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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时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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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们找了一片浓荫,吃着从客栈打包出来的干粮。为了路途上的方便好携带,她只能摒弃精致的美食,仅包了几片肉干与硬馒头,不易坏又能饱食。但连日这么吃下来,她的胃口已被败得所剩无几。看着湛无拘吃得不亦乐乎,彷佛人间极品、天地间最后一盘食物般的享受,她只能吞着口水边摇头。不知此人以前到底过着怎样困苦的日子。

一想到此,心软了、气也消了。

独自出门在外,经历了几番凶险之后,姬向晚也学会了一些生存法则,不投宿野店、财不露白、不穿女装,并且尽可能地丑化自己、不穿丝绸、食宿克难而平常。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绝对不要与陌生人同行。

偏偏湛无拘却成了例外。

这是无可奈何的,那日,给他吃了一顿饱——十人份的白饭、两盘五花肉、三盘拆烩大鱼头、三盘烧笋鹅、一大盅牛杂汤后,她好心又给了他一吊钱,知他困窘,心想这也算仁至义尽,可安心分道扬镳。

不料,他钱是收下了,却始终散步在她身后十步远,一副纯真无害,有路大家走的无赖状。她的心开始又气又忐忑,怕又招惹来一个索钱打劫的地痞。

结果这场追随延续到当日傍晚,她气喘吁吁地步入一间茶肆,才要叫菜,眼下一花,一抹灿笑便近在咫尺,用无比惊喜的叫声道:

“公子,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又巧遇了。一同吃个便饭吧!

小弟做个东道!”一串刺目的钢板正晃荡在眼前。

结果,这种“巧遇”延续到接下来的每一次用膳时间,直到姬向晚在昨日宣告ūmdtxt炫Còm网投降,正式收下这一名食客为止,才结束这个闹剧。然后,步入现下更惨烈的骚扰中。

幸好这人除了好吃之外,并未有其它图谋不轨的行为出现。至于他一些无聊行止,若能视而不见,其实是无碍于她的。但……很难!

火气暗自冒涌,威胁着要撑爆她十八年来良好的教养,她咬牙低道:

“我不是小“鸡”,你可以叫我姬向晚,或姬公子,就是不许再叫我小“鸡”——”

好声好气中断于被干扰……

“咕咕、咕咕咕……”他还玩。

“更是不许学鸡叫!”火气一飞冲天,她几乎吼得破嗓,惊吓得林间小鸟各自分飞而去。

湛无拘不知从何处拈来一条白巾子,佯拭着眼眶里想象中的泪水,双膝并陇斜坐,另一手还抓着肉片不时以补充口颊内之不足,含含糊糊地低泣:

“好嘛,你嫌叫小姬太不敬,那人家就叫你姬旦好了。用你们姬家先祖的名讳来尊之,总不会再动辄得咎了吧?小姬旦。”

“不要叫我小——鸡——蛋!”忍耐!忍耐!不可以再被惹得失态。

“大鸡蛋?”湛无拘从善如流地改口。

“你!你!”姬向晚再也忍不住跳起来,随手抓了东西就往他身上丢,一边大叫道:“你呆子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遇上你来讨我的冤价!你不要跑!可恶!”

抱头鼠窜的湛无拘很配合地发出被虐待的惨叫,并在原地绕着圈圈让她追个尽兴,甚至行有余裕地从接到手的“凶器”中找出食物来丢入口中。一双贼溜溜的眼中闪着好笑的谑芒,光是看姬向晚丢出的凶器,就知道她这个人再活八辈子也当不了狠角色。肉片、馒头、衣物,甚至连银子都砸过来了,就是不敢捡地上的石块来伤人。

这种人行走四方,还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姬向晚丢到双手空空,才看到自己的家当全在那人手上了。一边急喘一边叫:

“东西还我!”不自觉地跺脚,展现出女儿家的行为而不自知。

肚子仍未填饱,现下又被气得更饿了。正月初旬,天仍寒、地仍冻,还要任由这个人蹧蹋到怒火攻心、热血翻腾……咦?热血翻腾?

她心下怔了怔,抬手轻抹额际,抹下一层薄汗,冻僵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暖烘且充斥血色……

湛无拘将一个硬馒头塞到她手中,商量道:

“我吃完肉片了,你就将就剩下的吧。”

“你……”她眼中交杂着各种情绪,这个人……真令人猜不透,甚至见都没见过心性如此怪异的人。

相处数日下来,她一心沉浸在自己哀伤而冷漠的藩篱中,无心理会任何人,但这人!

