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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五百年的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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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雪虽然暗暗叫苦,但也不得不服从。
  走在气氛浪漫的玫瑰花园中,雅雪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心却飘到那位克斯王族的身上。
  不晓得他是否顺利逃走了?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中打转,随后她又用力的甩甩头,她已经为自己製造了这么一个大问题,还要为他操心?!
  她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身旁那位殷情盼盼的男人身上,即使她很想全心全意听他说话,但心思仍常不经意飘走。
  下意识地,她居然把亚理拿来和那个克斯王族相比。
  虽然亚理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及玉树临风的气度十分吸引人,可是当他和克斯王族那人一比,那股英气实在是只能望其项背、自叹弗如了,就连说话的语调及流露出来的风範也无法相提并论。
  可恶!她为何老想到他?!
  “雅雪公主?”亚理终于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
  “什么?!”她大梦初醒似的。
  “没什么,”他温文的一笑,那个笑容令人感觉十分温馨,“只是你的思绪似乎飞到九霄云外了,你不舒服?”
  “不!我很好。”雅雪赶忙的道,硬是抹去眼底的那丝疲惫。
  “还是去休息吧!”亚理放不下心,他的关怀之色全表现在脸上,“走,我扶你去休息,我不希望我的未婚妻因我而病倒。”他温柔的眼神,可以教修女脱下圣袍,心甘情愿跟随他到天涯海角。
  拗不过他,雅雪只有任由他了。
  亚理不敢相信在短短的几分鐘内,就能爱上一个几乎是完全陌生的人,可是他遇着了——他深深地、疯狂地、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雅雪,他爱上她那种高贵但不高傲,美丽却不庸俗,大方而非凌人的气质。
  雅雪一直说服自己别再想那个人的事,因为他既是敌方派来的间谍,便不可能怀什么好心。也许她根本就不该救他,救他是否铸下了大错?……“雅雪公主,你还好吧?”亚理见她一脸苍白,且益发憔悴,不禁满怀关心的问,眼神也是关爱切切。
  “我只是有点累而已,待会儿睡一觉就好了,亚理殿下。”雅雪别过头去,极力掩饰眼底的忧心。
  也许她真的会害了自己的族人。会吗?
  “叫我亚理就行了,反正我们已是未婚夫妻,再冠上称谓就显得太生疏了,不是吗?”他笑笑,温暖得如同冬阳。
  “嗯。”
  “那我叫你雅雪,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
  两人继续走着,终于来到雅雪的闺房。
  亚理依依不捨的在她粉额上印下一吻之后,含情脉脉地目送她回首礼貌性地一笑后,消失在门帘后。
  “公主,”拉比妮见到雅雪,不禁雀跃的大叫,“你的亚理王子好帅、好英俊喔!如果我有这么一位未婚夫的话,我会乐上天的,而且三天三夜睡不着。还有,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好深情喔!”她兴奋不已的吱喳着,能见到自己的主子找到好归宿,她也禁不住高兴。
  “是吗?”雅雪倦怠的神情。
  “公主,你就别挑了,难得能找到这么一位条件都是上乘的丈夫呢!何况还有一堆酋长恨不得能有这位乘龙快婿哩!若非你和他不是十年前就有婚约,也许今天国王会要你嫁个老不拉几的酋长。”
  “我又没嫌他不好!”雅雪抗议。
  “可是你的表情显示你根本看不上他。”
  “我哪有!我又不是那种气势凌人的千金望尊,我只不过累了,没办法挤出笑脸。”她适时的打了个嗬欠。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拉比妮喃喃道,“公主,你要好好把握他,我相信他会珍爱你的。”
  “我知道。”雅雪轻声回应,在侍女的协助下,她换下这一袭盛装,套上家居长衫,然后在暖和的床上进入梦乡。
  亚桑似魂出窍了似的,一手撑着下巴,半坐半倚在操兵场的一块岩石上。
  他虽然是目不转睛盯着正在操练的一连士兵,但却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已飞到任何人皆触及不到的地方。
  烈日残酷地凌虐着那群正汗流浃背的士兵与士官,然而同样接受炙烤的亚桑,即使也是汗涔涔,但他却彷彿完全感受不到太阳的虐待。
  他早就耳闻琦登族的公主是名闻遐尔的美人,但是传闻还是没把她的真实气质给传芳出来,在此之前,他从来不晓得有如此美艳却又超俗的美人,她除了像位凌波仙子,也像个红髮天使,更似个娉婷精灵。
  “王子殿下,王后召见您。”一名士兵截断了他的思绪。
  亚桑不耐烦的摇手,教他煺下,表示他已知道了。
  “又有什么事情?!”他喃喃唸道,一面站起身往宫中走去,一面臆测母后又有何事找他?
