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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之名门嫡后-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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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黄雀在后,弑母杀妹!

    “若非你提醒,哀家至今都没察觉到这位四哥的心思!”江太后面色苍白,惨笑着摇头,低声道,“足见四哥他对哀家的兄妹之情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倘若哀家替你骗了他的嫡子嫡孙进宫来,即使你依约给了永福解药,你说日后四哥会怎么对待永福?!死在乌兰香之下固然痛苦,但相比日后可能受到的种种折辱,还不如被毒杀更符合永福的身份吧?”

    见皇帝凶相毕露,太后沉住气,一边敷衍一边思索着破局之法,道,“再说无缘无故的,忽然把四房的男嗣全部喊进宫,小八也还罢了,十九素来精明你是知道的——你说他会不怀疑?!”

    “那就召江崖霜、江景琨与江景琅入宫!”皇帝略一思索,冷声道,“这三个素得母后爱重,如今寻一借口让他们来,没问题吧?至于说永福皇妹,嘿,母后难道不会死活咬定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上当受骗吗?!”

    江太后冷冷道:“哀家那四哥若是这么好骗,如今你何至于被逼到这地步?!”

    “那么母后待要如何?”皇帝反问,“永福皇妹她新婚不到一年,至今没有留下骨血。今日若在此失了性命,母后的骨血可全部断绝了!母后难道忘记了,当年母后欲求一子而不可得,全赖叶皇祖母指点才生下永福皇妹时,是何等的欢天喜地又是何等的感恩——侄子侄孙再亲热,能有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嫡亲之女亲?!”

    “……”江太后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嘴唇开合,正待说话,忽然看到一阵浓烟扑入殿内,不由大惊:“失火了?!”

    顿时想到后殿的女儿,心急之下忘记中毒,猛然站起——跟着头一晕腿一软,直接从丹墀上滚落!

    皇帝怔怔的望了她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跑到殿门前,三下五除二的下掉门闩,用力拉门——然而之前只是虚合的殿门,此刻却仿佛被生铁浇铸过一样,任凭皇帝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疯狂拍打无果,反而被越来越多涌入的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举袖掩住口鼻,疯狂大笑,“好个江天驰!好个江家!好个岑巍!!!”

    他瘫软在门后大笑片刻,忽然急步冲到丹墀下,将正挣扎欲爬起的江太后翻过来,扣住太后的肩臂,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看到了么?!咱们还在这里讨价还价,却不知道在你那好哥哥眼里,咱们都在他的算计之内——弑母杀妹之君——你们母女不死,江家如何名正言顺的废了朕,又如何名正言顺的篡夺我楚氏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朕这辈子在你面前做低伏小,没有一日不想着真正君临天下,不必再看你的嘴脸!却不想到头来你也一样……你也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泰时殿的冲天火光震惊了全城!

    薛畅等百官发现之后,第一时间赶往宫城——却在宫门前吃了个闭门羹:“陛下有旨,甘泉宫走水,宫中禁卫及宫人已在扑救,为防万一,暂时关闭四门,请诸位大人稍安勿躁!”

    “什么?!”看着宫城上林立的刀戟,薛畅等人莫不骇然失色,不约而同的看向江天骐与江天骖,却见这两人也是面色惊疑不定!

    “陛下素来不过问朝事,更不沾染禁军之权,为什么如今这些士卒竟说是奉陛下之命?!”薛畅地位崇高,是秦国公都礼遇有加的老臣,即使在江家完全把持了朝政的情况下,也敢直面江天骐与江天骖,厉声责问!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却不知道江天骐与江天骖此刻心中的惊骇更在他之上!闻言不禁对他怒目而视,沉声道,“甘泉宫走水——甘泉宫住的可是太后娘娘!尔等在这里把守宫门不许出入,却不知道太后娘娘安危如何?!”

    最后一句却是撇下薛畅,朝宫门上的士卒问的了。

    全身甲胄的士卒沉默着,江天骐连问三遍,才有人硬梆梆的丢下一句:“我等奉命守门,其余一概不知道!还请诸位大人静心等待,陛下自有安排!”

    “难道是四弟将定归期,那傀儡想先下手为强?!”江天骐与江天骖相顾失色——江太后没有理由焚烧自己住的宫殿,也没有理由封闭四门,更没有理由做这些事而丝毫不跟国公府通气!

