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狂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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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都支援铁骑刚冲杀至浅滩之时，却见百步鬼巽风搭箭上弩，他们已见识过其一弩三骑的本事，哪敢贸然上前讨死。

　　　　随之，勒马欲回头。

　　　　于此同时，巽风扣动弩机。

　　　　咻！

　　　　箭鸣顿至，便见铁骑踏浪草得意，弩箭破风马失蹄。

　　　　再见人仰马翻，又有五名中都重甲铁骑应声落马再无生机，各个颈上均留有一道血如泉涌的弩箭伤口。

　　　　呼！

　　　　峡谷风凉，张千心亦凉，惊叹于百步鬼巽风不仅名副其实，更诧异于其娴熟运用弩箭之造诣，一弩五骑可不是常人能轻易可为之，实在是不可多得之人才，只可惜各为其主，否则也能放下身段请教一番。

　　　　不过这是战场，容不得半点人情味道，千长弓张千虽被震撼，但也不懦。

　　　　只见其从腰间抽取一支三尺鹏羽破甲箭，左握弓右拉弦，满弓如月，弓上搭羽箭微微弯曲，武运暗附于三棱箭簇，只对奔袭将至的东颐重甲铁骑。

　　　　咻！

　　　　箭出如破竹，声响如鸣哨，箭轨如游龙。

　　　　嗤！嗤！嗤！嗤！

　　　　东颐铁骑也见识过了张千一弓搭三箭的本事，故并未一字排开而上，但又忌惮其有巽风一箭双雕的神通，故也并未一竖列队而攻，而是错落无序分而进攻，却不曾想，这也被张千一箭各个穿透。

　　　　此般箭走龙蛇之道的绝技，小如玉于深草之中算看得清楚，就算走直线能百步穿杨已令她佩服之至了，更何况要走弯道且还是重甲在身的铁骑，这对力道和精准度的掌握是何等困难，不过，小如玉也看出来，他们的箭矢之上包裹着强大的武运，这才是他们能控制离弦之箭的根本原因。

　　　　小如玉聪慧过人，明白其中道理，愈发觉得武运之重要性，于内心道：“原来武运不仅可以作为威压与腾跃之势，原来还可以附于武技上成为兵刃之势，这才是它的真正用途。”

　　　　张千的这一箭，直接让其余东颐铁骑不敢再贸然前来送死，纷纷退让百步之外以盾抵之。

　　　　巽风见状虽愤怒，但也在情理之中，契武者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见铁骑退下也不感惊讶，只是对张千的箭法颇为震惊，暗道：“没想到张千的箭法已炼至此等龙蛇之境了，看来要。。。。。。。“

　　　　咻！

　　　　巽风隐藏于石后，忽然从后方射来一只羽箭，他意识到这支羽箭的轨道与刚刚那支箭一样是弯的，好在巽风反应迅速避了去，但也在肩膀处擦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心有余悸的巽风望着此处的环境，这里的石头只够一人趴下作为掩体，如此一来，根本无法躲藏，暗箭难防，倒不如明箭来的好。

　　　　南丘铁壑就在后方督阵，如果怕死退下的话，从此以后就不会再有契主国敢签自己了，那他这辈子就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退逃是契武者的大忌，没有主将的命令，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还可以追封个锦绣名头来福泽家族，如果退下，那就祸及祖孙的奇耻大辱，整个大陆都将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所以跟对一个好的主将尤为重要，主将会根据战场形势提前进行主攻，这样一来，就不用契武者那么卖命了，但各个朝堂上下，几乎没有这样的主将，他们的目标就是突破，从不会顾及契武者的死活。

　　　　如果敌阵是盾的话，那么契武者就是他们的矛，矛坏了可以换一个，但是盾一定要破。

　　　　此般战场形势，巽风自然看得清楚，按常理而言，南丘铁壑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兵了，但是他没有。

　　　　巽风自知要活下去，只能靠他自己了，既然不能退，那便不退，更何况真正单打独斗起来，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只见巽风一个起身，不隐不藏就暴露在张千的百步箭口之下，嘴角扬着自信的微笑，同时左手十字弓已经准备就绪，厉声喝道。

　　　　“张千！你我都使弓，敢不敢跟我比比？”

　　　　千长弓张千也是桀骜之人，应下声来：“你想比什么？”

　　　　巽风续道：“以你我的本事，躲箭自然是在轻松不过了，不如我们比比接箭？”

　　　　“接箭？”张千惊疑着，他自然知道巽风的意图，十字弓弩有天生的力道优势，接箭谈何容易，但是张千也不惧。

　　　　遂答应道：“好！我们就比比接箭，输者退下生死由天！”

