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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之九番玄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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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屃骑兵的绝对优势没有坚持太久,随着睚眦的部分枪兵与盾兵结合成阵,负屃骑兵开始出现伤亡。一队队骑兵再次向粮车面前的盾阵发起冲锋,盾牌后突然闪出的道道长枪,瞬间穿透了战马的身体,战马嘶嚎一声,连人带马直接翻倒在地,随即盾阵之后又伸出大刀,将坠马的负屃骑兵乱刀砍死。
“投射流火弹丸!”
林泽眼前已有近百战马与战士倒下,不禁大声下令变换战术。本来仍打算冲锋的负屃骑兵纷纷停下,从腰间缠绕的口袋里取出弹丸。
睚眦盾兵从盾牌后面微微探出头来,想看清楚这些负屃骑兵到底要搞什么鬼,流火弹丸是什么,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直到一个个弹丸越过他们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盾阵,准确地落在了他们身后的粮车上,伴随着声声闷响,粮车瞬间被火焰撕扯开来,一瞬间车毁粮燃。片刻惊讶之后,这些睚眦士兵方才反应过来了:那些看起来像石头一样的球儿,只要落在东西上就会自行炸裂燃烧!
盾阵大乱,就在睚眦战士们争相躲避身后的火焰时,却看到胸前有一把长枪或者长剑捅穿出来,上面是殷红的血液,和自己摔倒时流出来的血一模一样,连头也没来得及抬,便倒在了粮车附近。如无意外的话,最终他们会化为这片土地的一捧肥料,经年累月之后,这片土地长将长出新鲜的植物。
小范围的厮杀在粮草车附近展开,坐在马上的负屃骑兵明显占了速度的优势,即使无法靠近,几个流火弹丸也能解决一部分问题。本来被火光照亮的黑夜,又被这滚滚的浓烟染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再一次失光明,只有那浓郁的血腥,刺激着附近野兽的嗅觉。
林泽的战术重心从来都不是杀人,而是粮草,所以负屃骑兵皆是成功点燃粮车之后,才反头加入厮杀,但这也给了其他睚眦士兵调成队阵的空档。骑兵有速度优势,而睚眦人已经察觉到负屃骑兵的行动规律,他们不再组队架盾阵,改用粮车本身来做诱饵,诱使负屃骑兵靠近,再从四方涌来进行绞杀。
渐渐的,负屃骑兵的优势开始消散,骑兵战马的死亡数逐渐上升,在骑兵战死了近一半人后,林泽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妙。
而此时的木拓终于得到机会与这队睚眦兵的指挥官做个了断,他先是投掷流火弹丸逼着指挥官下了战车,随即提剑迎上当面直刺,却被指挥官的大环刀挡下。想不到睚眦人虽是身形魁梧,但速度矫健不输于人。木拓以灵巧制胜,反而在马上伸展不开,便一个飞身跳下马来,战马冲着指挥官飞奔而去,似是要以四蹄踏死这个顽抗的家伙。岂料睚眦指挥官根本不放在眼里,屈腰侧身,只一刀就斩断了战马的前蹄。
木拓提剑再刺,两人酣战若干回合,不过这次木拓不再冲着指挥官的面门使剑,而是招招攻入对方下盘,就算他睚眦人身形再魁梧,下盘遭受连击总会失去平衡。但见指挥官忙于躲避,终一脚踏空被木拓逮到机会,木拓飞身一跃,剑刃之气正擦着指挥官的脖子呼啸而过,一道献血喷涌而出,指挥官瞬间像是被泼了水的纸人,瞪着铜铃般的双眼瘫倒在地上。
指挥官已死,木拓用剑挑起他的头颅,一路从阵仗中穿梭返回,似是要让所有仍在抵抗的睚眦士兵看个清楚。木拓回到林泽身边,示意任务完成,同时带回了斩杀数十人的战绩。对于眼前这个战场,木拓的壮举显然是制胜一击,对于身后那个更大的战场,或许也该有那么些裨益吧。
睚眦士兵失去了指挥官的调度,开始陷入无序混乱,三五一群各自为战,而负屃骑兵重振旗鼓,明显挽回了一些优势。
但最令林泽不安的仍是那个远处身骑战马的身影,放眼整个战场,睚眦战士没有一人胯下走马,只有一些拉粮车用的马匹。那么此人的职位恐怕不亚于那个已经死透了的指挥官。
看着附近越来越旺的火势,感受着空气中越发燥热的温度,时机差不多了。
“封道!”
