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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冥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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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眼前的数百只鸾鸟却又变活了。
“阅鸾阵!”见它们以光电之速扑朔迷离地变幻,很快便将自己围了起来。金戈的黑眸骤然放大。鸾凤山第一阵,没想到他来护影空的周全,却有人将他引来,还敢动用这阅鸾阵!
众所周知,阅鸾阵、幻影阵、凤吟阵乃鸾凤山派三大阵法。它们的力量强大无比,鲜少有人能够独自破开其中的任何一个,即便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是谁?为何要困住我?就是为了杀影空吗?”金戈眉心紧锁,扫视着四周,却无人应声。
金戈拔出背后的赤霄剑,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是只胆小得都不敢和我面对面的乌龟啊!那我不用把你当一回事了。用这小阵法困别人容易,困我金戈可谓太难了!”
“我不会让你解开它的!”一沙哑的声音隔空传来,诡异得竟连它是男是女都无法分清。
金戈也不顾那么多了,赤霄剑一挥,霹雳的剑气横扫竖立在他眼前的那二十来尊雕塑。
砰然一声脆响。
二十来只鸾鸟被击得石砾纷飞、支离破碎、轰声垮塌。
金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这笑容是稍纵即逝的。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挪步走出去时,余下的雕塑早已重新组合,它们又围成了一个圈,将他圈在其中。
金戈又是一剑!
强大的剑气再一次将眼前的防线攻破。
这回金戈的反应变快了,他已经跨开了两步远。可是也仅仅只有两步。还未到大门口,那些余下的雕塑又一次重新组合在一起,密密地将他围成了一个圈。
远处,那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金戈,我劝你还是别费力了,你的速度快不过这些鸾鸟的!而且当它们变得只剩下三只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了!”
金戈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困住我对你们鸾凤山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乖乖地下到悬冰池去吧!”暗处,她发出凌厉的一掌。
掌势如风,带着一层厚厚的烟雾,笼罩在众雕塑之上。
金戈只觉昏昏沉沉,一时间手中的赤霄剑竟不知该往何处挥。然而眼前的雕塑急剧变移,他根本无法找到一个突破口或间隙。
“难道我中毒了?”幸亏,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突然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不是中毒又会是怎样啦?
金戈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大运内力,试图驱散这笼罩的毒气。
“让我再送你一程!”因害怕金戈破了阵法或驱开毒气逃脱,背后她又猛发一掌。这回,她注入了自己全部的功力,七十来只鸾鸟在她掌风的催促下急向中间靠拢。霎时,挤得中间的金戈喘不过气来。
“啊啊”被扰得心烦意乱的金戈愕然一声长嘶。可这壮阔之音虽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气势,却也只能在这隔音的鸾翱殿激荡!
突然,金戈身下呈圆形的一块地面渐渐裂开,伴之,它以相同的速度往下沉!
疲惫的金戈终于支撑不住,闭眼倒了下去。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所有的鸾鸟又慢慢地停止了转动。只是这时再看,却发现鸟圈中的金戈已经无影无踪了。
那裂开的地面也早已闭合。
一切都恢复成了刚进来时的模样。
子时的鸾凤山霜露沾衣。
晚归的影空脚步轻盈地走进自己的凤榻宫。关好房门后她便将自己脸上的黑面纱卸了下来。
“久违了,影空掌门。”里屋忽然传来一句沉稳的男声,惊得她手中的黑纱飘然而飞。
“你是?”影空马上镇定下来,走到里屋,见到了正从椅上前身的他。
此人一身黑布衫,简朴却毫不寒酸。面容虽不似楚绍龙般飘逸如仙,也不似金戈一般洒脱养眼,可他的眉目透着凛然的神韵,身姿也非一般的威武挺拔。毫无疑问,他的身上有着强者的霸气。
而且,她爹金胤一直都在鸾凤山,他却能这么轻易地到这里
“想必见过影空掌门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数吧?”他淡淡的望着影空那一副显得冷清而又美得脱俗的脸。
“是,易浊风,我也久违你了。”影空的目光瞟到易浊风手中的剑上,比一般的剑要长一半的剑身便是承影剑,所以她确定眼前的这人是易浊风。
易浊风笑了笑,眼中有一丝对她的亵渎。
“你过来杀我的?”影空怔怔地看着他。
易浊风的讥诮之意更浓了,道:“我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来找你要样东西。”
影空冷冷一笑,皓齿微启,问:“若我不给,下场是否就跟那三大掌门一样?”
