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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衣-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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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闻言,忙揩了揩脸上的泪,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躬身揖礼道:“婢子失态,还望姑娘责罚。”
“我知你见到现今的大黎,不,是现今的余安郡心里难受。我同你一样!别说是亲眼见到了,只是听到大黎的国土被诸国瓜分,大黎的子民被当成奴隶般的对待,我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是亲眼目睹到这一切地位你呢?所以,我谅解你适才的失态之举,也不会因此而罚你。”衣熠语重心长道。
“婢子谢过姑娘。”玉阳闻言,再次向衣熠揖礼。
衣熠摆了摆手,示意玉阳起来,继续说道:“但是,心痛归心痛,我们该忍还是要忍的。”
玉阳听到衣熠如此说,很是不解:“姑娘说忍,是何意?”
“你离家许久,自然不知道在你离开后,邺都城内斗发生了什么事。”衣熠轻轻扶了扶额角她想到之前的种种,还是觉得有些混乱,“邺都发生了派系之争,我们也被牵连其中,所以现在,我们迫不得已,投靠了肖相。”
“什么?”玉阳大惊失色:“姑娘!您在说什么胡话?投靠肖相?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我知道!”衣熠抬起一只手,阻止了玉阳继续说下去,“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不帮助肖相摆脱现今的困境,那下一个被困的就是我们了!”
“与其被困,婢子也不想为肖相那贼人做事!”玉阳恨恨道。
“玉阳!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若说到谁最恨肖相,不论是我还是姑娘,都不会比你恨的少!”迟尉见玉阳似乎钻进了死胡同,插口开解道:“可你不清楚这里面的种种,不晓得姑娘为了我们,为了日后的大业都废了多少的努力,放弃了多少坚持!她比任何人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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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提及
玉阳咬了咬唇,突然在衣熠面前跪了下去:“姑娘,婢子不知道在婢子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您都遇到了什么。但您既然都做出这等决定了,那想必在这之前,我们的境况定然是不容乐观。”玉阳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些难以掩饰的自责:“不管什么原因,婢子没有能在姑娘您烦心之时陪在您的身边,是婢子的失职,姑娘若要惩罚婢子,婢子甘愿领罚。”
衣熠被玉阳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听她如此说后,赶忙摇了摇头,道:“玉阳,你怎会如此想我?前往大黎寻找旧臣本就是我命你去的,又怎会因为这个而去罚你呢?若你在担心这个,就快些起来吧!”
玉阳重重叩首道:“婢子谢过姑娘。”
玉阳得到了衣熠的谅解后,却并没有依照衣熠的意思站起身来,反而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叩首道:“姑娘,婢子有话当讲,但在讲之前,还请姑娘先行饶恕婢子的姑且妄言之过。”
衣熠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迟尉,却见到迟尉也同时抬眼看向她。她从迟尉的眼神里看到了如同自己一样无奈的神色。
“好,你说吧。”衣熠暗自叹了一口气。玉阳脾气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光明正大,从不愿虚与委蛇。所以在她告诉玉阳这件事之后,她就做好了玉阳会责怪自己的准备,可没想到,玉阳竟如此直白。迟尉还坐在这儿呢,即便她有其他的想法,也应该在迟尉离开之后,私自与自己说才对吧?
“婢子追随姑娘,一路从余安来到邺都。姑娘所做的所有决定,婢子都赞同您,这辈子也愿意诚心诚意的辅佐您。但是”玉阳咽了咽口水,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衣熠,不待衣熠的视线转向她,她又迅速的垂下了眼睑。
“但是这次,婢子对姑娘您的决定,有些异议。肖相是何人,想必姑娘对他的了解比婢子对他的了解多得多。他是策划我们大黎覆国的贼人之一!可谓是我们如今最大的仇人!先帝因为他,自绝在了龙椅之上太女殿下因为他,遭受了那等侮辱!大黎的人民因为他,如今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哪怕有一丝的可能,婢子都愿意倾尽一切,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婢子知道,姑娘您对他也是恨之入骨的!您之所以做出投效于那贼人的决定,多半也是出于保护我们这些无能之人的性命而考虑的吧。但婢子现在却可以代替这院里,所有心甘情愿追随姑娘的人而起誓!我们不怕死!与其让姑娘您忍耐着在那贼人手下为他效命,受尽折辱,婢子们更甘愿为姑娘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以,姑娘。婢子求求您,不要舍弃我们大黎皇室的尊严!即便四面环敌,婢子们也能为姑娘您铺出一条血路来!我们要谨记国耻,不可向那些贼人屈服啊!”
