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礼小情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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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场面开始混乱，无线电好几次被打的失去了信号，队员全部分散开，彻底失去了联系。

　　　　陆其琛一直跟在顾承衍的身后，身上的白大褂已经泥泞不堪，他看着端着枪走在前面的人忽然有些明白苏晚选他的原因了，一个肩扛家国大任的男人，临危不惧，坚定信仰，浑身上下的气质连同性都为此感到敬佩，何况是异性呢。

　　　　两人躲到一个墙角下的时候，无线电恢复了通讯，顾承衍松了松衣领，联系了一下宫俊，最后他让宫俊把耳麦递给苏晚。

　　　　正在说话间，一颗从斜上方打过来的子弹直直穿过他的手臂，耳麦也被打飞。

　　　　换只手握枪，转身躲进另一边的墙角。

　　　　江其琛赶紧从医疗箱里拿出绷带帮他止血。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等会儿我掩护你，一直往东跑，我们的车在那边，应援应该也快到了，苏晚……”

　　　　“你别和我交代这些，苏晚你自己给她一个交代，我不帮你。”江其琛一圈圈的帮着绷带，神情严肃“顾承衍，我告诉你，我放手是因为苏晚她爱你，不是其他的，我可不认为我哪里比你差，如果你敢让她失望，我一定把她抢过来，让她就此把你忘个干净！”

　　　　可是……他知道他做不到，如果做得到的话也不是如今这个局面了。

　　　　因为流血和长时间的消耗体力，顾承衍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却忽的笑了起来“那……谢谢你了。”

　　　　江其琛抬起头，眸中透着怒气“顾承衍，你他妈别逼我在这里打你，给老子好好回去，给苏晚一个交代！”

　　　　“我尽力。”

　　　　在无线电再次恢复通讯的时候顾承衍下达了一条指令“所有队员往东撤离，马上！”

　　　　最后的马上还没说完通讯再次断了。

　　　　往东一直走就是一片荒原，而他们的车就停在那边的路上，如果安全撤离，安全上车，那……他就真的可以回去了，回去给他的姑娘一个交代。

　　　　……

　　　　宫俊开着车带着苏晚一路往枪声传来的方向飞驰，中途耳麦里再次传来承衍的声音，他忽的激动的开口“嫂子，刚刚顾队说话了！”

　　　　“真的！”她的恐慌因为这个消息而瞬间减半。

　　　　“嗯。”宫俊应了一声，把油门踩到底，加快车速。

　　　　算了，回去被练就被练吧，顾队好好的比啥都重要。

　　　　最后车在车队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一个军绿色的身影在奔跑着靠近，枪声还在响。

　　　　苏晚想打开车门下去，但却被宫俊制止了“嫂子，我们就在车里等吧，顾队他们很快就回来，一回来我们就走。”

　　　　她点了点头，自己去的话只会给他添麻烦。

　　　　视线不安扫视着那一个个靠近的身影，可是……她没有看见他。

　　　　捏着安全带的手一点点收紧。

　　　　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枪声在这无人区的荒原上显得格外清晰。

　　　　风卷着沙尘漫天飞扬，远处是快要落下的残阳，红日如血。

　　　　奔走在最后一个的身影晃了晃，瞬间像是被抽走灵魂一样，双膝弯曲，轰然跪地。

　　　　“承衍！！”前面的陈浩愣了愣，转头看过去，而后狂奔而去。

　　　　“顾队！！”所有人都愣住了，立刻从四面八方跑来。

　　　　苏晚愣了愣，而后用力打开车门，也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狂奔而去。

　　　　他明明……快要回来了，明明就要回到她身边了，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可是，这一刻，这一点点在这一刻成为永恒。

　　　　她拼命的跑着，双腿禁不住的颤抖，他的名字早已嘶哑在喉咙中。

　　　　顾承衍，顾承衍，顾承衍……

　　　　――苏晚，其实这里的夜晚很美。

　　　　――如果我回不来，你要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我还是会坚守我的信仰，你会不会怨我……

