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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之名门嫡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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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打发回自己屋里,绞尽脑汁想了这半晌,才终于又想了套说辞,“如此她一旦过了门,咱们家怕是永无宁日。”又说,“即使咱们家这次对不住她,但大可以从其他地方补偿她,没必要把十九赔给她不是?”
陶老夫人笑道:“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其实那天晚上,十九就翻。墙过去跟她说了婚事了。”
江绮筝大吃一惊:“什么?”
“但她没肯。”陶老夫人淡笑着道,“若这女孩子当真是那等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人,你说她为什么要拒绝嫁给十九?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如今皇家那些金枝玉叶,除了永福外,想嫁给十九的绝对不少!”
只看燕王、周王这些封王的皇子都不敢得罪江家子弟,就知道江崖霜正妻之位有多么诱人!
这个道理江绮筝当然也知道,此刻不禁停下给陶老夫人捏肩的手,疑惑道:“她居然拒绝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陶老夫人道:“先不说她是这么想的,就说她这拒绝,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换个人,肯错过这种大好机会?要知道十九可是咱们家男嗣里头最乖巧体贴的一个了,就是放进那些自诩家教森严的人家也没有几个能比的!”
江绮筝顿时觉得有点狼狈:“是是是,孙女啊看错人了——但这也没什么,横竖有您掌眼不是?”
“你既然要我给你掌眼,那我再提点你一件。”陶老夫人微笑着道,“你说当时是你看出来谷夫人对那孩子态度不对劲,故意出言让她们出去说个清楚的是不是?”
江绮筝道:“是……”说到这里她也有点醒悟了,“难道说谷夫人早就料到我会派人跟上去?”
陶老夫人哂道:“你再想想:谷夫人真要求那孩子,为什么要在外人跟前流露神情?不说这样徒然丢她自己的脸,也叫那孩子被人议论不尊重长辈,就说她这态度传出去叫谷家人知道……”
江绮筝一下子涨红了脸,恨恨道:“好个谷夫人!我听了丫鬟说的经过后,还颇为同情她跟邓易的遭遇,却不想,她……她竟然……”没怀疑时只顾同情了,现在一怀疑起来,就觉得,“恐怕那邓易的遭遇也不见得是真的!这人真是无耻!堂堂长辈,竟然又是下跪又是哀求来抹黑宁颐郡主……”
陶老夫人淡笑着道:“大家子里的庶女,能叫广阳太妃生前把她当亲生女儿养,哪能没点手段?”又安慰江绮筝,“你也不要太生气,反正这种手段,那谷氏敢用在隔壁那孩子身上,却万万不敢用来对付你——你呀,就当看个热闹就成了!”
……等江绮筝走后,伺候老夫人的心腹丫鬟好奇问:“那谷夫人真的是算到公主殿下的人在后头,故意抹黑宁颐郡主的吗?”
陶老夫人只是笑,胡妈妈则笑骂:“你管那么多?反正谷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么点小事重要吗?”
………………………………
第三十五章 积极的永福公主
江绮筝被陶老夫人“提点”,知道秋曳澜是被谷夫人坑了之后,自不再反对这件婚事。
只是要说她有多支持却也不见得,毕竟秋曳澜现在的闺誉实在不怎么样,江绮筝总是更心疼自己胞弟的——在对秋曳澜的愧疚以及对江崖霜的疼爱之间为难良久后,江绮筝果断决定不管这事了:“反正祖母精明能干,又素来把十九当嫡亲孙儿一样疼,十九肯定吃不了亏的。”
只是她不急着做大姑子,永福公主可急了。
这位真正的金枝玉叶本来就顽劣非常。对于名节这种议论……咳咳咳,江皇后决定干政时,朝野骂声比今时今日这点谣言不知道激烈了多少,甚至还有言官以在朝堂上自尽来威胁的。
作为江皇后的亲生女儿,岂会在乎现在这种小打小闹?再说,秋曳澜的“奸夫”是谁?就是自己十九表哥嘛!又不是外人!
尤其永福公主以自己是秋曳澜跟江崖霜的媒人自居,一心一意盼望这事成就,她好炫耀一下自己的爬。墙壮举……噢不对,是她的高瞻远瞩……也不对——反正就是熊孩子的那点心思……
一下子这事没声息了,永福公主顿时在宫里待不住,跑到江家来探口风。
她是陶老夫人的嫡亲外孙女,陶老夫人看到她,眼角眉梢都舒展开了,迫不及待搂到怀里一顿揉,才含笑问:“怎么又跑出宫了?是不是又惹了事情,怕你母后嗔你?”
