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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时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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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拉我的手!你明知道我是规矩的姑娘,你还……”

他转头打量她脸:

“对呀!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你的易容术真差。”说着,又更凑近了眼,差点抵住她鼻尖,令她吓得后退。

“不必你多事!”

“咦!”他突然捧住她脸惊叫了声。

吓得她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时动也不动。

“怎么?”她悄声问。为他少有的正经而怔忡。

湛无拘凝眉打量她良久。这是一张颇为美丽的面容哩,为何他以前竟然无所觉?还是看了美艳无双的娘亲太多年,早已使他对其他女色再无感应,于是一律当成包子馒头般寻常?

“我以前总是把你看成馒头哩。当然,偶尔沾了泥灰,我会凑合着想成芝麻包子……”

姬向晚拒绝跟随他天马行空兀自乱跑的思绪打转,但一听到包子什么的,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极忍耐小心地控制住自己打人的欲望,她问:

“什么芝麻馒头的?”

“你们女孩儿的长相不都全像是白嫩嫩的馒头?可是我刚才仔细打量你,才发现你长得很好看呢,已经不是寻常包子可以代表的了,你是个美人,不是馒头。”

她该感到荣幸吗?

“多谢盛赞。那,这又何干于我易容术的优劣?”

他慎重地摇头:

“无干碍的,不论美丑,你都扮得很是失败。”

她深吸口气,继续问:

“那么,这又何干于我爹做啥营生?”她逐渐明白,若想弄清楚他乱无章序的词汇与道理,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抓到方向一一问回去。她相信他的头脑绝对与正常人有绝大的相异。

湛无拘开始觉得事态有点严重。

“我问你家中营生是要合计咱们一同合作赚银子的可行性。而结论是:我在妄想。

然后你易容失败是第二件闲聊;你是美女则是第三件闲聊,兜不在一块儿的。你看起来挺聪颖的,怎么……”竟然有点……

“怎样?”她美美的脸开始扭曲,封死了他不敢说出口的“笨”字。

“你似乎不常与人聊天?”他小心地问着。

聊天?多么不庄重的字眼。她点头:

“这是当然,多言必是非,万事皆招惹。”十八年的生命中,以妇德为念,再加上无兄姊弟妹,当真生性多言,早也教寂寞孤独的成长岁月给磨静了。她的贴身丫鬟甚至比她更安静少言。

湛无拘点头: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是说你不开口就不会有事。当你长年闭口如蚌,而在一朝遭受含冤莫辩的情况,只会喊“大人呀!冤枉呀!”是没用的。所以人该学着利口巧辩,不害人却得防人害我。”

“歪理!”

“歪理也是理。”

“都有你说的!我说不过,可不表示我理屈。”甩开他手,大步在回廊间穿梭。最后发现她还不知道要在哪一间房挂单而尴尬地止住步子。背着他不肯面对。

湛无拘倒也不落阱下石地招惹她更多的羞恼,拉住她手,露齿而笑地将她带下回廊,遥遥指向北侧的木屋。

“那儿离厨房近些,我争取了好久才争到的。”

“为什么?”她不自觉地皱眉。在一般人家中,厨房、茅房、浴间边通常不会辟置卧房,要不也是留给下人去睡,想也知道地缘不佳,何以他会争取得千辛万苦?

“吃食方便不说,也好借他们膳房来烹煮些食物上街去卖。你……会煮食吧?”他饱怀希望地问。

“我会,但是这未免太……”他将别人的拖舍利用得太不知羞了吧?!

湛无拘打开木屋的门,里头分隔成两间房,分里间与外间,各自有张木板架成的床榻,便再无其它长物。

“放宽心,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咱们还要在扬州停留上许久,难不成当真厚着脸皮向住持讨吃喝用度吗?自食其力是很有良心的做法啦。”

她垂下双肩,再无从辩驳起。想到自己已然身无分文就难过不已。

“真的做不得善事吗?为什么一片好心反遭利用呢?”

他推她进里间,打开一扇窗让阳光照进来。

“反过来想,也许你的一句银子可以使他们温饱数个月,而让其它人免于受害,功德很大喔。”

她睨他一眼:

“你被骗时也能这么豁达?”

他笑得好欠揍:

“通常都是我骗人比较多。你知道,天资有优劣之分,区别了谁是骗子、谁是呆子。”

※ ※ ※

“确定她在扬州?”

