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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锦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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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小看了这一盒玉、肌膏,曾有传言,宫里的某位贵人,仗着自己受宠了几日,用强硬的手段,想从鲁老夫人那里拿一盒,结果,非但没有如愿以偿,还被送入了冷宫。
传言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可鲁老夫人对乔藴曦的态度,让薛桃很紧张。
不管是鲁老夫人做给外人看的,还是她的真实情绪,都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一盒玉、肌膏又怎样?再金贵的东西,也没有性命重要。”
“四婶,乔乔没事。”强颜欢笑的语气。
薛桃有些怒了,“什么叫没事?乔乔,你还小,不知道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哪个男人不喜欢赏心悦目的女人?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娇妻顶着一张残破的脸?再可口的甜言蜜语,也是在你貌美如花的前提下!谁愿意整日对着一个相貌残缺的人?女人,也是男人的脸面,是炫耀的资本!”
谷靖淑皱眉。
虽然她不赞同薛桃对乔藴曦说这些,可也承认薛桃说得没错,心里的内疚更大。
乔藴曦似乎被吓到了,怯生生地说道:“不是有玉、肌膏吗?只要我好好用,应该不会……”
“你呀,你呀!”薛桃急得说不出话来,“前儿听你三姐说起你的情况,四婶以为不严重,再加上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四婶走不开,也就没多想,要不是外面的传言传得狠了,四婶担心你和你娘心里不好受,专门跑了这一趟,还不知道你居然伤得这么重!”
薛桃说得夸张。
乔藴曦借着换药的机会,自己瞧过伤口,不过是在眼角划了一道划痕,其实并不深,按照她的估计,不会留下疤。只不过,因为是剑尖先刺进了皮肤,然后随着她倒地的动作划下去的,所以伤口前端,剑尖接触的地方要深一些,可能会留下点什么。
“外面的传言,外面说什么了?”谷靖淑立即抓住了薛桃话里的重点。
薛桃掩饰眼底的幸灾乐祸,脸上是更浓郁的担忧,“外面都说乔乔是故意挡在鲁老夫人身前,想用对鲁老夫人的救命之恩要挟镇远侯府,和侯府攀附上关系。”
“胡说八道!”谷靖淑一拍桌子,脸色通红。
“娘,别生气。”乔藴曦立即迈着小短腿,走到谷靖淑身边,抚着后背帮她顺气。
“可不就是胡说八道,”薛桃一脸愤慨,“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成年人都反应不过来,更何况是几个孩子?乔乔也是运气不好,站得位置靠近鲁老夫人,才会被歹人袭击,帮老夫人挡下这一剑,到别人嘴里,就成了乔乔用心机设计了一出戏!乔家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和歹徒串通一气。这些流言蜚语对乔府的影响还是小事,对乔乔的影响就大了,关系到品性了。老夫人已经下令,要你四叔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诽谤乔乔!”
谁也不喜欢一个心机太重的人,谁不希望自家后院和和美美,弄一根搅屎棍回去,祸害的可是一家三代!
这不仅是针对乔藴曦的人品,更是会影响到她日后的亲事了,难怪谷靖淑会急红了眼。
“让祖母和四叔操心了。”乔藴曦低头,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
“这是长辈应该做的,乔乔是个好孩子,那些人是嫉妒鲁老夫人对你的特别,所以才故意那么说,咱们不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四叔和四婶会帮乔乔讨回公道!”
“谢谢四婶。”乔藴曦一脸孺慕,灰暗的脸上有了些许神采。
薛桃余光瞄向谷靖淑,见她羡慕地看着自己和乔藴曦之间的互动,当下更为卖力,和乔藴曦说笑了几句,才把话题说到正题上。
“大嫂,我今儿来,是有事和你商量。”
谷靖淑朝她看去。
“还有十多日,长房就要离开锦城了,乔府那边,你有什么安排?”明明心里急得要死,偏偏还要文绉绉地咬文嚼字。
谷靖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些事一直都是你在操办,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吧。”
薛桃讪笑,“年礼什么的,还是要请嫂子最后定夺。”
坑在这里呢!