“才没有呢!”永福公主腻在她怀里撒着娇,“我想外祖母了!”
陶老夫人哈哈笑:“你们就没个真心话!看你这迫不及待想问事情的样子,也好意思哄我?”说归说,还是问,“又想折腾什么事了?”
永福公主的节操可没江绮筝那么高,场也不圆的直接道:“十九表哥的婚事?”
“你管这做什么?”陶老夫人一怔,轻轻点了点她的额,“还怕你没表嫂?”
“十九表哥跟宁颐郡主的事情可是我牵的线啊!”永福公主急了,“如果宁颐郡主不是我表嫂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陶老夫人无语道:“你把你表哥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呢?别闹了,这事不是你好问的。”
依陶老夫人是非常希望把秋曳澜定给江崖霜的,这种身份高贵、长得无可挑剔、还势单力薄的孙媳人选,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可如今秋曳澜闺誉尽毁不说,她自己还不想嫁——陶老夫人也吃不准这事能不能成了,永福公主年纪又小,也没什么城府,老夫人当然不会在她跟前露口风。
于是永福公主使尽十八般撒娇技艺无果,怏怏而去——但她很不甘心,所以出了江家别院,就不顾宫女劝阻,径自进了隔壁的西河王府。
公主殿下现在很急很急,没心情等王府摆出阵势迎接,直接闯到秋曳澜的院子,把正上课的秋曳澜喊到一旁:“你怎么还没嫁给我十九表哥?!”
秋曳澜正茫然于永福公主的来意,忽听这句整个人都不好了:“殿下这话何意?臣女这两天都在府里给亡母守孝,绝对没有跟令兄见过面啊!”
难道又有谁出手坑她了?居然连永福公主都惊动了!
亏得永福公主的贴身宫女一直跟着,闻言一个箭步上来按住公主的嘴,哭笑不得的跟秋曳澜解释:“公主殿下闹误会了,您别放在心上……”别说别把永福公主朝外拖:开什么玩笑,江崖霜的婚事,江皇后也只能建议,虽然她的建议肯定会被江家重视——但想搞一言堂是不可能的。
永福公主这么一嚷,万一江家最后没有聘下宁颐郡主,这岂不是乱了套?
秋曳澜是晓得这位公主的不靠谱的,闻言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不禁暗松了口气:“臣女恭送公主殿下!”你快点走!你这个熊孩子!你差点吓死我了!
结果永福公主很不情愿,拉拉扯扯的,硬是抢了秋曳澜腰间一个香囊才肯走。
目送她远去,秋曳澜嘴角微微抽搐:“她可别拿去给江崖霜!”
还真就是这样!
察觉到秋曳澜成为自己表嫂的可能性开始摇动,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媒人地位受到挑战的永福公主开始行动了!
她出了西河王府就跑回江家别院,把那香囊悄悄拿到江崖霜跟前:“这是宁颐郡主送给表哥你的,她可想你了!只可惜不方便过来,看到我去,眼泪汪汪的给了我这个,让我带给你!”
对于永福公主参考才子佳人话本里的台词,自行编出来的说辞,江崖霜简直无力吐槽——就他了解的那位小郡主,头一次进宫就杀了侍卫不说,杀完人还有心思去偷菜吃,她会眼泪汪汪送香囊?
永福公主见强忍笑意的江崖霜不说话,急了:“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江崖霜看着她这煞有介事的模样,笑得直捶桌:“我赌三个月月钱,这香囊不是你偷来抢来的,就是你拿自己名义要的!”
“气死我了!”永福公主蹦起来,“我这么努力的帮你们,你居然还笑我!”因为被江皇后勒令宫门落钥之前必须回宫,公主殿下的辰光很紧张,所以也懒得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崖霜解释内情,打量了下他身上,抢了块玉佩就跑,“今晚写几首情诗,明儿个我来给你送——那些话本里,哪个才子不是拿诗打动佳人的?你给我学着点!”