林泽一声令下,身边的众人却全然没了反应,当他看向木拓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整个人绷紧了神经,手里的长生剑直直举起,对着一个方向,瞪大了双眼。
林泽顺着木拓的眼神望去,就是这个时刻,他看到了此生难以忘记也难以消化的一幕奇观。
睚眦那唯一的骑马人正在靠近战场中心,他身边围绕着淡淡的水纹一样的空气,涌动片刻忽然渐渐散开,骑马人随之对着天空长啸,那声音犹如山头滚落的巨石一般重重地砸在林泽的耳膜上。紧接着,骑马人身旁的土壤像植物破土发芽似的出现异动,但从土地里长出来的并不是植物,而是一只只扬头呼啸的战马,那些战马的背上更坐着面目模糊却尽显狰狞的战士!
骑兵!看着那挂满泥土和植物根须的玄重甲,似乎重骑兵更应该适合这个称呼!
可是睚眦国明明没有骑兵啊!就算消息有误,他们又怎么会从刚刚还平整的土地中冒出来?
负屃众人瞬间愣住,在他们愣神的功夫,骑马人四周再次聚集起水纹,而那纹路荡漾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随即出现的重骑兵也越来越多。
一百,两百,五百
林泽望着那些从泥土里翻身而出的,一个个身穿玄重甲的睚眦骑兵,犹如现代坦克那般稳重,更恐怖的是,这些睚眦重骑可不像是训练有素的人类士兵,那种冰冷肃杀的感觉,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阴兵借道!
轻骑面对重骑毫无优势可言。形势急转直下,林泽已经顾不得研究眼前这些睚眦重骑是怎么出现的了。
“聚!”
林泽本能地发出命令。
仍在厮杀的负屃轻骑对这道命令很是不解,明明是大好的局势,为什么要突然撤军。如果可以拉上这么多粮草,牺牲更多的人不也是值得的嘛?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些散发着腐烂泥土之气的睚眦重骑,心情着实比林泽还要凝重。
趁着对方暂时没有动作,负屃军队迅速收拢。林泽仍欲完成最后的封道策略,企图炸落夹道两侧山体的巨石,将这支睚眦粮草队堵在石壁之后,为正面战场争取宝贵的时间。可是当他锁定炸点位置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失去了位置优势。那些拉着粮草的睚眦马车在混战中竟然改换了阵型,而负屃轻骑为了烧粮草,居然毫不自知地闯到了战场的中心地带。
眼前是半人半尸的睚眦重骑,身后则是已经围成防线的睚眦步兵。
林泽这才意识到,刚刚木拓斩杀的指挥官根本没那么重要,真正的指挥是那个骑马人。
“封道!能封住多少算多少!”
林泽咬牙下了命令,哪怕先封住对方一半粮草人马,那些遭遇突袭后死伤疲劳的睚眦军想重新破开夹道,也得费上十几日功夫。
随着命令的发出,一部分负屃骑兵迅速列到队前,直面那些散发着腐烂气息的睚眦重骑,他们人手一个比流火弹丸体积更大颜色更深的球状物,齐刷刷点燃了火捻子,随即抛向重骑头顶两侧的山体。
然而,就在这些升级版的弹丸即将接触到山体之时,“嗖嗖嗖”数声箭鸣,弹丸悉数像笨重的铁球一样直直落在地上,仔细一眼,竟是那睚眦重骑发箭射断了燃烧中的火捻子。
整个负屃军队皆被这一幕惊地掉了下巴,未等林泽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数十支箭矢已经穿破空气狠狠插在了前排负屃骑兵的胸前。战士们应声倒地,整支负屃队伍不禁后撤了一步,而睚眦重骑则理所当然地向前挺进,且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满,蓄势待发。
“撤!”
………………………………
第八章 在劫难逃
“撤!”
