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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衣-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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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殇自站在桌案前,便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只盯着自己面前的纸张出神,几位原本还围着他看的公子陪着他出了会儿神后,便一一离开了,临走前还出口嘲笑了他两句,也不见他面色动容。
最后也只剩下了衣熠和迟尉还现在原地。
“哎呀!楚殇怎么还不动笔啊?那边可是已经动笔写了好几个字了!”衣熠扭头看向邻桌,却发现那青白衣的少年已经动笔了,不由扯了扯迟尉的袖袍,焦急地说道。
“嘘!”迟尉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比了比,示意衣熠小声些:“楚殇还在构思,不要打扰他!”
衣熠看迟尉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他哪来的自信相信楚殇会赢过那个少年,可她也怕自己会打扰到楚殇,导致楚殇发挥不好输了比试,所以虽然她还有很多话,却仍是忍了下来。
那半柱香又燃到一半的时候,楚殇才似缓过神来般,拿起了一旁的毛笔,在砚池里浸好了墨后,开始动笔书写起来。
衣熠的喉咙不自觉地往下咽了咽,踮高了脚尖往他的纸上看去,还没等看清几个字,便被迟尉拉开了。
“迟哥哥?你这是作何?”衣熠诧异扭头。
“不用看了,”迟尉微微一笑,“我们赢了。”
“赢了?”衣熠扭头又去看楚殇,心下疑惑不解。
他明明才写了没几个字,为何迟尉就这么断定楚殇赢了呢?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在那支香燃尽的时候,楚殇也刚好放下手中的笔。
之前的那名管事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上前去收走两人的诗作,略抖了抖晾干墨渍后,便转身交给了包尔弥。
“尔弥兄!快将我书童所作之诗念给各位兄台听听!也让众人品评品评我这书童的文采。”马礼之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对包尔弥如此说道。
而后,他又看着迟尉,笑得一脸得色,道:“孑行兄,真是对不住了,恐怕你要坐定那龙阳之好的名声了!”
衣熠看着包尔弥手里那被青白衣的少年写满的两大张纸,又瞅瞅被包尔弥搁置在一旁的写了不过半张纸的楚殇之作,只觉得心情沉重的有如乌云过境般,眼前一片昏暗。
糟了,他们要输了!
“马兄切不可断言!”迟尉依旧好脾气地笑着:“谁输谁赢,尔弥自会给个公断。”
马礼之听了之后,挑起了一边的眉头,略带嗤笑道:“孑行兄何必苦苦挣扎?罢了,尔弥兄,你且将我书童所作之诗念出来,好让孑行兄快着认罚。”
“这……这个……”包尔弥将马家书童所作之诗从头看到尾,紧紧地蹙起了眉头,犹豫道:“礼之兄,恐怕这诗,我不能念。”
“不能?”马礼之诧异回头,看了看包尔弥为难的面色,上前一步劈手夺了过来,定睛看去。
“这诗……似乎并不是你的书童所作,况且,这诗,也不是我能承受的住的。”包尔弥看着马礼之越来越难看的面色,小心地说道:“虽然如此,可你这书童字写的着实不错,这《小雅、天保》也背的一字不差,比起我们来,不逞多让。”
《小雅、天保》?
衣熠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继而转头看向迟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迟尉点了点头,确认了包尔弥所言不虚。
衣熠再次扭回头来时,眼里的不可置信全都化作了可笑。
马礼之这个书童也是有趣!这《小雅、天保》明明是《诗经》里的一段,用来歌颂和祝福君主的,虽然也有着祝福之意,可谁敢将这样的诗送给除君主外的人呢?即便是他大胆送了,又有谁敢大胆去接呢?
怪不得迟尉说他们赢定了,只要楚殇脑子不糊涂,默出一首完整的诗来,都是他赢!
衣熠这边想着,那边包尔弥已经举起楚殇的诗看了起来,不出一刻,竟然惊叹出声:“这诗,妙啊!太妙了!”
几名公子在听闻包尔弥的赞叹之词后,俱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细细看去,其中还有位不知名的公子大声念了出来:
“诚祈晨阳喻春暖,
祝词肯切表心间。
率尔成章划蓝图,
仰之弥高心卓立。
生诞八月夏骄季,
日逢亲朋献寿礼。
快燃生日寿火烛,
乐者前程星光路。
果真是好诗!好诗啊!”
