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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东北往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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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冷云说得在理，都同意伏击日本宪兵队。孙同提议：“我看过帽顶山的地形地势，我觉得有一处与《三国演义》里的上方谷中的葫芦谷相同，也是只有一个出口，如果将这两座坟墓埋在里面，我们埋伏在半山腰中，将山口封住，来个关门打狗，必能全歼日本宪兵队。”
方镇江是个猎户，他对这里地形非常熟悉，孙同说的地方一定是西面山涧下一块圆地，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他说：“孙老师，你说的一定是这山的西面山涧地，那里是东西北三面环山，南面有一个山口，宽不足一丈，容易封锁，三面是山，坡度是狼牙林立的岩石，容易藏身，从上往山涧里射击敌人，就像在水泡子里用钢钎穿蛤蚂一样容易。从山涧底下向上望看不见我们，敌人展不开火力，只有挨打被歼灭的命运。”
岩洞中的人有不少人去过那里，都说是一个歼灭敌人的好地方，不用讨论就定在那里。第二天将唐子川和陶福两具尸体埋葬在山涧内，按照冷云的布置，立好墓碑，写成不同含义的碑铭，制造疑团，引诱本乡中佐前来观察。
当冷云得报，本乡中佐率所有日本宪兵奔来时，大家都进入岩石后面隐藏起来，山外又埋伏一门迫击炮和四挺机枪封锁山口。埋伏停当，本乡中佐来到山口，他认为自己倾巢出动，人多势众，有个八毛贼焉能奈何于他，所以他大胆进涧开棺验尸，遭到灭顶之灾。
小野司令到晚上才得到消息，日本宪兵队包括本乡中佐全部被歼灭，他曾派原田大尉率领一个支队日本鬼子到出事地点察看，山涧内满地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鬼子尸体，鬼子满山搜查数遍，没有任何可疑之点，原田大尉根据有迫击炮的爆炸弹痕，认为这是一支流窜到这里的人数不少的抗联队伍，打了就走，无法追击，绝不是散匪所为，他指令士兵将卅多具日本宪兵尸体拉回城内火化。
原田大尉向小野司令报告说：“司令官阁下，这次包围袭击本乡中佐宪兵队，是一支抗日的主力部队，他们携带有迫击炮，多挺机枪，阵亡战士的身上都中数颗或十几颗子弹，这种打法不合乎抗联作战规律，他们缺乏弹药，每次战斗都尽量节省弹药，我们也从来没有这样浪费弹药的打法，是个难解之迷。”
小野司令也狐疑起来，问：“这是一支什么队伍？战斗力这样强？”
原田大尉补充道：“观察本乡中佐阵亡的伤势，是经过激烈地肉搏战，本乡中佐的双手齐腕部被刀削断，两只断手还紧紧握着战刀不放。”
小野司令听到本乡中佐死亡惨状，胸中升起一种战栗心悸，他和本乡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同学，在校读书时，本乡中佐的刀术是全校闻名的强者，历年比武从没有遇到过敌手，自己和他比武不到三招就大败下来，是什么人能打败本乡中佐？既然敌人已占上锋，为什么还要与本乡中佐进行刀战？只能说明敌人不但武器装备好，而且个人的武术功夫也是高超的，这真是一支难对付的队伍，想到自己不满千人的关东军能否保住这座小城，他确实没有太大的信心。在这四面楚歌声中，只能保存实力，这是守卫小城的关键，小野司令想到这里，他下达命令：“今后无论城外发生什么事情，部队一律不准出城，确保城池安全为主要任务。”
原田大尉领命下去布置，刚到门口，小野司令又把他喊回来，对他说：“宪兵队的垮了，你去重新组织起来，如果人员不够，也可以与特高科合并一起，两个机关一套人马，由你一个人来领导，我们守城兵力不足，宪兵人员不能超过十五个人。”