　　　　――我爱你，苏晚，我爱你。

　　　　哽咽声被她强制性的压抑在喉咙处，他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安静的跪在地上。

　　　　他在等她。

　　　　脚下一个没注意，她踩到一块石头，狼狈的跌倒在地，下巴磕出一个血坑。

　　　　她不疼，一点也不疼，他疼，一定很疼。

　　　　虽然他总是说不疼了，不疼了……

　　　　哽咽着爬到他的面前，双手托住他低垂的头，鲜血染红了他整个下巴，口中还在不停的往外溢出鲜红的液体，染红了他一身的军装。

　　　　“承衍……天要黑了，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这里的夜晚，我害怕……”她的声音颤抖，双目通红，颤抖的指尖试图擦去他嘴边的鲜血，可还是越来越多。

　　　　他没有回答，眉眼低垂，目光渐渐变得没有聚焦点。

　　　　忽的，她睁大眼睛，通红的眼眸中源源不断的泪“顾承衍，你个骗子，你骗我！我不原谅你，不原谅！”

　　　　而后却又忽的放软了语气“老公，我怕，我真的好害怕，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他的指尖动了动，他尽力了，他也想抱抱他的女孩儿，可是他没有力气了。

　　　　傻姑娘，对不起……我也很想抱抱你，很想一直疼你爱你。

　　　　我一直以为一辈子很长，还可以疼你很久，可是对不起；可能只能到这里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真的，真的不想就这样了。

　　　　“苏苏晚我我爱"；他挣扎着开口，声音微弱，在风中变得不清晰，最后一个”你“还是没能说出口。

　　　　掌心属于他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冷却“我知道，我知道，我爱你，老公，我也爱你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在努力一点点好不好，不要留我一个人，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老公，我爱你"；

　　　　她用力的捧着他的脸，好像这样就可以留住温暖，留住他。

　　　　“我们说好了啊……你怎么……怎么不守信用呢……”

　　　　说好了一起好好回去，说好了回家看看母亲，看看他父亲，说好了有一个可爱的宝宝，说好了……一生平安健康。

　　　　陈浩站在一旁，眼圈通红“医生呢，妈的，老子他妈的一枪崩了你们，人都去哪儿了啊！！”说完忽的半蹲下身子，用手托住顾承衍的后脑勺“顾承衍，你他妈的给老子撑住了，我不许你死，听见没有？！”

　　　　随着他激动的吼声，眼眶中的眼泪忽的滴落，啪嗒一声落在干涸的土地上，晕染开来。

　　　　其他特战队的队员也全部红了眼圈，他们无能为力，看着这个他们一向是为传奇的男人颓丧的跪着，但却束手无策。

　　　　陈浩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都他妈给老子把眼泪擦了，谁他妈允许你们哭了，你们顾队命硬着呢！！”

　　　　于是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对！还等着顾队回去练我们呢。”一边应着一边用衣袖擦干泪水。

　　　　江其琛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拨开人群，放下急救箱，跪在地上，撑开顾承衍的眼睛，转头吼了一声“其他人呢！！”

　　　　说完，伸出手把顾承衍放平在地上，解开特战服的扣子，双手按压在他的胸口处，一下下的做着心肺复苏，他不敢停。

　　　　医疗队其他匆匆赶过来的人，从车上拿出发电装置，插上心电图。

　　　　一条清晰的直线在显示屏中出现，伴随着绵长的滴声，这声音在风中变得更加清晰。

　　　　江其琛一下下用力的摁着。

　　　　没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

　　　　他忽的红了眼眶，手掌握拳，抬高，一拳一拳用力的捶下去，咚咚作响“顾承衍，你他妈给我醒过来，你死了，苏晚怎么办！！”

　　　　咚！咚！咚！

　　　　一拳接一拳。

　　　　滴――――――

　　　　苏晚半跪在一旁，这一刻她终于崩溃了，看着他放声大哭了起来，耳边全是荒原上的风声，凛冽，刺耳。

　　　　他回不来了，他没有等到她来。

　　　　她闭上眼睛，颤抖的去吻他的唇，冰凉的触感兼着一阵腥甜。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下去。
………………………………

第七十三章　姗姗来迟

　　　　三年后。

　　　　“晚笙，你慢点跑。”