“不错!这诗里不止有着殷切的祝福,还加上了尔弥兄的名字,很是奇巧。”还有一位公子张口夸赞道。
衣熠听到众人对楚殇交口称赞,心里很是高兴,可她眼光一转,看到了呆怔在另一处的马礼之。
衣熠扯了扯迟尉的袖袍,与之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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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斥责
“不可能,不可能!”马礼之怔忡一会儿之后,突然将手中的纸张撕个粉碎,又冲到包尔弥的身前,劈手将楚殇的诗作夺了过来,瞪眼看去。
“不,不可能!”他在看完楚殇的诗作后,扭头瞪向了衣熠等人,大吼道:“我的书童文采出众,怎会败在你这不知何处找来的书童手上?这一定是,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做下的局!故意陷害我!”
“礼之兄!”包尔弥对马礼之的行为深觉反感,蹙眉道:“孑行兄的书童在作诗时,你也是看到的,怎会变成是我们做局害你?”
马礼之听到包尔弥的话,突然举手指着他道:“先是你,故意出了个作诗的题,而后孑行又跟他那书童说了什么,最后他就真的赢了!你觉得,这还不够明显吗?”
“够了!马礼之!”秦子楦早就受不了马礼之了,见到他这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大怒道:“今日本是尔弥的生辰宴,大家都为给他贺寿而来,你却非要与孑行兄过不去,搅了大家的兴致!孑行兄不与你计较,特意想出了这个法子,想与你化干戈为玉帛,而今你的书童输了,却还责怪起尔弥的不是来!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包尔弥此时也是面目不善,他今日已经忍让了许久,若此时还继续忍耐下去,他这东道主日后势必会被众位公子看不起,说他怕了马家的权势。
况且,据自己的祖父说,今日来的那位大人可是祖父的某一位上官,是祖父近段时日里一直讨好的对象,可不能因为马礼之的胡搅蛮缠而让那位大人觉得他品德有亏,对他们包府生出什么不满之心来。
想到这,包尔弥沉下面色,开了口:“礼之兄,我本想着你既然来为我贺寿,那我定要与礼待之,可你竟三番两次地闹我宴席,实在让我忍无可忍,若是礼之兄认为我这生辰宴无甚紧要,那便请你离开吧!管家,送客!”
“什么?你……”马礼之瞪着包尔弥的视线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咬了咬牙,恨声道:“包尔弥,你可不要后悔!”话落,便将楚殇的诗作甩到了地上,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秦子楦此时却突然叫住了马礼之,故作疑惑道:“我记得之前马公子你还说比试输了要有惩罚,现今你这书童输给了孑行兄的书童,不知孑行兄要给你什么样的惩罚好呢?”
马礼之听到秦子楦叫住他,还以为是包尔弥反悔了,拉不下脸,便让秦子楦开口留住他,可不想秦子楦接下来的话却是讨债用的!一时间被气的额上青筋绷起,通脸涨红。
“惩罚?”马礼之阴测测地睨了秦子楦一眼,伸手将自己的书童扯到了迟尉的身前,不耐道:“这书童输了,随你们怎么惩罚!我就不奉陪了!”
话落,便要转而离开。
“且慢!”衣熠看着被拽的摔倒在地的书童,急忙喊住了马礼之,道:“马公子,你可能误会了,我兄长并非是……”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你将这书童的卖身契送与我,自此以后再不要欺辱他!”迟尉接过话来,指着地上的书童向马礼之喊道。
马礼之听到迟尉的这个要求,怒而转身,刚要出口拒绝,距离水榭不远处的回廊里却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
“好!”
众人扭头望去,却见到从回廊中缓缓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名四十余岁的男子,身着一身酱紫的宽袍,腰佩青色碧玉环,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
跟在他左后侧的,是一名六十左右的老者,身着灰褐色的锦袍,一脸的阿谀奉承之色。
而跟在老者之后的,是名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此时正低眉垂目,似乎对领头的男子极为恭敬。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名男子,却因为距离较远,看不大清晰,只能草草掠过。
“姑丈!”马礼之见到身着酱紫宽袍的男子,惊讶地唤出了声:“您怎么来到这了?”
