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东北往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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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学圣摆摆手说：“不要客气，坐下来说话，随便些。”

　　　　冷云见祝学圣坚持要自己坐下来说话，只好坐下。祝学圣继续往下问：“老朽把你找来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应？”

　　　　冷云没有想到，祝学圣有求于已，一定遇到什么为难之事，便站起来说：“老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学生一定尽力去办。”

　　　　祝学圣又示意冷云坐下说话，说道：“我深知你的武术基础很高，我想求你能教给小女祝燕一些防身之术，不知你是否有时间？”

　　　　祝学圣提出要冷云教祝燕武术，冷云感到不解，祝学圣历来是重文不重武的。以文治国，以武安邦是祝老先生一贯的主张。从来不赞成青年人习武，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主动叫他的女儿习武。冷云摸不透老先生的心里变化，没有立即答复，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祝老先生，等待他进一步说出赞同习武的原因。祝学圣的思想并没有多大变化，他的以文治国思想是指和平昌盛年代。如今日本军国主义武力侵占我东三省，七七事变继而侵略全中国，日本灭我中华民族之心不死，靠文治国是抵御不了日本入侵，必须以武安邦，用武力将日寇驱逐出中国。当然依靠中国传统武术是抵御不过洋枪洋炮的，义和团抗击八国联军虽然表现出中华民族反抗帝国主义侵略大无畏牺牲精神，但也暴露出来中**队的弱点，武器装备不如西方，光靠土枪土炮木棍刀剑是敌不过帝国主义侵略军飞机大炮和军舰。虽然祝学圣提倡科学救国，他反对念书的学生打拳踢腿舞刀弄枪。过去他曾多次批评过冷云习武，荒废学业。今天怎么又叫自己的女儿学武？冷云如入云雾之中，摸不清端倪。祝学圣见冷云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只是惊愣地望着自己，心中明白冷云在想些什么？便说道：“我为什么要你教祝燕武术呢？日本侵占东三省，日本鬼子特务汉奸警察地痞流氓到处横行霸道，欺压平民百姓，特别是年青女孩子单身在外走路，更是危险，前几天祝燕晚上就遇到过流氓劫持。我想请你来教祝燕一些中国武术防身术，遇到危险起到自卫作用，你能答应吗？”

　　　　冷云这才弄明白，祝学圣找自己来的原因，是教他女儿祝燕防身武术。至于祝燕遇险，他到没有听祝文说过，冷云并不知道。老先生相求，冷云岂能推卸，满口答应，说：“祝老先生，我的武术并不高明，只会些粗手笨脚三脚猫功夫，不登大雅，如果师姐不嫌弃，我可以教。”

　　　　祝学圣见冷云答应教她，满心欢喜地说：“我代表小女先谢谢你。”

　　　　说完对着冷云两手抱拳作揖，表示感谢之意。冷云赶紧站起身来以礼相还，边说：“我教师姐武术是学生应该做的，祝老先生这样客气，折煞学生。”

　　　　祝学圣急忙说：“老朽是替小女祝燕求你，可不要怪我多礼，哈，哈。”说完一阵笑声，脸上的皱纹绽开如花，像朵开放的黄色秋菊，给人一种慈祥安谧的感觉。冷云还是第一次见到祝学圣露出喜悦表情。自己在这里求学时，祝学圣总是绷着冷若冰霜严肃脸面对待学生，今天祝学圣面露笑容，心中一定非常高兴。冷云听到祝学圣感谢话，深感不安，立即站起来说：“祝老先生，我在这里念书时，师姐经常代师教我功课，师姐也是我的老师，今天我传授给师姐武术，应责无旁贷，祝老先生代师姐相求，学生可担当不起。”

　　　　祝学圣望着冷云真挚面容，虔诚言语，内心油然生赞，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说：“好吧，咱们一言为定。”

　　　　这时，祝文进来听到冷云答应教祝燕武术，来到冷云身旁，央求冷云也教给他武术：“我也想学武术，也教我几招吧？”

　　　　冷云见祝文渴求的脸色，无法拒绝祝文的要求，只好答应：“好吧，今后咱们一起来练习。”

　　　　祝文听了高兴地像一只轻捷的燕子，飞快地跑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姐姐祝燕。

　　　　不一会，祝燕和祝文姐弟进来，冷云赶紧站起来行个礼抬起头来说：“师姐，您好？”

　　　　祝燕走过来，笑道：“从今以后，小师弟就是我的老师，我应问老师好才对？”