乔藴曦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耳朵却竖得尖尖的。
“娘那边是怎么说的?”
“娘的意思,是让大嫂拿主意。”
“那四弟妹写张单子吧,我最后看看就行了,这些年,这些事都是四弟妹在做,从未出过错。说来,我该感谢四弟妹才是,要是没有你的帮衬,我这身子……”
“大嫂说这些话做什么?”薛桃嗔怪地对谷靖淑说道,“都是一家人,自然要互相扶持。”
“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全力打理后院,今年,也要劳烦弟妹操心了。”
“四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薛桃有些恼了。
谷靖淑笑道:“我说的是事实,怎么,还不能让我说实话了。”
薛桃无奈地嗔了谷靖淑一眼,话锋一转,“那今年的年礼,我就按照往年的标准来了。”
………………………………
第70章 流言不怕多
“弟妹看着办吧,库房的钥匙,我等会让钟嬷嬷给你。”
“库房的钥匙?”
“乔乔这样,我也不方便回去,弟妹就把钥匙带回去吧,东西都在库房,弟妹挑好了,写张单子给我,我让人登记了,弟妹就让人搬出来,好好准备吧。”
“库房里的那些,恐怕……不行吧。”纵使脸皮再厚,薛桃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不好意思。
当然,更多的是愤怒。
要是谷靖淑是个懂事的,就知道该怎么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非要她说得这么明白,什么意思?
是,四房是没长房钱多,可也不用巴结着长房,应该是长房主动把银子和东西送到四房!
“库房的东西不行?”谷靖淑诧异地看向薛桃,“大库房里的东西,都是用公中的银子置办的,专门为走礼准备的,东西不会很差,逢年过节,乔府走礼的时候,不都是用大库房里的东西吗?”
是才怪!
哪一年不是从谷家送来的年礼中挑选的?
特别是送回族里的年礼,老夫人很讲究,也很要面子,挑选的不说是最好的,可也绝对不会太差。几个关系要好的合作商,走礼的时候更为讲究,也就谷家送来的那些东西,勉强能撑得起场面。
剩下的,老夫人选几样收着,她再选几样,或送回娘家,或留着,四爷应酬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应急,最后留下几样,给东院送过去,谷靖淑自己留着。
大库房里的那些东西,只是在走场面,和一般交情的商户往来的时候用一用。
这些年,薛桃的眼光也被谷家的年礼给养刁了,一般的东西,她还真瞧不上。
“娘的意思是,置办点贵重的礼品,毕竟乔家和好几个商户都有不错的交情,生意上都有往来。”
“那是自然,弟妹的眼光一向很好,就用公中的银子置办吧,到时我这里做个账。”
薛桃气急,这个谷靖淑是真傻还是装傻?
公中的银子能买多少好东西?
年底了,哪样不花银子,若是公中的银子对得上,那自然是够的,可关键是,公中的银子根本就对不上!
哪一年年底的时候,长房没贴银子?
不然,正月里,接待亲朋好友的时候,乔家哪来那么大的场面?
“这个……”
“怎么有难处?”谷靖淑问道。
她该怎么说?
说公中的银子不够?
每个季度抽出的两成红利作为公中开支,顺便再置办一些用于应酬的礼品,就算谷靖淑没有经手,也清楚公中的银子有多少,再加上乔府的吃喝都是她庄子上的,公中每年剩了多少银子,账本上清清楚楚,可是……
那根本就是笔糊涂账!
老夫人每个月贴补小姑子的,她偷偷扣下拿回娘家,或者挪到四房的,公中的银子根本就没有多少,要不是每个月都会用各种名目从长房额外要银子,根本就维持不了乔家的正常开支。
薛桃微微紧眼,看着和往常不一样的谷靖淑。
若是平常,她连暗示都不用,这些话一说,谷靖淑就把银票送到她手里了。今儿,她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谷靖淑还和她装糊涂,厉害了啊!
想给她下马威?
呵呵,也要看她有没有本事!
“公中的银子,怕是不够。”薛桃为难地说道。
“这样啊,”谷靖淑沉思了几秒,说道,“这个季度的红利已经抽到公中了,不知用到什么地方了?”
