两名炼体士？倒是蛮强的！”

　　　　“想来那就是城主大人刚刚从外面带来的炼体士吧，竟然有着磨体境中期的修为，当真厉害！”

　　　　“切，你是只看到最后面的那一人了吧？”

　　　　“怎么说？”

　　　　“中间那个看上去像是最年轻的一个，身上传来的气息，可是连我都揣摩不透啊！”

　　　　“什么？王大哥，你可都已经是半只脚踏入磨体境后期的人物啊！那年轻人竟然连你都看不透，岂不是说……”

　　　　围在练武场靠近中心位置上的一撮四人小声议论着刚刚经过的杨凡跟李少白，而在周围一帮三三两两相互交谈的不同圈子里，这个圈子的规模绝对算不得小。

　　　　“如果那个年轻人没有特殊的隐匿气息修为的手段……恐怕他的确已经拥有进入‘暗影队’的资格了……”

　　　　被三人围在中间的被称作“王大哥”的那名中年人收回自己一直望着门外的目光，一脸严肃。

　　　　如此一来，府里分发给自己等人的月供，岂不是愈发的少了。当初来城主府里做门客的时候，都怪他只看到了合约前半部分答应分发给门客们的丰厚月供，却没有看到最后面的一行小字“若有更强者归入城主麾下，则应发放给此人的月供之一半数量，由其余修为不如者按照自身修为分摊”；故而草草地就跟城主府签下了长达二十年的卖身契。

　　　　王大哥在城主府中已然有着十个年头的门客经验，凭借着城主大人每月发放给众人的灵材丹药，也早就从磨体境前期跨进了中期境界，并且已经开始着对后期境界的积蓄，只待再研究出最多五套更加高等的炼体术，进阶后期便水到渠成了。

　　　　只是从城主府这里拿来的灵材丹药，也不是平白就会供应给门下的上千名门客，而是需要修为强一些的去尽心教导弱一些的炼体士，而弱一些的炼体士，则就相当于是城主府雇佣的高阶护卫，抑或者说是――专业打手。

　　　　这些人都清楚，不要看城主大人展现在外面的一直都是光鲜亮丽、威严儒雅的正面形象；申屠玄不为外人所知却在门客当中口口相传的一面，就是掌管着整个落霞城近七成黑道生意的巨擎大佬，掌管了几乎整个落霞城黑道的全部势力。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城主府当中的门客换了一拨又一波，申屠玄却一直隐藏得很好，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证据把柄给军部的要员。

　　　　至于他府上的门客们，倒不是说近百年时间过去，一个心存善念，想要脱离申屠玄控制的人都没有；最近段时间里，有一件大约发生在二十年之前的事情，有一名锻骨境初期的修士领命前去斩杀掉一个跟申屠玄借贷了近千元晶，却没有打算要还款的磨体境炼体士。

　　　　这本没有什么，相同的事情几乎每周都会在落霞城中发生，唯一与其他事件有所区分的，大概就是此次事件的主人公是一名磨体境中期巅峰的炼体士，以至于在府中有着磨体境后期修为的修士全部外出的情况下，出动了一名锻骨境的高手吧。

　　　　而导致这次简单的“有钱还钱，没钱抵命”的事情进一步升级的，是申屠玄在听说那名炼体士在临死前咒骂了锻骨境修士的主上――也就是他本人，接着下令要那人继续去将与死者有关的所有亲朋好友尽皆杀光。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那名锻骨境的炼体士假意出发之后，据后来传说是根本没有执行申屠玄惨绝人寰的命令的意思，出了城主府的门，便紧接着出了落霞城，逃遁而去。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逃走的这名锻骨境修士一直都杳无音信，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等强者已然不知逃到何处去隐姓埋名了之后，却在某一天的正午，被人找到出现在护城河中的他――当然，是已经没有丝毫生命体征的尸体。

　　　　纵然事后有大量的负责人欲破此案，甚至后来连军部的人都惊动了几位，可几个月过去依然毫无头绪，于是就此成为悬案。

　　　　自此事件发生之后，城主府上的炼体士们便没有一个肯滥发善心，坚决并干净地执行着申屠玄的每一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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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古怪

　　　　杨凡两人跟着身前这个不发一言的少年，穿过层层门廊，路过堪称广袤的花园，终于在一处简陋的院落之前停住了脚步。

　　　　“二位，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进去吧，城主大人就在里面。”

