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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之名门嫡后-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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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庄夫人虽然下了禁口令,不允许在楚意桐坐完小月子前告诉她。但楚意桐到底还是知道了,毕竟淮南王府也有人去庄家喝喜酒,红珊作为温夫人的心腹丫鬟,她被江崖丹强拉入室的一幕,在庄家又好几个人看到,淮南王府那边既然晓得,怎能不来告诉楚意桐?
“妹妹你放宽了心,区区一个丫鬟,算什么东西?”次日,淮南王世子妇就奉了丈夫之命,过来给小姑子告密兼安慰,屏退众人后,只剩姑嫂两个,世子妇握着楚意桐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她想开点,“而且那丫鬟我问过左右了,还没咱们家洒扫庭院的丫鬟齐整呢!姑爷若不是喝多了,给他洗脚怕都嫌碍眼!即使庄家给她撑腰叫她进了门,也是在这后院里熬到死的命!”
“而且你那婆婆是最讨厌这样的事的,不定肯不肯叫她进门!”
“再说这事上怎么都是庄家理亏,若实在气不过,进门之后,你等上几个月,你婆婆去北疆了,你寻个不是尽管收拾她,庄家纵然是你婆婆的娘家,难为还能为个丫鬟越过你婆婆,来教训你这外甥媳妇吗?”
世子妇好说歹说了大半日,最后见楚意桐神情平静下来了,才放心的告辞,回去向楚维贤复命。
她不知道她前脚出院子,后脚楚意桐脸上的平静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恨意,抄起榻上玉如意,狠狠掼到了地上,切齿道:“畜生!!!”
江崖丹这类事情做的太多,也就庄夫人,认为大儿子往日之所以会放。荡,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没人真心劝他好的缘故,如今自己既然在,大儿子肯定不会再做坏事——所以这次江崖丹故态重萌,庄夫人气得最狠!
其他人,包括秋曳澜夫妇、江绮筝夫妇这四位,却都是见怪不怪。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跟江崖丹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从没指望过江崖丹真正学好。也就对江崖丹居然没熬到庄夫人去北疆就又重犯,感到有些意外罢了——毕竟江崖丹对父母的态度是很不错的。
女儿跟小儿子、小儿媳妇接连安慰了两三日,还是劝不熄庄夫人心中的怒火,罚江崖丹跪了三天祠堂之余,庄夫人对楚意桐感到非常愧疚,从自己的私房里划了一大批东西过去作为补偿——又怕秋曳澜觉得不公平,特特让渠妈妈跟她解释,秋曳澜笑着道:“母亲的东西,原该母亲自己做主,我也是拿过母亲的好处的。再者,八嫂是长媳,多得也是应该的!”
庄夫人知道后,对常妈妈叹息:“媳妇都是好的,霜儿也好,女儿女婿也不必我很操心,就这丹儿真是叫我以后死了都不闭眼!”
常妈妈嗔她胡说:“夫人还在盛年,如何就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再说八公子被大房那些坏了心肝的抚养了那么些年,岂是三五日可以纠正过来的?正需要您时时劝诫呢!”
“但望我今年去北疆前能看到他学好吧!”庄夫人心烦意乱,“夫君嘴上没说,心里何尝不希望丹儿上进些,别老把心思放女色上?但望我走时可以带个好消息给他,也不枉我们夫妻这些年来。经受的苦寒与孤寂了!”
悲剧的是,庄夫人不但没能带一个好消息走,四月末五月初,京中贵胄人家纷纷开始打点行装、预备随驾避暑的光景,夔县还传来一个几近噩耗的重磅消息:五房嫡长孙、五公子江崖晚的长子江景沾遇刺身亡,夔县男痛失曾孙,闻讯卧病在榻,性命垂危!
………………………………
第二十七章 疑点重重
去年十一月,江家才送走了祖辈最小的济北侯。
这才六个月过去,除了孙辈跟曾孙辈外,其他人都没出孝,夔县男也不好了,对京中的江家上下的打击可想而知!
最让秦国公伤心的还是,刺杀江景沾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谷氏余孽——秦国公为这个缘故,接到消息也直接躺了!