夕暮柳岸旁,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无视奉上前的茶水,开口便问。

恭立在他身边的六名男子肯定地点头应道:

“表小姐确已进城,少主若想立即找去,属下立刻备马——”

男子沉吟了下,道:

“不急。丐帮的事,如何了?”诸多江湖事沾惹得扬州势必得成为是非之地,让他心底有无限担忧。

“丐帮的扬州分舵教人给挑了,三十口人无一幸免。三日前,寒江派的五名帮众疑似中了“欺雪毒”。”

“元教的毒?!苗疆的人也来扬州了,为何?”原本沉着的男子也禁不住动容以对。

“他们已有二十年未涉及中原,更无听闻被谁得罪,他们这次意欲为何?”

诡谲莫测的元教统治着苗疆,绝不容许外人干犯分毫,也不轻易劳师动众地远征他方。偏安于苗疆一带,擅用毒。百年来未曾让外人有探知一分的机会;曾经夸口欲前去一探以扬名江湖的人,从没有回来过的。百年来皆如此,功夫不济的,大半毁于苗疆险恶且瘴气丛生的地形中;功夫好的,不见得找得到元教的所在地。有没有人闯进去过,世人不知,倒是没人回来过就是。久而久之,元教的神秘莫测,便成了令人又畏又敬又避而远之的调儿,而现下,元教的毒出现在扬州,代表着什么讯息?

“派人追查了吗?”

“已经吩咐下去了。”

男子想起另一件事:

“那秋冰原可有进城?”

“四日前进城,但属下无法追查到他的落脚处。”

“他意欲为何呢?”独自沉吟,经月累积的忧心在眉间刻划出一条笔直的纹路,使得他向来俊朗出色的面容偏向愁郁。

“少主,属下以为,扬州即将成是非之地,不该让表小姐受到惊吓,更甚者让敌人知晓表小姐在此就大大危险了,若挟她以制肘我等,咱们便万般施展不开了。”

“我明白。”男子叹了口气:“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她的气也该消了。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也知晓了世道的险恶了吧!”真是舍不得,但倘若锁她于重楼中,想必会更糟吧。

小表妹呀!身为江湖人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不可不为,但愿你这一趟出走,可以明白,进而体谅……心中暗自低语,跨上了下属牵来的骏马,领先驰行而去,驰向波涛暗涌的中心,江湖人的宿命。

扬州城的暮色正浓……

第四章

姬向晚发现自己似乎是个很没主见的人。以前养在深闺,与长辈应对,与表兄谈书论辞,都被称赞着举止有度、进退得体,甚至前来教授她妇德之学的王大姑也频频说她学得又快又好,更是举一反三,将来必定是个卓绝的主母,不会轻易让伴妇给左右了持家之权。因此她一直以为她够自主,也够坚定……但是,庸庸碌碌了数日下来,她发现自己不是意志坚定的人。

或者换个方式来说,再怎么坚定的人,也会在湛无拘的缠磨下,再也不知“坚持”

为何物。

会不会是银两被抓的关系呢?身无分文的她,再也不知该如何对他严辞以对;更何况,对他斥喝任何难听的话也没有用。原本她以为当她再也不是他口中的“饭主”之后,没有利用价值之下,必定会顺遂了她分道扬镳的心愿。但并不,他硬拉着她权充起小贩,煞有其事地卖起粗食来。这要是传回爹娘耳中,她还有脸做人吗?一个闺女扮起男装拋头露面已是不该,更别说当起贩夫走卒沿街吆喝了。

好羞人……

“来喔!来喔!好吃的荷包白饭,独门秘方,香传千里,姑娘吃了肤白似雪、美丽十倍;公子爷吃了疏筋活血、解毒清肺。还有咱的杏仁茶,一解渴、二舒心、三如春雷惊蛰起、四解愁眉、五勾唇边、六六大顺旺手气,恭喜发财,银子缠腰数百袋,杏仁茶再一盏来……”吆喝出心得,湛无拘愈念愈顺口,七拼八凑出顺口溜,清亮的声音加上讨喜含笑的娃儿脸,数日来客人只多不少。

没见过这种为了赚两三文钱谄媚至此的人。逢男客直呼大老板,逢女客便唤美姑娘、俏大婶的,让每个来此光顾的苦力、凡妇们皆笑着离开。连在附近摆摊的小贩们也时常过来喝茶买荷包饭,甚至与湛无拘称兄道弟了起来。

“湛老弟,瞧你性子这么外放,怎么你家小弟反而连见人也羞?”对面卖童玩的老江一边吃着荷叶白饭,一边好奇地问着。

湛无拘舀了一碗否仁茶到老江手上,回身看了下闷在一角顾炉火的姬向晚:

“她呀,怕生嘛。不过厨艺还真没话说,要不是借住在寺里,不方便煮荤食,她还有几手绝活哩。瞧,光是荷包白饭这种看似简单的东西,可不是人人做得出香喷喷的味道呢!”

