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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之名门嫡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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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写都没她这么快好不好!绝对是背的纯熟才能有这速度啊!

    “看来她被咱们的话吓着了。”谷婀娜方自然不会觉得她写这么快能写出什么佳句来,心情愉悦的揶揄道,“所以故意写这么快想吓唬咱们。”

    “若当真这么快能写出阕词来,还真要吓着咱们了。”汤心瑶淡笑,“只可惜那样的天赋多少年才出一个,是寻常人能有的么?”

    短短数息后,秋曳澜掷笔离案,让出位置给众人观看她“作”的这阕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锦障里死一样的寂静中,秋曳澜笑吟吟的欣赏着满地掉了的下巴:“苏门四学士之一的代表作,被无数后人引用到滥掉的经典!别说你薛芳靡,就是大瑞顶尖词人在这里,若只正常发挥,都未必不能碾压!”

    ——老娘擅长的是掉节操,谁跟你们玩智商战啊?

    她好整以暇的看向不远处:“薛二小姐,我已经写完了,你怎么还不动笔?难道要我们在这里等你十天半个月?”

    与此同时庄蔓来了一记神助攻:“妙!妙!简直太妙了!不但字字珠玑,而且连词牌都是紧扣题目的《鹊桥仙》!这么好的词居然用来对付薛芳靡,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我看足以流传百世,成就后人一段佳话——唉,真是可惜了!日后世人提到这阕词必然会提今日比试,薛芳靡也将因此留名——可惜啊可惜!就她那点水准怎么配?”

    刚刚提笔写下词牌名的薛芳靡笔一顿,看着白宣上最右侧娟秀的“青玉案”三个字,面色变幻片刻,深呼吸了下,丢下笔,铁青着脸挤过去:“我想先看看宁颐郡主写的有多好,至于我还没写完,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喧哗?!”

    沉默不语的谷婀娜等人,纷纷让开。

    这样无声沮丧的场面,让薛芳靡的心沉了下去!

    谷婀娜等人可不是干不出来鸡蛋里挑骨头的事!若非佳作到无可挑剔,她们怎么可能一言不发?

    强按住内心的惶恐,薛芳靡走到案前,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她号称京中第一才女,虽然不能说真的无人能及,但也是有几下子的。哪里看不出来眼前这阕《鹊桥仙》,压根不是自己所能望其项背?

    别说她了,就是她父亲薛畅也写不出来!毕竟薛畅虽然中进士的早,但却不以诗词见长!

    “这肯定不是你写的!”薛芳靡盯着案上足足看了盏茶功夫,才回过神,她没理会庄蔓的冷嘲热讽,失魂落魄的看向秋曳澜,冷笑着道,“两年不出,阮纯峻的词才愈加见长……”

    话没说完,秋曳澜忽然急走几步,抓起那阕《鹊桥仙》,重重拍到薛芳靡脸上!

    “你这么坑爹,你亲妈知道不知道?!”难得有这么个动手的机会,秋曳澜武力全开,隔着白宣把薛芳靡半边脸直接拍成了猪头,她无视包括江绮筝在内目瞪口呆的神情,冷冷的道,“你把这阕词拿回去给薛相看,他是我表哥的座师,最清楚我表哥的底细,问问他,是不是我表哥作的?!”

    庄蔓拦住想上去查看薛芳靡伤势的薛弄晴,冷笑着道:“六孙小姐你别以为你小姑姑受了委屈!秋妹妹这是在帮你们家!”

    薛弄晴的丫鬟也紧紧抓着自家小姐的袖子,低声道:“小姐,庄小姐说的没错——两年前,二小姐她无缘无故当众羞辱阮公子,就让老爷好一阵手忙脚乱!连四孙公子都跟着奔波了好久才把事情平息!眼下她居然又扯到阮公子身上去了……那可是七夕之词啊!阮公子到现在还没出孝哪!”

    现在在场回过神来的薛家人,包括薛芳靡的心腹下人都在祈祷,这词千万千万是秋曳澜写的!

    这样的话,薛芳靡最多被评价个器量狭小。万一被证实真是阮清岩代笔——那,亲生女儿揭发门生孝期写这样你侬我侬的词,两犯师徒对立大忌,薛畅以后还怎么混?!

    “薛芳靡这个蠢材!你就是这么想,你至于亲口说?这话我们来怀疑倒没什么,阮纯峻可是你亲爹的门生啊!他真在孝期写了不该写的东西,按规矩薛相知道了也应该是私下管教、场面上还得替他遮掩,以全师徒之义!”

