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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衣-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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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几次进来,都见到自家姑娘伏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不知在忙碌些什么。只是看衣熠严肃认真的神色,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她。
直到下半夜,迟尉回来时,玉瑶才走近衣熠,轻声打断衣熠的忙碌:“姑娘,孑行公子来了。”
“迟哥哥回来了?”衣熠抬起头,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没回过神来的迷茫:“现在几时了?”
“已是丑时过半了。”玉瑶恭敬道:“姑娘您已在屋里连续写画了将近三个时辰了。”
“已经丑时了?”衣熠没有理会玉瑶语气中隐隐的不赞同,只是看着自己写了满满一桌子的草稿,苦笑道:“昨日都已经过去了啊!”衣熠讲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架上,指了指桌面上散乱的纸张,吩咐道:“玉瑶,你将这些收拾一下,再让迟哥哥进来。”
“是,姑娘。”玉瑶躬身揖礼后,飞快的将桌面上的纸张收拾好,而后才将迟尉引进衣熠的书房之中。
“姑娘。”迟尉向窝在座椅上的衣熠施礼,不待衣熠请起,便抬起头,一双眼睛仔细上下打量着衣熠,目现焦急:“姑娘没事吧?”
衣熠并不奇怪迟尉会如此问,虽然迟尉一直都在前殿与众位学子一起,宫中也没有什么人脉能给他传递皇后宫殿的消息,但他身处皇宫之内,自然会格外留心皇后娘娘的人品心性,也多少会得知皇后娘娘与月萝阿姊之间的嫌隙。
而自己又与月萝阿姊长得如此相像,在皇后娘娘的宫殿中赴宴,怎会不受点委屈呢?况且自己在宫内又差点惨遭毒手,玉瑶定会在迟尉回来之后,将这件事告知他的。
衣熠笑了笑,安慰道:“迟哥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没事的。”
迟尉不安的皱紧了眉头,再次上下打量了圈衣熠,眼镜在衣熠的脖颈上定住了,那里还有一道清晰的五指印。迟尉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尽量放柔了声音道:“姑娘,您若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就是现在宵禁了,我也会给您带名医者回来的。”
衣熠顺着迟尉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还有些肿胀,以手触碰的时候还有些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声“嘶”了一声:“没关系,这个过两日就好了。迟哥哥无需挂怀。”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名小宫人是受了何人的命令,竟然想取姑娘您的性命?”迟尉见衣熠没有主动坦白的迹象,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他眼神中还带着一抹狠戾,似乎等衣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就要连夜闯进皇城,将那个人碎尸万段般。
衣熠迟疑了下,她知道只要自己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迟哥哥会毫不犹豫的连夜闯入皇宫为她报仇。可这个人不是普通人,是大宁的皇后,纵然迟尉有三头六臂,也绝不可能闯进皇后的宫殿中去那可不比皇城中的外城,那已经深入皇城了,是防备森严的内城啊!
可衣熠又不可能不将此事告诉迟尉,以她一人的力量,是无法保全所有人的,这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才行。所以这件事她必须要跟迟尉说明白,不止要说明白,还要将青权跟她讲的事情也告诉迟尉,只要自己讲明这其中的厉害,想必迟尉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
衣熠想通这一层,便将青权与她讲述的事情,还有在宫宴之上所经历的事情都一一向迟尉讲了出来,果不其然,在听闻这等消息之后,迟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只想着要连夜闯进皇城,将阴狠的皇后和背信的月萝阿姊一同铲除。
衣熠早就猜到了迟尉会有此反映,在他还没有走出书房之时,便急着拽住了他的袖袍,连声安抚道:“迟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去?纵然你气愤难当,也不要如此冲动啊!要知道那可是皇城中守卫最为森严的内城!只凭你一人,如何打得过众多皇城的高手?如此意气行事,只不过是再平白添了条我大黎好汉的性命罢了!”
