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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衣-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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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寻处更好些的房子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奢望着钱家的先人们看在小女子一穷二白的份,不要再来给小女子找不痛快了。”
衣熠的这番话说的既条理分明,又幽默有趣,直让听过衣熠一席话后的简钰笑逐颜开,以手轻点衣熠道:“哎呀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女子,分明是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衣熠在一旁也不出言辩驳,只抿着唇陪笑,玉瑶看起来还在生着气,可见到自家姑娘笑了,自然也跟着扯出了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只有潘凌儿,虽然也在一旁陪着笑了,可她看着衣熠的一双眼里却露出些许的羡慕和隐隐的妒忌。
衣熠满心都惦记着自己的房子,自见了简钰之后,更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搁在了他的身,根本就没有分出神再关注潘凌儿,因为在她的心里,潘凌儿既然是自己购买宅院的掮客,那自然是要向着自己的。而衣熠身边的玉瑶呢,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满心满脑都在想着能治得了老五那个捕吏的办法。
在场人中,唯一注意到潘凌儿神色的,应该也就只有简钰了。
简钰脸还维持着一丝的笑意,可他的双目中却再不见之前的欢愉之色,他微垂下眼睑,就像之前做过无数次那般,随手自一旁堆了一堆锦卷的书架旁抽出了两支沾染了灰尘的布袋,而后又从布袋里抽出两只紫绢,随手递给了潘凌儿。
潘凌儿双手恭敬地接过来,又在衣熠的面前逐一展开,正是衣熠想购买的那两间宅院地契。
“这两间就是女公子想要购买的宅院,女公子看看,可有什么差错之处?”简钰卷起一卷书册,自书堆那边伸过胳膊来,轻点展在衣熠面前的紫绢,开口问道。
“没错,没错。”衣熠边看着面前的紫绢,边高兴地点头应道:“简大人给小女子的绢帛怎会有什么差错?”
“哦?”简钰看着衣熠一脸的欣喜,自己多年不曾有过波动的内心也有了些微的震颤,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而后急忙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盖官印了。”
“好的,好的。”衣熠听了简钰的话,急忙将自己手里的紫绢递了过去,满怀期待地看着简钰在自己的手印旁盖了印章,心里也缓缓松了口气。
………………………………
第一百零八章、误闯
衣熠手里捧着印有她手印和官府官印的两卷紫绢,脚下轻飘飘地飘出了简钰的办公院落,寻着记忆中的方向便抬腿迈去。
走出不过两三步,便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热闹的欢声笑语,这欢声笑语将衣熠的思绪自宅院和房契中拽了回来,她定神向前望去这不正是叶飞飏在廷尉府所住的那间宅院吗?当然也是叶飞飏和宋何被囚禁于此的宅院,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衣熠愣了愣,随后气愤地扭过头去,想要质问玉瑶怎么不提醒下她,可当她扭过头去时,却发现玉瑶并不在自己的左右,衣熠开口向着自己的前后左右都喊了两声。也不见玉瑶应和她一声,难道是,她们走散了?
衣熠想到这里,心下不由有些发慌。这廷尉府说大不大,可说小也并不算小,因为这里是廷尉府官员们办公之所,自然有着许多的机密之处,所以这里的道路也被修缮的七拐八绕,别说是玉瑶,就是来过廷尉府这么多次的她,也说不准就会在其中迷路。
况且玉瑶又是第一次来这廷尉府,自然不知道离开廷尉府的路,若是不小心再擅闯了什么机密之地,那该如何是好?
衣熠的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她在这廷尉府里无依无靠,所认识的人也无非是宋何和叶飞飏两人,可她刚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自是能不去招惹他们就不去招惹他们,哪还有亲自送门去给他们递过把柄?