    看着薛芳靡挨打后只有怨毒没有后怕的神情,谷婀娜这边也不由失望,“现在哪怕这阕词真是阮纯峻所作,薛相也要拼命证明出自秋曳澜之手了!”

    一个十来岁的女儿没管教好,跟自己的政治道德哪个更重要,这还用想吗?!
………………………………

第十七章 真相大白你懂不懂?

    锦障中沉默片刻后,谷婀娜正要说话,脸色铁青的江绮筝先一步拍案而起:“薛二小姐请你自重点!怎么说你也是薛相之女,你自己不要脸,好歹也给令尊留几分体面!”

    这位纯福公主现在是真心怒了!

    原本她看秋曳澜落笔那么快,也觉得这阕词多半是阮清岩代笔——但看到最后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江绮筝立刻恍然:“这不是她跟十九这两年的写照吗?”

    因为是孝期,所以不能明着来往,更不能定下名份——哪怕江崖霜三不五时翻。墙去跟她私会,但,江崖霜要做功课、要伺候长辈、要跟同辈来往……就算他得了空闲,秋曳澜那边也得避着没人时……热恋期的情侣,哪个不指望时时刻刻的厮守?

    但秋曳澜跟江崖霜却没有这样的条件!至今,秋曳澜还挂着邓家准媳妇的名头!

    “然而她跟十九终究是情意深厚啊!”江绮筝觉得自己悟了,“哪怕‘佳期如梦’,也坚信能够长长久久!”

    因此江绮筝不但认定了这阕词就是秋曳澜所作,而且觉得连邵月眉这两年都看走眼了:“她哪里是不擅诗词?分明就是久酝于心,不轻易落纸——今儿要不是寿安她们恰好择了七夕为题,估计我都看不到这阕好词!一准被十九如获至宝的收藏起来,不为人知!”

    脑补下来的江绮筝,现在恨不得上去再给薛芳靡两耳光:“这可是我准弟媳酝酿两年写给我弟弟的啊!这么有意义的词你居然说是别人写的!”

    薛芳靡捂着被打肿了的脸,含糊不清道:“提那一……”

    “同在京中这么多年,我倒不知道,西河王府藏了这样一位才女!”谷婀娜示意她下去敷脸,自己则看向秋曳澜,目光很是意味深长,“真是失敬!”

    秋曳澜一脸的贤良淑德:“我等女子,德容工行是正经,所谓才华,不过消遣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说这话是怕麻烦,毕竟外挂再多也有用尽的一天,必须花在像今天这种刀刃上。

    但在别人听来,却是圆滑的谦虚了。

    “倒是机灵,开口就扯上了德容工行。”谷婀娜眉头一皱,这种万金油回答,让她完全抓不到把柄,毕竟哪怕谷太后跟江皇后这两位把女则女诫不知道踩了多少脚的,也口口声声说女子当以德容工行为重,“还以为她才把薛芳靡这京中第一才女踩下去,这会正得意忘形……未想还是滴水不漏,难怪小姑姑非要这个媳妇不可!”

    别说谷夫人了,她自己现在都有点起了爱才之心,就把语气放缓,道:“早就听姑姑说你是个才貌双全又体贴知礼的人,今儿一见果然如此。”

    秋曳澜皱起眉,江绮筝也觉得不妙,插话道:“如果薛二小姐不继续写的话,那么这局?”

    “薛二小姐现在身子不适,当然写不成了。”谷婀娜平静的道,“这局你们赢,我们马上走!”

    “那我不送了。”江绮筝上去挽住秋曳澜的手臂,“辛苦秋妹妹,来,我们这边说话!”

    “且慢!”谷婀娜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向秋曳澜,道,“说起来你虽然还没过门,但名份是早就定下来的,之前你不方便出来,咱们都没见过,如今既然撞到,何不一叙?”

    也不管江绮筝的怒目而视,径自介绍起来,“我是你谷大表姐,封寿安公主,闺名婀娜;这是你谷二表姐静安郡主谷娉婷;还有你汤二表姐汤心瑶……”

    “寿安公主的好意心领了。”秋曳澜可不想被她当表弟媳对待,打断道,“不过我现在还姓秋。”

    江绮筝自然不能坐视准弟媳被谷婀娜等人拿婚约说嘴,当下就道:“你们既然认了输,那就快点走,是不服气秋妹妹赢了你们请来的外援,看不得她能游锦绣坡怎么的?”