    如今宫门上的士卒口口声声也是奉了陛下之命——难道真是皇帝按捺不住发难了?!

    “他怎么会忽然驱策得了整个皇城的禁卫?!”堂兄弟两个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一瞬间连生死不知的江太后也被他们恨上了,“天鸾这几十年来都在宫里,这傀儡成天就在她面前,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硬让这小东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就是死人!!!”

    但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两人二话不说朝自己来时所乘的坐骑飞奔而去——赶紧回家报信!

    ……秦国公府距离皇城不是很远。

    泰时殿的火极大,即使是白昼,在国公府内,不须登楼也能看到直入云霄的火光与烟柱。隐约传来的凄号与哭喊,让向来有恃无恐的国公府也好一番骚动。

    “关闭诸门,勒令上下都不许乱走,有违者,按家法。论处!”江崖霜青衫寥落,竹冠束发,负手站在院中,淡声吩咐下人去各处传话,“让孩子们都进屋子里去看书,不得我话,不许出来!”

    待下人都领命分头而去,他抬眼望着那道烟柱,转头问栏杆外的花丛,“十八姐姐那边?”

    “大将军仅此一女,岂能不怜?”花丛里传来嘶哑冰冷的声音,“如今没什么需要公子您操心的,您只管待在这院子里,好好陪少夫人与孙公子、孙小姐们就成……需要公子您做事时,大将军自会吩咐!”

    “四姑素来维护四房,永福是其独女……”

    “大将军自有分寸。”花丛里的声音淡漠的打断了他的话。

    江崖霜沉默下去。

    良久,他朝那道烟柱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起身整了整衣袍,转身朝后院走去。

    待他走得不见,花丛里方传出一声叹息,似惋惜,似无奈,但转瞬又归于沉寂。

    后院的内室,秋曳澜气色比才苏醒时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苍白,但也有了些许血色。正斜靠在隐囊上,温言细语的同江景琨与江景琅说话:“每天都要写这么多?累不累?辛苦不辛苦?”

    “不多呢,母亲没看见陆师兄的功课,比孩儿跟十四哥写的多多了!”江景琅忽闪着长睫,乌黑的大眼睛黑曜石一样纯粹明亮,笑嘻嘻的比划着,“陆师兄每天要写这么多……给他研墨的小厮三不五时的揉手腕……十四哥对不对?”

    江景琨连连点头:“十七弟说的没错儿!婶母您不晓得,陆师兄才累才辛苦呢!不过听人说,十九叔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侄儿跟十七弟弟往后也要做那么多功课吗?”

    秋曳澜正要回答,忽听窗外有人轻笑道:“这个是自然的,学海无涯,不辛苦怎么能有成就?”

    说话间江崖霜走了进来,两个孩子忙跑过去行礼。

    “今儿的功课做完了?”江崖霜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含笑让他们起来——小孩子不懂得看眼色,所以起身后就直接问了:“十九叔,您额上怎么了?”

    “方才不当心碰了一下,你们做完功课就去温会书吧,让你们陆师兄带着你们。”江崖霜随口敷衍了下,喊进江杉,让他领两个孩子去找陆荷,“一会再去你们曾祖母那儿——你们曾祖母好几日没看到你们了,可不能光顾着陪你们婶母、母亲,把你们曾祖母给冷落了!”

    三言两语打发了孩子出去,秋曳澜看着他返身关上房门,才诧异的问:“你这是……才给谁行过大礼?”

    江崖霜额上的痕迹,分明是磕头磕的!

    “四姑视我犹如亲子,她将去,我不能入宫搭救,亦无法到宫门前相送,也只能在前院朝泰时殿方向磕几个头,聊表心意了!”此刻室中只剩夫妻两个,江崖霜不再掩饰,惨笑一声,走到榻边,颤声道,“我早就知道我救不了四姑,但我以为永福总能活……可是父亲……四姑就永福一个女儿,打小跟我一起长大,就像亲妹妹一样……你知道我前十几年一直是幼孙,底下没有弟妹。十八姐姐虽然是我双生姐姐,但她性。子温柔沉静,总觉得比我大好几岁一样……惟有永福,她顽皮爱闹,从三五岁就一直腻着我……当初咱们认识也是因为她……”

    “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是楚氏嫡出的公主,活着难道还能碍了父亲不成?!弑杀嫡母的罪名已经足够让陛下万劫不复了……父亲他……”

    江崖霜语无伦次的诉说着,紧攥着拳的手,掌心滴落下一连串的血珠,滚落在他青衫上,却毫无所觉,他神情中的绝望与痛楚沉重如山,充满了难以描述的悲怆和无能为力——毫无准备的秋曳澜举袖掩唇,惊骇万分:“你……你在说什么?!”
………………………………

第一百零五章 彻查你的真面目么——江、天。。。

    泰时殿的大火足足烧了三日,才堪堪熄灭。不但泰时殿,连整座甘泉宫,都有近三分之二的范围化为灰烬!