酱紫宽袍的男子并未回答马礼之的疑问,而是走到包尔弥的跟前,笑着问道:“这位小公子看起来相貌堂堂,想必今日的小寿星就是他了吧?”
“吕大人谬赞了,这正是下官的长孙包尔弥。”老者伸手将包尔弥拽到了自己的身边,赔着笑对那吕大人说道。
“吕大人。”包尔弥见自己的祖父对这吕大人如此恭敬,心里便知他就是祖父与自己提过的那名大人物,忙一肃神色,对着吕大人躬身揖礼道。
“好,好!”吕大人笑着将包尔弥扶了起来,笑着对包老太爷道:“聪慧伶俐,温文有礼,不错,不错!包大人也真是养了个好孙儿啊!”
“哎呦!”包老太爷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可嘴上仍然谦虚道:“我这孙儿哪赶得上吕大人家的公子,小小年纪就得到肖相爷的夸赞,想必日后鹏程似锦,前途无量啊!”
包老太爷这句话可夸到了吕闫竑的心坎里了,虽然他笑着摇了摇头,可脸上的得色却明显的很。
“姑父!”马礼之似乎不甘于吕闫竑的冷落,走到了他的跟前再次轻声唤道。
吕闫竑轻轻皱了皱眉,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他瞄过来时,眼中深藏的冷意也叫马礼之浑身一颤,再不敢去打扰他。
这一幕也叫包尔弥心下略安,自他见马礼之唤吕闫竑为姑父之时,他便有些心惊胆战了,深怕自己刚才赶马礼之离开的行为被吕闫竑看到,进而对他心有不满,可自见吕闫竑对马礼之的态度来看,似乎这马礼之并不得吕闫竑的欢心,看来他也大可不必为自己得罪了马礼之而忧心了。
包尔弥略松一口气的模样并没有避开吕闫竑的眼睛,他虽微微蹙眉,却又很快恢复过来,转身拾起被马礼之甩在地上的诗作,轻声念了起来,而后笑着同包老太爷道:“这诗倒是有些意思,不知是哪位公子所作”
包老太爷适才一直跟在吕闫竑的身后,全副心神都挂在了吕闫竑的身上,并未注意到水榭这边的动静,听到吕闫竑此问之后,忙询问地看向了包尔弥。
“这个”包尔弥顿了顿,向衣熠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为难道:“这本是弟子们在玩的游戏,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吕大人”
“怎会登不上大雅之堂?”包老太爷见包尔弥面现为难,误以为此诗是包尔弥所作,赶忙接口道:“依下官看,这诗就做得不错,吕大人认为呢?”
“我也认为不错,不知是哪位公子有此才华,竟作出这等诗文来?”吕闫竑笑着再次问询道。
包尔弥见自家祖父和吕大人都如此说了,只觉面上红云渐起,低声喏喏道:“这诗,是孑行兄的书童所作。”
“书童?”包老太爷大惊失色,再仔细看了看这纸上的字迹,终于发现这并不是自家孙儿的笔迹,不由暗自后悔,改口道:“怪不得我总觉得这诗文中总有些打油诗的影子,原来竟是书童所作。”
“哪家书童?可否带来让我瞧瞧?”吕闫竑依旧笑着问询,可语气中却多了丝不耐。
“是鄙人。”迟尉见左右躲不过去,便带着衣熠和楚殇,上前一步,向吕闫竑施礼道:“鄙人池孑行,身边的这位是鄙人的兄弟,至于这诗,便是鄙人的书童所作,拙笔之作,确如同尔弥所说,难登大雅之堂。”
“你叫池孑行?”吕闫竑好奇地问道,“可是哪个府上的公子?”
“鄙人并非出身于世家公子,只是一名布衣学子,现与尔弥同在一所书院求学,家在邺都城南北街巷。”迟尉回答得不卑不亢,让包老太爷也面露赞许之色。
“南北街巷?”吕闫竑听到这个位置微微蹙了蹙眉,“可是在曾经的钱府之后?”
“不错。”迟尉点头应道,“正是钱府之后。”
“原来那里竟是你家!”吕闫竑脸上的笑容渐收,“听闻你有个远方的妹妹,之前在城内有了好大的名头,被廷尉府的宋何收为门客,可有此事?”
