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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之名门嫡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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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王妃实在可惜了!”秋曳澜叹了口气,她跟淮南王妃也就昨天锦绣坡上照了一面,谈不上感情,但听说王妃舍命救女的举动后,勾起前世今生的回忆,此刻心里就偏向淮南王妃了,“淮南王府打算怎么办呢?路上水还没退吧?”

    这雨一直下着没停过,虽然今天不像昨天那么大了,但也不小,水退得下去才怪!

    果然庄蔓摇头:“世子接了信后走小路过来的,所以就带了一批身强力壮的家丁……刚才哭了一场就跟江八表哥商议,想买下庄子的一部分来暂且停灵。只不过八表哥拒绝了,说这里是公产,未得长辈准许不敢做这个主,又让他放心待着,反正人都抬进来了,多留几天少留几天还不都是一样。”

    薛弄晴感慨道:“唉,这场雨啊,下的那么突然不说,竟还害了这么多人!”

    秋曳澜嘿然不语,心想你这么认为可就错怪这场雨了,莫侧妃这件事秋风若没说谎,那淮南王妃的死,没准也有问题——虽然说这两位之死,淮南王府未必查得到康丽章的手笔,但,若非康丽章提议,淮南王妃她们确实不会到锦绣坡来,自然不会撞见这场灾祸丢了性命……凭这一点,王妃跟侧妃意外身故,她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看丽辉郡主那歇斯底里的模样,等她被强迫调养好一点后……也不用,如今淮南王府的人来了,江家这边不用担所有责任,接下来估计不会再限制丽辉郡主——也不知道这位郡主会怎么个报复法?”

    庄蔓两人见她不作声,对望一眼,安慰道:“之前是康姨娘想见你,又不是你约她的,尤其西河王早就说过不认她了……这事硬要扯你身上实在没道理,你不要担心。”

    “嗯。”秋曳澜沉吟了一下,问道,“淮南王世子去找康姨娘了吗?”

    “还没有呢,世子这会还在悲恸,八表哥他们在劝着……一会肯定还要先探望了丽辉郡主,才会想起来康姨娘。”庄蔓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康姨娘好像出身不高?我想这么大的事情她哪里办得了?多半还是偶然。”

    说到这里,秋曳澜忽然问:“康姨娘的马车当时没被冲走吗?”统共四位女眷出来,就她平安无事,再不可能也要被怀疑啊,康丽章这么蠢?

    “不是的,是她命大,没落水多远,就抓到东西爬了起来,淮南王府的侍卫一下子就找到了。”庄蔓道,“倒是王妃、侧妃跟丽辉被冲得不见,侍卫找到天黑不见,只好分派人手在附近找人家帮忙,就找到这边庄子上来。”

    薛弄晴叹了口气:“莫侧妃还没找到,但望她没事才好——我记得莫侧妃所出的丽娴县主即将临盆,万一这眼节骨上听到噩耗……”

    她话未说完,夏染忽然进来:“郡主,表公子来了,如今正在庄子外!”

    “表哥?”秋曳澜吃了一惊,站起身,“这么快?!”你不是去打发人给他报信的吗?这会去的人都不定出庄吧?

    夏染解释:“昨天您没回去,家里人去阮家说了。当时城门已关,所以今早表公子就动了身,这会等您出去说话呢!”

    庄蔓羡慕道:“秋妹妹,你表哥待你可真好!这会要从城里过来可不容易!”

    薛弄晴倒很能理解阮清岩的心情:“我哥哥约是被祖父拦了,不然我一晚上没回去,哪怕知道我好好的,他也要过来接我的。”

    “两位姐姐,我表哥身上戴着孝,不好进庄子来,我得快点出去见他。”秋曳澜怕阮清岩久等,跟她们打个招呼,匆忙而去。
………………………………

第二十五章 你怀疑我们兄妹有染?!

    到了庄外,却见阮清岩带着阮毅及数名家丁,站在一处茅檐下避着雨,身上蓑衣斗笠已经解了,靠在土墙上晾着。他因为出门,孝服外罩了件月白大氅,氅衣湿了几块,但不显狼狈,反有一种磊落不羁的气度。

    “表哥,你怎么来了?”看到秋曳澜出来,阮毅等人忙撑了伞避到茅檐外。

    阮清岩打量了下她气色,才道:“听说大雨断了回城的路,你得在这里住几日,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我很好,你别担心。”秋曳澜心中一暖,笑道,“倒是表哥你,这么大的雨,又要绕路,怎么亲自来了?”

