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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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知道，如果他们真的窥探到了那个，花娘和研究所撕破脸，也不会放他们出来。”毕尧吐出一口烟，眯起眼睛，手指在扶手上轻点。

　　　　“那又如何？”陆阳疑惑地反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越来越不懂你在想什么了，陆阳，你到底想在鬼城里确认什么？”

　　　　“没人能明白我在想什么，就算是知晓古往今来的花娘，她也算不到。”毕尧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俊美高雅的脸庞透着无暇的温柔，好似一位普度众生的神明。

　　　　“林圆死了，杨子深会找你麻烦，他对林圆很不一般，方谨的线索就是他给的。”

　　　　“他给的？林圆说的？呵呵，林圆也学会骗人了。”

　　　　“是我，我给了她联络暗号。”杨子深推开门跨进来，黑色的风衣沾满灰尘：“你想利用林圆试探出方谨，我帮你。“

　　　　“你早就知道她没死。也是，她曾是你们猎神队的成员，她对你的信任远大于我。”面对来势汹汹的杨子深，陆阳保持着惯有的风度。

　　　　杨子深的双眼充斥着怒火，直接走向陆阳拽起他的衣领，冷声道：“我说过，不要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你竟然让她去鬼城！”

　　　　陆阳右手小心端着咖啡，一滴也没洒，笑盈盈说道：“你瞒不过我，我已经洞察了你和她的因果。她是计划最核心的人，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女王。”

　　　　“那也应该由我陪着去！用陆月作饵把我调去阿房宫，你真舍得。他就快死了，我不会去救他。”杨子深狠狠瞪着陆阳，手腕上露出层层绷带，伤口裂开将其浸红。

　　　　陆阳眯起眼睛，很少有人能让他受伤啊，冰冷的眼神闪过一丝担忧：“陆月如果真死在里面，那只能证明，他是个不合格的弟弟。你根本不能进鬼城，不是吗？”

　　　　转眼，陆阳又隐藏所有情绪，继续说道：“嬴禾在里面，林圆会去的。”他算计好了一切，只要把林圆握在手里，杨子深会为此无条件妥协，他已经把林圆拉进这场游戏了。

　　　　毕尧安静地瘫在椅子上，看着两位主席神仙打架，没办法，他谁也惹不起。真希望能像方谨一样变透明隐形，这样他就可以立刻遁走。

　　　　杨子深最后松开手，瞥了一眼把自己藏在一堆堆文件后的毕尧，转身离开：“我去接她回来，没有下次，否则我就叛出研究所。”

　　　　陆阳一手端着咖啡，一手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襟，轻声呢喃：“杨子深，我已经握住了你的枷锁。”

　　　　里城内，林圆几人围坐在帐篷内的地毯上，旁边的被褥里有一个小男孩在睡觉，青鬼在帐篷外守着。

　　　　林浩扶着一个老头从外面走进来，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经历：“那晚，鬼面派人来杀我，他们识破了我的身份。青鬼带着我躲进里城，黑鬼跟着追过来，鸽子爷救了我们。”

　　　　林浩在撒谎，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林圆看着他老实诚恳的面孔，无奈地摇头轻笑。

　　　　鸽子爷是一个60岁的老人，他是里城内最长寿的人，拄着一根木拐杖，脸上有个鸽子形状的胎记。他有一个六岁的小孙子，名字叫零。

　　　　“鬼城很久没来这么多客人了。”鸽子爷哆嗦着手，硬是要给林圆他们倒茶：“我看得出来，你们都非俗人。”

　　　　“麻烦您了，鸽子爷。”林圆点头诚挚地道谢，他们现在是鬼城缉捕的人，一旦被发现是要命的。

　　　　老人家摆摆手，跟着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里城目前大约有10万人，都是不完全觉醒者，我们俗称残次品。”

　　　　“十万？怎么会这么多！表城也不足一万人。”林圆惊呼，手里的杯子差点摔了。

　　　　林浩笔直地挺坐，问道：“鸽子爷，残次品是什么意思。”

　　　　鸽子爷点点头，解释道：“里城就像一个金字塔，表城就是塔尖部分。普通人在这里居住久了，就会慢慢觉醒异能。但与一般的感染者不同，我们无法将能量释放出来，只是内蕴在身体里，所以我们称自己为残次品。”