　　　　祝文顽皮地闪动着黑灵灵的大眼睛，也跟着说：“姐姐说的对，冷云是我俩的武术教师，我俩应称冷云为师傅。”

　　　　冷云感到不好意思，血往上涌，脸颊绯红，忙说：“师姐，今后我们在一起练习，不是教，我可不是什么师傅，这样称呼决不行。”

　　　　说完用恳求目光望着祝学圣，请求祝学圣支持和帮助。祝学圣也觉得以师生关系相称，冷云决不会接受，便说道：“这样也好，平辈称呼，更显得亲切一些，就依冷云的意见吧。”

　　　　祝学圣这样说了，祝燕和祝文姐弟俩就不好再说什么。祝学圣走后，冷云给她俩简单地介绍中国武术的流派和学习武术的基本要领，姐弟俩听得非常认真，祝燕还做了笔记。冷云答应每周来这里做二次指导，其余时间她俩自己练习。冷云临走时，祝燕说：“日本在太平洋战争节节败退，欧洲反法西斯战争已经打入德国境内，苏联红军正向德国首都柏林推进，英美法联军从西面深入德国领土作战，彻底打败德国法西斯已是指日可待。德国一旦投降，日本军国主义的末日也就快到了。日本鬼子越走向灭亡，越疯狂镇压老百姓的反日情绪，四月六日，三江省注35通河县伪警察大队反对日本军国主义宣布起义，被日军野蛮地镇压下去，打死伪警察九十余人。日本加强对伪满法西斯统治，通过安插各处特务对老百姓监视，我听派出所的人讲，你们学校学生黄路就是一个特务分子，他经常到派出所报告校内一些师生有反满抗日嫌疑，你们应该特别小心注意，最好拔出这颗钉子，以绝后患。”

　　　　冷云已经知道黄路是安插在学校的特务，也想将黄路拔掉，就是没有想出妥善办法。祝燕的话提醒冷云要尽快把黄路拔除掉，不能再容忍黄路为害老师和同学。祝文也说：“黄路依仗他父亲是协和会本部长权势，他父亲又是日本特高科大红人，他在学校为所欲为，校长都对黄路惧怕三分。怕他向特务汉奸告密，上次是他去派出所告密陈林母亲有病吃大米粥，派出所把陈林和他母亲抓去，黄路这小子太坏，不除掉他，全校不得安宁。”

　　　　冷云接过说：“黄路是班级年龄最大的学生，社会经验丰富，是安插在学校里的学生特务，监视老师和学生中的思想和活动。我们学校有位教历史地理王老师，功课讲得好，是位爱国老师，经常向学生讲述岳飞戚继光文天祥等民族英雄反抗外族侵略斗争故事，学生很爱听王老师讲课。上个月王老师突然被特务抓走，罪名是在学生中借古讽今宣传反满抗日思想，这是个死罪名，王老师不会活着出来。我怀疑王老师被抓一定是黄路向特务机关告的密，学生都恨死他，现在是拔除黄路的时机到了。”

　　　　祝燕也说：“我们学校里好像也暗藏日本特务，经常发生老师学生秘密失踪，我们老师讲课都看着事先写好的讲课稿讲，不敢越雷池一步，唯恐出祸。”

　　　　祝文听祝燕讲她们学校也有暗藏特务，心中替姐姐安危焦急，问道：“你们查出来谁是暗藏特务没有？”

　　　　祝燕摇摇头说：“还没有，尚不知道特务暗藏在老师中还是在学生中。”

　　　　冷云知道祝学圣一家人都痛恨日本鬼子，祝学圣是社会名流，立誓不给日本人做事，闭门深居宅院从不见客，每天以书法丹青为乐。祝燕也是具有爱国思想的老师，经常在学生中，讲述一些爱国思想，冷云暗暗替祝燕捏把汗，如果她们学校里有暗藏日本特务，她的处境就非常危险。想到这里，冷云痛恨地说：“汉奸特务警察都是日本走狗，走狗比日本鬼子还要坏，他们是日本鬼子的刽子手。日本鬼子和汉奸特务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恶狼，师姐讲课和平时说话要特别小心注意，千万不可麻痹大意。”

　　　　祝燕脸上像掠过一层阴云，眼光黯淡下来，忧虑地说：“不把日本鬼子汉奸特务警察扫除干净，老百姓就不能过上安静的日子。”

　　　　冷云坚定地说：“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不光动口还要动手，要拿起枪杆子直接打击消灭日本侵略者，消灭一个就少一个。”