    “不亲自来,那边那位该高兴了吧?”阮清岩忽然看向她身后,淡淡的道。

    秋曳澜一怔,扭头一看,却见换了身绀青袍衫的江崖霜春风满面的踏出庄门,走到近前,含笑招呼:“阮兄,多日不见,实在想念。今日既然过来探望令妹,何不入庄一叙?”

    庄门前有庄丁守着,虽然这会离了段距离,但有些话也不适合说出来。阮清岩淡淡的道:“我尚在服孝,不便入内,跟表妹说几句话就走。”

    江崖霜轻笑了一声,道:“要是往常兴许还有点讲究,但现在么,淮南王妃的灵堂都在里头搭起来了。楚维贤他们固然还没穿起重孝来,我们家人都换了素净点颜色的袍子,以示对淮南王妃的敬重……你不去正堂就成。”

    又说,“这两天来回城中的路可不好走,你进去沐浴一番,换身衣服,回去时也松快些。不然穿着湿衣绕远路,恐怕对身体不好。”

    秋曳澜不知道江崖霜把阮清岩当情敌约出去单挑过,还以为他们仍旧是一个讨好另一个的关系,看着阮清岩泥水斑斑的大氅,她也觉得就这样穿着回去怪难受的,就道:“表哥,他说的……”

    “江小将军,我有话要单独问表妹,烦请你回避一下。”阮清岩却狠狠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江崖霜的提议,反而示意秋曳澜跟自己朝野地那边走。

    “你先回去吧。”秋曳澜忙听话的跟上去——走了几步却见江崖霜也想跟上来,怕阮清岩生气,忙道。

    江崖霜难得没有听她的话,仍旧不紧不慢的跟着:“家姐说天雨路滑,怕宁颐郡主一个人出庄不好,让我过来看着点儿。”

    “我表妹自有我照拂。”阮清岩站住脚,面无表情道,“用不着你们费心!”

    “如今宁颐郡主正在我家庄子上做客,我们看着点儿,也是应该的。”江崖霜依旧笑着,目光却锐利起来,“而且,这会野地里未必安全……澜澜你说是么?”

    这时候三人走了几步,距离庄门处比较远,估计那些庄丁听不到了,江崖霜立刻改了称呼。

    阮清岩也阴下脸:“你别碍事!我今儿没功夫跟你纠缠!”

    江崖霜淡笑:“这么说阮兄有麻烦了?何不说出来一起参详参详……兴许我能帮上忙?”

    “与你无关。”阮清岩冷冷的道,“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别以为在你家庄子前我就动不了你!”

    江崖霜眯起眼:“我跟阮兄私下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何时依靠过家里?”

    秋曳澜呆到现在方如梦初醒,诧异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阮清岩对江崖霜的态度一直就不怎么好,这个她是知道的。但江崖霜对阮清岩……那可是克制得很啊?偶尔说几句吃味的话,也是打趣的时候,秋曳澜压根就没当真过。

    现在两人当着她的面掐上了,秋曳澜顿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打发他回庄子里去,别碍着咱们说话!”阮清岩冷声吩咐。

    不待秋曳澜照做,江崖霜也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澜澜你真不要我陪?秋大侠说的……是吧?你表哥虽然厉害,但敌在明我在暗,我在这里你们兄妹也能放心说话不是?”

    秋曳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儿怎么这么对我表哥了?”

    江崖霜一噎——我之前让着他是把他当大舅子,现在当他是情敌了怎么可能继续惯着?!尤其阮清岩明知道你现在住在我家庄子上,还冒雨赶过来,这摆明了故意刷好感度……我还任他挥之则去,这算什么?!

    但这话他又不好直接跟秋曳澜这么讲,只好道:“我担心你。”

    “那你也不要这样跟我表哥说话啊!”秋曳澜嘴角一抽,总觉得他现在对阮清岩的敌意很大——这是以前都没有的。正要劝他给阮清岩赔个不是,不想阮清岩皱眉问:“你们见过秋风?”

    “是啊,他刚才来说,说昨晚亲眼看到莫侧妃被人害了。”因为顾忌到好些人在侧,秋曳澜虽然刻意压低了嗓子,但还是没敢提“天涯”,“夏染正要派人进城去告诉你呢!”

