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铁血猛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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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胖商人吓得再没敢向前凑，原路返回，看见赵扬还在，唉声叹气的说：“完蛋了，牛老三是专门给贺大财主使唤的，他来找马老大闹，肯定是贺大财主先找了闫老大，闫老大同意了才来的。这贺大财主出面子都签不下单子，我这去问，纯粹找打呀”&/p>；

　　　　钢蛋问：“不找他签单子不行？直接走货就完了呗！”&/p>；

　　　　“那哪行？你这小家伙不懂行啊！”&/p>；

　　　　商人瞪眼道：“货到了码头，都得先过马老大那一关，马老大不签单子，货就得进货仓，不能往外发！你想走货，你能走啥？毛都走不成！”&/p>；

　　　　钢蛋纳闷了：“那不对啊，你是要买货对吧？那卖货的呢？他不签单子，卖货的愿意？”&/p>；

　　　　“那不吗？”&/p>；

　　　　商人拿下巴指指还在继续被打的牛老三：“贺大财主就是卖货的货主。”&/p>；

　　　　这时候，又一拨十几个人从码头别的方向风风火火的杀过来，上去就跟围殴牛老三的那帮人杠上了，大家倒没直接开打，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拳，反正都是气不顺。&/p>；

　　　　新来的人里有个汉子叉着腰喝问：“马老大你什么意思？俺们闫哥都说了给贺大财主走货，你那里就是不行？”&/p>；

　　　　“废话！”&/p>；

　　　　马老大横眉竖眼的说道：“他闫计本管好他的棉花就行了，盐务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话？他懂不懂规矩？”&/p>；

　　　　那汉子咬牙问：“那就是怎么说都不行喽？”&/p>；

　　　　马老大瞪眼道：“不服气？来打我呀！”&/p>；

　　　　“咱们走！”那汉子咬牙切齿的爆出话来，带人架了牛老三，掉头就走。&/p>；

　　　　“什么东西！”马老大把手里的马扎摔个稀巴烂，调头走开。&/p>；

　　　　他手下那些打手呵斥周边的人：“散了散了！都散了！看什么看？”&/p>；

　　　　离此不远的一间平房里，一个中年账房先生站在窗边，看着这边的动静，皱着眉头说：“这马老大也太跋扈了，不给人面子也就算了，还把人家卖主的人打出去。”&/p>；

　　　　“咦？那不是赵”&/p>；

　　　　一个青年扯着一根线在他身边直起腰，瞅了外面一眼，脸上现出意外的神色。&/p>；
………………………………

第65章　0065　南山岗子上的红货

　　　　第65章　0065南山岗子上的红货&/p>；

　　　　线，是电话线，青年身上还穿着电话局的制服，不是别人，正是经常出入小罗家的大海，季大海。&/p>；

　　　　账房先生看他一眼，问道：“看见熟人了？”&/p>；

　　　　大海点点头，一边给桌上的电话接线，一边小声说道：“那就是现在和小罗住一个院的人，采石岗上下来的大当家。”&/p>；

　　　　账房先生一怔，下意识的朝外多看了两眼：“是他？你确定？他来这里干什么？”&/p>；

　　　　大海沉吟了一下，问道：“老唐，你说会不会跟码头乱象有关？”&/p>；

　　　　账房先生若有所思，说道：“要真是这样，对罗口码头来说，未必是坏事。”&/p>；

　　　　大海问：“怎么？”&/p>；

　　　　“你想啊，六爷是谁杀的？还不就是他？”&/p>；

　　　　账房先生说：“现如今码头上八房老大，估计也就他能镇住吧。”&/p>；

　　　　大海下意识的点点头，拿起话筒来试着听了一下信号音，说：“那我一会儿看看，捡个机会打听打听”&/p>；

　　　　这时候，账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一脸横肉的马老大走进来，问道：“电话怎么样了？”&/p>；

　　　　大海放下话筒说：“没问题了，电话没事，可能就是你们把外面的线弄断了，重新接起来就没事了。”&/p>；

　　　　“那行，季工，辛苦你了。”&/p>；

　　　　马老大嘴上假客气着，塞给大海两块大洋，又对账房先生说：“老唐，你领季工去隔壁喝口水歇歇，我先打个电话。”&/p>；

　　　　大海知趣，道了谢，跟着账房先生先出去了。&/p>；

　　　　马老大斜靠在桌子上抓起电话拨了个号，问：“黄牛在吗？”&/p>；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压低声音跟对方说：“南山岗子上的红货到码头了，不知道是不是想玩水？这货着急要吗？放时间长了怕变味。”&/p>；