可若不去求这两人帮忙,她又怎敢在这廷尉府里乱走乱撞?若是再一个不小心招惹到了别人,这次可没人再做她的靠山了。
衣熠着急地转着圈,怀里捧着的两卷紫绢也是一松,掉在了地,衣熠急忙蹲下身去捡,此时却突然想到了个人。
简钰?衣熠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这个人的名字,可随即,她又赶紧摇头将他否定了。
衣熠早就看出了潘凌儿似乎对简钰心存爱慕,而简钰对潘凌儿似乎并无此意。所以在离开的时候,衣熠一点也不介意潘凌儿没有将她送出门,她自己也有意让潘凌儿与简钰有个能独自相处的时间。可她在出门不过眨眼的功夫再掉头去让简钰帮自己寻找玉瑶,不说潘凌儿会怎么想,可能她自己就替潘凌儿将自己气疯了。
但若不去找简钰的话,这里还有谁能帮帮她?
衣熠的神色怔忡又茫然,拾起绢帛的动作也顿了下来,可此时,突然有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地面的紫绢拾了起来,还将紫绢给摊开看了看,自语道:“嗯?房契?你要买宅子?”
衣熠被这个人的声音给拽了回来,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抬头向声音的来处看了过去。
一张坏坏的笑脸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衣熠的面前,连着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了柔柔的涟漪,似乎是夜空里皎洁的弦月。
男子雕刻般的脸庞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非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只用一根细带松松地束在脑后,及腰的长发散在他那鲜红色的衣袍,对比的浓烈,好似在鲜血泼了一道乌黑的墨渍。一双剑眉之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此时眼中波光潋滟,满是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这无礼之人不是叶飞飏又会是谁?
衣熠有着气恼,有些惧怕,有着憎恶,也有些期盼,但更多的却是惊愕。
“女公子何故如此看着我?”叶飞飏笑的很是和善:“难道我的脸长出了什么花儿?竟让女公子看的连眼睛都忘了眨?”
衣熠被叶飞飏的调侃给说回了神,她瞪视着叶飞飏,尽量将语气放平稳,却始终带了些莫名的情绪道:“我与叶公子许久不见,没想到再见时,叶公子却变幽默了许多。”
“哈哈!”叶飞飏听到衣熠似是调侃实是讽刺的话后,大笑出声:“鄙人也许久不曾见到女公子了,没想到再见女公子时,却发现女公子仍旧如此的……巧言善辩。”
衣熠不去理叶飞飏的话,站起身将他手中的紫绢抢了回来,细心地裹好,嘴里却对叶飞飏说道:“叶公子若是无事,那我便走了,叶公子留步。”
衣熠一系列话说完,也不管叶飞飏会有何等的反应,直接抱着怀中的紫绢便要往外走去。
“适才鄙人听到女公子在喊什么玉瑶?可是女公子的婢女与女公子走失了?”叶飞飏果然没有去拦衣熠脚步的动作,可他的话却成功地拦住了衣熠的动作。
“你说什么?”衣熠前一步道:“你可曾见到过玉瑶?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
………………………………
第一百零九章、试探
衣熠被突然涌进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惊了一惊,她略掀眼睑偷偷地向叶飞飏处偷瞄了一眼,却发现叶飞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下不由忐忑万分。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知晓,之前能成功骗过叶飞飏也是因为叶飞飏太过心急,对他自己之前的猜测太过于托大,所以给了衣熠一个可乘之机。
但如今,叶飞飏已看清了自己身处的位置,他的周围虽然花团锦簇,却遍布危机,由不得他再次疏忽大意,轻信他人,所以他现在的这一问,既有着表效忠之意,也有着再次试探之意。
衣熠理解他的谨慎小心,如若再碰到如同李盛博这种分不清轻重,明知不敌却还要强硬到底的傻子,那即使叶飞飏计谋再是过人,也定会独木难支,说不定最后还是会走向被人抛弃的命运。
他,这是在向自己求救?
衣熠微微挑眉,心中却是一声暗叹。
她知道叶飞飏想要在肖相有所动作之前,先行逃离李盛博这艘看起来气势磅礴却即将沉没的楼船,可她却真的没有办法去救他。
而让衣熠直接开口拒绝,她也着实办不到,且不说玉瑶到底在不在叶飞飏的手里,便说以宋何和叶飞飏现在在城中的人气,所结交的达官显贵之多,只要他们随便放出一点口风,那愿意替他们出手去教训她的人也足够填满整个南北街巷了。
届时,不说肖相会不会来对付她,这些妄图在宋何面前露出善意的豪门显贵们,就足够扒下她一身的皮来。
衣熠微垂的双目里精光闪烁,她该怎么出口婉拒才能让叶飞飏既不会为此心生怀疑,又不会因恼怒而对自己施以报复?
