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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冥侠-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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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人脸铁青,疑惑道:“易浊风不理会史如歌?怎会如此?这才新婚几天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易玄衣目光深沉道:“张大哥,我看着易浊风长大,他的本性并不坏。你们能否答应我,将来放他一马。”

    易玄衣的要求令黑影人哑然。却是金戈突然睁开了眼,道:“他那样的人,不会求人也不会怕死。你不必为他担心!”

    黑影人停止运功,静下来道:“金戈说的很对。既非友人,那便杀之。本来我们还会因为史如歌而对他有所顾虑,不过现在看来,这都是多余的。”

    金戈的大眼睛瞪着前方,咬牙道:“既然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再让史如歌留在他的身边。还有这一剑之仇一一一”

    易玄衣不禁柳眉皱起,转身道:“大哥,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能帮你的也都帮了。这里还供你们休息一晚,等到明天溥侵出关了,我就藏不住你们了。”

    黑影人的脸上笑容可掬,道:“放心,我们会准时离开的。”

    天绝殿上,只有溥侵和易浊风两个人。

    溥侵冷问道易浊风:“金戈的尸体还有他手中的赤霄剑都还没有找到吗?”

    易浊风漠然道:“是。”

    溥侵挺了挺脊背,刚毅地从座上站了起来,问道:“你确定他已经死了?”

    易浊风低首道:“不确定。”

    溥侵的眼中燃起一团烈火,怒问:“那你是怎么办事的?”

    易浊风的嘴角亦有一丝冷笑,道:“我已经尽力了。”

    溥侵的眼睛慢慢地变成死灰:“我看你是不想找到吧?”

    易浊风的脸微微抽搐了下,道:“就当是吧。”

    溥侵笑了,笑容残忍而又古怪。

    似有大风拂到了殿上,溥侵的乌发迎风而舞。

    不是风,而是溥侵的愤怒,他捏紧了拳头!

    真气笼罩着他的身体,他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打向了前方的易浊风!

    空气颤了颤,易浊风的身体自殿上重重地坠到了殿下!

    承影剑陨落在地,他一手撑地,缓缓地支起身来。

    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呕出,仿如一朵妖异的红花绽开在地上。

    易浊风苍然一笑,道:“打得好,杀了我会更好。”

    溥侵的瞳孔缩成针尖般大,他阴狠地盯着易浊风:“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会。因为我只是个叛徒。”易浊风说得很慢,他在故意地提醒溥侵,激他杀了自己。

    溥侵收回了手,怒气也已消停了不少,他道:“你回去吧。这个月你就待在琼华居好好地养伤,其他的暂且都不用你操心。”

    易浊风直觉胸口就要窒息般的痛,他捡起地上的承影剑,慢慢地爬了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他很艰难很用力地走着,可还是没能走回琼华居。

    他瘫倒在软绵绵的泥土地上,张望着天空刺目的秋阳。一张美艳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惬意地笑了,问:“史如歌,是你吗?”

    不知道睡了多久,易浊风才疲惫地睁开双眼。此时,太阳已退到山的另一头。

    趟了这么久,他身上的痛疼似乎减轻了不少。但是,他还是有些许难受的。溥侵的那一掌给以他的五脏六腑狠狠的一击,虽不至于取他性命,但是现在,只要他稍一运功,就有一种全身血流将要冲破他的身体暴涌而出的痛苦。

    他站起了身子,拍落掉沾染在衣上的尘土,径直往琼华居走。

    那时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史如歌,待现在清醒过来才知道纯属自己的幻觉。他在心底嘲笑自己,笑自己,爱她爱得竟有些可怕了。

    琼华居,史如歌安静地坐在了房间里。

    她趴伏在桌上,双手拖着自己圆翘的小下巴,郁郁不乐。

    嫁给易浊风这么多天了,他却连碰都没有碰过她。而且他每天夜不归宿,都不见个人影,好像是在存心地冷落她。细细想来,她才刚满十九岁,嫁什么人不好,偏偏选择了他?是老天对她不公平,还是自作孽不可活?谁叫她与溥侵交易的啦?