　　　　商埠区，一家西式酒楼一楼，柜台上的青年男接待放下电话，摘了领结，对一个漂亮的女同事说了一声：“我出去买包烟，你帮我盯一阵。”&/p>；

　　　　然后，他顺手捏了捏人家的笑脸，调笑道：“想要点啥，我给你捎回来？”&/p>；

　　　　“要把刀，回来把你手剁了！”那女同事娇笑着开了句玩笑。&/p>；

　　　　男接待出门左转，到了下一个街口一头钻进了保年堂，问伙计：“田大哥在吧？我上回托他给我带的人参有货了没？”&/p>；

　　　　“哟！是张先生啊！”&/p>；

　　　　那伙计认识他，热情的招呼道：“田爷在后院呢，人参的事他没说，不成您去问问？”&/p>；

　　　　“那行，你忙。”&/p>；

　　　　男接待笑呵呵的应一声，熟门熟路的去了后院，到了一间房门口，敲了敲门。&/p>；

　　　　“你怎么来了？”开了门的田志勇有些意外，看看左右，确认安全，就把男接待放了进去。&/p>；

　　　　房间里不只有田志勇一个，还有一个人。&/p>；

　　　　“颂佛先生！”男接待啪嗒一下打了一个敬礼。&/p>；

　　　　颂佛先生轻轻点头，说道：“不是说没事不要过来么？今天什么情况？”&/p>；

　　　　男接待解释道：“颂佛先生，田上尉！罗口码头的老马给我挂了个电话，有个紧急情况我来汇报一下。”&/p>；

　　　　“嗯？什么情况？”&/p>；

　　　　颂佛先生和田志勇对视一眼，神情就凝重起来。&/p>；

　　　　老马是**安排在罗口码头的内线，分别和男接待以及另外一个直通颂佛先生的人，始终保持单线联系，就连田志勇也不能随随便便过去见人，为的就是密切掌握码头上的大小情况。&/p>；

　　　　为了老马的安全，假设不是大事要事，甚至都不允许老马主动联系男接待。&/p>；

　　　　男接待提到的这个来自老马的电话，立刻让颂佛先生和田志勇意识到，真是出了紧急情况。&/p>；

　　　　“他原话说――”&/p>；

　　　　男接待记性很好，一字不差的复述道：“南山岗子上的红货到码头了，不知道是不是想玩水？这货着急要吗？放时间长了怕变味。”&/p>；

　　　　田志勇听的云里雾里，不明就里，看了看颂佛先生。&/p>；

　　　　“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颂佛先生没多说，先把男接待打发走了。&/p>；

　　　　这话带着暗语，是另外那个在他和老马之间单线联系的人近期刚刚修改出来的一套东西，除了他们三个人，谁都不清楚具体意思。&/p>；

　　　　“这是什么意思？”&/p>；

　　　　田志勇听不到男接待远去的脚步声了，才问道：“什么是南山岗子上的红货？”&/p>；

　　　　“就是赵扬，采石岗上的赵大当家的。”&/p>；

　　　　颂佛先生轻笑了一声：“这是老马发现赵扬去了罗口码头，他自己拿不准怎么回事，又怕时间一拖出别的变故，问咱应该怎么应对。”&/p>；

　　　　“嘶――”&/p>；

　　　　田志勇诧异了：“赵大当家的昨天下午才刚回吉南城吧，怎么就掺和上罗口码头的事了？”&/p>；

　　　　“未必就一定是坏事，我反倒担心他只是闲着没事过去逛逛。”&/p>；

　　　　颂佛先生揉揉自己的鼻梁，说道：“罗口码头和板桥码头在六爷和九爷手里的时候，都还听招呼，**一撤，这两个地方就有点黄摊子，社工党在那里有活动，日本人也想插手。现在六爷和九爷死了，码头主控权肯定要争。”&/p>；

　　　　“凭老马的声望和力量，想要拔得头筹，可能性太小，至于社工党和日本人，不管哪一边拿到了码头主控权，对咱们来说都不是好事。”&/p>；

　　　　他得出结论：“相对来说，假设赵扬能够坐上头把交椅，这事就简单了。”&/p>；

　　　　田志勇若有所思，终于还是轻轻点头：“也是，日本人想要操控码头，是想彻底打通通往渤海的河运，跟关东军增加一条运输通道，这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日本人得手。”&/p>；