玉阳言罢于此,再次深深叩首。她明明低垂着头颅,可在衣熠的眼中,玉阳仿佛挺直了腰杆,站在高处,指着自己深深斥责般,令她无端的生出许多的愧疚来。
衣熠再也无法安坐在椅子上,急急绕过说桌,亲自将玉阳扶了起来:“玉阳,其实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
“事实上,你说的那些,我也有考虑过。”衣熠苦涩一笑,轻声为玉阳解释道:“甚至还曾想过以我的性命换取你们的性命。但思来想去,我还是做了投奔肖像的决定。”
衣熠的话不止让玉阳诧异了,也让一旁对此毫不知情的迟尉也诧异了。
“就正如你所说的,你们可以为了我,豁出所有的身家性命。我又为何不能为你们,豁出我的身家性命呢?”衣熠见玉阳和迟尉都似乎有话要讲,抬手压了压,阻住了他们想要问询的**,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是大黎仅存的皇室血脉了,怎可因为你们而轻易舍弃自己的性命?这话,我也要送给你们。
玉阳,据我所知,你们家一家人,除了你是跟在我阿姊身边的,还有你的兄长和妹妹,都是在宫中当差的,在宁军困城之时,你的兄长就因为守城,而丢了性命。你那年幼的妹子也因此哭瞎了双眼,被安置在城内你父母的家里。你也到过余安的,可曾打听过他们的消息?”
玉阳听闻到自己的家人,神色中不免多了些哀泣之色。
衣熠见此,便明白了。她轻轻抚了抚玉阳的手臂,做以安慰:“没关系,你还有我们,我们也是你的家人。”
玉阳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在安慰衣熠自己没事。
“所以玉阳你,也成了你们家仅存的血脉了。”衣熠微微叹息,将头转向迟尉的方向,道:“迟哥哥,迟家一门忠烈,迟家祖辈们都将他们的一腔热血留在了战场之上。如今,也只逃出来了你一人。若是没有我在你后面拖累你,想必你现在可能早与阿姊双宿双飞了,即便最后阿姊依旧依旧无法摆脱身死道消的命运,但有迟哥哥你在阿姊的身边,想必阿姊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如此悲惨,你也不会抱有挥不去的遗憾了。”
迟尉想要反驳,可在张口之时,却吐不出来一个字。他有些难堪,衣熠所说的都是他压在心底的秘密,都是他小心又小心的隐藏在心底,不曾对任何人宣之出口的心魔。
“不止你们,还有青枢、玉瑶、程耞、王炳他们都是同我一样的,是他们家族存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衣熠语重心长道:“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再是公主了,我同你们一样,都是在这个世上艰难的生存着的人,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有着共同的敌人!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呢?”
玉阳听到衣熠如此叹息着,忙不迭的打断她的话:“不!姑娘,您与我们是不同的!您是大黎的公主,身份尊贵无比,是我们所有人凝聚在一起的希望!您万万不能如此妄自菲薄,平白轻贱了自己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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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计策
衣熠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神情不由的怔愣了下,而就在此时,迟尉也在一旁说了句话,这让衣熠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些追随她的人眼里,究竟代表了什么。
“没错。您是公主,您更是大黎国复国的希望,是我们大黎唯一的传承之人!是守护大黎人民的最后一道防线!”
迟尉轻声说道:“姑娘,您知道,当时属下在得知太女殿下受辱身亡之后,为何能忍受得住心内的煎熬,依旧坚持着互送您来到邺都的吗?为了完成您的抱负,属下又是为何一直守护在您的身边,连家父的尸骨都不曾去寻回?