　　　　“感染者都必须通过石板觉醒吧。”林浩说道。

　　　　林圆点点头，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里城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普通人变成不完全的觉醒者，与石板功能相似，难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人们的异能能量在溃散，各种属性的能量都凝聚成了颗粒。”

　　　　“不是溃散，是吸收，我们体内的能量被不间断地、缓慢地强行抽取出来。”鸽子爷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被什么抽取？”林圆攥紧手机的杯子，手腕上青筋暴露。

　　　　林浩回答道：“不知道，我们正在查探，本来怀疑是用作表城的能量供给，但并没有发现能量传输通道。”

　　　　难道是供给给了鬼面金蛛？林圆心里了然，林浩他们可能还不知道难道鬼面金蛛的事。如果说不同的蛛网传送的位置不同，很可能林浩他们直接来到了20层，所以并未见到顶层鬼面金蛛的镜像。

　　　　鸽子爷微微点头，双手拄着拐杖，嘴上的胡须轻轻上下抖动：“是啊，我们连自己的异能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没人去过上面，即使再拥挤，我们也只居住在下面的三层。有人说越往上，能量溃散得更快。”

　　　　林圆盯着杯子里的倒影，暗自沉思：难怪，我到第二十层后感觉轻松不少，原来每一层的能量溃散程度是不同的，所以第一层的抽力为什么最强。

　　　　“我活了60年了，有43年都呆在里城，人生就快走到尽头，能不能麻烦你们倾听一下我这老头啰嗦的话呢。”

　　　　林浩点点头：“鸽子爷，您请说。”

　　　　“死刑犯、难民、绝症病人、无业游民、自杀者。。。。这里聚集着被社会遗弃的人，我们在社会上都属于死亡人士，鬼城把我们捡回来，为我们打造了这个安乐窝。”

　　　　“我们不需要工作和思考，无尽的资源供我们吃喝玩乐，最新的科技产品供我们打发时间。付出的，仅仅是自由和体内的异能能量。有人觉得这很好，不用在社会上战战兢兢地奋斗一生；也有人耐不住寂寞，跳下外面的深渊自杀了。”

　　　　“这样。。。这样岂不是和待宰的。。。”

　　　　“家畜？”波塞冬抢先说出林圆未尽的话。

　　　　林圆内心很复杂，她深知鬼城这样是错的，但若是鬼城不在了，这些人又能去哪儿呢。

　　　　鸽子爷笑笑，继续说道：“我是个失败者，一次次在断层边缘徘徊，一次次后悔那天的选择。”

　　　　“那是1977年，刚刚恢复了高考。我是下乡的知青，父母都是极有教养的知识分子，我渴望通过高考彰显自己。但我失败了，我的好兄弟考上了我梦想的学校，我心爱的女孩也跟着他走了。我郁郁寡欢，厌倦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终于站在下着暴雨的河边，生命若是就此结束该有多好。”

　　　　回首往事，鸽子爷絮絮叨叨，精神头很不错，但他的语气是那样淡然，双眼平静无波注视着前方。

　　　　“他出现了，伴随着绝望而来的红衣使者，他揭开了我早就怀疑的血淋淋的真相。我的好友背叛了我，考上的人其实是我，他利用家里的关系截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知道真相的我只想报仇，红衣使者替我制造了事故，好友很快死于深夜酗酒。作为交换，我来到了里城。”

　　　　“然而我并不快乐，我用人生剩下的40几年来忏悔明悟。我那父母想必会以泪洗面吧，高考学习的知识、和好友共同成长的时光、心爱女孩的容貌，这些早就通通记不清楚了。但我始终放不下属于人的羁绊，变成一只真正的鬼。”

　　　　“这里很少有新生儿，他们不敢也不想生育后代，零是少数存活下来的可怜孩子。他的父亲不知道是谁，他的母亲是走投无路的大家小姐，希望好好抚养他长大，却不幸难产死了。他向往外面的世界，渴望着走出这里。但他是鬼民的孩子，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在这里活一辈子。”

　　　　“我一直在想，里城为什么不将我们完全与人类文明隔离，那样的话，零也会安心快乐地做一只鬼吧。”

　　　　说着说着，鸽子爷的头慢慢靠在了柱着拐杖的手上，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睡着了。

　　　　“人类是极其善变的动物。。。。。”

　　　　波塞冬上前查看，却发现他嘴唇发青，脸色苍白。他伸手试探鼻息，又摸上脖子上的动脉，最后摇摇头说道：“他死了。”

