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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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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且安心,只要不多食,便无事。”衣熠笑着解释道。
“是了,王兄曾说这酸枣最是解酒,席上只有王兄吃得最多。”不知名的那位公子在旁附和道。
“那便是了。吃了这许多虾子和酸枣,已经中了毒,再加上这几大坛子酒,想不出事都难。”衣熠感叹道。
“所以,这王公子是死于吃多了虾子和酸枣?”宋何做了定论,却仍是不敢置信。
要知道凡是在他手中的命案,每桩都至少要查个七八天才露出些许眉目,而这桩命案却被衣熠在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查了出来,除了惊诧外,他的心里也涌动着狂喜。
“王公子的死因,确是因这虾子和酸枣,”衣熠面容肃穆,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接着道:“只是,害死他的却并非只是这虾子和酸枣,还另有他人!”
………………………………
第十五章 结案
衣熠吐语如珠,声音柔和又清脆,动听之极。虽年纪尚幼,容色清丽,却在顾盼神辉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度,令人折服。
宋廷玉自下楼后,眼神便一直追随着衣熠的身影,此时只觉她好似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竟是比那画中仙子还要美上几分。一时间又看痴了去。
“女公子既是如此肯定,那可曾查明凶犯是谁?”宋何对衣熠的断案能力首肯心折,故而在对衣熠说话的语气上,便多了些敬意来。
“小女子敢断言,这凶犯便是这书童!”衣熠纤手一指,便指到了蹲在角落抽噎的书童身上,不待书童出言伸冤,她又转动手腕,指向了一旁的吴公子身上:“而这场命案的谋犯便是这吴公子。”
“胡言乱语!”吴公子面带寒意,怒斥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谋犯?”
“大人冤枉啊!小人对少爷一向忠心耿耿,怎会去害他性命?”书童亦是膝行到宋何身前,不住磕头。
“若无证据,小女子怎会将您二位指认为凶犯呢?”衣熠不卑不亢,回身对宋何福了一礼,道:“宋大人,小女子手上这枚酸枣便是证据。”
“酸枣?”宋何看了眼衣熠手中那遍体幽红的酸枣,疑惑道:“此酸枣有何异处?”
“回宋大人,这酸枣大多长于兴山一代,枣树应是五月开花,八月结果,就算是有些早生枣树,现在所结果子也必是青红相见。”衣熠说着,便将手中的酸枣举高了些:“诸位请看这枚果子,遍体幽红,怎会是这时节产出的酸枣果子呢?”
宋何听到这话,微微点头:“这倒是,酸枣并非此时令的果子,这颗酸枣的来历确实有些可疑之处。”
“所以小女子自发现这枚酸枣后,便查这酸枣的来历,发现这酸枣并不是掌柜所拿,那必是这王公子府中之物了。”衣熠继续分析道:“似这般果子,城中贵胄人家亦是少见,想必王公子府上也没有多少。而食物志中提到的多食,至少也需一次食满一箩筐酸枣和虾子才会致命。”
“一箩筐?”周元惊愕道:“若说王兄饮一箩筐的酒水我是信的,但他最是不耐吃那虾子!席上也仅仅吃了四五只便罢了口。”
“正是如此。”衣熠指着那些条案、矮座之处道:“小女子在条案边仅发现一盘打落的虾子,细数之下也知所食不多。故而敢断定这王公子虽是误食了虾子和酸枣,却并未致命,最多也只会上吐下泻一番罢了。”
“哼!不知所谓!”吴公子冷哼一声,道:“说来说去,你也只能证明王兄并非是中毒而亡,可我等身为凶犯的证据又在何处?”
“吴公子稍安勿躁,小女子这便呈上证据。”衣熠看着吴公子,微微一笑:“之前小女子说王公子并非因食物致命,可并没有说王公子不是因中毒致命。”
“女公子这是何意?”宋何也被衣熠给绕糊涂了。
“宋大人请看。”衣熠也不再卖弄关子,只是将宋何引到了那倾倒的矮坐前,指着散落在矮座软垫上的点点白色粉末道:“宋大人可知这是何物?”
宋何俯下身来仔细验看,又拿起一根银箸沾了点水,蘸了些那粉末,一息之后便大惊失色:“这是砒霜?”