    庄蔓也道:“方才也没见你们这么和蔼,这会倒是认起亲戚来了?”

    谷婀娜没理她们,仍是看着秋曳澜:“你今日既想游锦绣坡,那不跟我们走也成。回头我……”

    “哎呀!郡主,不好了,大白跑出去了!”忽然苏合低叫一声,指向锦障的角落,众人只看到一只雪白的狮猫闪了一下——秋曳澜趁机学刚才的辛馥冰,神情凝重的道:“你这么这么不小心!不知道大白它是我的心肝宝贝吗?!”

    招呼也不打就提起裙子朝外追去!

    苏合、沉水紧跟在后——出了锦障,苏合得意一笑:“婢子乖不乖?”

    “好乖好乖!”秋曳澜拧了拧她面颊,笑道,“不过大白跑哪去了?别真弄丢了,我倒没什么,你可得心疼死了吧?”

    “大白精着呢!哪会跑丢?”苏合自信的道,“肯定回咱们马车那里,找春染姐姐她们要吃的了。”

    闻言秋曳澜也放了心,带着两个丫鬟在锦障后面溜达了好一会,估计谷婀娜她们肯定被打发了,这才施施然走到路上。

    正指挥下人收拾东西的江绮筝看到,忙走过来:“谷婀娜她们都走了,你妹妹宁泰郡主我让米姐姐送她回车了,你也去吧,咱们马上就动身。”

    又笑问,“亲手给了薛芳靡一记狠的,痛快不痛快?”

    “等回头薛相跟孙夫人为此还要谢我,那才叫痛快。”秋曳澜含笑答。

    “这个你放心,我让庄蔓借口薛家六孙小姐既然加入咱们这边,如今赢了也该一起上坡游玩,硬把她留了下来,却放六孙小姐侍卫里的一个回去报信。”江绮筝笑吟吟道,“骑马怎么都比坐车快,何况薛芳靡这两年都由孙夫人管教——相信孙夫人一定很乐意让薛相知道,他心爱小女儿做的好事!”

    秋曳澜会意:“薛家六孙小姐性情温柔,心地善良,真不像薛芳靡的侄女。”

    “她是个明理的人,就是心太软,很不放心薛芳靡脸上的伤。”江绮筝意味深长道,“一会你可要好好劝劝她。”那么好糊弄的女孩子,偏是孙夫人的亲生女儿,只要把她哄到自己这边,还怕薛家没人帮着在薛畅跟前解释?

    “多谢,那我回车上去了。”秋曳澜笑道。

    哪知她才走到自己马车边,后头秋金珠的马车里,忽然下来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看服饰,赫然是之前已经离开的谷婀娜!

    “公主殿下?”秋曳澜哪还不知道她是专门躲在秋金珠车里等自己的?不禁狠狠瞪了眼跟着下车的秋金珠。

    不过现在她也戴着帷帽,秋金珠看不到她神情,略带忐忑的站在谷婀娜身后不说话。

    谷婀娜淡笑着看了眼听到主人声音,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的狮猫,没说自己等在这里的用意,却道:“我方才听说,它叫大白?”

    秋曳澜淡淡道:“不错!”

    “我也养了只狮猫,是‘金索挂银瓶’品相的,应该跟你这只差不多大,方才没带下车,让下人看着。”谷婀娜似笑非笑,“当初才养时,为了给它起名字可真是煞费苦心,可惜我这人没什么文采,最后胡乱起了个‘元宝’的名字。”

    秋曳澜吃不准她用意,就敷衍道:“宠物嘛!叫什么都无所谓,能解闷就好。”

    “我倒奇怪,能写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以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你,怎么狮猫的名字这样随意呢?”谷婀娜微笑着道,“大白……这名字,着实不像你取的啊?”

    “你想说的不是狮猫名字不像我取的,是那阕鹊桥仙不是我写的吧?”秋曳澜直截了当的道,“告诉你也无妨,这只狮猫是凌小侯爷送与我的,就是我无奈之下被皇后娘娘追问出我伯父违背太妃之命、尊那路氏为老夫人后不久——当时,许多人议论我祖父不慈、我母妃知情不报,怀疑我们母女故意跟伯父作对。我就希望能够真相大白,还先人一个公道!所以给它起了这名字——你从风花雪月来揣测,当然觉得不够雅致,但我看来,却寄托了我当时的种种无奈悲怆,此生难忘!”