    史如歌都不想管了。现在,她只想逃,只想逃回娘亲的身边,永远依偎在她的怀中。可是,她却逃不了。不说金戈没找到,就算找到了金戈又为她爹爹报了仇她也一样逃不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已经嫁给了易浊风,就算天一教的人不追杀她,六大门派的人也会找她麻烦的。

    史如歌委屈地撅起了嘴,不知不觉,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惨白的月光透过狭小的门缝反射而入。易浊风推开大门,站在了门口。

    史如歌来不及收拾眼泪,便只有倔强地将头扭了过去,不看他!她可没有想到今天他会回来得这么早。

    易浊风在她身旁的另一张凳子上坐下,又随手端起桌上茶杯里的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史如歌歪着脑袋,却又忍不住对易浊风说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易浊风停下来,看着她,道:“你说。”

    史如歌掏出那块墨绿玉佩放置在桌上,道:“我要你回答我,它怎么会在你身上?”

    易浊风蹙眉,反问她道:“这是骆姝帘给你的?”

    史如歌的脸十分难看,道:“是!是她给我的,她还很自豪地跟我说了那天晚上你们的事!”

    易浊风依然毫无表情,无所谓道:“那你就听她的吧。”

    史如歌忿气难平,她站起身,怒视他道:“你还没告诉我金戈随身佩戴的玉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易浊风笑了笑,像在嘲笑史如歌的紧张和可怜,亦是忿忿不平,道:“你每天都追问他的事,没有他,你就活不了了吗?还是,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了?”

    “啪一一一”“住口!”史如歌咬住嘴唇,劈手给了他一巴掌。

    霎时,易浊风的面变得煞白。

    史如歌咽了咽嘶干的喉咙,却止不住眼中成灾的泪水:“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不可理喻地对我?”

    “夫妻?”易浊风的笑声断断续续,他起身走至她面前,俯视她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金戈早就被我杀了,你还会不会把我当做你的丈夫?”

    “你一一一”史如歌怯怯地往后倒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易浊风的眼中黯然无光,冷道:“容不得你不相信。就在飞云瀑下,我用承影剑戳穿了他的胸膛。”

    史如歌的胸口满是窒息般的痛,她摇头凝望易浊风道:“不是的,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不会这么做的?”

    易浊风道:“我没有骗你。金戈的尸体被飞云河的水冲走,这玉佩便是我从河水里捞上来的。”

    史如歌闭上眼睛,没有尽头的冰冷让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她问:“你杀金戈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我吗?”

    易浊风苦笑:“为何要想你?你真以为自己有那么重要?”

    史如歌早已习惯了易浊风的嘲弄,便再问道他:“那我爹啦?我爹是你杀的吗?”

    易浊风沉默不语。

    史如歌张眼看着他道:“你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

    易浊风对视她,像要挑衅她的什么。理直气壮道:“是。”

    史如歌流泪道:“那你把我也一块杀了吧。”

    易浊风的面容无比冷毅,道:“我不会杀你。你不是说你要留在我身边看看我内心到底是魔还是人吗?我还没有让你看够,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

    史如歌暗自紧了紧手中的拳头,背脊挺直道:“如果你不杀我,我会杀了你。我说过我会报仇的。”

    易浊风摇晃着退开了几步远,他点点头,拿起自己放置在桌上的承影剑,递予史如歌道:“我用它刺穿了金戈的胸膛,你也应该这样对我,杀了我为他报仇。”

    史如歌怔怔地瞪大了双眼。怯怯地望着眼前面如死灰般的易浊风。没错,此时此刻,她是恨他的,是他夺走了她所有,是他杀害了她至亲的人!