“是呀,是呀,我家婆娘还直要我问你们讨教秘方哩。”老江笑着又接过一份荷包饭。打量着姬向晚的侧脸,忍不住道:“哎!长得实在俊俏,莫怪天天有年轻姑娘在这边走来走去。”

湛无拘不以为然道:

“她们是在看我啦!”摆出个最帅的姿势,对老江拋了个媚眼。

“少自吹自擂了,真是马不知脸长。”跟着娘亲出来买菜的阿华娇蛮地轻呼了声。

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在姬向晚身上。

湛无拘挥挥手。

“马之所以不知脸长是因为它的脸根本不长。今儿个要买几份荷包饭呀,阿华美女?”

阿华不理他,径自娇呼着缩在后面的姬向晚:

“小哥,帮我包一份荷包饭。”

姬向晚暗自抖着鸡皮吃瘩,硬是来个装咙作哑。

湛无拘包了一份给阿华道:

“别妄想了,我家小弟还没到迷恋女色的年纪,你叫上一百次也没用。”

“真是不解风情。”阿华跺跺脚,再依恋地看了两眼,发现蹲在灶边的俊俏小哥当真依然不为所动,只好走人了,明日再来努力不懈。

老江放下了饭钱,正想回去自己的摊子工作,不料几匹横行的快马差点没将他踩成肉泥;要不是湛无拘拉得快,老江若是没被给踩死,也会被鞭子挥出见骨的血痕。他整个人几乎是被拉扯坐上摊子,才免去一场灾难。

“没事吧?”湛无拘望向那些狂笑而去的人,微撇了唇角,将老江拍回神。

“啧!又是那些人!”老江惊魂未定地低咒。

“怎么?你认得?”

“他们是扬州四虎,横行乡里不说,更是四处找人打架想出名。上个月招摇着说要去虔州挑鬼帮,我们还巴望着他们就这么给杀了哩,没想到老天不长眼。我看那鬼帮是被洗劫一空了。”老江在扬州讨营生二十多年,加上与说书的混得熟透,江湖事风闻了不少。

湛无拘掏掏耳朵:

“是我太孤陋寡闻还是怎的?我没听过扬州四虎,也不知道鬼帮是何方神圣。说来给小弟长个见识如何?”

“其实当真要算起来,这些人只是江湖上上不了台面的货色,'ūmdtxt炫=书Còm网'但哪一个没没无闻的江湖人不是这么开始的呢?每年的武林大会没他们参与的分,挑高手过招出名,别给人打死就万幸了,只能互相找些小角色厮杀,顺便劫些银两过日子。”

姬向晚忍不住被吸引了过来,好奇地问:

“为什么要劫人银两呢?”

老江不屑道:

“你们看那些江湖人高来高去,每天不是忙着练功,就是找人打杀,谁听说过这些人在工作的?除了自家有产业的大帮派、大世家之外,其它独行侠,或扬州四虎这类的人,不是找贼领赏银,便是洗劫被他们打败的人了。端看他们自诩是大侠或恶霸了。”

湛无拘恍然大悟道:

“对嘛,我就一直在猜这些江湖人身上是不是都有一个聚宝盆,否则镇日游手好闲,银子能打哪来?原来是这样呀。”

由于老江的摊子来了几名客人,他忙着回去招呼,没空说书,留下各自沉思的两人。

姬向晚低头看着摊子,想着自己数日来努力的工作,就为了赚取几两银子的利润,虽辛苦,但脚踏实地。再想到表哥闯荡江湖五、六年来,将逐渐家道中落的方家领入了另一番兴盛的局面。

方家原本与姬家相同是收租的地主,称不上大富大贵,总也算有佣仆可使唤的康裕人家。然而才五、六年的时间,已是不同局面了,如今浮望山庄成了济南第一名庄,产业遍布水陆运输、钱庄镖局,养了一批拳师壮大其阵容,连官府也要敬上三分;财富、势力累积之神速,教人瞠目。再也不是姬家可比拟的大户人家。

这些光鲜亮丽的表象,是怎么形成的呢?莫非也是从见不得光的打劫开始?

