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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冥侠-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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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似汹涌的海浪,澎湃地滚到巨石与影空之间。霎时,影空跌落的速度降下万倍,好似鸿毛在空中飘逸。
楚绍龙纵身一跃飞向前去,一把揽住她的身体
楚绍龙扶着影空在地上站稳后,惊问道:“刚才出手的那人是谁?为什么有人跟着我们到了这儿,我们却没有察觉?”
影空摇摇头,表示不知情,却又说道:“他的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但他是没有恶意的,因为他没有妨碍我们炼剑,还出手救了我!”
“或许是吧!”楚绍龙却淡淡地皱起了眉头,心里细细地琢磨起来。
暗处,金戈苦笑道:若我能一直跟着你,就绝不会让你炼这把剑,傻紫君!
说完,他便挪开脚步,健步如飞地往洞外跑。他生怕楚绍龙追出来见到自己。
丑时的时候,影空便持着炼好的嗜血剑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凤塌宫,面容憔悴的她斜靠着桌椅坐着。一边休养,一边思考。
这会儿,她稍稍打了个手势,示意身边的那名女弟子将手中包裹住的长型物体递给面前的。
一把接过它,眼中大放异彩。道:“掌门师姐,这就是你送给金盟主的大礼?是一把剑?”
影空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看上去,她是那么的虚弱。
“师姐,这剑拿着手中是如此沉重,斗胆地问一句,你从何而来?”
影空淡淡地笑着,完全无视自己身体的虚弱,道:“我去了幽冥狱,用了七天七夜的时间才炼铸出这把宝剑。它虽不比真实的赤霄剑有灵性,但还是可以用来对付承影的。”
唐钰莹一惊,望影空的眼中尽是担忧之。慌道:“那你的身体?”
影空摇摇头,反而叮嘱唐钰莹道:“多休息几天便没事了。你快点过去,将这赤霄剑交给金戈吧。再过一个时辰他就要启程去碧州了。”
“师姐,你对金戈真好!”唐钰莹不禁轻轻一叹,清水似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羡慕之意。
影空意会于心,脸上也依然存留着一抹微笑。其实自从通灵岛回来后,她就已经看出的心中深藏着一份情谊。现在经过了时间的验证,她确定心中藏着的那个人就是金戈。
清晨,山间的露珠,为安静的鸾凤山蒙上一层薄薄的雾纱。
这会,影空正领着一些鸾凤山弟子待在正殿为武林盟主金戈送行。
金戈把玩着那柄熠熠闪光的嗜血剑,笑着对影空说道“影空掌门,你赠的这把剑金戈可是收下了的,而且以后金戈都会把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薄薄的黑面纱下,影空的面容抹过一丝幸福的笑容,她轻声道:“这剑若能得金盟主的喜欢,那也是这剑的福气了!影空也沾它光了。”
金戈摇摇头,脸上依然春光明媚,道:“不,可不是它的福气,是我金戈的福气,能得影空掌门赠予宝剑的厚爱!那会啦,迫不及待地小试了一下,这剑确实不错,锋刃无比!”
影空的脸上又是一抹笑容:“金盟主心系武林,处处为四大派着想。影空赠以薄礼表示感谢是应该的!”
金戈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凝固,他看着影空的眼睛,突然低声说道:“其实,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么客客气气,扭扭捏捏的。走之前,我还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的。”
“请说,影空一定竭尽全力为盟主效劳。”影空还是漠然地以她这个鸾凤山掌门贯有的口吻跟金戈说话。只是此时,她那美妙的杏眼却不敢再与金戈对视。
合上嗜血剑,金戈迈步走到了影空的身边。
影空恍然,金戈触到了她的耳根,轻声道:“我要你照顾好自己,等我从碧州回来后便会留在这一直陪着你。”
“金盟主,你真会开玩笑,这样卿卿我我的话你不该跟我说。”影空冷漠地转过身去,掩饰着自己早已加速的心跳。
金戈脸上那明朗舒适的笑容依然弥留着。他知道,影空的心里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
夜晚,月光华韶,春意催生。随着季节的转换,月来镇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长居客栈内的东北角,这一整天都坐着一位忘我独饮的黑衣男子。他没有愁眉不展,也没有闷闷不乐,有的只是一脸漠然。
不知不觉间,地上那十几坛子的陈年女儿红皆已下到他的肚里。
此时,客栈里零零散散还有几个来往的食客,他全不过眼。仿佛这个世界已只剩下他和这桌前的酒。
花隐早已走近,看他斟饮几杯后,不禁笑道:“易少爷的酒量,可是越来越好了!只是这一个人喝,可没得几个人一起喝有意思啊!”