原田大尉立正答：“哈依。”回去重新组织日本宪兵部队。
平寇义勇军初战告捷，鼓舞全体战士，各个义愤填膺，斗志昂扬，纷纷要求参加战斗，消灭盘据在城内的日军。冷云和王永刚孙同等几个领导人商量，目前平寇义勇军还不具备攻打城镇的力量，如何正确引导战士的斗志不松懈，就要加紧练兵，提高战斗能力。这时，欧阳玉蓉进来，交给冷云一个情报，是小野翻译刘英送来的，信上说：“日本宪兵队全部被歼灭后，小野司令摸不清是什么队伍所为？吓得他不敢出城，以确保城区安全为已任，命令所有部队士兵不准出城。并命令特高科长原田大尉重新组织日本宪兵队，和特高科合属办公，两个机构一套人马，由原田大尉领导。
这个情报来得及时，根据小野司令新的部署情况，大家又展开了讨论。王永刚说：“小野吓破了胆，不敢出窝，我们就公开在城外活动，拔除各区公所和各村公所两级政权组织，惩治汉奸走狗。”
孙同赞成王永刚的意见，他说：“小野部队吓得不敢出来，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把区村里日本安插汉奸组织打垮，日本在乡村的耳目就挖掉，给鬼子通风报信的人没有了，城里的鬼子就成为瞎子和聋子，我们的队伍也就好活动。”
金超说：“挖掉鬼子的眼线，农村青年敢公开参加平寇义勇军，可以扩大我们的队伍，壮大我们的力量。”
参加会议的人都同意扫除区村公所的意见。最后冷云说：“王师兄的意见非常好，我们趁鬼子龟缩城内不敢出城机会，拔除骑在百姓头上的汉奸走狗特务，解救百姓。我想分成几个分队同时进行打击，同时拔除区村两级敌伪公所。周围共有四个区，十个村，我们一共是六个分队，两个分队留守岩洞，每一个分队包一个区。作战方针是，白天调查摸清情况，夜间偷袭，拔除钉子，除罪大恶极的顽固分子必杀外，罪恶不大的一律不杀，教育后释放，大家同意不？”
多数人都同意尽量少杀人，不要给老百姓一种血腥印象，只有血仇较深的几个人认为汉奸特务走狗一律杀掉，经过讨论和争论，最后意见一致，尽量少杀人，以教育为主。
………………………………
第七十四章
“轰轰”接连不断地剧烈爆炸声把岩洞中正在熟睡的人们震醒，大家摸不清是什么声音？好像是炮弹爆炸声，是敌人进攻岩洞？又不像，大家只听爆炸声音，并不感觉岩洞震动，说明不是在岩洞上面或是附近爆炸。大家正在猜测，岩洞外面放哨的回来报告说：“天空有飞机声音，城内不断地闪耀火光和响起爆炸声，几处着起大火，飞机还扔下不少照明弹，挂在半空中，把城内照得通明瓦亮，大家快出去看看。”
大家听到飞机轰炸城市，心里都在猜测，是哪里来的飞机？美国的？他们晚上不可能来，蒋介石几架破烂飞机来比不了，肯定是苏联的，苏联离这里近，晚间轰炸安全。大家联想到同一个问题，苏联与日本开战，这回小日本鬼子快完蛋了。大家兴高采烈地走出岩洞来到山上，望着城内爆炸轰隆声和耀眼的火光，几处燃起熊熊烈火，浓烟滚滚，大家乐得在山上乱蹦乱跳，嘴里还豪迈地喊叫着，发泄心中亡国奴的愤懑之气。
飞机轰炸一个多小时，才飞走，因为天空黑，看不清来了多少架飞机，是哪国的飞机。日本鬼子探照灯也没有开灯，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被炸弹炸毁。
飞机飞走后，谁都没有回岩洞，留在山顶上欢欣鼓舞地议论着，歌唱着，看到炸弹爆炸发出闪耀的火光，就像是看到抗日胜利的曙光一样，感到激动兴奋豪迈和振奋，人们激昂的心情久久地平静不下来。
冷云召集平寇义勇军的领导回岩洞开会，大家分析新形势和新任务。冷云首先讲话，他说：“今夜飞机来轰炸小城，给日本鬼子很大打击，如果这些飞机来至苏联，苏联的地面部队也会同时发动进攻，东三省的国境边界线多半与苏联接壤，苏联军队是战胜德国胜利之师，士气旺盛，全面进攻东北边境，日本关东军是不堪一击的，必然会全线崩溃，我们应抓住这个有利战机，要狠狠打击城内日本鬼子，尽可能地消灭小野部队。小野是汉奸特务走狗的保护伞，这几天我们打掉周围区村公所伪政权，汉奸走狗都逃进城内投奔小野门下，又挎枪带刀的在城内耀武扬威起来。城内百姓恨死这帮卖国贼，这些死心塌地为日本鬼子效命的汉奸特务和走狗，必须消灭，不能留下他们为祸百姓，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如何打击日本鬼子和汉奸。”