江崖霜哭笑不得的想追回玉佩,只是永福公主也是习武的,占着先手一溜烟跑出院子,考虑到被人看到表兄妹追逐,肯定会追究缘故,他只好无奈的返回屋里:“照祖母的意思,宁颐郡主说她自己不能生养不见得是真的,否则与她有仇的西河王夫妇早就会把消息散布出去了……她这么说很可能还是担心过门以后被十七姐姐她们为难……”
“这份担心我给她解释过了,看来她还不怎么相信。”江崖霜敛了笑,思索着眼下要怎么办才好,“外头议论越发的激烈了,祖母上回提醒我,很多女子就是这样被生生逼死的……”想到这里就对江崖丹有些埋怨,“八哥也真是的,开什么玩笑不好,全不顾人家女孩子闺誉!这不是害人一生么!”
思来想去不放心,就决定,“晚上过去看看她……别真出了事。”
再说永福公主不辞劳苦,再次跑到西河王府找秋曳澜,气喘吁吁的道:“那只香囊我帮你送给我表哥了!我表哥惊喜得很,爱不释手的把东西收进他最好的匣子里来着!这是他的回礼……你可好好收着!”又悄悄说,“本公主会继续给你们传东西的,你们不要担心!”
我们一点都不担心,我现在就担心您好吗?!
秋曳澜简直要给她跪了——你表哥自己都承认他想娶我纯粹是负责任,而不是爱上我好吗?既然如此他会这么肉麻?!
但她正要推辞,永福公主抬头看了眼日头,惊叫:“本公主得回宫了!你快拿好!”不由分说把玉佩朝她手里一塞,公主殿下提着裙裾招呼到现在才跑到跟前的宫女,“快快快!回宫回宫!不然母后生气,又要三五日不许我出来!”
目送她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挥一挥广袖留下来一玉佩——秋曳澜面无表情的告诉苏合:“明儿个说我病了,怕过病气给公主殿下,绝对不要让她进院子!”
苏合并没听到永福公主两次的来意,茫然的应下。
当晚秋曳澜独自在内室翻箱倒柜,希望找个不引人注意的东西把玉佩装起来,然后设法还给江崖霜——结果正翻了一大堆箱笼出来,堆得满室琳琅满目选择不定时,忽听屏风边一声轻咳!
她猛然回头!
看到江崖霜,不禁抚额:“你来了?”
下一句“那正好把你的玉佩拿回去”还没说出来,江崖霜已经神色莫名的望着满室箱笼道:“其实那玉佩只是我恰好带在身上的,不是顶好的,不用太过小心收藏——我那儿还有好些。”
“…………!”秋曳澜差点吐血,“你误会了,我就是想找个不起眼一点的匣子装起来——然后还给你!”
江崖霜看着大大小小、明显不是一会儿功夫能够找出来的箱笼,宽容的笑了笑:“好。”
好什么好!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就差在脸上写上“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因为我厚道,所以我就不说穿你了”好吗?
秋曳澜黑着脸,道:“你过来也是为了拿回玉佩的吧?我知道永福公主没说真话。”
江崖霜笑着道:“永福向来顽皮,你别跟她计较,她却是没有坏心的。”
“不敢,我怎么敢怨怼公主殿下?”秋曳澜立刻用疏远的措辞道,“小将军拿了玉佩,把我的香囊还给我,快回去吧!”
“这两日谣言越发不堪了。”江崖霜却没接这话,而是自顾自道,“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刚才主宅那边传了消息来,说邱典打算弹劾我勾引你。”
秋曳澜闻言神色微变:“他不怕邓易跟着丢脸?而且,他有证据?”
“云意楼的下人失踪了几个。”江崖霜先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才淡笑着道,“邓易到底不姓谷——何况,这事若能被引来打击我们江家,就算他姓谷,也没什么。”
如果只是谣言沸沸,秋曳澜倒不放在心上,以她的节操,名节什么的,都是浮云。
但涉及到朝争……
“其实我现在就算跟邓易解除了婚约,也不好立刻定亲吧?”秋曳澜思索良久,方道,“毕竟我还在守孝。”
江崖霜听出她语气里的松动,轻笑了一声:“也就两三年,就算不定亲,大家也心知肚明。”
“那……”秋曳澜沉吟道,“等我出了孝再说这事?不然纯福公主亲自出面给我圆的场,可就白费心思了。”
……打发走江崖霜,秋曳澜恨恨的一捶榻:“邱典、江绮笙、陶佩缤、江崖丹……哼!”