　　　　“好！”
………………………………

第27章　张千死不瞑目

　　　　千长弓与百步鬼均是武榜有名，同是在江湖上号称例无虚发的存在，依常理而言，他们的箭轨是不可能偏离那么大的，但不知为何此刻巽风的箭就是偏了，连他自己也颇感奇怪，以往百步开外才有可能偏离，但还不至于如此离谱，与其说是失误，其实他更愿意相信有人从中作梗。

　　　　如玉身背黑色铁匣伏于深草之中，本也不会移动，但不曾想巽风那左臂十字弩箭的力道十分强劲，将她连人带匣硬生生的推动了几寸，感觉更像是有意为之，但是如玉看得出来，以他们的本领在这样的距离是断然不会失手的。

　　　　“难道。。。。。。暴露了？”

　　　　于心里疑问一声，虽如此，但仍伏于水草之中不动身形，有无真正暴露，看张千与巽风表现即可。

　　　　好在，他们暂未发现异常，而是专心于较量，两人于百步之内的箭雨之中穿梭，身形迅速矫捷，各出百箭却均无杀伤，浅滩两岸尽是断羽残箭，只剩各自手中最后一支箭。

　　　　双方屏息对视，内里轻喘粗气以掩饰吃力，箭在弦上却迟迟未发，两军将士于百步外拭目以待，一决胜负之时将至。

　　　　巽风与张千各自试探几步，均未寻得良机，尤其是千长弓张千，虽然在武榜中他本就比巽风高两个名次，但就此刻表现实力而言，巽风的确有替换自己排名的能力，射百箭而未见胜负，心态不禁有些焦躁。

　　　　巽风也是如此，他努力克制住紊乱的呼吸，保持手脚头脑清醒，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放松，始终将张千锁定在自己左臂的十字弩箭口之下。

　　　　只见其眉头紧蹙，眼神如鹰，紧盯着千长弓张千，并不断移动身形位置试探，欲寻找最佳出手时机。

　　　　两人几个身形交错试探之后，相隔之距渐渐减少，不知不觉竟往浅滩处靠拢，如此一来，他们离如玉藏身的水草之处不过就十步之距了。

　　　　张千与巽风就在如玉的左右前方各自十步，此处的风吹草动必将引起他们的注意，形势非常严峻，如玉更不轻易妄动。

　　　　自其趴于此，已有半个时辰，加之三月天气，并不温暖，浅滩冰凉之水浸其全身，可想而知，如玉小小身躯并不好受。

　　　　伏身时间良久，不免手脚俱麻，但她却未动丝毫，心态毅力实为惊人。

　　　　如玉潜伏原处于草缝瞧去，只见巽风与张千仅相隔中间那条浅滩，各自手中搭弓上紧弦，视线相对不过二十步之距。

　　　　如此距离难接更难避，如玉不知其所思。

　　　　巽风见双方都在各自箭口之下，他可是和南丘铁壑打了包票的，退那可是灭族的罪，但其也不慌张畏惧，只淡淡一笑，轻松坦然道。

　　　　“张千，看来我们今日是分不出胜负了！”

　　　　张千闻言却是否定一声。

　　　　“那可未必！”

　　　　说罢，张千松弦，最后一支羽箭即出。

　　　　咻！

　　　　巽风见对方而来的离弦之箭，顿感大骇，没想到张千竟有此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招。

　　　　不及思考，巽风亦扣下弩机。

　　　　咻！

　　　　二十步之距，眨眼便到，双方各有撤让避其锋芒，但还是晚了一步。

　　　　嗤！嗤！

　　　　只闻两声羽箭入体之声，将士倒吸一口凉气，均望去。

　　　　但见，巽风右胸插着一根羽箭透体而出，后背那滴血的箭簇触目惊心，巽风嘴角渗出一柱血流，心有余悸道：“好险！”

　　　　巽风有如此心理，全因他撤让及时，不至于被射中心脏，而反观那张千，却是另一番模样了。

　　　　只见张千手捂着左胸口，鲜血已染湿长裳，眼神不甘，颤抖道。

　　　　“你……如何知道……我的下一步？”

　　　　其实，巽风之前的试探就已经瞧出张千的脚步习惯，所以十字弩本就不是对准其胸口，反而，如果张千没有移动，那便只是和巽风一样受些轻伤罢了，但是，张千退了，正好将致命处暴露在箭口之下，看似侥幸，实则是巽风预料之中，所谓知己知彼莫不就是如此了。

　　　　随之才道：“猜的！”

　　　　“猜的？”