    想从细微处入手抓我把柄?你当我第一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谷婀娜果然无话可说,强笑道:“你想多了,我就是有点好奇。”沉吟了下,就道,“过两日我们有个词会,你能不能……”

    “我对诗词其实没什么兴趣。”秋曳澜截口道,“寿安公主也应该问过我这堂妹了吧?我基本上不作词的。”

    秋金珠心虚的低了头,显然她刚才没少告诉谷婀娜关于秋曳澜的事。

    谷婀娜顿了一顿,笑道:“好吧,咱们今儿因为薛芳靡的缘故,好像有点误会。反正都在京里,你也出孝了,以后有得是机会来往。”

    “这也未必,我脾气不是很好,能玩得来的人不多。”秋曳澜毫不客气的拒绝道。

    谷婀娜道:“何必说这么绝对?世事难料不是吗?”她转过身,走了一步,见秋曳澜已经跨上车辕,忽然回头道,“我知道凌醉他送你的狮猫是哪只了,果然不是病死的,而是给了你?”

    秋曳澜一怔,道:“什么意思?”

    “纯白鸳鸯眼的狮猫是所有品相里最稀罕的,那一年陶家好几窝狮猫就你这么一只。”谷婀娜淡笑着道,“本来我表妹常平公主已经定下了,未想没几天陶家托人带口信进宫,告诉她夭折了——她只好另挑了一只‘负印拖枪’品相的,这两年她一直想再要只纯白的,偏始终没能如愿。”

    “难怪当初我随口说来只白的,凌醉追问是不是纯白,记得那会他好像有点踌躇来着。”秋曳澜暗忖,“大概以为我说的白的,就是通体纯白鸳鸯眼了。这么看来表哥也没白跟他结交一场,居然为了我一句话,把公主定好的狮猫抢下来。”

    “常平公主的脾气不是很好,你可要小心。”谷婀娜半是威胁半是提醒的留下这一句,才扬长而去。

    常平公主是今上的亲生骨血,真正的金枝玉叶,生母谷婕妤,是谷贵妃堂妹。重点是,她出生时生母难产,由谷太后抚养长大,是宫中唯一敢跟永福公主争锋的皇嗣。

    “那又怎么样?”秋曳澜并不担心,“再敢跟永福公主争锋,有江皇后在那里,她也不可能为所欲为——占住理字,不怕收拾不了她!”

    她现在倒更担心凌醉,“希望他不要太被牵累。”招手喊过一名家丁,命他赶紧回城去景川侯府报信。

    不料那家丁还没上马,远处先驰骋了一骑过来,看服饰不像是谷家下人,但也衣袍鲜亮,许是看到秋曳澜的打扮知道是主子,到近前后一抱拳,大声道:“小的是淮南王府的家丁,我家王妃、侧妃及郡主欲往锦绣坡游玩,但听谷家下人说此处今日只属江家,不知是否如此?”
………………………………

第十八章 图谋隐现

    接到消息的江绮筝勃然大怒:“好个谷家!输了还不忘记这么坑我们一把!”

    因为比试已经结束,可算被江绮笙放回来的和水金劝她道:“好在淮南王妃没有轻信,还是派了人过来跟咱们核对的。”

    “淮南王妃没有轻信,其他人可不一定。”江绮筝皱眉道,“估计没少被她们所骗,回去说咱们家霸道。”

    庄蔓倒不在乎:“不就是几句闲话吗?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倒也是。”江绮筝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被谷婀娜她们摆了一道,至于说江家霸道的名声——这个早就是公认的了。

    和水金笑着圆场:“今儿多亏秋妹妹在,咱们才有继续踏青的机会。”

    “要不是你们相邀,我这会还在家里呢。”秋曳澜跟她们谦逊了几句,道,“咱们在坡下耽搁很久了,不如上了坡再说话?”