再没什么比人正春风得意时当头一棒来得更翻仇恨值了!
………………………………
第三十六章 还是被表哥训了……
次日巳时,秋波携幼妹秋千上门拜访。
秋曳澜亲自到二门迎了她们,这让姐妹两个很是受宠若惊——这日许是顾及到秋曳澜正在孝中,秋波不复贡院门口时的艳丽打扮,穿着颜色清淡的豆青地折枝莲纹广袖对襟夏裳,绾着灵蛇髻,髻上珠翠不多,一支白玉鸾头衔珠钗衬托得鬓发如墨。
只是她长相有些媚骨天成的意思,虽然打扮简单、神态端庄,但怎么看都带着种烟视媚行的韵味。
那十二岁的秋千倒是一派天真烂漫,亦步亦趋的跟在秋波身后,神态里带着拘束,但趁秋曳澜不注意四下好奇打量的神色,到底透出稚气来。
秋曳澜一边跟秋波说话,一边拿眼角余光打量她:略带婴儿肥的瓜子脸上,眉如翠羽,目似水杏,肌肤嫩得像能掐出水——放在哪里都是出挑的美人了,也难怪她哥哥姐姐对她寄予厚望。
“不过倾国之色,可能是一代艳后,也可能是一代名。妓,这小姑娘往后有没有嫁豪门的命,还得进了闺学才晓得。”秋曳澜暗忖。
三人说说笑笑朝秋曳澜的院子走,不防转过一堵爬满蔷薇的山墙时,忽然迎面秋宏之领了几个人大步走来——看他神色不太好,似乎刚挨了训斥。
两下里撞见都是一愣,秋波下意识的挡住秋千。见状秋曳澜皱眉道:“大哥你怎么从这里走了?这里不是女眷走的地方吗?”
秋宏之没好气的道:“方才王妃召见,我急着去办事,走这里近!”说到这里他随便看了眼秋波,见她微拢衣裾、轻低螓首,娇媚之中透着楚楚之态,不禁一愣——亏得身后小厮暗拉一把才没失态,强自镇定的掩饰道,“我怎么知道你有女客现在来?你又没跟我说!”
“那你快走吧!”秋曳澜今日要招待秋波姐妹,也懒得跟他吵,哼了一声道。
秋宏之也哼了一声,领着人走远了,就低声吩咐刚才拉他的小厮:“去打听下,今儿这两位是什么来历?”
这却不难打听,小半个时辰后,下人就把秋家三姐弟的来历放到了秋宏之案头。
“是外乡新迁到京畿的人家?”秋宏之看到这个底细心里就是一宽,但跟着就皱了眉,“新科进士秋聂?也姓秋?”他方才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尤物般的女子,只是自己正妻已定,再说为了世子之位,他也不可能娶个没背。景的女子——更何况,同姓不婚。
问题是,寻常人家有点骨气的,都不肯让女儿做妾,何况是正春风得意马蹄的新科进士的姐姐?
金蝉见他双眉深锁,似乎很是看重那秋波,心里酸溜溜的,就道:“公子您可得当心,这秋氏,可是那边那一位亲自迎进府里的,偏又叫您撞上……婢子,可很担心,是不是那一位又在打什么算盘了呢?”
这话提醒了秋宏之,在权势面前,色念就淡却下来,将秋家三姐弟的来历合上,递给金蝉:“你去拿给王妃,就说那一位忽然邀了这秋家女进咱们府里的闺学……恐怕必有动作。”
秋宏之这里忍痛断了念想,秋曳澜那边倒是相谈甚欢,很有一见如故的意思。
只不过大抵是秋曳澜跟秋波说话,那秋千乖乖巧巧的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坐姿端庄而恭敬,无可挑剔,嘴角微勾,带着些许笑意,却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秋曳澜眼角留意她良久,忍不住问秋波:“令妹的仪态是练过的?”
“从前乡里有个年长还乡的老宫女,请她教过千儿几日,只是这孩子笨,也没学到什么,叫郡主见笑了。”秋波今日大约是有求于人,不像之前那次一样跳脱自在,很是谦逊的回答道。
秋曳澜笑道:“秋波姐姐也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依我看千儿这仪态已经很好了,即使进了闺学,大约也就是作些许调整而已。”
接下来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秋曳澜留了她们姐妹用午饭,饭后,秋波告辞而去,秋千却被秋曳澜建议留下来跟着下午听课——本来早上就有课的,因为要招待她们,秋曳澜告了假。
下午秋曳澜带着秋千到闺学里,邵月眉与盛逝水或多或少都表示了下欢迎——只有秋明珠木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对秋千不闻不问。
连秋千主动过去给她行礼问候,她也不理睬,只问邵月眉:“先生,可以继续讲课了吗?”