易浊风的笑容依然没有改变,答:“我不知道。”
影空有些不明白易浊风的意思。不给他鸾凤山医典,他是放过自己、还是不放?但是那都不重要,因为她并不害怕。
影空敛然一笑道:“不过,鸾凤山可没有三大门派那么好对付,你进得来,出不去。”话语间,她已暗运体内真气。
易浊风感觉到了这股力量,他稍稍拨动手中的承影剑,道:“试了才知道。”
“哼,我没那么笨。”影空的笑容忽然无比的优美。易浊风的剑还未完全出鞘,她已悄然闪避,整个身子似雾一般在房内飘渺。
“好厉害的幻影术!”易浊风的心底由衷一叹。骤然,承影剑蓝光闪动,他提剑奋然向着影空的身影击去。忽然,那散漫的蓝光中响起了一声清叱。
易浊风手腕微沉,萦身蓝光笼罩在其周围明灭不定,他依然面不改。可是,这偌大的房间里却不见了影空的一丝踪迹。
就在他捕风捉影地嗅着影空幻藏的具体位置时,漫天的匝光霹雳而下,好似羽箭一般连续不断地朝他的身体周围飞射。
易浊风以剑御剑、以光拒光,体内真气竞相使出!然,电光火石间,那些飞射而来的羽箭出现了梦幻般的变化,它们似细细的绳索一般结成了数万个密密麻麻的圆圈,紧紧地缠绕在易浊风身体的四周。
“幻影阵。”易浊风的脸微微一变,手中长剑大肆挥出,却还是无法砍断这些无形的绳索。
“影空,你想就这样困住我?”易浊风冰冷的声音在房内荡漾。他默默地运功试图脱身。
阵外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影空清亮的说话声,她道:“易浊风,如果你有本事破得了我的这个幻影阵,那么鸾凤山医典我双手献给你!”
易浊风将体内的浩淼真气再次涌出,砰然一声脆响,真气宛如冲天的巨浪狠狠地撞击着周遭的空气。可是,那无形的绳索依然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周围。他多跨出一步马上便被狠狠地弹回。
意识到这样下去只是白耗功力,易浊风毅然停止反击。他就地而坐,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影空飞回凤舞阁,恰好金胤还未卧床休息。一见匆匆逃来的影空,金胤恍然道:“易浊风来了?”
“是,不过我已经用幻影阵将他困住了,要他解不开,就只有坐里面等死了。”影空杏眸泛着微微的黯光。
金胤道:“他解得开的,只是需要点时间。看他的耐力了。”
影空稍一失神,道:“那我们现在过去动手杀了他!”
金胤摇摇头,并不赞同影空的建议。
“爹,你是因为史如歌而有所顾忌了吗?别忘了,他父亲溥侵可是我们的仇人,他杀了娘,也害得我们父女三人不能像平常人一样生活。就连他自己也是杀人不眨眼的!”
“不,是我们杀不了他!”金胤又摆了摆手。
“怎么会?爹,你的武功是在他之上的。”影空显得有些慌张和不解。
金胤沉思片刻道:“上次在泉池郊外和溥侵过招,他的冥环神功伤了我的心脉,虽不严重,但对付易浊风,却是提不上功的。”
影空想到了自己那会大言不惭地跟易浊风说要他能破开幻影阵便将鸾凤山医典双手献给他的事,不禁有些着急了,万一他真破阵逃出来了怎么办?
“爹,要不我们发帖给其他三大门派,让他们尽快上鸾凤山来手刃仇人?”
“不行!”金胤断然一喝,又道:相反,我们要保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已经被困在鸾凤山!”
影空道:“爹,君儿不明白。”
金胤道:“其实我并不断定杀那三大掌门的人就是易浊风!如果我猜得没错,马上会有另一个人上这杀你,而且他的武功在易浊风和你我之上。”
影空的心跳怦然加速,问:“爹,那我该怎么办?”