“不错。”衣熠点头道:“这些砒霜才是导致王公子死亡的罪魁祸首。”
不待宋何吩咐,便有捕吏拿着新的银箸去试验酒菜,可现下酒菜混做一团,砒霜所在的周围均查出有毒来。
“这又是酸枣又是砒霜,倒是让老夫越发糊涂了,女公子可否明示?”宋何看到捕吏头对他摇头,便向衣熠请教道。
“这便是有人借着食物相克之因,行谋害性命之果。”衣熠说着,又举起了手中的酸枣:“宋大人可查这枚酸枣是否有毒!”
一验之下,果然酸枣内部含有砒霜之毒。
“这枣子是何人所拿?”宋何找到了突破口,又精神振奋起来。
“回大人,是小人从府中拿回来的,可小人并未往里下毒啊!”书童大声喊冤:“当时不止我家少爷吃了这些酸枣,连其他的公子们都吃了几颗,若是有毒,怎会只毒死了少爷?”
“并非如此!”周元此时站了出来,用手遥遥点着书童道:“我等吃的那些枣子是王兄拿与我等的,仅有十余颗,众人分食之后所剩无几,王兄便令这书童回府去取了些来,但因滋味委实寡淡,后取来的这些枣子我等并未食用,只有王兄一人享用了。”
“这这”书童神色慌张,被周元揭出事实之后便再无力反驳,只有拼命磕头道:“小人冤枉,大人明察!”
“将他抓起来!”宋何猛一挥手,便有捕吏上前将瘫软在地的书童架了起来。
“且慢!”吴公子制止住捕吏的动作,质疑道:“女公子所言虽有道理,可你有何证据是这书童下毒?”
“吴公子,”衣熠看着吴公子面露不甘之色,只得无奈道:“敢于下毒之人身上必有下毒后的证据,宋大人可直接查验书童身上是否有这残余砒霜。”
话落,便有捕吏上前搜查起来,一会的时间便从书童的衣襟前搜出了个布袋,经过验查却并无砒霜。
“这”宋何面有难色,觑了衣熠一眼,眼神中似是带了些不悦。
“哼!”吴公子冷笑一声:“敢问女公子,你可还有何要说。”
衣熠看着这眼熟的布袋,缓缓摇头:“吴公子,您这做伪证的伎俩也太过儿戏了。”
“什么?”吴公子脸上的得意似有了裂缝,片刻后又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且不说这细柔的棉布是否是这书童能用得起的,便说这布袋,也未免太过整洁了些。一介书童,仆役而已,带着如此干净整洁的布袋所为何用?”衣熠叹气道:“也只有像吴公子这样的公子哥才会随身携带这类布袋,装些香囊、玉坠之物。”
“女公子此话是何意?”吴公子听过衣熠的话,心内犹如掀起滔天骇浪,可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故作不解:“鄙人只是怕这书童受了不白之冤罢了。”
“宋大人,找到了!”
就在此时,又有捕吏从书童身上搜到了个布袋,拿到宋何面前,微微一抖,便有细小的白色粉末缓缓落下,经过查验,证明确是砒霜无疑。
吴公子自看到这布袋后,面上淡然的神色好似皲裂的墙面般四分五裂,忍不住退后几步,躲到了人群之后。
“吴公子!”衣熠却在此时高声叫住了他:“此证据可还充分?”
“自是充分,女公子真知灼见,鄙人佩服。”吴公子见众人视线均看向他,只得走上前来拱手揖礼,可眼神却一直躲避着衣熠的视线。
“既然书童已被证实为凶犯,接下来小女子该是要将证据摆出来,讲讲这谋犯了。”衣熠语气和缓,看着吴公子微躬的身子,问询道:“听吴公子的口音,祖籍可是兴山人?”
“正是。”吴公子停顿了下,而后答道。
“看吴公子这衣料玉饰,新颖别致,许多并非是邺都市面上所有,请问吴公子府上可是做镖局买卖的?”衣熠紧追不舍。
“不错。”答完第二个问题后,吴公子的身子好似直起来了一些。
“那吴公子可曾托人运送过早熟的酸枣果子入这邺都城?”衣熠直接问到了事情的关键。
“不曾。”吴公子长身直立,目视衣熠双眼,断然否认道。
“好。”衣熠微微挑眉,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之前我在与周公子相谈之时,无疑间看到吴公子递给书童一物,不知是何物?”
