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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衣-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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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熠几句话便饶过了彭轩的语言陷阱,也间接化解了不少对她心怀芥蒂的谋士。
彭轩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他怒意渐升,脸色也慢慢难看起来。
青枢心中繁杂的感受自然不会对衣熠明说,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将此事岔了开去,衣熠虽担忧,但见青枢闭口不言,也不再强求,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青枢的神态便不似之前那般,衣熠也无心追究了。
就在此时,被衣熠支出去的玉瑶偷偷从侧门走了进来,走近衣熠的身边,俯身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青枢见衣熠有事要忙,也退了下去,交代众女不可打扰后,整个庭院内也就只剩下衣熠和玉瑶两人了。
“你说什么?”衣熠听闻玉瑶的传话后,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迟哥哥的意思是……”
玉瑶点了点头,道:“婢子赶到书院后,将姑娘的意思说与迟小将了,可他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让婢子传话给姑娘,让您最好一切都听从卢老丈的意思去办。”
“这……”衣熠不可置信道:“除了这些,他就没说过别的?”
“的确没有。”玉瑶摇了摇头,想到自己以后就要与自家姑娘在强敌环绕的相府里讨生活,再不能像如今这般逍遥快活了,脸上的表情也忍不住带上了难过。
衣熠皱紧了眉头,她以为迟尉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若是不赞同,最起码不会偏向卢老丈。可事实的结果却与自己猜想的完全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在私下里有了什么协定,还是他们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的?
衣熠正在困惑之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拍门声,打断了衣熠的思考。
衣熠向玉瑶递了个眼色,自己急匆匆地走近室内,玉瑶也整理了一下后,才不疾不徐地走到门廊处,隔着一扇门向外问道:“是谁?”
“应门的应该是玉瑶吧?”叶飞飏的声音从门外透了进来,“敢问月萝姑娘什么时候能处理好?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动身了。”
玉瑶撇头向衣熠的居室内张望了一眼,确认一切正常之后,才将门扇开了一半,用自己的身子拦住想要往里走的叶飞飏,“叶公子,我家姑娘一想到要离开这里,难免有些伤感,所以在房内多耽误了一会儿,您且不要着急,待婢子进去看看,而后再来向公子您禀告,您看可否?”
叶飞飏见玉瑶不肯相让,也不便硬闯,遂点了点头,笑道:“那就麻烦玉瑶姑娘了。”
玉瑶微微施礼,关紧大门,转过身,快步走向衣熠的房间。
“姑娘。”玉瑶在门外轻声道:“婢子已经安抚住叶公子了。”
“你且进来回话。”衣熠的声音很快便从房间内传了出来。玉瑶走进一看,自家姑娘正坐在桌旁冥思苦想,似乎极为困扰。
“姑娘。”玉瑶轻声提醒道:“叶公子还在门外侯着,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个不急。”衣熠摆了摆手,“你且再说一遍,你见到迟哥哥后,他是如何嘱咐你的?”
玉瑶脸上出现了些许的诧异,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衣熠此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但见她神色认真,只好再次重复了一遍她见到迟尉后的所见所闻。
“也就是说,迟哥哥让我一切听从卢老丈的?”衣熠紧锁的眉头又深了两分:“他们都急着让我去相府,究竟是为何?”
站在一侧的玉瑶将脖子缩了一缩,大气也不喘一口,好似个隐形人般没有了存在感。
衣熠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罢了,既然大家都如此说,那我便去瞧一瞧,也许还能得到一些意外之喜,也未可知呢!”