  他举起手轻轻敲了门,门内立即回应。“进来。”
  “母后,有事?”
  “要是没事,我也不敢找你、耽误你的时间,儿子。”王后慈蔼的一笑,“只不过,这些天来,你的行为有些反常,经常对属下大发脾气,要不然就是不闻不问,好似全世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一样。怎么啦?”
  “我没事。”亚桑闷声回答,视线也移向床帘。
  王后不作声,她心中明白儿子一定有心事,因为自小只要亚桑一有事瞒着她,他便不敢直视她,从小到大这个习惯都没改。
  亚桑不安地在母亲面前坐下,直觉她定不只这一个疑问。
  不出他所料,母亲的下一句话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
  “亚桑,你今年也二十九岁了,可是却连一个中意的女孩都没有,再怎么说,你身为一族王位的继承人,也该早些娶个女孩安定下来,生一个孙子给我抱抱,不然我每天这样望眼欲穿的,而你却一点也没心要结婚。”
  “母后,假使我要娶一个女孩,便是要和她共度一生,也就是我必须和她相爱才有这个可能。”亚桑说得很白。
  “可是目前没有这个人,对吧?”
  亚桑颔首。
  石后叹息。
  “亚桑,我和你父王商讨过,我们是比较赞成你走政治婚姻路线,但如果你另有中意之人,我们亦不反对。”
  “母后,我还不想——”亚桑皱眉道。
  “再多做考虑吧!亚桑,你也不是十分年轻了,无论如何,你有义务得替我们克斯族生个继承人。”
  义务?
  是的,身为王族似乎都无法自由恋爱。那琦登族的雅雪公主不也是服从父母之命而和哈撒族的亚理王子缔下婚约吗?这也是一桩政治婚姻吧!
  “母后,后天晚上,我们将袭击琦登,像这类儿女情长的事只会扰乱军心罢了,而打仗最需要的便是清醒的理智及清楚的脑袋,假使现在就在这裹讨论这种事,无非是雪上加霜,因为士兵们在这种天气下已是浮躁不堪,再给他们一点理由的话,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打啦!”亚桑一方面是逃避责任,一方面是不想骚扰军心。
  “这表示人民也很关心你呀!我相信如果你早点娶妻生子的话,人民必定欢欣不已,毕竟,继承人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母后,”亚桑摇头,他实在是不愿意娶妻,他现在一心只想攻打琦登,即使雅雪有恩于他也是一样。“我想先攻下琦登再来讨论我的终身大事,可以吗?在攻下琦登的那一天之前,我不希望有这种会令我分心的事烦扰我。”
  “但这也是件大事啊!”