薛桃想解释几句,谷靖淑继续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四弟妹和二弟妹、三弟妹商量一下,看看我们各房拿多少出来。过年嘛,一家团圆和和美美,气氛最重要,不管怎样,年夜饭还是要奢侈一回的,娘最爱面子,对年夜饭的要求很高,四弟妹要多花点心思了。还有正月里,亲戚和客人会很多,该怎么安排客宴,弟妹也要好好计划一下。下个季公中的银子,要过了大年才会从账房调过来,四弟妹要好好计算一下,我们各房要拿多少银子才能维持到大年后。”
“这样啊……”薛桃面色犹豫。
谷靖淑安慰道:“当然,年底了,花销也大,要是几房手头紧,长房这边可以先垫着。”
薛桃脸上的笑容还没挤出来,谷靖淑就自顾自地说道:“等年后那边的抽成调出来了,再还给长房就是,不过,这样的话,下一季公中的银子就紧缺了,我想了想,最好还是让我们各房出银子最妥当。过年嘛,图的就是喜庆,大家出钱出力,红红火火地过年。”
薛桃看出来了,谷靖淑是不会让长房做冤大头了。
心里虽然气愤,却也不急。
她不好开口,可老夫人却没有顾忌啊。
只要老夫人要谷靖淑拿银子出来,她还敢不拿?
冷笑后,薛桃开口道:“还有就是,不知庄子上的作物,大嫂什么时候安排人手送回乔府?快年底了,有些东西要提前准备。”
“说到这个,我正要和四弟妹说呢,以前,我把庄子上的收成都放到公中的厨房,原本是好意,想着都是自家的东西,新鲜放心,可忽略了几个弟妹的感受,误以为我这个做大嫂的故意炫耀,也给娘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知道的,明白是我擅自做主,用庄子上的作物代替厨房采买,不清楚的,还以为我把庄子上的作物送到厨房,借此把厨房采办的费用揣进自己兜里,更过分的,有的人还以为是娘要求我把庄子上的东西送回乔府,以减少府中开支。以前,是我这个做大嫂的不懂事,娘和几个弟妹宽容,不和我计较,可我不能恣意妄为。所以从今年开始,庄子上的东西,我都不送到公中的厨房了,每季有什么新鲜蔬果,我会让厨房做几个菜让大家尝尝,热闹热闹。”
薛桃气得磨牙。
好话、坏话都让谷靖淑一个人说了,她能说什么?
说他们不介意外面的流言,让谷靖淑继续把东西送回去?
她没那个脸开口!
薛桃知道自己是没本事让谷靖淑松口了,不过她也不着急,她收拾不了谷靖淑,有人能收拾她。
“大嫂有这份心,我们几个都很感动。我回去和娘商量一下,有了章程再来找大嫂。”
乔藴曦第一次看到谷靖淑的强势,之前她还担心谷靖淑和乔兴邦是包子,一个软弱好欺负,一个一味的愚孝,现在看看,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之前两人“逆来顺受”,一个不过是因为身体原因,有心无力,再加上对几个妯娌的信任,一个是常年在外,鞭长莫及,甚至不知情。
好了,既然现在一家人如此团结,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恢复以前的身手,不说十成十,至少能自保。
薛桃的动作很快,第二日乔老夫人就下了召回令,要乔兴邦和谷靖淑回乔府一趟。
知道老妖婆要使幺蛾子,乔藴曦屁颠颠儿地跟在后面。
从她“受伤”到现在,乔家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薛桃也是来要银子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其他几房的人连个嬷嬷都没派过来,更别说乔家的“镇宅之宝”乔老夫人了。
坐在中院的花厅,乔藴曦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友好。
那是仿佛他们欠了这些人银子的感觉。
真是好笑。
谁欠谁的,还不知道呢。
“老大,你岳父那边,提前说了吗?”还好,乔老夫人顾及脸面,没一开始就要银子,耐着性子和乔兴邦周旋了两句。
“岳父那边,儿子已经让人送信过去了,应该到了。”因为送信的人还没回来,乔兴邦也不确定,只是算算时间,人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就好,”乔老夫人欣慰地点头,“这些年,靖淑很少回娘家,是该回去看看。乔乔长这么大,还没回去过几次,这次过去了就多玩几日。姑娘家,也只有没出嫁前在家里的时候能随性些,嫁人了,规矩多了,能出门的机会也不多了。”
“儿子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带着乔乔出门了,就在那边多玩段时间。”
乔老夫人看了乔藴曦一眼,终于问道:“乔乔脸上的伤……”
“太医来复诊了几次,恢复得很好,伤口很浅,有镇远侯夫人送来的玉、肌膏,不会留疤。”
乔老夫人眼底的遗憾一闪而过,“那就好,姑娘家,脸面最重要,虽然不以色侍人,可女人的容貌,也关系着丈夫的脸面。”
众人没有接话,皆是一副受教的模样。
“什么时候走,会影响乔乔的伤口恢复吗?”这几个问话中,看似乔老夫人很关心长房和乔藴曦。
“还有十来天吧,等把东院和庄子上的事安排好,就去川西。”
“铺子上的事,都交代下去了?”