衣熠的决定终于让玉瑶长舒口气,她知道自家姑娘对卢老丈有些心结,即便是现在肯重新启用卢老丈了,但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
而迟小将呢,他又想解开姑娘的心结,又不想太过明显,遮遮掩掩之下,难免不会让衣熠心生疑虑,久而久之,说不准姑娘连迟小将都要疏远了。
不过好在,姑娘对迟小将的信任一直都是很高的,即使她的心里再是疑惑不满,也不会为此而怀疑迟小将的用心。
“那……”玉瑶才张口说了第一个字,衣熠就堵住了她接下来的所有的话:“去收拾行李,我们这便出发。”
玉瑶呆了一呆,她还以为衣熠要磨蹭一会儿呢,没想到今日却雷厉风行的,决定下的迅速。
“额……嗯!是,姑娘。”玉瑶也就晃神了片刻,马上清醒过来,准备收拾细软了。
“玉瑶,要不你去小厨房问问青枢,她可愿随我一同前往相府?”衣熠顿了一顿,又叫住了玉瑶的脚步,期期艾艾地将这段话说出了口。
“青枢?”玉瑶诧异了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龟裂,可转眼间又完全镇定了下来,垂着眼睑恭敬道:“是,姑娘。”
说完,玉瑶转身退了出去,一路上默默,神情中也都是一片云淡风轻。
“姑娘可是要走了?”小厨房里,得到玉瑶问询的青枢这般问道。
玉瑶点了点头以作回答,只是动作略带僵硬。
“嗯。”青枢没有注意到玉瑶神情间的变化,只是落寞地垂下了头,半晌后,才抬起被泪水沾湿的面庞:“劳烦你去回了姑娘,只说多谢姑娘的好意,但却恕婢子不能听从。”
这下,玉瑶可真的是吃惊了:“这,青枢姐姐,这是为何?你不是最想与姑娘待在一处的吗?”
青枢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玉瑶,姑娘身边有你侍候就够了,我不是不想跟随姑娘一同去了,只是如果我按照自己的心愿,随着姑娘走了,这一大家子,谁来照管?外面的消息,又有谁能担起我的责任?一旦我自私一回,恐怕姑娘就要多劳累一分。
相府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你我都心知肚明,姑娘已是如履薄冰,我们做婢子的,更是要为姑娘多多分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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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憋闷
“当然,小女子初来乍到,蓦然破坏了规矩总是不好,要不这样如何?”衣熠也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惹怒彭轩,即便她清楚,日后终归是要与彭轩争个高低的,可显然,这时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小女子先以这杯酒敬相爷,一表小女子的感激涕零,再斟一杯,敬在座的所有前辈们,望众位的前程似锦,共辅相爷伟业。”
衣熠的话,既给了彭轩台阶下,又捧了众人一把,最后还扯上了肖相这面大旗,真是从哪儿也找不到破绽来让彭轩发挥了。
青枢这种为了衣熠肯抛却一切的感情,深深地震撼了玉瑶,在她的心里,此时一颗名为“相依为命”“忠君爱君”的种子,已经悄悄地扎根在了她的心底深处,只待一个契机。
“你去帮我回了姑娘吧,只说是我不愿去,可万万不能将我说与你的话告诉姑娘啊。”末了,青枢还一再嘱咐玉瑶,不可将她真实的想法告诉姑娘,又一遍遍的将姑娘忌讳的衣食住行一一告知,也算是真的将照顾衣熠的责任交付于玉瑶了。
在回去的路上,玉瑶突然哭了出来,她想到了之前玉阳与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曾一度扰乱自己判断的话语,终于长叹口气,放下了。
回去后,玉瑶按照青枢教她的话,向衣熠复述了一遍,衣熠没有说什么,只是落寞地笑了笑后,便吩咐玉瑶收拾行囊,与叶飞飏一道离开了小院儿。
小院儿里的人除了卢老丈和青枢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衣熠这是入住相府了,他们还天真的以为,一家姑娘是与叶公子出去游玩,最后,还是要回来的。
马车一路急行,好在车夫手艺了得,虽然驾驶快速,可是坐在车厢内的衣熠却并没有晕眩般的感觉。
到了相府门口,衣熠还不等下车,叶飞飏就已经快步下马,吩咐下人仆役们将衣熠带来的东西抬进府内,又柔声请衣熠下车。
跟在叶飞飏的身后,衣熠很顺利地进入了相府。
相府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不知怎地,今日的相府显得格外新奇,让衣熠有种想好好逛一逛的冲动。
“姑娘,您怎么了?”衣熠的不正常让玉瑶有些疑惑,本就警惕异常的她在看到自家姑娘纠结的表情后,更是将这种警惕提高到最大。
“不,没事。”衣熠摇了摇头,避过了叶飞飏探寻的目光:“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后我们要住在这里,有些激动罢了。”
叶飞飏笑了一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带路上面,也不去管衣熠说的这话究竟是否是真实的。
“在下原本还在担忧,怕姑娘突然来此会有所不适,但如今看来,竟是在下多虑了。”叶飞飏顺着衣熠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若是姑娘有所担忧也是正常的。这相府与其他大人的宅邸相比,确实庞大了许多,况且,相府自开收食客以来,姑娘您是第一位以女性幕僚的身份入住相府的。
“这还要多谢叶公子才是。”衣熠笑着客气了句:“若不是叶公子在相爷面前替小女子美言了不少,小女子怎会如此轻易就进入了相府之中的?”