“咳!”吴公子听到此问题后,瞳仁一缩,低下头掩饰一笑:“只是看这书童哭个不停,递给他个帕子罢了。”
“帕子,”衣熠收了笑,直视吴公子的双眼似是看透了一切:“若是帕子,怎么在捕吏搜书童身上时,并未有所发现?”
吴公子不敢再多作答,藏在袖内的双手缓缓收紧,竟然发起颤来。
“不错!不错!”突然,吴公子好似受了什么刺激,蒙地抬起了头,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怒声喝到:“就是我杀了这个畜生!就是我!”
衣熠唬了一跳,被事见不好的捕吏们挡在了身后,又分出几人跳上前去,将他制服在地。
吴公子拼命挣扎,却抵不过这群膀大腰圆的捕吏们群起而攻,推攘了两下便被压在地上大口喘气,只一双眼还露出不甘心的恨意。
“若不是那个畜生!我与羽娘早便双宿双飞了!可他可他却将羽娘呜呜”吴公子说着便又呜咽起来:“那个畜生明明承诺我要善待羽娘!可结果呢?羽娘,羽娘却被他活活打死了呜呜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畜生!”
吴公子边哭边说,最后又看着衣熠目露恨意:“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帮了一个逃脱法网的畜生!哼哼!你也是他们的帮凶!哈哈哈!帮凶!”
衣熠看着吴公子状若疯狂的样子,有些心惊,纵然得知这个真相后让她也对自己嫌恶起来,可她此时却并不后悔这么做。
“将他二人带走!”宋何亦是面露不忍,可却仍是指挥着捕吏们将书童和吴公子押入大牢了。
“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吴公子在被押到金玉楼门口时,却使劲全身的力气转过头来,瞥了屋内的某个角落后,对着衣熠大叫道:“你帮了不该帮的人!你会后悔的!”
………………………………
番外一 化羽成蝶
我叫吴之迭,宁国兴山人,家中世代都是做走镖生意的,所以我家在兴山一代可以算是最为贵胄的人家了。
可我的祖父却并不满足于这点,他总想要得到更高的地位,譬如让我这个唯一的嫡孙走上仕途之路。
因为我被祖父寄予了厚望,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那些文人墨客去学习四书五经、孔孟之道了。
我每日要练很多字、背很多书,说实话,那真不是我喜欢和擅长的,我还是更喜欢缠着总镖局的叔伯们去学学拳脚功夫。
可惜的是,每次都会被祖父抓个正着,他不来罚我,却总去罚总镖局的叔伯们,次数多了,叔伯们也开始躲着我走了。
没有办法,我又回到了书房、卧房两点一线的生活里。背着那些根本就看不懂的书,写着我自认已经写得很好的字了。
其实我也该满足了,按乳母的话说,我就在家背背书练练字就能保一生的荣华富贵,并不用像我那些庶兄庶弟们日后还要在外拼死拼活才能得到家族的庇护。
只是,偶尔听着从练武场那边传来镖师们练武的呼喝之声时,我心里却有些羡慕他们。
我想,日后我会慢慢克服的吧,就像祖父说的,等我长大了,会走的比这些镖师走的还要远。祖父那么疼我,应该不会骗我的。
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我以为在我行弱冠礼之前,都要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出府的机会突然就来了。
那是我8岁那年,我外祖家来信,说是给我母亲的嫡妹定了门好亲事,母亲便要回去恭贺。
说到我母亲,她可是我们家身份最为尊贵的,虽然我母亲也不过是庶出,可却是荆禄太守丞之女,只这一点,我祖父便叫父亲以重金聘娶了我母亲,别看我母亲嫁妆少的可怜,却在这个家里享受着与祖父相同的待遇。
这也是我母亲要我一同前去恭贺的时候,我祖父破天荒没有反对她的原因。
去外祖家的那次经历,说实话,是我有生以来最憋屈的时日了,但给我了留下深刻记忆的却不是外祖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羽娘。
羽娘是外祖家的厨娘之女,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躲在墙角偷偷的哭,听到我的脚步后,忙不迭的去擦脸,却将脸擦成了大花猫,很是可爱。
可那时的我,却因外祖父对我和其他几个小辈们不同的态度,让我感觉受到了冷落和委屈,故而对外祖父家里的一切都看不过眼,在宴席上半路逃了出来想透口气。却不料遇到了只哭的难看的大花猫。