　　　　张千双眼一瞪，不愿相信自己会是因为运气而败，叫人如何能忍受？

　　　　遂怒气上涌，气血紊乱，又大吐一口血，不甘的倒在浅滩岸边，再无生机，流血又为浅水染上一抹鲜红。

　　　　百步鬼巽风瞧着张千倒下的尸体，终于露出笑容。

　　　　“从今以后，我就是武榜第八十七了，哈哈哈！“

　　　　如玉于草中亦可闻见一股血腥味道，刚刚一战她尽收眼底，张千心脏中弩箭，必死无疑，其实巽风最后完全可以不用气他，人之将死，让其死个明白也算尊重，但巽风没有这么做，他选择让张千死不瞑目，于是如玉在心中暗暗思忖，叹道。

　　　　“原来这就是契武战场的无情，只有赢才是目的，他们虽为江湖中人，但在这里才不管什么江湖规矩！”

　　　　再说，死于战场之上的人又有几人死得瞑目的。

　　　　东颐阵前的领将南丘铁壑跨坐高头大马之上，忽闻其左路巽风之处的将士高呼。

　　　　“好！好！好！”

　　　　原是巽风捷报传来，一盾被攻破，南丘铁壑大悦，遂下令道。

　　　　“全体进攻左路！”

　　　　清一色的金甲银袍浩浩荡荡尽数出阵，步兵重甲铁骑井然有序，大举进攻。

　　　　如玉正思索下一步时，只觉大地一阵颤抖，浅滩河面上波纹乍起。

　　　　“怎么回事？”

　　　　随往右望去，只见东颐全军尽带黄金甲，踏着整齐的步伐冲了过来。

　　　　如玉心底一凉，这分明是要被踩死的节奏，如何能坐以待毙。

　　　　伊人醉来不及惋惜中都失去的两名契武者，见东颐全军往中都右路而来，由于相距不过三百步，东颐骑兵率先杀到，再派武者已然来不及了，只能应战，遂号令道。

　　　　“中都将士们，是个爷们就给老娘冲上去，谁杀了那贼将，老娘亲自在床上伺候他！”

　　　　一声号令，全军振奋，说完，亲自率领三万将士应战掩杀过去。

　　　　顿时，喊杀声四起，在峡谷之中久久环绕不息，两军片刻就冲杀在了一起，尘土飞扬间兵刃相交及惨叫之声响于峡谷，此起彼伏。

　　　　战场大乱，如玉自知此刻即为最佳横穿峡谷之时机，瞧着大举进攻中都的东颐大军，如玉心生担忧。

　　　　“如果大军破城，那么李承俞就危险了，不行，这城决不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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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如玉折草杀人

　　　　当千长弓张千这一路失守时，南丘铁壑就寻得了突破中都防御的口子，立马派重兵冲锋，金甲铁骑在前，长枪步兵在后，片刻杀将而至，而东颐契武者百步鬼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主攻将士也已至战场，是时候退下了。

　　　　忽闻！

　　　　身后铁蹄声将近，巽风猛然转身一望。

　　　　却见一英姿飒爽之女子，身着金甲白袍，跨坐在一匹通体琉璃白瓷色宝马之上，手中七尺银色钢枪舞的虎虎生威，呼呼作响，正领着大队将士向他奔袭而来，好一副豪杰英雄之巾帼气概，让人看的当真是气血翻涌，恨不得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床榻之上都想与其大干一场。

　　　　巽风遂止住回退脚步，惊叹于其倾城容貌，回首望去，那人在乱战军阵之中身若游龙，手中钢枪直刺、横挑、下劈之势无不干净利落，银袍不染血点，钢枪不拖泥水，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技，并无契武者花里胡哨的招式套路之嫌。