与叶飞飏谈笑之间,二人已经走近了相府中庭,经叶飞飏介绍,距离肖相给衣熠准备的庭院不远了。
就在叶飞飏要引着衣熠前去的侍候,前庭转角突然快步走出来一名仆役,凑近叶飞飏,向二人稽礼道:“女公子、叶公子。”
“何事?”叶飞飏微微皱眉,为这仆役的不识趣而略有恼怒。
“回叶公子,相爷命小人前来相传,今夜为迎女公子前来,相爷特意准备了一场宴席,宴请众门客。”
………………………………
第六百二十四章、出谋
“说得好!”衣熠的话刚一落地,肖相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声笑道:“说的好!在座的诸公都是本相所依仗的高才,如今我相府有难,诸公并未因此离去,诸公的高节,本相均看在眼中,记在心中。今日本相知宴,不仅是为了月萝姑娘,还是为了诸公。便如月萝姑娘所言,本相仅以这杯酒,敬诸公!”
瘦脸男子的视线在衣熠身上扫了个来回,露出了一抹引人遐想的笑容来。
“余月萝”瘦脸男子拉长了声调,阴阳怪气地拉长了声音:“女公子,您这名字也真是不错。”
衣熠垂下眼睑,礼貌地笑了笑:“鲁公子谬赞了。”
叶飞飏看出了衣熠的不自在,侧跨一步,挡住了瘦脸男子看向衣熠的视线:“鲁兄,我们许久不见,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畅谈一番如何?”
瘦脸男子脸色沉了一沉,却没有直接表露出来,倒是扯了抹笑:“甚好甚好,那就叫上这位女公子一同前往吧。”
“这个……”叶飞飏带着笑容的脸上闪过犹豫,就这一闪而逝的表情,却又让瘦脸男子怒意横生起来。
“怎么?”男子眉头一皱,本就尖嘴猴腮的脸孔看上去仿佛更尖锐了些。
叶飞飏没有作答,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场面徒然间静了下来,即便现在掉下一根针来,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了。
衣熠咬了咬牙,正想着就这么忍一忍,咬牙应承下来时,叶飞飏开口了。
“鲁兄,我肯尊称你一声兄长,那是看在以往我初到相府时,你对我有过相携之恩,我念及以往的情谊,对你始终恭敬有加,即便你对我越来越无礼,我也没说过一句不敬之言。
只是如今,你竟要我未过门的夫人陪你一起吃酒?鲁从文,你当我是谁?你当相府是个什么地方?你当他彭轩会为你兜着这个篓子吗?”
最后一句话,叶飞飏是贴着鲁从文的耳边说的,所以这句话除了他们二人和靠近他们的衣熠之外,其他站的稍微远些的人都没有听到。
鲁从文听到叶飞飏这些掷地有声的话之后,脸上的怒意逐渐退了下去,与之一同退下去的,还有他脸上的血色,在衣熠的这个方向看去,鲁从文的脸色竟如雪般苍白。
“这,这可不是个误会?”鲁从文勉强扯出一抹笑来,隐含着讨好,却又故作姿态:“若贤弟早说这位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我们岂不是没有了这场误会?”
叶飞飏火气着实不小,即便鲁从文已经示弱了,但他依旧不想就这么原谅他。
“鲁公子多虑了。”衣熠见叶飞飏不依不饶的架势,急忙在他开口前插话道:“飞飏并非是真的责怪于您,只是情急之下一时失态罢了。其实,小女子也曾多次听闻飞飏说起过您,说您是他最尊敬的兄长,况且,您在他刚入相府之时帮助他良多,说是自家兄弟都不为过,他感谢您都来不及,又如敢会对您不敬呢?”