所以国公府只能由陶老夫人出来主持大局。
老夫人语气悲戚的告诉晚辈们事情的经过:“大半个月前,景沾外出跑马,经过一段堤坝时,堤下忽然冲出个女子险些惊了马!原本景沾是要发怒的,但见那女子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十分美貌,就动了心思!”
秋曳澜真心无语:“这种来路不明的美女,就没人想到查一下吗?”就秋风这种公认的大侠行走江湖也不见得能有充满善意的投怀送抱的待遇,何况江家这种把自己的辉煌建立在众多对手的尸骸与血泪之上的人家?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陶老夫人叹了口气:“按说这事很可疑,但这里头有个缘故:自从天鸾当年嫁与先帝做了皇后,咱们江家成为后族之后。夔县那边,江家自然是一等人家——平常想方设法勾。引景沾他们兄弟的女子从来没少过!所以景沾及他左右随从只道又碰上了一次……”
风流债欠多了总要还,江景沾乐陶陶的把那小美女带回家去享受,为此还跟妻子小金氏怄了一场气。哪知次日日落西山了也不见他出来,下人经过也不闻他吩咐,有人察觉不对去禀告小金氏,小金氏带着满腔怨气去敲门敲不见回应了,这才慌了手脚,一边派人禀告公婆、一边去前头喊健仆撞门——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差点把撞门的人冲了个跟头!
小金氏简直是被妈妈们架进内室的,看到全身上下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除了一张脸完好无损外没有一寸好肉的丈夫,以及丈夫身边自。刎身亡的死士、死士还沾着江景沾的血,在被子上写了血淋淋的“血债血偿”四个字——可怜的小金氏直接昏了过去!
随后而来的五老爷江天骏夫妇看到这一幕也是被抬出去的——夔县江家那边不像京里,韩老夫人出身卑微,比夔县男的元配林氏高贵不了多少,二老爷五老爷都不许出仕,也没跟高门结亲,娶的都是当地乡绅之女,见识、能力有限。
所以乍遇这等大事后,上上下下全部乱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上隐瞒?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事情弄到了夔县男夫妇跟前!
江景沾今年才二十岁,下半年的生辰,如今都没及冠。夔县男跟韩老夫人亲眼看着这个曾孙长大、娶妻,尚未生子,年纪轻轻的说去就去了,还去得那么惨——两位老人家受得了才怪!
……当然,夔县急急禀告京中主要还是为了夔县男,韩老夫人的重要性究竟要其次,其次到报信的人都没功夫提到她。
陶老夫人也懒得提这个继嫂,讲完事情经过,就问众人:“天骜要丁忧,他那一房肯定都要回乡守孝的。你们房里吊唁的人?”
严格说起来,江家的崛起,首功就是夔县男,要没他的付出,秦国公跟济北侯幼年时得不到栽培,后来未必能够那么迅速的出头。这样错过了许多发展壮大的机会,这辈子还能不能有如今的成就都不好说。
不过从感情上……
秦国公跟济北侯膝下这几房对夔县男还真没什么感情……
像八。老爷江天骁,是因为他出生时就在京里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位伯父,感情淡漠不奇怪;年纪大点的江天骐,倒是既见过伯父又被夔县男疼过,问题是江天骜——江天骜这些年来的做派,早就让夔县男被迁怒上了!哪怕江天骐这两年跟大房是结盟状态,如今要说对这伯父有多少真感情,也很难讲。
就是从来没说过江天骜不好的话的江天驰——秋曳澜确定这个公公在叔伯的感情中,绝对更倾向于济北侯!
所以陶老夫人这话问出来后,堂上一时间沉默,好半晌才由庄夫人打破:“大伯父待咱们江家整个都恩重如山,无奈如今北疆战火正炽,夫君他实在脱不开身,只能让丹儿这嫡长子代为前去了!”
完了就不作声了。
显然庄夫人的意思是,四房就出一个江崖丹——反正江崖丹待京里也没什么正经事做。有正经事做的人,比如说她自己,她的女儿女婿、小儿子小儿媳妇就算了,却都不去的。
有她带了这个头,三房江天骐也表态:“那我们房里就由小七走一趟吧!谁叫他哥哥没了呢?”
说这话时,淡淡的看了眼四房。
八房最无奈——江天骁娶妻黄氏,这几年也陆续纳了几房妾,到现在却只有两个女儿,分别是二十小姐江绮笑跟二十一小姐江绮篇,没有儿子。就算有儿子,他这年纪的儿子也还无法代父服劳,所以江天骁只能自己去,躲都躲不了!