　　　　“至于社工党，他们在码头上一向致力于组织工人运动，乱局之中他们才好取胜，但一个稳定的码头，对他们就极其不利了。”&/p>；

　　　　他问：“那我通知老马，假设赵大当家的真要插手码头的事情，就在必要的时候配合起来？”&/p>；

　　　　“假设太虚，还是要让事情成型。”&/p>；

　　　　颂佛先生想了想，说道：“老马的弟弟小马，原来跟九爷那个大长脸，好像和赵扬起过冲突，这事你让老马斟酌，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就算赵扬不清楚码头的事，也得把码头的事送到他面前。”&/p>；
………………………………

第66章　0066　红色联络信号

　　　　第66章　0066红色联络信号&/p>；

　　　　吉南城老城区南圩子墙北，青龙街上有家书店。&/p>；

　　　　收音机里播放着来自南方的音乐，或许是信号不好的缘故，偶尔还能听到一些轻微的杂音。&/p>；

　　　　一个伙计站在窗边，整理着被顾客翻乱了的图书，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外面。&/p>；

　　　　秦叔坐在柜台后，背靠一堵木墙，陪着霍老喝茶。&/p>；

　　　　“小罗反映的这个情况，应该说是个好现象。”&/p>；

　　　　霍老声音不高：“很明显的是，这个赵大当家的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身份，但他又不叫破，各种迹象表明，他对咱们还有所维护。”&/p>；

　　　　“是啊，联络点这个事，听着很荒诞，却十分可行。小鬼子决计想不到，咱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商量怎么对付他。”&/p>；

　　　　秦叔感慨道：“就这一件事，这位赵大当家的对革命事业的贡献”&/p>；

　　　　话没说完，他忽然把稍稍懒散的腰身挺直了一些，竖耳倾听了一阵木板墙背后的动静。&/p>；

　　　　“霍老，红色联络信号！”&/p>；

　　　　趁着弯腰起身的功夫，秦叔用极低的声音提醒了一句，又放开嗓门，说道：“霍老，你前一阵找的孤本在后边，都不敢往外拿，怕被人抢了，麻烦您亲自过来把把关？”&/p>；

　　　　“好啊！”&/p>；

　　　　霍老不动声色的跟他起身，两人朝着那个小伙计轻轻点头示意，随后穿过书店后门，进了里屋。&/p>；

　　　　里屋同样摆满了书，靠着柜台方向的墙根处，还有一个一米二宽的木头书架。&/p>；

　　　　秦叔伸手抓住书架上一根横板向外一拉，现出一个极其狭小的门洞――这书架，赫然是一扇通往密室的门。&/p>；

　　　　开了密室的灯，两人一前一后挤进去，等着重新把书架门关上，一个声音就变得格外清晰起来。&/p>；

　　　　嘟嘟！嘟！嘟嘟嘟嘟！&/p>；

　　　　声音来自于一支电话话筒，这话筒没有放在电话机上，是敞开在一张小桌上的。&/p>；

　　　　原来，这个话筒连接在吉南城的电话网线上不假，却没在电话局注册号码，别人拨打是打不进来的，属于地下组织的秘密线路一种。&/p>；

　　　　没有注册号码的话筒，经过改装，能够听到全城所有公开电话通路，别人通话，这边都能听到――这也是秦叔的收音机一整天都开着的原因，他需要用收音机的声音来掩盖密室里传出去的各种各样的轻微的通话声。&/p>；

　　　　至于那个嘟嘟的声音，却是联络人在使用另外的秘密线路，在全城电话网线上召唤他。&/p>；

　　　　秦叔没事就靠在木板墙上，就是生怕错过这个嘟嘟的声音。&/p>；

　　　　虽然两条线都是秘密的，但是相对来说，又等同于是公开的，假设有第三条秘密线路，那么第三个人也能听到他们的通话。&/p>；

　　　　所以，一般情况下，这个被称之为红色联络信号的联络很少启动。&/p>；

　　　　只要启动了，就一定是紧急情况。&/p>；

　　　　秦叔拎起电话，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先将手指放在话筒上，轻轻敲了起来。&/p>；