孙同兴奋地说：“如果苏联参加对日寇作战，抗日战争时间就会缩短，日本关东军忙于对付苏联大军的进攻，后方空虚，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
王永刚接着说：“苏联出兵东北，日本关东军是不堪一击的，现在是首先弄清楚，夜间来轰炸的飞机是哪国的？如果是苏联的飞机，还要弄清苏联陆军是否也同时进攻，把这几个问题了解清楚，我们才好采取行动。”
欧阳玉蓉感到为难，她说：“夜晚看不清飞机标识，这里离国境线又远，可怎么了解呢？”
金超说：“有了，咱们不是缴获两台无线电吗？可以收听广播。”
大家都知道金超和冷云一样喜欢电气，他爱摆弄电气东西，对小电机，发电机，无线电等喜欢拆拆卸卸，缴获的电气东西他都保存起来。
赵平笑道：“岩洞里没有电，无线电怎能说话？”
赵平的一句话像一盆冰冷的水把大家心中的一团高兴浇凉了，都耷拉着脑袋默默无语。
金超的情绪并没有低落，他说：“没有电怕什么？我们有两台手摇发电机，可以手摇发电吗？”
大家低落的情绪又被金超这句话激励起来，欧阳玉蓉最积极，她自报奋勇地说：“我来手摇发电。”
赵平也说：“你摇累了，我接替你摇发电机。”
这台手摇发电机是上次攻打日本警备区司令部缴获的，没有想到今天派到用场。果然，金超把无线电鼓捣说话了，大家围拢听日本大本营的广播：“苏俄单方撕毁日苏中立条约，九月八日拂晓全面进攻满洲国边境，我大日本帝国关东军立即反击，已将入侵苏俄军队赶出国界……”
王永刚听后高兴地说：“是苏联出兵东北，日本关东军一定都调到边境迎击苏军，我们趁此机会消灭小野部队。”
冷云提议说：“城外区村已经没有日本人的势力，日本鬼子和汉奸都龟缩在城内，我们的兵力只有百多人，日军还有三百余人守城，再加上国兵警察大队，至少也有五百余人，无论在人力和武器装备我们不如鬼子，还不能硬去攻城，打硬仗我们要吃亏的。我的意见是小股部队混进城内，偷袭敌人薄弱都分，打了就走，日夜扰乱鬼子不得安宁。”
孙同的意见也是不同意与小野部队正面接触，他说：“胜利在望，更不能犯急躁情绪，冒险打仗，鬼子在灭亡之前更加疯狂，我们应采取稳妥战术，我同意冷云意见，选择敌人弱小部分下手，也可以派人到伪国兵营警察大队中去瓦解敌人，教育他们认清形势，日本鬼子就要完蛋了，大家都是中国人，不要再给日本鬼子卖命，争取他们起义或放下武器投降。”
姜山接着说：“我在警察大队当过教官，认识不少人，我进城去做这些人的工作，不能全体过来，能拉过来几个人也好。”
冷云提醒姜山，说：“瓦解敌军工作要注意两点，不能去做那些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汉奸的工作，也不能去做认贼作父甘愿为日寇当殉葬品特务走狗的工作。要选择那些应征的或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当国兵警察的人，这些人没有大的罪恶也容易争取过来。”
金超也说：“我的表舅在东大营里当连长，我去做他的工作，争取带出一部分伪国兵。”
欧阳玉蓉插话：“据翻译官刘英送来的情报说，日本警备区的兵力已调走一百多人到黑龙江边境抗击苏联军队。小野感到守城兵力不足，要扩大伪国兵和警察大队，已贴出招募士兵的告示，我们的人不妨混进去当伪国兵和警察，再做敌军工作就方便多了。”
大家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战士们纷纷表示愿意混入伪国兵和警察大队里，做瓦解敌人的工作。冷云最后说：“到敌人内部做瓦解敌人工作，进入虎穴掏虎崽，是一项危险的工作，千万不可大意，也不能掉以轻心。为了显示我们的力量，使伪国兵和警察大队向我们靠拢，应当打击那些作恶多端的汉奸特务，给伪国兵警察大队一个威慑力量。”