　　　　初秋时节，街道上满是还未来得及扫尽的落叶，小姑娘扎着丸子头，穿着蓬蓬裙，笑嘻嘻的低着头踩地上的落叶。

　　　　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伴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小脸上满是喜悦的神情，站定步子，回头看下落在远处的人“妈妈，你快点嘛。”

　　　　苏晚无奈的笑了笑，加快步子走了上去，小姑娘伸出手牵住她的一根手指“妈妈，我们今天去哪里呀？”

　　　　“我们……去看爸爸呀。”

　　　　“那要不要给爸爸买花？”

　　　　“好啊，晚笙喜欢什么花呢？”

　　　　小姑娘嘟起嘴，小小的眉头眉皱了起来“都喜欢。”

　　　　苏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好，那就买晚笙最喜欢的那一种。”

　　　　小姑娘笑了起来“好！”

　　　　……

　　　　夕阳的余晖把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拉的很长，童稚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好不兴奋的模样。

　　　　苏晚一直笑着听着，领着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去停车场开车，把她在车后座上安顿好“坐好了啊，不要乱动哦。”

　　　　小姑娘清脆的应了一声“好！”

　　　　笑了笑，弯下腰亲了一下她粉嘟嘟的小脸“真乖。”完了才走到驾驶座上做好，驱车离开。

　　　　……

　　　　到达目的地后，小姑娘第一个从车上冲了下来，啪嗒啪嗒的迈着步子，奔向一个在夕阳中等待的男人“爸爸！”

　　　　顾承衍笑了起来，蹲下身子张开双臂接住飞扑过来的小身影，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单手揽住，完了腾出一只手，伸向正在走过来的人“来，这只手牵我们家另一个小朋友。”

　　　　苏晚瞪了他一眼，但还是牵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在晚笙面前能不能正经一点？”

　　　　“这不就挺正经的？”他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她。

　　　　“……”

　　　　“爸爸，今天老师说我的名字很好听，然后老师就问我我的名字的由来。”

　　　　顾承衍笑着看向臂弯处的小姑娘“然后呢，晚笙怎么说的？”

　　　　“我按照你和我说的呀，因为我姗姗来迟，加上妈妈的名字里有个晚，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但是……妈妈，姗姗来迟是什么意思呀？”

　　　　苏晚笑了起来“姗姗来迟呀，就是晚笙太小了，走的比较慢，错过了两次机会，但终归还是来了的意思。”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

　　　　远处是快要落下的夕阳，幸福姗姗来迟，但好在不晚。

　　　　……

　　　　三年前。

　　　　荒原上的风呼呼作响，伴随着传来的还有心电图的声音。

　　　　滴――――――

　　　　所有人都静默了，江其琛红着眼圈，依旧一下下的砸向躺在地上的人的胸口。

　　　　“江医生……算了吧……”

　　　　他好像听不见一般，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变。

　　　　忽的，平稳的直线微微波折了几下。

　　　　滴――――――滴――滴――滴――

　　　　苏晚睁大眼睛看着恢复跳动的屏幕，眼泪瞬间滑落，声音沙哑，已经说不出话了，泪水无声而下。

　　　　站在一旁的陈浩也在这一瞬间红了眼圈，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

　　　　臭小子，老子差点被你吓死。

　　　　江其琛瞬间虚脱的瘫坐在一旁，身后其他的医生立马围了上来做着急救措施，而后赶紧把人运到医疗车上，现场进行手术，止血，取子弹。

　　　　……

　　　　手术后，顾承衍整整昏迷了三天，苏晚几乎不敢合眼，每时每刻都陪着，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慌的不得了。

　　　　江其琛来劝过她几次，让她去休息，但她都不听。

　　　　顾承衍醒过来的那一刻，就看见一个柔和的身影站在窗户旁，周身沐浴在阳光中，低垂着眉眼剪着手中的花束，然后一支一支的插进花**里。

　　　　轮廓柔和，他忽的浅浅的笑了起来。

　　　　第一次感觉，原来活着这么好。

　　　　“苏晚。”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那抹身影忽的狠狠一怔，抬头看过来，手中的花束瞬间散落在地上，然后，她哭了。

　　　　哭着一步一步走过来，蹲在地上握住他微凉的手，滚烫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抬起手轻轻擦掉她脸颊上的湿润“傻姑娘，哭什么，我答应你的，就不会食言，我真的有很努力，很努力……”