这道命令发自将首临冗,以他几十年的作战经验,在这队非正常的睚眦重骑面前,负屃军队全军覆没只是个时间问题。
林泽迅速调转马头,他相信临冗的判断,主要也是因为他自己此刻已经没了主意。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顾不得颜面什么,流火弹丸本就携带不多,负屃骑兵伤亡亦颇为惨重,而这支睚眦重骑显然不是普通武力可以对付,这个时候,能逃多远逃多远,能逃多少逃多少,总要比全军覆没好太多。
转身回来,负屃轻骑所要面对的即是睚眦盾阵,实际情况比面对睚眦重骑也好不了多少。临冗指挥着负屃轻骑直接朝着面前最近一处防御发起了冲锋,向夹道外负屃之国的方向冲杀。
这次的目标不再是烧粮草,所以面对睚眦的盾牌长枪阵,他们只能用血肉之躯去开辟一道求生之门。与睚眦重骑硬碰硬没有任何胜算,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摆脱夹击,可是这个目标就眼下来看着实困难,睚眦军队显然有大把的时间和办法,将这支受伤体乏的负屃轻骑全数留下。
唯一能做的,就是快!
一队负屃轻骑率先尝试突围,结果全员倒在了盾阵之下,又一队冲上,依然倒下。这种飞尸送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林泽命人向盾阵投射流火弹丸,谁知睚眦盾兵早已掌握了这个小武器的原理,齐刷刷将盾牌平举于头顶,弹丸悉数落到盾牌上,火焰也好炸裂也罢,皆被盾牌挡住,除了炸出点儿凹陷,没有对睚眦战士造成半分有用的伤害。
这可如何是好,林泽瞬间没了主意。
想来自己在现世不过是个混混,有比其他人更多的时间读读闲书看看烂片而已,还真自以为能化身成这个时空的主宰。一个事实,林泽这才开始认真反省,也许这些古代人没见过什么高科技,但他们的智慧并是不比任何时候的人低,那些古代兵法大家的遗世名作即使放在现代仍然极有价值。
他不仅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对手。
木拓见状有了一番的心思,他对自己的使命非常清楚,为此他似乎与将首临冗心照不宣。临冗忽然挥手,命令一队骑兵下马,几十人跳下马来,平举手中长矛,靠着腿力奔向盾阵。
“这是何意?”
林泽完全不明白临冗的举动,而临冗也没有回答。那队下马的骑兵已奔跑至盾阵的攻击范围边缘,就在盾后的刀枪即将刺向他们的时候,几十人忽然将长矛戳在地上,借着弹力竟飞身跃进盾阵之中。
“撑杆跳高?!”
随着林泽爆发出的惊叹,几十个成功进入盾阵的负屃战士抽出腰间短刀大肆厮杀,盾阵之间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裂口。
“殿下快走!”
几乎与声音同时,临冗一鞭子拍在了林泽的战马屁股上,战马飞身狂奔,木拓等一批军士也跟随在旁,借着盾阵暂时的缺口一路踩踏而去,终于冲出了盾阵。林泽顾不上回头去看临冗的处境,实际上他也没有这个机会,木拓在一旁疯狂地抽打着战马,一行人像弹射出去的箭矢一样飞速移动。
临冗的处境确实非常糟糕,他甚至没有要求再出动新一批死士弹跳进盾阵,因为睚眦士兵已经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招了,盾牌之后,两排枪矛向前倾斜着竖立起来,再有死士弹入,恐怕还没落地,就会被竖起的枪矛刺死在半空。
身后的睚眦重骑已经就位,战马发出“嘶嘶”的低吼,临冗这才看清楚,那些重骑兵的眼眶里根本没有眼睛,他们绝对不是人!
将死之人何来惧怕,临冗横眉冷对,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向天空用力一指。
“天佑我负屃!尽取敌人首级!”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云霄,余音未绝,仍被夹困在阵中的负屃战士悉数冲向睚眦重骑,然而,他们将面对的除了死亡,别无他物。只是那么一盏茶的功夫,负屃轻骑便被睚眦重骑全部绞杀,死相惨烈,对于临冗来说却是无比灿烂。临冗把准时机,冲着骑马人挥剑刺去,剑到面前竟然无法再深入,仿佛碰到了什么坚硬的阻碍,就在他惊讶之时,骑马人手起一刀,临冗持剑的胳膊便飞去了半空,而他身后的步兵已经越来越近
林泽等人不知道跑了多久,大气还没喘上一口,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睚眦重骑已经追了上来,且速度越来越快。
不,或许不是对方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是林泽他们越来越慢,战马一路奔波早已体力不支,在对方发起冲锋之前,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个无力改变的现实。若是睚眦重骑已经追上来,那也就意味着,负屃将首临冗及其麾下将士已经全部战死,所有人脸上都染上了一抹叫做晦暗的神色。林泽看在眼中,痛在心中,而手里的缰绳反而握得更紧了。
临冗显然是为了保住储君的性命而牺牲,这份昂贵的牺牲,他绝对不可以辜负。
五千负屃骑兵出击,敌方粮草仅仅毁掉不足三成,如今将首战死,只剩百余残部,却仍要面对睚眦重骑的追杀,这么一算,林泽的计谋留于口齿之间说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眼前失败的现实。
林泽咬着牙,眼角的泪水被扑面而来的烈风吹干。
这一仗他输得彻底,什么救世主,他根本没有能力挽救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内,一直以来只是靠着身边勇士的牺牲换回性命,这叫什么救世主!这又叫什么使命!