“都交代了。”
乔老夫人没有细问,乔兴邦也不用回答得很详细。纵使知道这些人心痒难耐,可商铺里的事,这些人都没资格过问,他不用向这些人汇报。
“那好,都安排好了,我就放心了。老大媳妇,”乔老夫人朝谷靖淑看去,“今年的年礼,你都安排了?”
………………………………
第71章 厚颜无耻地索要
“娘,前几日,媳妇和四弟妹商量过了,今年的年礼还是按照往年的标准来。这些年,这些事都是四弟妹经手,又得娘的亲自指导,不会出错的,娘,您放心吧。等四弟妹安排好了,媳妇把单子给您过目。”
谷靖淑和乔藴曦一样,一向都是没有存在感的,今儿乍一下说了这么多,众人都很意外。
同时,更幸灾乐祸。
这么明目张胆地顶撞老夫人,有好戏看了。
果然,乔老夫人再开口时,语气就没那么好了,“四儿媳妇回来和我说了,我们乔家什么时候,需要几房的人出银子来填补公中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公中没有银子是谷靖淑的过错,既然是她的错,那缺的银子自然就该她补上。
谷靖淑笑了,“媳妇也觉得奇怪呢,每季抽到公中的银子不少,府里的吃穿用度基本都没有用到公中的银子,怎么到了年底就没银子了?要是娘不放心,媳妇把这几年的账本重新审一遍,看看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错,是不是被下人贪了。”
乔老夫人脸色一变,“我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大儿媳妇就要查账本,怎么,我还问不得了?中馈可是我交到你手上的,你要是管不好,我照样可以收回来。”
乔藴曦想争辩几句,谷靖淑却早已拉住了她的袖子,冲她微微一笑后,才说道:“娘随时可以把中馈收回去,媳妇查账,也是想弄清楚原因,免得日后犯同样的错,同时,媳妇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说来惭愧,娘把中馈交到媳妇手里,媳妇身子不争气,这些年,要是没有四弟妹的帮衬,后院恐怕早就乱成一团,中馈也成了糊涂账。今年,媳妇从年前就一直卧病在床,也亏得四弟妹一直管着后院。所以前儿四弟妹到庄子上找媳妇,说公中银子不够的时候,媳妇也没多想,毕竟这些账目都是四弟妹在经手,我自是相信她的。四弟妹帮了媳妇这么大的忙,我总不能让四弟妹拿银子贴补吧?所以才和四弟妹商量,由我们几房的人把这个季的银子给平摊了。没想到,四弟妹是个老实的,主动到娘面前请罪了。媳妇也是不想四弟妹委屈,出力不说,还要贴银子,所以才想把账本重新审一遍,看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是不是被贪心的奴才挪用了。”
谁管的中馈,谁贴银子?
好,中馈在四房手里,那让四房的贴吧。
谷靖淑话里话外,皆是为薛桃着想,可老夫人不依不饶,非要咄咄逼人,那好啊,就照老夫人的意思来吧。
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薛桃。
她已经尽力了。
乔老夫人和薛桃气得磨牙!