　　　　嘟嘟！嘟！嘟嘟嘟嘟！&/p>；

　　　　“叔，是我，海！有个紧急情况，来不及提前汇报了，我只能先通报一下，麻烦您备档”&/p>；

　　　　一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p>；

　　　　秦叔听了一阵，最后说了三个字：“知道了。”&/p>；

　　　　然后，把话筒重新放在桌上，给霍老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重新通过书架门，出了密室。&/p>；

　　　　没急着回前面，秦叔简单说道：“赵扬，小罗院里东厢房那位，今天上午去了罗口码头，据了解是在打听码头内乱的事。大海猜测，他可能有意接手码头。”&/p>；

　　　　“咦？”&/p>；

　　　　霍老有些意外：“这个赵扬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么快就插上手了？”&/p>；

　　　　“情况未明，大海个人觉得**不离十。”&/p>；

　　　　秦叔说：“他想先和赵扬接触一下，看看情况，如果真是这样，可以考虑推一把。”&/p>；

　　　　“这个建议很好。”&/p>；

　　　　霍老表示同意：“南都国民政府有特务渗透在码头上，长期以来一直压制我们组织的建设和活动，现在日本人也想染指码头，打通渤海湾和东北关东军的渤海海域通路。赵扬的介入是个变数，对国民政府和日本人来说，都未必是好事，但对我们，客观的考虑，应该利大于弊。”&/p>；

　　　　秦叔点头：“是啊，至少可以肯定，赵扬应该不会和日本人同流合污，以南都国民政府的做派，估计他也不见得乐于配合。如果他入主码头，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恢复南都国民政府控制时期。”&/p>；

　　　　霍老的眼睛弯了起来：“如果好一点，至少也是一个稳定安全的组织环境。”&/p>；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笑了。&/p>；

　　　　罗口码头南三四里之外的路边，竖立着一根架设电话线的电线杆。&/p>；

　　　　大海腰里挂着工具包，提着一部电话机离开电线杆，回到了自己的自行车旁边。&/p>；

　　　　他装作没注意从罗口码头方向的路上走来的三个人，把电话机、工具包全都放进自行车上的帆布包里，推起自行车就想上路。&/p>；

　　　　“咦？你不是那个”&/p>；

　　　　预料之中的招呼声，在他转身的那个刹那响起，他回头看了看，也像是有些意外的样子：“赵哥？你们怎么在这儿？”&/p>；

　　　　是赵扬和栓柱、钢蛋三个人；大海和秦叔通完话，瞅准了时机返回路边，恰恰就和他们三个人“巧遇”了。&/p>；

　　　　栓柱很好奇的打量大海：“这吉南城也太小了吧，昨天城里见，今天到了荒郊野外的，还能见。”&/p>；

　　　　钢蛋咧嘴笑着问：“你该不是盯我们梢吧？”&/p>；

　　　　“哪能哪能？”&/p>；

　　　　栓柱和钢蛋的警惕以及如此直白的质问，让大海有点意外，他掀开自己的帆布包，笑笑说：“我是电话局的员工，哪里有问题就得哪里跑。这不有人投诉，说电话线不通，我来检修一下。”&/p>；

　　　　赵扬轻轻点头，问道：“光检修这边的线吗？你去没去罗口码头啊？没在那里看见你呢。”&/p>；

　　　　“码头？”&/p>；

　　　　大海犹豫了一下，说：“我就是从那里回来的，可能是错过了吧，要不就是赵哥你忙别的事，没注意我。”&/p>；

　　　　“或许吧。”&/p>；

　　　　赵扬笑笑：“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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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0067　经不起推敲

　　　　第67章　0067经不起推敲&/p>；

　　　　“赵哥”&/p>；

　　　　大海为人沉稳，别看那他身手不错，但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偏于木讷。这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必须要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p>；

　　　　可是现在，面对着赵扬这个问题，他真心的不是伪装，是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p>；

　　　　“你们不是坏人，我知道。而且我觉得你人也算实诚。”&/p>；

　　　　赵扬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你说你没去过码头的话，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但是既然你挺诚实的，我想我们是不是也都坦诚一点。”&/p>；

　　　　大海真心的错愕着，问道：“赵哥，你，你在码头看见我了？”&/p>；

　　　　赵扬轻轻摇头：“我注意到了，出入码头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子河水的味道。你身上的这种味还没散尽呢。”&/p>；