　　　　“她就是中都东境统帅，果然够烈！”巽风赞道。

　　　　如玉伏于深草之中，观伊人醉战场英姿，深得她心，不禁暗自叹服，比起那些娇柔造作，她更想成为具有这种气概的女人。

　　　　不过她不喜欢像伊人醉那样背负什么家国命运之类的负担，她只想带着李承俞早点回到自己的世界，并不想与这狗屁江湖牵扯什么。。。。。。。

　　　　此刻两军交战已火热，正是如玉潜行之时，遂缓缓匍匐动身，与乱马铁蹄之下穿行，每每有将士冲来，如玉都会寻找一处隐蔽之地藏身。

　　　　正沿浅滩匍匐前进约莫十步之时，忽见大队东颐重甲铁骑踏来。

　　　　如玉不敢轻易再进，迅速再次趴在沿岸水草之中隐藏。

　　　　哗哗！

　　　　接连不断的战马铁蹄踏在浅滩之上，溅起无数浪花，洒在如玉全身，她不动如石，神色毅然。

　　　　吁！

　　　　一声战马嘶啼在如玉身体上方传来，随顿感不妙，猛然侧首向上望去，大惊失色。

　　　　只见一双战马前蹄正在空中，正欲踏到如玉身躯之上，这匹棕色高头大马上还跨坐了一位八尺大汉，少说得有四百斤，如玉小小身躯若被这铁蹄踩踏必成肉泥无疑。

　　　　见状，如玉并未慌不择路，而是冷静做出选择。

　　　　但见，如玉忽的在原地侧身滚了半圈，以铁匣护住自己的身躯，随后在那匹战马前蹄即将落下之际，如玉在战马身下抡起铁匣抵住马腹顺势一用力，将这马给送了出去，如玉还是保持在了原地，而那战马这一跃却是直接越过了十步浅滩。

　　　　那在马上的八尺大汉如飞一般越过浅滩，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后，暗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如玉隐藏的极好，他自然是瞧不出什么端倪，加之中都大军亦至浅滩岸边，不及思索，便与之交战起来。

　　　　两军数万将士冲杀一起，气势浩然，已然白热化，但是中都另外两路的契武者被纠缠的脱不开身，这路契武者张千却又殒命于巽风，故这路很快就被捅破了防御。

　　　　乱箭长枪横飞，惨叫马嘶不断，中都不得不在这一路上且战且退，只有伊人醉尚有一战之力，其余中都将士见东颐杀气凌然，纷纷有不尽全力之嫌。

　　　　势不利中都，如玉见状暗道：“这城，决不能破！”

　　　　如玉再匍匐十步，却见前方水草已被东颐将士踩踏，不利藏身。

　　　　正欲起身寻另外掩身之所，忽见东颐契武者那号为百步鬼的巽风突然出现在如玉藏身之地的前三步处，但凡他稍微留意一些，定会发现其身后水草之中有一人一铁匣隐于其中。

　　　　不过，另如玉庆幸的是，巽风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其脚下，而是在其百步内不断冲杀的伊人醉身上，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飒爽英姿。

　　　　伊人醉扬言若有人能割破其白袍，便可与之行巫山云雨之事直至下不了榻，巽风可记得清楚，且不论真假，他都要将伊人醉臣服于胯下，这般性子刚烈的女人，对东颐人颇具诱惑之力。

　　　　随后，巽风重新取得两百只弩箭，手法迅速干净，搭箭上弩。

　　　　嗤！嗤！嗤！

　　　　一箭透三甲，二箭穿五喉，三箭破万军。

　　　　只见巽风例无虚发，百余弩箭竟将三百余人射落马下，若没有重甲铁骑冲杀，巽风将杀更多中都将士。

　　　　再见巽风搭箭上弩，直指那白马银钢枪之人，其嘴角微扬，阴险冷挚。

　　　　“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下不了榻的？”

　　　　如玉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而那伊人醉全然没有注意到巽风的这支偷袭之箭，一心在掩护将士冲杀。

　　　　千军一发之际，如玉折下身旁一片茅草窄叶，双指拈叶忽的冲出。

　　　　唰！

　　　　草叶如刀，抹过巽风脖子，一条极细如丝的伤口突显，紧接着喷出一道如花洒血注。

　　　　巽风松开弩箭，双手捂住喷血颈口，目瞪口呆，踉踉跄跄环顾四周不见其人，却在跪地那一刻见到一个身背铁匣的小女孩冷眼相对。

　　　　“你……你是……。”

　　　　巽风不甘的倒下，同样死不瞑目，如玉正欲离去，忽见一道黑影于乱军之中闪过。

　　　　如玉惊疑暗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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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感觉久违了

　　　　中都与东颐数万大军混战于亭山之下，喊杀惨叫不断环绕峡谷，战马铁蹄之下，一身背黑色铁匣的三尺之躯小儿在其中小心穿梭。

　　　　如玉折草杀巽风，本就是匪夷所思之事，就连她自己也觉不可思议，这小小水草怎会有这般杀伤之力？

　　　　她不过是随手划去，却在出手时登感那水草如钢刃，充满力道，这明显是有人相助，加之方才一道黑影闪过，如玉暗暗猜测。

　　　　“难道是他？”

　　　　且不论是何方神圣相帮，如玉都自会记在心里，但当务之急，趁乱横穿战场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巽风的突然倒下引起了东颐将士的疑惑，纷纷提高了警觉，如玉要再想轻易横穿前进，难如登天。

　　　　随见，东颐铁骑拖枪并列而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拍马跨浅滩，所过之处，草木沙石以及中都挡路将士尽数化为枪下亡魂。