衣熠陷入一阵苦恼当中,可还未等她想到个好借口,叶飞飏再次开口了:“女公子可是要违背之前的承诺?”
衣熠抬起头来,却看到叶飞飏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衣熠心下又是一凛,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故作不知道:“承诺?”
“女公子可是忘了之前在女公子的府,我与女公子之间的谈话?”叶飞飏面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可语气里的气恼却显而易见。
“自,自然不会忘。”衣熠也笑了一下,语气中却含了些吞吐之意。
“难不成,是那位大人见如今我们有难,打算弃我而逃?”叶飞飏默了一默,突然张口问道。
“怎么会……”衣熠只觉得额角处有汗滴缓缓渗出,眼神也不自觉地向地瞄,她不想将实情告知叶飞飏,怕他在期望落空后一怒之下来报复自己,可现在看叶飞飏的神色,似乎还未等她想出什么主意,便已经被自己惹怒了。这与她之前所期望的效果完全相驳啊!
衣熠再不敢大意,顾不得再想个完美的借口,只能从叶飞飏的思路中寻找漏洞,她仔细回想了遍叶飞飏的话,突然间灵光一闪,计心头。
“并不是我家大人想放弃宋大人和叶公子,只是现今邺都城的情势叶公子也清楚,明白其中缘由的人避之都唯恐来不及,哪会在这种时候还向赶着?”衣熠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礼道,见叶飞飏的神色中似有被说动之意,除了心喜之外又增加了把劲。
“我家大人可不像李大人那般无情无义,利用完之后就将宋大人给丢之一旁,我家大人认为宋大人与叶公子两人很有谋算,也想将你二人从这泥坑里拉扯出来为我家大人效力。只是我家大人的身份着实敏感,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肖相的眼皮子底下,稍微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被肖相察觉。所以我家大人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躲开这件事,而宋大人和叶公子也需要再忍耐一段时日,不过叶公子请放心,我家大人不会不管你们的,只是现在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
衣熠一席安慰的话说完之后,叶飞飏的神色果然好看了不少,脸的笑也变得真诚了许多。
不得不说,衣熠的这番话,正巧与叶飞飏心中所想的情况不谋而合,所以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得到了叶飞飏的信任,而不是重新点燃叶飞飏心中的怀疑。
“既然那位大人如此看重宋大人与鄙人。那女公子可否能将那位大人前来相助我等的时间明言相告?我等也好有个时间准备。”叶飞飏略松口气,说话的神态看起来都轻松不少。
“这个……”衣熠故意面现难色,犹豫道:“我家大人所谋之事,又怎是我等服侍之人能猜度到的?叶公子的这个问题也着实让我为难。”
叶飞飏微微一愣,忙摇头自嘲道:“是是是,以那位大人的心中自有沟渠,以他的身份计谋来说,又怎会将这些秘事宣之于众?都是鄙人心急了,这才口出狂言,还往女公子勿怪。”
叶飞飏这么说着,还躬身向衣熠揖礼,以示自己的歉意。
衣熠见叶飞飏被自己哄骗住了,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过放松没多久,就又听到叶飞飏在一旁问道:“说道大人的身份,女公子还未曾告知过我,这位大人可是官居何职啊?”
“这个……”衣熠微微一愣,再次边想借口便开口说道:“叶公子,那位大人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
叶飞飏了解地点了点头,又四下打量了一眼,确认没有其他的外人在场后,凑近了衣熠的身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女公子不说我心里也清楚,那位大人,想必就是御史大夫刘孜翟,刘大人吧?”