不……可能吧?!毕竟表哥是人人称道的少年侠客,岂会以不入流的手段赚取财富?

应该还有别的方式来壮大自己吧?但……怎么样的“壮大”法呢?

“你做什么一脸沉重?”湛无拘研究她表情好久了。

她忙低垂下脸,不想回答。

“今天卖得也差不多了,晚上咱们找乐子去。”

“别找我,我只想早点歇息。”他每晚总会失踪一段时间,直到她昏昏欲睡时才归门。不愿深想自己为何夜夜等到他归来才能放心沉睡,或许是人生地不熟的关系吧。但那不表示她愿意陪他夜游。

“小姬,别这样嘛!今晚肯定有好玩的,所以找才找你看热闹呀!”湛无拘又施展着他的无敌缠功。

姬向晚见有一名男子站定在摊子前,为了躲开湛无拘无所不在的磨功,她破例地招呼客人。

“请问客倌要些什么?”

“还会有什么?不是杏仁茶就是白饭了。”湛无拘双手搁在摊子上,不意将她困在双臂的范围中。一双灵黠的眼直直望入对方寒漠如冰潭的眼中。感觉到浓浓的不屑正向他激射而来。

“你正经些!”她略感局促地想挣开他手,拨掉这种不合宜的举措,但却只落了个徒劳。一方面也感觉到这位客人似乎不是寻常人,不免正视了一眼。是个穿锦着绸的英俊公子,有尊贵的气势且傲气凌人。

那双直揪着人看的眼,令人好不舒服。因着这分不适,致使她没再努力于挣脱湛无拘,反倒从他的气息包围中汲取源源不绝的安全感。

“你是谁?”冰冷男子开口直指湛无拘。

“喝!我都还没问你是谁哩。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不买茶买饭也成,一个回答十两银子。”湛无拘伸出手,来个狮子大开口。

一枚银光飞过,“喀”地一声,嵌牢在摊子旁的木柱中,十两银子已付讫。

轻呼声来自姬向晚的檀口,她并不常开这种眼界,对杂技很容易叹为观止。

湛无拘轻抬左手,先将她的小手拉起手掌朝上呈拱状,再以两指微叩了下木柱,就见十两银子乖乖地落在她小手中。

“小弟姓湛,湛无拘。”漫不经心地舀了了碗杏仁茶丢过去:“你又是谁?”

杏仁茶未滴分毫地落人冰冷男子手中,原本七情不动的脸上蓦地扬起几分诧然。杏仁茶在冒烟。前一刻因为烫热而冒烟,而眨眼间,却是因为凝结成冰而冒烟。男子暗自施功,杏仁茶复又热烫,他一口饮下,回道:

“秋冰原。”将空碗丢回,在碗未飞入湛无拘的手中时,忽而化为梅花般的碎片,形成暗器攻向他门面而来。

“哇!好可怕!”湛无拘像是杂乱无章地闪躲,搂抱起姬向晚左跳右跳,惊得她搂紧他颈项低呼不已。

那名自称秋冰原的男子脸色一沉,转身离开。心思难以揣测,心情却知是不悦的波动,毕竟是一脸寒霜。

湛无拘才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也不让姬向晚知道危机已除,径自玩上了瘾,竟这么摊子也不守,扛抱着轻盈的佳人蹦跳而去。哪还理会得了街上行人的侧目以对?

哭笑不得的姬向晚悲惨地发现,这人,这疯狂的人定然不知节制为何物;也分不清正事与杂事之间的轻重。当他想扛着一袋物品在街上发癫时,权充“物品”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面孔深深埋在他颈窝,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要出来见人。

老天爷!如果湛无拘还有更多突如其来的癞狂举动,她想,她已能处变不惊了。

※ ※ ※

她讨厌江湖人,因此她不会成为江湖人,更何况她半点武功也无,想成为江湖上的是非人,简直是作梦。

姬向晚无助地抓着湛无拘的衣袖,生怕在暗不见五指的深夜树林中跌跤或遇上刚自冬眠里醒来、无比饥饿的野兽蛇虫什么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必须在该睡觉的时刻,却身在树林中担心东、担心西的?