金胤冥思道:“照理说金戈应该要到了啊,可怎么不见人?”
“爹。”一听到金戈的名字,影空不禁变得十分平静了。她看着金胤,期待着他说下面的有关于金戈的字眼。
金胤突然道:“君儿,你悄悄下山去,去找金戈和史如歌。把他们都带上鸾凤山,这里由我应付。”
“爹,那您?”影空犹豫不决。
“放心,你爹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别忘了,这里是鸾凤山。我们生活了二十年的鸾凤山,难道在自家的地方还斗不过外人?”
“爹,那让我陪您啊!”影空的目光似水般澄明。
金胤摆手坚定地拒绝道:“不,你去找金戈!速去速回!”
“那女儿从命了。”见金胤主意已决,影空也不再扭捏。
几个时辰后,鸾凤山山脚,天空微微透白。
骆姝帘和花隐会合于栈道上。
“怎么样?易浊风得手了吗?”飘然而落的骆姝帘忙着问道花隐。昨天下午她便偷偷地跟着易浊风到了这里,可苦等了一夜,却不见易浊风再从这里经过。
“易浊风已被影空的幻影针困住。”似鬼魅般的花隐暗潜到鸾凤山正好看到了易浊风被影空困住的那一幕。
“居然失手了?”姝帘感到匪夷所思。
“就是失手了!”花隐漠然道。
“那我们得想办法就他了!”骆姝帘怔声道。其实她对易浊风早已无爱,有的只是恨。救他也只是因为张垚要的那三大宝物还在他的手中。
而花隐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他瞟着骆姝帘那张带着一点瑕疵的美艳脸庞,挑眉道:“那救他的同时便正好实施我们的计划了!”
骆姝帘的脸上笑容妩媚,眼中却放着刀子般的凶光。道:“当然,我们有着不同的目标,却有着共同的利益。你想在史如歌身上过瘾,而我,要易浊风为从前的事付出代价!”
“那我们分头行动了?”花隐看了看两旁的路,不禁“请示”骆姝帘道。
骆姝帘迈步往山上的方向走并不理会花隐脸上那狐狸似的表情。
临近中午时,骆姝帘才找到易浊风被困的凤榻宫。
推开遮闭的房门,骆姝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她的步子极轻极轻,生怕惊到百步外看守的护卫。
此时的易浊风依旧双目紧闭,安然地坐于阵中。
………………………………
第223章 赤霄之魂
傍晚,快活的鸟儿在树上吟唱着悦耳的曲目。温柔的细风轻轻吹拂着史如歌的长发。露珠自绿叶滴落,悄悄地滑到史如歌的眉毛上。
史如歌茫然地行走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史乘桴的书房门口。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她想告诉史乘桴自己还是不愿意嫁给龚子期。可是她又知道她爹的牛脾气,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轻易更改。除非乾坤倒转。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史乘桴笑着走出来,史如歌惊讶:“爹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今天怎么回事啊?”
史乘桴拉住她的小胳膊。说道:“现在,咱们泉池有客人。不过爹现在有要紧事急着办,爹本打算叫金戈来陪客人的,你来得正好,这就不用叫金戈了,你留下来带他在我们泉池好好逛逛吧。”史乘桴说完匆匆忙忙走开。
“客人?”史如歌疑惑。她嘟着小嘴,向房内探过头去。他正坐在青文案旁悠然地品着茶。
“他?”史如歌将乌溜溜的双眼挣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他放下茶杯,看到她。
泉池湖边。碧绿的湖水倒影着美丽的倩影。史如歌扔下一枚小石子,湖面亮晃晃的荡起几层美丽的涟漪。
她问易浊风:“你来泉池干什么?”
易浊风轻冷一笑,看着她,要说什么却又吞吞吐吐:“我”
史如歌双眼含情脉脉凝视着他,温柔说道:“我不管你来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回来泉池这么久我天天想你。想你在飞云瀑下习剑时凛冽的身影,想你在琼华居后山为我吹奏一整晚的曲子,想你在干什么,想你在想着谁。”
“我不值得你想。”他冷冷一句。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起来,透红的小脸顷刻变得苍白。她暗暗调整着紊乱呼吸,抑制住内心那突然上涌的酸楚,道:“你不要这么冷漠的对我,好吗?我受不了你这样冷漠地对我,这样的话我怕自己会在某一天崩溃!”