    易浊风再走近她几步,抓着她的手让它握在了承影剑上,道:“今天可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你就再也杀不了我。”

    史如歌颤了颤,却还是将承影剑紧握在了手心。

    易浊风的眼中满是嘲弄,苦笑道:“如果你杀不死我,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不停的折磨你。”

    史如歌拨动着剑壳,长长的剑身一点一点地暴露在月光下,散发着幽的光芒。

    她持剑,静立在那里。

    “往这刺,给我个痛快!”易浊风抓着承影剑身,让它指在了他的心口。

    幽的宝剑,薄如蝉翼,散发出凌厉的杀气,直直地抵在易浊风的心口,只要史如歌多用点力,便可戳穿他的胸膛。

    “我一一一”史如歌的手抖动得很厉害。

    “你没杀过人?”易浊风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史如歌的眼泪没有节制地往下流淌。咬咬牙后,她的手一紧,锋利的剑尖已经插入到易浊风的皮肤里。

    鲜血慢慢地染红了他的衣裳。

    史如歌痛苦地摇了摇头,握剑的手也自然地垂了下去。

    “我杀不了你,我下不了手,虽然我恨你,我恨你”史如歌咆哭道。她的嗓门几近嘶哑,她的泪水似已流干。

    易浊风的嘴边泛起一丝冷笑,道:“史乘桴怎会生了你这么没用的女儿?”

    史如歌放下承影剑,抱着膝盖,坐在了床脚边。无力道:“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了你。我对不起我爹,对不起金戈。可是我真的下不了手,我承认我是真的没用。”

    易浊风痛苦地闭了闭眼,又走到史如歌的身边一把将她撅了起来。他冷冷地问她:“你后悔嫁我了?”

    史如歌点点头,抽搐道:“对,我恨你。我再也不想每天都这样地面对你,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易浊风苦涩地笑了笑,更加用力地抓住史如歌的手臂。他将史如歌的小骨头捏得很痛很痛,道:“放你离开,可能吗?我说过如果你杀不了我,我就会不停地折磨你。”

    史如歌摇头,奋力地抗拒以挣脱他的束缚,道:“你放我离开吧。我走了,你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娶姝帘过门,没人会阻止你。”

    “我不会放你走,这辈子你都休想。”易浊风的语气冷漠无比。

    史如歌摇头,哭着问:“这有什么意思吗?你禁锢得了我的人,却藏不住我的心。”

    “藏不住你的心?”易浊风甚觉好笑地喘了口气,虽然胸口的剑伤痛得能够令他麻痹,但他幽黯的眼神却也在此刻变得狂暴起来,他道,“你是我妻子,妻子该为丈夫做什么,你做了吗?不要只想着离开,当初可是你自己提出要嫁给我的!”

    史如歌忍住泪水,抽泣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们不适合做夫妻。”

    “不适合?”易浊风凄厉地笑了笑,又很自然地放开了她的手。

    史如歌有种如释重任的解脱感,她以为他想通了,不会再为难她。

    可是不等她静下神,易浊风便像发疯了一番一把揽过她的腰身,将她紧搂在了怀中!

    “你要做什么?”突如其来的拥抱和热情,令史如歌不知所措。但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易浊风绝对不会很好的对她。

    “做你一直想做的,或许这样,你就不想离开我了。”易浊风的眼中戾气弥漫。

    “我不想和你你放开我!”史如歌挣扎着,只想将易浊风甩开,可是他却将她的身体箍得更紧更痛了。

    “不要再装了,你以为自己很贞洁吗?”易浊风的眼神狂暴如海,似要吞噬一切。他按住她的双肩,一把将她推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史如歌反抗着坐起身,甩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你放我走,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不会再心软,你放开我”

    “我不会放你走,这辈子你都休想!”他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裳,重重地压到了她的身体上!

    积蓄了这么久的怒气和醋劲终于一触即发。征服的**令平日孤傲自凛的他变得比禽兽还凶猛。

    他狠狠咬住了她的嘴唇,直到她的嘴唇出了血。然后他深深的吮吸着,将她嘴里的血液吸入自己口中。
………………………………

第307章 相依相守

    洛姨按照易浊风的吩咐,派了琼华居上上下下的丫鬟兵卫一起寻找史如歌。

    问了、搜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没人知道她早晨去了哪。

    可怜的洛姨便急得像热锅上蚂蚁,手脚战栗,生怕易浊风的怪罪。

    御花亭内,洛姨一脸的垂头丧气。她无精打采地向姝帘禀报着琼华居的情况。

    “昨晚他们在一起了?”姝帘的柳叶眉浅浅地皱了起来。

    “嗯。我看易少还是舍不得她。这么个大清早的,起床没见着她就逼着我们这些下人忙死忙活。”洛姨叹了口气。

    “哼,你们都别找了,就让她去死吧。”姝帘的眼中充斥着无穷的妒火。

    洛姨紧了紧嘴,开始不说话。

    姝帘的凤眼紧紧地揪住她,道:“如果你还把我当做你的主子,一切就都按照我说的去做。将来,我也绝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这”洛姨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俊不禁地问,“你要我做什么?”