就在林泽心中愤怨之时,胯下的战马已明显脚软,速度急剧下降。而几人身后突然传来阵阵破风之声,随之而来的是身边惨烈的惊呼声,一片片血花霎那间开满了负屃战士的胸前或腹腔,随即,轰然摔下马去。
林泽惊慌之余不禁回头望去,一对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只见漫天的黑色箭雨正朝着自己袭来,暗压压的一片遮住了渐渐明朗的日光。未等惊愕的林泽仔细感受这箭雨的肃杀,木拓已经挡在他的身后,挥起长生剑斩散了密集而至的箭矢。
“九哥小心!”
林泽回过神来,不禁艰难地望向木拓,他眼中的这个少年,周身似乎已经染上了疯狂,眼眶深陷,五官紧聚,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几道血痕正顺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肆意流淌,即使已经被连夜的死战折磨得精疲力竭,但少年的眼中依然写满了血充的坚强,未曾有过一丝动摇。
此战出兵五千,如今身边仅剩的不足百人,且是命在旦夕,其中也包括林泽自己。现在,如同曾经一样,他又一次奔走在看不到尽头的逃命之路上。该怎么思考,该思考些什么,他已经完全不知道了,也如同曾经一样,除了跑,他什么也做不了。
仿佛逃跑才是林泽的宿命,而那大义凛然的所谓使命,只是顺道冒出来跟他玩玩扮演指点江山的战争游戏。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
什么才是不普通呢?刚刚那个睚眦骑马人就绝对不普通,那些围绕在他身前的奇异波纹,那些从泥土里翻身而出的重骑,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控制的,而这,就是林泽一直嗤之以鼻的术法。是的,在这个时空里,或许没有像z那样可以完全控制人类的神,但有一种人可以通过修灵驱动一些神秘的力量,也只有那种人才能做得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谓,叫做术士。
能够凭空召唤出千余诡异重骑的术士,恐怕更是术士中的高阶。九国之中,最好修灵习术的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囚牛之国,另一个就是嘲风之国。
黑色箭雨再次破空而来,身后的睚眦重骑愈发接近,负屃战士中又有数人被箭矢贯穿胸膛,连人带马栽倒于地。林泽完全不敢去看那些倒下的负屃战士,唯有狠命抽打自己的战马,他的面孔不停颤栗,额头处青筋分明,眼中布满密集的血丝,仿佛下一秒夺眶而出就是鲜血。
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忽然,林泽感知到身侧的部分负屃战士速度明显慢了下去,似是有意而为之。他的感知完全正确,十几个负屃骑兵在没有接到任何命令的情况下,自行退到队伍后方,他们一边退后,一边接住其他战士投递过去的升级流火弹丸。
这些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那十几个负屃战士在队伍的最后方聚拢,忽然一拉缰绳全部停了下来,眼看睚眦重骑即将与之正面相撞,战士们竟调转马头,瞧准时机迅速点燃了弹丸的火捻子。但这一次他们没有将弹丸投射出去,而是死死地抱在怀中,紧接着一甩缰绳,向着面前无坚不破的睚眦重骑疾驰而去。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林泽身后响起。发生了什么?林泽艰难地回过头去,仿佛内心已经预感到那惨烈而悲壮的一幕。
一阵阵黄红色的烈光淹没了睚眦重骑,爆炸瞬间在队伍中弥漫开来,碎裂的肢体残块在火光中漫天飞舞,那之中自然有睚眦重骑,也有负屃战士星星之火点燃了地上的枯草,随着缕缕的东风,瞬间大火燎原,形成一道颇为壮观的火墙,晨曦之下亦格外明艳。
此刻的林泽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对于所有负屃战士来说,前方就是他们的家乡,是他们的希望,可他们心里清楚,自己未必回得去,他们将要面对的更大可能是流血和死亡。但他们心甘情愿,因为将首临冗慷慨赴死前曾经交代过,无论作出何种牺牲,必须将储君活着送回负屃王城。
储君殿下,才是他们的希望!