叶飞飏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可听他的语气,却很是笃定,似乎已经抓到了刘孜翟的什么把柄,就等着衣熠开口反驳,他再反驳回来一样。
衣熠面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是凝重,在她的印象里,虽然并未听迟尉说过这位刘孜翟,但仅从城中人的只言片语里也知道,此人很是低调,在御史大夫一位也做了差不多二十三四年,平素里也绝无污点,是肖相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一向以肖相的话马首是瞻,在外人的眼中,他早已成了肖相的提线木偶,让他去东,他绝不向西,让他往南,他绝不转北。所以在衣熠的心里,他是铁铁的肖相一派。
可如今叶飞飏却说他是反肖一派,而且从叶飞飏的神色来看,他也对此相当笃定,似乎他早已让人去仔细打探过刘孜翟一样。
可衣熠又想到他对自己莫名的信任,又在心底有些怀疑,于是故作惊讶地问道:“你是如何……?”
叶飞飏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自鄙人与女公子定下约定之时,鄙人便遍查邺都城中的在朝官员,在逐一排查之后,便发觉了御史大夫刘孜翟这个貌似最为忠心,但却最抱有野心的肖派官员。至于刘孜翟为何有野心,这点不用鄙人说,女公子也定会比鄙人更有感触吧。”
叶飞飏微微一笑,又见衣熠一副你不说我便不认的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刘孜翟,是尊正十二年最为博才的天之骄子,当年他的名字可谓是响彻东大陆,也是被众人所看好的丞相之位的不二人选,可不想中途却突然冒出了个肖致远,将他压在御史大夫这个位置整整七年!
刘孜翟大人本就比肖相年岁要高,想必也知道自己若再这么等下去,恐怕也见不到什么希望了,就这么直接脱下官袍告老还乡,不如在这种时候奋力一搏,说不准还真就能一举拿下丞相的官袍,一解多年的相思。女公子,我这么说,说的可对?”
衣熠的神色恢复了平静,她一面微微笑着看叶飞飏的陈述,一面在心里理着这些信息,见叶飞飏问自己,便回了句:“叶公子分析的倒是听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凭何就能证明我家大人一定要与肖相为敌呢?”
“凭何?”叶飞飏扬了扬眉,“八月十九日亥时一刻,偷偷与李盛博李大人在城外汇芳亭相见,共谋打压肖相之事,算不算凭证?”
衣熠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这么说来,刘孜翟真的也是反肖一派?只是他这么做又有何好处?难道他会以为肖相倒了,他自己就能坐丞相的位置了?难道他就不顾及李盛博的势力?要知道,他的身后可没有李盛博那么庞大的势力,他几乎就是没有什么势力的,他就是一个提线木偶而已。
衣熠脸的震惊之色愉悦到了叶飞飏,他“哈哈”一笑后,抛出了他认为的另一个关键:“况且,女公子现在的表情,不正证实了鄙人的猜测无疑吗?”
衣熠顿了顿,想不出什么理由再次反驳,正不知所措之时,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声兴奋的高呼:“姑娘!”
衣熠回头一看,竟然是玉瑶!
她有一瞬间的诧异,而后突然明白过来,扭头瞪着叶飞飏,眼里的怒火熊熊,可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姑娘。”玉瑶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衣熠的身边,有些抱怨道:“您怎么向着这边走了?害得婢子差点都找不到姑娘了。”
衣熠面色突然尴尬起来,她瞪了玉瑶一眼,又瞪了叶飞飏一眼,气呼呼地落下句“我们走”之后,便率先走了出去。
玉瑶看看自家姑娘的背影,又看看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家姑娘的这名公子,困惑地皱了皱眉,又向叶飞飏微微揖礼后,再次小跑着追了去。
………………………………
第一百一十章、计谋
衣熠一路抱着那两卷绢帛坐了自己的马车里。可她现在脑中所想的却是叶飞飏与她所说的那些情报。
自得知刘孜翟也是打压肖相中的一员后,她的心里真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肖相的身边有这么多人都是她可以利用的,免去了自己日后的诸多口舌。可忧的是,她如今还想凭借肖相清理党羽的这阵风来发展自己的势力,若让李盛博等人真把肖相打压下去了,那她安插自己势力的机会也就少了许多,想必日后想挤进朝堂一事会更加艰难。
她现在的心境真的没有办法去描述,她一面怕着肖相真的将他身边不忠的党羽剪除掉,换更为忠心之人,让她日后的报仇之路更为坎坷。