“家妹是曾应了宋大人之邀,帮其查了点案子,可却并未做宋大人的门客。”迟尉顿了一顿,而后说话的语气越发恭敬,也越发小心谨慎。
“唉!”吕闫竑微微一叹,将楚殇的诗随手扔在了地上,平静地说道:“既然身为女子,自该谨守女子的本分,在家做做饭,洗洗衣,切勿奢想那些本不该她去做的事,你做人虽可圈可点,但你对于自家妹妹的教导倒是少了许多。”
衣熠的瞳孔微微一缩,吕闫竑虽然未曾说些什么,但他对自己和迟尉的指责可算是深的可以了。
说她不守本分,这是在暗讽她不守妇道,即便日后找了婆家,也会经常与外男接触,坏了夫家的门楣。
说迟尉不曾教导于她,这是在暗示他人迟尉没有家族观念,虽然看起来是一派君子之风,可却是一名伪君子。而在宁国,君子之举是最为推崇的,若被人指责伪君子,那便是这个人品行不好,众人便很有可能会与之分道扬镳,更何况现在指责迟尉的是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呢?
迟尉不等说些什么,又听吕闫竑对包老太爷说道:“都已是正午了,闲话少说,先行开宴吧!”
………………………………
第八十一章、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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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熠坐在车厢里,想着之前在宴席上的遭遇,倍感屈辱,忍不住瞟了一眼此时正坐于她身侧,闭目养神的迟尉一眼。
她想开口同迟尉说些什么,可一想到外面还坐着个来历不明的书童,又将自己满腹的疑惑暂时吞到了肚子里,以待他们独处之时再问出口。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进了小院儿的巷口,过了片刻后,车厢外便响起了青枢的声音。
“可是姑娘回来了?”
衣熠有些昏昏欲睡的脑子在青枢的声音响起时,便恢复了清醒,她缓缓张开眼睛,伸手推开了车厢的门。
“嗯,回来了。”
被迟尉从马礼之手中赌回的少年听到衣熠此时截然不同的声音后,诧异了下,可随即他又恢复到之前那平静的神色当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过般。
“姑娘用过膳了?”青枢在衣熠下马车之时,恰到好处的伸过一只手,好让姑娘有个搀扶之处,口中关切道。
“……用过了。”衣熠想到中午吃的那顿生辰宴,只感觉脾胃隐隐抽痛,说不出的难受。
青枢跟随衣熠多年,自然从她略一停顿的话中察觉到其中另有隐情,也不再多话,在让玉瑶服侍衣熠重新梳洗之后,便退了下去,将正厅让给衣熠和迟尉两人。
衣熠手里捧着一杯凉茶,眼神频频向迟尉那边看去,欲言又止。
“姑娘有何话要同我说吗?”迟尉坐在下首的位置,笑着开了口。
“我,我一直以为迟哥哥在我们这些人之中所做的事最为轻松,每日只管去书院吟诗作对,以文会友就好。可今日一见才知,迟哥哥的处境也不好过。”衣熠抿了抿唇,颇有愧疚。
“我所做之事,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已是轻松至极了,姑娘何必为我感到忧愁?”迟尉好言相劝。
“并非如此!”衣熠反驳道:“我在今日的宴席上冷眼瞧着,除了那个秦子楦自始至终都站在迟哥哥的这边,维护迟哥哥外,其他的人都是那墙头之草。就连那个包尔弥都在那位吕大人对你出言指责之后,离你远远的,再不肯靠近半步。
由此可见,迟哥哥你在书院的这段日子里多么的小心谨慎,不止要掩藏身份与这些人称兄道弟,还要从这些伪君子的嘴里不动声色地打探朝中局势,其中之艰难,我尚可想到一二,而我,竟还总拿自己的私事去烦扰你,我……”
衣熠说着说着,慢慢红了眼眶,有些说不下去了。
“姑娘,这本就是我的职务,我也可以将这些做好,你莫要伤心。”迟尉见到衣熠一脸的悲伤,忙掏出怀中干净的帕子递了上去。
“况且,你、阿煜和我,我们三人自小一同长大,感情深厚,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早已将你当成了自家妹妹看待,试问妹妹有了心事,不寻哥哥给拿个主意,又该寻谁呢?”