总爱挑弄她的火气,逼她到极限,然后再不管什么礼教修养,就要回嘴甚至于扑身打他。

而在那种情绪昂扬的情况下,她执意要沉浸的哀伤,也就消褪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人……是看透了她?还是纯是爱玩爱闹的无赖脾性,不撩拨她一下就怕活不下去?

“小姬,如果你还很气我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你把馒头砸到我脸上,我真的不介意哦。”吞下了他手边最后一口食物,他血盆大口一张,像只乞食的小狗一般蹲踞在她身前,很牺牲奉献地等食物砸下来。

“你……你作梦!”她退了二三步,快速吃将起来。虽然没有肉干佐味,但有一张哀痛逾恒的脸下饭,也有心满意足的功效呈现,让她早忘了什么叫“没食欲”。

天晓得她还得与这人厮缠多久,而在最后一天到来之前,若不想被气死,就要学会一些生存之道。

姬向晚在闷怒多日之后,终于在教训中彻底领悟。

第二章

“你是哪里人?”姬向晚在怎么也摆脱不了赖上她的食客之后,终于真正认命,并且觉得有必要知道此人的底细为何。

“四川。”通常只有在用膳时分,他才会乖乖回话,而不费事地东扯西扯。

“从四川到太湖至少要走上一个多月吧!”

“唔。”塞满了美食的嘴巴没空多作应酬。事实上他只用了十天的时间抵太湖。但这不重要啦。

姬向晚低垂睫眸,又犯了兵家大忌——用膳时一想起事情就会忘了动筷,任食物迅速消失而不自知。乐得湛无拘独占一桌美食。

“你怎么会来太湖呢?探亲吗?”总得明白他的去处才知道自己还要忍他多久。她无意在现下承担更多的负担。持续了多日的伤痛仍未减轻,多了一人来搅和只是凭添烦躁罢了。

“找人。”灌了一口茶,招手要伙计再送上一壶。

“找着了吗?”

“没有,我想她可能又跑到别的地方了。”

“那你接下来要往哪找?”天生的好教养,让姬向晚极力想要弥补昨日在林子中的失态。她相信大家都是明理人,一个再无赖的人,总会有些许知耻心的。她已对他仁至义尽了。

供他吃、不断地吃,三餐之外、他也不会让自己嘴巴闲着,天晓得他是吃到哪边去了,竟能容下那么多,但她的银两正在加速消逝中却是不争的事实。那消逝的速度正如眼前只剩一碗白饭的情况相同……一碗白饭?!

她眨了眨眼,在湛无拘的毛手成功偷袭到她眼前的白饭之前,她下意识抢先捧起,却在一个用力过度之下,满满的白饭竟往后飞去——

“哎哟!是哪个王八羔子砸大爷!是谁!”

此刻正值用膳的高峰期,满满的人潮塞得偌大的客栈无一处闲置之地,那个被天外砸来一碗饭的大汉子提着一双流星锤顶着满脸的米饭叫嚣,是吼住了原本烘闹的空间,却找不到真正的罪魁祸首。

“是谁!给大爷滚出来,是谁想暗算我堂堂神火派的高伯赤?有胆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几名胆小怕事的市井小民连忙悄悄溜走,原本人满为患的食肆一下子走了个七七八八,自然,湛无拘也趁乱拾着吓傻了的姬向晚溜走了。最后留下的都是身上佩有武器的江湖人,不必想也知道将会有一场胡涂打杀。

湛无拘没有躲得太远,一边啃着鸡腿一没啧啧道:

“原来这就叫江湖呀。”果不其然,没几句话就打起来了。正好让他开开眼界。

“我们为什么要蹲在这儿?”要不是湛无拘死抓着她的手,她早跑开了。江湖!她恨透了这两个字,更恨透了它所代表的意思,以及会令她想到的人。

不断的打杀成就江湖名声,这才是江湖的真貌,而非她以前天真以为的正义公理殿堂。她曾经崇敬的英雄,就是这么起家成名的吗?真是太可笑了!

“放手!我要走了!要看你自己看。”她不希望把自身的怒火砖嫁于无辜的人,她只想睁开他的手,走得远远地去面对自己失败的人生,任由悲哀啃啮。

湛无拘不但不放手,还以另一手挟她在腋下动弹不得,分神看了看她泪盈于睫的模样,顿了顿,嘻皮笑脸道:

“别嘛,留下来看看你创造的后果是礼貌耶!也不想想是谁丢出那碗白饭的。”

“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即使他把她当男性看,他们也没有交好到可以勾肩搭背的地步!她惊慌得斥喝,扭动身躯想与他隔开恰当的距离,却只落了个徒劳。

直到湛无拘看过瘾了,才对上她气急败坏的小脸好奇问道:

“你讨厌打架?还是讨厌江湖人?”