    江太后与永福长公主皆殁于火场——清理出来的场地上,依稀可见大瑞最尊贵的女子在生命中最后一段时间里,是何等坚持的想要保护女儿:那爬行的姿态即使已被烧成焦碳,所透露出来的执著与坚定,仍旧让观着莫不动容!

    终于被放出院子的江崖霜,匆匆赶到后只看了一眼,便急急退到树后,年轻且素来健康的男子举袖掩面,未等江杉询问,便连吐数口鲜血!

    激愤之下的心头血将月白的袖子染得触目惊心,心腹小厮吓得面无人色:“公子节哀!公子节哀!”

    他仓皇的叫声惊动了一起前来的江崖丹,赶忙上前扶住弟弟,令左右速请太医——

    而太后与长公主绝非这场大火中仅有的受害者。

    同一日的晌午后,贵妃母子被发现遭戮于鹊枝宫!

    传闻鹊枝宫中血流成河,伺候贵妃母子的侍者莫不遇害,其状惨不忍睹!

    ——承位不到六年、素以孝顺闻名的皇帝一夜之间心智大变,弑兄杀妹,手刃贵妃与亲子之后,当着众人的面,于福宁宫中最高的危月楼纵身一跃,身死于诸臣工面前的噩耗,惊骇了整个天下!

    摄政的江家在号啕哀哭无辜的太后、长公主、贵妃、二皇子之余,迅速作出了反应——首先为皇帝收殓入棺。

    其次国不可一日无君,堪堪病愈的大皇子楚韶于灵前登基为新君,尚且没来得及弄清楚前因后果的辛皇后,转眼之间晋为太后!

    第三则是追查皇帝——这会该称先帝——楚维桑心智大变的原因!

    “哈!原因?”江天骐将心腹递上的禀告看也不看一把打翻,犹不解恨,抬腿踹倒了旁边的书架——平素心爱的书籍、古董、珍玩乒乒乓乓摔了个七零八落,他却看都没看一眼,狠狠一拳砸在紫檀木云雷纹卷头案上,放声大笑,“真正的先帝早已在泰时殿里烧得一塌糊涂,你找的那个替身也尽职得摔成了肉酱,什么原因这天下谁还能比你更清楚,如今也有脸让你的心腹当朝奏请彻查?!彻查你的真面目么——江、天、驰!!!”

    没人能够描绘江天骐此刻的心情!

    作为秦国公的嫡长子,自幼生长在堂兄江天骜的阴影之下,即使成年也无法避免受到长辈之间情份的牵累,已经是一种悲哀。

    中年之后又渐渐被胞弟江天驰对比成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蠢材——即使没几个人敢提起,但江天骐永远都记得:继母陶老夫人几次三番建议他投身军中的建议,被他视作为了讨好江天骜故意支走自己而含怒拒绝;而江天驰,他那个从小不声不响、从没抱怨过一句父亲偏心的弟弟,却毅然撇下娇妻幼子,收拾行囊赶赴北疆,悄然之间成为江家新一代的掌权者!

    纵然如此,由于四房一贯以来给人以“兵权在握,政事薄弱”的印象,江天骐虽然心下不快,还是认为自己与这个弟弟尚有一斗之力!

    可谁能想到,他还在琢磨着如何压服众多兄弟时,那个离家数十年,仅仅在济北侯过世才回来过一次的镇北大将军,早已在不动声色之间,把目光投向了福宁宫?!

    如此大事,江天驰动手时甚至根本不曾告知国公府——毫无疑问,江天驰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整个江家:即使没有国公府的襄助,他一个人足以篡位!

    既然篡位时没用江家帮忙,那么篡位之后,江家也别指望与他讲条件!

    人还远在千山外,君临天下的气势却似已至面前!