这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您是大黎人民的希望,是先帝和迟家祖辈最后的希望,是太女殿下的希望,也同样是我们的希望!您说您的身份与我们相同,可这又怎么会相同?若是您亮出您的身份,千千万万的大黎子民都甘愿被您驱使,做您光复大黎的排头兵!而我们呢?我们只是如同那些大黎人民一样的存在,都是可以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大黎人!”
衣熠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她想哭,可却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愧疚。
“我”衣熠咬了咬嘴唇,她想说些什么,可此时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像在这一刻,她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因为她想说的,他们全都懂。
“姑娘,婢子适才失态了,还望姑娘饶恕。”玉阳突然恭敬地向衣熠施礼道:“婢子之前并不知姑娘的用心良苦,还曾对姑娘言语无状。幸而姑娘宽宏大量,不与婢子一般计较,婢子婢子青枢责罚!”
衣熠摇了摇头,吸着鼻子道:“不,玉阳我不怪你,你性格就是如此,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能对我如此坦白,我跟高兴,又怎会去罚你呢?反倒是我,自作主张、任意妄为,让你们也跟着我受苦,我才是对不起你们。”
迟尉倒是很快就收拾了自己的情绪,他抹了一把脸上未干的泪渍,朗声道:“姑娘,如今话已说开,我们也不必为此而互相致歉。说到受苦,我倒是想起玉阳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些女子,她们该如何安排,还望姑娘您给拿个主意。”
“那些女子啊”衣熠也有些头痛这些女子的去处,她的红袖招绝不会揽不下如此多的女子的,而她又没有其他的去处可以让她们前去。
若是就这么一直养着吧,她已经养不少人了,她们过得也不富裕,只凭借红袖招的收入,要再添这么多口人,那很快就会入不敷出。而到了那时,纵然是她再想留下这些人才,可实际情况别说是留下她们了,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衣熠想到这,突然万分后悔这么早就安排了宅院,若是没有在建宅院的时候精益求精,所费甚高,现在说不准她还存有不少的银钱。
腊月的天气,冰冷刺骨。
一场大雪之后,整个邺都城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在这厚厚的冰雪之下,除了这片银白色外,再无新意。远远看去,这城中仿佛披了一层银白色的面纱,里面真实的容颜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但唯独慈竹水榭这里,在寒风和皑皑白雪之中,还摇曳着一些绿意。
“贤弟!”
一如往常的爽朗之声划破了慈竹水榭的宁静,高大帅气的男子面色从容的踏上了连接着竹林与竹楼的小桥之上。
随着男子不断的走近,竹楼的大门也被人轻轻的打开了,茗茶那张满是担忧的面庞从门边探了出来,在看到来者时,并不像拉从前那般不愿,而是乖巧的让开了身子,给男子留下个可供进入的位置。
男子走进竹楼后,直奔时诺的卧房而去,当他在见到躺在床上一脸倦容的时诺时,忍不住冲到床边,握住时诺的手,心疼道:“贤弟怎会突然就病倒了?可是受了风寒所致?”
“咳咳兄长来了。”时诺勉强挣扎着从床上半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却还是向着男子露出一抹歉意来:“兄长每日为国事奔忙,本就已分身乏术,却还为愚弟这不争气的身子特来探望一番,愚弟真是愧疚难当!咳咳”
“说这些做什么?既然贤弟唤为兄一声兄长,那为兄自然要尽到身为兄长的职责!只是贤弟这病生得蹊跷,又多日不见好转,可是这居所不适之故?若不然,贤弟还是搬到为兄的宫中居住吧!”高大的男子一脸的担忧,看着时诺的眼神里也带了些心疼之色。
时诺摆了摆手,摇头拒绝了男子的好意:“兄长多虑了,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不至于如此看重,久不好转的原因许是因为这连日来的大雪吧,现下大雪已停,再养个两三日,愚弟这病也就见好了。”
“说的什么傻话?”男子不赞同道:“若是这般容易就好了,也不至于拖到今日还不见起色!”