　　　　很努力的不让自己陷入黑暗的沼泽，很努力的回到你身边，还好，我回来了。

　　　　闻讯赶来的医生，匆匆围了过来，做了一些简单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走了出去。

　　　　江其琛走在最后，看着里面的两个身影，而后缓缓的关上了门。

　　　　笑着转身离开，也许之前他还会不甘，还会心存侥幸，觉得如果没有顾承衍，那他一定最适合苏晚的人选。

　　　　可是后来他明白了，没有顾承衍，那也就不会有他的出现，因为有些人，就算离得再远，相差再多，只要是命运安排的，就一定会遇见，一定会相爱，会相守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祝她幸福，祝他们幸福。

　　　　你看，上天还是眷顾有情人的。

　　　　……

　　　　几天后，顾承衍已经能够下床走走路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运动，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还是坐在床上养伤。

　　　　苏晚偶尔会给他读读新闻，或是削削苹果。

　　　　看着姑娘一副听话小媳妇的模样，他笑了“你猜我昏迷的这三天都去干什么了？”

　　　　苏晚抬头看了他一眼“拯救星球去了？”

　　　　他笑了“几天不练你，就又涨行市了？”

　　　　“您老就好好养身体吧，别老了落下什么病根，你就自己和自己练去吧。”

　　　　嘶――

　　　　嗯，是要练练了，胆儿已经肥的不像话了。

　　　　忽的撑起身子，跪趴在床上，将头靠向她，伸出手捏住她的脸，吻随之印了上来，轻吮了片刻，温柔的舔了舔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齿，探入。

　　　　我去和阎王谈判了一下，我告诉他，我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给我的姑娘一个交代。

　　　　他的女孩儿已经经历了很多了，所以接下来的人生，他还要好好疼她，还要那么长的路，他怎么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走呢。

　　　　我的女孩儿，忠诚在我的肩上，而你却是在我心上，如同一块朱砂痣，生生世世，永恒。

　　　　苏晚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愣怔了片刻缓缓闭上眼睛回应他。

　　　　这个吻并不热烈，但却累的他气喘吁吁的，缱绻缠绵了好久才退了开来，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还有……多久能回家啊……”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红了红脸“等你伤好了，就可以……回去了。”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一声“好，我都记着呢，欠我的到时候一起还了吧。”

　　　　瞪了他一眼，这种情况她又不敢打他，就怕碰到伤口什么的。

　　　　这是门忽然被打开，陈浩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来了“哎！我说……我靠！我靠！什么鬼，辣眼睛！”说着就一只手握着门把，一只手捂住眼睛“我说，顾队长，这好歹是公共场合，你注意一点行不？”

　　　　顾承衍看了眼站在门口装模做样的人，那张开的指缝间露出一双滴溜溜的贼眼。

　　　　“你进来之前不会敲门？”

　　　　“喂！你就这么和你救命恩人说话呢！”

　　　　“怎么？”

　　　　苏晚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我去找医生。”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陈浩看着人走了，忽然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拉过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回了趟国，我就觉得吧，这次回去邢团非得给你扔基层去了，你不知道给他吓得，差点就亲自飞过来了。”

　　　　顾承衍也跟着笑了。

　　　　两人笑完，气氛忽的安静。

　　　　“你可吓死我了。”

　　　　他们相识三十几年，不是亲生兄弟但也胜似亲生兄弟，相处模式一直都是吊儿郎当，你怼我往的。

　　　　像今天这般正经说话的场景真的是少之又少。

　　　　顾承衍笑了笑“这不是没死成？还没收到你的红包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你可得了吧，自从那次爆炸你差点死掉时我就看明白了，你前半生不犹豫，为信仰而生，而接下来的人生……”说着他抬头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不退缩不后悔，为了她而活。”

　　　　军人的前半生是不犹豫，后半生是不后悔。

　　　　这也是苏队曾今经常和他们说的。

　　　　顾承衍微微颔首，静默了半晌，之前的人生他只是觉得自己连命都是国家的，也没什么好多虑的，生与死都一样，生即战斗，坚守使命，时刻做为信仰牺牲的准备，死即以祖国山河为坟，光荣就义。