“那不都一样?”她冷哼!如愿甩开他的手,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走得极快,但一点也不敢奢望可以因此摆脱他。

“哪会一样?江湖人爱打架,但打架的可不全是江湖人。”他轻快地在她身边跑跳。

“毫无义意的逞凶斗狠就是不对!更别说因此而扬名立万了!”

湛无拘跳定在她面前,挡住她去路,害她差点止不住地撞入他怀中,不过他可是一点儿也不介意。

“我怎么觉得你的口气总是意有所指?有哪位江湖人曾经揍了你一拳或拐了你一下,还不让你打回来吗?”

姬向晚险险地隔开不合宜的距离,才刚泛上的愁怨,又教这人吓回了心臆的最底层,招来了怒火再度狂燃……

“为什么你总是不断地惹我?”她不懂!真的不懂!这个成日净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浑话的男子为何总能“恰好”阻断她自我沉思的任何一刻?

供他吃、供他住,她也就认了,但为什么他不能安静而谦卑地当好他的食客身分,偏要动不动来招惹她?她这辈子从不做仗势欺人的事,也不打算从现在开始。她是一个文静、坚强、可人的姑娘,这辈子唯一有过的失态就是在此人面前!而那每一次失态过后,她都自责自厌得频频向列祖列宗乞求原谅,也发誓再不会有失态的下一次!可是……

可是……那真的好难!

“你说呀!你到底要怎么?”

“你好凶哦!”轻轻跺脚,湛无拘泫然欲泣地指控。

“你!你……你少装傻了!”她几乎要昏倒。他莫非也女扮男装呀?不然怎么净是女孩儿的行止?!不!他是男的!天晓得他为何会有这种行止!

“你好可恶,每次生气就找我出气,我好可怜哦!”说完,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趴地大哭起来。

招徕路上行人的侧目,全绕在这两人身上转,不断地议论纷纷。

姬向晚转身要走,为了克制自己的暴力欲望,以及躲开这丢人现眼的情况,若能趁此与这人分开天涯海角就阿弥陀佛了;但衣袜蓦然一紧,不必回头看也知道她妄想摆脱掉这个千年黏人精根本是痴人说梦。

“放手!”她咬牙低斥。

“不要不理人家啦!”好委屈地收回爪子,脸上半滴泪水也没有。但那哭相可是扮得十足十。

“请你正经一点好吗?你是不是个男人呀你!”她已经受够了。

“我是呀,我是呀!你可以检查一下。”即知即行,湛无拘跳起身就要往裤头上动手脚。

姬向晚惊吓得尖呼:

“你做什么?”

笑得好纯真无邪的湛无拘回道:

“让你看看我是男是女呀!”

“哇!不要脸!”

再也顾不得烧到沸腾的怒火以及扮为男儿身的矜持顾忌!姬向晚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已在十丈之外化为一枚小小的黑点。

湛无拘径自笑得很乐,原本想买包果子吃的,但看到周边围着一票呆若木鸡的行人正死盯着他裤头瞧。他自若地拍了拍衣襬,轻一跺脚,对着正前方一脸惊恐的老婆婆眨了个媚眼,轻呼一声“讨厌”之后,拔身而起,在屋顶上提纵起落,抖落一地的鸡皮喀吃、口涎白沫。

呵呵,呵呵呵……

有得吃又有得玩,这种日子比山上快活多了。想必他家小妹此刻也相同的乐不思蜀吧?既然如此,各自天涯保重了,玩腻的人自个先回家,不找啦。

眼前现下,他倒想巴着姬向晚,看看她干什么成日憋着一张苦脸。报恩嘛,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受人点滴,涌泉以报,他非常有诚心地决意为饭主来分忧解劳。

瞧瞧,成果多么的好。比起前些天她茶饭不沾、不言不语的死人状,不是好太多了吗?