    “……按四老爷的意思,先帝是因为被西蛮潜入的秘谍所害……中了巫蛊之术!”发泄良久后,江天骐怔怔望着俯伏于地、瑟瑟发抖的心腹,却疲惫的叹了口气,淡淡道,“所以才会性情大变,皆因心智迷失的缘故……至于为什么今上与辛太后幸免,连带当时在贝阙殿的鄂国公夫人与鄂国公世子妇都平安无事,是因为……因为……”

    想了一想没找出合适的理由,江天骐一摆手,漠然道,“自己想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去!”

    “……是!”心腹汗流浃背,擦着冷汗告退。

    三房难受,大房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加摧心摧肺——

    披头散发的小窦氏紧紧抓着江崖云的手臂,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了手——二皇子也就罢了,江天驰既起了篡位的心思,如今留着以后也难逃一死!但徽芝她——”

    “徽芝不死,咱们这一房就永远有把柄落在四房手里!”江崖云冷冷看着她,沉声道,“你莫忘记,十九媳妇坠湖之事,虽然林女官与陛下都有份,但主谋却是徽芝与咱们!”

    “十九媳妇?!”小窦氏冷笑出声,颤声道,“十九目前的处境还是你告诉我的——他们夫妇人见人爱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不是吗?!又不是小八媳妇……”

    “你懂个什么?!”江崖云嘿然道,“十九再被冷落也是四叔之子!是他的儿子他就有理由代为出头!你想想咱们以前与四房的恩怨!不杀徽芝母子以表臣服,你觉得回头四叔回来了,能放过咱们?!”

    小窦氏切齿道:“再怎么要杀徽芝也不该是你下手!你是她亲生父亲——那是咱们的嫡长女啊你竟也能狠下这个心!你这个畜生……枉费我信了你的话,还跟徽芝说只要她照做什么事都不会有,我可怜的女儿——她去了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徽芝是咱们的嫡长女,那景旭呢?!”江崖云冰冷的面色骤然扭曲起来,按捺不住的咆哮,“你当我愿意这么做?!我骗你不过是想让你们母女见最后一面……你可知道让你假扮宫女入宫已经担了多大的风险?!!”

    他嗬嗬几声后,毫无征兆的泪落如雨:“先是二弟后是母亲!咱们房里已有两个人死在四房手里,你当我不想报仇不想还二弟与母亲个公道?!可我非但不能那么做,还要亲自下令杀了自己的女儿与亲外孙……你道我心里好受?!可是不这么做有什么办法?!”

    “太后这些年来对十九有多好你不是不清楚!”

    “真真正正的视同亲子——能抬举他的地方从不落下,什么好东西不必他说就送到跟前——若太后自己有儿子大概也就是那么疼了!不但十九,就小八作的那些孽,单是与宫妃通。奸这一条,放在其他人身上十条命都去了!他勾搭的宫妃又岂只一人?!要不是太后想方设法的维护,他能活到今天?!太后是常骂小八不争气,可维护他时也从来不遗余力!”

    “可你看四叔是怎么对待太后的?!活活烧死啊……那场面你很应该去泰时殿看看!十九年纪轻轻的看了一眼就心痛到吐血不止,他是被抬回去的你知道么!?”

    “连太后唯一的骨血永福都没能活!”

    “尚永福的是谁?!荆伯世子欧碧城——说起来乃是四叔看着长大、视同子侄的晚辈!他与永福多么恩爱?还没赐婚时就常在一块玩闹,婚后更是出了名的如胶似漆,以至于永福虽然是太后唯一的亲生血脉,除了年节都不踏宫门!他们成亲才几天?尚未满一年,说起来还是新妇,就这么死在泰时殿后殿!!!”

    “这还是对四叔的嫡子掏心掏肺的人——四叔尚且如此无情,咱们这一房想活,能不牺牲徽芝?!”

    江崖云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一阵晕眩,他伸出手,想抓住什么,然而几番挣扎都是徒劳,在小窦氏的尖叫声中,他猛然失去了所有知觉!

    ……夜已经深了。

    白昼的喧嚷如退潮般不见踪影。

    寂静的院子里,灯火默然,初春的季节,却似寒冬未过一样清冷萧瑟。

    内室,秋曳澜青丝未绾,靠在隐囊上,静静凝视着榻里并排睡着的侄子与儿子。孩子们天真稚嫩的面容上还残留着担忧,是白天看到江崖霜被抬回来后吓着了。

    想到那一幕——月白色的袍衫上满是污血,紧。合的双目,惨白的脸色……秋曳澜心口猛然一阵剧痛!