  “可是没有攻下琦登重要。”
  “亚桑……”
  “母后,我必须振作军心,因为我是统帅,我怎样带兵,士兵就怎么打仗。”他起身,“不论如何,后天晚上即是我们雪耻的大日子,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言毕,他踱步往门口,眼中闪着復仇的光芒。
  “亚桑!”王后叫住他,“你难道不能暂时放下这个决定,好好再考虑一下?你也明白这是一件多严重,牵涉多大、多广的事。”
  “母后,你难不成忘了这耻恨?”亚桑转身望着母亲,眼底闪烁着愤怒、气愤。“叔父不能白死。”他冷冷道。
  “可是亚桑,就算你今日灭了他们,难保他们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然后又换他们报復,再来又是你的復仇,如此一来一往,冤冤相报何时了?”王后甚至更明了他们这种仇恨心态是难以了结的。
  “可是我嚥不下这口气。”他咬牙切齿。
  “你嚥不下,他们也嚥不下,我实在不赞同你这种疯狂、愚蠢、近乎无知的行动。你要知道,只因为你的復仇,将会害多少人受伤、死亡,失去亲人、失去家园、失去一切。点燃战火并非好事啊!那只会残害了许多完全无辜的人。你身为一军之帅,应该要有清明的理智、稳重的思考,而不是这样莽莽撞撞,草率的衝动!”王后苦口婆心的劝着儿子。
  不知是否妇人之仁,她万分反对復仇一事,她认为那只是害人又不利己的邪恶之事,彼此相仇视下去,即使至世界末日之前都不会有结果的一天。
  “母后,”亚桑盯着母亲,眼底迸出的虽是復仇之光,但仍不失耀辉清澄,“我不会给他们机会反覆相杀,但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亚桑。”
  “母后,我告煺了。”他转过身子,拉开门。
  “一切小心为上。”她叮咛道。
  亚桑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掩上门。
  第二章
  雅雪身着盛装坐在地毯上,含笑地看着她大哥一脸乐陶陶的笑容,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也是雅雪第一次见到她的嫂子。她老早就知道大哥有个心上人了,只是她费了番心思仍查不出是谁。虽然这个大嫂不是友族的公主,但她的身分也的确匹配得上大哥,所以琦登王室上下均是一片祝贺及讚叹之声。
  “大哥,来帮忙一下吧!”琦登族的三王子劳伦指着已经醉倒在他身上的二哥萨特道。萨特平时酒量就不怎么好,今天却又逞强的牛饮了几番,当然下场……
  “不行!找小妹帮忙吧!”克劳指着正和他新婚妻子不知谈什么的雅雪道,“今天可是我的新婚之夜、大喜之日,才不管你们这种无聊的事。找雅雪想法子吧!反正每次我们醉倒都是她在照顾、解酒的。”他的眼睛瞟向妻子。
  “大哥!你『见色忘弟』!”劳伦边笑边骂道,努力的想把萨特拖开,可是他却像吸盘似的攀附在他身上。
  克劳给他的是毫不在乎的一眼。
  万分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唿叫雅雪了。可是他百分之百确定,一场啰唆唠叨是绝对跑不了的。
  望着这安和乐利、饮尽欢笑、笙歌乐舞的景象,雅雪只盼这种气氛能长久,毕竟琦登的敌人太多了。也许她该早一点嫁给亚理王子,以巩固琦登友邦之力量。不仅是责任的趋使,她也爱她的人民,他们的安全幸福是她的职责。
  听到三哥正在叫她的声音,她往声源一望,不出所料,又是酒量不好却又爱逞能的二哥醉倒了。
  她叹口气走了过去。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夜阑人静。
  黑暗又广大的沙漠上,一群武装的士兵倏地移动到琦登族的城墙外。今夜是琦登继承者的新婚大喜之夜,上自国王、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不沉溺于欢乐的气氛之中,毫无警戒与防备。趁着此刻,正是一举攻下他们的最佳时机!
  随着一声号令,防守全无的城门被击破了!
  大群的士兵如潮水般拥进了琦登城内,他们奉了克斯王的命令直杀进王宫,欲将琦登王族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不消片刻,即横尸满地、血流成河。老弱妇孺的哭嚎声震惊了寂静的夜晚,划破了黑暗的天空。熊熊的火焰彷彿有生命似的吞噬了一幢幢的建筑物,丝毫不留情地追逐着惊骇的人们,顿时,整个城市便陷人一片红光照天的火海中。
  入侵的克斯族士兵个个气焰高张、杀得眼红,兵器上沾着无数生命的血。
  吶喊声、哭泣声、尖叫声,瀰漫在各处,加上继续延烧不停的大火、慌乱逃生的人们,彷若置身于惨烈的人间地狱,鬼哭神号。
  恐怖的气氛如鬼魅般紧紧笼罩在城市中,过了许久,仍是如天昏地暗的冥府,毫无留情的利刃滴着鲜血。
  残忍而绝情的长矛仍继续屠杀着数条无辜的性命,凄厉的哀嚎声依旧不停的延续,此起彼落。
  终于,当天际乍现第一道曙光时,这种毫无人道的肆虐停止了。
  亚桑听着战后的报告,一颗心竟不知为何而直往下沉。
  “……王族几乎全被我们所擒,也已照国王的命令将琦登国王、王后及两位王子斩杀了,但是小王子及公主却不见踪影。属下已尽全力搜寻了。”这是士兵的报告。
  公主——没发现?是逃了?还是在乱中被砍杀了?