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易浊风终于停下来,目光温和地望着他,问道:“莫非你知道哪的酒比这儿的酿得更香醇?”
花隐歪眉一挑,有些诧异,心中暗想:这易浊风是怎么啦一个人在这醉生梦死?而且今天跟我说话的语气也不带从前那敌对的性质。
“怎么?你的意思不是要请我去更好的地方喝酒?”随即,易浊风微微变了脸,冷然询问。
………………………………
第290章 随心所欲
一见是易浊风,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呈现出一丝欣喜的神,连忙跑到了易浊风面前,喊他道:“易浊风!”
易浊风冷冷地瞟一眼她,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这儿等你们啊!”史如歌桃花般的眼睛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你慢慢等。”易浊风冷声一笑,又径直往前走。
史如歌又突然追至易浊风的面前,一看他胸前的衣裳裂开五条缝隙,明显是被抓烂的痕迹,便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易浊风却只想着绕开史如歌,继续往前走!
“易浊风!”史如歌匆忙抓住他的一只手臂,恳求的语气道,“你不用走得怎么急,好么?我还有话跟你说的!”
易浊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易浊风慵懒和无谓的语气令史如歌心情愤慨。但她还是抿了抿唇,从袖口掏出一张白的方形布块递至易浊风面前,道:“我爱你,请你将这张休书收回。”
易浊风唇角微扬,感觉可笑地看着史如歌,道:“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也就没有收回的必要了。”
“好、好。”史如歌红着脸尴尬地将那一份休书叠好收回袖中。虽然心已成灰,却还是痴情地看着易浊风,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希望你能念在我们曾是夫妻的情份上,答应我两件事,可以么?”
“你先说什么事。”易浊风目视远处,语气依然冷得刺骨。
史如歌低头舔了舔双唇,思考了一会后才说道:“第一件事情,我要你答应我,将来若有四大门派的弟子想杀你,应付他们时你剑下留情,好么?他们都是无辜的。”
“嗯。”史如歌一说完,易浊风便点了点头。
易浊风这么快就答应了,史如歌可没想到,因此,她的小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情就是,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会坚强地活着。”
史如歌以为这第二件事情易浊风会更加爽快地答应,却没想到易浊风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而不说话。
史如歌脸上那柔如春风的微笑乍然收敛,追问道:“你不答应么?”
易浊风悠悠地转过身去,道:“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史如歌又走至他的面前,凝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轻声道:“那你答应我,在我之后死。”
易浊风摇了摇头,突然轻笑着开玩笑道:“在你之后死,那你吃亏了?我可比你大。”
史如歌脸上小酒窝也随之绽开了,易浊风可是从不开玩笑的,难得这会有心,于是史如歌回应他道:“吃个鸟亏啊?你不过比我大三岁半!再说,要是你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着说着,史如歌的声音渐渐变低,但她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被易浊风听到了。
其实易浊风开玩笑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史如歌。
“答应我好吗?”史如歌又摇了摇他的手臂,黝黑的眼球就像夜晚一样迷人。
“我尽量吧。”易浊风终于又点了点头。史如歌不知道,此时的易浊风在心底嘲笑着自己:你爱我的程度完全不如我爱你。你死了,我活着更没意义。在我的心里,最爱的和想得最多的都是你,只是你不懂、也不知道我将面临什么。
“臭男人!”这时,对面的缀绿楼金梦瑶突然喊着跑过来了。金梦瑶狭长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直直地盯着易浊风问,“怎么样?那面具鬼死了吗?”