迟尉被衣熠一劝,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没有提前谋划,就想要杀进皇城,那就是天方夜谭。可姑娘在皇宫中受此欺凌,还被最为信任之人背叛,他真的是咽不下这口气。
“迟哥哥,你先别急,坐下听我慢慢说。”衣熠见迟尉冷静了下来,扯着他的袖袍将他带到椅旁坐下,衣熠自己重新坐了下来,长舒口气后说道:“皇后初见我时,虽然惊讶于我的外貌,但却并无故意针对我的意思。只是后来,皇后的宴客厅来了一名老宫人,那名老宫人的身份地位似乎很高,而且我怀疑他是尊正帝身边的人,就在他与皇后说了几句话之后,皇后对我的态度便余之前不同了,我想也就是这个时候,皇后才起了要杀了我的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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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醉酒
“婢子们见过姑娘!”玉阳身后的女子们见到玉阳对衣熠揖礼后,也齐齐在玉阳的身后一同向衣熠揖礼。
“你们是?”衣熠炸了眨眼,看着玉阳身后的这些女子,惊讶道。
“姑娘,这些人都是婢子在故乡之时,所遇到的无家可归人。”玉阳见衣熠对这些人好奇,便开口解释道。
“故、故乡?”衣熠挑了挑眉,不待玉阳继续说下去,便压了压手阻止了玉阳接下来的话,边领着她向书房走去,边说道:“我们进去说。”
玉阳也明白衣熠的意思,虽然在这间小院里住着的,都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但不管怎么说起,他们都是宁国人,与衣熠等人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若是如此毫无防备的将所有事情展现在他们面前,难保不会起到反面的效果。所以衣熠宁愿小心一些,在保住自己的秘密的同时,也避免了小院众人之间的矛盾。
玉阳想明白了这点,忙招了招手,不止将她带回来的那十数几名女子叫了进来,还将程耞和玉瑶也叫了进来。
“说说吧,她们是谁?”衣熠吩咐最后进来的玉瑶关紧房门后,才坐在玉阳的面前,谨慎道。
“尊正帝身边的老宫人?”迟尉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一名五旬上下,头发花白,走起路来微微有些坡的老宫人?”
衣熠边听迟尉的描述,边连连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这个人我有印象。”迟尉道:“如同姑娘所想,这名老宫人的地位的确不简单。他是尊正帝身边最为得宠的宫人之一,专门负责为尊正帝向各宫传递消息。而且尊正帝在宫宴是安排了他去传达什么去,但绝不会是指示皇后去要姑娘的性命。”
“迟哥哥怎如此肯定?”衣熠侧了侧头,很是纳闷。
迟尉虽为尊正帝所邀请的众位学子之一,但他出身不高,又没有交好的权贵大臣,宫人们在安排他的座位时,理应安排到宴席中较为靠后的位置,别说是看到尊正帝与身边人说了什么,恐怕连听到尊正帝与众位学子说了什么,都得等到在大殿中负责传话的小宫人重复一遍之后才能知道吧?
可现在衣熠听迟尉话中的意思,仿佛迟尉所坐的位置距离尊正帝很近,最起码能直面尊正帝的正颜但这又怎么可能?
迟尉似乎看出了衣熠表情中的疑惑,也乐于向她解释道:“姑娘您在皇后的宫中,自然不知晓前殿发生了何事。实际上,这次我们参加宫宴,不止协助叶飞飏在肖相的面前演了场大戏,也额外让尊正帝对我们几人高看一筹。”
“等等。”衣熠突然插口打断了迟尉的侃侃而谈,面带不解的问道:“我们?”
“不错,我们。”迟尉笑了笑,“除了我,还有楚殇几人。”
“迟哥哥,你细细说一遍在宫宴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还牵扯到楚殇他们了?”衣熠闻言,脸上的不解更是浓厚,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叶飞飏。”迟尉组织了下语言后,慢慢说道:“我和楚殇他们到达宫宴时,正巧碰到了和肖相一同进来的叶飞飏,他瞧见我们被小宫人安排在了末尾的位置,便找到肖相,把我们的位置挪到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本来我并不介意位置远近的,但楚殇他们似乎对这场宫宴较为期待,我便接受了叶飞飏的好意。
直到开宴之时,叶飞飏不知怎么想的,竟突然站了出来,跪在殿前为肖相求情,而他所求之人却并非是尊正帝,而是李盛博!”