  亚桑站在新佔领的土地上,他虽然亟欲復仇,但他委实不想进行这种大屠杀,然而天不从人愿,如果他不想滥杀人,就不该发动这场袭击;但是假使他就这么忍气吞声,却又对不起他无辜死去的叔父。
  他耸立在广场的高台上,睨视着正忙于清理战后残象的部属,克斯士兵的效率实在快速得吓人,几分鐘前还凌乱不堪的街景现在已井然有序了,无怪乎只需短暂的一夜便能攻下一个军力也不算虚弱的大族,实在不足为奇。
  刚才已将胜利的消息传回克斯营地了,再过几天母亲应该会来此地吧!亚桑想着。
  克斯族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气温变化最大、最快速也最激烈的地方,而且由于水气并不十分丰富,因此总是热得使人火气中烧。天生体弱多病的克斯王妃当然受不了如此恶劣的气候,经常忍受不住而病倒。幸亏现在所在的琦登族之地,水草丰美、空气凉润、气候宜人,十分适合病人疗养。
  想着想着,那个有一头亮丽的红髮,及一双晶莹活泼,蓝中带绿的眼睛的公主,又进入他的思绪,她似乎不太像是生活在沙漠中的女孩,她优雅、清新、秀丽,没有一般沙漠民族的粗鲁及残暴,但她所表现出来的也非害羞、怯懦、事事不理会的,有如被骄宠过度的公主。
  她的勇气甚至可以和男人媲美了。回想她那时替他包扎伤口,神态是那么的镇静、果敢,丝毫没有犹豫、迟疑。
  琦登的雅雪公主秀外慧中、清丽慧黠,早已远近驰名了,只是她似乎更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那双晶亮得像会说话的眼睛,时时萦绕在他的脑海裹,雅秀细緻的脸庞更是萦绕在他的思绪中。
  无意中,他发现她已经完全吸引了他。那是当然的,他告诉自己,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他刻意忽略掉心中另一种唿唤声。
  是的,他要她。亚桑迴避掉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再次告诉自己,他只是像个一般正常的男人要她而已。
  数十个琦登士兵在黑暗中忠心耿耿地护送着小王子和公主往一个能暂时落脚的小型绿洲。
  这个小绿洲本是琦登族的中途休息站,劳伦和雅雪从来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一天,必须在此地做长久的打算。
  一路上,雅雪频频地责备自己,那天如果不救那个人,今天也许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一切都将归咎于她的衝动与不明事理!
  “雅雪,”劳伦疲惫的声音。“休息一下吧!现在已经安全了,克斯不可能找到这裹来,我可不希望你在这种情况之下累垮自己。”他顿一顿,接着又大笑。“久闻他们的军队精良、训练有素,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只是很遗憾是在这种状况下——不过的确教人心服。”
  “哥。”雅雪有些担心地回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神和口吻截然不同,他的口吻虽然若无其事,但眼神却燃烧着重重愤慨的怒火。
  她的心中迸出一丝不安的火花。
  “雅雪,你还好吧?!我看你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发青,乱吓人的。”劳伦仔细地看着她。
  “我还好。”
  “不好呀!公主。”一名士兵也提出他的看法。
  雅雪这才知道士兵尚未煺下,她转头看着他们:个个皆心有余悸,紧张、担心、忧忡之色佈满了每个人的脸上,但却也掩不了疲倦。
  “排长,你们煺下去休息吧!”雅雪温和的说道,她轻鬆的口气似乎可以感染在场的每个人,“我和我哥今晚不需要服侍和守卫了,我们可以自己来;更何况你和士兵们一定也都累了,对不对?”
  “是没错,公主,但在一切未完全安定之前,我们绝不能鬆懈,万一克斯找到这裹,而我们又未曾察觉,那后果会不堪设想的。”排长字字铿锵有力的说。
  “不会有事的。”雅雪平静的说。替她哥哥拉起棉被御寒,后者几乎要入眠了,只不过尚在努力坚持之中。
  “公主,我们可以忍耐。”
  “不,我要你们休息。”
  “不行!公主,这是我们职责所在。”
  “你们的职责是不是也得听我的命令?”她柔声问道。
  “是的,公主。”
  “那好。”雅雪笑笑,“现在我就命令你——和你的手下好好去睡一觉,什么事都别操心,安安稳稳的去休息。”
  “公主!”