“睿哥哥说的极是。”
时诺还想再辩解两句,却被门口的女声所打断,被唤作睿哥哥的男子扭身去看,却看到苏蔓茹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蔓茹?”男子很是诧异的唤道,又转头看了眼时诺的神色,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答案般,尴尬的笑了一下,而后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昨日。”苏蔓茹没有忽略男子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但在时诺的面前,她是不会多嘴去问他们刻意隐瞒的事情的,只是巧妙的转了话题,“若不是我这次回来,恐怕还不知道阿诺竟然病的如此厉害!”
男子闻言,神色中染上了些许的愧疚,“都怪我,若非我整日忙于公务,忽略了贤弟,也不至于让他的病拖到现在。”
“咳咳跟兄长无关,都是愚弟自己没有注意咳咳”
时诺没说两句,便又咳嗽起来,苏蔓茹忙将手中的汤药递给一旁的茗茶,自己则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时诺的脊背,过了好一会儿,时诺才逐渐缓了过来。
苏蔓茹见时诺好受了不少,又示意茗茶将药碗拿来,想要亲自服侍时诺,却被时诺避让开来。
………………………………
第二百八十四章、疑问
她虽为大黎公主,可她在宫中的生活却与她的阿姊懿慧长公主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懿慧长公主被指定为太女殿下,所以惠文帝对懿慧长公主的要求比对她的要求要高很多。
所以在学识、智识还有见识上,她自认自己是不如懿慧长公主的。虽然她的身边也围绕着一群忠心的追随者,可她却并不认为这些追随者是出于信服她衣熠而追随于她的,在她心里,他们更有可能是因为习惯和利益才会追随她的吧。
可就在刚才,她听到了这些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而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竟与她之前所想的结果完全不同!她误解他们了!
衣熠的愧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人对自己的信任,竟被自己以最不堪的想法去解读,在玷污了他们忠诚的同时,也让自己看清了自己最不堪之处多疑。
衣熠微微垂眸,掩住了自己视线中的那抹自嘲。
“谢谢。”她轻轻的说道。
可没有人回答她,不知是她的声音太过微他们没有听到,还是他们明明听到了,却不知它所说的究竟是何意。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衣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时,眼神里就只剩下了平淡。
“天色不早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迟尉侧头与玉阳对视一眼,而后双双向衣熠揖礼,后退离开。
昏暗的书房内就只剩下了独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衣熠一人。
“咚咚咚”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衣熠书房的门口停了下来,来者轻轻叩动门扉:“姑娘?”
“进来。”衣熠飞扬的思绪被这声敲门声给拉了回来。她清了清喉咙,向门外说道。
“姑娘,时辰不早了,您看现在是不是要歇息了?”进来的人是青枢,她毕恭毕敬的站在衣熠的书桌前,轻声问道。
衣熠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而细细打量着青枢,好一会儿后才问道:“青枢,在你看来,我足够好吗?”
青枢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懂衣熠的意思,但她也没有多想,直接道:“姑娘身为大黎公主,身份尊贵无比,自然是极好的!”
“那,身为衣熠的我呢?足够好吗?”衣熠追问道。
“姑娘当然是极好的啊”青枢被衣熠的问题问的一头雾水,但还是凭直觉回答道。
“倘若我不是大黎的公主呢?那也还是极好吗?”
“姑娘您在说什么胡话?”青枢皱了皱眉,担忧的看向衣熠道:“您就是您!是大黎的懿敏小公主,是婢子最尊敬的姑娘!不论您现在的身份为何,您都是您,又何来倘若这等的假设?”
衣熠突然茅塞顿开,青枢的话就如同一道清流,冲破了她想不通的一道桎梏。
没错,她既是大黎的公主,也是如今的衣熠。
因为她是大黎的公主,所以她能识得她身边的这些旧人因为她是大黎的公主,所以她能轻易得到了所有大黎子民的真心爱戴因为她是大黎的公主,所以她要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回馈于大黎,解救大黎人民于水火之中。
而同样的。
因为她是平凡的衣熠,所以她不需要那么容忍大度,可以为自己自私一把因为她是平凡的衣熠,所以她不需要那么绝情,可以护住自己想要守护之人因为她是平凡的衣熠,所以她不需要太多顾虑,可以认识自己想要认识的人,结交值得结交之人。
只要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她又何须介怀自己的多疑呢?