　　　　鸽子爷就这样猝然长逝，没有任何征兆。林圆放下手里凉掉的茶，回头看着身后熟睡的零，一个乖巧可爱的小男孩，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

　　　　“我们出去的时候，把他带上吧。”林圆替零掖好被子，轻声说道。

　　　　林浩沉默了，这不在任务的范围内，从里城带人出去也是不可能的。鬼城的一层含义，就是里城内十万隐藏的人，他们是真正的鬼民，是为了被抽取异能能量而存在的。

　　　　“好啊，我帮你。”波塞冬凑了过来。

　　　　“不，波塞冬，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林圆正色道，眼里满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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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鬼城迷踪　（九）

　　　　“为什么？因为他不喜欢我吗？”波塞冬指着林浩，大声质问。

　　　　“一定要说清楚吗？”

　　　　“当然，你别想就这样甩下我。”

　　　　“那我就直说了，鬼城的王，鬼面，感谢你的帮助。”林圆温柔地笑着，并没有被欺骗的愤怒或难过。

　　　　一个打败黑鬼的强大男人，对鬼城了如指掌，直接带自己见到了鬼面金蛛的镜像，这样的人不可能在鬼城寂寂无名。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更何况他从始至终就没想隐藏，只是毫无恶意地在帮她。

　　　　波塞冬无所谓地说道：“切，一开始你不就知道了，现在说这个干嘛。知道我无法干涉花坊的规则，就故意跑去踢场子，还以自己做赌注，不就是想引我出来。”

　　　　林浩一听，赶紧挡在林圆前面，从腰后掏出一把枪对准波塞冬。林圆上前把他的手按下，越过他走到旁边的书桌前，拿起笔唰唰写了几个字撕下来，将纸叠了起来。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你应该继续利用我，或者拿起那把枪挟持我走出鬼城，白教了你一路。”波塞冬依旧那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笑呵呵地。

　　　　“答案在这张纸条里，等我出了鬼城再看。”林圆将纸塞进他手里，硬生生把他推出帐篷。接下来的事情，他没必要再参与了，这是她和林浩的事。

　　　　掀开帐篷的帘子，白鬼正等在外面，唇角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他并未理会林圆，只是俯身说道：“王，游戏玩得开心嘛。有人闯入了鬼城，花娘让您过去。”

　　　　“说了不要打扰我！你们拦住不就行了，这种小事找我干什么？”波塞冬怒气冲冲地说道。

　　　　“拦不住，黑鬼与他起了冲突，现在含着参片吊着气呢。”白鬼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地，来的人是强手。

　　　　波塞冬看着被拉上的帘子，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把纸条塞进兜里。他单手在脸上一抹，银色的鬼面面具就罩在脸上：“走吧，鬼城也不过如此，这么轻易就被人闯进来。”

　　　　“他们就这样放着不管吗？”是白鬼的声音。

　　　　“玉魄在鬼城里，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青鬼和木告一直在打听深渊之下的东西。”

　　　　“没什么，就当做陪她玩游戏的伴儿吧，毕竟一个人玩游戏太无聊了。你要是想阻止他们，就跟着一起下去呗。”

　　　　“白鬼不敢。”即使他镇守鬼城十几年，也从未窥见过，深渊之下那头巨兽的真面目。王之所以是王，也正是因为，只有王能控制那头巨兽。

　　　　“我还真想亲眼看看他们见到它的表情，哈哈，肯定很有趣。”

　　　　林圆背靠着将帘子拉得死死的，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听见外面远去的说话声，她松了口气。这里只剩下她、林浩、青鬼，也不必在演戏了，她冷冷说道：“林浩，说吧，你处心积虑在找什么东西。”

　　　　“林圆，冷静下来，你失去了该有的理智。”林浩感觉到了，林圆很生气，她在怨自己。

　　　　林圆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气笑道：“冷静？亏我还那么担心你。你知道吗，我给你的无属性琉璃染上了杂色，这表明你在鬼城期间使用过爆发性琉璃，它自动吸收了残留在你身上的能量波动。”

　　　　“你是故意把我抛下的吧。你在擂台下就和青鬼达成协议，他告诉你蛛网的线索，顺便给了你开门用的爆发性琉璃。你随意将消息透露给我，知道等我想明白了，一定会找过来。”