    这锦绣坡既然是坡而不是山,自然不会太高大,也有许多修缮出来的路径。马车的话足以直接驶到坡顶上去,不过用和水金的话来说:“靠近坡顶的一段路,风景是最好的,在马车里看的话,太辜负了,不如下车走走。”

    因此除了自称脚上有伤的江绮笙外,众人都下了马车,缓步而行。

    脚下是青石砌筑成粼粼波纹似的山径,石上铺满了苍苔,望之别有一种古拙的风雅。

    路旁桃李梨杏杂种,虽然还没到盛放如霞光云彩的时候,但偶尔的缤纷,随山风飘落,倒也不负和水金的推荐。

    众人到了坡顶上后,选了块花开得最好的平地,照例围起锦障、铺上地毡,又拿各样瓜果糕点和笔墨、琴笛之类的东西出来布置。

    秋曳澜四面走了几步,发现这锦绣坡虽然不高,但坡顶范围很大,倒像一个巨大的平台一样,估计到花开烂漫时,来个数千人游玩,也不至于太过拥挤。

    这时候数千人可是一个不小的人流量了。

    “秋妹妹,我们去见见淮南王妃?”她才走到一株桃树下近距离观花,江绮筝走过来,“顺便问问刚才谷家人的说辞。”

    “淮南王妃也已经上坡了吗?”秋曳澜问。

    “那边也在布置着呢。”江绮筝指了指远处,隔着花树也看不到什么,“淮南王府我们也不熟,不过丽辉郡主性。子活泼,在宴席上碰见几回倒也还谈得来。”

    秋曳澜听到“丽辉郡主”,就向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秋金珠看去:“你好像也认识丽辉郡主的?”

    秋金珠吃不准她藏匿谷婀娜并告密这件事,秋曳澜会怎么算账,此刻还小心翼翼的:“郡主每年生辰我都会去淮南王府道贺。”又说,“我生辰也会请郡主……不过去年她没来。”

    “康表姐去给人家做小妈了,人家能痛快么?”秋曳澜心下冷笑了一声,当着江绮筝也不说破这句,只道:“那你跟我们一块去吧。”秋金珠生怕跟不住她,她还不放心秋金珠自由行动呢!

    于是江绮筝喊上和水金,留下庄蔓主持局面,四人带了几个丫鬟一起向淮南王妃那边走去。

    到了地方,却见淮南王府锦障还没搭好,却先设了席位在外,供淮南王妃等人休憩。

    “几位怎么过来了?”王妃跟公主是平级,淮南王妃看到江绮筝忙起了身,“我正说缓口气就带小女过去谢你们呢。”

    两边见了礼,宾主落座后,江绮筝笑道:“王妃谢我们什么?这锦绣坡也不是谁家的,不过是寿安她们没事找事,非要跟我们比试,才说了谁输谁走人——可跟旁人没关系。要不是王妃打发人来问,我们都不知道她们这么输不起。”

    淮南王府也是中立党,不过因为淮南王的特殊身份,跟薛畅关系一般,并不以其为党魁,比较逍遥自在。所以对于江绮筝等人也不需要着意撇清关系,此刻淮南王妃就笑着道:“少年人么难免气性大,我们也是好容易出来一趟,想着不问个清楚就转身回府,怪失望的。”

    侧妃莫氏也道:“纯福公主的性。子我们也都听说过,不是那蛮横的人。”

    两边寒暄了一阵,丽辉郡主楚意桐忽然问:“这位眼生的妹妹,就是西河王府的宁颐郡主吗?”

    “我叫曳澜。”秋曳澜点头,“丽辉姐姐好!”

    “你也好。”楚意桐抿嘴道,“我叫意桐——早就听康姨娘说你是个美人了,今儿一见才晓得她说的还太谦虚。”

    江绮筝、和水金都不知道康丽章做了淮南王小妾的事,毕竟康丽章连官家女都不是,跟她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进淮南王妃又只是个妾,根本没有去关心的必要。

    此刻忽然听楚意桐来了个姨娘夸奖秋曳澜,只道她故意埋汰,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

    “府上姨娘提我做什么?”秋曳澜笑了笑,“我伯父……”目光在淮南王妃身后侍立的彩衣女子身上一转,意味深长的住了口。

    寻常人家女儿做妾,家里有点骨气的都要觉得丢脸,更何况堂堂西河王的甥女?

    尤其两年前西河王府的亲家连出两个跟人私。通的女儿,到现在秋金珠都要被说是杨宜室、杨宜福的表妹——结果事隔不到一年,康丽章又自愿给人做了妾,秋孟敏夫妇被气得要死,索性宣布不认这个自甘下贱的甥女了。

    所以上次康丽章想告诉秋曳澜西河王府那些不见了的产业的线索时,还得偷偷摸摸的——因为西河王府要知道是她派的人,肯定不许进门。

    现在秋曳澜提到这一节,淮南王妃轻咳了一声,道:“意桐,不要乱说话。”

    就圆场道,“宁颐郡主请别见怪,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说话也没什么分寸,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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