    阮清岩若有所思:“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昨天在锦绣坡上就碰见过。”秋曳澜道,“昨晚庄子里派了很多人去淮南王府找人,可能他听见家丁说到吧……”

    阮清岩狐疑道:“昨天?锦绣坡?怎么碰见的?”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夹着冰凉的雨丝,秋曳澜不禁打个寒战。

    江崖霜沉着脸道:“进庄子去说吧,你不觉得湿衣难受,也想想澜澜冻着了!”

    阮清岩瞥了他一眼,招手喊过阮毅,从他背上的包袱里抖出一件披风,就要往秋曳澜肩上披去——见状已经强自忍耐的江崖霜不禁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拦住他,铁青着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披风是我大姐姐的!”阮清岩皱眉道,“你做什么?”

    “那也应该我来替澜澜系上!”江崖霜目露寒光,“我知道澜澜视你犹如亲兄,但你们究竟只是表兄妹!身后庄子上的人都看着,你当着我面给澜澜系披风,你叫人怎么想?!”他咬牙切齿,“我已对你再三让步,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你怀疑我跟表哥有染?!”要说秋曳澜之前还诧异他为什么阻拦,听了这番话哪还不会过意来?不禁气得脸色煞白,“你们还真是姐弟啊!昨天在锦绣坡上,秋风他们偶然得罪了庄蔓,我也就喊了声‘世兄’,跟庄蔓讨了个人情——你姐姐紧接着就指使和水金套起我的话!这事我忍了,不想你连我表哥也容不下!咱们如今还无名无份,你就开始疑神疑鬼,这以后还能处么?!”

    江崖霜吃了一惊:“十八姐姐让和姐姐套过你话?”他不禁暗暗叫苦:之前江绮筝只提醒她秋曳澜认识一个“何锋”,可没告诉他她已经让和水金向秋曳澜旁敲侧击过了!

    这下好了,昨天被怀疑一回,今天又被怀疑一回——以他对秋曳澜的了解,不发作才怪!

    还没来得及赔罪,阮清岩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混账!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翻。墙勾引我表妹,怎么如今又嫌她不好了?!你们把我表妹当什么?是不是以为她没父母撑腰好欺负!?”

    江崖霜这会顾不得跟他斗气,忙忙解释:“我不知道锦绣坡上的事!”

    “反正在你们家人眼里我就是没规矩,就是不守妇道!”秋曳澜冷笑着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表哥一直要我守礼守规矩……”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对你太好了。”江崖霜只好硬着头皮说出真心话,“好得远不像表哥,我只是觉得他在打你主意!”

    秋曳澜冷冰冰的道:“他对我怎么个好法我心里清楚!再说他要想打我主意,我早就被坑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还用得着你来怀疑?!”

    江崖霜还想解释,阮清岩却已经在吩咐跟着秋曳澜出来的苏合:“你进去着春染她们收拾郡主的东西,给纯福公主说一下我在三里外的村子里买了座院子,现在要带郡主住那边,免得继续打扰江家……还有转告一声纯福公主:我自己的表妹自己会管教,她认识秋风也好何锋也罢,我想用不着公主殿下操这个心!”

    他注目脸色渐渐苍白的江崖霜,“毕竟你们至今无名无份不是吗?!”

    “我……”江崖霜才张口却又被秋曳澜打断:“够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江崖霜沉默了下,强自按捺住暴虐的心情:“那我送送你们!”

    ……半晌后,他目送阮清岩一行进了村落,却将自己拦在外头,眼神变幻半晌,才沉默着转身而去。

    回庄子的路上,江檀几次想出言宽慰,都因他脸色过于阴沉而噤了声。

    就在快到庄门的地方,路旁一株大柳树后,忽然转出一个与江崖霜年岁仿佛的锦袍少年来。

    这少年长眉亮目,面如冠玉,满头乌发松松的披着,只在脑后束了枚金环,衣襟半散,显得放浪形骸。他既没打伞也没戴。笠,就这么任凭雨水打湿衣袍,手里还提着两壶酒。出来之后劈头就将其中一壶朝江崖霜抛去,笑道:“一来就看到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别告诉我缘故,先干了再说!”

    江崖霜看到这少年,原本阴沉的神情缓和了些,接住酒壶掂了掂,却苦笑着道:“干了这壶我还能说什么?”