生为人,不就是有喜怒哀乐的表情才正常吗?不然干嘛不长成一张苦瓜脸算了?他坚决地相信,总有一天姬向晚会感谢有他这个好朋友的——如果她没有被气死的话。

“啊——”

一声惊叫,由前方传来。

湛无拘原本闲散的面孔倏地一凝,飞速疾去——

※ ※ ※

“表小姐,请别教我等为难,跟在下回济南吧。”五六个一式蓝衣白袖的男子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拱手立于姬向晚的面前,语气尊崇,然而牢牢围住的人影却表现出强制的姿态,教人插翅也难飞。

“你们走开!不要烦我!”她以为她的男装扮得十分合宜,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人看出她是女子不是吗?可是浮望山庄的武卫们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她、认出她,为什么呢?

“表小姐,你应该明白你任性离开山庄,不仅造成了老夫人与主人的担忧困扰,更是使得令尊令堂为此忧思成疾,无计如何,一定得请表小姐回去才行。失礼了。”中年男子微一领首,身边的手下便要上前强制押人。

“不要!走开!”她抗拒着他们近身,却又无路可逃,慌乱的挣扎中,只知道她不要回去。死也不要回去!

“要不要我救你一下?”

突兀的,由五名大漠包围的中心点,传出了闲凉的问语,让所有人皆一楞。

这少年……是几时出现在这里的?!几乎像乎空蹦出来的幻觉似的,五名具有武功底子的大汉竟没一个瞧见他是怎么出现在眼前的……

莫非……莫非是大白天里也会出现的魑魅?两三个较胆小的汉子悄悄退了两步,不断地吞着口水,身体动也不能动,只能呆呆瞪着“奇迹”发呆,早忘了今日的任务是“请”回表小姐。

“你!”姬向晚哪还顾得不久前还气他气得想杀人,急忙拉住他袖子恳求道:“帮我。”

“好,那你要叫我小湛我才要。”湛无拘乘机要求她跨出良好友谊的第一步。

拜托!事有轻重缓急,这种事非要现在要求吗?她几乎昏倒。看着五名大汉蓄势待发的身形,再比对了下湛无拘一比五的胜算……也许,她是寄望太高了,如果她趁乱逃开,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在她脸色忽明忽暗的翻转间,有一名大汉已出招攻来,意图一探少年的身手。

湛无拘一手勾佳人入怀,以免她发呆到平白挨了揍也不知要躲。嗯……软软香香的,真不错!再以另一手抓握住大汉的拳头,抬脚踹向来人胸腹,大汉笔直飞撞到另一名男子,两人跌得哀号不休。

其它三人见状,赶忙摆好架式,由为首的男子叱道:

“小子,你想与浮望山庄为敌吗?”

“我是不想与那捞什子山庄为敌啦,但你们看来倒是坚持要与我为敌。”湛无拘伸手探入怀中,惹来黑衣大汉们戒慎以对。湛无拘问道:“你们为何要抓我的朋友?说来听听如何?”

“没你的事,劝你不要自找麻烦。与浮望山庄为敌,就是与全江湖的正义之士为敌。

还有,放开你的手!”中年男子威严地大喝。在发现少年的手始终黏在表小姐的腰上之后,再也忍不住地出手,想抢得制敌的先机。

湛无拘没有正面迎战,倏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大叫道:“看我的西域狠毒粉!”

一听到“毒”字,四、五个大汉下意识坞住眼口鼻,仓皇闪避漫天飞舞的粉末,哪敢冒着中毒的危险睁眼分辨敌人在何方。也之所以,让湛无拘乘机各踹了一人一脚,在闷哼低号中,湛无拘拉着姬向晚大笑着跑远。

不忘学江湖人撂下名号:

“爷爷我明湛无拘,你叫浮望山庄来砍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一个山庄怎么长脚来砍人?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远去之后,五名委顿在地的大汉仍不敢睁眼,怕附身的粉末入侵五官之内……直到一盆清水泼上他们,他们才狼狈又为惊吓地打哆嗦睁眼:

“是谁?!呀——”怒吼倏止于看清来人面貌。

一袭纯白似雪的绸衣包里着出尘不凡的俊颜,冷冷的声音比冬天的寒风更冰冷:

“不过是一把白粉,赵领事老江湖怎么也被唬弄了。”将水桶还给一旁的店家,他冷笑得直颤透人心。

“秋公子!”狼狈的五人立即挺身抱拳,羞恼暗恨于心,却无颜展现于外人面前。

只能力持平静地端着浮望山庄的面子与眼前人招呼。

“他们是谁?”秋冰原微一颔首,直接问着。

“他们……”赵领事欲言又止。毕竟是不宜宣扬的家务事,总不好对外人道,即使此人是少主的上宾……

秋冰原冷冷一哼:

“方首豪的未婚妻失踪一事,已不是太秘密的消息了。怎么着,你不就是奉命出来找人?”