　　　　大海无声苦笑，敢情问题出在这儿了。&/p>；

　　　　但，换了别人，谁有可能注意到气味这种事情？&/p>；

　　　　更何况，就在码头上走了一遭，能有多大味？&/p>；

　　　　大海心里暗自吃惊。&/p>；

　　　　“兄弟！俺们都知道你不是坏人，你要是个日本人你试试，这会儿早拿枪杆子戳你头了。”&/p>；

　　　　栓柱勾了大海的脖子，笑嘻嘻的说：“俺们大老远就看见你在这里瞎转悠。磨蹭着不走，专等着俺们快到了你才上路。”&/p>；

　　　　“呃”大海问：“这么明显？”&/p>；

　　　　赵扬说：“经不起推敲。”&/p>；

　　　　大海只能继续苦笑；其实主要也是事情有点仓促，“巧遇”制造的太突兀，换了正常时候，提前做好周密计划，也未必就这么容易被人识破。&/p>；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p>；

　　　　大海觉得这样跟赵扬打交道也挺好：“赵哥你们是不是想接手码头？”&/p>；

　　　　赵扬没否认：“在考虑，很多情况都不熟悉，拿不准。”&/p>；

　　　　“那我有个建议。”&/p>；

　　　　大海说：“码头上我有一些熟人，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多了解了解。”&/p>；

　　　　赵扬看他一眼：“你们的人？”&/p>；

　　　　大海揉揉鼻子，路上左右看看，确认来往人员和车辆离着他们都不近，就点了点头。&/p>；

　　　　赵扬脸上表情一松，说道：“那行吧，你要方便就联系联系，尽快。好吧？”&/p>；

　　　　事情之顺利，让大海有些意外，他充分感受到，和赵扬坦诚相待的好处，整个人紧绷的弦也放松下来，说道：“赵哥放心，这事你等我消息。我先走。”&/p>；

　　　　“等会儿。”&/p>；

　　　　栓柱叫住了他，好奇的掀开他的帆布包，问道：“你这是弄得啥？啥叫电话？”&/p>；

　　　　“电话是种联系工具。”&/p>；

　　　　大海解释说：“比如说我这里有事要找城里的谁谁谁，按说是不是就得跑着去找人家？有电话的话就不用，直接给他打个电话，在电话里就能给他说。”&/p>；

　　　　栓柱眼神就是一亮：“这玩意好啊！大哥，咱要在山上安个这玩意，在城里也安一个，那咱想知道山上有什么事，直接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p>；

　　　　钢蛋咧嘴笑道：“那我一天给山上打个电话，问问二狗子，大黄吃的啥喝的啥？饿着没？”大黄是他养的狗。&/p>；

　　　　赵扬忍不住一笑，问大海：“山上没法安吧？”&/p>；

　　　　大海点点头：“是，电话线主要是在城区和近郊有，南部山区那边还没铺上。”&/p>；

　　　　栓柱心里给猫抓一样，说：“那你得抓紧啊！山上的人也许要电话。”&/p>；

　　　　大海很无奈：“这事我说了不算，得上头定计划。”&/p>；

　　　　钢蛋问：“那我们家能安不？就现在住的那个地方。”&/p>；

　　　　“安没问题，不过”&/p>；

　　　　大海说：“以前这事归国民政府的人管，我们电话局说了就算，交了安装费，谁都能安。但现在日本人管事，得日本人点头。”&/p>；

　　　　当天下午，赵扬他们租住的那间东厢房里，电话就接上了，是大海和电话局另一个同事，带着日本人的手令接的线。&/p>；

　　　　商埠区电话线密布，接一条线过来很容易，但对周围的街坊邻居来说，却是不多见的西洋景，很多人在胡同里围观。&/p>；

　　　　“咱胡同里居然还有人装电话？这不大户人家才装的吗？”&/p>；

　　　　“可不就是吗？咱一帮苦哈哈，装电话给谁打？”&/p>；

　　　　说什么的都有，但对于栓柱和钢蛋来说，这个电话的实用价值远不如新鲜劲更重要，俩人等电话接好了线，拿起话筒就兴高采烈的问：“喂喂喂，你是二狗子吗？大黄干嘛去了？你叫它过来喊两声我听听”&/p>；

　　　　俩脑袋凑在话筒边，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嘟嘟嘟的盲音。&/p>；

　　　　大海有点小无奈，说：“打电话得拨号，不过你们那边没电话，也就没号，打不过去。”&/p>；

　　　　栓柱和钢蛋有点兴致阑珊，钢蛋再一次的强调说：“你们得定个计划，赶紧把线扯到山上去。”&/p>；

　　　　“我给上面提提，看能行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