经过讨论，都同意先把城内几个派出所砸掉。欧阳玉蓉要求下午进城先去摸清派出所情况，赵平怕欧阳玉蓉一个人去孤单，遇事没有照应，自己要陪她一起去。欧阳玉蓉化装成一个阔小姐，赵平化装成她的跟随伴当。
城门虽然盘查很严对这两个年青女人，岗哨的手和嘴在她俩身上找点便宜，也就没有怎么盘问放进城内来。她俩在离西城近的派出所附近找一家饭馆临窗户的地方坐下来吃饭，从窗户口正好能看见派出所屋内一切。
由于时局紧张，夜晚苏联飞机轰炸，小野命令全城军警特宪白天黑夜不准离开岗位，派出所十一个警察都不准回家，一律在派出所值勤。前后几个派出所长都牵涉与陆地游仙有些瓜葛，原田大尉不放心满洲人当所长，便派来一个日本在乡军人注48吉田健当派出所所长，吉田健原是日本宪兵少尉小队长，在一次进山讨伐抗联战斗中，被流弹打瞎右眼，左眼视力萎缩下降到04，已经不能在军队任职，退役到特高科当一名高级警察。他非常痛恨中国人打瞎自己的眼睛，立誓要挖出抗联战士所有人的眼睛。上任还不到一个月，派出所里牢房就关满了中国人，每天晚上他都要亲自给抓来的人上刑逼供。许多无辜百姓在他严刑拷打下，熬刑不过承认自己有罪被他活活打死和杀害。百姓恨死吉田健，派出所里几个收敛一些的铁杆汉奸警察，在吉田健的怂恿下，又嚣张起来，干起丧心病狂的坏事，这个派出所是城内百姓头上的魔鬼，阎罗殿，拔掉它既可给百姓除害，又使小野瞎了一支眼睛，冷云决定拔除它给百姓除害。
她俩坐在饭馆里慢慢地吃着，一边留意周围的情况，这时进来两个日本军官，带黑胡的军官是大尉军衔，另一个留鼻胡的是中尉，他俩坐在楼梯口处一张桌子旁。跑堂的忙跑过去问两个日本军官想吃点什么？欧阳玉蓉特别注意这两个日本军官，觉得面熟，用脚碰一碰赵平，低声说：“赵姐，你看坐在楼梯口那两个日本鬼子好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面，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赵平是最恨日本鬼子，她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愤愤地说：“日本鬼子兵都长一张吃人的狼脸，看上去都是一个模样，所以你看日本鬼子都觉得面熟。我根本不看这群魔鬼，只有杀他们的时候，才看他们一眼，找出在鬼子身上何处下刀叫鬼子死的快一点。”
欧阳玉荣听赵平说鬼子模样都相同，信以为真，也就不再注意楼梯口坐着的那两个日本鬼子军官。
一阵楼梯响，噔噔又上来两个一胖一瘦伪满警察，露着狰狞面孔，一看就知道这两个警察狗绝非善类。两个警察抬眼看到楼梯口坐着两个日本军官，赶紧冲着他俩鞠躬敬礼表示恭敬，然后进来也坐在欧阳玉蓉桌旁，跑堂的赶紧过来问：“二位警长今天想吃点什么？”
胖警察说：“照旧。”
跑堂的答应一声跑下厨房去了。
欧阳玉蓉正在吃饭，忽见桌子旁边出现两个警察坐在自己面前，就像从粪堆上飞来两只绿头苍蝇落在桌子上，感到厌恶和恶心，差一点把吃到肚子里的饭菜全都吐出来。赵平给欧阳玉蓉递个眼色，意思是捉弄一下这两只哈巴狗，欧阳玉蓉会意，故意问：“赵姐，哪来的狗味？好臭，好臭。”
说完掏出粉色绣朵牡丹花手帕在脸前扇着，像是在驱赶狗的气味。赵平也用花手帕把鼻子捂起来，说道：“这狗味真大，不像是一条狗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气味。”
胖警察真相信了，猛抽几下鼻孔，没有闻到狗的气味，又低头左右瞧桌子底下是否有狗钻进来。桌子底下什么也没有？抬起头来问瘦警察：“山本，你闻到狗味没有？”
“哪有什么狗味？我确闻到美人味，有多香，哈哈。”瘦警察已经看出来这两个女子讨厌他俩，故意耍笑指桑骂槐拐弯抹角地骂自己，也拿话找她俩的便宜。胖警察没有瘦警察机灵，并不明白什么意思，便问：“狗味美人味我都没有闻着，到闻着肉香味。”
说完贪婪地望着欧阳玉蓉和赵平两人面前摆着的几样肉菜，他的两只鼻孔像猫闻到鱼腥味一样不停地扇动着。