　　　　祝燕担心地说：“与日本鬼子真枪真刀的干，可要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冷云说：“我就是考虑这一点，才没有立即动手，总之早晚有一天我要拿起枪消灭日本鬼子。”

　　　　祝文听冷云要杀日本鬼子，高兴地说：“冷云多暂开始干，算我一个，跟你一起去打日本鬼子，给我哥哥报仇。”

　　　　冷云说：“好，算你一个，什么时候开始，要等待时机，时机成熟就开始。”

　　　　祝燕说：“要打日本鬼子，也算我一个。”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暗暗说定。冷云离开祝家，顺路来到小耗子家，商量如何拔除黄路这个小日本特务崽子。小耗子正在院内电灯下劈木柴，见冷云进来，放下手里木柴和斧头不劈了，说道：“冷云，你来得正好，劈完木柴我还要去找你呢”

　　　　冷云知道小耗子是个急性子，遇事不隔夜，他一定有什么事要和自己商量，便问道：“陈林，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小耗子说：“你先别着急，咱们到屋内说。”

　　　　小耗子走在前面，冷云跟在后边来到屋内，小耗子神秘地朝四外瞧瞧，然后将屋门关上，回过身来对冷云讲：“我想出一个惩治黄路的好办法，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看行不行？”

　　　　冷云听到小耗子想出惩治黄路的办法，心中当然高兴，便说：“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如何惩治黄路这个小特务，你既然想出来，就先说说吧？”

　　　　小耗子诡秘地一笑，说道：“隔墙有耳，你把耳朵抻过来，我再告诉你。”

　　　　小耗子对冷云抵声耳语几句，冷云听后，满脸兴奋得眉眼皆笑，眉毛高挑，眼里闪现着明亮的光彩，紧紧地盯着小耗子问道：“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吗？”

　　　　“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小耗子的这分能耐？”

　　　　“不，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为你是否和别人商量过？”

　　　　“没有，绝对没有，对你说是第一个人，连高春雨我都没有告诉。”

　　　　“没有人知道就好，惩治黄路事关重大，不宜让多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赞成我的意见不？”

　　　　“我当然赞成啦，不过，为慎重起见，你一定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不露马脚。”

　　　　“你放心，我决不会叫别人发现的，就是不知道黄路这小子每天放学是否都走日本宪兵队门口那条路？”

　　　　“这事好办，放学后跟他几天就能摸清楚他回家走的哪条路线？”

　　　　“从明天开始放学时我跟黄路后边走，看他从哪条路回家？”

　　　　“我听高春雨说，黄路为了和日本鬼子靠近乎，上学和放学都爱走日本宪兵队门前那条马路，还经常看见黄路给站岗日本宪兵行礼。”

　　　　“一脸十足的奴才相，真给中国人丢脸。”

　　　　“黄路已经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鬼子豢养的一条狗，是狗哪有不听它主子驱使。”

　　　　冷云与小耗子商量完，就告辞回家。

　　　　一天早晨，学校里暴发出一大新闻，昨日放学黄路走到日本宪兵队门口被日本宪兵用刺刀挑死在宪兵队大门前。说黄路是一个反满抗日分子，为了杀一儆百，还暴尸一天示众，有人看见黄路尸体旁边还放着一张“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传单。同学们说什么的都有，背后议论纷纷，有的学生说黄路叫日本鬼子捅死，是死有余辜。有的学生说黄路横死，干坏事太多，这是老天爷报应。也有个别学生产生疑问，像黄路这样一贯效忠日本鬼子，怎么会写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传单？

　　　　第二天上午，警务处长孟宪同派出所长董振兴和黄路的父亲协和会本部长黄fèng耀来学校找校长调查黄路的死因，问完校长老师和级主任，又找班级与黄路经常在一起玩的几个学生问话，小耗子和黄路是同桌，也把小耗子找去问话，无非是问他看见黄路身上有反满抗日标语没有？是谁给贴上去的？黄路都与哪些人接触等等，小耗子来个一问三不知，神仙拿他也没有办法。这帮警察特务在学校折腾一整天，也没有结果，都灰溜溜地走了。

　　　　黄路究竟是怎么死的呢？这事只有冷云和小耗子陈林两个人知道，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小耗子最要好朋友高春雨也被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道，点子是小耗子想出来的，安排步骤是冷云出的主意，冷云说这是《借刀除奸》计策。