“我不想再跟你说什么。”突然,他将她揽到怀中。将她抱得死紧死紧。似乎生怕他一松开,她就会被夺走一样。或许,他的心里比她更难受,他不怕溥侵,不怕死,什么都不怕,可是却不能
史如歌却很快地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了,她不解地望着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也不动。
“如歌”他轻唤一声她的名字,又立即捧起了她的脸,他灼热的唇也毫不含蓄地吻到她的小嘴上。
他的吻很深很深,她差点窒息。
史如歌笑着,从没有过的幸福感。她沉醉于他甜甜的深吻,沉醉于他宽厚的怀抱,突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这么美好,这么的鲜活。
她闭着眼睛,再次问道他:“你爱我吗?”
他思考了好久,才低声答道:“恩。”
她快乐地笑着,天真地问:“那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易浊风不语。只是将怀中的她抱得更紧更紧。史如歌轻微挣扎着,感觉自己身体上的小骨头都要被他折断了!但是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怜惜和爱。她知道他在乎他。
她从易浊风怀里挣脱出来,凝视着他。看他依旧淡漠如冰的眼神,她拿起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脸,说道:“易浊风,我感觉到你爱我了,是真的。”
易浊风矫揉一笑,再将她轻揽入怀。
泉池武场。金戈在练剑。赤霄剑在他手中,仿佛被控的神龙,蕴含着无穷大的能量和力气,一蓄势待发之态,可是一切轻重都由他掌控着。见史如歌和易浊风过来,金戈眼底沉淀纹如春冰破冻般化开。
他迎上去。指着易浊风,懒散地问道史如歌:“他是谁啊?”
史如歌得意洋洋,见金戈蹙眉,马上收敛笑容。走到他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问道:“金戈,你怎么又是一脸不开心啦?你不是说已经想通了吗?”
金戈瞪着她,一脸苦笑,问道:“我的心情能好吗?凶手没有找到,仙葩草不知所踪,紫君永远也不可能复活,我哪高兴得起来?”
“哦。”史如歌无语,轻应一声。金戈扭头,眼睛无意瞟向易浊风。问他:“你好像有点眼熟啊。我们是不在哪见过”
“没有,你记错了。”易浊风轻道。
金戈切声,暗自打量着他,顷刻间,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剑上。
金戈一笑,他微厚的嘴唇自然扬起,清秀的脸上多显出几分稚气。他凑近史如歌耳边,低声嘀咕道:“你这唱的这是哪出啊?易浊风堂而皇之地留在泉池这妥当吗?你就不怕他是溥侵派来的卧底?”
史如歌脸阴沉下来,使劲一掐金戈手臂上韧劲的肌肉。怒道:“金戈,拜托你不要乱说,他叫易浊风,根本就不是什么易浊风。”
“哼,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见你看他那眼神,和他那亲热劲。你喜欢的不就是易浊风吗?而且他的身高和气质也与那天在北玄谷的易浊风一模一样。”金戈得意说道。风微微吹乱他深长的直发,他深黑的眼眸释放着灵敏的光芒,仿佛它有着洞悉一切的睿智。
史如歌低头,小声而又理智地喝道:“不,你说错了!他不是易浊风就不是易浊风!他只是因为帮爹打退了十二小鬼,爹为了感谢他才请他到这里小憩的。”
金戈冷笑,讽刺道:“你就包庇吧,不过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要我混到天一,我也肯定会先想办法取得溥侵的信任。这招猪都会,也就骗得过你这比猪还笨的小丫头片子!”
“你”史如歌想指着他的脑袋回骂几句,一想到身边的易浊风却又马上住口不语。
金戈戏谑轻摇头,突然,他手中的赤霄剑突然夺势而出,地上的沙尘被剑气激得纷纷扬起,剑飞速刺向对面。易浊风承影剑并未出鞘却及时地隔挡在前方,拦住了赤霄剑的袭击。
金戈有些诧异,道:“没想到你能躲得这么快!”