若是平常,谷靖淑早就主动拿出银票了,今儿也不知谷靖淑抽什么风,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谷靖淑不仅不为所动,还学会了反击!
这是在挑衅她的威严!
自认为被冒犯了的乔老夫人,身上的气压低沉得可怕,却找不到反击回去的借口。
她能说什么?
直接让谷靖淑拿银票?
乔老夫人自认为自己是明事理的好婆婆,不刁难媳妇,不打压媳妇,更不会眼皮子浅地从媳妇手里拿东西。
乔家,好歹也是锦城有头有脸的商户,她真要从媳妇手里拿银子,拿东西,那成什么了?
再说,在她眼里,媳妇主动送上银子和好东西是一回事,她开口索要,是另一回事。
前者是孝顺,后者是讨要。
她还没有落魄到需要向儿媳妇讨要的地步。
“年底,事儿多,难免出岔子,四儿媳妇做事一向谨慎,这些年代替你打理后院,也没出过错,这次,我估计是哪些地方疏忽了,等得了空,好好清查。这段时间,最重要的事,还是早点把年礼准备好,公中的银子,就暂时让几房的人平摊了吧。”
“就依娘的意思,那每房要摊多少?”谷靖淑顺着竿子往上爬。
乔家的开销并不多,吃穿用度,除了从长房那里抠,就是从铺子上直接调。
乔家本就是做丝绸生意的,还会缺了这些?
只不过,乔老夫人也是个精明的,没有直接开口。
起初薛桃向她提起这些事的时候,她不在意,毕竟是拿捏在手里二十多年的儿媳妇,再厉害也逃不过她的五指山,可今儿一交锋,她就领教了谷靖淑的变化和厉害。
第一回合她输了,因为不适应谷靖淑的变化,没有做好准备,对方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收拾好了情绪,乔老夫人开始第二回合。
她是谷靖淑的婆婆,一个“孝”字就能压死她!
“这个,年礼的事,你是怎么安排的?”对谷靖淑的问题,乔老夫人只字不提,反而固执地问着先前的问题。
对长辈的问话,谷靖淑就不能避而不谈了,直接说道:“年礼?之前媳妇就说了,按照往年的标准来就是了,库房的钥匙媳妇也带来了,交给四弟妹,四弟妹看着安排,到时候选好了东西,我这边登记一下就行了。四弟妹清楚我们和其他商户之间的关系,该如何备礼,她心里有数。要是库房里的东西不够分量,就从公中拿银子另外置办。”
谷靖淑绝口不提东院的库房。
乔老夫人咬牙。
这个狐狸精,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既然是乔府的年礼,自然是从公中拿银子了,除非是各房自己有交好的商户,需要私下走动,那就各自准备,所以,这年礼,也占不了便宜了?
不从谷靖淑身上扒层皮,不从长房拿到银子,如何甘心?
顿了顿,乔老夫人吊着嗓子说道:“庄子上的收成都统计好了吧?你这都回来一个月了,那边的东西,什么时候送过来?早点送到公中的厨房,早点准备着。”
乔兴邦心里拔凉。
来之前,在马车上谷靖淑再三嘱咐他,今儿的事,只要是涉及到后院的,他不要开口,免得给娘发作的机会,一切交给她和乔乔。
乔兴邦知道这次回来会被刁难,可没多想,只以为娘是因为今年长房没有贴补,所以不高兴。
可听到娘说的这些,他才明白,在娘和其他几房的眼里,长房贴补是理所应当的,谁叫乔家的产业都在长房手里呢?
呵呵,若公中的银子真是用在乔家,要长房贴补也不是不可以,可当谷靖淑要查账本的时候,娘立马岔开了话题。
当真以为他傻啊!
这些人理所当然的态度,根本就没把长房放在眼里,就像是长房欠了他们似的!
每季从商铺收益中抽取到公中的红利,都是他经手的,足够乔家奢侈的生活,更何况,乔家各房的吃穿用度,基本上没走公中的银子,不是谷靖淑的庄子贴补,就是直接从商铺中调取,到现在,居然连年夜饭都吃不起了?
是要吃龙肉还是凤翅?
乔家每季的公中,比同行高出不少,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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