　　　　小耗子摸清黄路每天放学都经过日本宪兵队的大门口，这天放学后黄路上厕所，小耗子陈林隐藏在厕所门后，当黄路从厕所出来时，边走边系裤带，小耗子把写好的“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传单轻轻地粘贴在黄路的背后，黄路一点也不知晓，还和往常一样，高兴地来到日本宪兵队大门口，打声忽哨给日本宪兵行个礼，昂首阔步走过去，黄路背上贴的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传单被日本宪兵看见，日本宪兵端起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对准黄路喊叫：“八嘎亚噜，站住，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日本宪兵跑到黄路身后一把撕下后背上的反日传单，丢给黄路看。黄路抵头一看地上的反日传单顿时傻眼，像被钉子钉住一样，愣在当地，一动不动哑口无语。日本宪兵见黄路这副胆怯样子，又不说话，以为抓获真凭实据，黄路无话可说，怒火就更大，骂道：“你的反满抗日份子，死了死了的。”

　　　　这回黄路听明白，日本宪兵要杀死他，黄路岂能坐以待毙，回头没命地奔逃，日本宪兵赶上两步，平端带刺刀三八步枪对准黄路后心大喊一声：“呀”刺了过去，就听噗的一声，一尺多长耀眼生辉雪亮刺刀捅进黄路的后心，刺刀尖从他前胸冒出来，刀尖上滴淌着鲜血，痛得黄路两手攥住刺刀尖，啊呀一声，动弹不得，日本宪兵右脚一踹黄路，用力将刺刀拔出来，黄的尸体咕咚一声摔倒在地，鲜血从刺刀孔里像喷泉一样蹿出来，污血淌了一地。

　　　　事后，日本宪兵队长本乡治郎中佐才知道刺死的人是协和会本部长黄fèng耀的公子黄路。当然，本乡中佐也不相信黄fèng耀的儿子会是反满抗日份子，那么是谁给黄路贴上身的呢？需要进行调查。第二天学校里就出现警务处长派出所长教育局长和黄fèng耀来学校调查问话那一幕。

　　　　黄路被日本宪兵用刺刀捅死，出乎冷云意料之外，冷云本意是想借日本宪兵把黄路抓进宪兵队里揍一顿甚至灌辣椒水，给黄路一点教训，受点皮肉之苦，会使黄路明白，给日本鬼子卖命干坏事，没有好结果，当走狗的滋味并不好受，一但日本主子发怒，同样不会轻饶走狗，黄路早日翻然悔悟，改邪归正，也替小耗子出去心中这口恶气。再说，黄路的父亲如果知道自己儿子被抓，会出面到日本宪兵队把自己儿子保释出来。冷云觉得，虽然黄路干了不少坏事，他年龄不大，才十七岁，罪不当诛。小耗子与冷云看法截然不同，他认为黄路一肚子坏水，依仗他父亲势力干坏事，而且还向派出所告密自己吃大米粥，他非常痛恨黄路，日本宪兵杀了黄路，是苍天有眼，罪有应得，这是报应，死不足惜。

　　　　放学的路上，冷云和小耗子因黄路的死，两个人看法发生争执，小耗子说：“黄路给日本鬼子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坏事，是个小卖国贼，就该杀。再说，黄路又不是我们亲手杀死，是他日本主子捅死的，黄路的死与我们无关。”

　　　　冷云说：“黄路替日本鬼子做事，应该杀掉，我就觉得，他年龄还小，也许再过几年黄路会变好的。”

　　　　小耗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满意冷云的话，说：“是狗改不了吃屎，像黄路这种人，别指望会改好，你这是白日做梦。”

　　　　当然，冷云也知道，给日本鬼子干坏事的汉奸特务走狗，他们双手沾满老百姓的鲜血，罪行累累，是不会轻易改变本性的，总觉得应给黄路留一个改过机会，把他杀了，这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感到惋惜，说道：“黄路还是一个学生，只是帮助汉奸特务做坏事，还不能说黄路就是汉奸特务吧？”

　　　　小耗子不赞同冷云的看法，反对说：“黄路这小子是胎里坏，他老子不干好事，他也跟他老子一样竟干坏事，有其父必有其子，坏种生不出来好货，不杀他，黄路也绝不会立地成佛。”