“什么?叶飞飏在宫宴之上,尊正帝的眼皮子底下,跪在李盛博的面前为肖相求情?”衣熠瞪圆了眼睛,直呼不可思议。
“没错。”迟尉点了点头,眼神里也有着对叶飞飏的敬佩:“他言辞恳切,虽句句不提求情之事,但深思他话中之意,却句句都是为肖相求情之语。”
“那肖相是如何表示的?”衣熠问道。
“肖相似乎也没有料到叶飞飏有如此举动,在叶飞飏说出口之时,他还愣在座位上,直到叶飞飏说完之后,他才急忙向尊正帝为叶飞飏求情。”迟尉叹息一声,似乎对叶飞飏有些惋惜。
“呵!”衣熠轻嗤了一声,道:“他之前没有料到倒是有可能,但直到叶飞飏说完后才回过神来,去帮叶飞飏求情这点,虚伪作假的时机倒是掐得很准啊!”
迟尉点了点头,似乎对衣熠的话很是赞同,继续说道:“尊正帝和李盛博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就是肖相前去求情,也没有让尊正帝的脸色好看多少。最令我奇怪的是,场下众多大臣和学子,此时却没有一人为肖相和叶飞飏求情。
我本来也想明哲保身,但想到之前叶飞飏的恩情,便没有忍住,也为叶飞飏求情了。而楚殇那些孩子更是让我意外!
他们不止同样站出来为叶飞飏求情,在与尊正帝一问一答间,条理清晰,言辞犀利,最终终于说动尊正帝,免去了叶飞飏的罪过。
可是,也因为这四个孩子的出色表现,让姑娘您失去了面见尊正帝的机会,还被皇后的人暗杀”迟尉最后的这一句里包含着浓浓的自责,可话没说完,又被衣熠制止了。
“迟哥哥,此时已经过去,无需再提了!”衣熠摆了摆手,面露期待之色:“关键是,楚殇他们这次在尊正帝面前露了脸,定会让尊正帝对他们另眼相待,若是这样的话,明年的举荐之事,说不准不用我们再去做什么,尊正帝自然就会想到楚殇他们了!”
迟尉闻言,欣喜之情亦是溢于言表,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青权却突然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匆匆揖礼之后,喘着粗气道:“姑娘!玉、玉阳回来了!”
“玉阳回来了?”衣熠“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既惊讶又惊喜。
“不,不止是玉阳”青权迟疑了下,又摇了摇头,可随后又点了点头,语无伦次道:“玉阳是回来了,还有”
………………………………
第二百八十章、胡言
“她们都是婢子在大黎寻找旧臣的途中所遇到的可怜人。”玉阳回头望了一眼她身后的那些女子,想到她们的身世,不由微微叹息:“自余安被攻破之日,余安内的百姓可就遭了殃。平民之家的那些女子倒还好些,闭紧房门后,倒也没有多少宁国将士会破门而入。反倒是那些拥有众多家丁护院的富贵人家被冲入余安的兵士们给抢了个精光。
那些兵士抢夺银钱也就罢了,可他们在抢完银钱之后,还不肯放过宅子中众多的女眷们,当日有不少女子因为不甘受辱而自绝了性命。而我身后的这些女子,便是那些极少数从那些畜生手中逃得一命的女子了。”
衣熠闻言,眼神黯淡了不少。
这些女子,又让她想到了自己的阿姊那位明明颖悟绝人,拥有过人之智,却只能在地下长眠的太女殿下。
迟尉显然也由这些女子的经历,而想到了他放在心脏深处的那个女子。
距离当时黎国国亡,已有将近小半年的时间了,他心里的那些愤怒和压抑,也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他并不是遗忘了,而是学会将这些深埋在心底。
若有一日,在衣熠能独当一面,有了可供他们安稳栖息之处时,就是它们破土而出之时。
衣熠将目光投向了玉阳身后的这些女子身上,她有些好奇她们明明已经经历过了那些悲惨和痛苦的事情,可为何在她们的脸上,衣熠却看不出来一点点的绝望?