“湛无拘——”

“叫我小湛。”他附在她耳边坚持着。

“好吧,小湛。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已经放弃与他计较称谓这种芝麻小事了。

如果坚持要计较下去,只怕会瞎缠到忘了令夕是何夕;她非常能体会那种不着边际的无力感,并且不打算再面对。

“看戏呀。”

“看什么戏?”她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由于天色墨黑只好接受他毛手毛脚的扶持,天晓得为何她得忍受这些,但因为怕极了他的缠劲,最后总会依了他。

就像小湛老是挂在唇上的:“打不过他,就加入他”的无赖浑话一般,她别无选择。

“哎哟!”被一条横生的树枝拌了腿,她差点五体投地。幸而始终护在她腰间的手臂适时地发挥作用。

“小心些。”湛无拘没啥诚意地吩咐。

“这种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我能小心些什么?”她咬牙问。

“别恼,就快到了,二里外有人在打斗喔,听到了吗?”他一把抱起她。

她惊叫挣扎:

“放开我,不许再抱我——”每当他有这动作就代表着接下来不会有好事。这已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小问题了,而是——

“呀!别又来了!”

果然,他足下一蹬,便以轻功在枝哑间穿梭。吓得她紧闭双眼,死搂住他,生怕一不小心跌个粉身碎骨。怎么有人可以在背负另一人时,仍可步履轻盈,甚至在飞纵间不发出半点声响?湛无拘到底是什么人?

无赖的食客、讨喜的小贩、多管闲事的无聊人,以及……不可理喻的大怪人!

他真正的面貌是什么?或者,所有表现出来的都是他的真面貌?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直到风声不再在耳边呼啸,她才被一阵刀剑铿锵声给吓回了神。

湛无拘搂住她藏身于一棵叶茂枝密的树上,伸指拨开一方可供观赏的缝隙,而她别无选择地坐在湛无拘腿上;如果她不想掉下去,就只能乖乖地坐着别动。

他是故意的,还是生来不懂男女之防?她气怒在心,却碍于他摀住口而作不了声。

湛无拘附在她耳边解说道:

“最近扬州的江湖人全在忙一件事,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没有!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远处的打杀令她难受得几欲作呕。七八名蒙面大汉围攻着两名衣履残破的老者,一时难以看出高下,倒是不时飞溅起的红血,野蛮得令人不忍卒睹。

“这丐帮也真奇怪,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打算暗中护送一本武功秘籍来扬州交给“鸿泰镖局”,而他们竟以为自己保密功夫做得天衣无缝,即使一路被人追杀也都不肯觉悟。”

她扳开他的手,让嘴巴得以自由:

“那又干你何事?为什么我们要——”

“看看嘛。最近我在天空抓来抓去,拦截下来的信鸽十之五六都在说着那本秘笈的事,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值得让一群人争个你死我活。”

“你不要命了吗?江湖人的事你也想插手,莫非你也想乘机扬名立万当江湖名人?”

她又气又急,转身质问他,差点跌落树下,幸好他手快抱紧。

湛无拘撇撇嘴:

“我一点也不想当名人。”

“那好,我们立即回去,我困了。”

“但是有热闹而不凑兴,非湛家本色也。”

她冷道:

“说穿了还不是想争个名头,天晓得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非要惹是生非不可——”

“我们?哪些个“我们”?莫非你指的正是那捞什子浮望山庄的人?这几日我倒打听到一点头绪,原来那个山庄并列江湖三大名庄之一,少庄主方首豪更是翩翩一名大侠客,摘尽天下佳丽芳心的一尾大情圣。”打鼻腔哼出不以为然的声调。他狐疑地打量她瞬间僵硬的脸孔与身子,不太意外地猜测着:“而你,八成是方大“虾”那个大家闺秀未婚妻兼表妹了。”

“你……”她问不出口他何来如此笃定的推断,但蛰伏已久的羞怒却已不受控制地在此刻爆发出来:“你知道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了,竟还敢失礼地对我搂搂抱抱,坏我名节,莫非是轻贱我离家的愚行,认为我这种失德的女子不值得你尊重,所以才敢这么轻薄我?你——”

“喂喂喂,请不要自行想出结论,然后指责别人好吗?我哪有轻薄你?”这个可得争出个是非曲直了,管不了另一边打得有多么惨烈,湛无拘几乎把鼻尖顶在她俏脸上。

“这不叫轻薄?”她指着他搂抱她的双手反问。

“这才叫轻薄——”

仗着她看不见的优势,他嘟着嘴就要堵上她扬着怒焰的红唇,但极之不幸的,本来在五丈外打得风云变色的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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