心情可想而知的差劲,尤其是在看到她一脸的无措时更是心烦意乱,便拿话挤兑她,嘲讽她。
可羽娘受了我的欺负,却并没有一走了之,反倒傻傻的过来安慰我,还将她怀里藏的半块糕点拿给我吃。
这是我在外祖家除了我娘以外,第一个对我表现出善意的人。所以我没有拒绝那块在我看来格外脏格外粗糙的糕点,还吃掉了它。
看到羽娘脸上那双圆月变成了月牙,露出了好似自己吃到什么山珍海味般餍足的笑,纵然我胃里已是翻江倒海,忍得特别辛苦,但我也认为值了。
就这样,羽娘成了我第一个好朋友,我总是从母亲那里偷点心带给她吃,她也总是带她自己偷藏的点心给我吃,那种瞒着长辈,偷偷分享着自己最好事物的回忆,现在想来,还是让我心动不已。
相处的久了,我便也知道了一些羽娘的事来。
羽娘并不姓羽,她姓化,叫化羽。是她祖母找村里巫婆给起的名字,说是她的命重,起个轻飘飘的名字,能让她的命好一点。
可就是起了个轻飘飘的名字,她的祖母和父亲也在她三岁那年相继辞世。她母亲也是因为这,对她越发恶毒起来,尤其是在她母亲再嫁有了小弟弟之后,更是对她不闻不问了。
我长这么大,唯一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也只是外祖父家的人冷落于我,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虐待,可羽娘的母亲竟然真的是虐待她。似这般恶毒的人我还是头次听说,是以很同情仅比我小两岁的羽娘。于是我便对她更好,偷更多的吃食给她吃。
可这般无节制的偷食物,终于让母亲发现了。她狠狠责罚了我一顿,又让人将羽娘关进柴房,不让人给她送吃食,要饿她几天。
我很心疼,这世上除了我再没有对羽娘好的人了,若真要饿几天,我怕再出来时便只能看到羽娘的尸骨,而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我去求母亲,去求外祖母,去求外祖父,或者去求看守我的那名小厮。求他们放了羽娘,求他们给她些吃食,她身体不好,禁不住饿。
可是没有人听我的。
然后我便不求了,我也绝食。羽娘都没有吃的,我怎能去独享美食?祖父曾教导我,君子之道,无忧无惧,理应坦荡,重信重义。我不懂什么君子之道,无忧无惧之类的酸文,但我却懂这重信重义。
羽娘,不要怕,迭哥哥在这里陪着你。
饿了没两天,母亲终于松口了,她命人放了羽娘,端着一碗肉糜粥来看我。
我看着那碗肉糜粥,顾不得昏昏沉沉的脑子和虚软的身子,一把抢了过来,踉踉跄跄的飘到了羽娘住的下人房,还没等进门,就听见屋里有妇人大声喝骂。而后便传来羽娘抽抽噎噎的哭泣声,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我知道,那妇人便是羽娘的母亲。
我真的是没有脸去见她,若不是我自己的过错,也不会害她被关进柴房挨饿受冻。
“羽娘。”我看着她撑着单薄的身子拎着水桶慢慢挪到了水井边,忍不住出声去喊她。
看到她扭过头来,那张本就不大的脸更显瘦削,我越发愧疚。她惨白着一张脸,明明看着我,却好似看着一个空洞般的神色,直到她抖着干裂的唇,唤了我声:“迭哥哥。”
我的泪便不受控制了,我这才知道我给羽娘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其实我很想跟羽娘道歉的,但不知为何,在我看到她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抖了半天嘴唇也吐不出来一个字。而在她的视线之下,我却越来越懊悔,这种懊悔就快要将我淹没了。
所以我很懦弱的逃了,在放下那碗肉糜粥后,我踉跄着逃了。
回到母亲的小院时,我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之时,已过了两日,母亲请了全荆禄最好的医者为我调养。我也出于某些连我都无法名状的陌生情绪,而没有去找羽娘。直到又过了五日,直到婢女来说:“少爷,我们要离开了。”
那时的我真的是太傻了,竟不知那莫名而起的感情是什么。为了躲避这种陌生的情绪,最后却让我连跟羽娘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乳母抱上了马车。
直到离开外祖家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有多后悔,我又有多想念。
羽娘,羽娘
直到马车出了城,我还有些缓不过神来,恍惚中耳边似乎还萦绕着羽娘的呼唤:“迭哥哥!”