似乎是看出了衣熠的好奇,玉阳不待衣熠开口询问,便向她解释道:“婢子能遇到这些人也是巧合。当日婢子偶然得知,疑似胡大人的公子在临近余安附近的山村出现,宁国被派往余安的郡守想要抓他前去领功。婢子忧心旧臣之子的安危,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那座小村庄。
就在婢子即将抵达那座小村庄之时,却偶然遇到了被奴隶贩子正在抓捕逃跑的女奴。婢子本不欲节外生枝,却听到那奴隶贩子说到这些女子的身世。婢子一时没有忍住,便出手杀了那奴隶贩子,救下了她们。
婢子本是随手为之,不曾想过要她们报答,可她们在得知婢子的身份后,主动请求追随姑娘您。为此还提供了一条线索给婢子那捉拿胡大人子嗣之举,是那宁国的郡守,为抓捕大黎旧党而设下的陷阱,距离婢子赶去之前,已有六人被那郡守捉住,秘密处决了。
婢子虽救了她们,却也被她们所救。而且婢子在与她们接触之时,发现她们很是机灵聪慧,凡是一教就会,一点就透。而且,她们在打探消息这一点上,无师自通。婢子想着,姑娘的红袖招定会需要这等人才,所以便自作主张,将她们都带了回来。”
衣熠听过玉阳的解释,微微点了点头。她手中可用之人的确有限,尤其是打探消息这一块,她总是处于被动之中。有了这些女子的投效,无疑是解决了她不少的难题。但问题的关键也在这,她们都是女子,若都进入红袖招,难免会引人瞩目,这就与她之前开红袖招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衣熠还没有想清楚如何妥善的安置这些女子,索性也直言道:“玉阳,我知你的意思,但现下我还真不知要如何安置她们。不过她们既然来了,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待我想到要让她们做什么后,再另行安排就好。”
站在玉阳身后的那十数名女子在玉阳开口说起她们之时,就一直提着一颗心,深怕衣熠不肯收留她们。直到衣熠说完自己的决定后,她们终于长舒口气,分分走向前去,对着衣熠施以大礼:“婢子多谢姑娘。”
衣熠摆了摆手,道:“起来吧!你们先跟着青枢去看看住的地方,玉阳你留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玉阳微微躬身,等到青枢带着那些女子离开之后,衣熠才皱眉问道:“玉阳,你出去的这段时日,可曾收到过丁志成他们的书信?”
“未曾收到过。”玉阳摇了摇头:“婢子在大黎居无定所,怎会收到丁志成他们的书信呢?”
“那,你们分离之时,丁志成可曾与你说过,他们要前往何处去?”衣熠咬了咬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不曾。”玉阳依旧摇头道:“婢子与丁志成他们在佑疆郡分别,之后婢子就深入大黎了,他们也不曾与婢子说过究竟要前往何处去。”玉阳说到这,又迟疑了一下,道:“只是”
“如何?”衣熠追问道。
“婢子在与丁志成和刘盼儿同行之时,倒是发现了点别的。”玉阳有些吞吞吐吐。
“究竟是何事?”衣熠追问道:“玉阳,你有什么好,直说便是!”
“婢子觉得,丁志成和刘盼儿之间似乎有些别的感情。”玉阳说到这,便不再说下去了,反倒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
衣熠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时,脸上也有些火烧之感:“这个咳咳!他们男未婚女未嫁,若有了感情,也不足为奇。”
玉阳没有出声,可她一向昂扬的头颅,此时却微微垂了下去,细看只下去,还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一抹可疑的红晕。
“只是,丁志成他们自离开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达回来。也不知他们现今如何了,是否还平安。”衣熠的脸上又带上了些担忧。
玉阳深入大黎,如今已经平安从大黎归来,还带来了不少帮手。而丁志成和刘盼儿所去之处并不比大黎危险,但为什么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呢?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两个人
衣熠想到这儿,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能转移话题,同时在心底为他们二人祈祷,希望一切平安。
“玉阳,现今的大黎,如何?”迟尉见衣熠陷入沉思,便开口向玉阳询问他一直惦记着的事情。
“大黎”玉阳脸上的羞涩逐渐退却,流露的感情即是怀念又是憎恶:“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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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尴尬
“什么?”迟尉“呼”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人间炼狱?这是何意?”