    同时传来剧痛的还有腹中!

    “冷静点!冷静点!”她立刻拉起被角,死死咬住,额上飞快的沁出汗珠,双眉紧蹙,苦苦忍耐着,“为了孩子……为了孩子……”

    良久之后,中衣已经被汗水打湿,秋曳澜终于感觉到腹中的绞痛退去。

    她无力的松开被子,虚弱的靠在隐囊上,怔怔望向帐顶。

    “苏合!”恢复了些体力后,用帕子一点一点擦去鬓角的冷汗,秋曳澜才低声唤道,“去打水来,给我擦拭一下!”

    半晌后,苏合与春染一起端着水盆进来,扶秋曳澜下了榻,到屏风后擦拭。

    摸着她身上湿漉漉的中衣,苏合与春染一脸的忧虑,想说什么,却听秋曳澜先问:“十九怎么样了?”

    “大夫说是急怒攻心……”

    “不要说这些,只说他人怎么样了?醒过么?”

    “没有。”苏合抿了抿嘴,才低声道,“大夫说这两天怕都醒不了……”

    秋曳澜沉默良久,才问:“现在是谁守在那里?江杉一个人?还是?”

    “是八公子。”春染小声道,“八公子送十九公子回来后就没走,方才八少夫人打发人来问,八公子说今儿个晚上住这边了。”

    顿了顿又道,“方才八公子跟前的丫鬟过来跟咱们说,转告您不要担心,八公子会好生照拂十九公子的。让您安心调养身体,照顾好两位孙公子与孙小姐!”

    秋曳澜没有说话,待擦拭好身体,换了一身中衣后,她才淡淡问:“祖母呢?祖母那里怎么样了?”
………………………………

第一百零六章 手足

    陶老夫人当然很不好!

    老夫人一生经历风风雨雨,亲眼见证着号称本朝第一名门的陶家从兴盛走向衰落,又从衰落走向覆灭——娘家的遭遇已经是悲剧,在夫家的岁月也谈不上快乐:由于江家先有一位不慈的继母韩老夫人的缘故,本就为了联姻才缔结的婚姻,从起初就充满了互相猜疑。

    拥有秦国公拉偏架的江天骜、江天骐等人,没少给她使绊子。

    苦苦挣扎着生下子女后,出色的儿子却在最生机勃勃的年纪病逝!

    唯一的女儿虽然母仪天下,却也在宫闱的暗手中仅仅只生下一个女儿。

    而现在,女儿与外孙女都死了,还死得那么惨、动静那么大,让人想瞒她都瞒不住——陶老夫人的病倒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内!

    “若无意外,祖母怕是撑不久了……”秋曳澜执意让人抬着自己去探望了一回,胡妈妈沉默的让她自己入内室去看,那萦绕满室的沉沉死气让人心悸又心酸——老夫人已经说不出话,眼角的泪水却还兀自滴下。

    仿佛实质的哀伤与怨恨,让秋曳澜完全待不下去,几乎是夺门而逃!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秋曳澜从软轿偶尔掀起的帘子间望着路旁的积雪,试图揣测那个远在北疆的公公,“到底要怎么样的狠心,才能够下这样的手?”

    虽然以前跟江天驰接触不多,但秋曳澜对这个公公的印象不是很坏——哪怕他上次回来时,分明对江崖丹更加宠爱——可现在,一阵阵厌恶与杀机却频繁涌上她的心头!

    十年前遍体鳞伤的那个夜晚,找猫的少女夜半挑帘而入的笑语似还在耳畔;七年前她编造拙劣谎言试图撮合自己与江崖霜的一幕幕浮现于眼前;一年前那场盛大得万人空巷前往围观的下降礼……

    这位长辈呵护下无忧无虑的金枝玉叶,还来不及褪下新妇的娇羞、还不及走完她四月牡丹般绽放的年华,便已随着泰时殿的烟火消散,甚至连一个体面的遗体都不曾留下!

    秋曳澜心中的厌恶与杀机也不仅仅为永福长公主,也为江太后——虽然说太后曾经支持林女官给江崖霜后院安插人,又曾试图离间过他们的夫妻之情,但,太后对江崖霜是真的好!

    纵然是因为陶老夫人母女把注压在四房,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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