  “你想抗命?”她故意厉声。
  “属下不敢!只是公主,这样太危险了。”排长战战兢兢的回答,着实不晓得要不要接受这个成命?
  “你听我说,”雅雪理性的分析,“假使克斯的人真能找着此地,那我们躲到哪儿都是白费。因为他们人数太多了,要杀我们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即使你们不肯去睡,而他们确实找到这儿来,再怎么抵抗也是枉然。”她柔和地把想法说出来。
  排长沉思着,十分明白公主说的是实话,因为以他们单薄的人数绝不可能打得过精锐的千军万马。
  “我的话你该了解吧?”雅雪毫不妥协地盯着他,“我不想看到你们在还没有反攻时就倒下去了,如此一来,你们就是有心也保护不了我们。”
  排长十分忧心地望着公主,可是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悬着一颗随时都保持警戒的心,命令他精锐的部下去休息。
  “哥,你要睡就睡吧!别勉强嘛,我知道你早就累坏了。”雅雪转过身子,见劳伦一脸倦意且嗬欠连连,却又死硬张大着双眼运迟未入眠。
  “我当然累,只不过哪睡得着?”劳伦半倚在床上,伸手拍拍已在床沿坐下的雅雪的肩膀,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凝视着满天繁密的星斗,是那样的安静、宁谧,真教人难以置信方才发生的事。“不晓得爸妈及克劳他们是否还安好,教我怎能安下心来呢?”
  “哥,我相信他们一定也和我们一样逃出来了,放心吧!”雅雪虽然也无法肯定家人是否安全,但她安慰他。
  “如果他们脱险了,为何还不快来找我们会合?”
  “也许……也许他们认为立刻行动太危险,说不定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万一他们遇难了呢?!”劳伦的思想消极。
  “不会的。”雅雪轻拍他的肩,“你的想法太悲观了,我相信他们全都安然无恙,别操不必要的心。”
  “希望如此。”劳伦喃喃道。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四天过去,仍不见她父母及克劳他们的身影,雅雪即使心中已明白不祥,但她依然强颜欢笑,不让人看出她内心的沉闷忧郁。劳伦已经够糟了,她不能再消沉下去,她和劳伦是现在最重要的领导,她只有把持自己的镇静,才能掌握振奋的士气。
  第五天早晨起床,雅雪便觉一丝不安。她在奶妈的服侍下穿好衣服、用好早餐后,一名士兵便呈上一封信。
  雅雪压抑下内心的不安,打开它。
  雅雪:我想我不必多述了,你也十分清楚我的去向。我没办法和你一样神态自若的等待,已经四天了。四天!我不能再忍耐按兵不动,再不去确定一下他们的安危,我相信我一定会发疯的。
  此次前去,我想我的前途是难多于安,也许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我知这你一定会很气我这么不告而别,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很想揍我一顿的——就像小时候一样。我好盼望我们能再回去那个快乐、安和的时代,然而时不我予,人生无常、世事多变;在一个星期前,假使有人告诉我,我们将会遇上这种大灾难,我一定会嗤之以鼻的,因为我们以前的日子是那样的愉快、和平、无忧无虑,但我现在却十分希望一个星期前有那么一位预言家。
  也许当你在看这封信时,我是凶多吉少了,但无论如何你必须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也许你将是琦登王族仅存的一脉血统。
  我已派人去通知你的未婚夫亚理。伯恩桑了,我想他不久就会来接你,他可以帮助你渡过这个难关——如果我没回来的话。
  好自为之了!
  劳伦手书
  雅雪苍白的放下信,随即听到她的未婚夫——亚理焦急的声音。
  “雅雪!雅雪!”亚理一接到劳伦传送的消息,便扔下他手边所有的事情,快马加鞭的衝来了。
  自从第一次的会面之后,他们又见面了数次,毕竟是已有十年婚约的未婚夫妻。
  雅雪可以由亚理的眼中看出他对她的倾慕,可是她对他呢?她能以相同的情愫、相等的爱回报他吗?
  雅雪心底深知不太可能,因为他不是她所等待的。
  “雅雪!你没事吧?!”亚理一见到她,立刻将她搂在怀裹,爱护而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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