陶老夫人对这种场面也没说什么,毕竟江家现在虽然显赫,但也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不容有失!如果人都回乡吊唁去了,就算不在那边守孝,这么多人来来回回也得几个月,谁知道局势会有什么变化?
“既然如此,那你们先散了吧,去大房看看……别叫天骜那孩子太伤心了!”老夫人轻描淡写的道,“回头我再问问朝海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肯定要去人的,你们可以先把东西收拾起来!”
告退出门后,庄夫人无所谓的对江崖丹道:“当年既然他们抚养你一场,这会你去转一圈吧,我们先回四房商量事情!”
三房跟八房倒是全部亲自去的——八房是没办法,年轻,没儿子,必须亲力亲为;三房当然是兔死狐悲。
“眼看着西疆战火将起,只道是上天再给咱们一次机会,不想大伯父他竟然……”江天骐到了大房,看着短短一日就苍老了许多的江天骜,心里苦涩难言。
说起来他们堂兄弟两个在幼时是同辈兄弟姐妹里最要好的——当初韩老夫人过门后十分亏待江天骜与江天鸢,兄妹两个过得苦不堪言。后来秦国公归乡省亲发现,盛怒之下告诉了夔县男不说,还坚持把侄子侄女接到自己身边、由自己的元配窦老夫人抚养。
所以江天骜与江天骐,是一起长大的。江天驰也能算,不过江天骜本就比江天骐大了好几岁,比江天驰大的那就更多了,岁数差距放在那里实在玩不到一起。因此还是老大老三关系顶好,跟老四到底疏远了一层。
一直到青年时代,两人相继踏入仕途,秦国公与济北侯一次次的偏心,堂兄弟两个才开始渐渐离心——后来又因为四房的威胁结盟。
此刻堂兄弟两个相对而坐,回想此生经历,都觉得不胜唏嘘,“想当初兄弟之间毫无猜疑,是何等亲密?也不知道怎的,竟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
“我这一房都要归乡守孝,你独木难支,未必斗得过四房。”江天骜木然良久,哑着嗓子道,“一动不如一静,暂且忍了吧!”
“此番若忍,咱们的丧子之仇……还有指望报吗?”江天骐偌大年纪,却是泣不成声,“大哥你还有云儿和旭儿,都是出色的子弟,不愁后继无人!可我膝下子嗣中,除了情儿出色外,小七跟十四,哪个是能支撑门庭的人?他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如十四媳妇能干!情儿这个仇我怎么能不报!?”
江天骜惨笑:“可是你怎么报?先不说秋静澜有任子雍辅佐,此战未必会输,就算输了,你一准能夺他兵权成功吗?莫忘记小八的继室是谁家女儿——淮南王与太后联手,想治秋静澜之罪何其艰难?毕竟他如今还不是统帅,尚且有韩季山这个幌子!胜了,韩季山不敢不给他表功;败了,韩季山也不敢不给他顶罪!”
他吐了口气,疲惫道,“时不在我!时不在你我!”
“总有办法的。”江天骐沉默良久,幽幽的道,“当年咱们祖父那辈那么贫困,父亲跟伯叔尚且挣出了头,可见事在人为!四房如今是大占上风,但……也未必咱们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你要小心!”江天骜低声道,“老四虽然不在京里,他的耳目与后手……还有咱们那个小侄子,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这边密谈时,四房也在商议这件事,不过气氛当然不会像大房那边的悲怆——
“夔县那边的人也不少,景沾一个晚辈,虽然是五房的长孙,但也就占了排行上的一点优势,本身并不出色,更未承担什么重任。”庄夫人起头,“谷氏余孽居然会在他身上豁出一个死士,就不怕被顺藤摸瓜一抓一连串么?真是奇怪!”
这时候楚意桐已经出了小月子,江崖丹被打发到大房去慰问,庄夫人说完之后,其他人都等着她这长嫂接话。
“会不会是冲着伯祖父去的呢?”楚意桐抿了抿嘴,“这次夔县急着给咱们报信,不就是因为伯祖父被这事刺激到了?尤其景沾死得……那么惨!”