赵领事吶吶了半晌,每次面对秋冰原,再怎么暖和的天气也会令人有加衣御寒的欲望。既然对方都挑明来说了,他又有何好隐藏的?他苦笑道:

“秋公子好领通的耳目。”

“那两人?”

“其中一人便是敝少主的未过门媳妇。”

“是吗?我倒要瞧瞧是怎么样的天香国色足以让方首豪这般忧心如焚,'ūmdtxt炫=书Còm网'连婚礼也缓了。”

赵领事一惊,正要恳劝这位行事古怪的秋公子不要涉入浮望山庄的家务事之内,可是就见白光一闪,哪还有秋公子的行迹?秋冰原早已追随那两人的方向而去,连客套的道别辞令也不丢一两句……

“寒冰山庄”的庄主秋冰原向来任意而为,也是少主的朋友中最阴晴莫测的,天晓得他会怎么看待表小姐?天呀……要是……要是秋公子看上了表小姐,那么他是不会顾忌“朋友妻,不可戏”这辞儿的,搞不好因此而强娶表小姐造成事实,非要弄到秋姑娘当少主的正室才罢休……

突然觉得头好痛……赵领事苦着一张脸,转头对手下道:“飞鸽传书,请示少主,秋公子有意加入找寻表小姐的行列。”

※ ※ ※

一只香喷喷的烤鸽肉,在火候十足的翻烤下,渐渐地从酥黄的肉色中透出美妙的香味,直直勾引着旁人的口涎。再怎么食欲不振的人也要呼唤肚子内的馋虫来敲锣打鼓一番。

“小姐,不要吃?我分你一半。”拨弄炭火的手在抹过微汗的脸孔后,留下半片黑而不自知。湛无拘将一整只烤鸽放在姬向晚面前招展着。

姬向晚努力要不为所动,口中嚼着无味的硬面,咕哝出拒绝:“不要。”

“别这样嘛,人家好歹“又”成了你的救命恩人咧。”

“什么救命恩人,你根本是……”她不想说出难听的话,于是决定闭嘴,发誓再也不要被他撩拨得失去神智,进而毁了自己的教养。

湛无拘不因对方的冷脸而气馁,将烤鸽撕成了两半之后,再望了望她手上食之无味的硬面:

“你今天胃口很好哦?原来跑步可以使你食指大开,那我们以后就跑给黑衣人追好了。”硬是抢过她手上的面,在她还没由惊愕中回神时已塞了半只烤鸽肉到她手中。一递一嬗间流畅得不须眨眼。

“你!我要我的面!”她斥道。虽不排斥有更好的食物,但她恨透了他强硬而无赖的行为:“还我!”

正要去抢,可惜那半个巴掌大的硬面早就被湛无拘塞入口中,得意兮兮地吐出半个:

“喏,来拿呀!”

“你……你真可恶!”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气死自己只会让他更开心如意!霍地转过身,不愿再看到他那张可恶而欠揍的笑脸,不知不觉地用力撕扯鸽肉入口以泄恨。

早忘了不吃的誓言。

她的脾气通常持续不久,但一张冷脸可不会轻易表现出融化的蛛丝马迹。一般来说,再怎么不识时务的人也不会拎着自己的热脸去凑人冷屁股,免得自讨没趣。但湛无拘不是“一般”人,他是……无法以任何一种类型来概括的怪物。

面对着一张比早春冷风更冰寒的俏脸,他仍端着他那张黑白交错的大花脸呈上热情的笑,将自己塞在她入目所及的视力范围内:

“要不要聊一聊那些人追你的原因?”

不理他。她倒转半个身子。

“说一下嘛,是不是你白吃白住没付钱?”

他以为全天下人都似他一般没格?她丢开残骨,起身走向小溪,准备洗去一手的油腻,又想到湛无拘的一张大花脸,忍不住也掬水清洗面孔。让早春的溪水冻得她直打哆嗦。

湛无拘不为沉默而气馁,跳到溪流上的石子,也跟着洗刷他多日来一直蒙尘的脸,顺道拿出刀片刮弄下巴的胡渣子,仍不死心地与友人对话:

“对了,如果你不想被轻易认出来,就要加强一下女扮男装的技巧——”

“你说什么?!”险险惊跌入溪里,她错愕万分地失声问道。

“女扮男装呀。”他拍着心口,嗔睐她的大惊小怪。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是……”

“你是呀。”他点头强调。

“你……你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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