　　　　也不过就如此而已，没什么怕的。

　　　　可是自从遇见姑娘后他就特别的怕，他承认，他怕死了，他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陪她再去看看沿途的风景，给她一个家，一个依靠。

　　　　“嗯，所以，接下来，我会更加惜命的。”不管是为了谁，他都要好好活着。

　　　　陈浩笑了起来“刚好回去我也要提结婚申请，婚礼一起办了？”

　　　　“拒绝，嫌弃你。”

　　　　嘶――

　　　　臭小子，居然还嫌弃他来了，刚准备开口，病房的门就被打开。

　　　　苏晚探进一个头，笑着开口“老公，其琛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顾承衍抬头看过去，姑娘的脸上漾着笑意，他忽然觉得，也许二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珍贵的了。

　　　　笑着点了点头“好。”

　　　　这个世界总是人潮拥挤，而我曾今的人生都是充满着热血，信仰与忠诚，同危险死神直面对抗，后来你出现了，为我这冷硬的空间里带来温暖。

　　　　所以，谢谢你，谢谢你穿越人海，勇敢的来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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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军人该有的样子

　　　　今天其实是顾承衍的送别仪式，是他正式离开特战大队的日子。

　　　　等他抱着自家小丫头，牵着苏晚到会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放下怀中的小人“晚笙，和妈妈去座位上坐好。”

　　　　顾晚笙小朋友点了点头“好，爸爸待会儿我们去吃麦当劳好不好？”

　　　　他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好。”

　　　　苏晚也笑了笑，牵着小丫头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坐好。

　　　　站在台上的教导员笑了起来“可算是把今天的主角等来了，一听自家闺女要来，那可是猴急的就往外跑啊。”

　　　　底下发出一阵哄笑。

　　　　顾承衍站在底下，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教导员，比着口型“就你话多。”

　　　　教导员笑着开口“行了，我也就不乱嘚吧了，请吧，顾队长。”

　　　　啪啪啪——

　　　　观众席上响起了掌声，一个个穿着军装的身影，脸上满是期待与敬佩的神情。

　　　　顾承衍走到讲桌前站定，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要和大家说的话平时在训练中就已经说过了。那今天，我们就不讲训练，讲讲信仰吧。我不太了解你们年轻人现在追寻的是什么。”

　　　　说到这儿，他忽的笑了，看了眼坐在第一排的苏晚“所以，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我太太追寻的是什么。”

　　　　底下的人愣了愣，听明白后也笑了起来。

　　　　完了，他正了正神色“但我还是想和大家说，你来到这里，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我希望你们从此以后能够明白自己肩上扛着的是什么，不仅仅是一个小家，还是一个大家，这就是责任，就是信仰。”

　　　　“军人，眼中时刻有敌人，脑中时刻有任务，胸中时刻有激情，这才是你们该有的样子。都说作为一名军人，就是上半生不犹豫，下半生不后悔。不犹豫，我想你们每个人都是可以做到的，英勇无畏，时刻做着冲锋陷阵的准备。而不后悔，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从大学时期算起，我从军快要二十年了，与死神直面对抗过无数次，差点死掉的也不少，但，是真的没有后悔过。”

　　　　“你们现在年轻，我当初也是一样，也怀疑过自己来这里的决定对不对，可是到后来你会发现，看着训练场上飘扬的那片红旗，抚一抚军帽上的国徽，就会觉得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这个世界哪里来的什么岁月静好，可是因为你们，而变得静好，变得动人。苦点累点，又怎么了？一个个大男人的，怕什么？男人，就得有个样子，顶天立地。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这就是气魄。”

　　　　“时刻记住，你是一名中**人，所以，活出中**人该有的堂堂正正的气质来！这一身的橄榄绿就是你们此生的荣耀！”

　　　　“最后，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惜命点，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人。听见了吗？！”

　　　　“听见了！”回答声兼着雷动的掌声一起传来。

　　　　中**人该有的样子，铁骨铮铮，赤胆忠诚，爱国爱家一腔热血，永不覆灭。

　　　　……

　　　　最后，从会堂出来的时候，陈浩走过来一把抱住了牵着爸爸手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