    姝帘的嘴角扬起一丝鬼魅的笑容,她示意洛姨伸过耳朵,便在她的耳边滔滔不绝了好一阵。

    “这不好吧?”洛姨差点没忍住,吓得叫出了声。

    姝帘的凤眼释放着邪恶的光芒,道:“没什么不好,这本来就不属于她!”

    洛姨直觉心中一阵恶寒,问:“要是易少爷怪罪下来,我该怎么办啦?”

    姝帘笑了笑,道:“你还打算让他知道是你做的?”

    洛姨的头渐渐地低了下来,不发一语。

    悬崖边,史如歌的裙纱迎风而舞。

    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已没有了活下去的颜面。

    她爱易浊风,很爱,可是,他是她的仇人。

    他又是她的丈夫。

    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想到一死了之。只有死,才能够逃避这一切。

    她慢慢地向崖边挪步。

    山风拂上她稚秀的面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和解脱。

    她的一只脚已踩在了空处。

    “史如歌!”身后,一温和的男声在叫唤着她。回头一看,却是风尘仆仆的楚绍龙。

    “史姑娘,不要做傻事。”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超脱了尘世。

    “不关你的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跟踪我?”史如歌脸上有着微微的怒意。

    楚绍龙依然平静如常:“是,天一亮我就去了琼华居找你,但你不在。”

    “找我?”史如歌收回脚步,望向楚绍龙。

    “我想告诉你金戈还没有死。杀你爹的人也有可能不是易浊风。所以,你犯不着用死为自己赎罪。”楚绍龙的话一字字地道到了她的心坎。

    史如歌讶异地望着他,惑然道:“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绍龙一展折扇,道:“其实告诉你,张垚是我的师父,也就是紫君的父亲。金戈被易浊风刺伤后,又被我师父所救。”

    史如歌有些欣慰道:“那金戈现在人在哪?”

    楚绍龙的嘴边抹过一丝古怪的意味:“他会到琼华居。去做你做不了的事。”

    “他要杀易浊风?”史如歌冷问道他。

    楚绍龙笑了笑,道:“现在想杀易浊风的人,可不止金戈。”

    “不止金戈?”史如歌惑然不解。

    楚绍龙望向远方道:“还有溥侵。”

    史如歌的心狠狠地颤动,她不明白他的意思。楚绍龙补充道:“溥侵对易浊风一直心存芥蒂,加之这次他又没有杀得了金戈。”

    史如歌恍惚地点了点头。

    楚绍龙道:“你是易浊风的妻子,如果你能规劝他和我们一起对付溥侵,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史如歌摇头笑了笑:“他不会听我的。”

    “所以,你得好好活着,耐心地对他。现在他和易玄衣都翻脸了,这世上他只会听你的话了。”楚绍龙边说边慢慢地朝她走近,突然,他伸手一把将史如歌拉回了身边。

    太阳渐渐地升到了天空中央。今日正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午时的天绝殿,集聚了天一教除开易浊风外的所有有头面的人。

    溥侵威立于大殿之上,躺在他手心的水仙葩草释放着无穷的光芒。

    蜀逍走向前来,躬身道:“恭喜教主,不仅伤势痊愈,而且功力大进一层!”

    溥侵观望一眼众人,大笑道:“何止更进一层,如今,我的冥环神功已经大功告成了。从此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

    “恭喜教主!贺喜教主!”见溥侵一脸笑意,殿下众人齐声道贺。

    溥天骄亦是露出了骄傲的笑容,道:“实在是太好了,爹,但愿这天下马上就是我们溥家的。”

    溥侵的笑声荡得更高了:“那当然!天骄,我的好儿子!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来掌管天一的一切事务,所有的人都必须听命于你!”