鲁姓的瘦脸男子听着衣熠的恭维,越听越是心虚,只是偷瞄两眼叶飞飏的神情,见他似乎恢复了理智,也在隐忍着什么时,才多少有些放心。
“贤弟和女公子如此大度,倒叫鄙人刮目相看了。”鲁姓男子咽了一口唾沫,就着衣熠递给他的台阶爬了下来:“若是贤弟和女公子不嫌弃,改日来我府上,我定好酒好菜招待着,好好赔罪。”
衣熠的笑脸还没有堆砌上来,远远就听到宋何的声音传来:“鲁老弟,鲁老弟,你既然来了,怎么就不叫哥哥去迎迎你?”
鲁姓男子听到宋何的呼唤,似乎听到了救命之声般,匆匆向衣熠和叶飞飏作揖告辞,迎了上去。
“哎呦!这不是宋兄嘛!许久不曾见过宋兄,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好客啊!”鲁姓男子边大笑着,边伸出双臂,作出一副拥抱的模样。只是他如今的这副神态,再加上之前的卑微讨好,倒让衣熠感受到了明显的躲避之意。
宋何同样伸手迎了上去,嘴里也不住的客气,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脸,那衣熠从不曾在他脸上见到过的。
而在宋何的身后,一抹瘦小的身影迅速闪过。衣熠定睛一看,正是叶飞飏身边的小书童,如此一来,宋何突然冒出来的缘由也就解释的通了。
正如同衣熠所猜测的那般,宋何走近叶飞飏的侍候,很隐秘地向叶飞飏使了个眼色,这让一直关注着宋何的衣熠看了个正着。
叶飞飏的脸色又黑了一黑,嘴唇张合了一下后,终是没有说什么,垂下眼睑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宋何与鲁姓男子相谈甚欢,眼角突然瞄到了叶飞飏的表情,脸上的笑脸差点没有倒立变成怒脸,好在他经验丰富老道,没有在鲁姓男子面前露出破绽,否则还真不好解释为何突然变脸。
那名小书童倒是没有宋何的经验,见着自家公子,蹦跳着就冲了过来,脸上的笑脸那么灿烂,满心是预见了自己会受到自家公子的赞扬甚至是赏钱,再没有其他的心思去分辨叶飞飏脸上微微的淡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你把宋世伯叫来的?”叶飞飏的语气很是平和。
“是啊,公子。”小书童恍然不觉危险已向他逐步靠近:“小的看见公子您此时和鲁公子起了冲突,生怕出现什么误会,就急忙将宋大人叫来了。”
小书童说完,还洋洋得意起来了,仰着的小脸上满是等待称赞的模样,这期盼的小眼神,连衣熠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好好好。”叶飞飏连着点头,每点下去一次,他脸上的笑容就暗淡一分,直到最后一个好字落下时,他的脸色已经是阴云密布了。
小书童这时才反应过来,但他察觉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待今夜宴席过后,可有的苦果吃了。
“彭大人到。”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侍者的通报声,只这一句话,叶飞飏就停下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眼神也直直的定在门口。
衣熠顺着他的眼神探过去,正巧看到了与肖相一同走进来的彭轩,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叶飞飏的存在。
………………………………
第六百二十五章、划策
众人一看,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时向肖相举杯,异口同声道:“愿为相爷殚精竭虑,万死不辞!”而后一同饮尽杯中酒。
自此,这宴席上才真正热闹起来,众人也算是默认了衣熠的加入,虽也算不得上对她和颜悦色,但也不会对她报着敌视的态度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侍者的通报声,只这一句话,叶飞飏就停下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眼神也直直的定在门口。
衣熠顺着他的眼神探过去,正巧看到了与肖相一同走进来的彭轩,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叶飞飏的存在。
宴席开始。
衣熠坐在为自己接风洗尘的席宴上,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每个人似乎都带了一层假面,表面上热情洋溢,可暗地里磨刀霍霍,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的氛围。