迟尉三两句便让衣熠笑了起来,她眼中的全副依赖和信任让迟尉的心头一暖,与她相视而笑。
“可是,迟哥哥,你日后又该怎么办?”衣熠想到迟尉今后在书院的日子,有些担忧道:“吕大人对你的指责影响可是不小,若迟哥哥没有什么对策,恐怕日后你在书院的日子也不会太过好过。”
迟尉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能有何对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吧,幸好书院之中还有秦子楦在,想必跟他在一起,我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可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况且,现在邺都城内形势严峻,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可这个时候青权和玉衡又不再往家中递信,陈哥哥也打听不到宫里的动静,我们之中也只有你能从书院里打听到些零碎的消息,以作参考。
倘若这个时候,连你都没了消息的来源,我们也只能被动等待,我很怕一旦邺都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无法全身而退。”
衣熠忧心忡忡的言论并未吓到迟尉,反而让他尤为不解。
“姑娘何必有此担心?我倒觉得,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要去刻意打听才好。以免一不小心,我们也被牵扯进这趟浑水里。”
衣熠咬了咬唇,有苦难言,她怎能将自己之前的猜测对迟尉坦言相告?若是说出了口,迟尉绝对会第一时间带她离开这儿,那月萝阿姊怎么办?
衣熠看迟尉大有深究之色,忙换了个话题道:“对了,迟哥哥,你为何要将马礼之的书童带回来?”
迟尉本等着衣熠的解释,可不想她却抛出了马礼之的书童,这让熟知衣熠脾性的迟尉眯了眯眼,但他却并未多问,反而回答道:“因为,我怀疑他。”
“怀疑他?”衣熠大惊失色:“难道他有何秘密让你察觉了?”
“恐怕是。”迟尉点了点头,又起身来到正厅门口四下张扬一番后,闭紧门窗,小声同衣熠讲到:“起先我知道这个书童,是因为马礼之对这书童的看重。
马礼之的为人想必姑娘也能看出来,仗着自己有个做廷尉大人的姑父,对众人自来都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可他唯独对这个书童丝毫不假以辞色,即便他再是生气,也从不曾对这书童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这话倒是没错。”衣熠回忆了一番,赞同道:“当时他见到他那书童所作之后,明明气的发狂,可却不曾责备他半句,反而与我们胡搅蛮缠起来。我之前还以为他是有意为之,故意要搅乱包尔弥的生辰宴,可现在一想,他的所为确实颇有可疑之处。”
“不错。所以我还特意去查了这书童的底细。却只能打听出来,此书童是吕闫竑所赠,为的是让此书童督促马礼之好生进学,不想此书童的身份却成了他更加耀武扬威的资本。
而更重要的,却是这个书童与马家,吕家都未曾签订卖身之约,曾经在吕府还是个虽无吕家少爷身份,却等同于吕家少爷存在的这么一个人。”说到这,迟尉似乎口渴,端起他桌上的茶盏饮了大半盏茶润喉。
“难道,这个书童是吕闫竑的私生子?”衣熠疑惑道。
迟尉此时刚将茶水入喉,听闻衣熠的话后险些将茶水一口喷出,被呛得连连咳嗽,连忙挥动双手,否认衣熠的这一猜测。
“他、他怎么可能、是吕闫竑的儿子?”费劲缓过一口气来的迟尉无奈摇头,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继续道:“若他是吕闫竑的儿子,吕闫竑又怎会舍得将他送给马礼之做书童呢?”
“也许……是吕家夫人的主意吧?”衣熠自知自己的猜测中有漏洞,她又不是没见到吕闫竑对马礼之是个什么态度,就算那书童不得吕家夫人的眼,硬被逼出府去,那吕闫竑也绝不会将他送到马礼之的身边。可即便衣熠知道自己错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误。
迟尉暗暗摇头,不去理这个巧言善辩的姑娘,继续讲到:“后来,我又从别人的一些闲言碎语中得知,这个书童似乎是从李大人的府上出来的孩子。”
“李大人?”衣熠腾地坐直了身子,脸上也重新出现了已经消失多日的严肃之色:“李盛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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