秋曳澜淡淡道:“千儿不用理这个人,她耳朵向来时好时不好。”
“你!”秋明珠刷的回过头来,怒视着她。
秋曳澜回她一个挑衅而蔑视的眼神。
秋明珠咬牙切齿的,差点把紫毫都捏断了,到底不敢跟她动手,只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邵月眉在上首温柔的笑,像没看见这一幕,还是盛逝水出来圆场,笑着道:“秋四小姐就是这脾气,千儿你可别见怪……”
秋明珠正被秋曳澜气得没办法,闻言就冷冷道:“你是我的什么人?!要你替我赔不是?也不想想有些人配我赔不是吗?!”
盛逝水被这么落了面子,却还是不恼,含笑道:“咱们同在闺学念书,彼此帮忙也是应该的,先生前两日不是才教过‘和睦’的道理吗?四小姐这话可就见外了。”
“真是厚脸皮!”秋明珠阴着脸,大声道。
盛逝水还是不恼,且笑且说:“四小姐这张嘴呀!真是不饶人,我怕了你啦!”
这时候秋千怯生生的问:“我是坐这里吗?”
“对,这套桌椅是我前两日打发人拿来的,你喜欢吗?若不喜欢,回头再去换一套。”秋曳澜支着雪腮,懒洋洋的道。
“多谢澜姐姐,我很喜欢。”秋千忙道。
盛逝水听秋千竟能唤秋曳澜为“澜姐姐”,目光一闪,看向秋千的目光又深长了几分。
“唔,我这也算在帮你吧?”秋曳澜权当没发现——心里暗暗的想,“闺学里这四个人,我摆明了对你各种偏爱,就算原来没矛盾,都能闹出矛盾了,更何况你由我带进来,本身就会被她们视为敌人?接得下招就可以走未来大宅主母的路,接不下招呢早点回去安分过日子……这年头女子嫁人早,小姑娘的青春还是不要耽搁了。”
反正都在她眼皮底下看着,斗得再厉害,她自忖也能善后。
接下来秋千每日过来上课,午饭就跟秋曳澜一道用。这女孩子以前学过些功课,但以前教她的女师比起邵月眉来确实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加上她出身不高,见识有限,现在一下子要补的课程就很多。
秋曳澜本打算在闺学旁收拾间院子让她住下——反正这里也住了个邵月眉,不怕多一个。然而秋千惦记家里,还是选择走读,秋曳澜就随她去了。
这样过了几天,闺学里虽然偶有争吵,但大体上还没闹到课都上不了的地步。
秋千看起来始终怯生生、标准小姑娘样子——也就秋明珠说的话实在难听时装一把糊涂,显得她还不至于真的天真无知。
到了赛花魁接近尾声的时候,秋曳澜又被阮清岩喊过去,兄妹两个才一照面,秋曳澜立刻义正词严的表示:“我最近乖得很!什么都没做!天天念书习字做功课!你要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肯定是污蔑!”
阮清岩古怪的看着她:“怎么我喊你过来就是要骂你不成?”
“不骂我啊?”秋曳澜松了口气,兴高采烈的道,“那我就放心了……”
“等一等!”结果阮清岩眯起眼,狐疑的打量着她,“你要真没做亏心事,至于见了我就迫不及待的分辩?”
秋曳澜怒道:“还不是这两次老被你说!咱们才开始认识时,你多好啊!这才几个月,你就变了!如今我看到你就怕!”
阮清岩目光顿时就锐利起来,冷冰冰的道:“噢?你怕我?”
秋曳澜被他这么一看,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讪讪道:“好表哥,我说着玩呢……你喊我来肯定有事吧?咱们说正经事情……”
“你要真怕我,那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你的话,你有哪一句听过?!你给我说清楚!”阮清岩阴着脸,冷声喝道!
秋曳澜立刻切换到眼泪汪汪的模式,扑上去又是扯袖子、又是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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