易浊风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杀意,不客气地问道金梦瑶:“你早就知道这其中有鬼?”
金梦瑶仰着头,完全不害怕,目光也没从易浊风的脸上移开半刻,道:“你凶什么?我也没办法,他杀了我爹,我只能将计就计引你们过来帮我报仇了!谁叫你们武功好!”
易浊风转过脸去不让金梦瑶看,冷声道:“可惜你错了,我和金戈都杀不了他。”
金梦瑶怔了怔,又问:“他还活着,那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楚绍龙,金戈,花隐和那面具鬼啦?”
易浊风漠然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都越过了殿顶的那个小道,跑到你们金府北苑去了。”
“北苑?糟了!”金梦瑶一颤,连忙扒开易浊风和史如歌飞快地往后殿里面跑。
史如歌连忙追问道:“金姑娘,你怎么啦?”
金梦瑶边跑边答:“北苑是我家的金库,藏有我们金家积蓄百年的财富,我怕被他们发现啊!”
金梦瑶一走,史如歌又焦急地问道易浊风,“那所谓的面具鬼到底是谁?怎么连你和金戈都杀不了他?还有,金戈啦?他是不是”
史如歌不敢再说下去,易浊风便很快地回答她道:“那是张垚,金戈在他的手中。”
“张垚?我爹他们当中武功最厉害的那个五师弟?”
“没错。”
史如歌冷冷地瞟一眼易浊风,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也急着往那后殿走。
不料身后,易浊风两指轻轻地触上了她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点我穴?”
史如歌挣扎着,怎么也挪不开脚步,她刚一说完,易浊风的两指又不声不响地触了下她的咽喉。这会,她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史如歌被气得翻白了眼珠,心里抓狂:易浊风!你把我休了,又说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阻止我进去救金戈?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身后,易浊风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派人送你回去。”
史如歌又在心里暗骂:易浊风,你太可恶了,凭什么管我?
史如歌脸阴沉,易浊风全盘不理,而是稍微吹了下哨子,又招来了一男一女从桥的那一头飘来。
“少爷,有何吩咐?”史如歌听到那对男女同声问道。
易浊风道:“你们先把她带回州集镇吧。我还有事,得先找到你们花老大。”
“是,少爷!”说完,两人走至史如歌的两旁,一人搀扶着她的一只胳膊。
易浊风走着走着,又不禁停下来吩咐两人道:“好好照顾她。”
“是,少爷。”两人同时轻轻应了一声。
易浊风点点头,似乎这才放心。
张垚抓着金戈穿过殿顶那倾斜的石洞后,便失重地摔在了北苑的院子里。这个北苑,原来是建在两座山之间的平地上的。因为两山相距太近,所以这座四合院的面积也不过一两亩的样子。
此处,两山皆青,葱郁秀美。奇怪的是,坠在地上的两人全身骨头都剧烈地痛。照理说,这桃木砖下面就是篱笆地,摔在上面的感觉应该是软软的或湿湿的,可是,怎么会如此硬邦邦的,还差点将他们的骨头都折断了啦?
金戈忍住身体的剧痛赶紧站了起来。一边的张垚却还卧在地上,见金戈已起身,他也奋力支起身子,然后又一把扑上前拖住金戈的左腿,牙痒痒道:“臭小子,你想就这样走了?”
差点被他绊倒的金戈也咬了咬牙,猛烈地踢着腿,凶道:“我不走,等着被你杀?”
面具下张垚的容颜邪恶无比,道:“我并不想杀你,我只是需要你体内的赤霄真气而已!”张垚说完,整个身体往前一倾,又似饿虎一般凶猛地扑向金戈。
受伤的金戈被扑倒在地,张垚重压在他的身上,凌厉的五指似虎爪一般抓向他的脖子。
“你、疯子!”金戈在地上挣扎着,他拼尽最后一丝内力,运功,两掌向着张垚的双肩重重一击。
“啊!”金戈的这一掌,击得张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撞到了对面的石墙上。
张垚的口中又有一道黑血吐出,他目露火光地盯着金戈。
金戈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仅仅只是直觉,于是,他向一旁侧了侧头。
唰的一声轻响,一道冰箭似的光芒擦着金戈的咽喉而过,而后重重撞在他身后的石墙上,击起一串白花花的火星。
金戈厉视着张垚那双被仇恨点燃的眼睛,十分怨毒。
金戈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如今我们俩也都是强弩之弓,有必要争个你死我活么?”