    “也是,你那酒量烂得可以!”锦袍少年开了自己那壶酒,呷了一大口,道,“你八哥的拿手好戏,把人灌醉了将生米煮成熟饭,看来只能只指望你侄子继承,指望你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碧城你几时过来的?”江崖霜叹了口气,没接这调笑的话,道,“之前不是说,要参加了乡试才回来?”

    那锦袍少年欧碧城道:“我倒这么想,但北疆那地方实在太闷了,除了狩猎之外,其余皆乏善可陈……去年年底我父亲的下属孝敬了几个美姬,我母亲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后院里成天热闹得紧……这哪里还读得下去书?索性借着姨祖母寿辰,回来松快松快!”

    他看了眼站在江崖霜身后不住做口型的江檀,上前一把揽住江崖霜的肩,“才回来就听说你被欺负了?跟为兄说说,是怎么回事?用不用我给你讨回场子?”

    江崖霜眯起眼,屈指一弹,一缕无形劲气将他手打开,似笑非笑:“去了一趟北疆,你倒学会充大了?忘记打小是谁一直给你出头的?居然敢以我兄长自居?”

    “哈哈……不要在意这些小节!”欧碧城打着哈哈企图蒙混过关,“跟你说正经的,最晚七月我就要回去乡试,这次过来庄姨可是交给我差事,让我替她看看你那心上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美人,能把你迷得在写给他们的信里一夸就是一大叠的!”

    话音未落,就见江崖霜之前才好了点的脸色,又面无表情起来……
………………………………

第二十六章 令人意外的背叛!

    秋曳澜跟着阮清岩进了新购下来的小院,三出三进的四合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第二进的庭院里一株高大的乌桕木,枝繁叶茂的遮了大半天空,让主屋都昏暗起来。

    先安排过来收拾的侍卫很是能干,这么会功夫原主人已经搬走不说,里里外外都已经拾掇了个七七八八。

    “两次见到秋风是怎么回事?”兄妹两个在堂上坐下,阮毅忙指挥人沏茶上来。

    阮清岩接过呷了口,问道。

    秋曳澜才跟江崖霜闹翻,这会心里乱七八糟的,兴致不怎么高的道:“昨天是他跟寻羽溪还有黎绚向凌醉借了獒犬出来,不想獒犬脱缰后吓着了纯福公主的狮猫,被庄蔓揪着不放,恰好我回去看到给他们解了围;今天却是他找上门来说亲眼看到有人谋害了淮南王府的莫侧妃,且怀疑是我那康表姐请了‘天涯’的人。”

    “那怎么可能?!”阮清岩皱眉,脱口道。

    秋曳澜道:“我起初也怀疑呢,康丽章她怎么可能知道‘天涯’?但秋风说也许是‘天涯’知道她手里的私蓄颇丰,故意找上她的。之前她给淮南王做妾也是迫于秋孟敏夫妇,依她的性。子,能有机会做侧妃哪里肯放过?”

    叹了口气,“不过这次她居然信誓旦旦是出来见我的!”

    阮清岩的脸色很不好看,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是她要见你,又不是你要见她——这事怎么论都赖不着你……”说到这里他眼神恍惚了下,道,“我忽然想起来点事情,得立刻回城,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我留了人保护你,不必担心。”

    秋曳澜意外道:“怎么了?”

    “没什么。”阮清岩敷衍的道了一句,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秋曳澜追到门口,却见他的马已经牵出来了,正喊了两个侍卫要说话,看到自己出来,匆忙交代一句:“守好了门户,不要让人打扰郡主!”

    就轻责秋曳澜,“你出来做什么?回去歇着!”

    “这会回城,天黑之前哪里赶得到?”秋曳澜忧心忡忡的道,“天雨路滑的万一掉到水里去怎么办——对了,什么事你这么急?”

    阮清岩没有回答,而是道:“回去吧。”说完就翻身上了马,只带了阮毅等数人,就这么冒着雨,催马走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啊?”秋曳澜一头雾水,问旁边的侍卫。

    侍卫却皆称不知。

    秋曳澜皱着眉头回到正屋,沉水过来道:“郡主看看屋子吗?被褥都是新的,好像是表公子从城里带过来的。”

    “就在外面住个两三天,居然就要买个院子!”秋曳澜感慨着阮清岩的大手笔,“连被褥还带出来……果然表哥才是真土豪,要我过日子怎么都想不到这样花费的。”

    沉水笑道:“表公子疼您……不过好好的就这么从江家庄子上搬出来,会不会……让纯福公主殿下她们不高兴呢?”