“如此说来,把消息透露给你们伯祖父的人,都是可疑的。”庄夫人皱眉,“也不知道夔县那边想到这点没有?别到时候走了贼人事小,若趁兵荒马乱的对你们伯祖父下手可就……”
江绮筝沉吟:“夔县那边的人虽然都没怎么出过门,遇大事常有想不周全的。但大哥、大嫂还有旭儿不是都在那里吗?他们应该会想到的?”
庄夫人思忖了会:“倒也是!你们伯祖父若没了,对大房不是什么好事。谅大房在这件事上不可能不尽力!”
“其实孩儿觉得奇怪的是,虽然不知道景沾住的屋子如何,但既然是被那死士捅了无数刀,以至于房内血腥可怖!”江崖霜却道,“难道那晚没人察觉到房中异动?就算景沾当时被制住喊不出声,但刀捅入体内、血液飞溅的声音,在静夜中也不小吧?而且,如今是五月,大半个月前的四月,气候也已经暖和了,却还不到需要用冰的时候。所以正常来讲,这时候晚上安置应该是开着窗的,即使蒙了绿纱窗,又如何能够阻止血腥之气蔓延?”
“照理,景沾之死怎么也不应该到次日傍晚才被发现!”
庄夫人等人都愣住:“难道?!”
………………………………
第二十八章 往事不堪说(上)
入夜时分秦国公缓过一口气,睁眼见陶老夫人守在身边,便哑声问:“告诉孩子们了没有?”
“都告诉了。”陶老夫人站起身,走到桌边给他斟了盅热参茶,服侍他喝完,这才道,“他们已经定好了吊唁的人,正收拾东西,明后日就动身!”
秦国公问了问是哪些人,就沉默下去,片刻方道:“你也觉得大哥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正常情况下,江景沾一个曾孙辈,根本不需要京中派多少人去吊唁,更遑论去的全部是他长辈——三房出江崖怡、四房出江崖丹、八房由江天骁自己去,不是为了江景沾,而是为了夔县男——陶老夫人很平静的道,“你不能去!”
“我知道!”秦国公眼神恍惚了一下,长长一叹,“若无三弟过世之事,我还是能够回去再陪大哥几日的。但现在……”
去年十一月突如其来的丧弟之痛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如今再受打击,如果还妄想亲自回夔县去送夔县男一程的话,估计江家接着就可以给他办后事了。
江家如今还离不了秦国公坐镇,他不能死,所以,夔县男重病也好、死了也罢,他都不能冒这个险去奔波。
“大约我也要像三弟一样,死后方能还故乡吧?”几十年了,夔县的故里在记忆中也被磨损得只剩了寥寥的剪影。
曾经他跟济北侯畅想未来,最大的盼望就是能够买一所大宅子、给夔县男赎身,兄弟三个连家眷住一起,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却不想造化弄人,昔日夔县贫家子,有朝一日竟已屹立朝堂之上,主宰风云——但那遥远的故乡,却再也不能轻易回去。
秦国公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回故乡,还是在江太后出阁之前。是夔县男的寿辰,他好容易抽空,轻装简从日夜兼程赶上,那次夔县男乐得合不拢嘴,晚上兄弟两个抵足而眠,夔县男竟在半夜几次笑醒。
“我如今乏得很,这几天家里的情况你多看着点。”回想往昔,秦国公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我知道老大跟老三一直不大服你,其实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早年窦氏还在的时候,我归乡探望兄嫂,却发现韩氏待老大跟天鸢非常恶劣,以至于大哥对韩氏动了手,我还是不放心,竭力说服大哥把他们兄妹交给我带走,让窦氏跟老三、老四一起抚养!”
“后来窦氏没了,我续娶了你,想着我那头一个大嫂林氏虽然是婢女出身,但韩氏也不过小门小户,尚且敢亏待元配子女,何况窦氏一介寻常官家女子,你却是咱们大瑞开国以来公认的名门之后?”
“所以你进门以来,虽然那会陶公还在,我碍着陶公不能给你没脸,私下却也暗示老大、老三他们,不必很忌讳你……现在想想,我到底出身寒门没见识,你的眼界岂是韩氏能比的?这么多年来,你不但没有亏待任何人,却没少在大房、三房受委屈!就算你耗费心血最多的四房,庄氏不贤,想来也没少叫你受气……实在难为你了!”