十几个负屃战士的牺牲换来睚眦重骑短暂的脚步延迟,然而,宏伟的火墙却没有彻底挡住敌人的追杀。那队睚眦重骑眼中仿佛根本没有任何阻碍,除去那些在爆炸中彻底碎裂的重骑,其他人丝毫不顾及烈火的伤害,径直从火墙中穿梭而出。哪怕火焰已将他们中的部分人完全吞噬,仍好像感觉不到痛灼一般继续策马飞奔。
顾不得感叹睚眦重骑的恐怖,林泽一行人眼中只有前方,而前方,正是赋城西侧的茂密丛林,只要穿过这片林荫,家,就不远了。
就在林泽率着残兵败将冲进丛林中心区域的时候,负屃战士们腿下的战马忽然一个接一个踉跄栽倒。林泽的战马也慢下了四蹄,喘着浓重的粗气,似乎仍想坚持,却在奋力尝试后跟着瘫软在地上。
它们不是中了任何术法,而是经历了一整日的狂奔之后,全然力竭。
林泽随着战马的瘫软而摔在地上,木拓从马背上跳下,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已经在震荡中大脑空白的九哥,剩余的负屃战士皆手提利刃快步凑近,在储君殿下身边围成一个保护圈。
“九哥!上我的马!”
恍惚的林泽望着丛林顶处透下的稀薄的日光,听着逐渐靠近的沉闷的铁蹄,忽然两股热流从眼角边倾泻直下。
“我输了。”
微弱的哽咽声中透着疲惫,不甘,崩溃,继而是彻底的绝望。
这一仗他输得彻底,输得片甲不留,好似上天给了他新生之后,又狠狠抽了他无数个巴掌。责任,使命,救世,皆只是他的自以为是,是他历经了几次死里逃生后想当然的不可一世。现在,他输了,他不仅输掉了带出来的五千骑兵,更将输掉丛林背后那座负屃王城,即使自己能靠着众将士的保护苟延残喘,但在这个世界里,他唯一的堡垒就是王城,一旦王城倾覆,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必然濒临终结。
生死关头,哪里容得林泽感慨万千。
睚眦重骑在骑马人的带领下已将这支负屃残兵围住,几个重骑身上依旧燃着火焰,仿佛烈火的灼烧对他们来说跟身上落了灰尘没有多少不同。近距离之下,林泽方才看清楚这队睚眦重骑的样子:他们的脸犹如枯槁的老树陈皮,一条条凹凸不平的纹路透着墨绿色的诡异光斑,尽管看起来是人类的体态模样,但那对对眼眶之中竟然空无一物!
这根本不是人类!
骑马人脱离队伍,幽幽地靠近负屃残兵,更饶有兴致地围着这勉强建立起的保护圈徘徊。他似乎在盯着林泽观察,心里估计在盘算或者嘲笑,这个身躯孱弱的负屃储君竟敢只率五千骑兵前来偷袭睚眦粮草大军。精神很是勇敢,策略也算得当,但行为及其愚蠢。除了死亡,他们什么都不会得到。
“储君九半,哈哈,百闻不如一见,你居然懂御火之术?”
林泽耳中听得分明,骑马人在稳赢的态势下竟打听起这位负屃储君的术法实力。可骑马人哪里知道,他根本不懂任何术法,要不是亲眼看到骑马人施展唤兵之术,他甚至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修灵术法。而骑马人也不可能知道,他眼中的御火之术,其实是林泽手工制作的简易炸弹,是实实在在的武器。
“是又如何!你这鬼徒术士,拿命来!”
不等林泽回答,木拓已经替他抢了话,更操起长生剑向着骑马人直刺而去。只见骑马人右手两指发力聚气,在木拓即将刺到他的一霎那,于面前划出一块墨绿色的水纹屏障。谁知木拓轻蔑一笑毫无退意,剑刃之气竟冲破了屏障直奔面门。骑马人见此一惊,迅速向后仰身躺倒在马背上,方才躲过致命一击,但不可避免地,面盔被木拓的长生剑挑了下去。
一张布着青色胎记的恐怖脸庞展现在众人面前。
站稳的木拓定睛一看,反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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