　　　　林浩无从辩解，因为全都正确。林圆太聪明了，他早就知道瞒不过她。

　　　　“你要给鬼面单独接触我的机会，目的我不知道，我猜测是王印，这东西在鬼城很有用，那张纸条是在提醒我赶快行动。你和毕尧根本没有告诉我真正的任务，不过不重要了，我是绝对不会顺着你们来！”

　　　　“纸条是出于真心，我怕你着急。”林浩干巴巴地说道，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算了，我不应该怪林浩，他只是在执行自己军人的任务。而且我们都有秘密，我不能要求他诚实，那些哥哥妹妹的错觉还是丢掉吧，我只是讨厌被算计的感觉。林圆不再做纠缠，转而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要合作得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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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浩板着脸说道：“各取所需，暂时合作，这是最佳战略。”凤凰组织和研究所向来敌对，他担心林圆直接翻脸，这样任务注定失败。

　　　　青鬼拿着一根筷子的末端，上面缠绕着银色的蛛丝：“3米长的绳子吊着筷子，只丢进深渊里三秒，再捞上来就这样了。还好筷子够轻，捞上来的瞬间，绳子就变成了灰。”

　　　　他的手上还有深可见骨的伤痕，他一松手，筷子摔在地上变成了粉末：“超强的腐蚀性，这和表城里的蛛网不一样。可以断定，我们两个要找的东西都在深渊下，断掉的银梯不是问题。”

　　　　“哼！”林圆一声冷哼，放着这样不管，他的手掌全都要废。银光无声笼罩上青鬼的手指，蛛丝残留的腐蚀能量被消除，他手上的伤口好转许多。

　　　　青鬼随意扯起一块布，将手指缠绕起来：“我并没有要求你治疗我，我也从不感激敌人。”

　　　　林圆走向床，冷着脸说道：“不需要，我只是受不了血腥味。”

　　　　不偏见，不盲从，心怀宽仁，林浩勾起唇角，林圆不愧是。。。。。他朗声道：“那就去深渊之下看看吧，时不待人。”

　　　　不知何时，零已经醒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睁着圆圆的猫眼呆呆地看着林圆，又或许他从来没睡过。

　　　　林圆拿起床上的衣服披在鸽子爷身上，随后拍拍零的头：“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你。”零没有说话，只是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不行。

　　　　三人出了帐篷，直接往银梯的方向走去，林圆本以为会引发骚动，但一路上根本就无人理会，少有人看他们。大多数鬼民都将自己封闭在精神世界，选择性忽视外界发生的事，他们一定也试图寻找过出路，和鸽子爷一样偶尔怀念着过去的羁绊。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里城不隔绝人类的文明产物了，过去触手可及，但你只能远远看着，人类是很容易妥协的动物。他们就好像鱼缸里的金鱼，隔着无法打破的玻璃，习惯做一个角落里的旁观者。

　　　　断层的边缘，梯子在第20层的半空中就断掉了。鸑覆匠宕蹋茸帕趾频谋辰枇μ闲】罩械囊荩翱白プ∽钅┪驳囊桓葑印�

　　　　他的完全复制能力很实用，梯子顺着断掉的地方往下生长：“最多40分钟，我们必须回来，银梯材质太特别了，我撑不了太久。”

　　　　“真是便利的能力，什么都可以复制？”林圆跳上银梯，艳羡地说道，为什么自己的能力这么鸡肋，果然是注定要打酱油的人。

　　　　“除了石板，这世上还没有我复制不了的东西，只是维持时间的问题，一些简单的无生命物质可以永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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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吧，如果你要求我用珠宝报答你刚才的治疗，举手之劳。”

　　　　“酷，就像人形印钞机，你该去银行工作。”林圆觉得鸑歉隼湫案呤郑绻饺瞬皇堑腥耍梢允呛芎吓牡恼接眩骸叭绻阏娴南氡ù穑麓卧俾涞侥忝鞘掷铮那姆盼易甙伞！�

　　　　“虽然鬼城不分昼夜，你也不用现在就开始做梦。”

　　　　“哈哈，也是。”

　　　　“专心一点林圆，摔下去你就死了。”林浩提醒道。谁能想到这两人还能聊起来，不是说凤凰和第一研究所水火不容吗。

　　　　三人挨着依次往下爬，唯一的光源就是银梯，四周一片黑暗。为了保证退路，鸑谧钌厦妫衷苍谥屑洌趾圃谧钕旅妗�

　　　　自从上了银梯，林圆眼中的银光从未熄灭过，意外状况随时可能发生，她偏头细听，说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沙沙地，类似虫子快速爬行的声音。”