　　　　小耗子身受黄路告密之害，痛恨黄路是可以理解的，冷云就不再往下说什么。两个人默默无语地走过一段路，当来到十字路口分手时，冷云嘱咐小耗子：“对黄路的死，黄fèng耀是不会甘心的，还会暗察访这件事，宪兵队本乡治郎中佐也不会罢休，也要查清楚这张反日传单的来源，今后我们的言谈和行动都要特别谨慎，千万不可露出任何破绽。除你我之外绝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此事，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小耗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害怕暴露自己，赞同地说：“冷云，你说的对，我也认为这事不能算完，今后我俩要小心行事，防止万一。”

　　　　冷云说：“尤其是你，和黄路同桌，嫌疑最大，两个人关系又不好，很容易引起日本鬼子怀疑。最好与同学之间不谈论黄路的死，防止引火烧身。”

　　　　“那天警务处长找我就问：黄路与你同桌，放学时你看见黄路后背上粘有反日传单没有？我说：放学后我就先回家走了，我没有看见黄路背后粘有什么传单。那个处长就没有再问我什么。”

　　　　“因为你和黄路坐在一个书桌，距离近，两人又有很大矛盾，很容易怀疑到你身上。今后你尽量少和同学接触，放学回家最好哪也不要去，呆在家里不出门。我估计特务机关会派人监视你的行动。为了防止万一，我俩也尽量少接近为好，绝不能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

　　　　冷云与小耗子分手后，直接回到家里，吃完剩饭，夕阳已经靠近西山头，鲜艳的晚霞给屋内的墙壁上涂抹一层桔红颜色，顿时屋里明亮起来。冷云望着窗外，家家户户房顶烟囱上，正飘浮着缕缕灰白色的炊烟，烟雾缓慢地升入空中，被徐徐晚风吹散，飘逸在天空中，像一条练带，笼罩着黄昏的城郭，给人一种落日黄昏的艳美景象。

　　　　冷云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换一套紧身衣裤来到祝文家里，祝家刚吃过晚饭，祝学圣坐在堂屋中品茶，见冷云进来，一边向冷云打招呼，一边回头叫祝燕出来。祝文先跑出来，高兴地拉着冷云手让他坐下。祝燕随后也走出来，看见冷云笑道：“听说黄路被日本宪兵给捅死了？是真的吗？”

　　　　冷云点点头，回答：“是真的。”

　　　　祝燕，非常感兴趣，接着问：“人们传说黄路后背粘贴反日传单也是真的啦？”

　　　　冷云说：“千真万确。”

　　　　祝燕感到奇怪，便问道：“是谁给黄路粘贴在后背上的呢？”

　　　　冷云当然不能说出真实情况，便说：“不知道。”

　　　　祝燕笑着说：“不会是黄路自己粘贴到后背上去的吧？”

　　　　冷云肯定地说：“黄路当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推理应该是有人给黄路贴上去的。警务处和日本宪兵队来学校调查一天也没有结果，看样子这是一起无头案，谁也说不清楚。”

　　　　祝燕说：“我听派出所里的人讲，这个案子并没有完，黄路父亲黄fèng耀认为自己儿子死得冤枉，要找到嫁祸他儿子真凶，一心想给自己儿子报仇，安插不少密探，四处探听消息。日本宪兵队本乡治郎中佐也知道黄路不是真的反日分子，写反日传单是另有其人，也想抓住真正反满抗日分子，正在调兵遣将，布置宪兵到处搜捕，你们学校是出事点，人人都是怀疑对象，你要特别小心。”

　　　　冷云两眼闪烁着感激光芒望着祝燕说：“多谢师姐的指点和关心，请师姐放心，我会小心的。”

　　　　祝文气愤地说：“黄路那小子，该死，没有人可怜，黄路活时不做好事，留这种人活在世上，老百姓就要遭殃。”

　　　　祝燕听祝文的话，心中感到不安，赶忙制止他说：“小弟你千万不可以在外面这样说话，这若是叫那群走狗听到，焉有你的命在。”

　　　　祝文一抻舌头，说：“姐，我没有那么傻，我跟你才这样说呢。”

　　　　冷云不愿意多谈黄路事情，他怕言多有失，指导完祝燕姐弟俩武术段落后，从祝家出来，这时天早就黑了，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此时，月亮还没有出来，星斗满天，万籁寂静，静得连自己心跳声音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只有自己轻轻的脚步声，才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一点活气。

　　　　冷云走出城区向西拐，顺着通向自己家中的羊肠小路急速地走着。冷云的眼力和听力都高于同龄人，在漆黑夜晚能看到几十丈远的人影，百丈外的脚步声也逃不过冷云的耳朵。突然，在冷云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