陶老夫人听着他难得的肺腑之言,却依旧平静,淡淡道:“我虽然不是你元配,但也陪了你这么多年,算得上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说这些?”
“要说的。”秦国公苦笑,“我心里一直觉得有两件事对不起你:一件是陶家,虽然说陶家出卖咱们家在前,但若那时候就向他们摊牌,他们也未必敢踏出最后一步!为了对付谷氏,我故意放任他们……”
“陶家自祖父以后,再没出过象样的人才,即使如今还在,也很难振作。”陶老夫人淡淡的道,“倩缤没福,虽然给小八留了个孩子,自己却没能活下来。没有母亲教导指引,安儿长大了也不会去亲近陶家——江家跟陶家的交情,在天鸾之后就会断绝了。他们自己不争气,没落是迟早的事情,没有你算计他们,也有其他人。何况我出阁都多少年了,膝下这么多孩子,又还能有多少心思为娘家着想?”
“还有一件是天骄!”
提到这个名字,一直云淡风轻的陶老夫人终于动容,她沉默了足足十个呼吸,才淡淡道:“跟咱们缘浅的孩子,已经不在了,你还提了做什么?”
“天骄是个好孩子,从他幼时展露天赋起,就一直被他兄弟嫉妒,这个我知道。”秦国公惨笑一声,叹道,“还是因为韩氏的前车之辙,我很担心,你之前虽然对老大老三他们不坏,但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天骄还那么出色,会不会就觉得窦氏的孩子是绊脚石?所以,我虽然非常喜欢天骄,甚至一度遗憾为什么他不是我的嫡长子?可我还是克制着自己,不去过多宠爱他。”
“但是没有用,那孩子实在叫人没办法不疼他,懂事、孝顺、体贴、忍让、宽和、谦逊……无论老大、老三,哪怕是庶出的老八,出于嫉妒怎么捉弄他、排挤他,他始终不计较……我知道他是真不计较,不像老四,老四只是存在心里不肯说!”
秦国公怅然道,“那时候我心里很矛盾,既骄傲有这样好的孩子,又觉得他既然没生到嫡长子,还不如平凡些的好!我做梦都希望老三能够忍让些,却做梦都盼望天骄可以跋扈点。一直到天骄没了,我……”
“不要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陶老夫人已经泪流满面,她痴痴望着脚踏上的雕纹,语气冷冰冰的道,“人已经没有了!我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为什么还要提?!”
“天骄没了,老大、老三、老八,还有他们的媳妇们,个个喜形于色,你那时病得形销骨立,却还让胡妈妈扶着去找我,把这些告诉我,希望我能够给天骄主持公道!可我没有答应你,你那时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陶老夫人哽咽道:“你现在再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就像你说的,谁叫天骄没投生到窦氏肚子里去?纵然他不是嫡长子,若是窦氏生的,我想你也不会这样对他!说到底是我这做亲娘的没用,总是叫你不放心!”
“错啦!”秦国公疲惫的摇头,“我当时不肯出来说话,不是因为不够疼天骄,而是因为,我已经失望到极点!”
“你知道我们三兄弟起于寒微,能够位列朝堂,委实不易!老实说,一直以来,我其实没有太大的野心,当初把天鸾许给先帝,以及娶你为续弦,原也不是为了权倾朝野,而是自保!”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国之干城’这个称号,是我与三弟一刀一枪厮杀得到的,我问心无愧!但如今还有几个人知道,当年我带着三弟投军,仅仅连着三战立功,就碍了同僚的眼?若非窦氏之父看中我,以女相许,又提点我军中生存之道,恐怕那一劫,我们兄弟两个都过不去!”
“从那里开始我懂得并不是立下功劳就能出头,这世上的小人远比君子更多——就算窦氏之父,也是觉得帮我对他更有利,才管这闲事!”
“所以窦氏去后,我通过娶你搭上陶公,有陶公护航,不但我跟三弟的功劳无人敢抢,甚至许多其他人的功劳也被记在我们账上……”
“再后来陶公去世,我还没找到新的朝臣同盟,先帝以稚龄登基,太后摄政,他们母子得位不正,终日惶惶——其实那时候,我也很惶恐,那时候窦氏之父已经过世,陶公也不在了,作为长年戍边的将帅,若在朝中没有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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