张垚嘶声道:“当然有!有了赤霄真气,再得到承影剑,降龙宝剑才能再生!这些年,我苟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持降龙宝剑手刃金胤那狗贼!”
金戈喘了喘气,此时张垚的眼睛根本不像人眼,而像一只穷途末路的狼的眼眸。金戈不解张垚对金胤的恨意为何比溥侵还要深,便问:“金胤,你和他又有什么恩怨?”
张垚的嘴角撇过一丝极冷的笑容,道:“二十年前,我同情易香绮身怀六甲,便违抗师命私自将金胤从北玄洞地牢放出去。没想到,他不但不感激我,还冤枉是我将他和易香绮藏身在齐榕小居的消息告诉给溥侵的,最后溥侵追至,家破人亡的金胤自己却幸免于难。后来,金胤为了积储实力、等待某天能重上天一与溥侵对抗,于是他来找我。我本就不服溥侵的暴虐和专横,便一直与金胤站在一边,可是我没想到,金胤比溥侵更为卑鄙,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他害怕我将他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便在我的酒中下毒。那断肠的无香散一入我肚,我的皮肤马上腐蚀。从此,无法见光的我不得不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这样,金胤就毫无顾虑地带着面具在江湖上穿梭,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我张垚。”
“这”突然间,金戈的脸也变得苍白了。要知道在他十八岁之前,他都把自己当金胤的儿子的。
看着哑然无语的金戈,伏在地上的张垚又爆出一阵狂笑,道:“可悲啊!你和易浊风两小子都还为了他的女儿死去活来的,依我看,某一天你们都死在他的阴谋里了,九泉之下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谁所害!”
“张师叔!”金戈怔了好久后突然回过神来,他艰难地起身挪步走到张垚面前,蹲下来扶着张垚靠到了墙边。
因为离的太近,金戈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张垚面具下的那张脸,确实像被百虫噬过,溃烂不堪,看得人毛发悚然。
“你叫我什么?”金戈的这行为和这一声称呼都令张垚意外。
金戈的额际一丝长发散落下来,微微遮住了他俊俏而又苍白的脸,他道:“我的父亲是史乘桴,是你的师兄,我叫你师叔是应该的。”
张垚突然静下来,漠然道:“你爹的死与我无关。”
金戈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是只意气用事的老虎,你不会无故地加害我爹。”
张垚的脸慢慢地变得温和了。道:“这些年,你是第一个敢亲近我敢触碰我的人。”
金戈轻声一笑,目光微狰,道:“不管我这个武林盟主是称职的,还是不称职的,总之我不会放下自己的使命。我一定会找到杀害三大掌门的真凶,一定会为我们泉池雪仇,一定会拿回降龙宝剑。”
张垚的眼中也有些一丝什么,突然,他道:“杀三大掌门的凶手,你不用找了。”
金戈立马注视着他。
张垚叹了口气,道:“那三大掌门是我杀的。”
“真是你杀的?”金戈冷笑着,眉头却紧紧地皱到了一块。
张垚点点头,却笑着说道:“我有一件兵器,它跟承影剑极似,就像你的噬血剑跟赤霄剑极似。用它杀人,只需将它剑尖凝聚的那道极小的真气击发到人的心口,所以死者身上不会有任何伤痕。”
金戈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问:“那他手心的那道剑痕又是怎么回事?”
张垚道:“临死前,他握住了我的剑。”
“我明白了!”金戈表情苦涩,又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承认?”