欧阳玉蓉没有打着狐狸反弄一身骚，岂能善罢甘休，她方才听到胖警察叫瘦警察为山本。感到奇怪，这个瘦警察明明是个中国人，怎么姓日本人的姓氏？又一想也可能是姓山名本？她一时也弄不清楚，她只想瘦警察姓氏的来历问题，想报复两个警察的事也就淡忘了。
跑堂的高举托盘来到两个警察面前，从托盘里端出四样炒菜和一壶酒，然后点头哈腰地笑问道：“两位警长还想添点啥？”
瘦警察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下去吧，要啥再喊你。”
这两个警察摘下腰悬长刀撂在饭桌旁边凳子上，撸胳膊挽袖子大吃大喝起来。欧阳玉蓉鬼点子最多，一看有几只苍蝇飞到桌子上来回爬着，机会来了。她拿出化妆粉盒打苍蝇，“啪”的一声，苍蝇全飞了，桌子上的菜盘子蹦起多高，落下后，盘中的菜一点没有撒，又落回到盘中，欧阳玉蓉的手劲拿捏得正好。瘦警察也暗暗佩服这美丽姑娘原来是个带刺的红玫瑰，刚想发火，又咽下去。胖子夹一块肥肉，正要往嘴里送，桌子一震动，他的胳膊也随着向上一动，一块肥肉塞进自己的鼻孔里，烫得胖警察捂着鼻子直哼哼。赵平看胖警察那种狼狈和滑稽样子实在忍耐不住，噗哧地一声笑了，把嘴里的饭喷了一桌子一地，两个警察酒盅里也落下几个饭粒。
胖警察腾地站起来，就要发作，瘦警察一把拉住叫他坐下，喜皮笑脸地对胖警察说：“老兄，咱哥俩今天艳福不浅，虽然没有美娇娘给咱哥俩斟酒，美酒中确配有美人香涎，快饮，慢了香味就不浓了。”
说完一仰脖子一盅酒全倒进喉咙里，一亮杯底说：“好酒真香真美。”
胖警察也把一盅酒喝干，也跟着说：“好酒香甜美。”
赵平想不通，女人身上的东西一到男人手中或嘴里，都是香甜味美，难道女人的尿男人也会当酒喝？自己吐出来的饭粒，这两个臭男人不但不嫌恶心，吃掉后还一个劲儿的赞美，难到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真好吃？
这两个警察二两酒下肚子里，像咽下一团火，心里发烧，血液流动加快，眼冒红光，话也多起来，胆气倍增，瘦警察乜斜着眼睛瞧着欧阳玉蓉和赵平两人说：“今天咱哥俩有两位美人陪着喝酒，哈哈，多美。啊，喔……”
瘦警察说完张嘴大笑时，欧阳玉蓉正在吃一块鱼，听这小子满嘴喷粪，嘴里含着的一块鱼刺对准瘦警察张开的喉咙吐过去，这个鱼刺不偏不倚正射在瘦警察喉咙里，鱼刺扎在小舌头上，痛得瘦警察“啊，喔”乱叫喊，说不出来话。胖警察搬过瘦警察的头把喉咙上的鱼刺给拔出来，故意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吻着还伸出舌头舔着鱼刺，说：“你真有艳福，美人送舌涎到你嘴里，我就没有这个艳……啊”
胖警察说得正在得意时，又飞来一只鱼刺扎在他的嘴唇上，疼得他“啊”的一声叫喊，把自己下半截话最后一个“福”字，痛得没有说出来。
这两个警察一上楼就看见这里坐着两个漂亮姑娘，凑上来是想调戏一番，结果被鱼刺扎得嗷嗷乱叫。
这个瘦警察不是别人，正是特高科原田大尉的贴身保镖，人称神拳太岁山本陈三。原田大尉怎么找一个中国人做自己的保镖呢？还起一个日本人姓氏？这得从原田大尉在山东带领侵华日军扫荡抗日军民根据地时说起。
一九四二年深秋季节，原田大尉奉命率一分队日军扫荡黄县抗日根据地时，路过一个刚刚烧杀掠过的小村庄，看见一个人不像人猴不像猴的动物在杀死的人身上扒衣裳搜财物，他看见原野大尉，吃惊地停住手，然后一个后跃飞身上墙，一个士兵举枪射击，被原田大尉制止，并命令：“不准开枪，抓活的。”
二百多个日本鬼子忽拉一下把这个瘦猴给包围住。瘦猴一看逃脱不掉，举起两只拳头护住前胸，并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上去四个日本兵，不到三五个回合，全被打得鼻青眼肿倒在地上痛得乱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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