　　　　比李少白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转过身来站到门旁，恭恭敬敬地垂手说道。

　　　　杨凡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微微有些紧张。

　　　　之前的一切都那么高档，包括昨晚的住房以及今天带路的仆人；可是如此注重仪表外在的人，眼下却怎么会突然变成要在这座简陋到甚至有些破落的院子当中面见自己两人？

　　　　再联想到申屠玄身上那股使得人并不会感到愉悦的气息，杨凡两人心中的紧张不禁更甚几分。

　　　　“吱呀……”

　　　　还是李少白首先沉下心来，定了定神，示意杨凡放松一些，旋即便伸手推开了门。

　　　　或许是因为季节气候变化，院落中的花圃显得枯败而又凌乱，一条仅能容许单人行走得过来的小路在满地的枯枝败叶当中若隐若现，通往前方的一间房屋门前。

　　　　古怪的院落当中圈划出来一片古怪的花圃，古怪的花圃当中隐藏着一条古怪的路径，古怪的路径尽头又是一座古怪的房子。

　　　　之所以说这间房子古怪，是因为相比起其他适宜常人居住的房子来说，此时出现在杨凡两人身前的这一座……实在是太矮了。矮到以杨凡此时差不多一米七还余出些的身高来说，堪堪就要碰到头顶上伸出来的屋檐了。

　　　　除了矮之外，房子上依稀还能看出原本那雪白的墙皮也是斑驳不堪，裂纹密布，露出了底下青色的石砖。

　　　　事已临头，两人也来不及多想，推开那扇表面上木皮剥落，看上去随时都会被吹来的一阵强风所刮倒的木门，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犹如刚刚上过蜡保养完的顶级沉水木门，沉甸甸地安安静静。

　　　　甫一踏进房门，李少白便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不对。

　　　　明明屋外已经渐渐放明，视野范围早就已经能够达到上午时分阳光最为明亮且不刺眼时的八、九成之多，可自从一踏进这间屋子，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却险些让李少白以为自己进入到了漆黑幽暗的地下密室，竟是仅能模糊看清方圆两三米的距离。

　　　　杨凡虽然没有对光线敏感到像大哥一样几乎已经与自身合二为一的地步，可毕竟也是一名修炼到磨体境后期的强大炼体士；何况他体内还有些许从那次青龙、猛虎两村相争时候莫名出现的神秘元气，正是因为这，杨凡对于周围天地自然的感应，要远远高出他还没有获得这一丝神秘元气的时候。

　　　　几乎是紧随着李少白察觉到不同之后，杨凡也在瞬间便发现了屋中与外界光线的不同。

　　　　申屠玄的阴谋，终于要图穷了么？

　　　　……

　　　　徐智昆在明白主人要随着他的大哥前往城主府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下意识地就以为主人他竟然被城主大人所看中，就要招进他的府邸之中了。

　　　　可是当徐智昆偶尔在杨凡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喜悦神态来之后，却当场就被主人打发走了。

　　　　事后仔细想想，好像当这种情况发生在即将要前往一个好去处的人身上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是那么正常。

　　　　经过事后徐智昆放心不下从而多方打听――当然，主要就是跟他那个托自家妹子的福方才拜下的师父那里询问，这才知道，原来当初城主大人……哦，不对，这才知道当初城主来唤主人跟主人的大哥去城主府的时候，是经过跟玉前辈的一番较量之后的事情。

　　　　当初玉长天前辈还在村子里的时候，徐智昆可是清楚他跟自家主人之间这关系的。

　　　　自己主人那可是玉前辈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能跟玉前辈动起手来的人，就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何况，当初那个城主第一次找到徐智昆两人的时候，让他们兄妹干的第一件事情就不是什么好事――竟然要他们几个合起伙来去欺骗善良而又大方的主人！

　　　　徐智昆虽然读过的书不是很多，并且即便是他读过的书，也仅仅还只局限在当初从书院的废旧书堆中翻找出来的完整书本，可这并不影响他来判断人性的善恶好坏。

　　　　而确认无疑的，自然就是将他们兄妹俩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的伟大的主人一定是善良的好人；相对应的，当初从贫民窟中找到他们两人，迫使他们一伙总共六个人演出那场戏来欺骗主人上当的城主申屠玄，就一定是坏人了。

　　　　正想着主人他们可能会在城主府里面所受到的种种不公，这个已经在社会最低贱的层次上爬滚过两年还要多的孩子，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愤怒神色。

　　　　“哥哥，你在干什么？该去找老师修炼了啦！”

　　　　突如其来的一阵甜美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打断了正在发呆的徐智昆，使他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