张垚突然目光炯炯地望着金戈,叹道:“杀百川的时候,他夸你,我却不屑一顾,不过现在我领悟了,你确实宅心仁厚,也算我识得的第一人吧。”
“张师叔,你”金戈又握住了张垚的一臂。尽管张垚穿着较厚,金戈还是感受到了从他身体里散漫出的凉气。
“金戈,答应我一件事!”突然,张垚那缠着几层厚厚布纱的手也搭上了金戈的肩。
………………………………
第336章 无相乾坤
易浊风推了推身旁正要往他怀里倒的若雪,对一旁正被四位红艳女人簇拥的花隐说道:“赤霄剑幻变成蛇,可金戈还是金戈。待悬冰池那么久他却没有冻死,可见他的内功修为。”
花隐懒懒地从女人堆中支起身子,道:“所以说,教主让我特意地提醒你,虽然你不犯他,可最后持有降龙宝剑的却只有一个。”
易浊风俊颜如玉,举杯的那只手停滞于半空,不以为然道:“我不会输给他。”
花隐盈盈一笑,低声道:“在情场上,你早就输给他了。对付女人,他懂得欲擒故纵,而你只会默默付出!”
说完之后,他又偷偷地瞄了瞄易浊风的脸。
如今的这番叽笑,易浊风只是听在耳中,再没得任何动静。花隐的心里很讶异,照平常他用这种的句子激易浊风,易浊风早回以自己更歹毒的话语。可现在,他若无其事,脸上也没有一丝的表情。
一边,将两人的对话全盘收听的若雪又倾斜着柳条般的身姿,软软地向着易浊风的怀中倒。她的心里想着:这个男人能和天一教的花隐平座,把酒畅聊,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楚绍龙了。今日一见,这个楚绍龙俊逸无比是没错的,不过却不是江湖上传闻的温文尔雅的那种类型,用坚毅冷峻形容他倒显得更贴切。
正好,她金若雪一向喜欢向高难度挑战。越是冷漠的男人,她就越要挑起他的性致。她自恃:以她金若雪的美貌,没有什么男人搞不定!
若雪的骨头酥了似的无法站立,易浊风也不闪避,由着她倒在了自己腿上。
她躺着,抬手利落地夺过易浊风手中的酒杯一把抛至桌上。她睁着那双如泉水般碧澈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易浊风,红唇一抿,又皓齿轻启,道:“像楚公子这番才貌双全的美男子,难道还愁没女人爱?花老大,你可不能取笑人家!”
“楚”女人堆里的花隐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若雪说笑着又扭了扭自己那水蛇般的细腰,干脆起身跨坐到了易浊风的腿上。
若雪,人如其名。肤如白雪般明亮,面似鲜花般娇媚。说起话来,声音更胜绵羊音的轻柔。
她慢慢地触近易浊风的脸庞,嫩白如葱的手指也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她感受着易浊风均匀的呼吸,不禁,她的唇触到他的嘴边,柔声细语道:“楚公子,今天你来了这伊春楼,以后就都有若雪了。让若雪好好伺候你,消消你心中的怒气。如何?”
不等易浊风有任何反应,她湿润的红唇便轻轻地吻上了他那薄厚适中的嘴唇。
“呀!好重的酒味儿!”突然她停下来笑骂了一声。两只手却又自然地勾上了易浊风的脖颈。
易浊风微微向后仰靠,两臂懒散地搭在椅背上,一脸麻木地由着若雪挑逗。
若雪的脸上滑过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易浊风没有反抗,不就是纵容吗?
笑着,她又抽下一只手,开始细细地抚摸着他。
瞧见这场景,花隐立马扒开簇拥在他周围的女人,眼露金光地看着。他惊异无比。惊,这若雪真胆大,连心若铁石、冷酷绝情的易浊风都敢碰!异,易浊风竟然毫不推却。这不是他从前的作风呀!
想着,他又暗地一喜:看来这回他真对那史如歌死心了!
若雪媚笑,停放在易浊风身上的手,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
她隔着衣服摸着易浊风的胸脯、腹部和腰肢,时而还忍不住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一口!
直到她的那只手到达易浊风的腿跟时,她停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更胜烂漫的春花,她观察到易浊风此时的神情仍是一脸木讷。
不禁,她掀开易浊风的上衣,又扯松了他腰间的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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