“余安城现已变为余安郡,宁国新派遣的郡守是个只顾着捞钱却不顾人民死活的奸佞之人。自那位郡守上任以来,不止不去制约宁国的驻兵烧杀抢掠,甚至还变本加厉的剥削大黎人民。让许多大黎子民无家可归,逃离故土。”玉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她这些时日在大黎见到的情景,只觉得胸口压抑,恨不得直接冲进皇城,与尊正帝拼个你死我活。
迟尉听了玉阳的描述,胸口亦是憋闷的厉害,想咽咽不下,想吐吐不出。
大黎,可是他迟家拼尽几代人的鲜血所守护的国土!如今,竟被那种奸佞之人任意践踏,欺他大黎的子民,辱他大黎的尊严!这让他如何忍得?
迟尉瞪大了一双眼睛,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咬着后槽牙对玉阳说道:“你可曾亲眼看到他们如今的境况?”
玉阳点了点头,继续道:“婢子在沿路寻找大黎旧臣之后时,遇到不少准备逃离大黎的人,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常常是吃了这顿没有下顿。对他们来说,就连山脚边的野菜,都成了来之不易的美食,时常为了一株野菜,一颗果子发生争抢之事。婢子甚至还见到过,有的人饿得狠了,还曾想过去吃路边的死尸说实在话,婢子在见到那一幕时,心里的滋味,真是”
玉阳说着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即便语带哽咽,但她依旧不断地诉说着:“可那宁国的郡守,为了一点点的银钱,竟连这样的人都不肯放过。他以尊正帝为名,在余安大肆敛财不说,还颁布了不少新的法令,其中一点就是不许流民逃离宁国。若是有人敢违逆这一条,那郡守就会将那个人抓进矿区,为他开矿,生死不论。
那名郡守为了能多找些人为他开矿,在余安郡所属的范围内大肆增加赋税,还在人群中散布有人成功逃离出宁国这一言论。如此一来,便给了那些心内蠢蠢欲动,却又因忌惮律法而不敢擅自逃离的人一些借口。
因为郡守的阴谋,所以那些妄图逃离宁国的大黎子民不会在路上遇到追捕之人,他们会一路平安抵达边界处,而就在此时,郡守下令追捕的人才会姗姗来迟,将他们抓进矿区,为他开矿。
他们对外说是只要在矿区熬过五年,便能回家。可依照那无耻郡守的行事,说是五年,但最终能从那矿区出来的人又能有几人?坊间都再说,进了矿区的人,就等于死在矿区里了。”
玉瑶断断续续的说完后,终于忍不住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了。
她犹记得在她童年时所见到的大黎,人民安居乐业,人民的生活幸福美满。真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安乐之所。没想到再见到大黎时,她的满腔柔情都被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大黎给消磨殆尽了。
那不是大黎,那是另一处大宁。
衣熠目色空洞,玉阳口中的大黎已然不是她记忆中所认识的那个大黎了。虽然玉阳没有半句指责之意,可听在衣熠的耳里,玉阳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戳在心口的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她最柔软的那部分。
“这个混蛋!”迟尉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目眦欲裂。他很想做些什么,可他在室内转了一圈,突然迷茫起来,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迟尉怔愣半晌,缓缓将视线转向衣熠,可他见到的却是同他一样面现茫然之色的衣熠。
迟尉苦涩一笑,是啊,就连身经百战的他都不知现在该如何去做,又怎能期待一个比他年幼许多,从小锦衣玉食,还不曾及笄的女子,能想到什么对策呢?
可就在迟尉将头扭过来的同时,衣熠却猛然惊醒了过来。
现在可不是自怜自哀的时候!
衣熠垂下眼睑,看到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的玉阳,又微微抬头,看向仿佛突然没了精气神的迟尉。
她深深吸了口气,猛然喝道:“好了!别哭了!”
玉阳被衣熠突然的怒斥吓了一哆嗦,同时也将她抽抽搭搭的哽咽吓了回去。迟尉同样的,也被这声怒斥给叫回了神,惊愕的抬头看向衣熠。
“现在哭哭啼啼的又有何用?”衣熠冷冷道:“我们失去的一切,难道能哭回来吗?”
玉阳闻言,忙揩了揩脸上的泪,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躬身揖礼道:“婢子失态,还望姑娘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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