肖相是只老狐狸,他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下面这些人为了博他欢心,各显神通,似乎毫不在意相府内部貌合神离,这让衣熠不得不赞叹一句。
“诸位。”此时,肖相突然举起手中酒樽,向着席下的诸位门客相敬道:“今日,在下备下这次宴席,一来是想借此机会,与诸位高才畅饮一番,以证我相府欣欣向荣之境。二来,也是想要介绍一人与诸位相识。”
能在这院内的诸人,无不是在肖相面前有几分颜面的,可以说是肖相所倚重的人都在这里了。他们在听到肖相的话后,面上笑的开心,可衣熠已经感觉到不少火热的视线偷偷投向自己,那里面隐含的不善,几乎能灼烫她的肌肤。
肖相说着,便笑着看向衣熠,衣熠也识趣地站了起来,举着酒樽走出座位,来到宴席之中,向周围的人们一一示意后,才开口道:“小女子余月萝,蒙相爷青睐,入得相府为相爷效力,小女子自视才疏学浅,能入得相爷法眼,实是自惭浅薄。诸位前辈均是相爷倚重之人,辅佐相爷多年,每一位都是经验老道的智者,小女子不才,日后还需要仰仗各位前辈,还望前辈们不吝赐教。小女子在这里以酒代诚,先行拜谢各位了。”
衣熠说完,便将酒樽内的清酒一饮而尽,如此爽快的模样,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誉。
“好!”坐在左一位的彭轩见此,直接起身高声叫好,随即又端着酒盏,向着衣熠大踏步而来,“女公子果然爽快!不过既然是表示诚意,那一盅清酒怎么够?按我们这里的规矩,最少可要三盏!当然,女公子身娇体弱,自然不能跟我们相比,不过三杯酒应该没问题吧?”
坐在肖相右下手的叶飞飏听到彭轩略带调笑的语气后,有些坐不住了,可他刚有起身的动作时,肖相便向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叶飞飏看到这表情之后,似乎被点住了穴位,连起身的动作都僵硬了。
“彭大人说笑了,小女子酒量浅薄,只这一杯已是极限,若再多饮两杯,恐怕就要失态了。”衣熠微微后退,与故作亲近的彭轩拉开了距离,浅笑拒绝。
彭轩见此,依旧不依不饶的,再次逼近衣熠,将手中的酒盏举向她:“女公子莫不是在客气?在下总是听叶飞飏说,女公子是如何才智过人,又是如何不输男儿的,既然如此,想必女公子的酒量亦是与男儿相同。今日这宴席,是相父为女公子所设,女公子不按相府的规矩来,莫不是瞧不上我们这些男儿?”
彭轩的话越说越过分,只是他的话却代表了在场的众多谋士的心思。
衣熠身为女儿身,本就不该如此抛头露面,作风张扬。可她却如此高调,在邺都城内名声大噪,就连陛下都对她另眼相看,实在让这些自诩高才的男儿们心内不痛快。
这本也没什么,陛下要召见谁,有什么赏赐,对这些人来说,也只是一时新鲜,就是再酸,也跟他们无关,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心辅佐肖相,争取在肖相面前露脸,博得一个上位的机会。
可就在这时,这个不守妇德的女子,竟然闯进了他们的角斗场。更令人嫉妒的是,她竟然是肖相亲口相邀而来,数遍相府,哪个人还有这种荣耀?
“彭大人说笑了,小女子怎敢低看在座的诸位前辈?且不说诸位前辈资历摆在这里,便是依着才智谋略,也是小女子拍马也赶不上的。”衣熠几句话便饶过了彭轩的语言陷阱,也间接化解了不少对她心怀芥蒂的谋士。
彭轩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他怒意渐升,脸色也慢慢难看起来。
“当然,小女子初来乍到,蓦然破坏了规矩总是不好,要不这样如何?”衣熠也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惹怒彭轩,即便她清楚,日后终归是要与彭轩争个高低的,可显然,这时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小女子先以这杯酒敬相爷,一表小女子的感激涕零,再斟一杯,敬在座的所有前辈们,望众位的前程似锦,共辅相爷伟业。”
衣熠的话,既给了彭轩台阶下,又捧了众人一把,最后还扯上了肖相这面大旗,真是从哪儿也找不到破绽来让彭轩发挥了。
“说得好!”衣熠的话刚一落地,肖相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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