衣熠想通了这一点,脸上终于多出了一丝笑模样。她抬头看向一脸迷惑的青枢,道:“谢谢你,青枢。”
青枢被自家姑娘这突如其来的感谢说的一愣,虽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姑娘如此开怀,但想到姑娘之前的那些反常的问话,她又释怀了。
想必,姑娘又是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了吧?
青枢叹了口气,无奈道:“婢子不敢邀功。只是姑娘,天色已经不早了,婢子劝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歇息?”衣熠侧了侧头,“玉阳带回来的那些女子都安顿妥当了?”
“是。”青枢点了点头,“婢子将她们带去了后院,在西厢安置了下来。其中有个叫锦姑的,还让婢子提她向姑娘带声谢意。”
“锦姑?”衣熠微微笑了笑,道:“看来我真得去好好歇一歇了,明天说不准就要忙起来了。”
青枢闻言,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后接口道:“可不是!姑娘在歇息之前是否要泡泡澡解解乏?婢子在净房里还温了一桶的水,姑娘若是想净身,也是足够的。”
衣熠听到这个,眼睛不由亮了亮。还不等她说话呢,青枢便微微颔首,道:“婢子这就叫人将水抬往房内,姑娘,我们走吧。”
衣熠也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让青枢在前面打灯笼,自己则跟在青枢的身后,走回了自己房间所在的后院。
翌日,阳光明媚。
虽已是深冬时节,万籁俱寂,可衣熠的小院里依旧是热闹非凡,仿若春至。
“嘘!轻声些!小心吵到姑娘!”
青枢从屋后的地窖中取了一把看起来还算新鲜的蔬菜这还是青玑命人送回来的,在她回到后院的小厨房时,却看到那些被玉阳领回来的女子们正笑笑闹闹的打扫着庭院,急忙开口轻斥了一声,让这些女孩子们规矩些。
女孩子们被青枢斥责后,被唬住了。她们昨日就是被眼前这位姐姐带着的,自然知道她是谁,在姑娘的心中占据着何种分量,所以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青枢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女孩子们,就连她们当中最为跳脱的丫头,在被青枢斥责之后,也规规矩矩起来,不由暗自点了点头看起来倒都是好调教的,待自己调教几日,想必姑娘用起她们来就更为顺心了。
青枢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已是不早了,自己还有许多事没有忙完,顾不得再教训她们两句,只留下一记警告的眼神后,就急急忙忙的走向厨房,为姑娘准备早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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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迟疑
女孩子们被青枢斥责后,被唬住了。她们昨日就是被眼前这位姐姐带着的,自然知道她是谁,在姑娘的心中占据着何种分量,所以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青枢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女孩子们,就连她们当中最为跳脱的丫头,在被青枢斥责之后,也规规矩矩起来,不由暗自点了点头看起来倒都是好调教的,待自己调教几日,想必姑娘用起她们来就更为顺心了。
青枢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已是不早了,自己还有许多事没有忙完,顾不得再教训她们两句,只留下一记警告的眼神后,就急急忙忙的走向厨房,为姑娘准备早膳去了。
留下的这些女孩子们,在互相看了看之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有些笑的声音略微大了些的女孩子,在被同伴提醒之后,收敛了些许的声音,但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衣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醒过来的。
“唔”衣熠被浓密纤长的睫毛覆盖的眼睑微微抖了抖,半晌才缓缓睁开。
“玉瑶?”她略显慵懒的嗓音在室内回响,如同婉转的箜篌轻轻吹奏出的华美乐章。
外室并没有出现如衣熠预想般的声音,反倒是窗子外面压低的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衣熠凝眉细听,这个发出笑声的人,似乎不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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