一面又怕李盛博等人真的会凭借刘孜翟这个心机深沉,隐藏不漏的御史大夫,真的将肖相给打压了下去,甚至有可能还会取而代之,让她扎根在邺都城的路径又艰难几分。
衣熠暗暗叹了口气,她实在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她面前的难题。可若要她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又让她的心里忧心忡忡,唯恐她所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若是能在肖相剪除党羽的同时,将她所信任的人手都安插在他的阵营里,那对衣熠来说,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可这种事情怎么会让她遇呢?衣熠有些头痛的蹙起了双眉,闭目养了会儿神后,突然间心生一计。
“姑娘,我们到了。”车厢外,程耞低沉的嗓音透过车壁,传了进来。
衣熠微微应了一声,面有恍惚地走下了车厢,又将自己怀里一直抱着的那两卷绢帛向玉瑶的怀里一扔,留下句“放进我屋内”的话后,便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小院儿中。
青枢见姑娘回来了,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领着其他几人纷纷向衣熠问好。可衣熠的脚步却丝毫不见停顿,直接来到迟尉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怎么?”迟尉并不知门外站着的人是衣熠,他还在与卢老丈讲述这一路的见闻,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还以为是婢子们有什么事情寻他,也就没有起身去看,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
“迟哥哥,你来一下正堂。”衣熠却没听出来迟尉略带不耐的语气,听到他在室内后,直接吩咐了一句后,扭身向着正堂走去。
青枢虽然不知为何衣熠的神色是如此的凝重,但也知道自家姑娘这是遇到什么危难之处了。在问过玉瑶之后,发现她也不得其解,于是便借着泡茶的机会来到了正堂,期望能在自家姑娘的嘴里听得一二。
“姑娘。”迟尉站在正堂的门口,向着坐在主位怔怔出神的衣熠揖礼道。
衣熠回过神来,发现除了迟尉跟过来了之外,新来的卢老丈也跟着迟尉的身后走了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释然了。
她之前让迟尉陪着卢老丈,想必他将她的吩咐执行的很好,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陪着卢老丈。而自己又叫的这么匆忙,卢老丈会一起跟过来也是理所当然。
这既是一个能让卢老丈了解邺都情势的机会,也是一个考量卢老丈的一个机会。
衣熠指着自己身侧的两把椅子道:“卢老丈,迟哥哥快请坐。青枢,茶!”
青枢听到姑娘叫她,心里还有点忐忑,可却听到自家姑娘让她为两人茶,心里不由暗喜,知道姑娘这是默许她在正堂里偷听的机会了。
迟尉等青枢倒过茶水后退至一旁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叫我等这么急着赶过来,是所为何事?”
“迟哥哥不知,今日我去廷尉府,遇到了叶飞飏,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件见不得的大事。”衣熠一想到叶飞飏此人,眉头便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叶飞飏?”迟尉听到这个名字,也有些如临大敌之感:“他对姑娘说了什么?”
“迟哥哥可知道御史大夫刘孜翟?”衣熠没有正面回答迟尉的问话,直接开口向他问道。
“刘孜翟?”迟尉微微侧头,看着衣熠的神色中似乎带了些不可置信:“他这个人我自然知道,平平无奇,是肖相最忠实的左膀右臂之一。”
“最忠实?”衣熠听到这个词后摇了摇头,“他可不忠实,而且,他这个人,可比李盛博有野心多了。”
“姑娘这话是何意?”迟尉很是不解道:“刘孜翟与李盛博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之处,李盛博的野心,现在整个邺都城都心知肚明,可刘孜翟?他不过是件提线木偶罢了,一件木偶而已,又有何野心?”
“之前我也与迟哥哥想的相同,可听叶飞飏说过之后,我对这个刘孜翟倒是大有改观。”衣熠摇了摇头,反驳道。
“他是如何与姑娘说的?”迟尉有些好奇地问道。
“叶飞飏说,刘孜翟不甘于他现在的官职,想要坐丞相的位置,所以表面看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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