易浊风慢条不紊,道:“我躲得不快,是你的剑不够快。”
“什么?”金戈惊疑地凝视着易浊风。
易浊风淡漠一笑,道:“曾听人说赤霄剑法的最高境界能将人与剑合二为一,而让人剑合一必不可少因素就是要有凌厉的剑速。赤霄剑剑身本就难以控制,所以自古以来从未有人能做到人剑合一,包括当年的金胤也是如此。”
“我明白了,以此来看你对剑法的研究确实是精妙无比的。”金戈思考了片刻后微微点头。而后又看向易浊风,问:“不知你可否陪我喝一杯?”
“愿意奉陪。”
“那我们走。”
泉池湖边。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通向这青竹搭成的朱亭。
温柔的夕阳懒懒地洒进亭中,石桌,几壶酒水,两个小杯。
金戈一身白衣显得分外明亮。他对面的易浊风眉眼间依旧有着淡淡流转的漠然。他们中间的史如歌喜笑颜开。一会打量着金戈,一会又凝视着易浊风。
长廊上,薄如蝉翼的碧玉铃铛碰撞着,叮当响。亭外。湖水清荡,美丽的涟漪不断地散漫开来。
金戈边斟酒自饮,边问道易浊风:“你是来泉池找仙葩草的吧?”
易浊风轻轻地笑了一声,淡然道:“如果你这么想我也不会否认。绝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仙葩草。”
“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这没有一颗仙葩草。就算有,你也带不走。”金戈突然紧握杯柄,脸上略显怒颜,他冷声说道。
易浊风只是摇了摇头,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溥侵是否跟你说过仙葩草的秘密?”金戈突然直白地问他。
“没有。”易浊风蹙了蹙眉,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
“这句话听来真不敢叫人相信。如今的天一,五大堂主中:庄罹掌管刑法楚绍龙主营钱财收支凌无邪负责招揽和培育新弟子溥天骄处理后勤一切杂乱无章的琐事。然后,蜀逍带领十二执事统领禁军,花隐引导十二小鬼密布于天一山外各个方向。蜀逍和花隐直接听命于溥侵,五大堂主却都要听命于你,你是下任舞教主的继承者,仙葩草之谜,溥侵不可能没跟你说。”金戈停止斟饮,冷慢说道。
“没有说过就是没有说过,我没有必要骗你,也没有必要多说。再者,我对舞教主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兴趣。”易浊风的眼中亦有着愠怒的火苗。
金戈和易浊风执拗,一边的史如歌见势不妙,看眼易浊风又瞪眼金戈,插话道:“你们俩怎么啦?不是说好喝酒的嘛?为什么桌上还不离江湖事?”
“除开江湖事,我和他便没什么好谈的。”金戈没好气地瞪了易浊风一眼,又撇过头去,完全不理睬史如歌。
“金戈,喝酒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能怪易浊风啊,再说,易浊风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干嘛为难他啊?”史如歌撅嘴不解地望着他道。
“不说就不说了!”金戈突然挥了挥手,他站起身举杯对着易浊风说道:“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又坐下来继续斟酒。
金戈嘴上是说找易浊风喝酒,可是整个时间段都是他一人独自酌饮。他的心里很乱,完全没有心思很好的去跟任何一个人洽谈。他满是焦虑和疑惑,除开这些就只剩下无尽的空虚。他满脑子都是紫君,睁眼闭眼都是她的身影。此刻,他的眼前不知不觉又闪现出这样的场景:
那是在通灵岛岸边,海滩沙泥都是灰的,沿着海岸线长着不少植物。植物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却十分的美观。
海浪被大风卷曲时而似怒吼的狂狮用力拍打着海岸,时而又似温顺的绵羊,轻轻抚摸着蜿蜒的海岸。洁白的海鸥有规律地在水天交接的地方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紫君抱着膝,坐在沙丘上,她紫的裙子迎风飞舞。柔美的黑发丝丝飘荡在耳边。
惊涛不时涌向岸边,她的鞋子被浸湿,而快活的金戈早已随着风,随着浪尽情地呐喊欢唱起来。紫君看着她,脸上浮现出烂漫的笑容。金戈在一边呼唤,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紫君起身,脱了鞋,走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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