很快我便发现这不是错觉,真的是羽娘在唤我!
我叫人停车,可母亲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呼唤,一直阻挠我,还让车夫加快速度。
我被逼的没办法,狠下决心要从车上跳下去,母亲这才慌了,让车夫停了下来。
羽娘一直追着我们的马车,尽管她跑的并不快,跌跌撞撞的,似乎在跑动的时候还磕到了脚,脚背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但她一直在追赶着,从城内追到了城外。
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也忍不住也跑向了她。我心里其实很是欢喜的,可看到她的惨状,我又开始生气起来。
我大声训斥她,看着她胆怯却固执的抓着我的手肘,一点点收紧的指头,一句话都不去辩驳。我又开始心疼起来。
傻丫头,傻丫头。
“迭哥哥,迭哥哥!”羽娘看到我不再说话,一声声的唤我,语气中又害怕又焦急,我能看出来她的不舍和依赖。
其实我也不舍,其实相比于她依赖我,我更是依赖她。
“迭哥哥,对不起,迭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羽娘在哭,我也在哭。
最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在哭,好像在遇到了羽娘之后,我眼泪便多了起来,可我却无法控制眼泪,看到她在哭,我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难受。
其实我很想说我不走了,但我知道,这件事我是无法做主的。母亲可以容忍我一时的任性,但若要触及到她的底线,她会比祖父还要可怕。
所以我只能将祖父赠与我的防身匕首抽了出来,递给羽娘,嘱咐她要贴身收好,日后若有人欺负她,就要将这个抽出来去刺那个欺负她的人。
羽娘很乖,我说什么她都说好,我说什么她都听。
即使我做了错事,害的她差点丧了性命,她还是什么都听我的。
“我要回家了,祖父他们还在家等我。”
“不过,我会回来的,等我长大一些,做好祖父交代的事后,我就能自己走出家门了!”
“羽娘,你要乖乖的,我很快便会回来找你。”
“恩,好。”羽娘抱着我送给她的匕首,笑得泪眼模糊。
别再哭了,羽娘,我相信我们会有重逢的那天。
因为我知道,你还在等我。
………………………………
番外二 化羽成蝶(二)
我叫化羽,化成理定的化,羽舞煌煌的羽。
我是不识字的,对这些深奥的文字也听不懂,我只觉得很是好听,逢人便要讲讲我的名字,因为这是迭哥哥教我的。
迭哥哥,迭哥哥。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才华的人,会把阿娘唤作母亲,把阿奶唤作祖母,懂得很多我不懂的事,见过许多我没见过的景致。
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阿奶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已过世的阿奶曾经跟我说过,羽丫头,若是你以后遇到一个比谁都对你好的男子,那你便嫁给他。
阿奶很疼我,她说的话断不会错的,所以我想要快快长大,然后嫁给迭哥哥。
只是,迭哥哥并不是荆禄的人,他家在遥远的兴山。我问过挑担的货郎,他说去兴山要连着走大半个月,翻越好多座山才能到呢。
我很想去看迭哥哥,可我娘和继父是不会让我去的,若是我走了,家里的活没有人去做,娘会大发脾气的。而且我身上也没有盘缠,家里的银钱都被继父给赌光了,娘手里虽然有一些,那也是留给弟弟以后娶媳妇用的。
不过,迭哥哥曾跟我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在这里等他。他很快便会来找我的。
可是迭哥哥,你都离开荆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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