　　　　此时如玉就身处其势之中，前进不得，后退无路，中都将士见状均节节撤退。

　　　　但有一人，神色淡然横枪立马于浅河之畔傲视来袭敌军，身后是一队百人焊刀铁骑，女子跨坐白马之上，一声令道。

　　　　“下马！”

　　　　“杀！！！”

　　　　随之，便见那百人铁骑均双手持三尺焊刀下马，冲杀过去，就在如玉藏身两步处混战起来，因此止住了其横扫之势，她隐蔽于铁匣与乱石之中，算是惊险躲过一劫，不过这也才刚开始。

　　　　东颐铁骑井然有序，突的抬枪直刺奔袭而来的焊刀将士。

　　　　哧！哧！哧！

　　　　焊刀将士有近一半被刺透身躯并拖至数步，却见另一半人竟忽然双膝跪地滑将至东颐铁骑蹄下，扬起手中三尺大焊刀，朝那马蹄挥砍下去。

　　　　唰！唰！唰！

　　　　顿时，马嘶人翻，东颐顷刻间损失近百铁骑。

　　　　伊人醉见此良机，再率百名长枪铁骑果断提枪杀出，直指落马敌军，这一次，优势瞬转，中都将士在伊人醉带领下重夺先手，再令五千将士紧随杀至此路。

　　　　有一东颐将士恰翻滚倒在如玉身旁，不等其张口报信求救，如玉忽的在其身下勒住其咽喉，越挣扎如玉便越咬牙使力，七尺大汉在她臂弯里竟动弹不得，直至这名将士脸色涨红双脚不停颤抖僵硬再无动静之后，如玉也无松手之意。

　　　　这具尸体的一侧仰躺在铁匣之上，另一侧将如玉压在身下，恰作掩护，再者两军混战，故也不曾注意到水草旁边正上演一幕以小博大之戏。

　　　　如玉发觉身上之人没了动静，终是松开了手，喘着粗气，有些心慌不已，似乎又有些难言的激动，轻声暗道。

　　　　“我杀人了！”

　　　　之前她折草杀巽风，毕竟是有人相帮，不算真正杀人，加之他威胁到了自己，故也不曾觉得有何不妥，而这名将士却是实实在在的死在了她的手里，还是活生生的被勒死。

　　　　依常理而言，首次杀人必然会手脚无措，罪恶愧疚感暴增，毕竟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受了太多现实世界的法律约束，也许是以往跆拳道残酷的发泄训练，此刻的她觉得为了守护人和事而杀人，竟自觉得有些熟悉，许多事就该如此。

　　　　随之暗自欣然道：“这感觉。。。。。。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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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副将子书华庭

　　　　初尝杀人滋味，如玉却冷静异常，俨然一名天生杀手，两军将士浴血奋战，她掩藏于那尸体之下，侧首将整个战场看在眼里。这是她第一次那么真实的感受到生命脆弱，那一枪透胸膛一刀斩敌首血溅当场的模样，看得实在是血腥的令人作呕。

　　　　这就是战场，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尤其是弱者的命，只会是别人眼中的草芥，永远不值得强者怜悯。

　　　　这残酷的血腥战场，如玉算是领教了，浅滩两岸各处都是那残肢断臂、人头五脏，此时的浅河也早已换了血色，但将士们依然各为其主而拼命。

　　　　瞧着那些为了成为契武者而努力的武者们，以及那些前仆后继的将士们，如玉忽然有些感慨。

　　　　“战争本无对错，江湖亦无正邪，真正错的是人，邪的是追求！”

　　　　短短两句已说透这江湖本质，如玉无法控制别人的梦想和追求，她能做到的只有保持心中最初的那份守护的执着。

　　　　挥去无情战场的阴霾，重新定下心境，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这是她以往学习跆拳道训练出来的性子，除非无能为力，否则便不会停下脚步。

　　　　中都东颐两军混战于没有契武者的这路，此刻拼的就是各军将领的用兵之道，很显然，这回合，中都伊人醉更胜一筹。

　　　　只见其白马银枪冲至军前，飒爽铁血，令人敬佩，更有其枪挑敌军马踏敌阵的热血气概。

　　　　不多久，便跨过血色浅河来到东颐阵地杀将过去。

　　　　南丘铁壑隔百余步而望那名巾帼将领，也是不禁心生佩服，当今天下，敢这样带兵的，他也是平生仅见。

　　　　不过，南丘铁壑也并未头脑发热领兵而上，而是摆好阵型以逸待劳。

　　　　伊人醉勒马停步，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