    “是,爹!”溥天骄躬身,铿锵相应,心中的快乐不言而喻。

    台下众人噤若寒蝉,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纷纷不知怎么回事。天一总司不是五堂主之首的易浊风吗?怎么突然要更换?

    一向敢于说真话的地离站出来,不解道:“教主,那易少爷?”

    溥侵的仪容即刻紧绷,道:“易浊风现在无心理会派内事务,所以,我让天骄替代他的位置。你有什么异议吗?”

    地离微微低头,道:“没有,属下只是觉得少爷太过年轻,处起事来不及易少爷的成熟和老练。而且,少爷的武功相比易少爷还是相差甚远。属下只是怕,怕,有人不服。”

    溥侵冷一哼气,忽而背手一掌直向地离的心脯击去。凝聚着强烈煞气的冥环神功,仿若发狂的蛟龙,直往他的心口钻。同时,还将他的身体拖高了几丈。

    殿下众人战兢,纷纷退避开了几步。

    溥侵冷笑一声,便收起功力,将地离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地离全身抽搐着,大口鲜血已自体腔喷出,躺在地上难以动弹。

    溥侵定下身来,硬气道:“还有谁不服?站出来。”

    殿下众人,鸦雀无声。

    溥侵的怒颜再次转淡,道:“以后的天一,除了我,都唯溥天骄的命是从。违者,杀!”

    每月一次的参禀会,就这样在溥侵制造的血腥中很快地过去了。本要发言的人因见溥侵的冷漠和残暴而变得一语不发,只求明哲保身。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大部分人就都散去了。偌大的天绝殿只剩下溥家父子。

    溥天骄依然喜在心头,却还是不解地问道溥侵:“爹,你为何突然革了易浊风的职?”

    溥侵瞟眼他道:“我给他的最后通牒是杀了金戈,拿回赤霄剑和仙葩草。而他,只拿回了仙葩草。”

    溥天骄点点头,又问道:“你这么做,我母亲不会有意见吗?”

    溥侵的脸阴沉下来,道:“我给足了玄衣面子才没有杀他。”

    溥天骄得意地笑了笑,道:“爹,您放心,以后孩儿一定会更加的上进,争取为您分担更多的忧愁!”

    溥侵终于满意地笑了笑,道:“好!有很多的东西我会慢慢地教你。这几天,你就先和蜀逍一起去各宅院搜搜金戈和张垚的下落,我不想再让他们跑掉。”

    “好的,爹。但是,天一这么大,我们该从何处开始啦?您就那么确定他们还没有离开?”

    “金戈被易浊风的承影剑刺伤,这是花隐亲眼所见。一个受伤的人,又怎么逃得了?”

    “是,是。”溥天骄连连点头,突而,他的脑中灵光一闪,道,“爹,其实我们不必到处搜寻金戈的下落,只要守着琼华居就可以了,因为我们有史如歌。以金戈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放任史如歌而独自离开的。”

    溥侵应声道:“对,昨天,我用冥环神功封住了易浊风的功力。若金戈和张垚真到了琼华居,那他们便可轻而易举地将易浊风杀了。”

    “爹,如果他们没有杀他啦?”

    “那你就杀了他!他们不杀他,我们留着他就是养虎为患!”

    “是,爹,孩儿一定照办!”

    漓心阁内室,金戈微微抖了抖身子,而后利索地站起来,他对身后黑影人道:“没想到张师叔的内功竟会如此的博大精深。”

    黑影人摇摇头,也不隐讳道:“那是自然。不用高深玄妙点的功夫,又怎能治得了你小子的伤?”

    金戈笑着凹出两个小酒窝来,道:“不知为何,在张师叔给金戈运功疗伤的这段时间里,金戈直觉体内的真气越来越浩淼,越来越强大。而且,很奇怪的是张师叔向我灌输的内力竟与我修炼的赤霄真气融合在了一起。曾听我师父说,能够修炼赤霄心诀的人,必然是使用过赤霄剑的人。”

    黑影人一讶,敛目问:“你小子是不是怀疑我曾偷看过你父亲练剑?”

    金戈忙着摇头,道:“不是,金戈没有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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