    秋曳澜心烦意乱的揉着额角:“管不了那么多,刚才表哥的脸色你又不是没看见。再说江家几次三番猜疑我,我也受够了!”

    这时候苏合等人也过来了,同他们一起来的有江绮筝跟前的大丫鬟梦桃:“公主殿下说您这院子才置办下来,恐怕缺了不少东西,所以让婢子送些过来。”

    秋曳澜目光一扫,见都是些簇新的用具,思忖了下还是拒绝了:“多谢公主殿下好意,不过表哥从城里过来时都带齐了。”

    梦桃也不坚持,寒暄了几句就告辞而去。

    回到庄子上禀告给江绮筝,江绮筝好一阵咬牙切齿:“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早先伙同阮纯峻在庄子前扫了十九的面子,这会还要给我拿架子!”作为江家的掌上明珠,她自认对这个准弟媳够体贴够维护够忍让了!

    刚才派梦桃去送东西,也是表示对锦绣坡上试探的弥补,结果秋曳澜拒绝的这么干脆,这叫她脸往哪搁?

    和水金劝她:“那位向来被阮纯峻宠着惯着,十九又什么都依着她,也难怪有点脾气。只怪我之前旁敲侧击的过于明显,叫她心里积了怨。回头咱们慢慢哄吧!”

    “哄个什么!”江绮筝冷笑,“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郡主,还敢跟我横……”她霸道了一句话,就又沮丧的低了头,“明儿让人再送些点心去吧……谁叫十九偏喜欢她呢?”她就江崖霜一个胞弟,实在不忍见他伤心难过,说不得,对准弟媳再忍无可忍,看在弟弟的份上也只能从头再忍了!

    和水金苦笑点头。

    村落里秋曳澜可不知道她把江绮筝得罪惨了,这会她正召了春染跟夏染盘问城里会有什么急事。

    春染跟夏染却是一问三不知:“婢子们自从伺候您之后,表公子那边的事就没再沾过,哪里晓得?兴许是城中铺子有什么麻烦?又或者怕表小姐担心?”

    “肯定跟秋风有关系!”秋曳澜皱眉道,“表哥虽然没说,但我觉得,他就是听了我两次见到秋风后察觉到什么……你们真不知道?之前让我去拦江崖霜,难道真就怕连累了表哥?没有其他内情?”

    “婢子委实不知表公子为何急着回城!”春染跟夏染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秋曳澜狐疑的看了她们会,因为也不知道阮清岩急于回城的缘故是好是坏,而且春染、夏染伺候她这两年非常用心,总不能为了怀疑就把她们拿下去动家法。因此旁敲侧击一番无果后,她只得放她们下去。

    这一日到天晚都无话,却是半夜里,秋曳澜被摇醒:“秋大姑娘跟秋二姑娘过来了,正在前堂,说有要事禀告您!”

    “她们怎么会来这里?”秋曳澜惊疑问。

    苏合道:“婢子也不知道……看秋二姑娘的样子非常急,她怀里抱了个匣子,自己淋得湿透,却把那匣子护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否跟其有关。”

    “匣子?”秋曳澜一头雾水,一边起身一边喃喃自语,“我想不起来跟她说过什么匣子的事啊?”

    她匆匆收拾了下赶到前堂,果然秋波跟秋千两人湿漉漉的站在堂下,嘴唇都冻得乌青。

    看到秋曳澜,秋波礼都不及行,劈头就道:“郡主,您之前提过的东西,我侥幸收到些,知道事情重大,趁夜拿过来给您!”

    秋曳澜愣了愣,却见秋千朝自己做了三个口型,正是“幽眠香”,不由一个激灵,看向她怀中之匣:“就是这匣子里?”

    “能到里面说吗?”秋波焦急的问。

    秋曳澜点头:“快进来……苏合去取我衣裙来,你们进去后边换边说!”

    进了内室,秋波擦了把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让秋千把匣子拿到桌上,一面打开一面道:“您说过的那种香,不烧起来是不打紧的,所以直接可以拿在手上看。”

    说话间秋曳澜已经看到匣中静静躺着一方犹如砚台般的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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