　　　　林浩不敢开枪，怕惊扰到这些小生物，他掏出两根筷子，这是从鸽子爷家里拿的，鬼城没有石头树枝之类的，只好用这个代替。他朝右边黑暗里扔出，沙沙的声音更响，他回答道：“恐怕是小蜘蛛，数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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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浩看着不断生长的梯子，下面多出好长一截，再下面是不见底的黑暗：“599，600，我们已经爬了十分钟，至少有25层楼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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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怎么办，回去再想办法吗。”自从远离第二十层，越往下，异能流失的越快，能量被抽离的程度都快赶上顶层了。

　　　　林浩边往下爬边说道：“再往下看看，如果5分钟之后再看不到任何东西，我们就回去。”

　　　　林圆左看又看，脚下的动作慢了下来：“我有个细思极恐的推测，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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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鬼城迷踪（十）

　　　　“林圆，你的想法很重要。”林浩脚步稍顿，随后又快速向下攀爬。

　　　　林圆跟上林浩的步伐，边爬边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金字塔一共只有20层，我们已经又爬了一个金字塔的距离，如果真的有东西在下面，不可能现在一点迹象也没有。假设这些迷雾是障眼法，其实它就近在咫尺，那么。。。。”

　　　　林浩停下动作，脚扣着梯子探出半个身子，银梯光芒之外的黑暗里，他用筷子在其中乱戳：“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用异能掩盖了它的踪迹，鸑阍趺纯础！�

　　　　“也许这就是正确的答案。这种异能我听说过，中招的人会产生巨大的幻觉，鬼城用这种能力围困巨兽也不是不可能。”鸑餐Ａ讼吕矗屯饭鄄烀嫔氐牧衷玻厦鞫痔乇鸬呐ⅲ压帜俏淮笕讼胍男脑唷�

　　　　“有拉扯力！”林浩感觉到筷子的另一端被咬住了，他尝试着将筷子拖过来，一只小蜘蛛顺着筷子快速爬了上来，是一只纯黑的小蜘蛛，银色的眼睛和牙齿。

　　　　“快松手！”林圆喊道，出脚踢向林浩伸出的手，却被林浩躲开了。

　　　　一声闷哼，蜘蛛顺着筷子爬到了林浩手上，林浩的手立刻一片漆黑。他的右手拿着一个特质的透明瓶子，他眼疾手快地将瓶子罩在左手手背上，瞬间倒翻盖上盖子，一只小蜘蛛就被装进了瓶子里。

　　　　他抬起瓶子拿近眼前，黑色的蜘蛛在瓶子内对他嘶叫，丝线迅速堆满瓶子内壁，他不禁赞道：“真是不错的实验材料。”

　　　　“林浩！”林圆怒喊道，剧烈的银光包裹上他黑色的手掌，毒素已经开始向手臂蔓延了！

　　　　鸑ё盘葑优氖值溃骸安焕⑹橇旨倚乱淮牧煨洌死喟倌昀醋罘杩竦目蒲Ъ摇Ｕ饷炊镜闹┲耄胀ㄈ死嗾匆坏懔⑺溃惴炊陨碜鞫詹叮旨胰斯缓芷婀帧！�

　　　　待余毒全部逼出，林浩的手只剩下蜘蛛的牙痕，一点被腐蚀的痕迹也没有。鸑成现胨慷际懿蛔。趾频娜馓寰尤磺亢返娇梢阅投荆缓铣＠淼姆枳樱�

　　　　林圆深呼吸抱着梯子，整个人都趴在了上面，把脑袋卡进阶梯的空隙之间：“如果真的是异能幻术，我可以解决。但问题在于黑雾消失后，会不会将它们完全惊醒。更重要的是，跟着你们这群疯子，我怀疑自己会死。”

　　　　“鸑慊褂卸嗌俑曜樱几摇！绷趾颇米吡他N詈蟮�4根筷子，加上他自己的还有2根，总共6根。他以东西南北为方向，朝着除了南北方向外的六个方向各扔出了一根，用力各不相同，但小蜘蛛沙沙地骚动了好一阵。

　　　　“难道说！”鸑舻溃ざ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